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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1)

,這幾日朝中卻是及不安分,自己真是急的火燒眉毛,卻又不敢敲門。

“吱呀...”木門摩擦的聲音,司馬沛然渾噩的打開了門,大好的春光投下,瞬間帶走了一室陰霾,可能是陽光過于刺眼,司馬沛然忍不住的眯了眯眼,靠在門伐上,看着一片金光的小花園,如今雪以化,初春将至,不少花兒已初落嫩牙,司馬沛然一陣恍惚,好像看到了熟悉的人兒坐在小涼亭中納涼,神情嬌憨...。

“爺,你出來啦,我叫人給您梳洗。”林紹高興的看着司馬沛然,身音激動,暗嘆,主子終于出來了,要在不出來,自己都保不住會做什麽事了。

司馬沛然被林紹打斷,思緒回籠,漠然的點了點頭。

宣十五年,三月,皇朝變遷的大幕,撕開一角。

春意漸暖,不少的桃花含苞待放,春風和煦,就連風都溫柔了起來。

桃花源谷,四面環山,一座錯落有致的雕梁畫棟的別致小院建于水上,初春的陽光格外的溫暖,小院的桃樹下趟着一女子,嬌豔的桃花印的女子膚如羊脂,女子緊閉着眼眸,清麗安靜的容顏因陽光而微微泛紅,一人一樹,自然天成的水墨畫。

“吱呀!”樹枝斷裂的聲音,沉睡的女子眼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猶如陽光下蝴蝶的翅膀。

“公子,姑娘動了。”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帶着一點點的激動。

男子不覺間加快了步伐,走到桃樹下,眉眼染上一絲的疑慮,稍稍彎起天青色的水袖,略帶溫度的手指輕壓在女子并不有力的脈搏上,女子容顏清麗,但眉頭始終微鄒,不過較于一月前,如今已是不錯,看脈象,雖是心脈薄弱,但終歸子脈和花脈有了回力的跡象,可應是早該醒了才對。

男子收回手,立于女子身前,陽光在身後投下一片剪影,就連桃花都成了陪襯。

女子手指微動,好似陽光啊刺了眼,本是緊閉的眼睑忽然間抖動了一下,本是漆黑一片的夢中,突顯一絲亮光,“我不回去,你帶我走吧!”吳璇還在苦苦哀求着眼前的馬面,自己不懂為何死都如此難,哪裏沒有自己半分的留戀。

馬面嘆了口氣,扯開自己被吳璇緊緊拽住的袖子,額頭青筋直突凸,自己收魂千年,頭一回見又人不想回陽間的,真是怪事年年有,經年特別多“姑娘,我勸你還是回去吧,閻王爺說了,您那前緣未了,陽壽未盡,反正要死,不用急在一時,您看,前面就是路了,您還是快去吧。”馬面說完,提着吳璇那一兩二錢的魂魄就朝亮出扔去。

陽光刺眼,吳璇忍不住擡起纖細的胳膊當了當,眼眉輕顫,緩緩睜開,視線稍有模糊,只見眼前一個身着天青色長袍的男子,眼帶溫潤的望着自己,清風微拂,撩起男子的長衫,嫣紅的桃花随風翻飛,落在男子的肩上,吳璇的頭上。

