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
着他胸前刺目的紅,尴尬的咳了兩聲,便是清了清嗓子說道。
“沈慕寒做事向來都是安排好了的,他說不要插手便不能插手。”
清染卻是轉頭看她,一雙狐貍眼睛尤為的怪異,随即,便是拎起夏木槿,縱身一躍,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喂。娃娃臉,死BT,你又要帶我去哪裏?”
夏木槿被這麽個小娃娃臉兩次這般拎着,什麽裏子面子都丢盡了,頓時,朝着清染大聲的喊道。
“沈府。”
“你說什麽......”
“我喜歡安靜的女子。”
最後,被點了啞穴的夏木槿只能用眼睛瞪清染,同時也淚牛滿面,大叔不是不讓他面對他家的豺狼虎豹麽?怎麽一轉眼就變卦了。
沈府,夜雖已深,可燈火通明,衆人更是齊聚滿堂,夏木槿被丢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幾十雙好奇而疑惑的眸子。
再看清染,卻只留給她一個潇灑的背影。
啊啊啊,清染,你這個死變、态,長不大的娃娃臉,千萬別讓本姑娘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不然,定打的你滿地着牙,你娘都不認識。
“嘿嘿嘿......大家好。”
可是,這炙熱的道道視線令夏木槿很不是滋味,頓時,也不顧的報仇不報仇,無比和善的朝衆人招手,清聲打着招呼。
此刻,她這一身有些狼狽,發絲也是亂成一窩,衣衫也有些不整,況且,還是被清染那個死BT給丢下來的,姿勢更是有些銷、魂。
“你就是寒兒中意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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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老爺子胡須快翹到了眉毛上,瞪着一雙銳利的眸子,盯着夏木槿瞅了半響,便是輕視的說道。
“老爺爺,這個問題我覺得您應該問您的寒兒更為适合,我咋知道他所想的呢?您說是麽?”
夏木槿最讨厭的便是被人質疑,并指着鼻子問話,對這沈慕寒的爺爺印象大跌,可眸底的笑卻不減反曾。
而夏木槿這話一出,整個沈府的人都沉默了,這女子不好對付,難怪秀秀會哭的那般傷心。
“姑娘說的極是,可是...我們與姑娘你也是素昧相識,不肯能就這般收留一個來路不明的姑娘家在府上過夜對吧,這若是明個兒傳出點什麽事我們也不好交代對吧。”
聞言,夏木槿循着聲音望去,卻見一中年嬷嬷正敵視着她,頓了頓,更是笑的眉眼彎彎道:
“這位大嬸說的不錯,你叫什麽,明日我家大叔問起我好答話,總不能是誰讓我出府的都不知道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走了對吧,你也說了我一介弱女子,長得又這般的貌美如花,這寒冬黑夜的,若是給歹徒給輕薄了去,那你們沈府不更過意不去,你說,是麽?”
她這話一出,頓時,堵得這嬷嬷啞口無言。
良久之後,便是順了口氣,道:
“我是蘇府的秦嬷嬷,不如姑娘随我回蘇府暫住一晚吧。”
難怪,這敵意這麽明顯,原來是間諜啊,不過一個蘇府的下人在這沈府敢這般說話,而且還是在沈家老爺子,沈侯爺夫婦都在的情況下,可見這身份不一般。
艾瑪,這前有狼後有虎,偏偏那張娃娃臉又把她扔在這裏不聞不問,這不是非得惹她發火麽?
“秦嬷嬷,你一個婦道人家深更半夜還在別人家裏,莫非是有什麽說不出口的隐情,還是看上了這沈府的管家,呃,小厮,又或者是鐵血十六騎其中的一位?”
