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
,我們這就可以回去告訴家裏人,并讓皇上賜婚。”
蘇秀寧見沈慕寒無動于衷,瞥了眼夏木槿,便是有些焦急的說道。
他們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京都,而且都是一大佳話,無不稱贊,無不祝福的,他不能這樣丢下她一個人獨自承受的。
天銘睿此刻卻是湊近用手肘頂了頂沈慕寒,示意他說句話,畢竟這蘇秀寧是個嬌柔的大美人兒,他不心疼他看着煩啊。
其實他與沈慕寒都一樣,特讨厭那種哭哭啼啼的女人,況且這兩家并未說親,只是大人口中有這意思,可這蘇秀寧就這般賴上了沈慕寒,哎,想想也怪為難的。
“小二,等下算下這門的損失以及今天酒樓的損失,然後就說是皇帝的意思,讓你們管事的到戶部侍郎趙魏然家令銀子,這酒錢先賒着,改日一起付。”
沈慕寒還果真很聽話,當即就發話了,只不過,他這話一出,差點沒把天銘睿給一口唾沫嗆死,他還拉着自己下水了,這小兩口,以後自己還有日子可以過麽?
嗚嗚......
而他們是常客,這酒樓即便是個小二,若是有心人便可發現,那也是有工夫底子的,此刻聽了沈慕寒的話,一點也不詫異,而是俯身之後很淡定的離開。
沈慕寒卻将分寸拿捏的很到位,他與慕青雖與天銘睿蘇家兄妹一起長大,可一直男女有別,距離保持的很好,更何況,蘇秀寧就是一條螞蟥,你若心軟一次,那麽,自己就得後悔一輩子,況且,現在有了槿兒,他唯一的念頭就是早些将她娶回家,早日鏟除這朝廷的老賊子,待這天下真的太、平了,他才能與槿兒過上日升日落,不離不棄的生活。
短短不過幾個月,他也不過離開兩次,哪次她不是有生命危險,就如那次火燒茅屋,就差那麽一點點,他就失去她了,所以,他要鏟除一切後患,哪怕一丁點也要鏟除。
“槿兒,起風了,你在牢裏染上的濕氣還未徹底清除,早些回去。”
沈慕寒卻還嫌幾個不夠吃驚,便是一把握住夏木槿的手,并親昵的将她有些微亂的發絲捋好,随即便看也不看幾人,拉着她便走出了雅間的門。
天銘睿捏着酸疼的眉心,看着那潇灑離去的背影,尴尬道:
“寧兒,慕寒的性子你我都了解,沒人逼得了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還是那句話,好好把握這份友誼。”說着,也是見鬼了似得跑的賊快。
蘇秀寧不發一言,腦海中滿滿的都是沈慕寒對夏木槿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照顧,每一個動作都輕的如湖間的水,輕輕泛着碧綠的漣漪,卻絞痛着她的每一根神經,剜着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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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寧......”
趙楊威心中一陣竊喜,可卻還是裝作氣憤不已,卻是擔憂的喚到。
蘇秀寧抹了把眼淚,便是凄笑道:
“我沒事,這些損失算在我頭上吧,等下我便讓人松銀子過來。”
這美人就是美人,哪怕是一個擦眼淚的動作都酥了趙楊威的一顆心,癡癡看了蘇秀寧半響,才道:
“呃,沒事,沒事,我這就去付。”
說着,卻先行下了樓,并到櫃臺甩出一千兩銀子。
“公子,找您的。”
正當他高傲的想走,一只手卻在櫃臺上放下了幾十個銅板,接着是一道和藹的聲音。
“這錢賞你們了。”
趙楊威眸光一滞,對那幾十個銅板嗤之以鼻,他趙家缺什麽也不會缺錢。
“公子,我家當家的說了,低于一百兩的小費不收。”
這櫃臺是一個年逾五十的老者,青絲半百,精神抖擻,一雙眼睛卻尤為的銳利,此刻,看向趙楊威卻絲毫沒有畏懼,有的也是體面的微笑。
這可是沈慕寒在走之前交代的,一切都得聽夏木槿的, 而夏木槿卻只丢給他這麽一句話:
高檔的酒樓就得有高檔的服務,識小錢如糞土的高尚,低于一百兩小費皆不收,咱們不是叫花子,天塌下來有這個大個子頂着,他若頂不了,這身後可是咱天璃國的皇帝......