軒轅羽蔚專注的盯着吳璇,靜靜的看着剛醒的人兒,唇角輕彎,整個人溫潤的像塊暖玉。

吳璇失了失神,口裏幹的不像話,連舌頭都捋不直,思維回潮,這是哪裏,這個男人又是誰吳璇看着軒轅羽蔚,足足半盞茶的時間。

”咳咳,姑娘醒啦!”軒轅羽蔚尴尬的輕咳一聲,臉頰微紅,聲音猶如甘泉,帶着撫慰人心的魔力。

吳璇并未點頭,也未搖頭,眼裏卻是一片的清明,毫無半點像昏迷了一個月的跡象,仿佛只是小睡了片刻而已。

軒轅羽蔚見吳璇并無回答,上前兩步,坐在吳璇身旁的木墩上,打算給吳璇把脈。

吳璇見人靠近,手忙的拿開,整個人從躺椅上站了起來,臉色冷清,整個人透着寒,一雙眸子戒備的看向軒轅羽蔚,從跳下懸崖那一刻起,自己便在也不相信他人半分,尤其男人。

桃花盛開,吳璇一身白衣,在風中傲立,青絲翻飛,又仿佛孤梅獨自盛開,他人他物難染指半分。

司馬羽蔚放下懸在半空的手,起身道:“姑娘莫要誤會,在下只想看看你的傷勢是否痊愈,剛剛在下唐突,還請姑娘見諒。”

吳璇搖了搖頭,轉頭打量了身後,眼睛一震,桃林盛開,碧波蕩漾,水漣輕起,好一處世外桃源。

☆、浴火重生

估計是昏迷的時間過長,吳璇只站了片刻,便感覺手腳發軟,眼前一黑,作勢就要倒下,還好軒轅羽蔚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把吳璇撈了起來,嘆了口氣:“姑娘,你方才剛醒又長時間未進食物,身子怕是虛的慌,你還是躺下休息的好。”

軒轅羽蔚扶着吳璇躺在椅子上,并吩咐仆人拿了點清淡的食物過來。

微風輕拂,一陣陣的桃花落下,吳璇看的凄涼,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這落下的葉瓣也不過是化作春泥罷了。

“姑娘,在下軒轅羽蔚,冒昧的問一句,不知姑娘如何稱呼,何方人士?”

吳璇眯起眼從失神中醒來,清亮的眼睛望着軒轅羽蔚,此人氣質娴雅,衣着講究,怕并非常人,而且自稱軒轅世家,在宣國,十八年前,宣帝合并六國,其中就有軒轅一族,據說,那是軒轅和司馬乃是世代交好,傳說,宣帝和軒轅一族的軒轅明南是斷頭的交情,曾揚言若得江山,一家一半,可不知為何十八年前在統一六國後,軒轅一族竟一夜之間便銷聲斂跡了,有人猜測說宣帝翻臉無情,怕軒轅一族圖謀皇位,便卸磨殺驢,所以軒轅一姓在宣國是禁忌,無一人敢用,不過版本衆多,人口不一,卻無一人知曉真實情。而如今眼前這男子竟自稱是軒轅一族的,莫非真是軒轅氏的遺孤?

吳璇思索半晌,用手指沾了沾杯子裏的水,纖細的手指在檀木桌上寫道:“朝陽”,字跡娟秀,三月陽光投下,少時便風幹了水跡。

吳璇寫完便看了看樹梢上的陽光,“朝陽”是啊,從這一刻我便是嶄新的我,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從這一刻,我便是朝陽,無論陳墨也好,吳璇也罷,都是過去。

軒轅羽蔚點了點頭,眼裏閃過一絲心疼,心中黯然,如此清麗的女子竟是一啞巴,到真是可惜了。

“那你家住何方,可有家人,我好派人給你家裏捎封平安信,也免得你的家人着急。”軒轅羽蔚謙和有禮,語氣帶着一分淡淡的憐惜。

吳璇淡然一笑,眉間的陰郁少了一分,輕輕搖了搖頭,眼光深遠看着遠方。

軒轅羽蔚見狀,更是惋惜,連連賠不是:“姑娘是在下唐突了,觸了姑娘的傷心事,羽蔚該死!。”

吳璇也不阻攔,任他道歉,此人到是很容易受暗示,自己可沒說什麽,就胡亂猜測,看着精明實則憨厚。

長安四月,依舊繁華,幹枯的梧桐樹也抽了新枝,人們也脫了厚重的棉襖,春日總是悠閑的。

長安的東南街,不大的客棧到是人聲鼎沸,臺子上的戲,演的卻是引人入勝,紅面武松騎在猛虎身上,一手抓住老虎的耳朵,一手朝老虎頭上猛打,三碗不過崗,這正是吳璇按腦子的記憶裏寫下來的,猶如現代放連續劇一樣,不過只在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放,連續性的故事情節,這本千年以後的名著,讓茶客看的不亦樂乎,在短短的幾月,吳璇的小茶館便在長安慢慢打出了名堂。

