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雛鳥
在家裏的妹妹畢業之前,有那麽一段時間,菖蒲三天兩頭就給她的恩師打申請,希望能由她來做小櫻的指導上忍。
這在她看來不過是件無傷大雅的小事,不過猿飛眼皮子也不擡一下,滿臉的不為所動,似乎不太同意她的想法。
在這方面,老頭子心中另有安排。
最後,教導新人的活兒沒菖蒲的份,不僅如此,自己家妹妹還和同村裏最大號的兩個問題兒童一起,被分到近兩年越發不靠譜的卡卡西手下去了。
拿到這一結果,考慮了一下手撕火影的可行性以及成功率,菖蒲腳步一轉,選擇先手撕卡卡西。
白毛眨着一只死魚眼,頗為無辜的摸了摸鼻子。
“火影大人自有他的道理……說來,你對你妹妹,也太過溺愛了。”
端着小黃書,卡卡西毫不客氣的指出,“讓你帶隊的話,小孩子會得不到成長的。”
“……”
雖然不甘心,但菖蒲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或許确實是事實。
小櫻由她教導至今仍舊半吊子晃蕩不成火候,大半都要歸因于她的溺愛——不管是什麽事,只要小姑娘一撒嬌耍賴,她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舉手投降了。
雖然是自己決定要成為忍者,但實際上,小櫻卻并不喜歡艱苦的修煉。
菖蒲在這方面很有些無可奈何。
“……那就拜托你多多費心了。”
她思前想後,最後不怎麽情願的對卡卡西低了頭。
卡卡西笑眯眯的,揮了揮手說包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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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如今和當初已然不是同一個時代,有帶隊上忍在,下忍們出任務的安全系數高得讓菖蒲他們這一批人難以想象,強大的木葉更是如此,下忍的折損率這兩年一直很低。
按理說,卡卡西在一衆上忍裏,也算得上是精英中的精英,安全是沒什麽可擔心的才是。
但菖蒲總覺得還是放不下心來。
細數這白毛的生平,升遷速度一等一的快,是個有能力又得到信任的天才是沒錯,不過這天才似乎命犯天煞孤星,親朋好友基本死光,怎一個慘字了得。
菖蒲這邊在暗自琢磨,越想越覺得不靠譜,那邊猿飛在一摞文書上敲完章,丢給她吩咐發出去。
随手一翻,發現是中忍考試的通知書。
原來今年已經快要到這個時候啦。
從舉辦場地每年在五大國的隐村中輪換就能看出,不管是哪一國,對中忍考試都很看重。
普通民衆和大名們前來觀賽,看的自然是忍者之間精彩的打鬥,對于他們來說,其實下忍的戰鬥和上忍的也沒有多少區別——只要有聲光效果絢麗的忍術比拼,這些觀衆就心滿意足,驚嘆不止了。
而對于各個隐村的高層來說,每年兩次的中忍考試,是一個觀察他方實力的絕好機會。
并且,贏得漂亮的下忍所在的隐村,理所當然的受到人們的信賴,當年收到的委托數量和質量都會提高,就是這麽一個簡單的道理。
記得菖蒲自己和鼬接連升上中忍的那兩年,木葉收到的委托單如雪花片一般飛進火影室,幾個老頭老太挑花了眼,笑歪了嘴,不住的誇英雄出少年。
想起那個時候,菖蒲心裏一樂,幹活都幹得輕快了幾分。
發給別村的公文她轉手就交給他人負責,她自己的活主要是負責通知手下有小隊的上忍。
木葉村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了。
或許真是有點緣分,也可能是因為忍者的圈子左右也就是那麽些人,總之,她最近越來越覺得,村子裏的熟人繞來繞去,最後互相之間都有那麽點或遠或近的關系。
舉一個例子。
阿凱去年從忍校領了一組畢業生,帶着三個菜鳥在青春的熱血之路上狂飙。
