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
了其他幾人,此刻,一臉肅殺的走向這邊,蘇秀寧一雙眸子瞪得老大,因為她已經看到了龅牙男眼中的殺氣,頓時,抱着夏木槿就地滾了一圈,才叫道:“他們還說要淩辱木槿妹妹...啊...”
而她最好一個字卻定格在龅牙男腦袋落地的瞬間,頓時,身子哆嗦,看着那汩汩流出來的血,抱着自己的頭大叫一聲,便是暈厥了過去。
“主子,你沒事吧!”
而砍掉龅牙男之頭的并非沈慕寒,而是剛才與紅衣女子并肩作戰的黑衣人,他收了刀,便朝沈慕寒俯身,硬冷的問道。
“沒事,清理幹淨。”
沈慕寒眸底崩裂出冰冷的含義,深意的睨了黑衣人一眼,淡聲吩咐,随即便是朝這邊走來。
“大叔,這女人看上去清清瘦瘦的,可這特麽的重。”
夏木槿還被蘇秀寧壓着,自己本就玩了場貓追老鼠的游戲,加上從樹上這般翻下來。體力早就透支了,結果還被蘇秀寧這麽給撲了,甭提有多氣,此刻,渾身都癱軟,癟着嘴巴,一臉苦哈相看着沈慕寒。
沈慕寒嘴角一抽,一把提起昏迷中的蘇秀寧一抛,瞬間,只見一道黑影躍過,接住了即将落地的蘇秀寧。
“送回沈府。”
沈慕寒看也不看那人,便是寒聲命令。
那黑衣人恭敬的應了聲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夏木槿卻是嘴角彎彎,伸出雙手,等着沈慕寒來拉。
“怎麽這麽不經滾,才幾圈而已。”
沈慕寒眉梢一攏,大手一伸,便是将夏木槿給拉了起來,卻是揶揄而別有深意的說道。
“什麽叫不經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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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槿第一時間便要反駁,可看到他眸底不懷好意的笑,頓時,聯想到他剛才的話,小臉一紅,皺着鼻子在他手臂上一掐,直到沈慕寒故作蹙眉喊疼才得意的放手。
“大叔,你為何讓人将蘇秀寧拎走了,你沒發現她是假裝暈倒麽?”
可想到正事,夏木槿還是忍不住說道。
“正是孺子可教,我家槿兒連這個都看出來了。”
沈慕寒長臂一攬,便是将她攬進了懷裏,雙眸斜了眼那龍潭,卻是褒獎道。
“大叔,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夏木槿翻了翻白眼,便是不再與他耍嘴皮子,想到樹上的種種,便是湊近沈慕寒開始了耳語......
回到沈府,已經是傍晚,夏木槿卻在他懷裏睡着了,他兀自抱着她進了自己的房間,并褪去她的鞋襪以及外衫,給她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掖好被子之後便走出了房間。
房門外,是明鵬和明七把守。
“老大,押解那邊果真出事了。”
此刻,明一風塵仆仆的跑了過來,見沈慕寒的房門緊閉,而明一和明七卻如雕像那般站在兩側,便是知道夏木槿在裏面,也不敢動作太大,緩步走向沈慕寒,揖身禀報。
“吏部去了人沒有。”
沈慕寒卻是不急不緩,眸底閃過絲絲寒光,一派閑情的問道。
“去了,不止是吏部,就是趙光與太傅也都派了人手過去。”
想起那時的情形,明一忍不住想笑,便是如實回到。
“恩,讓蕭炎做好接應的準備,務必要将那幾位村民送回老家,明天,我們就去看場狗咬狗的好戲。”
想起夏木槿這個法子,神木槿嘴角一勾,便是吩咐下去,明一令命之後便是飛身離去......