夏木槿此刻是不知道說啥了,反正只要不去得罪沈家人,只需将這秦嬷嬷好好整理一頓,若是沈慕寒還未回來,那麽就別怪她露出本性了。
秦嬷嬷是資深的嬷嬷,而且還是侍奉過太後的,猶如這太後的親娘,就是皇帝都要禮讓她三分,到蘇府,也不過是太後娘娘中意這蘇家小姐,便讓她暫時教些禮儀罷了,況且,她本就常住深宮,将這一身都獻給了太後娘娘,根本不曾找過婆家,如今被夏木槿這麽胡亂一說,頓時,一張保養還算妥當的臉氣的通紅。
這沈慕寒唐唐沈侯府長子,皇帝親封的攝政王,怎麽這般毫無眼光,看上這麽個粗俗的丫頭。
況且,她今日留在這沈府本就是為了打探沈慕寒是否回府了的消息,被這丫頭一說,幾十雙眼睛均朝她看來,就是這沈家老爺子也不例外,頓時,揮着手拍一陣跺腳,指着夏木槿,半天卻說不出一個字,随即便是氣沖沖的離去。
“大嬸,夜裏黑,瞧着點,別摔了。”
夏木槿卻朝她背後吐了吐舌頭,很是好心的叮囑道。
-本章完結-
☆、172哪個惹我家槿兒生氣了(晚點還有一章 )
夏木槿卻朝她背後吐了吐舌頭,很是好心的叮囑道。
可夏木槿剛叮囑完,便恨不得甩自己一耳刮子,果真,突然只聽哎呀一聲,只見秦嬷嬷還真摔了個四腳朝天,半天都起不來,最後還是安定候沈譽給家丁使了顏色,家丁才上前将她給扶了起來。
這秦嬷嬷一摔,整個人都不好了,被家丁攙扶着,半天頭喘不上一口氣來,這一口氣喘了上來,說的第一句話便是:
“哎呦喂,年紀大了就是不經摔,煩請侯爺讓人去蘇府通報一聲,好讓他們派人來接老奴。”
夏木槿頭頂飛過一群烏鴉,為毛要人來接,堂堂一個安定侯府難道就沒個下人可以送麽?還是說着秦嬷嬷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盤。
“本侯看不用了,人已經來了。”
安定候沈譽與蘇甜相視一眼,看着不遠處那浩蕩的大隊伍,頓時,揮手說道。
夏木槿此刻也終于從地上爬了起來,這群人還真當她透明了隐形了,就這麽把她晾在地上不聞不問,而且看着陣勢,今晚是要打群架麽?
那邊衆人過來,安定候夫婦當然不會怠慢,第一時間便出門迎接,然後雙方客套了幾句,便被請進了堂內。
夏木槿此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因為她壓根就不知道要往哪兒去,愣在原地看着他們談笑風生的進來,然後落座,再然後是婢女們倒茶......
“木槿姑娘,你...怎麽說也是安定侯府的貴客,怎麽就這麽站着啊。”
蘇秀寧也跟着來了,此刻,正品着茶,嘗着糕點,見夏木槿一直站着,便是掩去眸底那輕蔑的笑意,柔聲說道。
說完,卻是朝四周望了一眼,并未見到沈慕寒,眸底頓時閃過一絲失望,對夏木槿更加的探究了起來。
長相平凡,身高一般,穿着老土,打扮俗氣,舉手投足之間盡是粗鄙,她真的不敢相信,沈慕寒會看上這樣一無是處的女子,或許,也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
豬肉吃多了總歸要換換口味,她就不信,憑自己的才貌吸引不了他。
而她這話一出,衆人才想起,将這夏木槿給忽略了,可是,這青染将她丢進來便沒再出來,寒兒又沒回來,若是真留她在家裏住下了,那以後的事還真說不清了,況且,這女子不是省油的燈,據聞家裏是一個偏遠的山村, 若是寒兒只是一時興起閑着玩玩,那像這樣的女子,進了這京都還不就賴着不肯走了,這代價實在是太沉重了。
“莫不是顧忌到她這名不正言不順的身份侯爺夫婦不好拿捏注意是将她留在家裏住宿還是讓她另找去處。”
秦嬷嬷這突然腰也不痛了,腿也不麻了,徑自退開沈府的家丁走向蘇夫人,并附在她耳畔一陣嘀咕,蘇夫人聞言,眸底閃過一絲精明的光,便是開口說道。
“這......”
