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
衆人見狀,均是詫異的看向夏木槿,眸底盡是不可置信。
沒想到這麽一個看着精明的女子心竟如蛇蠍那般毒,看來這攝政王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被這個粗鄙的丫頭給坑了。
都說紅顏禍水,可這不是紅顏,亦是絲毫不遜色啊......
夏木槿卻突然兀自笑了,一派悠閑,一雙清澈如月牙的眸子瞅向沈慕寒,挑眉之餘壞壞說了句:
“大叔,咋破?”
沈慕寒亦是勾唇一笑,慵懶的如一只貓,卻是溺愛道:
“照舊。”
而沈慕寒話落,卻見夏木槿衣袖一撩,眸子朝整個正廳掃視了一圈,憋到文武百官身後的茶幾,便是往沈慕寒腰上一扯,那軟劍便刺啦一聲離了他的身,随即,只見夏木槿手持軟劍走向那茶幾,手腕轉,那茶幾便四分五裂,而後,她便提着茶幾的一直腳,對着趙秋水就直接拍了下去。
趙秋水被打的一懵,當場就尖聲哭喊了起來,可是夏木槿并未打算放過她,繼續拍,背上,腰上,手上,最後一拍卻是頭上。
趙秋水抱頭亂竄,又是爬又是叫的,直到這茶幾腳拍到頭上,便是當即一頓,整個人朝地上倒去,連剛才的尖叫都漸漸小了,此刻卻是抱着自己縮作一團,不敢出聲。
砰......
夏木槿丢了手裏的茶幾腳,捋着袖子,掃了衆人一眼,冷聲道:
“看到沒,本姑娘從來不削用指甲去掐人,要打就得用家夥,當然,若是有人借個斧頭給本姑娘估計你們會看的更爽,對方越痛那便代表本姑娘打的才有意義。”
好彪悍的女子......
衆人第一反應便是抱着自己退了幾步,整個過程都看的一愣一愣的,直到現在,都忘記了要為趙秋水打抱不平。
就是趙魏然此刻也是呆了,壓根忘記了自己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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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寒此刻卻是朝夏木槿眨巴幾下眼睛,落井下石道:
“槿兒,怎麽到了這京都人都變善良了,應該要像上次懲罰那惡人地主一樣,打完了還要丢進茅坑泡上三天,哦,對了,你那酒紮魚的酒倒是個好東西,泡在那裏面估計會更爽,裏面可都是尖尖的魚刺呢,淋上一層熱油估計就成煎炸了?”
聞言,衆臣聽得驚悚不已,如看怪物那般看着夏木槿和沈慕寒,更是不敢再說話了。
夏木槿卻是額頭滑落無數黑線。
大叔,你是在懷疑我酒紮魚的質量還是味道,居然拿來與茅坑想比,沈慕寒接受到她考究的眸光,卻是摸着鼻子垂下了頭。
夏木槿卻明顯看到他微微翹起的嘴角......
可是,她心底雖是如此反駁,卻并未說出來,而是将眸光移向了一臉驚恐的蘇秀寧,見她縮着身子垂着眸子不說話,便又迎上天浩野:
“太上皇,姐姐可是說了,她做小,民女做大,這婚賜還是不賜了?”
-本章完結-
☆、185來是刺殺(還有一章 )
“太上皇,姐姐可是說了,她做小,民女做大,這婚賜還是不賜了?”
她就是粗鄙了,兇悍了,怎麽着,又不要他們取,他們還瞎操心個毛勁,真當她只是個鄉下的粗鄙丫頭麽?要也只能說趙秋水和蘇秀寧太沒腦子了,跟這樣的人鬥,真沒意思,還不如回家種田養魚。
況且,她本性本如此,他們看得慣就看,看不慣就自戳雙眼。
“這...蘇家千金,你還嫁不嫁了?”