“沈慕寒,你這個臭小子給我出來,我好好的把秀兒交給你,你怎麽三番四次讓她受傷,受傷了罷了,結果還把她孤零零的扔在那裏不聞不問。”
這明一剛離去,蘇榮那震耳欲聾的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沈慕寒眉頭一蹙,很是慵懶的掏了掏耳朵,淡聲道:
“請問蘇老,是你請旨讓人住進來的,為何不派人手保護她的安危,你也知道,作為攝政王的我很忙的,豈會将這世間浪費在一個女子身上。”
蘇榮聞言,就差沒噴血而亡,他倒是越來越有本事了,壓根不把他這個長者的話聽進耳朵,他這般處心積慮還不是為了他好。
他就為何要這般偏執,為何不能理解他呢。
“蘇老還有事麽?沒事我便去忙了。”
見蘇榮站在那裏一言不發的望着自己,沈慕寒眸底閃過一絲厭惡,簡言意駭說完便大步離去。
蘇榮見他這般疏離,看着那大步流星的背影,便是垂下了眸子,寒兒啊寒兒,如今你不想去寧兒都難了,因為...太上皇今日已經答應了他的請求為兩人賜婚,至于那個鄉下丫頭......恐怕是自身難保了。
翌日一早,夏木槿是在沈慕寒的懷裏醒來的。
“大叔,我沒失憶吧,怎麽現在好像是早上,而且......”
她睡得有些迷糊,感受到他大手在她腰間摩挲,便是疑惑的問道。
“恩,而且還覺得很餓。”沈慕寒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尖,接下她的話說完,夏木槿瞠大眸子看他,卻又聽他牛頭不對馬嘴的說道:“你這腰勁不錯,值得贊賞。”
“......???”
這與腰勁有何關系,突然,瞄到枕頭旁的一本書,夏木槿眸光一探,覺得這書的封面有些怪異,便是伸手去拿,可這手剛伸出去便被沈慕寒給抓了回來,随即,只見他大手一撈,那書直接往房頂飛去,而且很準确的卡進了一個小匣子裏,夏木槿仰着頭,翻着眸子看了好半響,确定那裏面絕對不止一本書,而後又在腦海裏過濾了一遍,突然,指着沈慕寒道:
“大叔,你不純潔,看那種書。”
她說,這封面怎麽這麽眼熟,原來是在鎮裏買紙墨的時候看到過一次,那可是禁、書......
沒想到沈慕寒會看那種書......
“恩,很正常,我也是個只見過豬跑還未嘗過豬肉的,這般,不是在為你以後的“性”福做準備麽?”
沈慕寒臉不紅氣不喘,一派閑情淡定的拿起旁邊的外衫套在自己身上,理由充足的說道。
夏木槿頓時覺得挫敗了,若是仔細想想昨天到今天與沈大叔不到二十句的對話,卻有十五句是不正常而別有含義的,這個老男人在她面前能不能正經一點點。
叩叩叩......
叩叩叩......
“說!”
倏然,有敲門聲響起,沈慕寒此刻正好系好皮帶,便是将還坐在被子裏發愣的夏木槿給提了出來,淡然的說了一個字。
“老大,皇宮裏一早來了人,說是趙魏然一早帶着女兒趙秋水将木槿姑娘告進了皇宮,還要皇上為他們做主,務必要将木槿姑娘...治罪。”
頓時,門外響起了明一猶豫不決的聲音。
“知道了。”
一炷香之後,夏木槿一手拿着一個包子,一手拿着一個梨子與沈慕寒并肩走了出來,蘇榮早已上了馬車,沈慕寒眉頭蹙了蹙,他倒是不知道,這個外公還住進沈府了,看來他得早日搬離。
而蘇秀寧一臉憔悴的候在馬車外,極為的守分寸,見沈慕寒他們走了出來,便是笑臉相迎:“木槿妹妹起來了,我還尋思着你太累會要多睡會兒呢,秦嬷嬷。”
她這笑臉使得夏木槿身子一縮,黃鼠狼給雞拜年,準沒好事,此刻,卻見秦嬷嬷端着托盤走了過來,上面分別放着幾樣顏色不一的糕點。
“知道妹妹起的晚,肯定沒時間用早膳,秦嬷嬷手藝很好的,這些等下邊走可以邊吃,慕寒哥哥也是。”
她伸手接過親嬷嬷手裏的托盤,便是笑着說道,而後便嬌羞的瞅了沈慕寒一眼,低低道。
額......
這是在讨好她??
夏木槿疑惑不已,可是,這些食物她根本不想吃啊。
“謝謝蘇小姐,可是我吃飽了,還是大叔剛才親手喂的。”
見蘇秀寧被秦嬷嬷扶着坐進了馬車,夏木槿才狠狠咬了一口梨子,清聲說道。
剛坐進車廂的蘇秀寧此刻背對着夏木槿,只見她面色一寒,指甲深深匍進自己掌心,心底一陣冷笑,夏木槿,看你還能得意多久,今日,便是太上皇賜婚的日子,沈慕寒即便再橫他也不敢抗旨,至于你......我等着看你的悲慘下場。
可她一轉身,便又是一副柔弱無害的大家閨秀模樣,并笑道:“這樣啊,那也無妨,妹妹随時想吃姐姐便讓人給做。”
夏木槿嘴角一抽,不是姐不想吃,而是姐看不上這手藝,好不好......
