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光影

第33章 ☆、膨大

很多時候，人們往往會認為，世界從最開始便很好、或是很壞，而他們無力改變。

但也有一小撮人擁有這樣的自信——

世界會因他們而變得更好。

在很小的時候，菖蒲曾一度沉浸在如夢境一般的高樓大廈之間，雖然那世界中有一些地方戰亂連連，但更多的人過着富有秩序、幸福充裕的生活。

木葉忍者家庭的孩子一頭紮進這段不知從何而來，陌生而又熟悉的記憶之中，被那沒有忍者的安穩所迷惑。

然後有一天她發現，單純的旁觀已不能使她感到滿足。

她開始想要得到一些什麽。

開始思索，如何才能夠擁有想要有的一切。

親人，友人，師長……她追尋着可以将這一切握在手中的力量。

如果說是有某種東西，一直催促着人不斷向前的話，菖蒲認為，自己身上那一份的名字一定叫做：

貪婪。

想要擁有更多。想要變得更好。

這是一種很巨大的能量。

出門幾年沒回家，而且還音訊全無，不用別人說，菖蒲也明白家裏的父母一定為她擔心得夠嗆。

在木葉村中，多的是人将她看作是少年得志的精英忍者，三代目火影的弟子，優秀且值得信賴的同伴，甚至支撐村子的下一代。

或許只有在兆和芽吹的眼裏，她才永遠都只是個孩子。

被人信賴的感覺固然很不錯，不過，被這樣擔憂也并不壞。

菖蒲向綱手請了一個禮拜的假期，什麽也不做，每天往兆的書店裏鑽，陪着雙親打理規模擴大了許多的書店的生意。

好不容易勉強讓自來也脫離了危險期，雖然人還昏迷着，無法直接得到一些情報，但火影大人仍然顯得心情不錯，手一揮準了她的假。

此刻正是用人之際，在這種忙碌的時刻，給失蹤三年才回來的部下批長假，估計也只有這位豪氣的女英傑做得出來。

不管怎麽說，木葉這幾年，在這位五代目的手下的确發展得不錯。

直觀體現出的一點是：

書店裏“不正經”的小說書和忍校學生的輔導書的數量一并激增。

菖蒲随手拿了一本擺在顯眼位置的最新暢銷書翻看，發現這還是正躺在醫院加護病床上的那一位的新作，據說賣得很火，廣受好評。

卡卡西手裏在讀的也換成了這一本。

這厮居然還搞了個作者簽名版，每天書不離手一雙死魚眼越發懶散，完全看不出半點從前的英才氣質。

“恕我直言，雖然三年前也已經很糟糕了，但是總覺得卡卡西桑現在看起來更加不可靠了，是我的錯覺嗎？”

“啊哈哈，可能是因為鳴人和小櫻有自來也大人和綱手大人教導，讓我輕松了許多的緣故吧。”

這人摸着腦袋裝傻。

想到他那三個弟子如今各自的歸宿，菖蒲沒再說什麽，難得好心的沒有落井下石，而是對卡卡西投以同情的注視。

師傅徒弟什麽的，在這家夥身上完全是一筆爛賬。

卡卡西的弟子之一鳴人要跟着妙木山的仙人去修行仙術，走之前似乎是想單獨約小櫻出去，找到書店來，探頭探腦東張西望，見到菖蒲，元氣滿滿的向她問好。

看着已經成長起來的少年，菖蒲忽然想到曾經看過的某本小說。

她翻找了半天，最後将之從店鋪角落裏翻了出來，拍掉上面的灰塵，塞到鳴人手上。

“帶去吧，算我送你的禮物，修行的空閑時間可以看一看，或許你會喜歡。”

記得自己從前就曾經想過，如果有像小說中的主人公那樣，堅持不懈、百折不撓，雖然顯得有些稚嫩，但擁有一腔熱血，不論何時也不放棄自己的信念……像是太陽那樣的人，如果真的在現實中存在的話，她或許真的會挺喜歡對方的也不一定。

