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
息了,此刻,夏木槿便是剝着花生,磨牙切齒的說道。
剛才村長一家也來了,夏木槿便是商量了下再買些地的事,不過這次買地是用來種植東西的,并非辦專場之類的所用,此刻,她手裏剝的花生便是打算種的。
秧剛插完,接下來便是種植花生與黃豆的季節了,她得多買些地,多種些這東西,畢竟,這作坊以後開起來了,這東西可是有大用呢,而且剛才她讓明七帶着哥哥去了鎮裏,打算先到鎮裏找處門面,以後就專賣她自己做的東西。
反正家裏現在人手多,門面可以自己看着,興許還能讓燕子姐做銷售員。
沈慕寒此刻坐在床上,看着夏木槿那極重的動作,嘴角扯了扯,大底他已經猜到了,只是還未确定,便是借着明鵬去了鎮裏,讓他去趟衙門,讓蕭炎加快徹查。
“大叔......”
見沈慕寒久久不說話,夏木槿便是上前,小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手,輕輕喊了聲。
“沒事,很快就會知道了,你也別和自己過不去,氣壞了虧得可是自己。”
沈慕寒卻是大手一撈,将她撈進了懷裏,附在她耳畔柔聲說道。
“恩,你等下好好在家休息,蟒哥好久都沒進過山了,我帶它出去轉轉。”
夏木槿在他懷裏動了動,便是将手裏剝好的兩顆花生丢進他嘴裏,有些讨好的說道。
這個男人的霸道絕對是史無前例的,蟒哥只是個動物,就是因為是個帶把的,他便不讓他們獨處了,想起這點,夏木槿就想拍暈了這個男人,然後好好和蟒哥出去玩上幾天。
“現在外面不安全,我與你一起去。”
“......”
果真,她擔心什麽便來什麽。
一刻鐘後,夏家院子,夏木槿已經将忙蟒哥給叫了出來,後面跟着傷勢不輕的沈慕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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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兒,沈公子他行麽?要不還是不要去吧。”
夏木槿已經坐在了蟒哥的背上,抱着它又是親又是撓的,家裏人見沈慕寒也要跟着,便是擔心的提議道。
“娘,我也有此想法呢,可也要人家沈公子願意才行啊。”
夏木槿從蟒哥背上擡起頭,一雙眸子滑碌碌的瞅了一臉黑線的沈慕寒一眼,便是無奈的說道。
蟒哥看到他總是放不開,以往的開朗與活潑也不複存在,可見,往日裏沒少被欺負,現在它可是自己的寵物,怎能再放任沈慕寒欺負她的小蟒蟒。
夏木槿這麽一說,金蟒連忙搖着尾巴表示同意,它可是好久沒有和它的女神出去嗨了,有了沈慕寒,它會怕怕的,況且,這過了個年,山上空氣好,野味多,它定然會多咬幾只野雞野兔回來的。
“嬸,無礙,丫頭她太久沒有回來,加上家裏這事,怕她出去不安全,我跟着總歸是好的。”
沈慕寒豈會不知這小妮子的想法,頓時,朝夏家人說道。
況且,一看那條蛇不懷好意的眸光他就輕松不起來,難道他一代絕世美男還比不過這麽一條蛇??
見沈慕寒堅持,大家便也沒有再勸阻,況且,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有他在,他們總歸是放心的。
夏木槿知道自己多說無益,便是催促着蟒哥先走,讓沈慕寒在後面追,等下他走的太快,與他這一身傷不符兒露出了馬腳,看他自己怎麽收場。
蟒哥得到了女神的指令,便再也不耽擱,搖着尾巴便游出好長一段距離,還真将沈慕寒甩出好長一段距離。
村裏人先走對蟒哥算是徹底認同了,它就是一條巨大的寵物蛇。
“蟒哥,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吃東西,怎麽感覺瘦了那麽多?”
夏木槿抱着金蟒的脖子,感覺它的脖子都小了一個圈,便是心疼的說道,看牢她還是不能離開家,一離開家裏必定要出事,這才兩個多月吧,家裏都遭遇了這事。
蟒哥頓時淚牛滿面,女神,你太聰明了,連我胃口不好你都知道,嗚嗚......