“大叔,我想騎馬。”
因為知道蘇秀寧昨天裝暈,夏木槿對她的印象更加的差了一分,而且這次她回來,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可是又找不到不對之處,況且,她今日的确不想坐馬車,因為她與秦嬷嬷都在裏面。
這點,沈慕寒自是早已想到,頓時,一把拉過夏木槿,魅聲道:“好,我們騎馬。”
說着,便先行跨上馬背,随即便是朝夏木槿伸手。
夏木槿嘴角一勾,便是緊緊抓住了他的手,他借力一拉,夏木槿便坐在了他前面,随即,雙腿一夾馬腹,馬兒便踢着它的蹄子飛奔而去。
蘇秀寧都來不及喊一聲,便只能看到那漸漸變小的背影,氣的咬牙切齒。
“小姐,要有耐心,來日方長,還在乎這一時不成。”
秦嬷嬷伸手将車簾給拉下,擋去了蘇秀寧的視線,便是慢慢勸道。
“大叔,我想回家,心裏總感覺不踏實。”
這邊,沈慕寒甩出馬車好長一段距離才放慢了速度,夏木槿卻是轉頭過來,有些蔫蔫的說道。
作坊剛開始,她明一他們也不在那邊,不知爹娘他們會不會又被欺負,還有,松子是否又長高了,她不再家他肯定很無聊,哥哥他們是否能鎮得住腳,還有蟒哥,沒有她在家,會不會有容璃這樣的人打它的注意。
“再忍幾天,很快就能回去了。”
沈慕寒在她肉、肉的耳垂上輕輕一咬,附在她耳畔柔聲說道。
夏木槿嘴角一彎,她知道,大叔絕對不會騙她的。
入了皇宮,夏木槿見到了一張熟悉卻又陌生的面孔——趙秋水。
之所以熟悉,因為這張臉,而陌生,卻是她身上這股風氣,濃濃的水粉味有些刺鼻,穿的也非常的涼快,現在可還是春季,他們穿的可都是厚厚的外衫,可趙秋水的外衫卻是透明的,而且宿兄半露,其次就是她臉上兩道刺目的疤痕了。
“禀皇上,就是她,臣女才會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
趙秋水此刻一雙眸子滿是憎恨,冷冷看着夏木槿,便是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何從和王守財正在押解進京的路上,他們,一個也別想逃。
她這段時間所受過的,她會一一讨回來,況且,那老鸨可是被她刺了整整三十刀,那張滿是肥肉的臉早已分辨不清,還有那青樓,早已化為灰燼,她就是要那些人死,死的越多越好,還有那個言舟晚,那個女子,絕對不能活着,不然,她趙家定會被誅九族。
所以,她拼了一把,結果,還是贏了,老天還是眷顧她的,不是麽?
“秋水妹妹,你......”
随後而來的蘇秀寧一間趙秋水,頓時吓得不輕,捂着嘴巴,眸底布滿霧氣,不敢置信的問道。
“求皇上給老臣做主。”
趙魏然見狀,便也是跪了下來,他無比悲痛的祈求道。
天銘睿頭痛欲裂,無線疲憊的捏了捏眉心,他這是皇宮,皇宮,怎麽這些人把家事都搬上這朝堂了,還有,這怎麽什麽事都與沈慕寒那小子的媳婦有關系。
“趙愛卿請起,這蘇家剛鬧完,怎麽又是你家了,這底下跪的是你的女兒?”
他可是記得很清楚,他的女兒知書達理,足不出戶,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這前幾天與夏木槿對峙他不也這麽說的嗎?
“老臣該死,這其實是老臣年少不懂事流落在外的孩子,命本就苦,結果還被人陷害給...給...”
趙魏然眸光閃爍着,他也是一早才被告知自己女兒不但回來了,還去了皇宮告禦狀,而領着她來的卻正是衛将軍與他的兒子衛劍旭。
夏木槿掃了整個金銮殿一圈,眸光一頓,便是停在了一人身上,那人看上去很是眼熟,可是他一身男裝,英姿飒爽,玉樹臨風,眸底寒霜,與那日她見到的紅衣女子有有着很遠的差別,可是這長相......