蘇甜倒是給為難了,寒兒和青兒的脾性她這個做娘的是在了解不過了,若真是的認定了,即便是十頭牛也拉不回,更何況,這寒兒與秀秀兩人之間也只是他們大人之間掀的風浪而已,兩家關系本就要好,又是妯娌,能夠親上加親固然是好,可倘若寒兒真不同意,他們這做大人也不好太過勉強。
沈譽向來都是寵妻如命,更是沉默寡言,家裏大小事他都不會去插手,都是蘇甜與沈老爺子在管,見蘇甜目露難色,便是一手拉過蘇甜,對着沈家冷冷道:
“有什麽事等寒兒回來再問。”
兩老爺子此刻早已用眼神交戰了不下三百回合,卻還是不分上下,若此刻身上沒有傷,估計有纏到一塊了。
此刻,青染換了件同款式的白色長袍走了出來,看得出是剛剛沐浴去了,連頭發都未曾幹透,身上亦是傳出一抹淡淡的花香味。
夏木槿蹙眉的扇了扇鼻子,走了過去,一把拉住青染的衣袖,清聲道:
“死娃娃臉,BT,你丫的還舍得出來了,走,帶姑奶奶我出去轉轉,聞着這胭脂水粉味,悶都悶死了。”
既然這般冷冰冰的對她,那麽,管你是沈慕寒家什麽人,姑娘我還沒興趣陪了。
“哎呀,姑娘,這大庭廣衆之下,你怎麽能随随便便拉男子家的手呢,這這...可是有失婦道啊。”
青染或許已經猜到了夏木槿此刻的境遇,嘴角微微扯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卻說不出拒絕的話,畢竟,首先因為他想事不周到而差點害她被那只吸血鬼給吸幹,其次,又是因為他的潔癖而将她扔在這裏不聞不問,讓她受盡白眼,甚至是屈辱,若是不補償一點,估計沈慕寒回來,這女人只要在他耳畔吹吹枕邊風,他就有得受了,可他還未出口答應,這秦嬷嬷便在蘇夫人的眼神示意下發話了。
夏木槿已是忍不可忍了,便是松了青染的衣袖,雙手叉腰,指着秦嬷嬷一頓好批:
“我說這位大嬸,你哪只眼睛看到這是大廳廣衆之下了,這裏哪個人你不認識,哪個人你不熟悉,還有,我還未出嫁,哪來的婦道之說,再說了,剛才我被這死BT拎小雞那般拎了過來,你怎麽不為我打抱不平,建議你去配付老花鏡,把事情看明白了,弄清楚了再來評判,今日是姑娘我,若是哪天遇到個千金大小姐,會撒嬌,會耍心計的,指不定要說你倚老賣老了,還有,随随便便污蔑認得名節可是要吃牢飯的。”
奶奶滴,真的是狗眼看人低,當姑娘我一直沉默就真的沒性子了,若不是人生地不熟,早鬧上了。
“你你你......這個鄉巴佬,知道什麽叫尊老愛幼麽?你娘教過你女戒麽?”