“上次聽說是你将壞人趕走的,你越來越厲害了。”
夏木槿這話匣子一開,便是停不下來,不停的說着,蟒哥還是如往常一樣,一直安靜的做着最忠實的聽衆。
兩柱香的時間,便到了大苗山,夏木槿也是從金蟒的背上跳了下來,入眼之處便是一道斜坡,坡上滿滿的都是皮皮菜,夏木槿眸光一亮,朝金蟒豎起了大拇指,随即便用小彎刀割下一小堆絲茅,然後搓成草繩子,好在她之前早有準備,帶了幾個麻袋,此刻,将草繩的一頭綁在了一顆大樹的樹杆上,一頭綁在自己腰間,拿着一個麻袋便朝斜坡下走去。
每走幾步便彎腰,将周邊的皮皮菜撿進麻袋。
沈慕寒趕到的時候就是這麽一副畫面,女該一身素淨的衣衫,時而彎腰,時而起身,時而蹦跳,将觸手之處的皮皮菜撿的幹幹淨淨。
他莫名的嘴角一勾,看樣子這樣的生活才真正适合她,随後,便是提氣一躍,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夏木槿跟前。
“來,麻袋給我。”
并朝她伸手,柔聲說道。
這皮皮菜本就是雨後才長出來,又是濕的,的确不輕,這撿的雖不多,可對于夏木槿這樣的女孩子來說提起來已經有些吃力了,此刻,見沈慕寒朝她伸手,便是笑了笑,将麻袋遞了過去。
随後,兩人心有靈犀的配合着,夏木槿撿,沈慕寒提袋子,随着夏木槿一點一點的往前移動,直到這斜坡上的皮皮菜都被撿了個幹淨,兩人才對視一笑。
“在這裏等着,我來接你上去。”
沈慕寒用衣袖擦拭了她額頭上的細汗和一些贓物,便是輕聲說了句,随後便提着麻袋朝平地飛去,瞬間,又飛了過來,這剛将夏木槿腰間的草繩給解開,卻聽得夏木槿頗為驚訝的聲音:
“大叔,快看,那下面是個人麽?”
沈慕寒眉頭一挑,便是循着夏木槿的手指瞅去,半響,便是朝夏木槿點頭。
“大叔,快去就他上來吧,說不定就是鄰村的人呢。”
因為隔得有些遠,看不清面容,也分辨不清是男是女,可應該不是自己村裏頭的人,不然,爹他們定然會說起的。
沈慕寒二話不說将夏木槿抱着飛到了平地上,見金蟒此刻叼了幾只野味過來,便是揉了揉夏木槿的發絲,輕聲道:
“乖乖在這裏等。”
說着,便是給了金蟒一個眼神,随即便躍身而下。
瞬間,沈慕寒的身影便消失在夏木槿的面前,夏木槿頓時有些着急,伸長脖子朝下面瞅去,可是,瞅了半天,都沒瞅到半點人影。
“蟒哥,你說...這不會有詐吧,大叔...他會不會有事啊!”
金蟒見夏木槿這般,也是傾着身子上前,頭更是朝從草堆裏探去,可是,這底下有些高,而且到時都是茂密的從草,它也看不到什麽,便是朝夏木槿露出個無奈的眼神。
夏木槿根本下不去,便只能就地而坐,并有一下沒一下的往下面扔着石子,可都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還是沒見沈慕寒上來,況且,這下面又沒有一絲動靜,便是有些急了,便是朝下面大聲喊了起來:
“大叔,你還好吧?”
可叫了半天,還是沒有一絲反應。
見此情形,夏木槿便是将剛剛綁着自己的草繩給扯了過來,然後綁上自己的腰,正要往下去,卻聽得沈慕寒揶揄的嗓音:
“你再扔幾顆石子,保不準我就被這些石子給砸死在下面了。”
而這話一落,便只見一道深藍從眼前飄過,同時,夏木槿也被帶入了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
“大叔,這......”
夏木槿來不及驚呼,雙腳已經着地,而在瞥見同時被沈慕寒放下的那道身影,頓時驚呼出聲。
确切的說沈慕寒救上來的是一個女孩,看上去比夏木槿大一點,滿臉的刮痕,衣角處像是被火燒過,黑皺一片,好在這火并未傷及皮膚,但是身上有不少小傷,有鞭抽,有刮傷,最嚴重的應該是胸口那把還未撥出來的利刃,從外表看應該是一把小短劍。
而她的臉上亦是黑白相間,根本看不清具體的五官。
“大叔,救人要緊,我們先回去吧。”
看着這個女孩子,夏木槿感覺怪怪的, 可就是讨厭不起來,便是催促着沈慕寒道。
沈慕寒一雙銳利的眸子眯了眯,随即,便是順了夏木槿的意,一把抱起那女孩,朝家裏走去。
一個時辰後。
“大叔,怎麽樣了?”
