第7章 ☆、你喜歡她
因為暑假的原因,S大門口來往的人流量比平時少了好幾倍,但即使如此,路人的視線依然火辣辣的望向斜倚在門口香樟樹下的男生,穿着白襯衣牛仔褲,高高大大,與香樟樹一起成了道靓麗的風景線。
“向天。”有人喚了一聲,那男生緩緩擡起頭,碎發下一雙桃花眼格外醉人。
“啧啧啧,白襯衣校草魅力非凡啊。”來人賤兮兮的調笑,換回對方一個白眼,吶吶的摸了摸頭:“這是多不待見你哥啊。”
向天不說話,領着他哥向陽往S大走去。趁着暑假在自家公司裏鍛煉的乖寶寶向天被某人一個電話叫到學校門口來帶路,原因竟然是因為偶像來S大拍MV,向陽沒有學生證進不去。對這種喪心病狂令人發指的行為,向天只想說,他給個大寫的服。
S大圖書館遠近聞名,安歌這次取景也是在這裏,比對起《曝光》,這個MV簡直可以用青春甜美小清新來形容,沒有什麽負重,也沒有影射任何現象,只是一個即将畢業的大學生在圖書館裏與暗戀的男生發生的故事,過程啼笑皆非結局卻讓人惘然若失。完美的诠釋了一場青春的暗戀中,既甜蜜又微微酸澀的心情。
天辰娛樂事先與學校打過招呼,圖書館二樓已經被封鎖了,只有個別群衆演員被放進去參演。當然,向陽不在其中,他只是拎着向天在一樓咖啡館買了杯咖啡等拍攝組來。從這裏遠遠地能看到二樓的情形,向陽抿了口咖啡,等的心滿意足。
“你也會這麽狂熱的追星?”向天點了熱牛奶,放在桌上散熱。
“在國外一直聽她的歌,這可是我的生命之光。”向陽誇張的形容,其實他心裏知道,一開始他只是被歌曲裏那類似的心情所吸引,對于安歌本人并沒那麽癡迷。只是那些歌反反複複聽了幾年,又因為最近遇到了和她簡直一般無二的音色,才讓他對“西瓜和魚”的故事感慨良多。方方面面的原因,使他對安歌越來越關注,當看到官方說安歌今日會來S大拍MV時,他果斷沒忍住又跟來了,哪怕只能坐在樓下遠遠地看對方一眼。
“你喜歡她?那種喜歡?”
“打住啊,只是當偶像好嗎?”向陽被他的話一驚,口中的咖啡差點沒噴出來,連對方的人生觀價值觀甚至世界觀都不知道,他怎麽會喜歡上這麽一個沒接觸過的人呢?
向天将牛奶往身邊挪了挪,離開他的射程範圍內才開口:“媽讓我轉告你,再不找對象,她就要違反約定給你相親了。”
向陽捂臉:“別這麽着急好嗎?再說了,她怎麽不着急你,這麽大了還沒找過對象,多不正常,我好歹還談過一個對象······”
“就你那十天半個月不見面也不聯系,見面了聽聽歌談談人生理想,最後談崩了的也叫戀愛?”向天十分鄙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突然漾出一個笑,和向陽如出一轍的桃花眼格外明亮:“抓緊時間,我可能一畢業就要結婚了。”
“咳······咳咳······你有對象了?”
“現在還沒有,馬上就有了。”向天笑的迷人,落在向陽眼裏就可恨了,他幾乎能預見到時候他媽要怎麽折磨他了。
就在向陽考慮要不要将對方的牛奶奪了的時候,圖書館外傳來陣陣歡呼,安歌來了。
Advertisement
她今天穿了一身校服,簡單的白襯衣,裁剪合宜的百褶裙,長發分成兩股紮着小辮,活脫脫像是剛進入大學校門的小學妹,清純可人。
向陽透過人群看了一會兒,又幽幽地盯着向天,反複幾次,在向天快要抓狂之前開了口:“你們······情侶裝?”
向天:“······”
誰來救救他智商感人的大哥?