“香姑娘,林大爺來了。”掌櫃吳清見一男子從後門走來,趕忙提醒一直在旁邊添茶倒水的陳香。

陳香飄了眼後門,語氣不善:“你來幹什麽,要喝茶走前面,不喝茶滾回你的主子身邊去,我這兒沒空招待你這種閑人。”

說完抖了抖搭在手上的抹布,嫌棄的擦着桌子。

林紹抓了抓頭,臉漲的和豬肝一樣,無奈的嘆了口氣,“哎!唯女子于小人難養也。”

“小人,你說誰小人。”陳香停下擦桌子的手,本是嬌俏的臉蛋氣的漲紅“我家小姐,去世不到三個月你家主子就要另去新歡,你說說看,誰小人,我告訴林紹,是你和你家主子,害死了我家小姐,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清叔,送客。”

陳香紅着眼,看了看滿堂的人,這裏是小姐的心血,小姐還說什麽要把我們的小客棧開的到處都是,要寫很多很多好看的本子,小姐,你說過的,要和陳香一直在一起,你現在在哪裏呀,王爺又要娶妻了,你回來好不好...。

“香姑娘,你怎麽啦!”吳清嘆氣的看着這個丫頭,好端端的又哭了。

陳香搖搖頭,用袖子抹了抹臉,語氣堅定:“吳大爺,我想小姐了”

“這,這...哎!莫哭,東家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平安無事的。”吳清安慰着陳香,但心裏卻是明白人,這大冬天的人落的水裏,那還有活路。

陽春四月,空氣中都染滿了花香,今日的沐王府也是熱鬧的出奇,吹拉彈唱的迎親隊伍天還沒亮便到了慕容府,十裏長街,被看熱鬧的人圍得水洩不通,“看,這慕容府的三小姐要成親了,好像是和當今的七皇子。”這邊話音剛落,就有人接道:“你不知道吧,我有個表哥在沐王府送菜,聽說沐王妃是被人追殺死的,這慕容小姐和七王爺是青梅竹馬,但是七王爺和王妃鹣鲽情深,這慕容小姐嫁過去也就是個側妃,但好在正房已經死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扶的...。”

慕容府,慕容淼終于如願以償的穿上了鮮紅的嫁衣,端坐在銅鏡前,混黃的鏡面印的慕容淼眉眼朦胧,暇長的眼睑裏迸發着欲望的火光,過了今日,離自己的計劃又進了一步。

“小姐,你好美呀!”小紅也是一身的桃紅新衣衫,站在慕容淼身後忍不住誇贊道。

“哦,是嗎!”慕容淼身音慵懶,卻帶着媚态,一颦一笑都百媚生。

“當然,小姐是我見過最美的新娘子。”

“呵呵,就你嘴甜,姑爺到了嗎?慕容淼神清氣爽,嗅了嗅手中蘋果的香。

“到...到是到了,不...不過王爺沒來。”小紅戰戰兢兢的說道。

“什麽?”慕容淼瞬間變了臉,原本絕色的容貌變的扭曲,死死的盯着小紅“為什麽沒來。”

“因為,因為姑爺今天病了,所以來了只公雞。”小紅說着噗的一聲趴在了地上。

“欺人太甚....。”慕容淼猛地雲袖一揮,将桌上的東西全部扔在了地上,眼裏卻燃燒着妒火。

沐王府,司馬沛然坐在西苑,偌大的王府毫無半個喜字,司馬沛然翻開吳璇的筆記,上面是他不太看的懂字跡,今兒是她的九七,璇兒,你若知道我今天娶妻,一定又會生氣吧,可是我敢保證,我一定不和她有半分關系,所以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你要等我,等我滅了洛央國,我一定要整個洛央國給你陪葬,璇兒,我好想你,想的睡不着,也吃不下,你是不已經喝孟婆湯了,是不是已經把我給忘了呀!你一定不想記住我吧。司馬沛然嘴角發苦,一個人抱着吳璇的筆記本卷曲的窩在軟榻上,細密的風從窗戶外吹來,帶着淡淡的桃花香,斑駁的陽光在窗上投下光暈,一起好似從未改變!