等到那位昏迷的作者先生醒來之後，她打量着可以去咨詢一下對方有關于某一個巧合——

看着面前的這個金發小子，就好像小說的主人公“鳴人”真的站在了她面前似的。

讓人感到非常安心。

鳴人走之後沒兩天，犬冢花聽說她回到木葉，帶着灰丸三兄弟特地跑來來找她敘舊。兩人泡一壺茶，互相之間話語不多，氣氛非常寧靜。

菖蒲看着面前熱茶袅袅升起水汽，透過蒙蒙一層水霧，看見對面的女忍者。

對方眉眼生得帶着淩厲，性格卻冷靜柔和，安靜中帶出兩分凜然來。

這才發覺，她們那一批忍校的畢業生，現如今還活躍在一線的着實不多，或許是時運不濟，或許是那一代人才凋零，除了報得出口的那麽幾人，其他曾經的同窗早已看不到身影。

她和犬冢花之間的關系稱不上很親密，不過既做過同桌，又做過隊友，多少也有兩分默契。

這份默契體現在，喝了一下午的茶，對方走的時候問她：

“今後有什麽計劃嗎？”

楞了一下，她脫口而出：“這個嘛……努力減少世間的紛争什麽的？”

犬冢花盯着她看了一會，然後神色複雜的露出了一個苦笑，語氣頗有自嘲，說：“你……不要太難過，或許都忘記會比較好……不過，算了，我也沒什麽資格勸你。”

菖蒲眯着眼睛朝她笑。

在很多年前，血月的那個夜晚之後，犬冢花也曾問她：“今後有什麽計劃嗎？”

記得自己當時的回答是：“沒什麽特別的，只是想揍某人一頓。”

想想也的确是挺遺憾的。

美好的假期總是短暫的，一周過去，菖蒲自覺去了五代目大人面前報道，然後被上司揮手趕去了研究室。

據說神秘的曉的首領自稱佩恩，但是卻不是一個人，而是六人一起行動，自來也讓蛤///蟆帶回了一具“佩恩”的屍體，已經躺在研究臺上被仔仔細細從頭發絲解析到了腳底板。

“任務的人手暫時還夠，你就去給那邊幫忙吧。”

綱手半點不客氣，直接把這姑娘扔去了目前最無進展的項目。

她這樣做不是沒有原因的。

木葉作為最強盛的忍者村，每一個時期都會出一大批有名有姓的忍者，光是上忍的數量就多其他村子一籌，中忍和下忍更是不用說。

而正是因為人才濟濟，才能夠做到在接下大量的任務，将忍者派出村子的同時，還能夠保證有足夠的戰力常備在村內，讓其他勢力不敢來犯。

經歷過大蛇丸和砂忍的事件之後，村子跌入了一個小低谷，在這之後的三年來實力和信譽正是穩步回升的黃金階段，任務比從前還要多出一大截，老實說，人手緊張也是目前的一大難點。

綱手為了這事揪掉了不少頭發。

因此，菖蒲的回歸對于為人手苦惱的她來說無異于一大驚喜。

名氣和實力一樣不缺，這樣的人物只要留在村中，就能夠最大限度的解放其他的戰力，更好的挑選接下一些任務。

作為火影，這位三忍中唯一的女性風格大開大合，很有點其祖父之風，行事做派相當果決大氣，也證明當初自來也說得一點沒錯——比起他，綱手的确更适合這個位置。

菖蒲對這個安排自然沒什麽異議，點頭稱是。

治療活人她不擅長，将已死之人拆解到細胞層面，對她來說卻不算什麽難事。

且看過之後她才發現，不怪一群研究員到現在也沒有什麽太大進展，這佩恩的屍體與其說是有古怪，倒不如說是太過正常了。

拔除他身上插着的黑色不明柱狀物體，不管怎麽看，這都不過是一具再普通不過的屍體而已。

按着屍體慘白的頭顱，菖蒲手上微動，查克拉從表層皮膚滲入，穿過皮層，透過顱骨，融進死人的髓液侵透整個大腦……

片刻之後，她松開手，對着一旁滿臉期待的研究員搖了搖頭。

“很普通。”

菖蒲得出結論，但又有些不确定，補充了一句，“似乎……很容易就能用查克拉操縱啊？”

這個結論讓大家都一頭霧水。

因為沒有多少操縱死人的經驗，菖蒲自己也對這種古怪的感覺說不太清，索性叫衆人不要在意，繼續之前大家讨論之後列出的研究方向。

或許在自來也醒來之後自然就能告訴他們真相，不過在這裏的人中，沒有一個是期待別人給出答案的類型。

研究者多少都帶有一點這樣的性格——對于未知的謎底的追逐，比常人要熱衷得多。

不過就算是一群思維跳脫的研究員，也沒有人能想得到，在不久之後的某一天，會有人以神臨的姿态，大搖大擺的想要摧毀木葉村。

那天，終于抓到了些許眉目，埋首于黑色柱狀物體的研究的菖蒲陡然被遠處傳來的轟鳴聲驚醒。

沒過多久，有人來報：

佩恩攻進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