那女孩被夏木槿他們帶回了家,沈慕寒此刻正從屋子裏出來,剛才就是給那女孩子撥刀去了,避免讓夏木槿看到那些血,便是将她隔在了門外,見他出來,夏木槿便是拿出毛巾為他擦拭着額頭上的汗珠,焦急的問道。
“這刀有毒,我已經做了處理,能不能醒來就看她的造化了。”
沈慕寒将那柄短刀拿了出來,淡淡的說道。
夏木槿看着那柄短刀愣了愣,随即便問向自家爹娘:
“爹、娘,你們可曾見過這個女子?”
夏大娘夫婦對視一眼,而後便會篤定的搖頭。
這女孩子長得很不錯,可是一雙手卻尤為的粗糙,一看就是幹粗活的, 可是她的穿着又不像一般的鄉下人,他們猜測是哪家大戶人家逃出來的丫頭。
此時,夏桔花端着一盆血水出來,走至門口,卻是嘆息了一聲。
“姑,怎麽了?”
因為 夏桔花在劉家帶過幾個孩子,而且那幾個孩子一出生,滿身是血就是她在清洗,加上自己曾受過那樣的家暴,對于血早已免疫了,所以,這些對她來說,一點也不感到害怕,而且往往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幫忙,最主要的是,她認識很多草藥,此刻,家裏也備了不少,都是清洗的很幹淨,若是有個小傷,小感冒,或者是拉肚子之類的,一用就見效,真可謂是立竿見影。
此刻,聽了夏木槿這般問起,便是憐惜的道:
“是個苦命的孩子,渾身都是傷,大大小小,不計其數,時間不一,有的已經結痂,可又添新的,這一身,除了一張臉,沒有一處完好了。”
莫名的, 夏木槿感到一絲心疼,為這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子。
“大叔,她身上的疤痕......”
頓了頓,她又問像沈慕寒。
畢竟,以他現在的醫術,在真個天璃國已經找不到幾個了,所以,唯一的希望便只有他了。
沈慕寒以着審視的眸光看了她半響,見夏木槿眸地盡是祈求,心中一軟,看不得她這副可憐的表情,便是淡聲道:
“我盡力。”
夏木槿這才笑了。
三天後!
夏木槿正在院子外看作坊建工,聯想着之前的,便是又提了些可取的建議,此刻松子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邊跑邊喊:
“姐,姐,那位大姐姐醒來了。”
夏木槿聞言,說道一半的話也頓下了,随即便是頭也不回的朝屋子裏跑去。
她這如風的速度看的二蛋等人一驚一乍的,這木槿風風火火的性子還是改不了啊,不過,對于她救回了一個女子的消息大家也聽聞了,幾個未說親的男子心裏此刻卻是有些想法呢。
“姑娘,你醒了,渴不渴?先喝口水好麽?”
夏木槿進入屋子的時候,那女孩子已經被夏桔花等人扶着坐了起來,而她背後墊了個很大的枕頭,可是她雙眸毫無焦距,驚恐的看着一屋子的人,整個身子都瑟瑟發抖,而夏桔花将水杯放到她唇邊,她也呆呆的不去喝。
“姑娘,我們不是壞人,你可知道你姓甚名誰,等你傷好了,我們也好送你回家。”
夏老爹見裝,也是上前,輕輕說了聲。
豈料,一提起家,那女子便抱着自己嚎啕大哭了起來。
“家...我沒有家,都死了,都死了......”
她說話含糊不清,吐字也是斷斷續續,極為的不清晰,夏木槿蹙眉拼拼湊湊将她的話給理會了,便是她已經沒有了家人,家人都死了。
“姑娘莫要怕,先喝口水,我們是大夫,沒有惡意,先把身子治好,若是沒有家就住這裏了,好麽?”
