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眼裏就是個鬼,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起吧,小姐沒死,若你在亂說,小心被拔了舌頭。”陳安厲聲說到。
吳璇委實看不下去一個大男人這麽欺負一個小孩子,攔到說:“你一個大男人吓唬小孩幹什麽呀!”又蹲下對在地上的小娃說道:“小弟弟不要怕,我不是鬼,你看我有影子的。”
小娃聞言擡頭看了看地面,果然,吳璇的身後拖着長長的影子,又回頭看了看吳璇,吸了吸鼻子說:“真的!小姐沒死,我要告訴奶奶去。”說着站起來就往院裏跑去。
吳璇搖了搖頭暗笑,小孩子就是單純。
“小姐,相爺在裏面等了很久了,我們還是先進去吧。”成安說完就在前面領路。
此時的丞相府早是紅燈籠高挂,屋懸房鄰上到處挂着紅色綢緞,到處是貼滿了大紅喜字,一片熱鬧的場景。
陳安帶着吳璇穿過大廳,拎到後院的一處樓閣,樓閣四周種滿了花草,現在正是八月天,花花草草正是長的茂盛,蔥綠間會偶而冒出一兩朵俏皮的不知名小花,紅紅黃黃好不可愛。
吳璇左顧右盼,四處打量着丞相府,最終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丞相是個大土豪!!!雖然晚上的丞相府看的并不真切,但還是可以從院裏随處聳立的小樓中看出丞相府之大之豪華!
“到了,相爺在裏面等着您”陳安不冷不熱的聲音突的響起。
“哦,”吳璇應了一聲,推開镂空的雕花木門,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相爺。
只見屋裏燭火照的通亮,一個莫約四十來歲的男子,拿着毛筆正在文案上奮筆疾馳的書寫着什麽,桌上放這一樽三角的雕花小香爐,一縷縷青煙從香爐中冒出,帶着淡淡的伽楠香,好聞的緊。
陳相如見吳璇進來,便放下手上的筆,眯着眼打量了吳璇半天,最後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吧,你可知為何我叫你前來。”
吳璇想了想,難道是因為我長的像你死去的女兒,可是古代不都重男輕女的嗎?肯定不會為了一個女兒,就讓人随意進入丞相府,那一定是有什麽逼不得已這麽做的原因。
“我不知道。”吳璇老實的搖了搖頭。
陳相如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你可願做我的義女,嫁于當今七王爺為妻,從此以後的半生榮辱皆和相府相系與相府共進退。”
什麽,要我嫁人開什麽玩笑,我還沒滿二十啦,大把的青春還沒來的揮霍啦。“我不願意,”吳璇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是嗎!小姑娘,我勸你考慮清楚了在說,女飛賊夜闖丞相府我想這個罪名夠你死幾次的了。”
威脅、□□裸的威脅,真是夠卑鄙,欺負我一個小孩子,我上輩子肯定沒做好事,老天也才這麽耍我。
吳璇瞪着成相如半天,若是眼神可以殺死人,陳相如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氣氛十分僵硬,吳璇低着頭,并不回答陳相如的問題
半晌,陳相如見吳璇并不說話,就當她默許了:“你放心,你的嫁妝我會準備好,必不會掉了你的面子。但你也得記得,從今天起,你叫陳墨,是陳家的三小姐,前幾日掉池塘失了記憶,你的母親在你出生時便去世了,所以,一直是大夫人養育的你,前幾個月皇上賜婚與你和七王爺,後日便是大婚之日。好了,該說的就這些,我想你也是個聰明的丫頭,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你應該很清楚,若讓人發現你不是陳家小姐,那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到時候就不是死這麽簡單了。夜以漸深,去歇息吧。”
吳璇暗自咬牙,好你個老王八蛋,這麽欺負人,本小姐現在鬥不過你,咱們以後走着瞧。
陳安推門進來,拎着吳璇随便找了個丫鬟帶到閨房去。
因為天黑,看不太清楚容貌,所以丫鬟也沒注意吳璇的長像,直接七彎八拐的帶吳璇來到一處小院前面,開了院門,院裏種滿了月季,還有一個小巧精致的池塘,冷清的月光灑在月季上泛着瑩瑩的亮光,夜風撩過湖面蕩起圈圈漣漪。
