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女人
那女人的丈夫楊青雲是被醫院回下來一個月後死的。楊青雲是在一天的下午去世的。最先是村裏人聽到了東南方有吹吹打打的聲音,之後是村民們相互之間詢問是誰家吹吹打打?哪家有什麽事?還有人問別人是不是哪家有人過生日或者是哪家人家有人結婚?最後才有人想到或許是有哪家死了人。就這麽打聽來打聽去,最後才知道是死了人,死的是楊青雲。于是那些沒有事的婦女們老太太們就我約你,你約她的一同去那女人家看死人(這是這裏的風俗)。這些沒事的婦女和老太太們不但愛看死人,并且在看過那已死的人後還要評定一番那人的功過與得失。
憾川就是在路上碰到幾個看死人的婦女和老太太們在唠叨着楊青雲的功過得失時才知道楊青雲去世的。
那天傍晚憾川像往常一樣從田裏回去。回去時天已有一點黑了。走在村裏的中心路上時看到幾個婦女和老太太們邊走邊談着什麽。按往常這個時候路上已看不到什麽人了。憾川覺得好奇就快走幾步,緊跟她們後面聽聽她們在談什麽。
“楊青雲這死也太奇怪了。”一個老太太向其他人說道。
“奇怪什麽?”幾個人同時問。
“他自從那次河工弄傷後,躺在家裏也好幾年了一直沒事,一被醫院回下來,不到一個月就死了。”那個覺得奇怪的老太太解釋道。
“是啊!這事是有的奇怪。”幾個老太太同時咐和道。
“會不會這女人在外面有了人後……”一個婦女懷疑道。
“你是說她在外面有了人後對自己的男的下手?這種事可不能`随便說,但聽說他不是一天有人了,要是她想做潘金蓮殺夫,為什麽讓他男的躺在家裏這麽多年現在才動手呢?”
“其實這女人也夠可憐的,不是說久病在床無孝子,一個女人能在床前侍候他幾年也不容易了。”
“你說楊青雲稱什麽能,上個河工還和人家比什麽挑重擔,結果倒好,自己比癱下了,自己也省事了,女人讓好多男人給睡了。也不知女人這幾年讓他戴了多少綠帽子?要是他的身體好好的,他那麽高那麽壯的身體會讓自己的女人跟人睡?不打死她才怪……”
憾川聽到這有的聽不下去了。他感到自己的內心有一點恐慌,臉上有點發燙,呼吸都有點不太正常了。他覺得這些婦女老太太們是在有意無意的說着自己。于是他快走幾步,走到了那些人的前面。
憾川剛回到家,躺在床上的玉春也對他說:“楊青雲死了,你知道嗎?”
“我在路上也聽說了。”憾川回答道。
“那你吃吧,晚飯我蓋在鍋裏呢。”
憾川吃了飯後又洗了臉和腳才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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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川剛才玉春身邊躺下,玉春又開口了:“聽說,他女人在外面有很多男人。”
“這事你告訴我幹嗎?”
“我今天也被鄰居拉去看死人了。我去看了幾分鐘就回來了,我身體吃不消。去的時候和回來的時候我聽到好多人都說這女人的事,不知道是真是假?”
“人家的事少管”憾川不知不覺提高了嗓音,“人家在外面有多少男人怪你什麽事?”憾川說這句話時語氣明顯的生硬。玉春聽出來了,于是說道:“怎麽啦?生這麽大的氣。”
憾川也感覺不對,心說:大概在路上我聽了那些人的話不開心表現出來了。于是就語氣放松的說了聲;“沒什麽。”接着兩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兒都沒開口。
“你睡了嗎?”一陣沉默後,還是玉春開了口。
“沒呢!”憾川閉着眼回答道。
“你說人活着圖啥?吃飯、睡覺、生娃、我連娃都生不了,最後腳一蹬,說沒就沒了。”玉春感慨的說。
“怎麽啦?不想活啦?”
“沒有,我只是覺得人有時很可憐的。”
“人就是天生勞碌命。”
“不知道我死了會是什麽樣子?”
“越說越不像話了,睡覺。”憾川順便把玉春擁入懷裏。
兩人都不再說話,周圍随即又顯出一片寂靜。
憾川再見到那女人時,是在那女人丈夫死後的第四天。那天憾川在田裏幹活遠遠的也看到她也在田裏,一個人形影單調。憾川看到她也裝着沒看見,低着頭繼續的幹活。幾天前那種想見她的欲望已沒有那麽強烈。但過了一會兒,女人卻自己過來了。
“你這幾天怎麽沒到我家去?”