簡短的一句話,卻聽得他心肝亂顫,可沈慕寒卻讓他只聽她的,那麽,他也只是按照上面的吩咐辦事。
至于得罪的是誰,自有他們斷後。
“你......”
聞言,趙楊威覺得徹底給侮辱了,卻見那老者淡定的低下頭去撥算盤,大手往那櫃臺一掃,那幾十個銅板便直接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一陣叮叮的響聲,此刻,有小二端着盤子路過,直接往那些銅板上踩過,即便低頭看了一眼,回來的時候依舊沒撿。
再接着,便有人拿了掃把過來,将這些銅板全部都掃了出去,可是卻并未丢到,而是掃到了門外須臾,便見十幾個小乞丐圍坐一團,将這些銅板都給撿走了。
趙楊威氣的臉色如豬肝,指着那櫃臺的老者,剛要出手,餘光卻瞟向正下樓的蘇秀寧,便是收回了手,陰鸷的對着那老者笑了笑,随即,便換了副嘴臉,朝蘇秀寧走去......
“诶,我說小木槿,你剛才為何要給酒樓定下那樣苛刻的規矩。”
白楊林,乃京都有名的風景區,此刻正值初春,萬物複蘇的季節,到處都綠意怏然,小橋流水,水榭樓臺,假山天臺,應有盡有,而沈慕寒卻并未帶着夏木槿回去,他知道,家裏此刻肯定正候着他們,便是帶着她來這裏游山玩水了,天銘睿自是當了這個電燈泡,一路上,他一直都在琢磨着為何夏木槿在出酒樓的時候要對着那櫃臺的管事定下那麽一條規矩。
這開門做生意,收小費是天經地義之事,況且,那個做事的不想收小費,這夏木槿打出這麽一條規定,不是在離合人心麽?
夏目卻是惬意的觀賞着風景,口氣不善的道:
“我不缺這點錢。”
“......”
嗷嗷......
天銘睿又被刺激了,刺激的夠徹底,果真,什麽樣的男人就會找什麽樣的女人,瞅着口氣,這說話的狂妄自大,那點不像沈慕寒。
“诶,皇帝大哥,咱能不能商量點事。”
走着走着,夏木槿覺得有些累,此刻便是站在原地用衣袖擦拭着額間的細汗,突然開口道。
“累了麽?去那邊坐坐,歇息會兒。”
沈慕寒感覺到她的疲憊,便是指着一處涼亭輕聲說道,夏木槿循着他的手看了過去,随即便是點頭,而後,沈慕寒便直接牽着她走了。
天銘睿摸了摸鼻子,貌似沈慕寒很不樂意他跟着過來,似乎,打擾了這兩人的獨處時光,可是夏木槿的問題還未提出來呢,他不能走,想着,便是大步的跟上了。
待找好位置坐下,才湊近道:
“诶,木槿姑娘,你剛才要與我商量什麽事來着?”
“我和我家大叔幫你鏟除後患,事成之後你便封他一處地兒,然後我們告老回鄉,種田下地,再也不攤朝廷之事可好?”
