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南賀川[綜]

第2章

初代火影簡直要哭了，喜極而泣啊——“是我……終于見到你了。”

最後一句很小聲，幾乎是貼着摯友的耳朵說的，他還想問為什麽才見面，為什麽毀約，可是他問不出口，他害怕得到敷衍，害怕聽到對方的恨意，所以他沉默。

“你的頭發……”是有多想不開？

斑不由地伸手扯了扯初代火影的蘑菇頭，想一想後來頂着一頭烏黑秀發的千手柱間，再看看現在這個，就好像吃了肉的人突然要吃素……好吧，其實蘑菇頭也沒有醜得人神共憤，只是他不太喜歡，覺得老土而已。

顯然記起小時候被吐槽老土的事了，初代火影一臉消沉，無力為自己的審美辯解。

這邊，一個躺在另一個懷裏，一副無比親近、宛如那啥的模樣……

那邊的人可快要氣炸了，雙眼都要冒火了！

尤其是超級兄控宇智波泉奈，他哪裏能見自家哥哥跟別人那麽親近呀，跟要他的命差不多！而且這低聲細語、溫溫柔柔的樣子，哪裏不對吧！純潔的友情好像不是這樣子的啊！還是他家哥哥與衆不同的到友情都跟正常人不一樣？

不管怎麽樣，他不能忍受自家哥哥的注意力全在別人身上，尤其是他讨厭的人！

“哥哥！”刀光一閃，就要沖過去——首先，把引起哥哥注意力的讨厭鬼殺掉先。

“泉奈！”宇智波田島眼疾手快地拉住泉奈，“先看看情況。”

斑早在聽到泉奈的聲音時，就猛然轉頭。

在看見那個記憶深處的人時，只覺淚眼模糊，千言萬語的眷戀化成一聲小到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呼喚：“泉奈……”融合着失而複得的喜悅和不可置信的嘆息。

到底過了多久了？從年輕到老邁，從死而複生到歸于塵土，再到現在——

久到他無數次回過頭望，不停的尋找，卻始終找不到記憶裏的身影。

「哥哥」……

連同模樣，連同聲音，逐漸從他的身邊離去。

他的世界最終只剩下一片漆黑，最後單影形只的他，也慢慢地被黑暗吞噬了。

來不及思考緣由，不去想是否正确，只是本能地推開柱間，掙紮着走去。

“斑……”初代火影看着他踉跄了幾下，卻義無反顧地向前，內心很理解。

正因為理解，才感到悲哀。為曾經失去過的他們——

心灰意冷的對他說「已經沒有要保護的人了」的斑，他再也不想看見。

初代火影微微昂起頭，眼睛酸澀。

千手扉間跑了過來，像是要沖上去給斑一刀。

“別過去，扉間。”初代伸手一攔，“誰也不能過去。”

“大哥！”千手扉間不可置信，這麽好的機會居然要他放棄？！

宇智波泉奈也向斑跑過去，擔心極了，“哥哥，你怎麽樣了？”

斑伸手摸上泉奈的臉頰，真實的觸感，帶着血肉的溫度“泉奈……”

泉奈楞住了，因為哥哥的眼神太過于悲傷，讓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泉奈……”

「哥哥！」開心喚他的泉奈。

“泉奈……”

「別相信他們啊，哥哥！」重傷了的泉奈。

“泉奈……”

再也不會回應他的泉奈。

宇智波泉奈扶住斑，輕聲回應：“我在的，哥哥，我在這裏。”

「我在這裏哦，哥哥。」

只在夢裏回應他的泉奈啊。

“……”

隔了許久許久，終于得到了回應。

“啊……”聲音中已帶了哭腔，他緊咬住唇。

淚水奪眶而出，肆意流淌。積壓在心的萬千種情緒急需宣洩——

終于在擁抱住的那一瞬間，從壓抑到肆意，再也顧不得其它，失聲痛哭了起來。

無法彌補的傷痛與失而複得的驚喜交錯，全在這一聲聲哭泣和一道道淚痕之中。

南賀川河水靜靜地流淌，将那積累了許久的痛楚，一點一點地帶走。

初代火影合了下眼、複而睜開，眼角的淚滴在這一合一睜之間被微風吹落，唇角上揚，擡頭仰望着晴朗的天空。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了。

你和我都是，再也不會失去了。

這一次，再來實現我們的夢想吧，斑。」

除了初代火影知道發生了什麽，其他人，包括泉奈都是迷茫的，完全不明白斑為什麽那麽傷心。他們一時間都沒有動作——之前與之後，好像變化的很快啊？

千手扉間看着自家大哥了然的神色，不由問：“大哥，你能解釋一下嗎？”

“啊？”初代火影頭一轉，蘑菇發跟着一晃，“要我解釋什麽啊？”

千手扉間眼角抽搐了下，他就知道他大哥看着傻，可最會裝傻了。

“扉間，你不會是羨慕了吧！”初代火影忽然想起了什麽，雙眼亮晶晶的，還伸出了雙手做出擁抱的姿勢，“沒關系，雖然黏糊了一點，但大哥可以接受！”

“……不用了，我并不羨慕！”千手扉間心說，他大哥變得也很快，很奇怪！

被忽視的千手佛間隔空和對面的死對頭對視了一眼，然後默契地移開了視線，目光放在兩對兄弟上，在快氣死的同時，又多少還有點安慰。

看，養了個傻兒子的不只是我一個。

以後柱間要是被傳出了什麽奇怪的話，那對面的傻兒子也跑不了！哼！

那麽問題來了：究竟要不要趁機幹掉對面的宇智波？

傻兒……不對——那個斑哭得那麽慘，估計沒什麽戰鬥力了，而扉間對付泉奈，他來對付田島，柱間再……想到剛才的畫面，黑着的千手佛間否決了這個打算，有個胳膊肘拼命往外拐的傻兒子，爸爸心真疼。

