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微小
菖蒲拖着最後半口氣都快沒了的自來也回到村子的時候,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熱烈”歡迎。
鳴人這小子直接飙着淚撲上來,高興得差點把她給舉起來。
不怪他這麽激動。
經人一解釋菖蒲才知道,原來自來也落入水中之前已認定自己必死無疑,在敵人的圍攻之下,勉強讓妙木山的蛤///蟆帶回了最後的遺言。
似乎是有關于曉的首領的真實身份,目前正在解析之中。
而他本人,在木葉村衆人眼裏已經完全屬于死亡人口,就說她面前鼻涕眼淚一把,抱着她不撒手最後被小櫻揪着耳朵拎開的鳴人,這兩天為了這事還不知道有多消沉。
結果大家傷感沒兩天,她就帶着人回來了。
皆大歡喜。
看起來是個二十多歲的大美人的五代目火影拍案而起,二話不說拎起那離死不遠的某人絕塵而去,估計是直奔手術室了。
臨走前,菖蒲又被送了一個熊抱,埋首于對方寬廣的胸膛中,險些窒息。
還別說,小櫻做了這位綱手大人幾年弟子,動作神韻和其越來越像,且原本的小姑娘,現在已經長成了大姑娘,看得一邊的菖蒲心中百感交集。
自己妹妹成長了,這是件好事。但要是真按照綱手大人這個路線成長下去……
……哎,算了,只要她開心就好。
“太好了,由綱手大人出手救治的話,或許還來得及。”
目送頂頭上司遠去,菖蒲轉頭看向其他人。
仔細一看,小櫻和鳴人的确都長大了,不僅僅是外形的變化,兩人的身上都顯現出了一種可靠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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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飛一直站在一邊,因弟子的‘死而複生’而面色微松。老頭子倒是一如既往,臉上的皺紋和老年斑堆在一起,不論怎麽看都是個上了年紀的老爺爺了。
菖蒲在回到木葉的路上已經得知,原來自己在海底呆了近三年。
龍宮城的确是龍宮城,入得其間不知年月,重返人世已時過境遷。
小櫻将這幾年發生的事情一一說給她聽。
一樁樁一件件,說得很有條理,看來五代目在這方面也沒少給她磨練。
說起來,那時候小姑娘下定決心,去求綱手收她為徒,知情的人都和菖蒲玩笑,說你妹妹很有你當年的風範嘛,瞅準了火影就拜師。
猿飛就從鼻孔裏哼氣,表示這兩姐妹态度上根本不能比……你妹妹比你那時候可出息多了。
菖蒲覺得老師說得沒錯。
小櫻在決心這方面,的确比她自己要強得多。
從三年間的事件說到最近的近況,小櫻提到我愛羅“死了”之後又“活了”,提到他們得到消息追蹤到了大蛇丸的基地,見到了佐助,他還是不願意回來,提到曉的成員在收集尾獸,目的不明……
她仔仔細細将這些事情說給長姐聽,說到這裏,突然有些猶豫。
女孩抿着唇看了看一邊的猿飛,小聲道:
“阿斯瑪老師被曉的人……”
猿飛阿斯瑪死在曉的飛段和角都手上。
聽到這樣的消息,菖蒲忍不住也看了猿飛一眼。
老頭子抽着煙,神色很平靜——他的大兒子早些年在任務中喪生,只留下一個孫子,如今也到了忍校畢業的年紀。小兒子在出事之前,也已經在準備着成家了。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心情在場的小鬼們都還無法體會。
但是……
猿飛回視自己的小弟子。
雖然感情各有不同,但是——有些悲傷是同樣的。
小櫻接着說:“佐助君已經殺死了宇智波鼬。”
“……”
菖蒲眨了眨眼睛。
她的動作稍微停滞了片刻,除了注視着她的猿飛外無人發覺。
偏了偏頭,目光虛投向牆壁某一處,她面色如常,說:
“是嗎。……真遺憾。”
沒來得及。
有的時候菖蒲會想,人在少年時期所擁有過的經歷,或許的确會更加難忘一些。不管之後會成為什麽樣的人,至少都曾有過毫無保留的對他人敞開心扉的時候。
她也不例外。
等到有一天,自己或許正值壯年,或許鬓生白發。到那時,偶然間,她會再次獨自走過木葉的街道,路過變了樣子的商店街,經過忍校門口,越過曾經的石板橋,沿着川邊向前,遠遠瞧見那片熟悉的樹林——
到那時,她會不會想起和誰在一起的時光,會不會……覺得很寂寞?
……
或許會吧。
交代完該說的,小櫻匆匆忙忙趕去幫助五代目大人“救活”自來也——她的醫療忍術已經小有火候,至少足夠做綱手的副手了。
猿飛拍了拍菖蒲的肩膀,讓她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作為将過去的事情都看在眼裏的人,猿飛覺得小弟子的表現未免太過“正常”了。
可就是因為這樣,才更加叫人擔憂。
乖乖點頭,不過菖蒲沒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常去的那家團子屋。
在回木葉的路上,就已經開始想念起這熟悉的味道。
她的确比猿飛預想的要平靜許多。
路上遇到了剛從忍具店鑽出來的天天,對方手裏捧着好幾個卷軸,正從其中一個裏取出封印着的忍具出來看,滿臉的陶醉與滿足。
好久不見,這姑娘對忍具的熱愛看起來依舊不減當年,或許還要更甚。
見到她,天天表現得十分熱情,把手裏的東西往忍具包裏一塞,拉着她就要“好好敘敘舊”。
菖蒲無可無不可,兩人索性買了點團子,找了片草地坐下。
“今天難得沒有任務,這段時間真是累死人啦。”
天天伸了個懶腰,人向後仰躺倒在草地上,偏頭看她,問,菖蒲姐什麽時候回來的?出去那麽久也不寫信回來,兆叔和芽吹阿姨雖然嘴上不怎麽說,不過看得出來擔心得不得了。
她看向隔壁家的姐姐的目光多少帶着點譴責的意味,然後就看到那人苦笑起來。
菖蒲沒多說什麽,只是點頭嘆氣,承認:“是我的錯。”
不管有多少正當的理由,她到底還是讓家人為自己擔心了。
見她這樣,天天也不多話,轉而興致勃勃同她聊起一些瑣事,比如之前出任務的時候阿凱老師和小李熱血過頭,把委托人吓得要求換人啦,比如寧次不小心吃了一口南瓜,竟然一下子連白眼都爆出來啦……之類之類。
她把團子吃完,還頗意猶未盡,看了看時間,滿臉可惜的同菖蒲告辭。
“一會和寧次約好了。”
“呀?你們已經在約會啦?”
“說什麽呢,才不是……只是陪他買東西而已嘛。”
菖蒲目送團子頭的姑娘滿身朝氣的遠去。
她在原地呆坐了片刻,然後起身,拍了拍身上沾到的草屑,走到路旁的小賣鋪裏。
從口袋裏掏出零錢,買了個冰棒。
兩根合在一起,汽水口味,還是一如既往的價格親民,味道也很樸素。
她捏着兩根木棍将其掰開。
然後吃掉了其中一根。
另一根漸漸融化,一滴一滴,化為一灘糖水,落在腳邊。
又過了一會,菖蒲用水遁将地面沖刷幹淨,然後将兩根木簽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
她也學着之前天天的模樣伸了個懶腰,擡腳朝家的方向走。
心情并不是特別悲傷。
只是……
稍微有點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