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
事才回來,一回來便聽到府上出了這事,但卻不見老大等人,便尋思着來到了這裏,本不好打擾他們用膳,可是此事非同小可,躊躇半天,還是忍不住出聲。
沈慕寒夾了些雞肉放進夏木槿的碗裏,便是放下了筷子,見狀,夏木槿也跟着放下了筷子,瞅了沈慕寒一眼,在他開口之前說到:
“大叔,一起去吧,女人的戰争有時候很麻煩的,你們插手了那就顯得你們度量小,還不如我自己來應付。”
蘇家不比趙家,可以不顧情面的連根拔起,這又是外公又是舅舅的,不管是侯爺夫婦還是沈慕寒,都不好太狠,那樣,倒不如她自己來解決,畢竟,這也是她自己的終身大事與幸福。
沈慕寒笑了笑,拿過一旁的布巾幫夏木槿擦了擦嘴巴,随後才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放下布巾便是牽起了夏木槿的手:
“我喜歡誰還輪不到他們指手畫腳,若是看着不爽,大可以滾出沈府。”
說着,卻還是牽着她朝外走去。
沈家的客房朝南,專門的獨棟小樓,此刻,裏面卻是進進出出,手忙腳亂,夏木槿看着這情形,不就是從樹上摔了下來,這莫非還鬧出了人命?
門口的護衛一一朝沈慕寒行禮,卻被他伸手制止了,剛進入院子,沈氏夫婦便愁眉苦臉的坐在院亭裏,他們身後,站的是一臉無奈的丁大夫。
丁大夫在沈譽小時候便一直跟随,無親無故,沈譽為官封侯之後也沒讓他離開,便是在府裏做起了随時看診的大夫,看着沈慕寒他們長大,也是算是他的半個爺爺了。
“爹,娘!”
“沈侯爺,沈夫人。”
沈慕寒脾性雖沒随了自己父母,但這孝心卻随了他們,此刻,便是拉了夏木槿朝兩人行禮,夏木槿也是大家閨秀的俯身喚道。
兩人見着他們,有些驚訝,卻是惆悵的點頭。
“丁伯,裏面怎麽樣了?”
見着父母這般一盞莫愁的樣子,沈慕寒心情也沒好到哪裏去,便是問向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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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伯嘆息一聲,便道:
“蘇小姐摔的倒是不重,只不過...中了劇毒,這毒,即便是老夫,也愛莫能助......”
中毒......
這進了沈府的門,蘇家人都在的時候啥事也沒有,等這蘇家人都走了,她不但從樹上掉了下來,還中了劇毒,哈,這人是腦子有病吧,就這麽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丁伯,不知中的是何種毒。”
“斷子散......”
聞言,沈慕寒臉色一寒,斷子散,顧名思義,就是不能生育,蘇秀寧既然瘋狂到了這等地步,拿着自己幸福來做賭注,硬要逼着他娶麽?
況且,這事若是傳出去,他沈家不管出于什麽立場,都是有錯的,況且,女的不能生育,定然也沒人敢再去提親,而這責任都會推倒沈府,那麽,沈氏兄弟,必定有一個人要娶她為妻。
好陰狠的手段。
“斷子散,就是不能生育的毒麽?”
夏木槿揣摩着他們對話中的意思,便是脫口而出,同時,手心一片冰涼,這蘇秀寧是何等的喪心病狂,這種事都能做得出來。
“哎,不知是什麽人,對這孩子下那樣的毒手,這樣一來,寒兒,苦的是你啊,你爹已經加派人手去查探,問了秦嬷嬷,她卻什麽也不知道,你們說,這如何是好啊?”
蘇甜心思向來單純,更不曾把事情深入想,此刻,滿是同情的看向屋子內,搖頭嘆息道。
而她的意思大家都懂,頓時,幾人陷入無盡的沉默。
“小姐,您醒來了,哪裏還疼麽?”