天浩野捋着自己的胡須一番猶豫,便是将問題抛給了蘇秀寧。
這女娃看上去不到十五歲,眸光清澈如水,性子屬于那種風風火火的,不想會做小人之事的人,可是剛才的她在朝堂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居然敢打戶部侍郎的女兒,這份膽量令他贊賞,對于她的舉動卻也讨厭不起來。
之所以把問題撥給蘇秀寧,是因為想要她知道自己若是選擇了這門婚事,這後果就得自己承擔,雖說他有權利強迫沈慕寒娶她,但是,依着沈慕寒的性子,若是被迫的,即便是娶了,也只會有夫妻之名,而不會有夫妻之實,所以,蘇秀寧的日子與守活寡沒有任何區別。
況且,沈慕寒是不甘被羁絆的人,更加的讨厭這朝堂的明争暗鬥,爾虞我詐,所以,他也會像安定侯那般,只會關心邊境之事,至于朝堂之上,只要無人明着要造、反,叛、亂,他絕對不會插手。
“禀太上皇,臣女嫁。”
衆臣無比疑惑,這太上皇為何将這選擇權抛給了蘇秀寧,況且,蘇家是千金,懂分寸,守禮儀,比起那個鄉下丫頭更适合攝政王,而至于那個鄉下丫頭,只要給她一個封號,便可以随便找個人給賜婚了,繞這麽大一個圈,不是多此一舉麽?
可是,經過這麽一番折騰,蘇秀寧缺還是堅持嫁,這份執着撼動了在站的不少人。
況且,還是做小,豈不是要被那鄉下丫頭給踩在腳底下。
“沈慕寒,你的意思呢?”
太上皇天浩野此刻也是矛盾了,沈蘇聯姻對朝廷是一個重大的威脅,即便是所有勢力聯合也是搬不倒的,沈家他還算是放心,可是這蘇傲......
“哪位見過我沈家納過妾室?”
沈慕寒嘴角一勾,冷眼掃視一圈,便是諷刺道。
不管是自己爺爺還是自己爹,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正妻,即便是奶奶過世的早,可爺爺依舊不曾納過妾,連通房也不曾有過,這也是他們沈家引以為傲的,更是那些閨閣千金擠破頭皮也要嫁入他家的原因。
而他這意思也很明顯,就是這輩子也只會娶一個女人,那便是夏木槿。
“太上皇,皇上,沈家好像早已被封為安定侯,嫁娶自由,你們這般...是在懷疑什麽麽?那樣也好,臣請求皇上将臣貶為庶民,從此以後再也不踏入這朝堂。”
安定侯曾經也因為蘇甜這般懇請過,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況且,在封侯之前太上皇卻是口頭承若過,今後再也不插手沈家任何一人的婚姻大事,此話,沈慕寒可是記得很清楚,還被當作祖訓給背下來呢,當然,做出這事的也只有他娘蘇甜了。
而沈慕寒這話一出,全臣再次嘩然,有興奮有嘆息的。
要說論功勞,沒人低的過沈家,況且,在站的除了衛家有誰願意讓自己的兒女上前峰,臨陣殺敵,又有誰立下無數汗馬功勞之後而不要任何功名利祿,栖身而退,能做到這一切的也只有沈家了。
“對對,瞧瞧我老這記性,這還是當年自己親口授權的。”
見狀,太上皇心口一緊,如今睿兒剛登基,而且這登基全靠着沈家在背後的支持,沈慕寒又是個說到做到的,倘若他這官一辭,那些餘黨勢力立馬就會浮出水面,到那時候,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亂。
他這真是老糊塗了,為了報答恩師之恩,差點就斷送了他們天家的大好江山,差點點就是這天家的罪人了。
于是,連忙拍着額頭圓場道。
而聽聞此話的蘇榮更是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眸,為了拒絕寧兒,沈慕寒連這樣大孽不道的話也說得出來,頓時,無比失望的垂下頭去......
“大叔,你家真的有這祖訓啊!”