丫頭把屋裏點亮,便退了出來,直徑離開,就留吳璇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旁邊的石凳上,吳璇嘆了口氣拎起包進了屋去。
豆大的燭光在油燈裏輕輕搖曳,屋裏忽明忽暗,吳璇突然聯想到了鬼片裏的場景,一個拖着長發穿着白色的睡衣,陰深深的站在窗邊,沒有瞳孔的眼鏡死死的盯着自己,桌上的火光猛的一滅.....,。
呸、呸想什麽啦,自己吓自己,吳璇連忙用手搓搓自己的臉,衣服都來不急脫,一股腦的鑽進被窩,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在加上一天都沒有進食,體力已經達到極限,吳璇沒了折騰的力氣,倒在床上不一會便呼呼睡去。
☆、正面交鋒
第二天,陽光透過窗戶,在窗幔上投下斑斑駁駁的小光圈,吳璇還未醒來,一陣敲門聲便在門前響起。
“小姐起床了.....。”門外丫頭見屋內并沒有反應,只得端起洗漱用的水自己開門進來。
走到床邊,揭開蓋在吳璇頭上的被褥,縱是昨晚管家告訴過她們小姐的事情,但看着和陳墨有着一模一樣的面孔的吳璇,陳香還是忍不住一陣唏噓,腦子晃過陳墨從池塘裏打撈上來的情景,陳香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穩了穩心神。
“媽,好不容易考完了,你在讓我睡會。”吳璇一個翻身卷起被子又睡了過去。
陳香看着吳璇酣睡的模樣,無端覺得可愛,走進吳璇,拉了拉裹在吳璇身上的被子,輕聲喚道:“小姐該起床了,大夫人還等着見您啦,小姐,小姐....。”
吳璇實在被擾的受不了,坐起來閉着眼吳侬道:“我說媽,你老這麽怎麽空呀!你行行好,放過我行嗎?”
吳璇睜開朦胧的眼,突然發現眼前站着的并不是自己的親媽,而是一個穿着古裝梳着丫鬟頭的小姑娘,本來沒睡醒的吳璇突的清醒不少,看着陳香:“你...你是誰呀,怎麽在我房間?”
陳香彎腰行了個禮:“奴婢陳香,從今兒起,奴婢就是您的貼身丫頭,您有什麽盡管吩咐奴婢。”
吳璇打了個哈欠,才想起自己昨天穿越了,現在在丞相府,于是伸了個懶腰對陳香道:“不用,我不需要丫頭,我的生活可以自理,不需要剝削你的勞動力。”
哪知,陳香一聽吳璇不要自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清秀的臉蛋上瞬間多出幾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兒,梗咽道:“老爺說了,如果小姐不要我,就讓我自行了斷,小姐你放心,以後陳香一定好好照顧你,還請小姐不要趕奴婢走。”
吳璇看陳香一個勁的哭,一個頭瞬間兩個大,忙從床上爬下來扶起陳香安慰道:“你誤會了,我沒說不要你,你不要在哭啦,我馬上起床好吧。”
陳香吸吸鼻子說:“那奴婢替小姐梳洗。”
吳璇也樂得自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是自己一直所追求的目标。
陳香從櫃裏拿出一套白色沙曼長裙,腰間用水藍絲軟煙羅系成一個淡雅的蝴蝶結,吳璇站在原地任由陳香搗騰自己。
終于,在吳璇全身僵硬,準備昏昏欲睡的時候,陳香一句好了小姐,把吳璇解脫了出來。
吳璇如獲大赦般,一屁股趴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手上的表,足足有一個多小時,哎呀我的媽呀!要是每天都這麽折騰,我會瘋了的。吳璇悲劇的想着自己以後的生活,每天都要經歷一次這樣的酷刑,還不如當乞丐好。
“小姐,站有站像,坐要有坐像,你現在的身份可不一般,若讓夫人看見了,又免不了被訓斥一頓。”陳香一邊說着一邊把吳璇扶正。
吳璇噘了噘嘴,站起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裝扮,只見鏡中的人兒,膚如凝脂,一雙杏眼顧盼生輝,秀眉中間的一點朱砂更是鮮豔奪目,漂亮的唇瓣塗着淡粉的唇蜜,淺淺一笑,便有如嬌花含苞待放之勢,一襲雪白長裙拽地,淺藍的腰帶緊緊貼合着盈盈一握的細腰,玉足一擡,就像一朵綻放的雪蓮,靈氣逼人!吳璇從來不敢想象,自己竟可以美的如此驚心動魄,不僅看的有些癡呆了:“香香,你說這鏡子裏的人是我嗎?這麽漂亮。”
陳香被吳璇逗的咯咯直笑:“小姐鏡中的美人可不就是你,以前香兒也沒發現,原來小姐已經出落的如此漂亮,今天一打扮更是美的不可芳華”