此刻,屋內傳來了秦嬷嬷驚訝的聲音。
沈氏夫婦相視一眼,便是相攜朝屋內走去。
一進屋,卻被蘇秀寧的舉動給吓到了,兩人上去要将她扶回牀上,可蘇秀寧不依,不但用力甩開了蘇甜,還叫叫囔囔的喊着要回去。
“秦嬷嬷,我們回去,我想爹娘了。”
沈譽第一時間将拉住了蘇甜,才讓她沒撞到桌角,蘇秀寧此刻卻不哭不鬧,像是傷心欲絕後領悟的重生,一張絕美的臉蒼白如紙,虛弱的靠着秦嬷嬷,舉步艱難的朝屋外走去。
“來人,備馬車,送蘇小姐回府。”
沈慕寒将裏面剛才發生的一切看在眼裏,眸底寒光四射,并冷聲吩咐道。
一只腳剛踏出門檻的蘇秀寧動作一頓,擡起一雙淚眼無比深情可憐卻又無限委屈的看着沈慕寒,良久,卻哭着笑道:
“慕寒哥哥,你好狠,可是...即便你如此對我,我依舊恨不起來。”
夏木槿此刻依舊磨牙切齒,她真想上前甩這女人幾個耳光,将她打醒,可是,她就是一個瘋子,即便你甩她幾十個,她依舊會執迷不悟,甚至會做出更加瘋狂的事情來。
可是,現在沈慕寒倘若不讓她回去,這斷子散之事外人只會以為他在心虛,在為自己掩蓋,而送她回去,等下蘇府會不會大鬧沈府,可是,不管此刻做了什麽決定,都避免不了兩府今後的交戰。
很快,便有人備好了馬車,并将蘇秀寧扶了進去,随即,便見那馬車揚長而去。
“寒兒,你傻麽?這蘇秀寧是将自己給逼上了絕路,也把你給逼上了絕路,她家斷然不會罷休,明日也肯定會參奏的。”
蘇甜見馬車離去,便是擔憂朝沈慕寒說道。
“娘,您放心,我自有分寸的。”
沈慕寒揉了揉酸疼的眉頭,安慰的說道,随即便拉着夏木槿去了自己的院子。
“大叔,你會違抗聖旨麽?”
到了行雲居,進了沈慕寒的房間,夏木槿便仰頭問道。
“不會...”
“......”
“但是,絕對不會讓這個聖旨有機會下來。”
“大叔,你們京都人真會玩,以前,我以為自己是最會玩的,現在算是開了眼界了。”
夏木槿坐在了牀弦,翹着腿,拿過桌上的一個蘋果,狠狠咬了一口,頗為發怵的說道。
“所以,槿兒,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切莫做傻事,知道麽?”
沈慕寒突然抱住夏木槿,輕聲說道。
“大叔,你放心,我才不會對不喜歡自己的人死纏爛打,用那些下三濫的招數,我只臣服于真正愛我的人。”
-本章完結-
☆、175蘇傲上門
“大叔,你放心,我才不會對不喜歡自己的人死纏爛打,用那些下三濫的招數,我只臣服于真正愛我的人。”
聞言,沈慕寒嘴角扯了扯,卻是輕聲道:
“幸好,我死纏爛打了一回。”
他的聲音非常的小,似乎是在打啞謎,可是夏木槿明顯感覺到他的唇瓣在她臉頰上動了動,蹙了蹙眉,便是道:
“大叔,你說什麽?”
沈慕寒眸光一閃,便是松了抱着她的雙手,随即朝腰帶處解去,見夏木槿詫異的瞪着他,便是好笑道:
“沒說什麽,快寫休息吧。”
說着,外袍已經被他褪了下來,随即又彎腰去脫靴子。
“大叔,你确定我也是睡這張牀?”
