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光影

第2章 ☆、初遇

第一次見到宇智波鼬，是在商店街的大賣場齋新屋門口。

菖蒲滿了四歲，個頭因為鍛煉的緣故漲勢喜人，且随着兆和芽吹空閑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多，而不再是之前那副沒什麽表情的木頭樣，漸漸變得越發愛笑起來。

這也是托外界的那場大戰漸漸走向尾聲，足夠幸運活過了最危險的時段的兆和芽吹的任務也變得輕松不少的福。不過忍者的世界危險時刻存在，菖蒲暗自警醒自己，不能因為一時的安逸而掉以輕心。

村中的人們都在議論戰争恐怕将要結束，自然而然的，以往戒嚴時人煙寥落的商店街也就漸漸再度興盛起來。如齋新屋這樣的賣場格外受到主婦們的歡迎，不僅僅是普通的村民，要料理家事的女忍者們也不例外。

菖蒲是跟着芽吹一起上街的，大賣場人多混雜，芽吹便給了女兒一些零用錢，打發她去買點小零食，乖乖在店門口呆着等她出來。

小姑娘就點點頭，坐在店門口的長椅上懸空晃着腿。旁邊還坐了個黑頭發的小男生，估摸着也是在等家長，不過人家比她老實許多，坐姿端端正正的，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長得倒是十分可愛，可惜表情透着冷淡，小小年紀就滿臉嚴肅。

因為無事可做，菖蒲又瞄了旁邊的小男生一眼，一撐手利落的從椅子上跳下來，小步跑進了隔壁的一家雜貨屋。

她出來時手上拎着一根冰棍。

汽水口味，圓柱形的兩小根并在一起，需要掰開吃的類型。

“喏。”

菖蒲自己捏着其中一根，然後把另一邊遞到男孩面前，示意他将之掰開。

對方遲疑的看着她，神色終于出現了些許變化。

他看上去相當困惑。

“不趕緊掰開吃掉的話，冰棒會化掉哦？”

在這樣催促了一句之後，男孩才抿了抿唇，伸手捏住了另外一根木柄。

冰棒被兩人從中間掰成兩半。

相較于毫無負擔樂滋滋的吃起來的菖蒲，黑頭發的孩子顯然滿心疑問。她咬了滿嘴的冰，才聽到對方開口問道：

“……為什麽要分給我？”

聲音還細細嫩嫩的，沒換聲前的小男孩和小女孩沒有多少差別。

粉發小姑娘晃着腿，略略偏過頭睨了他一眼。

她還真沒多想什麽正經的理由。

“可能……是因為你好看吧。”

這話說得一本正經，極有誠意，一聽就知道是句大實話。不過男孩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

反而看起來像是被噎到了一樣，嘴唇抿得更緊了。

菖蒲埋頭悶笑。

不過心情複雜歸複雜，對方還是很有教養的道了謝，把冰棍吃得幹幹淨淨，然後望了望街對面的垃圾桶，一揚手，“嗖”的一下又穩又準的将木簽飛進了垃圾桶中。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菖蒲總覺得這家夥雖然沒什麽表情，卻隐隐帶着一點難以察覺的得意看了自己一眼。

她眼皮也不擡一下，也跟着擡手——這根木簽同樣穩穩的落在桶內，并且在一堆雜物中命中了前一根的正中，将之擊斷開來。

男孩的嘴唇又抿起來了。

這天晚些時候，芽吹拎着大包小包從齋新屋出來，就看到女兒一個人坐在店門口的長椅上，看起來心情很好。

和之前不同，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小家夥心情好的時候就會變得眉開眼笑的，眼角向上挑起，看起來就像是在打着什麽鬼主意。

完全是滿臉壞笑的樣子。

芽吹将小一點的袋子遞給自覺的伸手來接的女兒，兩人并排往家走。

“小菖蒲，心情很好嘛？”

“嗯，遇到了一個挺有意思的人。”

點點頭毫不掩飾自己的興趣，菖蒲伸手比劃了一個圓形，“媽媽，這個圖案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就像是個團扇，上面是紅色，底下是白色的那種……”

芽吹的面色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這個是……宇智波家的家紋吧。”

她的聲音帶着一絲不确定，不過這倒并非是對于女兒描述的紋樣不熟悉而産生的猶豫，而是帶着某些更加奇怪的感情。

“你遇到了這一族的人嗎……？”

不知道為什麽，菖蒲覺得母親似乎稍稍有些不安。

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是個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的家夥，長得比我可愛，他和他媽媽的頭發都又黑又直，稍微有點羨慕……而且那家夥的媽媽，是個好溫柔的大美人啊……”

她被芽吹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腦袋。

菖蒲立刻醒悟，連忙賠笑追加道：“當然，再怎麽樣也比不過我的美人媽媽呀！貨真價實的才貌兼備，老爸也真是幸福哦！”

“你啊……幸好不是個男孩子。”

明知道這個小滑頭只是嘴甜，芽吹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沒有再多說什麽。關于宇智波一族，本來作為下忍的她知道的也就不多，與她同年級的宇智波也不是沒有，不過在後來都加入了算是他們族內把持的木葉警備系統，自然而然的就斷了聯系，再也沒有什麽交流。

說到這一族，許多木葉的忍者怕是非但同伴情誼不怎麽深厚，對其敬而遠之，且還有甚者在心裏還偷偷戒備着呢。

說到底，不僅僅是初代火影那會，宇智波的族長宇智波斑的叛逃的惡劣影響，恐怕一直到現在村子的高層，都在有意無意的疏遠着宇智波一族也未可知。

芽吹和兆在私下裏也不是沒有讨論過這些問題，不過一來兩人都所知甚少，沒有讨論出什麽結果。二來，這些事情也實在沒有必要說給才四歲的女兒聽。

對一直以來都表現出成熟心智的女兒，不管是芽吹還是兆，都對她非常放心。唯一有些擔憂的，大概就是她的身邊沒有什麽玩伴這件事了。

菖蒲既不愛和男孩子們一起玩忍者游戲，也對和女孩子們一起玩娃娃興趣缺缺，連身為父母的他們都說不清她口中的‘修行’到底是什麽樣的。

如今聽到女兒似乎是想交朋友了，對對方的評價還一口一個可愛，一口一聲美人，做家長的人心裏稍微有點複雜。

自家的小姑娘，該不會是那種以貌取人的糊塗蛋吧……？

雖然腦中閃過一絲半點這樣的念頭，芽吹立刻又将之逐出了自己的腦海。

只不過是交朋友而已，她還是相信，菖蒲會有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