“啊!你怎麽到我這來的?”憾川原本沒注意,擡起頭時女人已到了他面前,突然聽到女人聲音他吃了一驚。
“當然是走來的,你自己沒注意罷了。”
“聽說你男的死了?”憾川沒回答女人的問話,盡管他有好幾回想過不再和這女人有聯系,但人家已來到面前他又不能不理睬。
“死了。”女人長嘆一聲,“這幾年為了照料他也把我累死了。”
“你這麽說好像他死遲了似的。”
“也不是,”女人說,“就是覺得自己這些年太累了。”女人說完這句話瞬間似乎又累了很多,于是說道:“好了,不說了,我走了。你有空到我家去玩。”說完,女人就真的走了。
憾川看着女人離去的背影有些失望。他本來以為那女人過來一定會說一些輕佻的話,但今天她卻很正經。顯然她還沒有從丈夫死去的失落情緒中轉換過來。但這一向輕佻的女人,一下子不再輕佻讓人有的不太習慣。
可是第二天,也僅僅隔了一天,那女人就又回複了原來輕佻的樣子。當憾川隔天再次看到這女人輕佻的樣子時,憾川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句常用來罵那些屢教不改的人的話“狗改不了□□”。并且憾川對先一天女人那一時的正經也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天一定是自己先提到了她那死去的男人,破壞了她輕佻的情緒。
那女人和憾川在田裏會過面的第二天一早就去了憾川家。這時憾川也在家。
憾川當時一見到這女人就吃了一驚。這是自從他與這女人有關系以來他第一次大白天在自己家裏碰上這女人。上一次為她家輾米還是玉春為她傳的話。因為有玉春在,憾川的心裏有點慌張不正常。因些他一見到這女人就用責備的口氣問她:“一大早,你來幹什麽?”
“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玉春的。”女人說道。不過很快她又加了一句:“不過也和你有關系。”
憾川一聽她說找玉春又和自己有關系,心裏就更慌張和擔心了。心說:沒非她想把我和她之間的事告訴玉春。為了讓這女人阻口,同時又不讓玉春知道他們之間的事,于是他向那女人提醒道:“玉春身體不好,你不要在她面前瞎說。“
那女人向他嘻笑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你以為我是傻子啊!”
“我在房間裏,外面是誰啊?找我有什麽事啊?”床上的玉春聽到外面女人的聲音就向外詢問道。
女人聽到玉春的聲音就向玉春所在的房間走去。憾川想跟進去,但走到房門口感覺不妥,就又退了回來,坐到桌旁。憾川坐了一會兒,見女人還不出來,他等不及就去了田裏。
憾川到田裏想想不放心又折了回來。他折回來時,女人剛從他家走出來。憾川走到那女人面前輕聲說:“你沒有在玉春面前瞎說吧?”
“怎麽啦?”女人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嘻笑着對憾川說道,“大白天在你家門口你還想睡我嗎?”
“媽的……”憾川說不下去,他拿這女人沒法,他只好直接走進屋裏去問玉春。那女人也扭着屁股走了。
“玉春,楊青雲的女人來做啥?”憾川一進房門就向玉春問道。
“沒做啥。”玉春輕說道,“她就是想和我們家認個幹親。”
憾川問:“什麽幹親?”
“她想讓她的兒子認我們做幹爸幹媽。”
“你同意啦?”
“同意了。”
“不行,我不同意。”憾川說,“你身子有病,她怎麽找這事折騰你。”
“這怎麽叫折騰呢?認個幹親,也就是多個孩子兩頭跑跑。”
憾川說:“反正我是不太同意。”
玉春說說:“你不同意,我也不能一個人答應,要不你去回絕了她。”
“我想想再說。”憾川有些不忍傷玉春的心,但也不能一下子就這麽答應。因為他與這女人有關系,他怕處理不好會把事情弄大,不好收攏。
憾川随即吃早飯。吃過早飯就去了那女的家。憾川一進那女的家門就嚷道:“你這是做的啥事?你想幹嗎?”
“啥啦?我做啥啦?”那女人不知他說的什麽。
“你怎麽想起讓你的兒子認我們做幹爸幹媽的?”
“怎麽啦?不好啦,還是不配啦?”
“你這不是明白的公開我們那不正常的關系嗎?你這不是明明白白的要讓玉春知道嗎?”
“我們的事我又沒向玉春說。我讓兒子認你們幹爸幹媽是讓兒子平時有個地方跑跑。”
“反正我不贊成,你自己找玉春回了。”
“我為啥回?我不回。我原本以為玉春會不同意,我才去和她商量。”女人生氣地說,“沒想到你這狼心狗肺的會不同意。你睡了孩子的媽,讓孩子叫你幹爸有什麽不對?還沒叫你和我生一個呢!”
“你要是真為我生一個,我倒是還真願意。”
“生,生個屁,我早紮了。再說就是不紮我也不願意再生了。我這半輩還沒侍候人侍候夠啊?先把小的侍候大,再把男人侍候死。”接着那女人直截了當的對憾川說,“好啦!我也不多說了。你願意我們兩家幹親就做長些,你不願意我們兩家就只做個二三年,等孩子大的就斷了。你如果現在就讓我斷,我是不幹的;你如果非要逼我斷,我只有把我們之間的事告訴玉春,看你以後日子怎麽過。你又想睡孩子媽,又不想當孩子的幹爸,天下那有這麽便宜的事?”
“再說了,”女人咽了一下唾液,“我和你家做幹親能圖個啥?你家又沒有個丫頭能将來嫁給我兒子。我也只是指望平時有的弄不動的事,我家裏少個男的,你能方便過來幫個忙,也就圖個這個。”女人說完這些不再說了,等着憾川回答。
“算了。”憾川聽這女人說完,他實在想不出其它辦法回絕,只能深深的吐出這兩個字,其他的他再也說不出來。女人太能說了,他說不過她。
憾川從那女人家回來,一進門玉春就問:“怎樣?你回絕啦?”