這秦嬷嬷雖年紀不小,可好歹是伺候太後娘娘的嬷嬷,這幾十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左一句有一句的叫她大嬸,頓時,氣的滿臉通紅,更是惱羞成怒的指責道。
聞言,夏木槿卻笑了:
“哈,狗屁,你也說本姑娘是個鄉巴佬了,你見過哪個鄉巴佬學女戒麽?你見過哪個鄉巴佬整日裏坐在閨房繡花麽?真是天大的笑話, 本姑娘只尊該尊的老者,像某些就免了。”
“安定候,你們說說,這攝政王以後要是娶了這麽個三五大粗的女子,那不是毀了這自己的一生麽?你們倒是給做個主啊,這樣的女子別說是娶,就是留在這府裏也會損了府上的顏面的。”
這秦嬷嬷見說不過夏木槿便将注意又打到了沈氏夫婦身上,這一口一個尊嚴,一口一個面子,聽得衆人眉頭緊蹙。
可分析開來她這說的并不是無道理,只是,畢竟是姑娘家,要怎麽樣,也得沈慕寒回來再做定奪啊,若這女子耍賴一哭二鬧三上吊咋辦。
“嘿,我說小女娃,你也見着了,這才是慕寒那小子未過門的妻子,你若是懂得進退,便早些離去,免得讓自己難堪,況且,這秀秀,乃京都第一美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女紅更是無人能比,你說,作為一個男人,哪個不願意看到自己媳婦兒漂漂亮亮,又賢惠能幹,光靠嘴皮子是沒用的。”
見雙方都紅了臉,蘇榮終于站出來說話了,指着蘇秀寧一頓好誇,就差沒将她誇到天上去。
況且,這蘇秀寧可是他們疼到骨子裏的寶貝,在他眼裏,早就與沈慕寒是一對了,誰都別想拆散他們。
而此刻他好言相勸,若是這女子還不知廉恥的要賴在沈家,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一個鄉下來的丫頭,能有什麽能耐,還想和秀寧比,簡直是自取其辱,在他們眼裏,講究的就是門當戶對。
這人夏木槿記得見過一次,還是福壽酒樓,她第一次做菜招待的客人,夏木槿此刻卻怎麽也喜歡不起來,早知道就放一罐鹽,鹹死他,嘴巴這麽臭。
“這位老爺爺真好笑,這琴棋書畫那個青樓的女子不會,不然這每年争得頭破血流的花魁是白手撿來的,況且,這女紅再好也不過是幾朵花而已,不然還能當飯吃,還是如一般繡娘那般靠着這女紅賺口飯吃,你說這些若都不是,那麽...這些再好又有何用。”
夏木槿此刻卻毫不給情面的給反駁了回去,她靠着自己的雙手創造屬于自己的事業就丢臉了麽?
奶奶滴,跟她談女紅,琴棋書畫,老娘若是露一手,吓死你們這般龜孫子。
“吆,哪個惹我家槿兒生氣了?”
-本章完結-
☆、173沈慕寒的痛
“吆,哪個惹我家槿兒生氣了?”
倏然,一道低醇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夏木槿嘴角一勾,眸光便是朝門外望去,卻見沈慕寒帶着明一幾人走了過來,他換了衣服,這衣服是夏木槿親手做的,自從那次醒來之後他便纏着她将衣袖處未完成的圖案給繡完,而這是他第一次穿。
素藍色的袍子罩在他筆直修長的身軀上,簡直是完美絕倫,而他人還未靠近,那股特有的薄荷清香卻已飄到了夏木槿的鼻尖。
沈慕寒眸底含笑,從進門開始,眼裏能夠看到的便只有她,即便是自己爺爺外公,爹娘,都不曾瞟一眼。
随即,長臂一撈,夏木槿便入了她的臂彎,夏木槿此刻亦是擡頭,定定看着他好久,鼻子也是警惕的嗅着,畢竟,這冥烈可不是一般的人,上次害他差點失去了她,所以,她要确定他真的毫發無傷才能放心。
“怎麽?才這麽小會兒功夫不見就這般想我了。”
沈慕寒壓根沒管那幾十雙快要掉下的眼珠子,大手捋了捋夏木槿如雞窩般的發絲,眸底閃過寒意斜了青染一眼,便是玩味的說道。
“大叔,他們說我是鄉巴佬。”
良久,夏木槿基本确定沈慕寒沒有受傷才帶着撒嬌的口吻說道。
“鄉巴佬怎麽了,我喜歡就好。”
沈慕寒不以為然的直接牽着她走向東側的桌子,随即為她倒了杯茶,試了溫度之後才給她遞了過去,不緊不慢說道。
“他們說我琴棋書畫無一不通,還不會女戒。”
夏木槿樂呵了,撒嬌撒上瘾了,便是再次說道。
“我一不找青樓女子,二不找老嬷嬷,懂那些有個屁用。”
額......
