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
吳盟望着手中燃着的煙,“我們分手的原因并不是……..”
“吳盟,我告訴你,淩之平死了,我恨不得放兩竄鞭炮。”葉寒輕聲,“但是我絕不會是傷害淩飛親人的人。淩飛告訴過我,雖然他和淩家關系不好,但到底是他的親人。否則他不會去尼泊爾為淩之平做事,更不會和你一起裏外配合救淩晶,即使淩晶當時給了他一刀。至于淩晶,你也很清楚,我實在很難喜歡一個在背後給淩飛一刀的人,雖然她當時确實是憤怒生氣,雖然她有理由這樣做。雖然她是你喜歡的人,但是我不害她就是我的大度了。”
“至于昨天,我是不在客棧。是因為我和張金那群小朋友上了寒山寺,你若不信可以等張金幾人回來,問問他們。”葉寒最後道。
吳盟深深看了她一眼:“我相信你。”
他又恢複了先前的狀态。
葉寒低頭撥弄着杯子中的茶,“你沒怪我?”
“怪你什麽?”
“我剛才那麽說你和淩晶的事。”葉寒垂目。
吳盟吸了口煙,“我和淩晶畢竟是過去了,也沒什麽不可說的。但是你也該知道,我希望淩晶過得好。”
葉寒苦笑,半響,“我們始終是朋友。我自然理解。”
擡眼看像對面的男人,目中微微的驚訝,以前的吳盟,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淩晶的事,更別說像今日這般說話了,都知道那是他不可碰觸的傷口。但是現在,他很平靜。
“你昨晚抱回來的那個女孩,唐糖,中午的時候來退房了。”葉寒決定換個話題。
吳盟微微一愣,“退房?”
葉寒點頭,“是啊,說要去別的地方玩。”
吳盟站了起來,“她入住的時候,有沒有留下手機號?”
葉寒起身翻了翻,給他,“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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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盟立即撥了電話,然而電話那邊卻說這是個空號。
吳盟揉了揉眉,“這號碼是假的。”
葉寒一愣,“出了什麽事?”
吳盟不答,只問她,“羅成呢?去哪兒了?”
葉寒打電話叫了羅成回來。
“哥,你問我,我哪知道啊?反正她今天可沒找我。”羅成也是一臉茫然。
“她那個朋友住哪兒呢?”吳盟問。
這個羅成倒還記得,“這個我知道,前天晚上我送她過去的。”
吳盟拿了地址,拿起車鑰匙,像是一陣風似的,直接出去了。
羅成張口問葉寒,“寒姐,這到底咋回事啊?我哥和這唐小姐怎麽搞到一塊去了?”
葉寒擡眼看向外面,嘆氣,“我怎麽知道。”
還望不要出事的為好。
楊帆正在收拾東西,飛機是下午三點的,她将東西一一放好,這才拉着箱子出門。
觀前街很熱鬧,從酒店望去,大部分都是年輕人。楊帆嘆了口氣,坐着電梯到了一層大廳,正準備去退房,一個男人匆匆進來,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不就是昨晚她在門口見到的男人嗎?
“楊小姐。”吳盟顯然也看到了她。
楊帆指了指自己,吳盟點頭。
楊帆過去,兩人在大廳的沙發坐下,“你找我?”
吳盟開口直接問她:“唐糖今天和你聯系了嗎?”
楊帆有點遲疑,她想起了唐糖的交代,并不做聲。
“我和唐糖是朋友,我不會對她有任何不利。”吳盟解釋。
楊帆看他,不知為何,這一瞬間,她覺得這人看起來有些擔心的樣子。
“她早上的時候給我打電話了,讓我今天回去北京。其他的沒什麽特別的了。”楊帆輕聲,“唐糖是不是出事了?你知道她發生什麽事了?”
吳盟看她一眼,人卻站了起來,“既然唐糖讓你回北京,想必有她的道理。”
楊帆點了點頭,拉着箱子往外去。
心裏其實不是不生氣的,可是卻也知道,唐糖做的并不難理解。很多事,知道得多,越是危險。唐糖既然不想讓她知道,她再去問到底,恐怕還會為唐糖帶來麻煩。索性不問了。
吳盟問她,“楊小姐,你見過唐糖的父母?”