那女子嘴唇幹裂破皮,每動一下都會出些血絲,夏桔花見了,連忙哄道。
女子聽聞,才停止了顫抖,慢慢的喝起了水。
-本章完結-
☆、188你不會是怕雞苗鴨苗吧
女子聽聞,才停止了顫抖,慢慢的喝起了水。
喂完水,夏桔花又喂了兩碗瘦肉粥給她,吃飽後便哄着她睡去了。
可她睡得極不安穩,眉頭擰緊,嘴裏低低夢呓着,甚至是面目痛苦的手腳并用,無奈之下還是沈慕寒給她施了針,見她安穩之後大家才走出屋子。
不久,夏鐵樹和明鵬回來了,不止帶了不少花生和黃豆,還帶來了好消息,便是找到了店鋪,就在鎮子中心,挨着福壽酒樓,又離梅樓不遠。
這下,夏木槿的幹勁徹底給激發了。
當即就找上村長楊大東去看地了,最後便是将地定在了磚廠的對面,也就是蓮藕池的上方,那地也不小,足足有七畝多,本來那處是一般的田,可是這水太難灌,一到夏天便得鬧旱災,村民們都嫌棄,久了也就荒在那裏,夏木槿撿了個大便宜,五十五兩就給買了回來。
“咦,叔,今天怎麽這麽順利,這王家都不出來攪和了?”
因為這地買的太過順利,夏木槿倒有些質疑了,走回去的路上,不免問向楊大東。
“木槿丫頭,你還不知道呀,這王守財被抓了,據說是得罪了哪方的權貴,被抓去京裏了,都半個多月了,連個信都沒有,生死都不知道呢,現在這王家可是收斂許多,崩說是出來攪和,就是欺負村民也不敢了,據說還有幾個村子裏的地主也被徹查,現在吶,那些各個村裏的霸頭都是人人自危,驚恐萬分吶。”
原來如此,看來她提的意見滿管用的,這小皇帝還是不耐,至少這心放在了百姓身上。
“哎呀,這真的是太好了,那叔...王家的田地歸還給了衆村民麽?”
夏木槿裝作不知的拍手叫好,便又是問道。
“還了,還了,今年村民們終于可以吃飽飯,穿暖衣了。”
聞言,楊大東亦是興奮的說道。
此時,他的笑容慈和而幹淨,少去了往日的惆悵和無奈,整個人也顯得年輕了不少。
兩日後,夏木槿便雇了牛開始犁地,這地久未種植,土特別的緊,必須先犁一遍再用鋤頭鋪平,然後才能種植。
而兩天時間裏,家裏人都在剝花生,剝好之後又精心選一遍,将好的,顆粒飽滿的,芽胚明顯的首選,而黃豆的選法亦是一樣。
那些被篩選下來不合格的花生被夏木槿給炒了一大盤花生米,因為沈慕寒等人都來了,家裏多了幾個人吃飯,而且都是年輕的男人,這每餐的飯都要忙活半天,不過這些都是夏桔花和二苗在打點,夏大娘偶爾也會幫下忙,畢竟,這雪兒還小,除了睡覺,時刻都抱在懷裏,而且這丫頭這麽點大就會認人,除了夏大娘和夏桔花之外即便是夏森林也不怎麽要。
至于黃豆,夏木槿便用油炸了,然後加上辣椒粉,幹魚仔,豆鼓,給拌勻了用壇子裝了起來,然後又往裏面加了燒紅後冷卻的油,蓋上蓋子,上面淋上一層水,算是密封了。
“哥,就在我畫的這地方用籬笆圍起來,我等會兒去趟鎮裏,回來這裏就能用上場了,你們得加緊點。”
這天,明一等人都走了,至于去了哪裏,沈慕寒并未細說,夏木槿也不會過問,畢竟他還是一國的攝政王,不是吃閑飯的,一早,夏木槿便跑到院子外,離魚塘十米處的地面用木枝給标了一個四方形五六平米左右的地塊,并讓夏鐵樹在下午之前用籬笆給圍好,而且這籬笆得圍密,只能留下手指般粗的縫隙。
叮囑好這一切便早早用完早飯趕着馬車去了鎮裏,松子很不耐,幾天前便囔着讓明一教他騎馬,并駕馬車,這不,現學現賣,此刻充當車夫,駕的有模有樣。
沈慕寒和夏木槿坐在車廂裏,夏木槿是不是撩開車簾瞅外面看去,深怕松子駕功不熟,碰着或者是摔了,而沈慕寒卻還在辦公,還是那一堆又一堆的紙條,又或者是竹篾,夏木槿很是乖巧的沒去打擾他。
到了鎮裏,他們第一時間去的是夏鐵樹說的那個店鋪。
“請問...是杜老板麽?”