☆、神秘的孟婆婆

天漸暗,月亮從雲中出來,好似害羞的少女,欲抱琵琶半遮面,慕容淼和公雞拜了堂後,便被安置到以前自己住過的水雲居,此後便在沒見過半個人影子,一方紅方巾蓋在頭上,心裏卻也是波濤洶湧,緊張的手心都冒了汗。

終于,在無數次的期盼和幻想中,洞房的門被推開了,四月的夜還有些涼,冷風随着門争先恐後的進入內室,讓慕容淼忍不住的打了激靈,心下憋了一天的怨氣卻也消失的快,想到自己以後的幸福生活,嬌媚的臉上忍不住的勾起了唇角。

“夫人,王爺吩咐,今兒身子不适,所以讓您早些休息。”

并無期待中男子的聲音,響起的卻是一十四五歲的女孩。

慕容淼本是端坐的身子一斜,一張臉被燭火映得五顏六色。

小紅身子一抖,一張臉煞白。

慕容淼掀了蓋頭,臉色冷的可怕,她認得這是朱嬷嬷的女兒,王爺旁邊的小侍女,眼神一撇:“好,我知道了,王爺現在何處?”

丫頭被慕容淼的眼神一凍,頭皮發麻,聲音也支支吾吾的:“在,在西苑。”

“下去吧。”

月華清冷,細密的灑在剛剛發芽的嫩枝上,散着淡淡的熒光。

西苑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慕容淼換了一身素袍從門外進來,月色從門縫中洩了進來,落了司馬沛然一身的清霜。

慕容淼握緊了手指,掐的自己生疼,房裏一燈燭火,慕容淼做足了溫柔,眼眸低垂“然哥哥....。”

司馬沛然睜開眼,眸子一片清明:“出去。”

春日晚風,滿園的樹影,一時無人聲。

半晌,慕容淼一聲底泣:“是。”聲音羸弱,帶着無限委屈,出了西苑。

“誰放她進來的?”

靜寂片刻,一灰衣小厮跪在門口:“是奴才。”

“拖下去,杖斃。”

司馬沛然聲音帶着生冷,凍得那人血液的僵住,一時忘了求饒。

桃花源,時間轉眼已過去一個月,吳璇一般很少出門,空暇時便坐在庭院內,一坐便是一天,從醒來後,吳璇的性子就變的極其的淡,如今四月,桃花開的更是旺,漫天的桃花飛舞,不少落在水面上。

晌午,吳璇一如往常在院子小坐,淺淺磕上眸子。

一紅衣女子進院,見吳璇躺在花下,一身的白衣,幾片桃花落在身上,眼裏生出幾分驚豔。

女子走進,輕聲細語道:“姑娘,今日日頭好的很,要不出去走走。”

吳璇睜開眸子,淡然颔首,來此多日,也是應該出去走走了。

女子面色一喜“那姑娘請随我來。”

清風和煦,淡暖的陽光劃過精致的屋檐,整座閣樓猶如仙境。

青石為道,或是走的人少,不少青石板上生了些青苔,不過眼下路四通八達,這桃花源谷應是不小。

路上也會偶遇行人,也有不少的老者,只見女子一一颔首招呼,老人行的慢,見吳璇走來,眼裏生了精光,本是混黃的眼珠,看的出神,竟忘了轉眼。

吳璇不是沒察覺,或許是這桃花源鮮少外人,所以看着自己這個生面孔,或是稀奇。

前兩日有下過小雨,路甚滑,吳璇在經過老人身旁是,老者忽然腳下一劃,險險倒下,吳璇眉頭微蹙,趕忙扶上。

老人有些發抖,腿腳不利索,一個勁的往吳璇身上貼。

“孟婆婆....。”紅衣女子見狀,趕忙幫忙扶過,嘴裏卻帶着嚴厲:“您老站好了,腿腳不好就回屋子裏休息,莫要擾了姑娘。”