夏木槿眉毛抖了抖,更是往牀頭縮了縮,不解卻又疑惑的問道。
“不然呢?”沈慕寒将靴子脫了,挑眉反問道。
“那個...這可是你家,沈府,若被傳了出去我的名聲不就臭了。”
她才來沈府第一天好不好,就這麽被他拐上牀,他好似對蘇秀寧那中毒的事一點也不放在心上,難道就這麽篤定能打勝戰麽?
再說了,他家裏的人還未接受她,對她似乎還有敵意呢,這樣...她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別人當然只會說她一個鄉下野丫頭不知廉恥勾引攝政王,怎麽樣也不會說是他們的攝政王把她拐了過來并硬逼着她上、牀的。
呃......呸呸呸,瞧她,越想越亂了,什麽逼不逼的。
“在大苗村我們的名聲不就已經臭了麽?再說,要臭也是一起臭。”
沈慕寒卻是大手一撈,直接将夏木槿撈進了懷裏,随即三下五除二把她的外衫給剝了,又把她的鞋子脫了,然後便将她往被子裏側一推,大手一掃,房內的燈便被熄滅。
“大叔......”
“乖,閉上眼睛睡覺,明天有大戰要打。”
夏木槿腦袋裏亂糟糟的,閉上眼睛許久都睡不着,便是翻身過來,與沈慕寒面對面,這話還剛開口,沈慕寒便将她緊緊環在懷裏,食指放在她唇上,哄了她一句,片刻,夏木槿便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
哎......和冥烈打了這麽久,回來又遭遇這事,肯定是太累了,夏木槿便也沒敢再翻身或者是其他小動作,怕驚醒他的好眠。
夜!靜谧無聲。
沈府巡邏的剛交接完,幾道黑影便熟門熟路的從屋頂上随意竄飛。
而他們前去的位置,卻正是為夏木槿準備好的客房,此刻,房間裏一盞微弱的燈還未滅,紙窗依稀找出了一道剪影,似乎還在忙着針線活。
倏然,一股戾風從窗子外刮了進去,将那燭火吹得搖曳不止,而那金緊閉的窗此刻也是被風給吹開,坐在牀頭忙活着的剪影擡頭朝着黑色的夜空看了會兒,随即便放下手中的活,起身朝窗子走來。
一顆頭顱從窗子探了出來,随即,是一道嬌弱的女聲:
“奇怪,這夜裏又沒下雨又沒起風的, 這風來的還真奇怪。”
說完,便是将窗給帶上并插好,随即便是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彎腰将那燭火一吹,頓時,整個房間內都漆黑一片。
又過了片刻,黑衣人在黑夜中再度前行,随即一枚刺目的亮直接射進窗子,只聽一聲細響,本還關好的窗便再次打開,幾道黑影翻身毫無聲息的從窗戶進了房間。
點點夜色中,牀上的人兒誰的很是安穩,呼吸均勻,絲毫沒被這幾個黑衣人給打擾到,随即,一人靠近,直接點了牀上之人的睡穴,随即,才行動起來。
不到片刻,便只見從窗子裏躍出幾道身影,瞬間便消失在黑夜裏......
突然,狂風大作,閃電雷鳴,沈府的大門被敲的砰砰砰只響,遠遠,便能聽到嘈雜之聲。
管家帶着家丁将大門給打開,還未看清來人,便被撞的跌倒在地。
“你們侯爺呢,本官要見你們侯爺。”
蘇傲的聲音震耳欲聾,滿腔怒火的朝着管家喝道。
這一動靜,即便是誰的再熟的人此刻也是被吵醒了。
沈譽便系着腰帶便風風火火的走了過來,見了蘇傲,還是恭敬的道:“姐夫!”
沈譽是個武将,性格耿直,毫無心機,對于蘇傲的倒來也是早在意料之中,他并未第一時間去解釋,而是等着他們開口質問。
“沈侯爺,不敢當!”