馬車裏,夏木槿坐在茶幾前,一手撐着頭,眸光卻朝簾子外瞄去,見沈慕寒坐在對面手機正翻閱着什麽,便是不可置信的問道。
那賜婚一事算是不了了之了,太上皇都給自己找了臺階下,還有人敢反駁不成,可是她知道,蘇秀寧定然不會忍下這口氣,但她一點也不急,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就是了,可是這沈家的祖訓卻令她好奇不已,這樣的古代還真有這樣的人,而且還是祖祖輩輩都這樣,說起來真的是太稀奇了。
沈慕寒旁邊堆了很多如他手中那般的東西,跟奏折差不多,只是沒那麽精致,他的簡單的有的只是一張薄紙,有的可能是一根竹篾,上面七七八八寫着她看不懂的字跡,而且她知道,這便是他日常的工作內容,因為每一張紙,沒一根竹篾他都會回,至于回的什麽東西,她就沒心情管了。
沈慕寒此刻正好看完了手裏的那張,并用毛筆在上面畫了幾畫,丢入一旁的小木箱才擡頭看她,沉吟半響才道:
“對啊,是不是覺得自己走了狗屎運。”
額......
夏木槿額頭滑落無數黑線,大叔,這算是近墨者黑麽?
可是她也不是這種黑法吧。
見夏木槿蹙着眉頭癟下嘴去,沈慕寒才無聲了笑了,随即,便又拿起一張東西看了起來。
夏木槿一雙清澈的眸子盯着他的手背,覺得無趣,便趴着呼呼大睡了。
轉眼,已是三天後,這天一早,便下起了春雨。
夏木槿卻還是起了個大早床,因為,今天是他們回大苗村的日子。
也就是沈慕寒去鄉間考察的日子,當然,這去的還有衛劍旭,另外,還有一個非常不受歡迎之人——蘇秀寧。
原因是她覺得自己太過任性,太過自私,只會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問題,想事情,此番前去,便是要歷練,并且嘗試這世間的邪惡百态。
這蘇家自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最後,還是她自己纏着小皇帝,小皇帝天銘睿被她煩的不勝其煩,才冒着被沈慕寒給冰死的危險而答應她的,但是,負責帶她的并非沈慕寒,而是衛劍旭。
一開始,夏木槿就覺得這個衛劍旭很是怪異,直到現在,還是這般覺得,可是她又想不出來到底哪裏怪異了。
沈家習慣了沈慕寒兄弟常年在外的日子,即便再多不舍,也是簡單的寒暄幾句便是叮囑小心之類的,衛劍旭更簡單,直接孤身而來,至于蘇秀寧就不同了,能來的都來了,丫鬟婆子都不缺列,還如死了人那般哭哭啼啼,看得夏木槿一陣惡心。
娘的,說要歷練,這是去歷練麽?
這真個場面比哭嫁還要壯觀。
可偏偏定在沈家門口集合再出發,夏木槿一手拿着一個蘋果,吃的無知無味的,多看一眼那場面都覺得惡心,便是率先進了馬車,等着沈慕寒。
這一路倒也沒出啥岔子,衛劍旭是個很不愛說話的人,可以說是有些自閉症,因為不管做什麽,他的速度最快,哪怕是吃飯也是第一個吃完,然後便不見人影,待大家都出來了,他必定就會出現,而住客棧也是,第一個關門休息,幾乎沒見他洗過澡,上過茅廁,夏木槿對他很是好奇。
而蘇秀寧這一路顯得也是格外的安靜,絕對不會多問一句她不該問的,也不會多吃一口她不該吃的,當真是改頭換面,換了一個人。
“明天就可以到竹山縣了,是不是很興奮。”
此刻,沈慕寒往夏木槿碗裏添了些菜,打破了一桌的安靜。
頓時,幾人用餐的手均是一頓,衛劍旭僅是那麽一瞬間便恢複了正常,而蘇秀寧亦是一口飯含在嘴裏再也吞不下去。
夏木槿卻吃得很歡,口齒不清的嗯了兩聲,她向來都不喜歡浪費糧食,所以,直到将碗裏的東西給吃的幹幹淨淨,才放下碗筷。
“衛将軍,你是先要去哪個村?”