吳璇臉一紅,笑罵到:“你這丫頭,嘴巴這麽甜,是不是吃了蜂蜜。”
“小姐本就貌美,何需奴婢在吃蜂蜜,對了,小姐,大夫人還在堂屋裏等着見你啦,我們還是早些去的好,莫讓她老人家久等。”
吳璇跟着陳香穿過石板小道,處處都是綠意盎然,因為趕路,吳璇也顧不得多看上半分,大概過了十來分鐘,終于來到大庭。
大堂上坐着的正是王沁園和陳相如,吳璇走進大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本就沒吃早餐,在加上被陳香折騰了一大早上,吳璇此時只感覺腳上一陣發虛,胃也餓的發疼,偏偏高堂上的兩人并沒有要自己坐下來的意思,吳璇也只好硬着頭皮杵在原地,接受大庭裏所有人的目光洗禮。
王沁園肆無忌憚的目光,看的吳璇覺得自己就像被扒光了衣服,□□裸的站在人前。臉上不自覺的尴尬起來,心裏罵道;看看看,有什麽好看的,沒見過女人嘛。
“咳咳!”終于,陳相如打破尴尬的氣氛,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吧,叫你過來主要是讓你重新認識一下家的人,你上次掉進池塘沒了記憶,後面你又跑了出去,一直沒機會讓你重新認識家裏的人,現在就讓管家挨個的介紹給你看看,管家。”陳相如喊了一聲。
“老奴在。”只見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花白的胡子長戳戳的長在削尖了的下巴上,眼裏含着精光,一看就是個精打細算的老狐貍,也是,在這種大家族裏,不精明這麽可能坐上陳相府的大管家,吳璇暗自撇撇嘴。
吳璇端起幾上的茶杯押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溢得滿口的清香,真是好茶。
吳璇看着這管家一一做着介紹:“這是大夫人,娘家是兵部尚書的王大人,。這是二夫人,是長安城裏有名的商家張家之女。這是大小姐,是大夫人所出閨命喚作陳馨兒,這位是二小姐,也是大夫人所出閨名喚作陳傾沐,這是大少爺,二夫人所出,現在太子面前作伴讀,還有一位小少爺在宮裏,現是六皇子的伴讀。”
吳璇順着管家的介紹一一看下去,目光最後定格在那名名叫陳傾沐的女子身上,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姑娘長的實在太美了,雖然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但模樣卻是出落的極好,特別是那雙大眼一眨,濃密纖長的睫毛呼閃呼閃的,好看的就像電視裏的洋娃娃一般。果然,還是古代的水土好,個個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在吳璇的走神下,老管家終于介紹完了這一大家子的人。
此時的吳璇,早已餓的全身乏力了,就連茶都喝完了一杯,實在忍不住站起來,臉色布好的說道:“爹,大娘,我可以吃點早飯嗎?!我真的好餓。”
王沁園撇了吳璇一眼,好不知禮數的丫頭,正想開口教育一番,話還沒說出口,卻聽陳相如道:“當然可以,你先回房休息吧!等會宮裏有人來送嫁衣,明日便是大婚了,你要好生休息才行,可莫要在鬧,陳香好好照顧你家小姐,不得有半點差遲。”陳相如的聲音不帶絲毫的感情,一字一句,皆是是警告之意。
明月閣,絲竹之聲不時從房內傳出,一個妖媚男子斜躺在貴妃椅上,一雙丹鳳眼迷離的微閉,如墨的長發随意的披散開來,整個人從裏到外透着一股子媚勁“調查的怎麽樣了?”男子慵懶的吐出幾個子字。
暗影站在粉色沙曼外壓低了聲音:“回公子,那女子在昨日巳時出現在城外郊區,農夫說是憑空從天上掉下來的,未時進城,在小面攤上問了一些奇怪的問題,那賣面的小倌說,那姑娘可能腦子不太清醒,後來又到了錦衣紡,自稱是姜子牙的坐下童子,還在掌櫃的哪裏騙取了一套衣服,後又轉擇到比賽的後堂偷吃糕點,但.......但在之前這女子的任何信息都沒有,也不知道她來自何出,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
一桑看着手上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子眉眼彎彎,嘴角露出淺淺梨渦,雖不是絕色,但有一股別樣的英氣,真是個神秘的丫頭,一桑皺了皺眉:“那丞相府那這幾天有什麽動靜”?
