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南賀川[綜]

第3章

故地重游，柱間對家族的熱愛并沒有減少，只是免不了多些愧疚。

上輩子，千手的命運比宇智波好不到哪去。

按活着的來算，宇智波僅剩下一個佐助，而千手也僅剩下一個綱手，半斤八兩。

雖然命運不太美好，但柱間依然沒有放棄理想，在四戰，當他以「穢土轉生」的身軀再次死去時，他雖有悔恨，卻不可避免的有欣慰。

那個據說是他的查克拉轉世的小子，漩渦鳴人給予了他肯定，村子裏的忍者們，即使經歷過黑暗，卻也未曾丢失希望。

永不放棄，這是他從後輩們身上看到的值得他學習的。正因為如此，他才肯定自己最初的夢想沒有錯，哪怕要經過漫長的時間的考驗，終究會有達成的一天。

忍者也是人，是人便有權利向往着和平，便有擁抱理想的資格。

忍者不是工具，不應該因為戰争而丢失了所有的情感，親人，朋友，愛人。

上輩子，他和斑都走錯了路，而這一次——他的天啓回來了，有他們兩個人在，還怕重蹈覆轍？還怕無法扭轉乾坤？不，他們兩個人都不是會害怕的人，不如說，正因為有挑戰、有經驗、有夢想，才會去為成功努力，才會接受教訓，重新走過。

他承認自己是一個從不甘願平凡的男人，只要他活着，他便要為理想而努力。

至于斑，或許短時間內有心結，但遲早有一天會再次和他并肩而行，因為斑和他是同一種男人。他們本應該并肩前行，而不是分道揚镳，以悲劇結尾。

千手佛間一臉陰郁地看着四處亂看的柱間，對方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似的，那麽的輕松自在，不把生氣的他放在眼裏。對次子點了下頭，暗示可以先離開，他要跟大兒子好好談一談，“柱間，你給我過來！”

柱間沖着他父親微笑，并且很無辜，“父親，我一直在你面前啊，不要視而不見。”

“別嬉皮笑臉的。”千手佛間繃着臉，很不能理解此時的柱間，因為瓦間的事和一些觀念的不同……或許還要加上宇智波斑的事，他們的關系不是很融洽，但是父愛如山，他不覺得自己有疏忽的地方，可怎麽這小子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呢！

一定是宇智波斑的錯！可惡的宇智波！！

“好吧，那父親，你要跟我談什麽呢？”

“你應該心裏有數。”猛漲的查克拉，和宇智波的關系，千手佛間全想知道。

只可惜，站在的面前的是初代目，面對試圖拆散他和斑的父親，他本能地會有些抗拒。他還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複活」了，面前出現的誰都無法讓他全心信賴。

“抱歉，父親，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柱間一副不在意的态度，“可能是和斑一起練習，長進了吧。”

“少‘斑、斑、斑’的！”千手佛間整個人更不好了，“你給我搞清楚，他是你的敵人，不是你的朋友，更不會是你的兄弟！”

這就過分了啊——柱間表示不服氣，“才不，斑一定會是我的兄弟，從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确信了，他會是我一輩子的好兄弟！”

千年前，他和斑還是親兄弟呢！

考慮到父親的承受能力，初代目發熱的腦子冷靜了下來，這個大秘密，必須找個合适的機會說出來才行。

“兄弟，兄弟！你忘了扉間嗎？他才是你的親兄弟！”千手佛間暴躁了，同時為次子心酸了一把，這親哥胳膊肘一個勁的往外拐，家裏的親兄弟不顧，非要去認個野的？

……難道是因為扉間是面癱臉嗎？

可那個宇智波斑也沒開朗到哪裏去啊！

……不管了，先讓扉間以後多笑一笑……

被支開的扉間一心擔憂着父兄會不會鬧起來，卻不知道，他父親已經決定讓他改造形象了。

“那不一樣。”柱間神情忽然柔和，面帶淺淺的微笑，“扉間當然是我兄弟，可斑，不僅僅是我的兄弟，還是我的天啓。”

千手佛間：“……？”

進入老年人狀态的柱間很樂意跟他過去的父親講一講他和斑的兄弟情，“斑和我有共同的理想，板間走後，我與您的理念沖突，所謂家族，本該是為了庇佑族人而存在，守護族人、守護孩子，才是我們的責任，板間他還什麽都不懂就在戰場上失去了性命，我認為那樣是不對的，只是沒有人贊同我的想法。我很失落，但因為斑，我重新振作了起來。他是個溫柔的人，雖然一句安慰都沒有，卻字字敲中了我的內心，讓我明白，啊，原來不是我一個人這麽想。父親您明白嗎？他肯定了我，我記得他那時的神情，記得他所說的每一個字，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是上天給我的啓示，我不能沒有他。”

千手佛間：“……？？”

雖然聽起來好像很厲害很感人的樣子，但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他想，他得好好靜一靜，才能明白柱間到底在說什麽。

“這個先不說。”千手佛間剛一說，然後就看見柱間的臉色一秒消沉了，很明顯還想繼續講，他視而不見，道：“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什麽時候學會木遁的？”

千手一族雖有血繼界限，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學會木遁，更何況是那樣強大的實力。

果然逃不掉，柱間一點也不意外，理由他都想好了：“父親，我說了啊，就是和斑一起訓練，然後打着打就會了啊。”