“伯父伯母都很好。”楊帆回答,她看吳盟,很警覺,“你問這個做什麽?”
吳盟笑,“我若是對你或是對唐糖不利,早就動手了,何必現在還和你聊。”
楊帆望他,“你是什麽人?”
“我什麽人也不是。”吳盟停了一停,又開口,“但是我希望唐糖平安。”
楊帆看他神情,“平安?”
吳盟點頭,“是,我想這是她現在最需要的。”
“你和唐糖是朋友?”楊帆忍不住開口,她說的朋友帶了一點那種男女之間喜歡的意思,她不知道吳盟明不明白。
但是吳盟目光微微一動,點頭,“是,所以我想知道關于她更多的事。”
挺拔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臉,一雙眼睛,沉靜如海。那句回答的話,竟忍不住讓楊帆微笑,這樣的人,倒不比陳征差,甚至長得比陳征俊朗。
“唐糖的父母,是很好的人。”楊帆輕聲,“伯母是本地人,但是唐伯父是哪兒人,我卻不知道的,伯父也從來沒有告訴過唐糖。以前我們回老家的時候,唐糖都特別羨慕。伯父伯母都是事業單位的職工,從來低調,和人根本不起争執。伯父喜歡收藏一些民間東西,對古玩也很感興趣,那時候我在他家,伯父還經常和我說些各種民間風物的事,可惜唐糖一直不感興趣。直到四年前,那時候我和唐糖才大學畢業半年多,伯父伯母就因車禍去世了。去世才半年,陳征就失蹤了。直到去年十月唐糖去了黔城才發現陳征竟然是被人殺害了。我覺得伯父伯母要是活着,肯定會為唐糖難過的。唐糖才二十六歲,這世上卻沒有她親人了。現在又…….”
“唐糖父親喜歡收藏民間東西,都有些什麽?”吳盟問她。
楊帆皺眉,“伯父那人行事做法都很有範,反正現在很少見了。他收藏的東西,有古董花瓶,珠寶手鏈,玉佩等等都有不少,不過他有一次說這些都不值多少錢的,最值錢的都要留給唐糖的,說他們家的傳家寶才是最重要的。”
“傳家寶?”
“是啊。不過這傳家寶到底是什麽我也不清楚。那時候我還悄悄問唐糖是什麽東西,唐糖說她也不知道。”楊帆想起兩人一起閑聊時的時光,忍不住有些傷感。
兩人說了一會兒,楊帆看了看手表,眼看時間差不多了,才告辭。
見吳盟上車,楊帆叫他:“吳先生。”
吳盟轉臉。
楊帆低聲,“唐糖以前見到血總會暈倒,但偏偏手上經常被東西紮出血,以前每次伯父看了都很着急。好幾次唐糖暈倒我都看到伯父偷偷掉眼淚。有一次唐糖做了噩夢,一天一夜才醒來,當時伯父就很着急,看着我說,要是唐糖能像我一樣就好了。這件事我一直記在心裏,伯父去世後,我就悄悄發誓過,我要好好照顧唐糖。可是現在.........我這次見到她,我總覺得她不一樣了,我不知道是哪兒變了。可是我總有一種直覺,唐糖遇到麻煩了。她一個女孩兒,我真的挺擔心的。可是我又幫不上什麽忙,我能為她做的就是不麻煩她。你若真的有心,麻煩多幫幫她。其實她是個心很軟的人。”
不麻煩對方也許有時候就是朋友之間最大的幫助了。
吳盟鄭重點頭,“你也保重,我會讓唐糖平安的。”
楊帆嗯了一聲,在這一瞬間,她相信自己選擇将唐糖父母的一些事告訴吳盟是正确的選擇。
看了看羅成發過來臻園的地址,吳盟直接驅車過去。
那棟挨着湖邊的別墅建得很雅致,別墅的大門是打開的,一輛貨車正在外面停着,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正吩咐人般東西。
除了四個搬家的男人,就只有那個女人了。
吳盟皺眉,下車過去。
那女人見他過去,微微停住正數落那幾個搬家工人的話,警覺地問吳盟,“你是誰?”