“哎,好,老生告退。”老人說着,杵了拐杖就緩緩消失在路的拐角處。

女子見吳璇無言,輕聲喚道:“姑娘,我們走吧。”

吳璇點着頭,腦子裏卻想着剛剛的老太太的話,雖是細不可聞,但吳邪卻聽的極是清楚——晚上見。

吳璇繞着青石板,山中靜谧,時不時傳來鳥鳴聲,本是愁然的心頭,瞬間開闊了許多。

“姑娘,你看,那是我們的谷裏最大的一顆桃花樹,也是我們谷裏的神樹。”女子爬着山,臉有些紅,看上去格外的嬌憨,讓吳璇想起了陳香。

吳璇順眼望去,果真大的很,估計要五六個大漢才可以抱住,桃樹枝葉茂盛,遠處看去就如一把大傘一般,在偌大的山谷格外顯眼。

“朝陽”

吳璇身後響起溫潤的聲音,男子依舊穿着天青色的長衫,一根翠竹從袍子角邊生出,襯得主人風姿卓越。

“幾日不見,氣色好了許多,不知在谷內可住的習慣。”

吳璇點了點頭,示意還行,其實天下雖大,卻無自己的容身處。

吳璇和軒轅羽蔚又閑逛了半晌,看的出,這軒轅羽蔚為人雖極為溫和,但在谷內也是極有分量,所到之處無一不是旁人伺候。

風景雖美,吳璇卻也淡了閑逛的心,覺得那婆婆甚是古怪。

夕陽西下,紅彤彤的太陽挂在山頭,橙紅的陽光給這片淨土鍍上一成的金光,吳璇站在山頭,眺望着遠方,自己究竟還有何前緣未了,青雲山到底又在何處。

白衣飄渺,女子淡然如斯,沉靜入水的眉眼染上疑惑,青絲飛揚,軒轅羽蔚看的出神,心頭一跳,一絲情愫爬上心頭,帶着桃花般的甜蜜,一雙人在山頭并肩而望,打算各上心頭。

回到住處已是遲暮,雖微見亮光,但還是掌了燈,軒轅羽蔚卻像生了根一直跟着吳璇身後,若是以前,吳璇必是沉不住氣下了逐客令,但今日,對與已經死過一次的吳璇來說,所有的事已經看淡,或許這就是人們口中所謂的沉澱吧。

晚飯是仆人做好的,雖比不上王府,但勝在是軒轅羽蔚親自搭配的,吳璇從軒轅羽蔚哪裏得知,原來自己在冬水裏泡了一天一夜,被人發現的時候早已失溫的厲害,繞死醫術高明的他,也費了

九牛二虎之力才從鬼門關裏救出自己,所以從醒來後一直體涼的厲害,就算現在是四月天,自己也穿得和冬天一樣。

吳璇看了眼桌子上一如既往的藥膳,眉頭輕鄒,但一瞬便好,提起筷子,簡單和軒轅羽蔚用了晚膳,席間無話。

軒轅羽蔚一邊吃飯一邊納悶,其實有好多不明之處想問,但看到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淡,只好幹巴巴的吃飯,真是奇怪,世間怎會有如此冷清的女子,雖然自己常年呆在山裏,但怎麽說桃花源也有上千人,女子也是甚多,其中卻無一人性子如此的淡,這個人就像謎一般,吸引自己靠近,可是越靠近越弄不清楚,但他卻知道,眼前這女子一定經歷過非人的事,才如現在這般冷清。

用罷晚膳,外面天已經下了霧,吳璇喜歡亮堂,所以屋子裏點了很多的蠟燭,吳璇坐在一旁的軟榻上,翻看着從軒轅羽蔚哪裏招來的醫書,雖然繁體字讓自己看着很累,但卻是打發時間的好東西。