千手佛間冷笑，要真這樣行，那他和宇智波田島打了那麽多回，怎麽一點都沒學到？

“我們倆心意相通，斑覺醒了「輪回眼」，實力興許在我之上。老爸，你也看見了斑最後爆發出來的力量吧！不客氣的說，放眼全世界，能與他打個平手的只有我！”

誰要聽這種廢話啊！心意相通個鬼！！

佛間真忍不住了，而且他也發現，自家不孝子居然變得圓滑了，一時半會是問不出了。

“夠了！你給我老實點，最近沒事就別出去了！”

柱間見他爸真的生氣了，決定還是老實點，頂多晚上偷偷摸摸去找斑。

另一邊，跟宇智波田島攤牌了的斑，就沒有這煩惱。

回到宇智波族地也目不斜視，如他所說，除了泉奈外，所有的一切都勾不起他的興趣。

“父親，我陪陪哥哥。”宇智波泉奈一直被斑牽着，敏銳發現斑的情緒不對，便對還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的田島說道。

結合起今天所發生的一切——特別是斑開眼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麽：哥哥一定是把那個千手柱間當朋友了吧。

不過比起「千手柱間是哥哥的朋友」，他更傾向于相信「千手柱間騙了哥哥」。

因為哥哥被騙了，所以認定了千手柱間是朋友，而他和父親卻去拆散……不不，他和父親的做法才是正确的，哥哥不應該和千手的人走近，會受到傷害的。

宇智波泉奈咬了咬唇，下意識地握緊了斑的手，将心中的後悔強壓下去。

宇智波田島略一遲疑，才輕輕點頭應了。

斑不太對勁，可對泉奈似乎很依賴，或許可以讓泉奈勸一勸。

宇智波泉奈轉而開心笑了，然後拉着斑朝房間裏跑去，“哥哥，有什麽心事可以跟我說哦。”

弟弟什麽的真是小天使。

斑不自覺地露出笑容，郁悶一掃而光，任由泉奈拉着他走。

坐下來以後，泉奈就用閃閃的眼神看着他，無聲地催促着他說自己的煩惱。

“我沒什麽煩惱。”斑摸着泉奈的小腦袋，半眯着眼享受般地說道：“那是我與父親之間的問題，泉奈不需要擔心，不管發生了什麽，我都會保護好你的。”

“可是哥哥，泉奈不是小孩子了啊，我可以上戰場，可以幫助哥哥和父親了！”

斑不自覺僵硬了一下，随即問道：“泉奈，是怎麽看家族的？”

宇智波泉奈不明所以，但還是回答：“家族當然是家族啊，我們應該守護它。”說了後，展顏一笑，臉上浮起一絲紅暈，微微低頭，視線卻不受控地悄悄瞄着自家哥哥，“正如父親所言，家族是我們的責任……我，我想變得和哥哥一樣強大，然後保護每一個族人。”

“……”斑垂下目光，唇不由地緊抿，一言不發。

如何能說，這樣的族人根本不值得守護？

泉奈與他不同，是真心喜歡着家族的，那樣的話，他必定不能帶着泉奈離開。

而且他亦不知自己該如何選擇，「無限月讀」無法迎接和平，世界各處是戰亂，走到哪裏又能改變什麽呢？或許可以帶着泉奈躲起來，就如假死後那樣，躲上許久許久……可是，泉奈能接受嗎？他能為了一己之私而毀了泉奈的人生嗎？

或者把未來的經歷全數告知，那樣的話——

斑擡頭看向面前神采奕奕的弟弟，心中一痛，放棄了這個方法。

跟一個全心愛着自己族人的孩子說——太殘忍了啊。

宇智波泉奈眨了眨眼，疑惑：“哥哥？”

斑下意識地扯了扯嘴角，回以笑容，“泉奈有這份心，很厲害呢。”

宇智波泉奈紅着臉笑了笑，旋即又鼓起臉來，“哥哥還沒有說心事呢！”

“嗯？我沒什麽……”

斑不明所以，卻見泉奈不開心地看着他，并說：

“別騙我了，肯定是個千手柱間有關吧！哥哥是因為他才開眼的嗎？”

斑一楞過後，好笑地搖了搖頭，“和柱間沒有關系，他還不至于影響了我。”

即使是年少時期開的寫輪眼，也是因為發現了理想的破滅，和柱間的關系不大。

“真的？”宇智波泉奈不信賴的小眼神。

“真的。”

“那哥哥可不可以別再去見千手柱間了，我、我覺得他會傷害你。”

“……嗯。哥哥每天陪着泉奈，不會再去找他了。”

摯友也好，宿敵也好，他已放棄宇智波一族，柱間沒理由再找到自己頭上來了吧。

「我的夢想破滅了，但是你的夢想還會持續下去……」

——所以，即使我不參與其中，你也可以做得很好吧，柱間。

也許會更好也說不定，上輩子戰争到最後，宇智波族裏已經有許多人想要聯盟了，只是他這個不被待見的族長咬死了不肯松口，那段時間，族裏對他已經有了怨言……

「“……喝下結義兄弟的交杯酒……我們也可以作為戰友，把酒言歡。”」

“哈哈。”斑身體微傾，手肘撐在腿上，手掌捂住臉，已經看不懂自己的心了。

和平的夢做了一次，結果失敗的一敗塗地，本以為再不會起心思……

偏偏……

想起了柱間說過的話，便無法不去期盼……

真是……

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