大叔,你真的剛才沒有站在外面偷聽她說的話麽?
此時此刻,蘇家人已是尴尬不已,蘇秀寧更是氣的渾身顫抖,一雙翦眸盈滿霧氣,欲哭不哭的模樣我見猶憐,唯獨沈慕寒看不到,即使是看到了也無動于衷。
“還有個白胡子老人說我們門不當戶不對,配不上你。”
“乖,他若願意自己将那個門當戶對的娶了回去,我沒興趣。”
額......大叔,你還能再寵我一點麽?我會飛上天的,到時踩你頭頂了咋辦,你會不會不要我。
夏木槿看着沈慕寒,突然就這麽濕了眼眶,她也不過是為了剛才所受的氣撒撒潑,發洩發洩而已,可是他卻不給家裏任何情面,更是事事都偏着她,似乎,哪怕某天,她将這天捅下一個大口子,他也會幫他補上去,可是,愈是這樣,她卻愈擔心,她怕這樣的幸福只是夢幻,怕一眨眼,他便變得陌生,再也不會疼她寵她了。
“怎麽了?丫頭。”
見她這般,沈慕寒便是急了,大手撫過她眼角的清淚,着急的問道。
“沈慕寒,你給我過來,你看看,你看看,你把秀秀傷成怎麽樣了,好好的一個女娃,為了你整日裏茶不思飯不吃的,你倒好,帶了個鄉野的丫頭回來不說,還聯合起來演戲,我告訴你,這親,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蘇榮看不下去了,那邊蘇秀寧已經哭成了淚人兒,這邊卻顧着哄那個野丫頭,他窩不下這口氣,大步走上去,一把扯住沈慕寒的手臂,便是疾言厲色的說道。
“外公,我與堂妹的一切都是你們的自以為是,一直以來,她只是我的堂妹,不曾有過任何其他想法,你自己欠下了歐陽家的債你自己還,要娶你自己娶,再不然你可以拉着蘇家幾個兄弟娶,我已經有了媳婦,而且還非她不娶,不要逼我,大不了我和慕青一樣,回去就不回來了,若不是你阻止慕青找舟舟,他會負氣離去幾年不會麽?你想看着沈家斷子絕孫就直接說,沒必要繞那麽大個彎子。”
蘇榮的性子沈慕寒甚至不已,若不給他下點狠藥,他定然每天都會找上門來,若不是公務,他寧願在大苗山過着平凡的生活,至少,沒有這些家族紛争,有的也只是溫馨的淳樸鄉氣。
“竹子的主子,咱老大還未用晚飯呢,我們...也都餓着呢,嘿嘿.....”
沈慕寒已不是第一次和蘇家老爺子這般紅臉了,更厲害的都有,就是因為他欠了歐陽家的債,便将這一切加注在沈家兄弟頭上,先是逼慕青,現在又是老大,可是老大不如慕青少爺那般聽話,正因為這樣,他選擇了一走了之,而老大卻不同,他若認定的人和事,即便是你殺了他也不會令他改變主意的,見兩人都鬧得厲害,便是上前趕緊說道。
夏木槿也是被沈慕寒的态度給吓到了,此刻,她都能感受他振動的胸膛,和那無盡的怒火,而且他在說慕青與舟舟的事的時候并未提及蘇老爺子的阻攔,一個是自己的親弟弟,一個是親外公,估計很為難吧。
蘇老爺子怒紅了一雙眸子,揚手便給了沈慕寒一個耳光,随即便頭也不會的離去。
整個大廳只聽見啪的一聲,沈慕寒嘴角都流出了一絲血跡,可他頭也不偏,保持着原有的姿勢坐着。
而這一巴掌将整個大廳的人都給打清醒了,蘇甜咬着下唇,看着自己的爹,良久卻是不曾發出一絲聲音。
“慕寒哥哥......”
