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光影

第14章 ☆、路途

要說多了一個火影師傅，突然從一介普通忍者飛躍成了村長的小跟班這件事，到底有什麽好處，別的方面難說，有一點菖蒲倒是感受頗深。

就像是從小平房搬進了高級公寓樓的頂層，不僅僅是環境和條件的升級，更為關鍵之處在于——視野的開闊。

猿飛可能是有點老年人的通病，教導這個小弟子時，比從前要來得啰嗦得多。

他看過菖蒲的底子，發覺這家夥走的路子和自己沒什麽相似之處，倒是和他的老師在路數上頗有重疊，想傳下自己的衣缽有點難，不過倒也不是不能教——看看他那三個不知道在世界哪個角落亂晃的弟子們，有哪個是老實走了他這個老師的路子的？

這些本就不是能夠強求的東西。

在這方面相當想得開，盡管火影事務繁忙，猿飛還是抽出時間就給小姑娘指點兩句，順帶布置點學習任務。

他說起二代目的水遁，就算不是在水汽充足的環境中，也能擁有可怕的力量，菖蒲你要想練到這地步可不容易，你的查克拉量雖然不少，但是和那些真正多的人比起來還是有點欠缺……高級的忍術暫時還不适合學，就先看看這兩個術吧。

再說到感知呢，這是個挺不錯的發展方向，也适合你。那時候看你泡在水裏，其實就是在鍛煉感知吧？不完全是？好吧，不過這方法的确挺好，繼續下去也不錯。

老頭絮絮叨叨一大通，摸了兩個卷軸給菖蒲，叫她回去先學。

吸一口煙槍，他又說，至于幻術嘛，我不擅長，也只能教你基礎的——看樣子你在查克拉細微操作上很有靈性，有沒有考慮過學習醫療忍術？

菖蒲搖了搖頭，滿臉無奈：

“能學，但是不太喜歡，那個類型的術和我性格不合，相容性不太好。”

這可不是亂說的。相容性這個東西，平時不顯，但真正到了一定層次的忍者，誰也不會忽視它。

比如猿飛提到的醫療忍術，拿來讓有同等天賦的人來學習，有的人學起來飛快，另一些人則很難在這方面有所成就。

這就是相容性的問題了。

在忍者的世界裏，這個問題大半還得歸結于個人的心态、心性、以及覺悟。

很難說清。

猿飛也不強求，拿眼角觑她，吐了個煙圈，突然想起件事：“今年的中忍考試，你們二班沒交申請？”

“水無月老師不同意，說小隊裏另一個隊友還沒到火候……他說的也對，反正不急于一時嘛。”

菖蒲答得飛快，語氣裏沒半點怨言——不過看這小鬼微微挑起的眉毛，要笑不笑的嘴角，已經和她相處了一段時間的猿飛哪有可能看不出，這家夥心裏不屑得很呢。

到底還是個孩子。

又吐出了一個煙圈，年邁的火影在心裏笑笑，并沒有将這件事放在心上。

多鍛煉鍛煉未嘗不是好事，每當看到一些被冠上天才頭銜的孩子，身形面孔都還稚嫩，就已習慣拼殺，對沾上鮮血已顯得有些木然，猿飛心裏既有驕傲，同時也感到悲哀。

有時他會想，或許整個世界都是一個錯誤。

不過，這其中倒也并非全無希望。

作為被老師寄寓希望的樹苗苗之一，菖蒲也有自己的煩惱。

不是修煉陷入瓶頸，也不是急着成為中忍，更加不是煩惱和鼬一起去吃團子總是會遭到老板娘打趣“關系真好啊”……

不，這些都不算什麽。

她煩惱的根源出在三歲多一點的小櫻身上。

木葉村三歲多的小孩子，已經是會跑會跳滿地撒歡打滾玩得開心的年紀了。小櫻也不例外，在菖蒲忙于任務的這段時間內，原本還小小一點的妹妹，已經飛快的長成了能扯着自己胳膊蕩秋千的蘿蔔頭，在家裏挺活潑，和村子裏其他孩子一起玩的時候，又顯得有點羞澀。