沈慕寒他們率先出去了,夏木槿一出來便聽沈慕寒問話道。
衛劍旭顯然一愣,不曾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便是反問道:
“攝政王的意思是要分開巡視了。”
他的聲音清清冷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起伏,冷漠之餘卻又夾着一絲夏木槿說不出來的異樣。
沈慕寒倒也不避諱,坦言道:
“正是如此。”
“那我呢......”
而一直站在一旁終于聽明白了的蘇秀寧便是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
“随他。”
“随他。”
沈慕寒與衛劍旭幾乎異口同聲說到,随即,兩人的眸光暗中便開始了較量。
“她跟随而來的目的是你,并非我,告辭。”
而衛劍旭更加的幹脆,一個轉身便翻身上馬,冷冷道了句便一夾馬腹,揚長而去。
沈慕寒嘴角一扯,看着那揚長而去的背影不知罵了句什麽,夏木槿正好傾身過來,仰着頭瞅着沈慕寒,募地出聲:
“大叔,你跟他很熟??”
當然熟,為了逃婚連自己哥哥的容貌都可以易容,看衛家怎麽收拾這殘局,沈慕寒在心底暗道,可表面并未顯露出半點,而是避開話題道:
“天色不早了,我們快些啓程,然後到竹山縣住宿一晚,明早就可以回家了。”
他這聲回家将夏木槿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而去,便是也不再追問,卻是興奮不已的點頭。
随後,蘇秀寧便獨自坐進了馬車,沈慕寒則帶着夏木槿騎馬,到了竹山縣,便找了客棧要了三間客房,吃完晚飯後便各自早早回房歇息了。
夜,靜谧無聲。
夏木槿卻興奮的輾轉不眠,想着明早就能回家了,恨不得一睜眼就是第二天早上了。
而她房間的燭火亦是未吹滅,窗外冷風呼嘯,燭光搖曳不停,正當她翻來覆去迷迷糊糊之時,只感覺一陣冷風掃來,莫名的一個激靈,夏木槿瞬間睡意全無,直接睜開了眸子。
“大.....”
“噓......”
而來人并不是別人,而是沈慕寒,可夏木槿後面的叔還未完便被沈慕寒給制止了,随即,只見他掌風一掃,蠟燭瞬間熄滅,夏木槿還來不及反應,身子一空,便被沈慕寒抱進了還帶着濕氣的胸膛。
夏木槿第一反應是他剛沐浴完,難怪穿的還是白色的裏衣,可她來不及反應,便只聽嗖嗖嗖幾聲,有什麽東西破窗而進,直接射向床上。
黑暗中,夏木槿只見到到刺目的寒光,直接朝床上射去,片刻,便又沒了動靜。
手背有冰涼落入,夏木槿小手朝上摸去,卻發現沈慕寒的頭發并未幹,而且還滴着水,頓時,明白過來。
原來是刺殺......
-本章完結-
☆、186都是他爹給打的
原來是刺殺......
随後,沈慕寒直接撈了個東西将夏木槿給裹了起來,而後直接從正門走了出去。
“主子!”
名一早已恭候在門外,見夏木槿被裹的只剩下一雙眼珠子露在外面轉動,明一忍住爆笑恭敬的朝沈慕寒抱拳。
“怎麽樣了?”
沈慕寒抱着夏木槿走向另外一間客房,夏木槿發現,這客房也不是他原本定下來的,可卻并未開口詢問,因為她想知道接下來他們還會說什麽。
“蘇小姐睡得很死,不過...那些人先服了毒,我們沒來得及将毒藥從他們嘴裏拿出來。”
跟着沈慕寒那麽久,況且,夏木槿又在,明一很清楚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
“好,下去吧。”
沈慕寒沉吟片刻,便是出聲說到,随即,便只聽到關門的細微聲響。
“大叔,是要阻攔你們查探下去麽?”