倒是蘇秀寧,跌跌撞撞的跑過來,梨花帶淚的要去碰沈慕寒,卻被沈慕寒給避過了。
“果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兒子沒用在朝廷壓不過那些老賊子你便要拉着自己的外孫下水,還不是因為這蘇家的勢力大,若是沈家只是五品六品的小官,你還會這樣麽?再說了,口口聲聲誇你家孫女多有能耐,又是第一美女,才情兼備,難道還要賴着一個不把她放在心上的人,你說,你這是在害他們還是在幫他們,我是個鄉下丫頭沒錯,可是我知道知恩報恩,而不是毀了別人的一生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這樣的人,即便是表面再精彩,骨子裏依舊是肮髒的。”
夏木槿冷眼看着那走出大門的背影,毫不留情面的說道。
而她這一字一句敲進沈家人的心底,個個都低下了頭,蘇家卻個個都漲紅了臉,好一個尖牙利嘴的丫頭,僅是短短幾柱香的時間,便将事情看得這般透徹,可見,沈慕寒的目光是如何的與衆不同了。
“大叔,走,槿兒給你做好吃的,明一,找塊冰來。”
夏木槿說完,看也不看梨花帶淚的蘇秀寧,環住沈慕寒的一只手臂,小手在他有些腫的臉上輕輕撫了撫,便是輕聲說道。
沈慕寒并未給剛才耳光一事影響道,食指刮了刮夏木槿的鼻子,便是拉着她往廚房裏走,明一等人籲出一口氣,随即便跑去找冰塊了。
夏木槿到了廚房,便要打發沈慕寒出去,可是他就是不依,還要看着她做飯,無奈之下她便只能随着她了,明一很快拿了冰塊過來,此刻,沈慕寒便是一手拿着冰塊在自己臉上敷着,眸光卻一刻都不離那個忙得不可開交的女子。
遇上她,真的很幸運。
“明一啊,這沈府裏的廚師都是宮廷裏撥下來的,慕寒向來吃東西也刁,怎麽就讓這丫頭下廚給他做飯了?”
蘇秀寧并未離去,蘇家夫婦拗不過她,便将她留在了這裏,并讓秦嬷嬷在這裏看着她,不要讓她惹出什麽事來,此刻,見廚房的門半掩着,明一等人守在門外,就是府裏的管家也不讓進,她便急的直跺腳,便是上前,用着蘇家千金的口吻質問明一。
明一眼觀鼻,鼻觀心,筆直的如一棵樹,待蘇秀寧這話一落,便是回到:
“主子說了,因人而異!”
因人而異......
聽到這四個字,蘇秀寧手裏的手帕都擰成了麻花,更是墊着腳伸長脖子朝卡面看去,可是看了半天,就是看不出任何東西,就是沈慕寒和夏木槿的半個影子都沒看到。
頓時,氣的直跺腳。
“蘇小姐,這廚房,油煙味重,又髒,您還是先去歇着吧,他們不到一定時間是不會出來的。”
明一看着蘇秀寧這般失了分寸的伸長脖子瞪大一雙眸子,若是眼睛能透視,估計她就真這樣了,眉梢不免抽了幾下,好心說道。
他們的心早就和夏木槿連到一塊了,哪個主子的夫人會給下人做飯菜,主子夫人的娘還會給下人縫制衣服,還讓他們同一桌吃飯,即便是再忙再累,也要為他們留飯留菜,并不曾将他們當下人看待。
他們喜歡大苗山的樸實生活,喜歡會笑的老大,喜歡夏家的每一個人,還有村裏的很多村民,讓他們真正體會到了家的溫馨。
畢竟,他們大多都是孤兒,都是老大将他們剪了留在身邊,教他們武功,戰術,讓他們沒有被餓死,沒有被打死,沒有被淩辱死,老大的幸福就是他們的幸福。
“哼,不就是做幾個菜麽?本小姐也會。”
蘇秀寧再怎麽也算是大家閨秀,該學的都學了,況且,這明一的話她自是聽得很清楚,更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便是朝明一瞪了眼,揮着手帕離去。
“槿兒,謝謝你!”