莫非是她眼花了??
“這不是趙秋水?”
聞言,天銘睿蹙眉,再三問道。
“回皇上,此乃老臣孽女趙秋月,一直居住在大苗村姑父王守財家裏。”
趙魏然額頭已是沁出了細汗,秋月确實是他流落在外的血脈,可是前幾年認祖歸宗,為了防止幾位夫人鬧騰,便是給她另外安置了處宅子,并請了嬷嬷教導她,在秋水離家這段時間她一直扮演秋水的角色,不管是禮儀,還是各方面的才藝都學的很出色,這也是當初皇帝要封秋水為郡主他沒有回絕的原因。
這衛遠明顯就是将了他一軍,估計是秋水經常在外,聽聞過他的名字,甚至有所交彙也說不定,在逃出來的時候碰到了他,便是将一切全盤托出,此刻,他斷然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了。
只能随着這個謊言圓下去。
又是大苗村??
趙家家教算是比較嚴的,或許是因為這趙魏然虧心事做多了,便是防範的太過厲害,這朝廷衆臣當中也無一人見過真正的趙秋水,所以,即便是趙魏然說謊,他們也不知道。
天銘睿睇了夏木槿一眼,便是問道:“夏木槿,你可認識這位趙秋月姑娘?”
夏木槿從容的上前,揖身道:
“回皇上,民女不認識名為趙秋月的姑娘,但是認識這位姑娘,只不過...她不叫趙秋月,而叫趙秋水。”
呃......
天銘睿困惑的捋了下下巴,便又道:
“她可是大苗村的村民?”
夏木槿是大苗村的他是知道的,況且,能與她接下淵源也只有在大苗村才可以。
“回皇上,民女不知,只知道這姑娘不久前去過大苗村,還揚言是我們村裏地主的表侄女,說她家裏是大官,我們若是不聽從他姑父的話将糧食給上交了便要拉着我們去砍頭。”
既然自己上門來讓她扇,她豈有謙讓的理由,你會胡謅,難道本姑娘就不會麽?
“夏木槿,你撒謊,明明是你糾集村民造、反,私開磚廠,私挖魚塘,還坑我表姑父的錢。”
果真,趙秋水見夏木槿這般一說,頓時大聲反駁道。
“是麽?那..姑娘,民女怎麽坑你姑父的錢了?”
夏木槿眉毛一挑,她似乎看到了那個男子低低的嗤笑,循聲望去,卻見他又恢複了剛才一本正經的模樣,便是繞話道。
“你暗中使詐,自己買了塊不好的地,便四處游說說那地風水好,地質好,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結果我表姑父以之前雙倍的價錢從你手裏買回,可是這地并不好,根本不能種東西......”
趙秋水壓根還就沒意識到夏木槿在套話,便是義憤填膺的說道,即使趙魏然想要阻止都來不及,只得暗自苦惱。
“姑娘,這麽說來,你那個表姑父肯定是個草包了,出了雙倍價錢也就得了,這種莊稼的人竟然不知道這地質的好壞,他這地主是如何而來的?”
夏木槿趁機抓住了話柄,便是立馬搶話道,她這次就是要連根拔起,還大苗村衆村民一個安寧,一個公道。
-本章完結-
☆、184這婚賜還是不賜了
夏木槿趁機抓住了話柄,便是立馬搶話道,她這次就是要連根拔起,還大苗村衆村民一個安寧,一個公道。
“這......”
夏木槿這個問題倒是将趙秋水給問住了,畢竟她從小就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哪會知道種田地質這樣的事情,況且,在大苗村也是因為之前一直針對夏木槿,此番,雖是何從和王守財合謀害她的,可是,倘若沒有夏木槿,她也不至于失手推何從的小妾下水,導致她死亡,何從也不會這般對她,所以,夏木槿就是間接的兇手。
“還有,我在自己買的地上挖魚塘,辦磚廠難道也違法?”
見趙秋水支吾着說不出個以為然出來,夏木槿便是寒了臉色,有些咄咄逼人。
“哼,就你這窮的三餐都吃不飽的人還有錢買地?”
見夏木槿這般氣勢淩人,蘇榮便又不樂意了,便是冷冷嘲諷到,不止是他,就是這朝堂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會認為都是沈慕寒在出錢養夏木槿,不然,她一個鄉下丫頭,小胳膊小腿小身板的能有多大的能耐?