可夏木槿何等的聰明,她自信蘇秀寧還不至于在這裏下手,要也是半路之上,而不是到了竹山縣,這唯一額解釋,就是那些不想沈慕寒等徹查善款去處的人。
而且他們這般做并非是要殺人滅口,因為他們還沒那能耐,恐怕也只是拖延時間,好讓他們有時間善後,到時候,即便查下來,也查不到他們頭上。
沈慕後将夏木槿身上的薄毯扯了丢在一旁,而後将她塞進被子裏,見她還是仰着頭等着他的回答,便是輕輕嗯了聲,随即便用內力将自己的頭發給蒸發幹。
見狀,夏木槿便是往床角一縮,知道今晚兩人又要睡一張床了,便是背過身去,不再說話。
她得養好精神,明天可要回家呢,讓爹娘他們看到她如熊貓大的黑眼圈那才丢臉呢。
沈慕寒豈會不知夏木槿那點小心思,嘴角一彎,便是進了被子,大手環住她纖細的腰,感覺夏木槿身子明顯一僵,便是無聲的笑了,柔聲道:
“乖乖睡覺,明天還得早起。”
嘎???
夏木槿眸光一亮,意思是今晚不折騰她了。
其實再怎麽折騰最後吃虧的還是沈慕寒,因為即便是兩人親密無間,可還是沒有到最後一步,能看不能吃的滋味我們的沈大叔可謂是為此受盡煎熬,可又忍不住想要吃她豆腐......
翌日一早,夏木槿便醒來了,可身旁并無沈慕寒的影子,就是被窩也早已涼透。
她心底一疑,便是速速穿戴,随意梳了下頭發,開門便朝外跑去。
“慕寒哥哥,你...你...怎麽樣?怎麽會受傷?”
老遠,便聽到蘇秀寧哽咽的聲音,夏木槿疑惑的朝那方走去,卻見沈慕寒右手打了石膏,胸前也被紗布給纏了好多圈,上面依稀還能看到溢出來的紅色,而他臉色亦是慘白如紙,蔫蔫的坐在躺椅上,不發一言。
明一身上也挂了彩,但沒有沈慕寒那般嚴重,此刻,卻是蹲在他身旁為他清理傷口,纏着還未纏完的紗布。
夏木槿發懵的緊,更是一頭霧水,昨晚他不是一直抱着她睡麽?
怎麽後面自己就什麽都記不清楚了,她何時睡得這般死過,心中難過不已,便是跑向前,生硬的喊了聲:
“大叔......”
此刻,沈慕寒那死寂一般的眸子才轉了轉,看到夏木槿,嘴角蠕了蠕,終究沒發出任何聲音。
夏木槿朝明一旁邊蹲下身去,正要接手明一那笨拙的動作,偏偏明一卻在此刻将紗布打了個結,唇角微動,機遇從喉嚨裏發出幾個字:
“老大,好了。”
此刻,夏木槿才發現,明一的右臉腫的老高,有拳頭那般高,而且還青紫一片,像是淤血,一只眼睛因為這腫而成了一條縫隙,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這就是眼睛,而他說話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另外一邊臉的肉也在抖動,看來被牽引的,應該會很疼。
“明一,你等會兒,我去找塊冰過來。”
夏木槿見狀,已經不知道要怎麽去形容了,愣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頭,可她剛說完要轉身,卻被一道聲音給打斷了。
“老大的老大,沒用的,他這是中了豬頭粉的毒,即便是十塊冰也消不了腫的。”
出聲的并非他人,是随後而來的明鵬,他一說完,便是朝着沈慕寒跪了下去,請罪道:
“屬下來遲,還望責罰。”
沈慕寒卻只是無力的揮了揮手,便又垂下頭去。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夏木槿想哭卻哭不出來,若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麽他們現在必須離開,即便不是真的,他們也要離開,畢竟,這對方連暗殺的招數都開始了,其他的還會遠麽?