廚房裏,夏木槿正在做黃焖雞,此刻,正好蓋上鍋蓋焖着,自己便站在竈旁閑了下來,突然,腰身被一雙健臂給環住,薄荷的清香味傳進了鼻尖,沈慕寒左臉與她的臉緊貼,下巴磕在她的肩上,低聲說道。
“大叔,你的童年應該很苦對吧!”
看木槿莫名的眼眶一濕,臉頰在他臉上摩挲了幾下,便是輕聲說道。
“我其實還有個孿生姐姐,比我早出來一盞茶的工夫,可是十歲那年,漠北派兵攻打天璃國,那時的天璃國正遭遇了五子奪嫡的紛亂,勢力被分散了,更無心應戰,後來,是爹帶着十歲的姐姐還有我堅守殺場,才未導致天璃國被覆滅,可是,我們也沒贏,皆因漠北的皇帝看上了十歲的姐姐,爹娘和爺爺都反對,可是外公卻說犧牲小我為大我,背着我們和太上皇定下了這門聯姻的親事,漠北的皇帝已經五十好幾了,姐姐終是沒過去那道坎,在嫁過去的路上自盡了,她的血和嫁衣分辨不清,整個嬌子都被染紅了,而送親的卻是我......”
夏木槿感覺到沈慕寒環着她腰身的雙手都在顫抖,心驀地刺痛起來。
“那之後,我便發誓,一定要讓自己強大起來,要保護好身邊的每一個人,可是,我恨他,好恨好恨......姐姐的事成了我們沈家的致命的痛,娘每次聽到她的名字便會發病,很恐怖的,很恐怖......”
“大叔,別說了,別說了,槿兒會一直陪着你,斷然不會讓家裏人再受到任何傷害。”
夏木槿已經不知道要怎麽形容她的心情了,此刻,卻是反身過來,狠狠的抱住了沈慕寒,小手輕輕的在他後背拍着。
每個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大叔...他一直裝作堅強,只是不願意将他的脆弱展現在外人面前而已。
“大叔,你腰間的那枚墜子是姐姐的麽?”
他的腰間一直挂着一個碧綠的墜子,墜子中間是空的,但是卻刻着一個岚字,而且從未見他取下過,好幾次她都想問,但是每次他在看這枚墜子的時候都是在發呆或者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她也便沒有問出口,此刻,卻是能夠篤定了。
沈慕寒平複了自己的情緒,從腰間取下墜子,放入自己手心,像是在回味:
“是的,這是我唯一送給她的禮物,這個字是我自己親自雕刻的,本來說是要在她出嫁那天送的,可是,終究沒有送出去。”
“後面呢,皇帝怪罪你們了麽?”
“那事之後我爹要辭官,帶着我們離開京都,太上皇卻封他為安定候,顧名思義,就是為了安定天下,算是給沈家的彌補,可是他可以不管朝堂之事,卻不得不管戰場之事。”
“大叔,我不喜歡你外公,非常的不喜歡。”
夏木槿将墜子在他腰間系好,随即便是仰着頭,氣憤的說道。
“你又不嫁他,幹嘛要喜歡他。”
沈慕寒眸底閃過一絲惆悵,便是揶揄的說道。
“大叔......”
“槿......”