況且,要買塊地也不是一二兩銀子可以解決的。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是金子總會發光,老人家若是想要破壞我的名聲我想你還不夠格,況且,不管我三餐是否能夠吃飽,管誰給我的錢,那都是他樂意,心甘情願,有本事你讓你家誰也這般,況且,花的又不是你的錢,你囔個什麽,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你那幾個臭錢給本姑娘花本姑娘還不樂意花呢......
蘇榮料想不到夏木槿的膽子這般大,當着這文武百官的面既然敢這般頂撞他,還用言語辱沒他,頓時,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
可是,夏木槿說的理所當然,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錯了,眸底更是蔑視,赤、裸裸的蔑視。
蘇秀寧咬着下唇,在心底恨死了夏木槿,可卻不動聲色,并一把環住蘇榮的手臂,緩聲道:
“爺爺,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消消氣,她不也是沒有井底之蛙,沒見識麽?”
蘇榮這才從鼻子裏哼了哼,将頭轉向一邊,不看夏木槿。
夏木槿更不會想要看她,對于蘇秀寧的諷刺更是置若未聞,頓了頓,卻是正面跪了下去,叩頭之後,才義正言辭道:
“皇上,民女有個不情之請,望皇上能夠派幾個清正廉明的大人去那些偏遠的貧瘠之地巡巡,看看他們被壓榨成了什麽樣子,田地被村裏霸頭給低價承包,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若是遭遇了天災,那些朝廷撥下去的款項卻無一個字落入百姓之手,一到冬天,餓死,凍死的百姓數不勝數,民興國則安,民富國則強,城門之外不知堆積了多少告禦狀的白骨......”
聞言,趙魏然臉色驀地一白,整個身體都有些顫抖,這夏木槿到底動的是什麽心思?
天銘睿剛登基才幾個月,朝廷內的事都還不曾擺平,對于偏遠的山村更是不清楚,此刻,聽了夏木槿一說,眉頭蹙緊的可以夾死一只蒼蠅,若是沒記錯,去年大雪,導致許多村落冰封,那時他就下令拔了不少善款下去,現在,見衆臣均是低頭不語,心底倒是有些明白了,頓時,狠狠拍向龍案,沉聲道:
“衆卿倒是給朕推薦幾個人,這事由誰去辦才好呢?”
他示意夏木槿起身,對她剛才所說的話也是深信不疑,若是有假,依着沈慕寒的性子是不允許任何一個人污蔑一個好官的。
而這皇帝一言,全臣嘩然,均是你推我我推你就是不敢出列說話。
大家此刻均是心知肚明,攝政王定然知道這內情,如今,他們想要偏着誰也是不敢了。
“回皇上,不如讓微臣微服前去。”
真當大家躊躇不前,提心吊膽之時,衛劍旭突然出列,揖身,毛遂自薦。
“允了,還有誰?”
衛家一直都是皇家最好的一把刀,而且這衛将軍忠心耿耿,公私分明,生了幾個兒女也是文韬武略,有才有謀,衛劍旭去他自然放心,可是這一個定然是不夠的,便是再次問道。
而趙秋水的事就這麽被他晾一旁了,趙魏然此刻更是不敢做聲,一把扯住還要鬧騰的趙秋水,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趙秋水也知道這事情有些嚴重,頓時,忍了這口氣。
“讓臣去吧。”
沈慕寒也是驀然出聲,趙魏然頓時一個顫抖,腿都軟了,差點就往地上跌坐而去。
天銘睿無奈的瞪着他,你不是想去,你是想擺脫這朝廷好去過二人世界,你走可以,倒是先把我媳婦的去處告訴我啊......
可是,即便他今日反對沈慕寒去,也是不可能的了,因為,在這朝堂之上,還沒人能夠困得住他。
“你還不能去。”
突然,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衆人循聲望去,均是齊齊下跪行禮。
“臣等見過太上皇。”
“都起吧。”
太上皇天浩野此刻緩緩走進了金銮殿,他身後跟着一個白發白眉毛白胡子的公公,那公公拂塵搭在右手上,彎腰随着他。
而他穿着很是随意,深褐色的長袍,點綴雲紋,青絲半百,一雙眼睛卻尤為的銳利,此刻,卻是一臉嚴肅的掃視着朝堂衆人,最終,将眸光定在了夏木槿身上。
夏木槿卻毫不畏懼,擡頭挺胸與那深邃的眸子對視,而她眸底清澈如平鏡,毫無半點雜質,這倒令天浩野一愣,暗寸,好個臨危不亂的玲珑女子。
沈慕寒低頭捏了捏眉心,又來一個老不死的......
