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也許,他還比喜歡更多一點,更深一點。
他的距離靠得太近,近到唐糖幾乎沒有退路。
“我覺着你是在可憐我。不是真的喜歡我,這是錯覺。”唐糖低聲,伸手擋住他的身體。
“是不是錯覺,我試試就知道。”吳盟低聲。
唐糖還未來得及說話,只覺吳盟已經低頭。
他就這樣毫無讓人準備的可能就吻在她唇上,輾轉着,吸允着。
她擡手要将他推出去,他的左手卻一把制住了她的雙手,右手竟然扼住她下颚,唐糖不得不仰起頭。唐糖只覺呼吸越來越快,幾乎要沒有呼吸了,她忍不住微微張口,卻讓他得了機會趁勢而入。
她的唇中帶着微微的薄荷味,唇、舌軟糯,竟讓人不能離去。
唇齒相依,他糾纏着她,帶着幾乎無法讓人反抗的侵略感,逼得她退無可退,只得随他陷入這讓人惱恨的糾纏中。
唐糖不是沒有吻過,男女接吻這件事上,她并不是第一次,可是陳征是溫柔如流水一般,可是此時的吳盟,卻像是火,幾乎将她燒成灰燼。
他的唇、舌吸、允着她,劃過她口中的每一個地方。
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
吳盟的呼吸更加急促,那帶着不可阻擋的侵略在這個清晨讓人有些難耐。
他伸手解了她的頭發,将她的身體納入懷中,緊密得不可分。
她覺得自己自己最後的力氣都要被抽光。直到寒山寺早晨的課鐘傳來。
唐糖一把推開他,背靠在牆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氣。胸口不斷起伏着,臉上帶着還未消散的酡紅。
Advertisement
“我想我應該不是可憐你。”吳盟微笑,他的聲音帶着兩份沙啞,勾着她心裏的每一個角落。
唐糖擡眼,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我有喜歡的人。”
吳盟揉了揉眉心,微笑,“陳征,是吧?我不介意,無論他活着還是死亡。”
他是得有多大的自信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唐糖氣急,“我收回剛才對你的感激。”
吳盟笑,上下看她,“唐糖,你不準備換件衣服?這樣穿着我的,好像不太好吧。”
他竟然快速地轉換了話題。
唐糖一停,臉上頓時一紅,嘴裏哼了一句,“我的衣服呢?”
吳盟一笑,遞給她一個包,那是她房間裏的包,她不由一愣,“你怎麽拿到的?”
“不巧,你住的這家客棧老板娘是我的朋友。”
唐糖這才注意到房間的布局,這房間布置得很好,還有窗臺,站在窗臺邊望去,能看到不遠處的寒山寺。
布局和她這十幾天住的房間是一樣的。
抱着自己的衣服,唐糖到衛生間換了出來,被他解散的頭發重新紮了起來,
“你昨晚穿的衣服拿去洗了,估計下午能拿。”吳盟見她換了衣服出來,背靠着床,盯着電視上的節目正看得起勁。
唐糖将他襯衫長褲疊好,悄悄放進去他的包。
吳盟眼神一掃,嘴角不由自主往上翹,“我說唐糖,那衣服褲子要不送你了?”
見鬼,那襯衫,他有種不想讓她脫了的沖動。
唐糖将衣服褲子一放,先前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此時反正都這樣了,索性大方點。回頭看吳盟,“不就是件襯衫,我還你件新的。”
吳盟笑:“那你可要記得啊。”
唐糖嗯了一句,想了想,又道,“吳盟,我的衣服你送到哪個洗衣店了,我自己去拿。我回房間了。”
“拿衣服的紙條在桌上。”吳盟眼睛還是掃着電視。
唐糖過去,拿了起來放在兜裏,“那我走了啊。”
吳盟嗯了一聲,并不說話。
唐糖穿上鞋子,起身拉開了門,卻聽吳盟問她:“你要去臻園別墅?”
唐糖木然地轉頭,深深地看了吳盟一眼,“你怎麽知道的?”
那棟別墅她跟蹤了好幾天呢。
吳盟轉頭看她:“我說過,葉寒是我朋友。你這些日子在蘇州的事,羅成昨晚已經和我說過了。唐糖,昨天那人既然死了,你這幾天就不要露面了,想來這幾日孟熙等人都會全城找你的。你現在再去那個地兒等于自投羅網。我想你沒有那麽笨吧。”
唐糖回身,關上了門,一屁股坐在房間的沙發上,垂着頭看自己的手。
“你不想承認的事确實在發生。唐糖,躲避沒有用,你當沒發生也沒有用。但正面對決只會讓你死得更快。”吳盟懶洋洋開口,“想要你命的人并不簡單。你很清楚你回不去你以前的生活了。所以……”
唐糖擡眼,“所以什麽?”