“沒有”憾川有氣無力地答道,“既然你同意了,那就不回了吧!”就這樣憾川家與這女人家成了幹親家。
憾川家與那女人家成了親家後,那女人就不時的不定時的向憾川家跑了。有時這女人一個人過來,她讓憾川幫她做一些如輾米,田裏開溝之類的重活;有時她也帶着自己的孩子過來玩。
因為那女人不時的找憾川幫忙,再加上好心的玉春看在幹親的份上又不好拒絕她,總是勸憾川去幫她,憾川也就自然而然的比平常多跑了好幾回女人家。憾川開始不願去。一是怕玉春知道她與自己的關系;二是自己也害怕自己不能控制自己,怕自己會在與這女人的糾纏中越陷越深。但又經不住這女人的來回奔跑和玉春的勸說就只好每次都去了。
憾川每次去女人家幫忙,女人對憾川也都特別的關照:不是賣的菜燒,就是炒個油飯或煎幾個雞蛋給憾川吃。憾川開始也客氣地說:“不餓,不需要吃。”此時那女人就笑。她嘻笑着對憾川說:“你客氣個啥?無論從我們倆的事,還是從我們倆家幹親這層關系上講你都不用客氣。你客氣個啥?誰不了解誰,那家不熟悉那家。
憾川聽這女人這麽一說,想想也是這麽回事,也就不再客氣了。也從這以後憾川到這女人家有啥吃啥,從飯到菜,只要有就吃。
那女人雖然在憾川面前對于男女之間的那種事從來都是直言不諱,甚至在言語中有時還充滿挑逗,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在憾川家與這女人家做成幹親後的幾十天裏他們居然沒有一次肌膚間的親密接觸。是他們變得清純了?轉了性了?還是懂得控制了?其實也不是,主要是因為那層新建成的幹親關系是他們不太習慣。每當他們之間有了非分之想時就會想到孩子——想到這女人的孩子。他們一想到孩子,一想到自己是孩子的親媽和幹爸,一想到兩人偷偷摸摸的那樣做就感覺有的缺德和肮髒,他們一想到這就提不起來興致,所以也就不做了。
直到一個多月後的一天才打破那份困擾,那天憾川又來這女人家幫忙,幹完活,女人炒了油飯給他吃。憾川在吃飯時,這女人就坐在他面前看着。看了一會兒,女人就笑着問憾川:“我的手藝比起玉春如何?”
憾川就問:“什麽手藝?”
“炒這油飯的手藝。”
“差不多”憾川回答道,“玉春炒時放的鹽少一點,口味比較淡的。”
“那你歡喜我還是玉春?”
“這……”憾川擡起頭看着那女人,“沒法說,玉春是我老婆。”
“那你和玉春常做那事嗎?”
“不常做。”
“你在和玉春做那事時,有沒有想起我啊?”
“你又想說什麽?”憾川不明白這女人說這話的意思。
“我想知道,你在和玉春做那事時,有沒有想着和我在田邊草叢裏和你家草垛裏做那事的情景。”
憾川聽女人這麽一說,憾川舉着吃飯的筷子立即停住了。他的腦中瞬間就閃出了他在田邊草叢中和在自家草垛裏做那事的情景。那兩個情景在他腦中交疊着。他的渾身突然像着了火,呼吸開始急促了。他放下筷子,拉起女人就去解女人的衣服。他的腦中那兩個不同的場景也伴随着他那急切的動作在不停展現。
女人說:“你急什麽?”
他不聽,也不停,依然快速的扯着女人的衣服。
他把女人身上的衣服一下子扯光,拉倒在床上。他自己也褪去了褲子,然後一下子就趴到了那女人身上,抱着女人用力的擺動着。
女人嗔罵道:“你是禽獸還是人啊?每次都這麽急。”
憾川不理睬女人的抱怨,他一邊擺動着自己和那女人的身體,一邊口中不停的嘀咕着:“我讓你騷,我讓你騷……”
憾川在那女人身上嘀咕着時,女人卻沒有說話。她只是用雙手用力的抱着憾川的頭把他的頭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胸口上,像要把它融進自己的身體裏。
十幾分鐘後兩人終于停了下來。憾川沒有立即起身,依然趴在那女人身上。
“你怎麽麽啦?生氣啦?”女人輕輕的扳過憾川的頭,讓他臉對着自己的臉說道,“你叫我騷女人我都沒有生氣。”
憾川沒答,心裏卻回了句:你本來就是個騷女人。
女人沒在意憾川的話,只是用一雙媚眼看着他,向他問了句:“你家玉春不常讓你睡?”
“這種事不要提到玉春。”憾川有的怒道。
女人被憾川一訓斥也就不再開口,任憾川在自己身上趴着,女人也不動,她伸展開自己的身體也就這樣躺着。
又過了一會兒,女人輕輕的說:“要是……”停了一會,“你想來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