軒轅羽蔚坐在吳璇對面,翻譯着醫書,空氣中暈染着淡淡的墨香,燭光照亮了一室的溫馨,雖然平時兩人偶有相處,但像這般的親近到是第一次。

吳璇放下醫書,靜靜看着軒轅羽蔚的側臉,柔和的光線,在他完美的五官上投下一片剪影,好久沒這般寧靜的生活過了。'

軒轅羽蔚被吳璇看的發燙發,臉色漸紅,放下手中毛筆,唇角一抿,“咳咳,天色已晚,羽蔚先行告辭。”

吳璇點了點頭,不做挽留。

軒轅羽蔚見吳璇答應的爽快,心下一空,怏怏出院,離去時,不忘回頭一眼,無論以前你受過何苦,出今日起,我定護你周全。

☆、死人

吳璇和衣而睡,夜裏骨頭仍是冷的發疼,好似有千萬只螞蟻在裏面咬食一般,忽聞門外有淺細的腳步聲,她倏的睜開眼,翻身,下床,經過打磨的剪刀藏于袖口,快速側身打開房門,只見一個黑衣人健步如飛的像院外跑去。

吳璇心下了然,怕是和白日裏的老太婆脫不了關系,提歩追去,那人始終在吳璇前面不近不遠的位置,一翻的兜兜轉轉,吳璇的頭發上挂滿了霜水,終于,那黑衣人停在了一隐秘的山洞口,洞口前全是草木深深,半人高的蒿子草在春天長的愈發的茂盛,那人一身的黑衣,幾乎和周遭的環境融為一體,吳璇握緊了手中的剪刀,許久未開的口吐出幾個字:“你是誰?”

黑衣人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只火折子,吹亮,豆大的火光照得來人面色鐵青,臉上的皮膚松弛,眼卻含着精光。

果然是她,吳璇暗驚:“不知前輩引我來此,是何用意。”

那個叫孟婆婆的一笑,臉上的褶皺更深,身手卻又不符合年齡的矯健,上前一步,和吳璇拉近了些許距離,厚重的聲音響起:“你随我來便是。”說完轉身進入陰深深的洞口,吳璇還在猶豫,若此人心懷叵測,自己絕對不是她的對手,而且死在山洞裏,估計發現屍體的人都不會有。

“放心,我不會害你的。”洞口深處傳來孟婆婆的聲音,在寂靜無人的夜裏顯得格外的詭異。

算了,反正死過一回,也不怕在死一回,吳璇硬着頭皮,矮身進來洞口,剛剛進洞,一股潮濕壓抑的感覺就四面八方的朝吳璇湧來,心下一悶,腦袋都有些微微發暈,空氣中充斥着土腥味,活有一種進入了墳墓的錯覺。

孟婆婆在前面走着,約莫五六分鐘左右,吳璇過了一個拐角,眼前瞬間豁然開朗,原來裏面是個石室,石璧山刻着夭夭身姿的桃花,滿牆壁的都是,婆婆坐在石凳上,眼放精光的看着吳璇,忽問道:“你可是宣國人?”

吳璇不解,她問着是何意?還有她的聲音....他是男的!吳璇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個老太婆太神秘了“是。”吳璇老實答到。

“那如今宣國的皇上是誰?”

“司馬懿”

“還是他,那皇後可還好?”孟婆婆恍惚的問道,問着皇後卻是有些發抖。

“你指的是上官玥還是上官玉?”吳璇怕是知道了此人的身份,應是軒轅明南無誤,可堂堂當家人,為何會成如今模樣。

“什麽意思。”老人上前一步,雙手掐住吳璇的肩膀,瞳孔放大,看上去格外滲人。

吳璇撥開被掐得生疼的肩膀,退後一步,冷然道:“上官玥死了。”

“不會的,怎麽可能,司馬懿怎麽會讓她死的。”軒轅明南瞬間癫魔掐吳璇的脖子:“你騙我,說,誰讓你騙我的,是不是司馬懿?”

