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情挑
沈沅只穿着裏頭中衣,潔白的素紗,裹得她的身子俏伶伶的,曲線畢露;而她半仰起頭頸閃躲,緊張得發抖的細微動作,也盡入眼底。
皇甫道知挑挑眉說:“我府中人都知道,我喜歡細腰,所以,好些想讨我歡心的,都寧可餓着肚子,要餓出一副好看的腰身博我的寵愛。”他面前這腰肢,圓溜溜的,摸上去軟滑豐盈——肉長得不少。可肉長得是地方,仍能看出肋下圓轉收束,纖巧地窄小下去,接着那身子又起伏膨脹起來,腰線下端,充滿着帶着彈性的、健康的誘惑力。
她在條凳上挨打的時候,楊寄俯首塵埃間,驚怖得不敢看上一眼;他建德王可是肆意看了個痛快。她疼痛、呻_吟、呼喊、顫抖、抽搐……最後流血流淚、汗濕重衣——人,在他的權勢淫威下如此渺小,輕賤如蟲蟻一般,任他妄為。這呼風喚雨的能力,使他十足地感受到自己的雄健力量。這一幕閃回在眼前,那種蓬勃而生的力量感,頓時使他充滿了要這個女人的欲望,他幾乎可以斷定,因為恐懼和擔憂,她已然沒有反抗的能力了。
于是,他收了笑,面色凜然,手掌用了幾分力氣,順着她的腰身滑下去,腹間胸口一陣滾熱沖上來。沈沅聽他呼吸濁重,而手掌下滑,已經到了她的腰骶,她驚得伸手擋住他的手:“別!”
“別什麽?!”皇甫道知咬咬牙根,說話帶着幾分霸道勁兒,撥開沈沅過來阻擋的手,而直接按到她剛剛受傷的臀部,用力抓揉了一下,旋即滿意地聽見她倒抽涼氣的聲音。
府中女娘,為讨他歡心,個個輕盈,着衣苗條,舞蹈妖嬈,然而手感并不好。而現在手掌中滿把豐盈,結實緊繃,惹得人的欲望蹭蹭飙漲。沈沅被他按得又羞又痛,再不能忍受,狠狠一蹬腿,把皇甫道知踢得身子一仄,差點沒掉下榻去。而她,似乎也忘記了疼痛,閃身避到了卧榻的裏側。
皇甫道知大怒,很想把她捉過來,先抽一頓再“法辦”,但他顧忌多,也不願意以自己的身份爬上榻去抓一個仆婦。他冷下臉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敢摸她屁股!沈沅毫不示弱,用被子裹着自己的身子,昂首道:“大王必欲強_暴我麽?”
“強_暴”這個詞,讓皇甫道知十分不快,那膨脹上來的欲望也因之縮減了回去。但他并不會因之善罷甘休,他背手冷笑道:“笑話!你當我是楊寄?”想想不服氣,又追問道:“我倒奇怪,他一個賭徒,說話行事都顯得粗魯不堪。這個人有什麽好,讓你如此死心塌地地跟他?”他是權傾朝野、富貴潑天的攝政之王,卻在一個平凡小娘子面前,被一個賭棍比了下去!
沈沅腹诽:至少他不打我!嘴上卻要服軟,說:“他自然不能與大王相比,但是,他至少是我的郎君。”
皇甫道知死死地瞪着她,她手抓着被角掩在胸口,渾圓的曲線急遽地起伏。他壓下怒火,淡淡笑道:“那麽,若是那時候你沒有被他糟蹋懷娠,而是進了我的建德王府,你也必然只為我守貞,再不想他人?”
沈沅不知如何回複這個假設,愣了片刻說:“可是事情又不是這樣的……”
她連拍馬屁的假話都不願意對自己說!皇甫道知狠狠地凝視着沈沅,深深地吸氣,壓抑下自己的欲望,厲聲道:“過來!”沈沅不信任地瞥瞥他,半日沒有挪窩兒。皇甫道知冷笑道:“小娘子,教訓你一次,記仇了?”
沈沅咬了咬牙,想着楊寄的命運還在他的手中,也不由得放軟了聲氣:“大王,婢子哪裏敢記仇?婢子不能服侍大王,是禮制所限。”她慢慢地往起挪,邊挪邊說:“大王,我們秣陵,也有士紳,但若是有恃強淩弱,強_暴他人_妻子的事出來,也是為人瞧不起的……”
這話,不用她說,皇甫道知已經跟炭火被猛地潑了一盆冰水似的,除了嫉恨,別的欲望都被理智撲滅了。奸污臣下之妻,名聲太壞,若是兩廂情願,彼此還可以一床錦被遮蓋;現在這狀況,一定是強扭的瓜不甜,說不定沈沅還能鬧騰出事來。他所生恨的,只是他居然得不到,所以,他也并不欲小了自己的身份,落個惡名。他冷哼一聲,退了半步。
沈沅覺察他立在榻下的身子和自己守住了安全的距離,也沒有再撲過來的意思,終于放下了一半的心,她忍着疼痛,重新卧到矮榻中間,聲氣更加柔軟:“大王施捶楚教訓,婢子只記得您要婢子長進的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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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道知根本不信這拙劣的賣乖,冷笑了一聲:“你一心跟着那樣一個人,總有一天要後悔的。”他看她圓圓眼睛裏的光,充滿着生疏的距離,便又生氣怒,只後悔當時心太軟,杖刑的數目太少,沒有打到她徹底畏服為止。他正想再拿楊寄的未來吓唬她一下,此時,門扇上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皇甫道知訝異,他來時,已經吩咐其他人規避了,誰如此膽大妄為,居然在這個時候敲門?