吳盟笑道:“我是房地産公司的。這棟別墅還是我們公司建的呢。”
那女人上下打量他,看這氣質,和那些房地産公司的可不像,“你來有事?”
“你們這是要搬家?”吳盟問,“我們公司正好像收回一些房子拿出去出租,你也知道……..”
“這房子不出租的,馬先生說要賣。”那女人道,“這不就找了人過來把這些不要的東西先搬走。”
“想必你和馬先生很熟了?買也可以啊。”吳盟笑。
那女人搖頭,“我可不熟,我就是接了電話過來為他辦這搬家的事。”
“這些東西要搬到哪呢?”
“這些是拿去賣了的。”
“那你有沒有馬先生的電話?我想找他聊聊這房子的事?或者我進去看看這房子的布局?”吳盟問。
那女人搖頭,“我沒電話,就是我們公司讓我來做的而已。你要看房子,進去看就是。”
既然貼出要賣,自然得讓人進去看房子。
而很顯然,這房子的主人并不在乎別人進來這房子。
吳盟進去,別墅很大,上下兩層,布局完好。房子裏很多家具看起來都很新。
吳盟仔細看了看,并沒有任何監視器這樣的東西。
他上樓,東北方向一間房是關着的,他推門進去,一股淡淡的藥味。
房間裏布置得很普通,除了床就是衣櫃,櫃子空空。
他低頭看了看床鋪,幹淨整齊。
房間的藥味還是沒有散去,這間房只有個小小窗戶,采光條件應該算不上最好,吳盟站在窗口,正好能望見別墅大門。
他伸手摸了摸窗戶,沒有灰塵,推開窗戶,窗臺玻璃外,一件玻璃樣的東西正在陽光下靜靜躺着,偶爾還能看見反射的陽光。
吳盟從別墅出來,直接回去了客棧。客棧裏住了一堆年輕人,倒也熱鬧。
而夏陽竟然過來找他,“寒姐說你出去了。”
吳盟回答,“有點事出去了一趟。”
“晶晶今天來找你了?”夏陽問得很直接。
吳盟點頭:“是來說伯父的事。伯母如何了?”
“很傷心,我這幾天在他們那邊住,警察也時不時過來。”夏陽嘆息,“晶晶若是說了不得體的話,千萬別放在心上。”
他和吳盟雖不是很好的朋友,但終究還是見過幾面的朋友,而對淩晶和吳盟的事,他自然也是知曉的。
“警察有線索了?”吳盟接過他遞過來的煙。
夏陽搖頭,“目前看沒有,倒是問起了爸爸的所謂仇人。我想了想,除了政敵,好像也沒有其他的了。致命傷口是類似弓箭造成。傷口和淩飛以前的手法确實很像。警方倒是查到了淩飛了。”
“淩飛已經死了,查到也沒什麽。”吳盟說。
夏陽點頭,“是,我也是這麽說。”
“你這幾年如何?”吳盟點煙煙。
夏陽笑笑,“老樣子,家族生意,順其自然吧。該衰落時衰落,該起來時自會起來。”
吳盟看他,“那個楊小姐就是你之前說過的女孩?”
那時候夏陽從國內去了美國,他們曾在大溪地見過一面,夏陽曾提過自己愛上了一個女孩,只可惜夏家需要他娶個門當戶對的,所以夏陽離開遠走美國。
想必那時候他沒料到自己有一天會娶淩晶。
夏陽面色微微一變,他看吳盟,“我現在喜歡的是晶晶。”
吳盟點頭,“那就好。”
夏陽看他:“你不信?”
吳盟笑笑,“那個楊小姐是個好女孩,你的做法對她不太公平。當然我更不希望你辜負淩晶。”
“是,楊帆是個好女孩。”夏陽輕聲,我以為我一生只會喜歡楊帆一個人,但是在日本遇到淩晶,他突然發現自己還是愛上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