“父皇,您怎麽來了。”
天銘睿此刻也收起了玩心,一臉戒備,離開龍座走了過來,并恭敬的問道,眸光卻望向沈慕寒,不停的眨眼睛。
與夏木槿對視半響,太上皇天浩野斂了眸光,随即,又睨着這地上又是跪又是哭的,有些皺紋的五官那皺痕更深了,随即,便是恨鐵不成鋼的看着還在朝沈慕寒使眼色的天銘睿,疾言厲色道:
“看看你,還有半點皇帝的威嚴麽?今個我要不來,是不是得血流金銮殿啊。”
“父皇,您一路走來累了吧,您先坐。”
天銘睿摸了把鼻子,被訓的及其冤枉,可也不去反駁,心底卻腹诽不已,這能怪我麽?這些還不是你留下來的禍害,哪個将心放在了這朝堂之上,只想着如何算計,如何撈油水......
看着宮人搬了椅子過來,立馬上前扶他,并恭敬的說道。
扶着他坐下來,天銘睿便想着讓文武百官先退朝,還這般下去,他就真成一代帝王之笑話了。
“知道你顧忌這情同手足般的情面,今個我就将這主給做了,睿兒,立馬下旨,賜婚。”
天銘睿那點小腸子小主意太上皇早就料到了,于是,在他還未行動之前便開口說道。
“賜..賜..賜婚?”
聞言,天銘睿眸子一閉,有些猶豫的再三問道。
“對,蘇家千金賢良淑惠,才情兼備,與攝政王沈慕寒乃天造地設一雙,趁這大好時機為何不早點将這喜事給辦了?”
天浩野卻絲毫不覺得有所欠妥,再說,這蘇榮乃自己的恩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從不曾求過自己任何事情,這次,也算是唯一一次了。
況且,兩個孩子都是他看着長大的,男才女貌,實乃絕配。
“臣謝過太上皇。”
“臣女謝過太上皇。”
而他這話一落,最高興的莫過于蘇家人,蘇榮父子連忙下跪謝禮,蘇秀寧更是羞澀不已的看了沈慕寒半響,亦是叩頭謝禮。
靠,奶奶地,有後臺就是不一樣,你以為你是天皇老子啊,想要誰娶就娶,想要誰嫁就嫁。
夏木槿被這突然的賜婚給惹怒了,一雙眸子暗了暗,這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趙秋水就擱那兒沒人管了,整個朝堂都停下來關注這賜婚一事。
天銘睿嘴角一抽,睨着一言不發的沈慕寒,吞了吞口水,便是道:
“父皇...這有所不妥,攝政王已經和這木槿姑娘定過親了,還...還...我們這樣不是拆散人家一隊鴛鴦麽?”
趁着沈慕寒沒發火之前他得将事情解決了, 若是把這沈慕寒給逼急了,他也像慕青那小子一樣出去就不會來了,那他和嬌嬌......
哎,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急死他了。
“皇上,臣女意願做小,只要能嫁給慕寒哥哥,臣女做什麽都無所謂,只求皇上能夠下旨。”
見天銘睿幫着夏木槿說話,蘇秀寧眸光一轉,一雙剪眸已布滿了霧氣,更是無比羞澀的瑟瑟開口,而她看夏木槿的時候身子一抖,似乎很是害怕。
“寧兒,說,是不是這野丫頭對你做了什麽?”
蘇榮見狀,便是一把扯過蘇秀寧的手臂,冷聲問道。
今日有太上皇做主,沈家就是再不情願,也只能逆來順受,接受了這門婚事,那樣,即便整個朝堂聯手,也掀翻不了這沈蘇兩家。
我的用心良苦你們可一定要體諒吶......
“啊...疼......”