暗影低着頭繼續道:“丞相府昨天換了一大批家丁,而且都沒了蹤影,向府內的人打聽都閉口不談,這裏面估計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桑撐起身子,把照片遞給暗影,修長的手指夾着照片遞給暗影:“你去把這個肖像傳給暗樓的所有人,務必查出這丫頭的身世背景,還有和丞相府的淵源,一絲都不許放過,記得肖像明日送還與我。”
“是。”暗夜接過照片,小心翼翼的放在衣襟裏轉身便消失在房外。
“我說這天怎麽這麽熱呀,不是說古代的氣溫都比較低嗎?!我水都喝了一桶了,也不見涼快,小香還有沒有水呀?”吳璇抱着空茶壺叫到。
“小姐,你一上午都喝了三四壺水了,你還是悠着點,萬一吃壞肚子了就麻煩了,要不奴婢在給你扇扇。”陳香拿着扇子一邊安撫吳璇躁動的心。
“喲,妹妹這是怎麽了,整個人都奄巴了,怎麽像條小狗一樣,呼呼踹氣呀。”陳馨兒手執蒲扇正掩嘴笑的花枝亂顫。
陳香是個護主的人,聽陳馨兒如此奚落自家主子自是不願,更何況現在的陳墨身份更是尊貴,早已不是往日那個認人随便糟踐的主了,便開口駁了回去:“大小姐,今兒的墨小姐身份特殊,還請大小姐說話注意着點。”
陳馨兒何時被人頂過嘴,說一個不是,更別說被區區一個丫頭教訓,聽陳香如此說,臉不僅瞬間打拉下來,上前幾步手掌一揮,啪的一聲,打在陳香的臉上,并且大罵到;“放肆,你是什麽東西,竟敢對我如此說話,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要了你的狗命。”
吳璇擡起頭看着陳馨兒,本就煩躁的心,瞬間就被陳馨兒的那一巴掌瞬間引爆,敢罵我是狗,還敢動手打人,今天老子就讓你看看什麽是關門打狗,吳璇眯着眼,抿着嘴,站起來,對着陳馨兒那副嘴臉就是一巴掌,冷聲說道:“你是個什麽東西,竟敢口出污穢之言,辱罵當今的七王妃,難不成你活的不耐煩了。”
陳馨兒從未料到,吳璇敢為了一個使喚丫頭打自己,自己可是當今丞相的女兒,集萬千寵愛與一身,日後更是要做太子妃母儀天下,她一個冒牌貨竟敢打自己。
陳馨兒目露兇光,捂住被打的火辣辣的臉,指着吳璇罵道:“你個小浪蹄子,你竟敢打我,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把你和這個賤婢碎屍萬段。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麽東西。你等着,我這就告訴我娘去。”陳馨兒說着就跑了出去。
吳璇對着門口,鄙視了一眼,有胸無腦的蠢女人,打你一巴掌都是輕的,在敢欺負老子的人,老子打的你媽都不認識,吳璇轉過身,看着紅了眼眶的陳香安慰道:“好了香香不哭,有我在,以後沒人敢在欺負你。”
“小姐,嗚嗚...”陳香從為想過,認識還沒一天的吳璇會為了自己一個低賤的丫頭得罪了大小姐,而且還打了她,自己何德何能,可以遇上這麽好的主子,噗通,一聲跪在了吳璇面前說:“小姐,從今天起,奴婢願為小姐牛馬,上刀山下活海。小姐說往東奴婢絕不往西。”
吳璇看着地上一直發誓的人兒,心沒來由的一軟,一把扶起陳香:“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你會對我好的,不用發誓了,我全都明白,來!我看看臉怎麽樣了,啧!都腫了,你等等,我給弄冷水敷一下"說着就到處轉着找毛巾和水。
“小姐,奴婢沒事,你別忙活了。”奴婢本就是賤命一條,實在受不起小姐這般疼愛。
“胡說,每個人都是爹媽生的,哪有什麽高低貴賤之分,你既然跟了我,便是我的人,我自是要護你周全,如果以後有人打你,你就怎麽給我打回去,來,坐着,我給你好生敷一下。”吳璇拿着打濕的毛巾,輕輕按壓在陳香紅腫的臉上。
只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陣陣啼哭聲和謾罵聲,吳璇暗嘆一聲;真是煩人。也懶的起來迎接,坐在凳子上自顧自的給陳香敷臉。
不一會,王沁園和陳馨兒便到了門口,看吳璇并無迎接之意,還直接無視自己,王沁園更是火冒三丈“來人呀。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給我架起來打。”