又是一陣熱烈的歡呼聲,隐隐還伴着幾聲口哨,一個身穿與安歌配套校服的帥氣男生臉上帶笑走了進來,上面襯衣扣被解開了幾顆,露出好看的鎖骨,男生并不回頭,随意的向身後揮揮手,徑直向樓梯走去,門口一群女生情緒越發高漲。
向天盯着某人不那麽愉快的神色,施施然開口:“這才是情侶裝。”
樓上,嚴聲回正在給安歌講戲,看到來人只是微點了點頭,還是安歌笑着打了聲招呼:“來了,穆清。”
“安姐,嚴導。”穆清笑容舉止皆恰到好處,他和安歌都是趙錢李手下的藝人,只不過區別在于安歌是後來加入的,在那之前,趙錢李和穆清都不夠出名。現在,穆清已經是當紅炸子雞了,電視劇中從不知道多少號的配角熬到了男主,粉絲團體也固定下來,多多少少承了安歌的情,更別說安歌每回拍MV都會帶他一把。穆清看得清楚,固然不會因為安歌一回國趙錢李就更關心對方而嫉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按理說,穆清是科班出生,演技怎麽也能甩四肢表情都不協調的安歌好幾條街,然而,令衆人大跌眼鏡的是,今天出問題最多的就是穆清。制作團隊都是從《曝光》拍攝跟到《酸甜》來的,對安歌的渣演技已經一清二楚,萬萬沒想到,當紅小生穆清還能比安歌更渣?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衆擦了擦雪亮的眼,齊刷刷的望向公私分明的嚴大導演,沒錯,還是一如既往地萬年冰山臉,還是一絲不茍的拍攝狀态,問題究竟出在哪裏?正踮腳去夠書架最高層的安歌同樣表示很無辜。
靜悄悄的圖書館裏,大家的桌上或多或少都放着一些書本在認真閱讀,而書架最深處,紮着麻花辮的小女生正努力的踮着腳去取自己心儀的書,微微漲紅的臉蛋,幾絲沾到唇畔的秀發,無處不散發着青春活力。試了幾回,女生有點洩氣,剛準備轉身離開,身旁的光線暗了,随後就有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拿着那本書遞到她的面前,女生愣愣的擡起頭,看清來人後徹底呆在原地。
“你要的書。”男生說。
“不,是你要的書。”女生快口接道,說完整個臉就紅的不像話了,惹得男生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小張默默地往旁邊挪了兩步,嚴大導演的冰山臉下都要透出黑氣了,所以這是又沒達到他老人家的要求?
“好,下面一場······”嚴聲回一雙眼幾乎要将薄薄幾張紙戳出洞,緊皺着眉毛說道:“穆清睡着了,安歌偷偷去親他,但是不會真正親到,電話鈴一響,做賊心虛的安歌就要往後躲,然後不小心崴到了腳,懂嗎?”
安歌和穆清兩人點頭如搗蒜,完全不敢忤逆氣場全開的大導演。只可惜現實往往事與願違,當安歌又被卡了無數次後,顫巍巍的閉眼往穆清方向湊去時,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一抹柔軟的觸感,而本該響起的電話鈴聲遲了兩秒才垂死掙紮般灌入衆人耳中,四周一片詭異的寂靜。
“穆清!”嚴聲回咬牙切齒,穆清摸着被親到的臉頰懵了,他只是負責裝睡啊,這鍋他可背不上啊。
拍攝暫停,衆人原地休息,唯有安歌、穆清和打電話的小哥被嚴聲回拎到一旁教育。穆清很無辜,打電話的小哥欲哭無淚,親人不當的安歌由一開始的不好意思變得無可奈何,難道她猜錯了,嚴聲回喜歡的是穆清而不是張哲成?
雖然折騰了一天,但好消息是《酸甜》拍攝結束,安歌終于徹底解放。對于嚴聲回最後一臉嚴肅的邀請她去他組裏拍戲的行為,安歌只當對方冷幽默了一回,并未當真。她想,嚴聲回一定是被她折磨到精神失常語無倫次,才邀請她這個演起戲來像機器人一般的存在去禍害自己的作品。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安歌半躺在後座,嘴角都要翹起來了。而心情太過愉悅的結果就是,安歌接到了一通越洋電話,她哥花喬的。
“樂樂,想哥不?”對方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語氣,十分讨打。
“不想。”
“小騙子。”
“······”
“不會真不想吧?”花喬問的格外傷心,不知道碰到了什麽,發出一聲痛呼。
“你怎麽了?”安歌一改懶洋洋的姿勢,坐正身體,語氣緊張。
花喬在那邊得意地笑了,似乎在說看你還說不想我,明明這麽緊張我。安歌臉一黑就要挂電話,花喬突然嘆了聲氣:“哥很想你,也想爸爸媽媽。”
安歌握電話的手緊了緊,哽着聲問他:“你們倆······過得好嗎?”
“挺好的,老夫老妻了,沒啥不好的。”
“那就好。”安歌輕聲說,換回對方一陣輕笑,末了說了聲:“小笨蛋。”
晚上,安歌登上了許久不曾打開的軟件,看到列表裏唯一的好友在線,頓了一會兒,才點開對話。
西瓜和魚:室長,在嗎?
向日葵和太陽:在的,老板。
西瓜和魚:我來講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