況且,沈慕寒收了重傷,便也達到了他們的目的,但難免不會趁機痛下殺手,此刻,卻是緊緊握住了他略微冰涼的手,提議到。
“蘇小姐,我們這趟兇險難測,不難現在就讓人先送你回京都可好,待這邊事情了解了再讓人過來接你。”
明一雖然也挂了彩,卻沒有沈慕寒那麽重,暫且能夠自行走動,可是沈慕寒卻必須讓人攙扶着走,明鵬此刻卻是小心翼翼的将沈慕寒給攙扶起來,夏木槿連忙上去搭了一把手,走之前,明鵬很是擔憂的朝蘇秀寧提議道。
“我......”
昨晚之事蘇秀寧也是知道的,就是明一舍身救了她,不然受罪的可就是她了,那時她還納悶,出了這麽大的事沈慕寒為何又一次棄她而不顧,今早一起床,卻見她這番摸樣,頓時,猶豫了起來。
“木槿姑娘,你也不要自責,主子這麽做只是不想你受傷而已,只要你好,他就是傷的再重也值得。”
見蘇秀寧眸光突然閃過一絲驚喜,明一暗叫不好,連忙朝夏木槿說到。
夏木槿一愣,良久,才緩神過來,瞬間,便紅了眸子,将頭撇向一邊。
蘇秀寧的心莫名一沉,冷冷撇了夏木槿一眼,又瞅到沈慕寒即使傷的這般嚴重,可眸光卻還是放在她身上,并一轉也不轉,便是磨牙道:
“聽說這竹山縣換了新縣令,叫蕭炎,要麽我先去那裏暫住一段時日,明護衛,還希望你能書信一封給我爹,将原由說明,免得他們擔心。”
沈慕寒受傷肯定會傳出去,家裏人知道肯定會擔心,她暫時還不想他們插手,畢竟,自己的最終身世還未弄明白,歐陽家又是如何突然消失,所以,她不能回去,可是,也不能和沈慕寒他們一起。
況且,只要自己家人知道自己住進了這竹山縣的縣衙,必定會囑托他們招待好,并且也不會有生命安危。
蕭炎......
夏木槿卻是暗忖此名字,怎麽覺得這般熟悉。
突然,小手朝沈慕寒腰間狠狠一擰,明顯感覺到他身子一僵,嘴角亦是微微一抽,餘光更是無奈又讨好的瞟向她,夏木槿卻給了他一個詭異的笑臉。
“如今看來也只有這般了。”
明一眸子暗了暗,看向沈慕寒,在他點頭的情況下便是無奈的說到。
随後,明鵬将沈慕寒等人扶進了馬車,自己則帶着蘇秀寧去了縣衙,安頓好她後才從縣衙走出來,并駕着馬車朝大苗山而去。
“喂,你們裝夠了沒?”
車廂裏,夏木槿撐着頭注視着兩個傷患足足小半個時辰之久,可他們依舊是眼觀鼻鼻觀心,絲毫不露馬腳,便是食指朝沈慕寒那溢出血跡的胸膛戳去,挑眉,沉聲說道。
“丫頭,疼......”
沈慕寒一雙如星的眸子染上笑意,便是朝夏木槿挪了挪,湊近她,頗為無奈道。
明一閉上眼睛直接裝死,他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突然,一道簾子放下來,明一嘴角一扯,他的視線徹底被擋在了那道簾子之外,原來這老大早就做好了準備,他說呢,怎麽會這麽爽快讓他也坐進了同一輛馬車。
夏木槿此刻瞅着沈慕寒,笑得賊賊的,笑得沈慕寒毛骨悚然,倏然,她一把揪起沈慕寒的耳朵,朝着他吐氣:
“大叔,我覺得我也的弄幾個情敵來和你玩玩。”
沈慕寒本還刻意讨好,可夏木槿話一出,臉色立馬一沉,大手也是緊緊握着她纖細的腰,不待夏木槿驚呼出聲,便堵上了她的紅唇......