話音剛落,兩個長的虎背熊腰的男子從後面出來,目露兇光,過來就把陳香扯倒在地,寬大的腳擡起就準備往陳香身上招呼。
吳璇一看,來人如此無禮,擡手就在桌上拍了一掌,力道大的就連桌上的杯具都發出一陣顫音。
“放肆,我看你們誰敢,若敢動陳香半根毫毛,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兩個大漢被吳璇散發的怒氣驚的擡起的腳,硬是停在半空,明明眼前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子,渾身卻散發着一股強大的氣場,大漢忍不住放下腳,齊齊看向王沁園。
陳馨兒沒想到,這兩個大男人,竟被吳璇這個小丫頭唬住,不禁怒斥道:“兩個沒有的東西,難道忘了誰是你的主子了嗎?還不快把那個死丫頭拉下去杖斃。”
吳璇扶起陳香,瞟了陳馨兒一眼,語氣冰冷的對王沁園說道:“陳夫人,我敬你是丞相的夫人叫你一聲大娘,只是,如今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若真把我惹火了,我保不齊會做出什麽事情,或者說了不該說的話,反正我是賤命一條,只是可憐了你這兩個長的如花似玉的女兒,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我想,你不會想把今兒的事鬧大把,若真是這樣,就怕傳出去令千金會落下一個小肚雞腸,心狠手辣的名聲,這樣就太不值得了,你說是吧。”
吳璇一翻勸說加威脅,讓王沁園一陣懊惱,剛剛真是昏了頭了,要是真把這丫頭辦了,那誰和那傻王爺成婚呀,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天就暫且放這死丫頭一回。
吳璇看王沁園神色不一,就知道肯定被自己說動了,也是,但凡有點腦子的都不會為了一點點小事背上一個欺君之罪。
吳璇看了看桌案上,早上宮裏送來的娉禮,便委生随便選了一對成色上成的和田羊脂玉做到镯子,走到陳馨兒面前細聲說道:“今兒也是妹妹糊塗,被熱的失了心智,一時沒能按住脾氣,對姐姐出了手,委實是妹妹的不對,還望姐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妹妹一般見識的好,這對龍鳳呈祥的镯子,就當是妹妹給姐姐賠禮道歉,還請姐姐不要記恨妹妹才好。”吳璇一邊說一邊把镯子帶在陳馨兒手上。
陳馨兒也不推脫,看了王沁園一眼,見母親也沒反對,便欣然收下了,只是她卻不會把今兒的事給算了,待時間成熟之時,必會報今日的羞辱。
☆、玉中人
吳璇見陳馨兒眼冒火光卻又按住不發,暗想到;還算是有點腦子,沒笨到不可救藥的地步,只是年紀輕輕心腸就如此狠毒,若到他日她坐大時,肯定自己沒什麽好果子吃。
王沁園見吳璇主動示弱向馨兒道歉,也算給自己臺階下,自己也不好在端着面子,便順着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可不許動手,還有墨兒,你現在是七王爺的王妃了,要懂得賢良淑德,你嫁過去要懂的待人溫和,可莫要丢了我們丞相府的人,雖說那七王爺是個癡兒,但好歹也是個王爺,可以嫁于他,是你的福分。”
等等,吳璇連忙打斷問道:“你是說七王爺是個傻子?”
王沁園看着吳璇,心裏甚是高興,暗道;全長安的人都知道,七王爺在七年前的一次搜獵中滾下山坡,摔成了傻子,不然,還會便宜了你這不知名的野丫頭。
但面上卻義正言辭的嗬止:“放肆,七王爺可是當今皇上最受寵的幾個皇子之一,你如此出言不諱,不想活啦。好了,你明日便要出嫁,好生休息,切莫在節外生枝了。王沁園說完便牽起陳馨兒揚長而去。
吳璇還在原地回不過神,我是倒八輩子血黴了,年紀輕輕就要嫁人,而且還是一傻子,吃飯還要人喂,上廁所還要人擦屁股,睡覺還要哄他,這哪裏是嫁人,根本就是去當保姆,而且360天全年無休。不行,我不能把我花一般的青春浪費在一個傻子身上,我今天晚上必須逃走,對,就這麽決定了,吳璇想通了之後就積極的收拾東西,計劃逃去出去的方案。
吳璇見太陽快下山了,便拖着陳香四處閑逛,說要了解一下相府,看看自己的娘家。
吳璇專挑偏僻的地方走,最後她發現這相府真的很大,吳璇實在走不動,對陳香說:“你知道那個地方離外面最近嗎?