敲門的人帶着笑意說:“沈娘子,王妃遣奴來問,現在可曾感覺好些?若是還不好,明日王妃請庾太傅府中的醫士前來診視,對症開方,效果好得多。”
皇甫道知只覺得腦袋裏熱乎乎的血全數沖下到了腳跟,雙手比方才還要冰冷。他不說話,冷冷地盯着沈沅,直到她應着:“知道了,現在好多了,大約不用請太傅府裏的醫士了。”外面那個甜美的聲音便說:“好嘞。王妃甚是關心你,若有什麽,你只管跟王妃提就是!”然後,腳步聲響起,似是走了。
皇甫道知牙齒磋磨,半晌後斜睨着沈沅,冷笑道:“沒想到,你還有這個後手?”
他頓時對沈沅毫無興趣,推開門就走。晚來的春風料峭,他不禁打了一個寒戰,茶青色的衣擺在夜色中十分黯淡,襯得他的人都喪失了來時意氣風發的精神勁兒。院門口有個身影一閃,皇甫道知格外氣怒,厲聲喝道:“誰?再躲躲閃閃的孤就當賊處置!”
一個孫側妃那裏的小丫鬟怯生生出來,讨好地屈膝問安,臉上挂着習慣性的微笑:“大王萬安。側妃不知大王還走不走,特特吩咐奴伺候在外。”
皇甫道知不言聲,走近就是狠狠一個耳光甩過去,打得那倒黴的小丫鬟就地一個旋磨兒,倒在地上捂着臉頰吓呆了。皇甫道知指着她說:“晦氣!晦氣!孤去哪裏,你們就陰魂不散跟到哪裏麽?跟你主子說,孤不愛見她那張臉!她什麽時候能說話辦事多三分真心,什麽時候再來求孤的恩寵!滾!”
他洩掉了三分怒氣,發足往外走,孫側妃院落之外,他的随侍們正百無聊賴地等候着——這主子平素最喜歡打個巴掌給個甜棗,此去與受責後的漂亮小娘會面,那啥大家都懂的,是等閑出得來的?沒成想不過一兩刻鐘的時間,皇甫道知就怒沖沖出來了。他們都是人精,自然知道這是好事不諧,立馬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見他健步如飛,也急忙低了頭小碎步跟緊在後面。
皇甫道知一路直往後院的中庭而去,依着世家的禮法,這是正嫡妻子所居的地方。遠遠地看見院門,他就一臉獰然回過頭來:“你們跟着我做什麽?”
大家唯唯諾諾後退了一丈開外,才見這主子一腳踢在院門上,壓低聲音喝道:“開門!”
門優雅地“吱呀”一聲打開了,應門的丫鬟斂衽微笑,指摘不出任何錯處:“大王萬安!”
皇甫道知已覺自己剛才太過激動,深呼吸平靜了心情,泠然問:“王妃可休息了?”
大丫鬟屈膝道:“王妃近日身子骨不大對勁,每日都是早早上榻了。”
“孤看看她去。”
王妃庾清嘉的卧房裏,焚着淡雅的合香,深淺不同的紫色帷幕,缥缈若仙界一般。皇甫道知卻沒有心情欣賞,看見半透明的紗屏後頭,庾清嘉側卧的曲線,便繞進裏頭。她果然背他而卧,穿着亦是紫色素紗,寝衣袖口才繡有幾道茱萸紋,押着的金線在暗暗的燭光下竟然晃他的眼。
皇甫道知說:“睡着了?”
庾清嘉緩緩翻身,面向着郎君,淺淺一笑:“大王進來時,倒是醒過來了。”
皇甫道知一揮手,侍應的丫鬟們都斂衽退了出去。庾清嘉神色微懔,偏了偏腦袋,挑眉道:“大王今日又不痛快?”
皇甫道知冷冷道:“你倒是好人,知道別人不痛快,也知道我不痛快。”
庾清嘉笑道:“要別人不痛快,府上各種刑具都是全的。堂堂建德王,就是草菅幾條人命,也并沒有人敢說什麽。若是要我不痛快,大王要略費思量,怎麽着才能做得不明顯,叫我吃暗虧,受暗痛。是也不是?”
皇甫道知上前掐住她的下巴,獰笑道:“清嘉,你可真懂我!”
庾清嘉冷冷笑道:“四年前的上巳節,鐘山谷地,衆家流觞曲水,褉飲談宴,我自以為有知人之明,卻不料把自己葬入火坑。郎君,你今日倒來問我?”
皇甫道知瞬間有動容之色,但旋即又道:“你難道竟是吃醋?!”
庾清嘉愈加笑得冷意橫生:“郎君,分不清敵我,下不了好注,賭不到好大的江山。我阿父比你明白,那個賭棍楊寄,也比你明白。”
皇甫道知像挨了一悶棍般,愣了半天才追問道:“笑話了,那個百無一用的賭棍混混兒,尚不知朝廷裏三省有誰,就比我明白?”
庾清嘉看了看皇甫道知,臉上瞬間有些鄙夷,轉臉撫了撫自己的衣袖,又輕嘆一聲,才說:“白虎煞星入虎贲。不是為你用,就是為他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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