蘇傲冷冷睨着沈譽,疏離而硬冷的道。
“沈慕寒呢,那個野女人呢,我來就是想弄清楚,為何我好好的女兒不到一個時辰渾身是傷,哭成淚人回到了家,大夫看了,竟然...竟然還說她中了劇毒,那毒......還有,你們居然無動于衷,就這麽讓人給送了回來說說,你們安得是什麽居心?我一直以為我們是至親,官雖不如你侯爺,可是也把你們當做家人看待,可是,可是...你們卻對我的女兒下這樣的狠手,你讓我兩怎麽面對她,讓她以後怎麽面對這世人?”
而蘇傲的性子卻是火急火燎的那種,比較的急躁,什麽事都忍不得,得理也不饒人的那種,此刻,卻是推心置腹的責問道。
“哥,你先別急,我們也在查這事呢。”
蘇甜此刻也是不顧下人的勸阻披了件荷色的披風走了過來,蘇傲剛才的話她自然是聽的很清楚,兄妹兩關系一直都很好,而且蘇甜這條命還是蘇傲舍身救回來的,夫妻兩對他更是尊敬多了一分,可是一事歸一事,總不能讓他們沈府蒙上不白之冤吧,于是便開口說和。
而她這好意的舉動,卻是的蘇傲發了大脾氣,只見他将手裏的兵器一掏,佩劍一抽,疾言厲色道:
“妹子,今日不管你說什麽我也要将這兇手抓出來,來人,給我搜,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而他身後的人聞言,立馬朝沈府四周跑去。
蘇甜還想說什麽,沈慕寒的聲音卻從後面傳了過來:
“恩,搜仔細點,本王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那個罪魁禍首,還舅舅和表妹一個公道。”
聽了沈慕寒的話,蘇甜便是閉上了嘴,與沈譽并肩站着,就這麽等着消息。
沈慕寒亦是也走了過來,眸光與蘇傲對視,嘴角卻扯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蘇傲看着他這般的淡定自若,沒來由的一陣心虛,便是低下了頭,靜等消息。
秀秀可是說了,她并未出過沈府,只不過是将從樹上掉下來的鳥兒放進窩裏,不了一陣風狂掃而來,她便從樹上掉了下來,還被診中毒,他這個做爹的也只不過是想要為女兒讨回公道罷了......
“我告訴你,蘇傲,你家那老不死的想打什麽主意我清楚的很,讓他別做這個白日夢,即便明日咱們去朝堂對峙,也不會讓他的如意算盤達成,我沈家就是不娶歐陽家的人。”
沈老爺子今日可謂被氣的不輕,雖沈慕寒也有錯在先,畢竟,他先将人帶回來,不明不白的就這麽認了人家做媳婦,連家裏人都不會知一聲,而且那女娃,說實在的,太尖牙利嘴了,他暫時還喜歡不起來,可是在老不死的出門那段話卻說到了他心坎上,欣賞她初生牛犢的膽識,也為她的敢說感言不畏權勢而拍掌,可是他沈家的媳婦,少說也得是個千金小姐或者就是個才情兼備的書香門第也好啊,偏偏是個三五大粗的鄉間野丫頭,在這方面,他還是有所芥蒂的。
可是,蘇秀寧一直都是他也不喜歡,總之,他不會讓歐陽家的遺孤進他沈家的門。
很快,陸陸續續已經有人朝這邊走了過來,并一一向蘇傲禀報,皆是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見人都回來的差不多,蘇傲自知這般也查不出個什麽來,便是呵聲道:
“可都查清楚了。”
“禀大人,還有一間房沒有進去查。”
而他的話剛落,他的護衛們便面面相觑,随即,帶頭的才出列壯膽說道。
“奧?可是哪間?”
蘇傲本想着肯定是沈老爺子的房間,而他這般問也只是個形式,若下人回答的是,他斷然會帶着人離開,豈料,他們指的卻是另外一處,那正是沈慕寒為夏木槿安排的房間。
“攝政王,得罪了!”