陳香自是沒想到吳璇打算跑路,想了一會:”要說最近,應該就是我們的院子比較近,離後門不到一柱香的時間。”
“是嗎?早知道我就不瞎溜達了。”吳璇郁悶的嘀咕。
夏天的夜.黑的格外的晚,吳璇看了看時間,七點多,天還沒黑透,于是坐在躺椅上懶懶的打發了陳香下去歇息,有些事情,還是一個人方便一些。
吳璇躺在椅子上琢磨着行動的時間,最後定在晚上12點,俗話說的好,雞鳴狗盜,一般晚上12點到3點,那是人睡的最熟的是時候。吳璇定好時間便躺在院中的小池塘邊上納涼,八月的晚上月色正濃,上玄月高高挂在夜空,漫天的繁星着實漂亮,不知不覺吳璇趁着徐徐的夜風漸漸入睡,一道紅光從吳璇
胸口溢出,慢慢擴散成薄薄的光暈将吳璇籠罩住,淡淡的灼熱感漫過全身,吳璇的意識慢慢回籠,卻怎麽也睜不開眼。
又是那個冷清的聲音,再次在吳璇耳邊響起,“璇,你來啦”
四周一片漆黑,吳璇卻能看見前面站着一個女子,女子的背影十分纖細,瀑布般的長發随意的披散在肩,穿着素衣白裳。
“你是誰,”吳璇問道。
女子淺笑一聲:“我就是你呀!”
吳璇立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難道見鬼了,咽了咽口水“你是人是鬼?”
女子搖了搖頭:“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我來是告訴你,跟着自己的心走,我會幫你的,一定要好好愛他。”
他是誰?吳璇還想在問,可是灼熱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吳璇猛的睜開了眼,月色靜好,時不時還從草弄裏傳來陣陣蟲鳴。
吳璇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塊十二點了,站起來抖抖微麻的腿,背起背包,穿過石板小路,看着眼前的小木門,吳璇暗嘆,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顧,兩者皆可抛。
吳璇激動的向木門走去,偷偷打開門就在準備跨出去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出來兩個黑影,擋在門口,吳璇吓的連忙往後退,我去,這麽晚了還不睡覺,故意在這裏逮我吶。
“小姐,更深露重,還請回去歇息,明日便是大婚還請保重身體的好。”其中一個侍衛說道。
吳璇撇了撇眼,回去就回去,今天跑不了,我就明天跑,我就不相信,你們能二十四小時跟着我。吳璇提着包慢悠悠的回到房間。
黑暗處,夜風鼓動着衣服的一角,墨衣男子站在房檐上,妖媚的眼,肆無忌憚的的窺視着丞相府的一切。
旁邊的暗影還在不可思議的看着吳璇的房間,終于忍不住問到:“主子,難道是我眼花了,陳墨小姐方才全身發光。莫非她真是妖孽不成。”
一桑握緊手上的玉班指,撇了暗影一眼,冷聲道:“何時,如此多話。”說完便飛身下了房檐。
此時的長安城,夜深人靜,出了更夫的打更聲,便是擾人的蟲叫聲,一桑走在靜谧的長安街上,心跳卻猶如雷鼓,暗樓的哨子查到,那陳相如的的女兒在前日便已投河自盡,而且伺候那人的所有奴才都不知所蹤,估計早就被陳相如解決幹淨了,而這丫頭是昨日才出現在城外郊區,除此之外在無任何蹤跡,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不管怎樣,還是多留意此人,若是留不得,那就殺之而後快。
☆、一見傾城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大地上,緊閉的宮門豁然開起,一排排宮女規整的的出了朱紅色大門,敲鑼打鼓的來到丞相府。
吳璇天還沒亮就被折騰起來梳妝,高大的浴桶裏面撒滿了玫瑰花瓣,木桶裏的水還若有若無的冒着熱氣,混合着玫瑰的馥郁纏纏綿綿的進入吳璇的鼻腔,本是睡意朦胧的吳璇,此時被玫瑰一熏到是清醒了幾分,只是被這麽多人盯着沐浴,吳璇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吳璇看了看這些丫頭,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的,本想打發他們下去,但按這種情況看來,自己在趕人,肯定沒用,自顧自的脫了衣服下了水,水溫剛剛好,本被硬床板折磨了一夜的吳璇,此時接觸到溫水舒服直哼哼。
半柱香後,吳璇暈暈然的被扶了起來,陳香伺候吳璇穿上嫁衣,鮮紅的嫁衣襯的吳璇嬌俏的臉蛋更是嬌豔欲滴。
喜娘早在一旁候着,吳璇坐在鏡子前,看着自己一身紅裝,無來由的心裏一陣惆悵,今日自己就要結婚了,可是身邊卻無半個親人,也不知道在那邊的父母怎麽樣了,估計已經找自己找瘋了吧,還有也不知道勤勤怎麽樣,估計是內疚的要死了,哎!我要怎麽才可以回去呀,要不在找車撞一下,可是這古代也就只有馬車,萬一沒撞死,反而撞殘了怎麽辦?
