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她的記憶
更新時間2016-6-22 15:50:01 字數:2167
因為緊張,我的臉幾乎貼在他胸膛上,可以聽見他不急不緩的心跳聲。
他站在那兒任由我靠着,低聲問:“怎麽了?”
“幫我看看那個穿緋色衣服的女孩子走了沒有。”我低聲道。
“緋色?”
我無語了。“就是紅色!”
他默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攬着我肩膀往旁邊的小巷子去,“等她離開太費時間。”
“诶不是說好要去買個好看點的花盆嗎?”我轉身想回去,被他的長手橫在我脖子間一撈給撈了回來。
“讓麻子去買,我們回去。”他一只手臂卡着我脖子将我拉着往客棧走。
“你別卡着我脖子可好……看着好像牽狗。”我道。
“難道要我拎着你?”
“其實你可以放開我的。”這句話到了嘴邊我又咽了回去。其實這樣也挺像被他抱着的……
要是芊芊在肯定要說我慫。
“她是誰?”他問。
“……岑蓮夏,我堂妹。”
墨潛看我一眼。他不說我也知道他要說什麽——我這個慫人連我堂妹都要躲。
“不管你怎麽鄙視我,反正我不想見她。”我道。
他不再多說,牽着我回客棧。
…………
秦汕夫人在庭院裏的樹蔭下坐着,一旁的丫鬟幫她打着扇子。天氣慢慢變熱了。她本不想出來乘涼的,但昨日來的那位女大夫說她得的是心病,呆在視野開闊的地方有助于心情舒暢。
她在等那位大夫過來。
過了一會兒,曲折的小徑上出現了兩個人。走在前面步伐大氣的就是那女大夫,她身後跟着個手捧花盆的小厮。
“夫人。”女大夫向她行禮。
“嗯。坐吧。”她看了看小厮手裏的花盆,“這是什麽?”
“忘憂草。夫人可知道關于它的傳說?”溫芊道,“傳說古代有位采荷女子與男子私定終身,卻遭到了家人的強烈反對,最後男子取了另外一個女人為妻,采荷女子因此終日郁郁寡歡,最後吃下了忘憂草,忘記了她與男子刻骨銘心的愛,這才擺脫了悲傷絕望。”
“是嗎?”秦汕夫人的臉終于有了些神采。
“是的。忘憂草可以忘記任何你想忘記的東西。但如果你想徹底忘記,在吃忘憂草之前,要将這份想忘記的記憶轉移到別人身上,也就是将它說給別人聽。”
“還要這樣?”秦汕夫人覺得新奇。
“因為一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麽有關它的記憶就會一直存在,所謂的忘記只是将它壓在了自己的心底;如果你不想将來有一天重新記起它,那就将它轉移到別人身上。”溫芊說得頭頭是道。
“夫人,您要如何選擇?”她緩緩問道。
秦汕夫人看向別處,目光渙散地沉默了片刻,揮手示意丫鬟們退下。她嘆氣,道:“我看到了一封信。”
“什麽樣的信?”溫芊問。
“是秦汕寫給一個女人的信。裏面說,那女人嫁與他人,他心有不甘,卻無能為力,只能将就着娶了李氏,也就是我。信中還寫道,只望她照顧好他們的孩子。他叫那女人‘娴兒’。”秦汕夫人羞憤道:“他居然背着我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
捧着花盆的小厮微微擡了下頭。溫芊連忙警告性地看他一眼。小厮朝她偏頭,露出一張溫潤如玉的臉——是裴松。
裴松是定力極好的人。但當他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驚訝了一下——“娴兒”,是當今太後,他的母後,文太後的閨名。
文太後與秦汕有私生子!
文太後在宮中只有一個兒子,那就是當今聖上廉正!
“那封信還在嗎?”溫芊問。
“早已經被我撕毀了。”
裴松悄悄在溫芊的後背寫字。她的皮膚本就敏感,被他這樣寫來寫去更是癢得難受。不過她知道他是想提醒她什麽,只好拼命忍住。
“問她“娴兒”兩個字怎麽寫。”裴松寫道。
溫芊按照他寫的問。秦汕夫人用手指沾水在桌上寫下“娴兒”這兩個字。
“找借口見秦汕。”裴松又寫道。
“我想見見秦老爺,跟他好好談一談,也許你們之間有誤會。”溫芊說着将身子挪開了一點。被他寫得實在太癢了。
裴松勾了勾唇角,将手指放在她的背上,保持着似乎碰到了皮膚又似乎沒碰到的微妙距離。
溫芊覺得難受得很,但秦汕夫人還在這兒她又不能妄動,只好暗暗咬牙。
“有什麽好見的。他早就承認了他愛的不是我,是信上那個女人!”秦汕夫人語氣不善,“我說完了,把花給我。”
裴松依言放下花盆。
“你們走吧。”秦汕夫人下了逐客令。
溫芊起身,意味深長道:“就算失去了記憶,發生過的依舊發生過了。”說完轉身帶着小厮離開。
走出秦汕府之後溫芊瞬間變臉:“裴松你有病吧?你剛剛存心幹擾我!”
裴松笑得溫和無害:“我沒有碰到你啊。”
溫芊要氣炸了:“三月三那晚你也說沒有碰到我!但是你存心推我旁邊那個人,把我擠下了河!”
想到那一晚她就不爽。
裴松處心積慮地把她推下了河後,自己也含笑跳了下來。
“你有病吧?”她罵。
“我沒有碰到你啊。”他無辜地笑,又問:“你有沒有想起什麽?”
“有!我想起你是梅東年,是被追殺……”溫芊話沒說完裴松就上來用手堵她的嘴。
“看來你還是沒想起來。”他說。
溫芊掙開他的手,不耐道:“想起什麽啊?”
他撫上她的右耳,問:“你的右耳是被誰掏壞的?”
“那麽久以前的事,誰記得。你不會想說是你吧?”
裴松笑了笑,“我說是我,你會信麽?你只信你的記憶。”
“對,我只信我的記憶。”
“但記憶也會出錯。”裴松道。
“會出錯,說明它并不重要。”
他深深看着她,聲音緩慢而低沉:“溫芊,你說話還是那麽傷人。”
她看着他隐隐似有痛苦的眼,覺得心裏的某根弦被撥動了。她轉過頭不再看他。
回到現在。
“你現在可有想起什麽?”裴松問。
“什麽都沒有。”
“沒關系。你不記得以前的,那我便創造新的記憶。”
溫芊張口想要嗆他一句,但想了想卻又作罷。
或許真的是她自己記錯了呢。
***********
告訴大家一件不幸的事。
期、末、到、了!
怎麽樣?是不是很恐怖?哇哈哈哈哈……
衆:作為一個學生你還好意思說?複習資料都看過了嗎?
本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