夏木槿等人走了進去,見裏面都空的差不多,便是走到櫃臺,禮貌的問道。
這裏本來是個棋社,可因為這老板娘嗜賭成性,将整個家當輸光不說還借了不少外債,後面債主找上門,各種打砸逼迫之下這老板才忍痛将棋社給賣掉。
當然,這些都是夏鐵樹聽來的,然後轉告給了夏木槿。
本以為這老板會很熱情,豈料只是斜瞟了夏木槿等一眼,眸光微微閃爍,便繼續低頭撥弄算盤。
“杜老板,這是那日我哥先前所付的定金條,我是他妹妹,今日來是來看店鋪的,順便将剩餘的錢給付了。”
見這人古怪,夏木槿剛才的同情心瞬間泯滅,便是掏出雙方簽訂的協議書遞了過去。
“喏,你們的定金以及違約金。”
而那人看也不看夏木槿手中的條子,徑自從櫃臺丢出一包銀子,砸在櫃臺發出咚的一聲響,毫無感情的說道。
夏木槿蹙了蹙眉,将條子收回來,便是道:
“你是何人?”
“走吧走吧,這店鋪已經被我家當家的買下來了,并且還是你價錢的三倍,那姓杜的早就拿着銀子跑路了。”
見夏木槿還不死心,那人便是不耐煩的趕着。
聞言,沈慕寒嘴角一勾:“請問你們是何時将這店鋪給盤下來的?”
“三天前......”
“大叔,你幹嘛拉着我出來,我還沒見到那金主當家的呢,連我的鋪子也敢搶,真當是錢有多。”
須臾,夏木槿便被沈慕寒給拉了出來,那櫃臺的夥計一見,嘴角一扯,蔑視的看着他們走出去的背影,冷冷的笑了。
而被沈慕寒拉出來的夏木槿此刻滿腔怒火無處發洩,便是不滿的說道。
“來來來,讓一讓,讓一讓,酒紮魚,蘭花豆,黴豆腐....都齊了。”
而正在此時,十幾個幫工正從一馬車裏搬着木箱進進出出,一邊搬着東西一邊吆喝出聲,夏木槿身子一頓,便是給定格了。
他們剛才說的什麽??
酒紮魚,蘭花豆,黴豆腐......
呵......
正是太可笑了,她這個創始人還未将這東西搬上臺面,剽竊的就已經明目張膽的開店賺錢了。
“大苗村有內鬼。”
沈慕寒将有些發愣的夏木槿給拉到一旁,附在她耳畔輕聲說道。
他剛才在心底已是做了初步的排除,可是即便如此,也猜不到到底是誰?
況且,這些東西都是木槿和家裏人一起做的,并未讓外人參加,若不是親眼目睹那便是那人也是如木槿一樣的天才。
又或者這個人有一嘗味道就能做出同樣味道的天賦。
“哈,大叔,有戲看了,看來這人是沖着我來的了。”
半響之後,夏木槿便是一拍掌,興奮的說道。
這樣有競争性的對手,她還是第一次碰到,真該好好會會了。
沈慕寒孤疑的瞅着她,須臾,嘴角亦是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旺鋪轉讓了,旺鋪轉讓了,有興趣的過來瞧一瞧,瞅一瞅,地段好,生意好,客源好......”
而就在兩人相視而笑的瞬間,一道吆喝聲從對面傳了過來,夏木槿和沈慕寒同時轉頭望去,頓時,一個挑眉,一個蹙眉。
李氏棺材鋪......
靠,老天,你這是來逗霸麽?
這邊的店鋪才被人搶了,接着便天上掉餡餅,不過這餡餅是沒餡的。
“姐,那裏面都是棺材,怪恐怖的。”
看着那刷了紅漆的棺材,松子不免一個寒戰,抖着嗓音說道。
“哎,這李大朗又開始了,這一個月有三十一天這般吆喝,即便他這價錢出的再低,也不敢有人盤下那店鋪的。”
“是啊是啊,據說那店鋪從一開張就從未賺過一個子,到了他這裏應該是第十六個戶主了吧,那個不是虧得血本無歸,有個姓方呃聽說賣了自己的女兒才還上這進貨所欠下的債務,你女兒也是個倔強的,忍受不了這樣的屈辱,便自盡了。”
“是啊,聽說這店鋪還經常鬧鬼,回來這李太郎才盤下,既然鬧鬼,那麽他就做棺材生意,可是這都三年了,賣出了三口棺材,翌日那買棺材的主都找上門,說自家的墳地給挖了......”