和她自己三四歲時整天爬山上樹扔苦無不同，三四歲的小櫻對姐姐的忍具充滿好奇，不過更喜歡姐姐給她買回來的布玩偶、小裙子、仙女棒……以及其他一切粉紅色的女孩玩具。

兆和芽吹多少有些松了一口氣：看來小女兒，是不會态度堅決的鬧着要做忍者了……這樣就很好，讓人安心。

菖蒲也有着類似的想法。

不過和父母稍有不同。

比起做忍者，她雖然更希望小櫻能夠成為一個無憂無慮的普通女孩，但如果妹妹有了自己的主意，不管做出怎樣的決定，她也會在身後支持。

雖然總是嘲笑自己的小夥伴愛弟成癡，事實上，菖蒲自己也沒比人家好到哪裏去……不過是鼬不去戳她痛處而已。

……說了這麽多，其實她的煩惱還真和鼬很有那麽點關系。

說得更确切一點，是和那個愛弟成癡的家夥的弟弟大有關系。

畢竟，當人家長姐的，還是個寵愛妹妹的姐姐，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家小姑娘對着個揪着自己小夥伴衣角不撒手的蘿蔔頭紅了臉，紅、了、臉！……怎麽說也不可能再平靜以對。

……姐姐大人的內心是拒絕的。

幾次三番下來，菖蒲嚴肅的找到鼬，決定和這人談一談。

“宇智波君，我覺得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不過春野桑，明天還有任務呢。”

“……我不管！總之下次再一起出來別帶着你弟弟！”

“呵呵，我覺得小櫻挺喜歡和佐助一起玩的。”

“………………絕交吧。”

菖蒲覺得自己和小夥伴的友誼大概要走到盡頭了。

說來也巧，兩人當初一起從忍校提前畢業，分配小隊的不知道是哪邊的哪個二百五，愣是把兩個年齡最小的畢業生分在了同一個隊伍裏，大大拉低了二組的平均年齡，以及平均身高。

更讓人捉急的是，同隊的另外一人，正是當初揍了鼬一拳頭，回頭又被菖蒲怒揍一拳的學生，名字叫做出雲傳馬。

再加上一個能力不強，看起來就不怎麽讨人喜歡的上忍水無月柚木，菖蒲私下覺得，這小隊的成員分配也是很難再更糟一點了。

這次沒能獲得參加中忍考試的資格，她能看出鼬雖然嘴上不說，心中大概很是不滿——和她自己不同，這人可以說是相當迫切的希望成為中忍。

或者說，鼬是迫切的希望驗證自己所擁有的力量。

“如果能變得更強，不僅僅是能夠保護某物的程度，而是讓周遭都感到畏懼，予以震懾，這樣一來，紛争也會随之被消除吧。”

偶爾的時候，坐在河川邊，黑發男孩會談論起自己的理想。

他已經很久不和別人說起這些事情了，大約聽過他的心聲的人，也只有面前的粉發女孩以及被他視作可靠的長兄的宇智波止水吧。

菖蒲一手撐着臉，一手捏着竹簽吃團子，聞言撇了撇嘴：“那你可要加油……不過看水無月老師的态度，我們還不知道要做下忍做到什麽時候呢。”

不是什麽實力不夠之類的無聊理由。

如果認真考慮的話，以自己和鼬的水平來說，就算帶上的傳馬是個手無寸鐵的普通人，他們都有信心能夠順利過關——不是菖蒲自大，而是事實确實如此。

雖然不清楚指導上忍到底是懷着怎樣的心情，但是對方的的确确，沒有讓他們順利升級的打算。

“也未必。如果有上層的推薦的話……”

宇智波大少爺若有所思，略略垂了垂眼。

他話說到一半，菖蒲卻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有上層的人推薦的話，就算沒有指導上忍的推薦，也一樣能夠參加中忍考試——想了想自己唯一認識的一個‘上層人士’，她不由得苦了臉。

她那師傅看起來可是巴不得她再多做兩年下忍，多多磨練磨練……怎麽可能好心推薦她嘛。

一時洩氣，粉發女孩忍不住嘆了口氣，伸手拍一拍同伴的肩膀，玩笑道：“目前還是乖乖做任務吧，天天做C級任務，要想得到上層的關注，我看至少也得有路遇毀滅世界邪惡反派、與之大戰三百回合将其制服這個級別的奇遇，大概才有點希望吧……”

說着這話的時候，菖蒲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一向時靈時不靈的技能。

名曰：烏鴉嘴。

一個月之後的護送大名任務途中，一行人路上遭遇了一個古怪男子的襲擊，菖蒲沒機會和人家大戰三百回合，更加沒能‘将其制服’。

相比起在這次任務中死亡的出雲傳馬，她不過是前胸被開了一道口子，被迫在醫院躺了好幾個月——可以說，實在是幸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