“爺、爹、娘、姑姑、哥哥、嫂子、雪兒、姐姐回來了,大哥哥回來了。”
松子這段時間都提不起精神,即便是一個人操練也少了那股味道,此刻,大冷天,又下着細雨,便是穿着蓑衣在河邊網魚,老遠瞅見了馬車,并看清駕車之人是明鵬之後,連竹網都忘了拿,撒腿便朝家裏跑,便跑邊喊。
他這一喊,便是将左鄰右舍都喊出來了,夏森林一家更是激動不已的迎了出來。
夏木槿莫名被抓之後一家人可畏望眼欲穿,即便是明一派人過來報了平安,可他們依舊還是不放心,這一等就是兩個多月,今日,終于等到他們回來的消息,能不激動麽?
蟒哥此刻也從他冬眠的窩裏游了出來,随着衆人身後伸長着脖子朝不遠處那輛馬車看去。
話說,自從夏木槿走了之後它幾乎沒再出過那個小窩,即便松子能夠叫動它,可是松子也沒那興趣了。
“籲......”
名鵬被這陣勢給吓倒了,這不止是夏家人,就是六嬸一家也來了,後面還跟着一大群人在馬車後面跑着,像是二蛋等人。
而眼看着到了衆人面前,他才驚悚的勒緊馬繩,使得馬車停了下來。
随後,大家便是擁峰而上,夏木槿第一個掀開車簾走出車廂,并利落的跳下馬車,明鵬則去了另外一邊将明一扶着下了馬車,沈慕寒出來的最遲,他則将手伸向夏木槿。
夏木槿亦是将他扶了下來,說是扶還不如說是拉。
“這......”
大家本還興奮不已,可是在看到沈慕寒和明一之後均是路除了疑惑,更是不知道要如何出口。
夏大娘此刻懷裏抱着三個多月大的雪兒,見狀,一雙眸子都紅了,便是上前道:
“快些進屋吧,外面風大,冷。”
夏桔花卻早已跑向物理準備茶水去了。
夏木槿很是好奇的在夏雪薇白白嫩嫩的臉上捏了一把,眉眼都笑彎了,夏雪薇只有三個多月大,可是被養的白白胖胖的,剛學會擡頭,此刻,卻是不知生的緊緊盯着夏木槿瞅。
“來,姐姐抱。”
見狀,夏木槿忍不住好奇,便是再次在她那肉嘟嘟的臉上捏了捏,随後便是朝她伸開雙臂,似乎在等着她入懷。
這一幕,令大家莫名不已,這沈公子都傷成了這樣,可夏木槿卻還有心思逗弄自己的妹妹,對她這毫不在意的行為很是費解,均是責備的看着她。
夏大娘也詫異自己女兒的舉動,便是朝她使了使眼色,見沈慕寒垂下去的眸子,還以為是自己女兒欺負了人家,便是小聲道:
“槿兒,快些扶沈公子進屋歇息。”
夏木槿這才瞅想沈慕寒,見他一副小媳婦的委屈摸樣,便是罷手道:
“娘,沒事,都是他爹給打的。”
-本章完結-
☆、187陌生女子
“娘,沒事,都是他爹給打的。”
“啥?”
“????”
夏木槿這般一說,大家的動作給集體定格了,他爹也太殘忍了吧,連自己兒子都這樣打,而且連下屬也不放過。
“槿兒啊,這是咋回事啊,這傷重麽?要不要去看大夫啊?”