而蘇榮這麽輕輕一扯,蘇秀寧整個身子便是朝地上匍去,疼的嘴角直哆嗦,整個人我見猶憐,讓人看了心疼不已。
蘇秀寧作為京都第一美人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況且,她舉止有度,大方得體,才藝更是令人贊不絕口,幾次宮裏大型宴會都是她撥得頭彩,讓別家的千金都羨慕的不得了。
而這才去沈家兩天,整個人憔悴不少不說,還變得這般膽小,況且,為了一個男人,将自己的自尊都不要了,堂堂一個丞相家的千金,甘願做小,而且還是被一個鄉下粗鄙的野丫頭給擊敗了。
說出去,誰會信。
再瞅這鄉下野丫頭,真本事沒有,可一張嘴卻厲害的緊,就差沒将死的說成活的,活的給說死,那怪這攝政王會對她這般百依百順了,這張嘴估計不止會哄人,更會讓人爽。
剛剛皇帝不也差點說出口了麽?無非就是不知廉恥,婚前失貞。
而蘇秀寧這般更加引起了蘇榮和蘇傲的懷疑,兩人均是當衆将蘇秀寧的衣袖撈起,頓時,只見她手臂青青紫紫沒有一處是完整的,而且很明顯,這些痕跡都是女子的指甲所致。
“求皇上給小女做主。”
見狀,蘇傲亦是泣不成聲。
這麽些年來,他早已把蘇秀寧視為已出,況且,她給他帶來的榮耀也是說不完的,每一次都會被太後誇獎,令同僚羨慕,他這丞相來之不易,她功不可沒,如今,看着自己心尖的肉兒被人這般傷害,能不疼不氣麽?
“寧兒,不要害怕,是誰這般喪心病狂對你如此殘忍,你只顧說出來,即便皇上不管此事,愛民如子的太上皇也會為我們做主的。”
蘇榮也是拭了拭眼角,給蘇秀寧鼓氣說道。
“爺爺,爹......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得......”
見狀,蘇秀寧抖得更加的厲害,眸光怯怯的朝夏木槿看去,在夏木槿擡眸看她之時又立馬轉移,更是斷斷續續驚恐不已的說道。
“安定候,人是在你家受傷的,難道你們就都不知道?”
見沈家無人站出來說話,天浩野便是将矛頭指向沈譽。
“禀太上皇,秀秀昨日去月老廟被人擄去,被救之後便一直在她的房裏,不曾出來過。”
聞言, 沈譽亦是如實禀報,這是他們照顧不周,心存愧疚,可是這并不能牽扯到寒兒的終身大事。
“寧兒是去了月老廟,可是寒兒和那個女人也去了,為何沒有将那女人擄去,況且,昨晚我聽寧兒說那般人是奔着寒兒來的,按理說也不應該擄沒有待在寒兒身邊的寧兒.....”
沈譽話一落,蘇榮亦是不敢落後,立馬搶話道,而他雖未将話說明白,可意思卻已經很清楚了,那幫人沖着沈慕寒來,可卻抓的是沈慕寒冷落不理的蘇秀寧,而不是與他形影不離夏木槿,此事怎麽說都不通情理。
“攝政王,與公,蘇秀寧乃蘇相府的千金,與私,她是你堂妹,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在乎她的安危?況且,她一個大活人,去你家住了兩天,就成這模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暴力虐待客人。”
這一來一往吵得天浩野心煩,便是将問題直接抛給沈慕寒。
“我沈家只歡迎該歡迎之人,若是住的不爽,可以立馬回去。”
沈慕寒一直環臂看戲,只要不危及到夏木槿,他懶得出聲,可是蘇秀寧竟然瘋狂到了這等地步,不惜自殘,以為這樣他就會看上她麽?
果然,歐陽家的血脈還是這般的肮髒,虧得舅舅這般疼她,遲早一天蘇家會被這個女人給毀了的。
“禀太上皇,這就是夏木槿的手段,臣女曾經也被她這樣虐待過,你們看。”
趙魏然此刻給了趙秋水一個眼神,此刻,他只想拖住沈慕寒,只要将沈慕寒的腳步拖住了,他便有時間善後,并且毀滅一切證據。
趙秋水自知自己爹的性子,冷眼睨着夏木槿,随即便也是撈起自己的衣袖,将自己慘不忍睹的手臂展現在衆人跟前。
而她的傷與蘇秀寧幾乎一樣,都是指甲導致的,當然,她的這些傷都是在那該死的地方被那些瘋狂的女人妒忌而掐的,那時,她可是生不如死,沒日沒夜的接、客,閑下來還要應付那些争寵的瘋子,別說是這手臂,就是身上也沒有一處是完好的,畢竟,那些男人的手段也是層出不斷,想着法子折磨你,痛并快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