他接手的三個下忍中,一個是當年他送給惠姐撫養的天天,一個是菖蒲曾短暫入夥過的小隊曾經的帶隊上忍、日向日差的獨子日向寧次。
最後一個,是和阿凱從外貌到性格都好似翻版,至今未洗脫‘木葉瘋狂阿凱的私生子’名頭的西瓜頭少年。
當年阿凱第一次帶着這個叫李洛克的孩子到惠姐家玩的時候,女主人呆滞三秒,然後一邊怒吼着“混蛋死小子竟然敢在外面胡來老實交代這孩子的親媽到底是誰”,一邊抄起剁肉餡的菜刀上演大追殺。
碰巧在場的菖蒲好心的順手掩住了寧次和李的眼睛,以防暴力場面危害小孩的身心健康——至于天天,她早就看習慣了。
凱班這天沒出任務,菖蒲找到他們時,四人正在各自練習。
見到她,三個下忍都同她打招呼。
不像小李還有兩分生疏,天天就住春野家隔壁,從小也沒少跟着這個隔壁的大姐姐到處跑,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她笑嘻嘻的湊上去,問菖蒲姐姐有什麽事。
“好事。”菖蒲一本正經,帶兩分捉弄瞥了一邊背過身的寧次一眼,“嗳,還是天天有禮貌,某些人啊,越長大越不可愛了,以前還會乖乖喊姐姐的啊,怎麽現在變得這麽冷淡……”
“某些人”脖子一僵,回過頭來,面色憤憤。
“那都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日向寧次努力保持冷靜。
粉發女忍攤攤手:“是你還很可愛的時候的事情。”
小李滿臉好奇,天天在一旁偷笑。
白眼少年的腦門上蹦出了一條青筋。
這話其實是騙人的。
菖蒲認識日向家的這小孩的時候,對方已經失去了相依為命的父親,開始變得“不那麽可愛”了。
她偶爾會跟着犬冢花一起,去關懷一下實際上和她自己沒有半點關系——畢竟在她被編入小隊時,帶隊上忍已經是日向日足而非日差了——的“恩師之子”。
所以真正算起來,不管是對寧次頗為關照的人,還是真正見過這孩子可愛時期的人,都應該是犬冢花,而不是她才對。
她只是看這小孩滿臉苦大仇深不順眼,因此總是忍不住要逗他一逗。
把通知和申請表一并交給阿凱,菖蒲順口問了一嘴:
“天天他們今年沒什麽問題了吧?”
真要說的話,其實這一班三個小孩實力都挺不錯的,就算是去年一畢業就參加考試,就算不能贏得漂亮,估摸着也不會出什麽太大的岔子。
偏偏阿凱不同意。
說是他們還不懂得青春的真谛,要再鍛煉鍛煉。
鍛煉的結果就是,小李換上了阿凱提供的綠色緊身衣,整個人的形象越發向阿凱靠攏……而天天和寧次感覺已經對這兩個濃眉無話可說了。
面對她的詢問,大號的濃眉比了個拇指,露出自信的白牙:
“當然!他們三個都已經很好的成長啦!”
菖蒲斜眼看了一眼正在拿小李當靶子打的寧次,以及一邊捧着臉看熱鬧的天天,沒往下接話。
小李被拍來打去,讓人不禁為其掬一把同情淚,不過,他本人看起來倒是并不介意這種沙包待遇。
大概這也是凱班同伴友誼的交流方式……
她不是很想懂。
随口閑聊幾句,聊着聊着,阿凱提起他一生命定的勁敵卡卡西。
這人渾身帶勁目指夕陽,身後仿佛有海浪啪唦一下拍在巨石上,看得菖蒲忍不住揉眼,懷疑自己中了什麽幻術。
阿凱表示:
就讓他的弟子和卡卡西的弟子在夕陽下燃燒青春,在中忍考試的華麗舞臺上一決勝負吧!
對這個說法,菖蒲冷靜的提出了質疑:
“小櫻他們才剛畢業,同班裏她和鳴人的實力看起來都還不太行,配合不好很容易給人送菜的,就算卡卡西桑再怎麽二百五,也不至于……今年應該不會給他們報名吧?”
她話一出口,自己就越想越不對勁。
以卡卡西這人的不按套路出牌來看,沒準……大概……也許……還真有可能……
……心慌。
又過了一個禮拜,晚上吃飯時,小櫻滿臉興奮又略帶不安的在飯桌上和家人提起——今天帶隊上忍給發了申請表,他們第七班決定全員去參加中忍考試了!
她姐姐“啪嚓”一下握斷了手裏的筷子。
不過倒是沒有反對。
雛鳥總要展翅,是飛上天空還是摔下懸崖,不試一試,又怎麽會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