吳璇敲打着司馬明南的手,臉鼈的通紅,就在吳璇快要斷氣的時候司馬明南松開了手,吳璇順勢倒地,“咳咳....”

半晌,吳璇才回過神來,但心裏卻明了很多,站起身道:“軒轅前輩,請節哀,上官皇後雖已去世,但她自始至終都只愛你一人。”

“什麽,此話何意?”軒轅明南不可思議看着吳璇。

吳璇坐下,順了口氣道:“我是上官玥的兒媳,我夫君是上官玥唯一的孩子,所以我知道你們的故事,可能在世人眼裏,都會覺得母後愛的是司馬懿,可在我看來,卻不盡然。”

“哦,此話怎講。”軒轅明南恢複了平靜,靜靜的聽着吳璇說。

“母後身前愛極了桃花,就連殿門口都種滿了桃花,她告訴我夫君,在她十六歲的那一年就愛上了那個男子,桃林一遇,一眼萬年,可是母後進宮後,生活的并不快樂,不到三年便已去世,死後也是帶着桃花下的葬。”吳璇聲音清冷,卻領軒轅明南打了一哆嗦。

“玥兒,你怎麽這麽傻,你這麽不好好活着,原來你已經走就十幾年了,為什麽你不托夢告訴我,讓我恨了你整整十幾年呀!”軒轅明南痛哭流涕的捶打着胸口。

“若小女子沒猜錯,軒轅家族的印章便是桃花吧?吳璇篤定的說道,其實他們都沒錯,怪只怪情深緣淺,有緣無分。

“可我有一事不明,既然你愛母後,母後也愛你,為何會被司馬懿橫插一腳。”

軒轅明南眼神悠遠,好似回到了過去,聲音徐徐道來:“那是宣國剛剛一統天下的時候,我和司馬懿乃結拜兄弟,一日,桃花盛開,他我二人結拜同行,恰在桃園深處遇見了玥兒,玥兒正脫了鞋在桃樹下跳舞,舞步輕盈,身姿曼妙,就連桃花的暗了三分,我和他二人看的失了神,玥了就猶如墜入人間的精靈一般。”軒轅明南說着說着,臉上竟浮現了笑意,甜如蜜“可是那丫頭,心粗,跳完了才發現我們,我自今都記得她看到我們時的無措,趕忙穿上鞋就跑了,可我那會讓她跑,一把拉住問了姓名,才知道原來是上官府的大千金,于是第二日我和司馬懿又上門拜訪,可那日我有急事,走的早,卻不知,司馬懿竟趁機向上官大人提了親,或許他怕我和上官府聯姻會對他不利所以,在事後一個月就要滅我軒轅九族,幸好有人連夜通知,救我軒轅上下五百餘人呀,我原本以為玥兒愛的是他,卻不知,玥兒相中的卻是我,十八年了,我每日輾轉難眠,想不到,玥兒竟中意的是我。”

軒轅明南眼珠渾濁,卻噙滿的晶瑩的淚。

或是慶幸或是遺憾,軒轅明南激動的手腳微顫,吳璇知道那是心底裏最深的情感在湧動。

吳璇看了看手腕的表,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在不回去怕是要被人發現了。

“前輩,不知找我有何要事,請前輩明示。”吳璇幹脆直接的問道,畢竟這是在人家的地盤。

軒轅明南抹了把淚:“沒事,我就是見你脖子上的玉應該是我軒轅外戚一族,所以想找你來問問。”

吳璇驚訝,掏出脖子上的玉,猶如水滴,在搖曳的燭光下散發着瑩潤的光,這玉其實與自己現在應是無用,不過畢竟是帶了二十年的東西有了感情,卻也疑惑:“此話怎講?”