-本章完結-
☆、176香港腳
“攝政王,得罪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般禮數有別的去稱呼自己的外甥,也知道,過了今日,兩家的關系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可是,他卻不得不這樣做。
沈慕寒亦是毫無愧疚的接下他這句攝政王,便是抱拳道:
“請!”
明一等人還守在房門外,似乎是在保護夏木槿,而房間黑乎乎一片,夏木槿似乎絲毫沒被這麽大的動靜給吵醒,直到門被打開,她才警惕的從牀上坐身起來,冷聲道:
“是誰?”
小手摸象一旁,感覺不到一絲溫度,就連他身上的餘香都未曾聞道,夏木槿被這一狀況驚的有些發懵,而此時,有人點了燈,她這才看清,這并不是之前沈慕寒的房間,而是這沈府為她準備的房間。
稍整呼吸,須臾,便接受了這一變故,她知道,沈慕寒不會無緣無故将她送回房間,在他的房間,更不會有人能夠将她擄回這裏,想通了這點,她反倒淡定了起來。
“搜!”
見夏木槿睡眼惺忪,眸底甚至還閃過一絲慌亂,雖只是一閃而逝,可還是被蘇傲給撲捉到了,頓時,大手一揮,冷聲呵道,那些士兵便開始翻箱倒櫃起來。
沈慕寒走了過去,并褪下身上的外套,罩在了夏木槿身上,随即便是抱着她走像了蘇傲,站在門口,等着消息。
“大人,找到了。”
此刻,外面已經響起了打更的聲音,大家這才發現,天已經亮了,而有士兵從夏木槿的牀底下找出一個木盒,這木盒正是沈慕寒給夏木槿準備的, 因為在大苗村她就喜歡将東西分別用大小不一的木盒裝着,到了這裏,便也給了她一個這樣的木盒,而那木盒裏面裝的都是一些散碎的雜物,當然,還有一包醒目的白色布包。
而衆人更是确定這白色布包就是給蘇秀寧下毒的毒藥無疑。
“槿兒,你......”
見到那布包,沈慕寒臉色一變,沉痛的看着夏木槿,良久,卻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大叔,這個不是的,這個...這個...”
“夠了,攝政王,我們還是去朝堂說吧。”
夏木槿頓時臉色一白,支支吾吾猶猶豫豫就是不知道要怎麽解釋,而她話還未說出來,蘇傲便厲聲打斷了她,随即,只見他讓人帶着這布包直接走了出去。
“沈老葉子,侯爺,攝政王,咱朝堂見了。”
找到了證據,這蘇傲也有了底氣,盡管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可還是掌控不了。
“等等,本王随你一起去,把衣服換了,快點。”
沈慕寒見狀,便是叫住了蘇傲,随即,大手将夏木槿推入房間,口吻也是沉了不少,須臾,便見某個角落裏一道黑影速速離去。
夏木槿委屈不已,換了衣服出來,眼睛都紅了,欲哭不哭的模樣讓人看了都心疼,沈慕寒看着她模樣,緊緊握住了拳頭,卻是頭也不回的先行而去。
一幹人,到了皇宮天已經大亮,而蘇榮帶着蘇秀寧早已等候在宮門外,見了他們到來,胡子都翹到了天上,冷冷瞪了沈譽一眼,沉聲道:
“皇上已在裏面等候了。”
說着,便拉着還在哭泣的蘇秀寧進了宮內。
夏木槿則被沈慕寒拉着進了進了宮內,他的力氣有些大,将她的手腕都捏紅了,夏木槿當真是痛了,此刻,既有些分辨不清這真真假假了。
金銮殿,文武百官早已井然有序的各就各位,然而,這一大早,這沈家和蘇家便鬧進了皇宮,這蘇榮作為太上皇的恩師,在朝廷的威望自然不同凡響,再說了,他久退朝堂,此刻卻拉着自的孫女蘇秀寧上了朝堂,可見,這事不輕吶。
而沈慕寒卻也臉色陰郁的拉着那天的那位姑娘,那天兩人還一搭一唱配合的無人能敵,今日這咋就這麽粗魯了呢。
“皇上,求你為秀秀做主。”
