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光影

第4章 ☆、天才

木之葉的早晨，一般是從天蒙蒙亮開始的。

店家商販們早起為了新一天的生意做最後的準備，主婦們則煮飯做湯，然後在湯汁的香氣中将孩子們從睡夢中叫醒，這時丈夫也已經醒來，這正是日複一日、簡單而又幸福的開始。

在他們的房頂上，有歸村的忍者匆匆跑過。

平時另當別論，處在任務中的忍者，可沒有什麽白天黑夜之分。

再說得殘酷一些，在戰時，忍者的世界中大概只有‘任務成功’和‘死亡’兩個選項吧。

好在，戰争已經結束了。

這場波及整個大陸的大混戰，結束在菖蒲四歲那年的冬天。木葉成功保住了自己最強忍村的稱號，火之國也就自然的成為了戰勝國，同時村人間還有着這樣的一件喜事：三代目大人退位讓賢，将火影的名號交給了在戰争中威名赫赫的年輕英雄——波風水門。

三代目猿飛日斬在戰勝的情況下，沒有對岩忍提出任何賠償要求便同意和解休戰這件事，便也在這樣不用言說的妥協之下，被壓了下去。

而作為被關注的焦點，那位四代目波風水門的事跡，以驚人的速度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村子。

“聽說那位四代目大人，英俊潇灑風流倜傥，一拳能打死十八個上忍，外加一個圓土豆土影。”

菖蒲一邊往嘴裏扒飯，一邊向兆求證，“真的有那麽厲害嗎？惠姐和我說到四代目的時候眼睛都變成愛心形了。”

隔壁開包子鋪的姐姐是個四代目的死忠粉，就算偶像老婆的肚子都已經有皮球大了，仍然将這個已婚的男人奉為男神、癡心不改，在拉着菖蒲歌頌偶像的美好之餘，甚至還有閑心關心偶像的老婆順不順産好不好生，下一代小小男神會不會比老爸還要帥氣逼人之類的問題。

自從知道她是這樣的腦殘粉，菖蒲就覺得這人的話基本上只能信個兩成。

不能再多了。

“這個嘛，四代目的确長相很帥氣沒錯啦，不過一拳打死十八個上忍估計不太可能……”兆搓了搓下巴，回憶了一下曾見過幾次的那個年輕人，“……不對，等等，如果是那個四代目的話……沒準還真可以……”

想起波風水門有名的那個飛雷神之術，兆不禁思索起來——他沒注意到他家的女兒正趁着母親不在桌邊，動作飛快的将滑菇味增湯裏的小銀魚一個一個挑出來，丢到了另一只湯碗裏。

湯碗的主人是宇智波鼬。

他在家吃過一頓早飯才出門，到了小夥伴的家門口想喊對方一起練習，結果又被抓進去一起吃了第二頓。這種展開他也已經很習慣了。

菖蒲和鼬已經很熟了。熟到只要芽吹一個轉身，她就會開始把不喜歡的小銀魚往外挑，而鼬則會自覺的将碗伸出來的地步。

往味增湯裏放小銀魚是芽吹改不掉的習慣，據她說可以補充鈣質，對身體很好，但菖蒲就是怎麽都吃不習慣……在宇智波鼬這個救星出現之前，她最常求救的目标就是爸爸兆。

可惜爸爸迫于壓力，不怎麽敢在老婆大人的眼皮子底下包庇女兒挑食。

芽吹捧着肚子從廚房出來，就看到丈夫捧着飯碗在走神，兩個小蘿蔔頭各自吃着飯，神色要多自然有多自然——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不管看上去有多坦然，都還是不要太相信她的好。

小東西蔫壞蔫壞的。

這種性格也不知道是像誰。

菖蒲倒是眼睛一亮，直接從板凳上蹦了下來，湊到芽吹跟前伸手想要攙扶，然而身高卻不如人意，只得轉而噓寒問暖：“今天有不舒服嗎？要不要吃酸？肩膀重不重？我幫你揉揉腿？下午要不要陪你出去散步？”