“小姐,今兒是你的大好日子,可不能唉聲嘆氣。”身後的喜娘拿這篦子提醒到,說完又撚起一束頭發,嘴裏念念有詞:“一梳梳到底,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堂。”
靈活的手在吳璇的頭上幾個來回,本是披撒的發竟绾了起來,後側還沾了一朵絨花,華麗的鳳冠上鑲嵌着夜明珠,兩側步搖,搖搖欲墜,透着喜慶,額前鳳凰欲展翅而翔,小小流蘇落于眉間,将她的美豔,展示無疑,白皙透明的肌膚因為胭脂帶上一抹羞澀紅暈,紅潤的唇不點而朱,赤紅耀眼的喜袍,上有鳳翔雲宵,繡功及其了得,每一針,都栩栩如生,像是鳳游天際一般,雲層覆蓋,似隐似現,増添了不少真實感,衣襟由金絲寶石鑲嵌,華麗非常。
旁邊的喜娘也忍不住的誇贊道:“王妃真是天人之姿,縱是老生也極少見到王妃此等風華,果真是世間少有。”
吳璇看着鏡中的新娘,美目含春,一襲鳳冠霞帔更是顯得風華絕代,只是嫁非所嫁,注定只是一個悲劇罷了。
“時辰到,新娘踏火盆。”
吳璇被一方喜帕蓋了臉,由喜娘領着出了房門,等拐了九渠十八道,終于來到了迎仗隊前,在一根紅菱的引領下安全的上了花轎,吳璇剛剛心裏着實捏了一把汗,按理說紅菱的那頭應是那傻王爺,吳璇真怕那傻王爺腦子突然抽筋,然後給帶陰溝去了,所幸還好,這傻王爺總算是安全的把自己引上了花轎。
吳璇從未坐過花轎,在裏面被颠的頭昏腦漲,暈暈乎乎的,就像被蒙了眼的驢,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在一聲落轎中得了解脫。
吳璇被踢了轎門,下了轎,險些腳一軟,差點摔到,幸好被一個寬大的肩膀及時抱住:“姐姐,你沒事吧?你放心,然然馬上帶姐姐進去。”
吳璇一頭的黑線,這難道是我老公,叫我姐!哎!算了,傻子能做到這份上也是不錯了,自己要關愛殘障人士才對。于是點點頭:“那就麻煩然然了,回頭姐姐給你買糖吃。”
吳璇在司馬沛然的引領來到大堂,大堂裏早已人聲鼎沸,恭賀之聲更是不絕于耳,吳璇真想一把扯掉這煩人的蓋頭,看看着宣國的高層領導人物長什麽樣,可這畢竟是皇家婚禮,吳璇可不敢造次,而且高堂上坐着的可是當今的國家主席,吳璇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要了自己腦袋。
拜完了高堂,吳璇和司馬沛然進入洞房,兩人直直的坐在喜床上,旁邊的喜娘還在賣命的說這吉祥話,一把桂圓一把棗的往兩人身上招呼,美其名約,早生貴子,琴瑟和鳴。
然後又把兩人的頭發打了結,寓意永結同心,白頭到老,所有做完後終于全部退了出去。
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