此刻,夏木槿身旁幾個大嬸正在挑選新鮮的小菜,估計是聽到對面的吆喝,便是連菜都忘了挑,兀自的熱聊了起來,那是一口一嘆息,一句一搖頭。
“槿兒......”
“大叔,就那家了。”
看着夏木槿眸底那興奮的眸光,沈慕寒便是試探性的喊道,豈料,自己的話還未說完,夏木槿便一錘定鼎,篤定的道,随即,便是一手拉一個朝那棺材鋪子走去。
“老板,盤下你這店面需要多少銀兩?”
那李大朗估計是生意不好,顯得很憔悴,臉色也是刷白,像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夏木槿走到他跟前,便是開門見山的問道。
而後便是觀察了下地勢,也屬繁華階段,而且與剛才的棋社打對門,沒有生意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況且,這周邊的店鋪不斷的有人進進出出,雖不說每人都買了東西,但至少客源還是不少的,就是鄰店也是如此。
李大朗聽聞有人問及這店鋪,頓時眸光一亮,連忙谄媚的笑道:
“不貴,不貴,姑娘,就十兩銀子。”
說着卻是一手做了個十字形的動作,谄媚又無奈的說道。
夏木槿睨了他一眼,随即便又與沈慕寒對視一眼,才緩緩走進店鋪。
面積不少于六十平米,兩層,許是因為棺材鋪的問題,根本沒有通風的窗口,而且這地面的确比外面要陰涼許多,松子入內便是無端的打了個冷戰,仰着頭,不解的看着自家姐和大哥哥。
“李老板,這店鋪可是你家的?”
夏木槿觀察一番,便是開口詢問。
聞言,那李太郎蔫蔫的低下了頭,頗為無奈道:
“不是,三年前我也是從上一個業主那裏盤下的,也問過此事,可是那業主也說不知道,只是每一個季度将這店鋪的租金彙入錢莊,一個名為禿鷹的名下,我們因為簽了三年合同,即便你想反悔也是不可能,姑娘,不瞞你說這店鋪每到夜裏就鬧鬼,恐怖的很,我們一家都不敢住這裏。”
憑着良心,他還是說出了實話。
“那你們為何不将這店鋪重新裝修一番,比如開個窗之類的。”
“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們的确這般做過啊,可是第一天一來,這窗又被合上了,而且還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痕跡,久而久之,我們便不敢再動這地方了,只要這三年的期限一到,即便不盤出去,也可以關門走人。”
“哦?有着蹊跷之事,若是我盤下這店鋪将它拆了重建,會怎麽樣?”
夏木槿雖不知這背後有着什麽陰謀,又或者是在隐瞞着什麽,但是,這店鋪,她志在必得,更是興致滿滿,瞅了沈慕寒一眼,便是說道。
李太郎聽了,頓時懵了,這拆了重建,這得花多少錢啊,這還未開張就的投入這麽多銀兩,不是吃飽了沒事幹麽?
還是說這姑娘錢多沒處花,可看着她普通的穿着也不像很有錢的人吶。
倒是她身後那個長相絕美的男子一身貴氣,光是這麽一站,就給人無限壓迫感,他都不敢直視那雙銳利的眸子。
頓了頓,便是摸着自己的後腦勺,猶豫道:
“姑娘,這個...還真不知道,因為,沒有人這麽做過。”
其實盤下這店鋪還是因為它便宜,沒想到便宜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樣啊,那可否将你們的契約給我看一下。”
見這李太郎是個實在人,夏木槿也沒為難,便是問道。
聞言,李太郎立馬點頭,随即便轉身去了櫃臺,并将契約給拿了出來。
夏木槿接過契約,然後又看了幾眼,須臾,沈慕寒便伸手過來,從夏木槿手裏拿過契約看了看,并未發現什麽可疑之處,兩人一個對視,夏木槿便開始掏銀子。
“行,李老板,你立馬将這些東西搬走,這五兩是定金,三日後我便來檢查結果,到時候再付你另外五兩。”
李太郎接過那五兩銀子,頓時感覺置身夢幻之中,真的有人願意将這店鋪給盤下來,他們一家終于解脫了,解脫了......