這還是夏木槿第一次這般主動的送上自己的雙唇,此刻,她只想這樣,也唯有這樣才能分散沈慕寒的注意力,畢竟,死者已矣,是不能複活的,她只希望他還能像往常的大叔那般,天下無敵,不管是什麽權勢,妖魔鬼怪,都壓不倒他,動不了他半根寒毛。
沈慕寒亦是吃驚夏木槿的舉動,可是很快,便化被動為主動,兩人在這廚房裏吻得彼此忘我。
“啊......他們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這樣。”
另一面,一棵大樹上,蘇秀寧讓秦嬷嬷搬來梯子,她則順着梯子爬上了樹叉,找好位置,這剛朝窗子裏望去,卻見兩道緊貼的身軀正熱吻着,頓時,她抱着自己的頭瘋狂的大叫一聲,眸底更是寒光四射。
沈慕寒,我等了你十年,十年之中,我多麽希望有一天你能回頭看我一眼,并笑着對我說,我也在等你,可是,你卻這般負我。
踩着我的尊嚴,踐踏我的自尊,好,好......
呵呵......
“小姐,小姐,你怎麽了?”
秦嬷嬷看着那在樹上凄笑的女子,頓時慌了,連忙在樹下跳着喊道,可蘇秀寧卻像是着了魔那般只是一個勁的笑着,那笑陰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
頓時,令她急了,這蘇家可是把她交給她保護,這可別出了什麽事才好,想着,便提着裙擺扶着梯子往上爬。
這剛爬了兩個梯階,卻見蘇秀寧面露猙獰,低頭,笑的極為恐怖,倏然,只見一道身影只垂而下,秦嬷嬷吓得腳下一軟,伸出的手未能撈着那道身影,便只能急的大喊道:
“小姐,小姐......”
-本章完結-
☆、174斷子散(晚上還有一章 )
“小姐,小姐......”
秦嬷嬷的喊叫聲撕心裂肺,響徹整個沈府,卻只聽砰的一聲,地上濺起厚厚的塵土,而蘇秀寧面部猙獰的趴在地上,身子一翻,便是仰躺起來,疼痛的同時,嘴角亦是劃過一抹嗜血的冷笑......
“啊...救命啊...救命...小姐......”
秦嬷嬷被她這突然阖上眼眸給吓破了膽,幾乎從第二個梯階上跳下來,卻不慎扭了腳,頓時,一屁股坐在了這地上,扯着嗓門便朝蘇秀寧爬去,邊大聲呼救起來。
她怎麽會知道這個蘇家小姐這般的極端,為了沈家公子,連命都可以不要,可見,這用情有多深,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她可要怎麽交代啊。
她這一呼聲使得沈府巡邏的侍衛齊齊跑了過來,見到這情形,大家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許久,在秦嬷嬷的一聲爆呵之中才有人跑去禀報安定候。
不到片刻,便有人在府裏大夫的指示下将蘇秀寧抱進了客房,那大夫才開始看診。
“侯爺,都是我們害了兩個孩子,若不是我們無風起浪,也不會有今天的情形,寒兒的性子我們深知,若是逼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他當真會走了再也不會來的,你說,我們要怎麽辦?”
蘇甜此刻依偎在沈譽的懷裏哭的好不傷心,蘇秀寧為何會從樹上掉下來,她為何要爬樹,大家此刻都無心過問了,只是希望,不要有事才好,而且,她雖然喜歡這樣的禮數進退的規格千金,可是也不能逼着自己孩子做不願做的事情,更何況,這還是自己的終身大事。
沈譽也是嘆息一聲,他們已經失去了一個,斷然不能再重蹈覆轍,輕輕拍了拍蘇甜哭的抽動的肩膀,安慰道:
“夫人切莫着急,總歸是有辦法的。”
“老大,蘇家小姐從樹上掉了下來,此刻正昏迷不醒。”
沈慕寒的小院,命為行雲居,此刻,沈慕寒等一幹人正在用晚膳,明鵬去外面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