“沒什麽。”吳盟笑了笑,忍住了要說出的話。
唐糖起身,砰的一下就關上了門。
吳盟下樓的時候,正碰到有人進來住店。六月的季節,正是旅游旺季,這店裏生意一時間倒比前幾日好了不少。
葉寒忙完了,才擡着一壺茶過來坐下,“郭鏡出去了。”
吳盟嗯了一聲,繼續翻着手中的雜志。
葉寒看他,“早上你和淩晶說什麽了,她怎麽那麽傷心?”
吳盟微微一頓,“說了她爸的事。”
葉寒嘴角微微一頓,“沒說其他?”
“你關心這個做什麽?”吳盟擡眼。
葉寒嘆息,“我看她傷心的不止是這樣吧?吳盟,好歹她爸也是淩飛的父親。”
吳盟放下書,“她覺着是淩飛活着淩飛身邊的人殺了淩之平。”
葉寒臉色微微一變,輕聲,“她瘋了。淩飛已經死了。”
死人不會複仇。
“是。”吳盟回答,他抽出随身攜帶的煙盒,拿了一根煙出來,慢慢點上。
是,淩飛已經死了,就死在他的槍下。
“淩飛不會怪你。”葉寒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點濕潤,時隔這麽多年,再聊起淩飛,她還是忍不住,“畢竟你救回來了淩晶,也為淩之平抹平了這污點。”
淩飛說和家裏斷絕關系,可是他哪斷絕得了,畢竟母親深愛着淩之平,淩之平的大半財産可都是淩飛母親留下的。
而淩晶母親卻是淩飛母親的親妹妹。
淩飛不喜歡他們,恨淩之平,可是對淩晶母女卻并沒有他說的那麽讨厭。否則不會救淩晶。
吳盟淡淡看着手上的煙,“我看了淩之平的傷口,确實很像淩飛袖箭的手法。”
葉寒看他,“淩飛那麽善良,他的武器不會輕易殺人。當年他既然能幫淩之平在走私事件裏面脫身。自然也不會讓別人傷害他父親。淩晶既然要你幫忙,你好好找找別的線索才是真的。淩之平這個人,這些年官升得快,得罪的人可不少。至于那傷口,淩飛的那手法,我很多年不曾動過。我其實會不會,你也清楚得很。”
她的眼神淡到了極點。
吳盟點頭,“是。”
他回答得很随意,倒是讓葉寒一笑,“看你這意思是早有線索了?”
吳盟彈了彈手上的煙灰,“你不恨淩之平?”
葉寒臉色微微一變,半響,才看向吳盟,“吳盟,說了半天,其實你在試探我?從淩飛認識你的那一天起,我們可就是朋友了。你覺得你這樣合适嗎?”
她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只是此時卻沉靜如枯井,而這樣都拜他所賜,從他殺了淩飛那一天起。
吳盟重重吸了口煙,輕聲,“是,我不該試探你。但是熟悉淩飛手法的,除了你,我想不出第二個人。而你恨淩之平。昨天淩之平出事的時候,羅成說你并不在客棧。淩飛的袖箭手法,你不是不會,只是從不用而已。”
“你為了淩晶,真是什麽都可以做。你說得對,我是恨淩之平。淩之平就是個讓人惡心的自私鬼,若不是他和境外走私集團分賬不均,人家怎麽會對付他?你和淩之平都知道,當年若不是他苦苦哀求淩飛,淩飛根本就不會去尼泊爾。為了他的貪欲,他的自私,淩飛犧牲了多少?”葉寒冷笑,“淩晶這大小姐鬧脾氣,在尼泊爾被抓,我看也是老天對淩之平的嘲笑,他覺得自己安排得妥當,卻不知道被人反将了一軍。只可惜淩飛和你朋友……..”
若不是淩晶被綁架事出突然,讓他陷入了無序和緊張中,交換人質當天,淩飛也不會死在他的槍下。
“出事當天是我的錯,我沒及時發現對方的陰謀。”吳盟面無表情。
葉寒冷眼,“吳盟,我說的這些不是為了讓你自責。我只是覺得你對淩晶讓我覺得不舒服。淩晶一句話,你倒來懷疑我。淩飛死了,不但要承受淩之平的罪,還要承受淩晶的埋怨。”
“淩晶并不知道當年背後的事。”
葉寒笑,“吳盟,你覺得你信嗎?她那麽聰明。她即使之前的事不知道,難道過了這幾年,都還不知道嗎?她只是不敢相信而已,催眠自己當年的事都是淩飛造成的,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是那樣的人。不敢相信其實是父親的貪欲害死了兄長。更不敢相信其實淩飛的死,雖然有你的那一槍,可是若不是她再補上那一刀,淩飛也不會完全沒有救。否則,你又怎麽和她分手呢?你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