店鋪的事算是暫時搞定了,夏木槿便又繞着鎮裏開始轉悠。
不遠處,一絲細微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夏木槿嘴角一勾,這才是她今天的真正目的。
頓時,邁開步子朝聲音之處走去。
叽叽叽叽......
嘎嘎嘎嘎......
一老伯正站在連個籠子後面,籠子裏分別裝的是雞苗和鴨苗,看上去剛孵出來不久,因為天氣有些涼,此刻,便是瑟瑟發抖的擠在一團,發出些尖銳而刺耳的叫聲。
那老伯年紀至少是六旬以上,穿的很是普通,還有不少補丁,此刻也是環着手臂,惆悵的看着這另兩個籠子,許是因為站的時間較長,加上天氣又冷,那唇都成了青紫色。
“大伯,你這雞苗鴨苗咋買的?”
夏木槿蹲在籠子前,手往裏面撥了撥,吓得這些雞苗鴨苗叫的更猛烈了,一個勁的往裏鑽,看的夏木槿咯咯咯的笑。
“姑娘,今年這孵早了,估計不好養活,一文錢一只,你要麽?”
那老伯亦是垂下一雙眸子,有些洩氣的朝夏木槿說道。
“要,全要了。”
聞言,夏木槿一喜,當即便掏了銀子,順便說道:
“那個,大伯,你這兩籠子我一并買了,你看,這一共多少錢。”
“诶,姑娘,這雞苗鴨苗各一百只,一共是兩百文,這籠子...自家做的,你就随便給點吧。”
這老伯也是個實在人,他都站這裏一個多時辰了,都沒人上來問一句,沒想到這姑娘一開口就全要了,這讓他詫異不已,也是此處往外,便是爽快說道。
夏木槿掂量了下兩個籠子,便是從懷裏掏出一錠碎銀,換散了估計三百文左右吧,一把塞進那大伯的手心,笑着道:
“大伯,那我提走了啊!”
那大伯看着手心的一錠碎銀,愣是沒反應過來,直到夏木槿背影走出好遠,想叫也已是來不及了......
老遠,沈慕寒見夏木槿吃力的提着兩個籠子過來,蹙了蹙眉,便是上前接過,一看這籠子裏的小東西,頓時,整張臉都抽了抽。
随即,二話不說提着籠子便加快了步伐。
夏木槿莫名其妙的跟着他身後小跑着,見他眉頭一直蹙着,目不斜視,直奔馬車,便是疑惑道:
“大叔...你不會是怕這雞苗鴨苗吧。”
聞言,沈慕寒腳下一頓,便是轉頭瞅了夏木槿一眼,随即又朝前走去。
這次卻換做夏木槿發愣了,都囔了句,古裏古怪,真難猜透。
安置好這些雞苗鴨苗,夏木槿便又買了些常用的東西,便讓松子趕着馬車往回走。
“大叔?你可還好?”
一路上,沈慕寒臉色有些白,進入車廂之後便閉目養神,不曾出過一聲,夏木槿便是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事。”
良久,沈慕寒卻是吐出兩個不冷不熱的字,夏木槿眉毛一挑,便是隔着茶幾爬了過去,手背探向他的額頭,發現溫度也正常,努了努嘴巴,便是沒再說話。
小半個時辰後,馬車成功停在了自家的院子外,夏木槿吆喝着夏鐵樹等來提籠子,因為這馬車剛停下,沈慕寒便迫不及待跳下馬車, 而後便不見人影。
此刻,夏木槿才發現,他後背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有些擔憂的看着那大步離去的背影,見自己哥哥過來,交代了幾句便追了上去。
到了正堂,卻不見沈慕寒的身影,夏木槿有些猶豫,是要上樓還是去了別的地方。
“你是在找那個高個子男人麽?”
倏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夏木槿掀眸望去,卻見那名被他們所救的女子此刻只穿着單薄的裏衣倚着門框站着,一臉瑟瑟的說道。
夏木槿打量了她半響,五官精致耐看,一雙眸子透着純潔無害的怯怯之光,見夏木槿直視她,便是立馬低下頭去,雙手攪着自己的衣擺,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本章完結-
☆、189天下第一富商
夏木槿打量了她半響,五官精致耐看,一雙眸子透着純潔無害的怯怯之光,見夏木槿直視她,便是立馬低下頭去,雙手攪着自己的衣擺,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同時,夏木槿也意識到,從她眸子裏看不到任何對沈慕寒的依戀和愛慕,而是那種平淡如水的帶着那種期望又畏懼的。
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