只見,軒轅明南重懷裏也掏出一塊玉,不過此玉外方內圓,吳璇這顆恰好嵌進去,咦,自己來自千年以後,怎麽會和千年以前的人有糾葛,莫非是吳家小姐,若自己是被這玉招來的,是不是就可以穿回去,而這玉就是媒介,吳璇思至于此,心情彭拜,一定如此。

“天意,天意呀!”軒轅明南喃喃道。

吳璇不解,看着軒轅明南“還請前輩明示。”

只見軒轅明南搖搖頭:“天機不可洩露。”

吳璇一陣失望,卻也厚着臉皮讨要:“不知前輩可否割愛,把這玉佩送給小女子。”

“你這丫頭果真是臉皮夠厚,送也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請說。”

“把我死後的骨灰和玥兒埋在一起。”

吳璇一愣,這到是有點難度,畢竟自己沒想要在進入皇家,但是辦法是人想的,這應該不是問題。

“好,我答應你。”

擊掌為誓,一聲清脆,繞于石室上方,可是吳璇卻像被磁石吸住了一般,手被軒轅明南抓住,一股熱氣從掌間傳來,吳璇驚訝,下一秒卻被軒轅明南盤地而坐:“丫頭,記住你的話,老夫這一生錯過了太多,我看的出你是個好丫頭,謝謝你告訴我的一切,記得帶我到玥兒身邊,我二十年沒見她了,想她啦,我活的夠久了,我已經錯過玥兒一次,不想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地下等我,丫頭,你我相見是緣分的安排,謝謝你告訴我這麽多。”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吳璇心頭一酸,自古多少兒女情都是兜兜轉轉卻不得結果。

吳璇被軒轅明南震壓,絲絲氣游從掌間度過,緩緩游走在吳璇全身,一股争氣集聚在百彙,吳璇自覺眼神清明,就連來日的寒意都退了三分。

吳璇自覺身後人手漸垂,身子一傾朝地上倒去,吳璇連忙扶住,此時的軒轅明南眼神不複方才的清明,眼珠漸漸渾濁,好似一瞬間老去十歲,老太橫生,彷如即将枯竭的油燈。

“前輩...”

“好啦,你這丫頭和我雖是一面之緣,但老夫看着歡喜,雖不知道,你為何會進了這裏,但是老夫看得出你心中有事,丫頭聽我一句,随心,随緣,莫走了我的老路....!”

吳璇扶着軒轅明南,眉間悲傷入侵,點了點頭“前輩,璇兒命苦,沒有母後好命,但您的話我一

定記在心裏。”

“玥兒,玥兒來了,玥兒你是來接我的嗎?”軒轅明南本是渾濁的眼,死死盯着石壁,眼裏閃着剎那芳華,亮了整個石室。

吳璇看着漸漸合上眼眸的軒轅明南,暗嘆一聲,跪在地上,莊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前輩,你放心,我定會完成您的遺願,您路上好走。”

人死如燈滅,吳璇簡單收拾了心情,将玉佩好好揣入懷,出洞簡單找了些易燃的木材,和軒轅明南綁在一起,就着石屋燒了起來。

大火整整燒了三個小時,吳璇也在洞口守了三個時辰,柴火将吳璇的臉印的通紅,心卻一然冰冷

吳璇簡單把軒轅明南的骨灰安置好帶回了住處,衣服早已沾滿了灰,頭發也被露水沁濕,吳璇盡量選熟悉的路返回,途中經過桃花神樹,卻聽見細密的争吵聲,吳璇只是一撇,生生換了條道。

好不容易回到院子,簡單處理好衣物上的灰塵,便躺在床上,一夜折騰,反而身子沒了往日的酸痛,或是軒轅明南的功力壓制了身上的寒毒,整個人暖的很快,淺閉眼眸,不肖一會便進了夢香。

晨曦微露,天空的一邊翻着魚白肚,一聲尖叫聲刺破了桃花谷的清晨。

伴随着急促的敲門,屋外響起紅衣略急的聲音“姑娘,可醒了?”

吳璇翻身坐起,眉頭微蹙,打開房門,清淺的眸子看了紅衣一眼“何事?”吳璇看了眼面色發白的紅衣,聲音淡然的問道。

“啊,姑娘會說話?”紅衣一時驚訝,答非所問道。

“我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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