蘇榮一進金銮殿便朝天銘睿跪了下來,沉痛不已的訴道。
在他心裏,只要蘇家和沈家聯姻才能穩住各自的位置,不然,這吏部,戶部,史部,還有太傅等人聯合起來,絕對會打壓兩家,現在,他們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挑撥兩家的關系了,是不遲疑,今日,他必然要将這婚事給求下來。
“有什麽蘇卿起來說話,來人,看座。”
天銘睿亦是被這一幕給搞得一頭霧水,這不止蘇家老爺子過來了,就是沈家老爺子也是一臉怒氣的來了,他此刻一個頭兩個大, 而那木槿丫頭看上去委屈不已,頭也偏向一邊,眼睛紅紅的,好像哭過。
這沈慕寒,怎麽這麽不會憐香惜玉呢,才一天,就讓人家給告進了皇宮,還讓不讓人歇息了,真的是。
而這兩人的身份可不一般,他這話一出,立馬有人搬了兩把椅子過來,分別給了蘇榮和沈家老爺子。
“給朕說說,這是怎麽一回事,這一大早的,朕連奏折都還沒看就被你們給鬧過來了。”
見他們入座,天銘睿才問話。
“嗚嗚嗚....求皇上為小女做主,因為小女與慕寒哥哥有婚約在先,那個鄉下來的女便暗中給小女下藥,現在人證物證都在,還請皇上明鑒。”
見皇帝問話,蘇秀寧便是立馬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的好不傷心的說道,說道人證物證的時候,蘇傲亦是将手中的布包捧在手心,俯身下去。
啥???
這下,天銘睿就差下巴沒掉下來,像夏木槿這般豪爽的女子居然會做出這樣的小人之事出來,不要說是沈慕寒,此刻,就是他也不相信。
“沈愛卿,人是你的,你怎麽看?”
不管如何,他也得先探探沈慕寒的口風。
“一切按照律法公事公辦。”
沈慕寒沉痛的睨了眼同樣傷心不已的夏木槿,亦是俯身沉聲說道。
“那好,先将證物呈上來。”
躊躇片刻,天銘睿也只能公事公辦了,此刻,莫名的,他有些擔心夏木槿起來。
說實在的,他還蠻欣賞她直來直往鬼點子多的性格,若事實如此,他也只能是秉公辦理了。
“傳禦醫來。”
見身邊公公将東西拿了過來,他便對着殿內喚了一聲。
随即,陣陣宣禦醫進宮的傳達聲響起,不到一會兒,便走來幾個年紀稍長的禦醫。
“罷了罷了,正事要緊,你們給看看,這是什麽毒藥。”
見他們要行禮,天銘睿卻極度不耐煩的罷手,随即便讓公公将東西拿了下去,幾個禦醫用東西将布包包裹起來,随即便當着衆人的面給檢查了起來。
“皇上,這這不是毒藥啊......”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 在幾個老禦醫再三确認下才有人俯身出聲。
他們幾個此刻心中萬分忐忑,畢竟這是金銮殿,皇帝親自下令讓他們查這毒藥,他們不敢有半點怠慢,更不敢出半點差錯。
“什麽?這這不是毒藥?”
天銘睿此刻卻激動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有些結巴的說道,心底卻松了一口氣,沈慕寒,這該死的, 連他都敢蒙混,等下了朝,一定得慫恿夏木槿給他點顏色看看。
“不可能,這絕對是她給我下的毒藥。”
蘇秀寧聞言,頓時往地上一坐,怎麽也不敢相信這禦醫剛才的話,可又極度的不甘心,便是尖聲說道。
沈慕寒此刻看向夏木槿,眸底有着一絲別樣的笑,夏木槿卻生氣的別過頭去,看也不看他。
這下,沈慕寒整顆心都提了起來,他知道在沒有任何招呼的情況下便讓她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是他的不對,可是為了逼真,他沒法不這樣做。
“呃...那個夏木槿,你說說,這個是什麽?”