夏老爹上前,湊近瞅了幾眼,便是擔憂的問道。
“呃,爺,沒事,咱先回去,先回去哈。”
夏木槿尴尬不已,便是走了過來将沈慕寒給攙扶着邊朝自己家裏走去邊說道。
夏桔花早已泡好了茶,見大家進了門,連門招呼他們坐。
“槿兒,家裏還有些外傷藥,娘給拿去。”
大家一落座,夏大娘便将雪兒往二苗懷裏放去,随即便是要朝自己房間走去,卻被夏木槿給拉住了。
“娘,不礙事,別忙活了,一個大男人,這點傷不算啥,再說了,他爹當時下手可輕了,若是我啊,定打的他娘都不認識。”
沈慕寒眉稍攏了攏,這妮子,真是不損他還真不舒服了。
“槿兒,那他爹為何要打他啊?”
一向不主動說話的夏鐵樹也忍不住了,他家雖窮,可是爹娘卻從來舍不得打他們,可見,這大戶人家的公子是極不好做的。
“他爹讓他娶個如花似玉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可是他不願意,非得拉着我和他爹抵抗,并還說要非我不娶,你們說,他多傻啊,那麽個絕美的人兒,被他這般拒絕,當場就一哭二鬧三上吊了,他爹一氣之下便操起東西就朝他砍了過來,幸好有明一替他擋了那一下,不然啊,現在的豬頭就是他喽......”
夏木槿,你這是幸災樂禍還是洋洋自得,說的臉不紅氣不喘,還冠冕堂皇的給他冠上那樣的罪名,似乎他沒答應娶那個千金是自己有眼無珠,虧大了那般。
沈慕寒此刻的眉毛可謂真的可以夾死一只蒼蠅了。
“對了,哥,作坊開工了沒?”
夏木槿朝家裏掃視一圈,總覺得少了些什麽,而且這家具好像都是重新補上去的,況且,剛才扶着沈慕寒,擋去了她的視線,根本沒看到作坊是否在趕工,此刻,卻是迫不及待的問道。
“那個...那個...槿兒...”
夏木槿這般突然一問,夏鐵樹等人支支吾吾你看我我看你,就是說不出個以為然,一家人不敢直視夏木槿的眸光,均低下頭去。
夏木槿心中一提,便是直接朝外跑去,這一看,一股火直接竄上了頭頂,便是對着裏面大吼了一聲:
“這他媽是誰幹的?”
因為這作坊建在院子旁邊,必須跑出去才看的到,院子裏面有一個小作坊,此刻這作坊頂都塌了,周邊到處都是還未來得及清理的磚屑,而比較大的那個卻在外面,此刻卻均是一堆廢墟了,這磚也是七七八八散開而來,地上已經砌了幾路新磚,看來是正在搶修。
“槿兒,咱們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誰,三天前,突然來了一班人足足有二十幾個,長得牛高馬大,兇神惡煞,進了屋就砸東西,砸完了還将兩個作坊給毀了,最後還是蟒哥出馬才制止了他媽繼續砸,聽說縣衙來了個新縣令,為人不錯,而且只要百姓有冤,他便會還你清白,并嚴懲惡人,昨個兒邊讓鐵樹去了縣衙,聽說那縣令受理了,只要我們在家等候消息便可。”
夏森林跟了出來,很是愧疚的勸着夏木槿,畢竟,這都是她的心血,都是自己等沒用,好好的兩個作坊就這麽沒了,要重建,少說也得半個月,還要付工錢,得賠不少錢吶,哎......
“爹,怪不得你們,趕緊找人給重修了,過些時日咱就開工。”
頓了會兒,夏木槿便是将這怒氣給憋了回去,算賬這事不急,慢慢來,要給她逮到了那些人,非踩扁他們的頭不可。
“诶,已經在趕工了。”
“大叔,你說會與我家有仇,非得将我辛辛苦苦建起來的作坊給毀了。”
中午,大家都早早吃了飯,夏大娘夫婦便讓夏木槿扶着沈慕寒上樓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