語氣之熱烈、态度之殷勤、體貼之入微……讓慢了女兒一步的兆暗暗磨起了牙。

芽吹是前一年戰事緩和時懷的孕，菖蒲和鼬剛認識那會，腹部尚還不顯，現在則已經是大腹便便、只待産期臨盆了。

菖蒲的眼珠子一直盯着芽吹隆起的腹部打轉。

雖然還不知道是小妹妹還是小弟弟，但這并不妨礙她心生向往，連修煉的時間都縮短了一些，整天圍着芽吹轉圈圈。

“真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孩子，還沒生出來就這麽上心，真的生出來了難不成要供起來？”

惠姐前兩天來探望孕婦，捏了個肉包子塞給菖蒲吃，她摸了摸小姑娘的臉蛋，然後順手掐了掐，“以後不會長成什麽奇怪的屬性吧？小同志，你這樣下去很危險啊。”

菖蒲被這位姐姐捏得習慣了，也不辯駁，就嘿嘿嘿的笑，假裝自己是個只會玩泥巴的普通小孩，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麽。

這說的是什麽話呀，她才不會把弟弟妹妹供起來，頂多也就是捧上天嘛……

“如果是個女孩子，就叫櫻……宇智波君，你覺得這個名字怎麽樣？”

宇智波鼬看了一眼陷入妄想中的友人。

每當在訓練途中，這人突然蹦出一句類似這樣的沒頭沒腦的話，他就知道這家夥一定是又分心走神，心思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對于這樣的小夥伴，自家母親也預計會在幾個月後添丁、十分了解對方心情的團扇少爺一般選擇——

溫柔的噴她一臉豪火球。

都有我在你眼前了，你還有什麽不滿足！說！你到底在想着哪個小妖精！（不是

咳，言歸正傳。

火遁豪火球之術是鼬最近才剛剛學會的一個忍術。

将查克拉聚集在喉管，然後從口中一口氣噴吐出巨大火球來進行攻擊，似乎是宇智波一族并不外傳的火遁忍術之一。

不過鼬似乎并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他轉手就将之教給了菖蒲。

“結印順序是巳－未－申－亥－午－寅，要點是控制查克拉的積壓，到達一定程度再爆發出來。”

菖蒲點點頭，表示明白。

不用對方多說，在見過一次示範之後，她自己多少也能摸出一些門道來。

但是……

“就算你好心要教我，這個術我現在大概也沒法學……屬性不太合适哦。”

粉發的小姑娘無奈的聳了聳肩，雙手迅速結印，然後從口中吹出了……一絲小火苗。

因為本身的屬性偏向的關系，提取火屬性的查克拉對菖蒲來說有些難。

“春野桑好像是水屬性。”

鼬理解的點了點頭，“那麽沒法成功也是正常的，不用太在意。”

“你說得對。”菖蒲迅速振作起來，“我最近一直在思考幻術的問題，如果把這段原理替換成這樣，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你覺得怎樣？”

同樣都愛好閱讀的兩人的知識面範圍都很廣，平時在許多方面都大有話可聊，在涉及忍術的領域，還時常像這樣互相交換知識和經驗，也會興致勃勃的一起讨論術式的改良。

如果有普通忍者知曉他們平日裏的做派的話，想必難免會心痛得一口老血噴成噴泉狀——且不說兩個‘學齡前’的小孩滿口複雜的理論探讨有多吓人，單說學習忍術，也絕不是只要屬性合适，就人人都能學會的。

更不要說這兩個小孩還都把‘看過一遍就學會’當成理所應當的事情……

就算木葉一向自我标榜精英多如狗、天才滿地走，十年一見的天才一年能出好幾個，但放在宇智波鼬和春野菖蒲的面前，顯然還是顯得有點不夠看。

不過這一點，可能還得等到一年多後兩人進入忍者學校後，才會真正展現在衆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