“扉間，還有柱間你小子——今天就先撤吧。”

初代火影明顯不樂意，他都還沒和斑說上幾句話呢！

但是斑正難過，現在過去說不定會挨揍。

因為斑很容易害羞啊，然後一惱羞成怒就揍人。

當然，斑打不過他！

沾沾自喜的初代目同意了父親的提議，他想想：先說服了佛間爸爸再回來找斑，反正斑不會跑。看斑剛才對自己的态度，他并不是沒有機會的。

一眼看穿了柱間的心思，千手佛間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斑，我……過幾天再來找你呀。”初代目默默地将“明天”咽下去，旁邊年幼的弟弟正在朝他發射死亡眼波，惡狠狠的，大有找他算賬的意思。

很快，南賀川只剩下宇智波三個人。

時刻戒備着的宇智波田島松了口氣，然後看了眼抱着的兩個兒子：怎麽感覺自己多餘了？兒子遇到了委屈不應該找爸爸嗎？為什麽他們家的是先找弟弟？

斑宣洩了一通，心情倒是好了許多。松開手，溫柔地注視着泉奈。

宇智波泉奈見到哥哥笑了，自己也跟着笑，軟軟地撒嬌：“哥哥，我們回家吧？”

雖然不知道怎麽了，但哥哥既然不想說，那就當什麽也沒發生吧！

反正肯定是千手柱間的錯！

“嗯。”斑依舊沒有轉開視線，與泉奈碰了下額頭，“以後，哥哥會保護好你。”

再也不會讓你經歷那樣的痛苦……

起身，擡頭看見許久未見的父親欲言又止的模樣，斑并不予理會。

早在宇智波一族背叛了他以後，所謂的家族對他而言便什麽都不是了，唯一重要的只有泉奈一個人。至于年輕了很多的父親，他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

無論是泉奈，還是家族，父親所托付給他的，他一概沒有守護住。

“喂！斑！”宇智波田島微怒，這無視是怎麽回事？不就逼你和千手柱間分開麽，有必要這樣鬧別扭嗎！啧，有個不聽話的兒子就是麻煩啊。“你不解釋嗎？”

斑罔若未聞，還是宇智波泉奈心有餘悸，“哥哥……”

好吧，弟弟的心情總要顧慮到的。

斑微微側身，對上田島的目光，冷淡地開口：“解釋什麽。”

宇智波田島氣急，這什麽态度！

和泉奈一樣，把這筆賬算到了千手柱間的頭上，要知道斑在以前可是很聽話的。

“之前你給他通風報信了吧？我說過，這是背叛。”

家族為重，今天的事是小，萬一是在生死關頭呢，不該有的情誼會害死人的。

斑無所謂地說道：“我以為，父親你對我的性格和人品，有個大概的了解。你最後會沖得那麽快，還不是早篤定了，我會向柱間通風報信嗎？”

宇智波田島心裏委屈：沖在前頭的不止我一個啊，為什麽父親和弟弟要區別對待！

宇智波泉奈縮了下脖子，心虛極了，他差點忘了這回事了，哥哥不會生他的氣吧？

或許是一口氣堵在心裏多年，斑只花了幾秒鐘，立刻做了決定——

“實話實說吧，父親。”

無論是活着的時間，還是死亡的時間，随意一個都比現在的宇智波田島要長，雖然用的是少年時期的身體，可斑并不覺得他的實力有所下降，運用自如。

氣勢上，租用震懾對方了。

忍者向來強者為尊，他要讓父親看到他的實力，無聲的警告。

這一世，他不想跟宇智波有關聯，為了那樣一個背叛了的家族，他不願意犧牲。

通紅的眼睛印出了花紋，花紋一變，從黑到紫——輪回眼！

“你那是？！”宇智波田島被吓到了。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花紋，但依照祖上傳下來的秘籍，越是繁雜的花紋便越厲害。

……斑不是剛開寫輪眼嗎？記得一開是「單勾玉」吧？

宇智波田島驚訝了一瞬，随即興奮了，感覺滅掉千手一族有希望了！

雖然隔壁的柱間所爆發出來的查克拉令他擔憂，可是斑更不差啊，除了猛然增長的查克拉外，還有一雙不明覺厲的眼！……現在，只需要勸說斑別感情用事……

斑沒放過他父親的神色變化，猜到了後冷哼一聲，善意的提醒，“柱間不比我弱。”

這還是不謙虛的說法，實際上對上柱間，他一次都沒有贏過……哦，四戰跟個「穢土轉生」打的不算，斑很有自知之明，同樣不想給宇智波不該奢想的期待。

“哦。”宇智波田島冷漠地答了聲，卻并沒有聽進去，畢竟眼見才能為實嘛！

斑沒忘記自己要說的話，不管宇智波田島愛不愛聽，或說了有什麽後果，繼續道：“經過漫長的歲月，我明白了家族——宇智波一族，對我來說什麽也不是。榮譽、輝煌、我都不在乎，我只要泉奈活得好好的！所以，父親千萬不要期待我。”

宇智波田島：“……”

驚呆了，一句話都不想說。他覺得他有必要冷靜下，想一想斑到底怎麽了。

難道是因為和千手柱間決裂？一個千手居然比整個宇智波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