這東西居然是在夏木槿房間找到的,不是毒藥,便就是她的東西了,沈銘睿卻好奇她要怎麽回答。
“回皇上,民女幾次從攝政王口中聽聞他外公得了腳癢腳臭之頑疾,看過許多大夫,內服外用各種皮膚藥均無效,不巧,民女曾見過這一類似的病狀,這病名為香港腳,并且迫切的想要治好他,便連夜趕出了這麽一包藥粉,不料卻引起了這麽一番誤會,幾位禦醫明鑒,這藥的成分你們定然知道。”
夏木槿極為誠懇的俯身下去,泰然自若的說道,可這聲攝政王可把沈慕寒給叫軟了。
-本章完結-
☆、177這世間最難做的事是哄媳婦
夏木槿極為誠懇的俯身下去,泰然自若的說道,可這聲攝政王可把沈慕寒給叫軟了。
只見他可憐巴巴的瞅向夏木槿,那小眼神堪比被欺負無限委屈的小怨婦,可是夏木槿根本不屑鳥她,雙眸直視朝堂,見那幾個禦醫久久不曾下結論,便是“謙虛”道:
“幾位都是威望頗高的老禦醫,定然是皇室最為信任的,民女這藥方也只不過是雕蟲小技,承蒙你們沒讓民女在這朝堂之上出醜,估計攝政王的外公定然也不會用民女這“土”方子了,那便還與民女吧。”
夏木槿說完便是信步朝幾個禦醫走去,走至他們跟前,更是俯身伸出雙臂,掌心向上,幾位恭敬的模樣令沈慕寒眉心直抽。
幾位禦醫老臉漲紅,更是不知所措起來,這包東西的确有藥物的清香味,可是他們并未猜出其成分,現如今夏木槿給他們臺階下,他們倒不知要這麽辦了。
“即是這樣,那便依了她吧。”
見狀,天銘睿也是疲憊的罷了罷手,示意他們将東西還與夏木槿。
夏木槿接過拿包藥粉,便站到角落裏去了,一直低頭不語,眸光直視自己的腳尖。
而被夏木槿說着有腳臭腳癢之頑疾的蘇榮此刻老臉通紅,胡子翹起,恨得牙癢癢,可是卻又不去反駁,這便引起了夏木槿的懷疑,莫非還真讓她說對了。
沒有說他口臭算是給他積德了。
“共事多年,下官倒不知蘇老還有這等頑疾,實在是愧疚,愧疚。”
太傅劉光之比蘇榮等小十幾歲,也算是一起共事幾十年,因為雙方後代問題漸漸到了箭拔弩張的地步,而沈蘇兩人新帝登基那天在這皇宮露面之後便再也沒有見到過,那時還因為太上皇褒獎蘇家而兩人臉紅上了,畢竟,輪說起來,太傅的幾個兒子算是不中用的了,整日裏就知道喝花酒,娶小妾,對正事都是他這個爹在操持,就連蘇秀寧都比不上,這讓他很失顏面,今日逮到了機會,怎麽會不去奚落。
“一派胡說。”
蘇榮卻是對着劉光吹胡子瞪眼睛,這劉光自是不敢說沈慕寒兄弟,加上這兩家今日都鬧上了朝堂,便是笑的極為陰冷:
“原來是那女子在信口胡說啊,失禮了,失禮了。”
這話便又将責任推到了夏木槿身上,都說禍從口出,此刻文武百官都朝夏木槿看來。
夏木槿毫不畏懼,眼觀鼻,鼻觀心,頓了半響,便是抱拳道:
“太傅大人,民女這裏還有個治療口臭的偏方,不知是否适合您。”
噗嗤......
這夏木槿話剛落,天銘睿便捂着嘴巴笑了起來,良久都顫動着肩膀,無法自已。
而劉光被夏木槿這般一說,第一時間卻是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見衆人好笑的将目光轉向他,半響,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便是瞪着一雙如老鼠般的眸子瞪向夏木槿。
夏木槿卻依舊淡定自若,仿若剛才的話不是出自她口中。
反正都得罪了一個,還不如得罪夠,把該報的都報了。她還怕誰不曾。
沈慕寒此刻卻是哭笑不得,嘆息一聲便是朝夏木槿走去,一雙如星子般的黑眸緊緊鎖着她。
夏木槿睨了他一眼,并給了他一個本姑娘還未玩夠的眼神,随機卻是擡頭挺胸,不去看他,沈慕寒摸了把鼻子,立馬低下了頭,靜靜站在她身旁做護花使者,大不了捅破了天他來收拾吧......
蘇秀寧見沈慕寒對夏木槿如此的遷就而縱容,一顆心抽疼,她都這樣了,他卻無動于衷,還有心情去哄那個女人,頓時,那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蘇榮見了,心煩的扯了下自己的胡須,活了大半輩子,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般在朝堂之上這般不給他面子,這樣的女人,絕對不能讓沈慕寒娶回家,不然,這兩家的關系是別想好了。
頓了頓,便是再次朝天銘睿跪了下去。
“蘇卿你這又是何故?”
天銘睿還未笑夠,見蘇榮又跪了下來,當即眉毛一抽,嚴聲說道。
“求皇上為寒兒和秀秀賜婚。”
賜婚......
天銘睿險些從龍座之上彈跳起來,瞥了眼雙眸射寒冰的眸子,心慌慌。
在看那個一言不發,雙唇緊抿的夏木槿,頓覺得頭皮發麻。
“臣不同意。”
就在他衡量着要怎麽說話才不至于得罪人之時,沈家老爺子亦是跪了下來,朗聲反駁道。
沈家老爺子自從和親之事之後便再也沒有插手過朝廷之事,與這蘇家老爺子亦敵亦友,讓人分辨不清,天天打,天天鬥,就是沒一個死。
此刻,他這一出聲,整個金銮殿都嘩然。
但居多都是看好戲。
如今的朝堂沈家勢力可謂如日沖天,加上蘇家,更是令人無法衡量,現如今這兩家內讧,他們自然坐收漁翁之利,何樂不為。
“婚姻大事,媒妁之言,勸兩位愛卿回家商量好再讓朕做決定也不遲,況且,這男才女貌,何必急于一時,傷了和氣。”
見着兩人又開始吹胡子瞪眼睛,衣袖也撩了起來,大有在這朝堂打架的趨勢,天銘睿無奈的捏了捏眉心,想了半天,便是出聲道。
“求皇上為臣女做主。”
而兩位老家夥剛熄火,這蘇秀寧又唯恐天下不亂的哭着祈求道。
“呃,話說你怎麽從樹上掉了下來,還有啊,大晚上的你去怎麽在沈家,還爬樹?”
她不說天銘睿倒不想這般不留情面,趁着沈慕寒還未徹底發怒之前将這些人打發了才是天大的事,不然,他這輩子都妄想見到嬌嬌了,頓時,寒了臉色,質問出聲。
蘇秀寧料想不到皇帝會以這種口氣問她,頓時,小臉一白,最終,更是無恥的說道:
“臣女見秦嬷嬷在沈府摔了,怕她在沈府待不慣,便是想與她一起做個伴,豈料在府上散步的時候見一年幼小鳥掉落在了地上,便思尋着将它送回窩裏,最後才迫不得已爬上樹......”
聞言,夏木槿嗤笑一聲,當真是臉皮比樹皮厚,她算是見識到了,沈慕寒此刻卻是握住了她的一只小手,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