俗話道,伴君如伴虎,這沈慕寒現在年輕,有能力,能夠屢戰屢勝,可誰能保證他國沒有相同的人物出現呢,況且,現在有着沈侯爺與蘇丞相在背後,若是他們年紀大了,甚至是百年之後,誰又能保證能風光一輩子,即便這天銘睿将他當兄弟看,可是其他王爺呢,妃子呢,又或者他們未來的皇室子弟呢。
她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日子,更不喜歡刀口舔血的日子,她只想和自己心愛的人,家人,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因為有了今世,未必會有來世。
半響,沈慕寒攬她進懷,這小丫頭所想他豈會不知。
天銘睿卻猶豫了,良久,卻是朝沈慕寒說道:“我真羨慕你。”
說完,卻兀自起身離開了,他步伐沉重,背影凄涼,令夏木槿非常的不解,良久,卻朝沈慕寒道:“又是因為嬌嬌麽?”
沈慕寒一把将她拉進懷裏,讓她坐在他的腿上,從她身後抱住她,大手緊緊握着她有些微涼的小手,下巴也是抵着她的肩,良久才道:
“恩,嬌嬌真名周麗嬌,本是內定的皇後,可那時銘睿年少不懂事,又輕狂,在殲臣的誤導下便斷定前左相一家通敵賣、國,并當着她的面将她家八十六口人全部斬殺,那時的她去了老家祭祖,僥幸逃過這一劫,因為兩人兒時便定親,卻并未見面過,一次偶然,銘睿在一次打獵中被山裏女子嬌嬌所救,兩人暗生情愫,最後,嬌嬌還懷了他的孩子,可是在他回朝那日,她卻得知他的真實身份,當場便刺了他一劍,那劍正中心窩處,只差半分,那即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了,而嬌嬌因為情緒激動便流産了,此刻,她如瘋子那般被太上皇關進了大牢,經查實之後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畢竟是皇家欠周家的,便就将她放了出來,此後,她便再也沒有回來,而銘睿卻因為她而丢了心。”
所以,他的一切都是在僞裝,此刻,若是讓他再被嬌嬌刺幾劍,他也不會有任何怨言,只願,她還能記得他,還能回來找他。
“大叔......”
“槿兒,所以...我不會讓自己犯下任何不可挽回的錯誤,特別是對你。”
夏木槿本想說話,沈慕寒卻更加的抱緊了她,湊在她耳畔輕輕說着,也像是在立下誓言。
夏木槿嘴角一勾,卻是靠他更緊,亦是緩緩閉上了眼睛。
“槿兒,家裏幾個老頭子都是老頑固,很難搞定,你會怕麽?”兩人就這麽依偎的抱着,良久,沈慕寒卻再次開口探問。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鬼都不怕,還怕人麽?”夏木槿蹙了蹙眉,有些淩雲壯志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其實她深知,沈慕寒待自己的家人就如自己的家人,所以,她對他的家人亦會一樣,畢竟,在一起是兩個人的事,雖然這古代迂腐又死腦筋,但規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她就不信她一個機靈活潑的現代人搞不定你個老迂腐。
聞言,沈慕寒嘴角的笑意漸漸擴散,眸底亦是閃過一絲玩味:“剛剛在朝堂你說我家寒寒,再叫聲來聽聽。”
“原來套了這麽久就是為了這句話,大叔,你咋越活越回去了。”
夏木槿眸光一沉,便是轉過頭,直視着沈慕寒,有些鄙視的說道。
“那你說要怎麽樣才不是活回去。”
沈慕寒眸底已是閃過狐貍般的笑意,卻疑惑的問道。
“啥呀,搞定一個女人還不容易,把她壓在牀上,然後各自....呃,你激我...嗚嗚...”
“不要去牀上,在這裏我就能讓你怪怪的說上無數句。”
“嗚......”
傍晚,風有些涼,夏木槿迷迷糊糊從沈慕寒的懷裏睜開眼睛,不知不覺自己就在他懷裏睡着了,身上蓋的是他的外袍,鼻尖,滿是他特有的味道。
“醒了,餓不餓,帶你去吃東西。”
沈慕寒也是閉幕小憩了會兒,他并不急着回去,家裏此刻什麽樣子了他清楚的很,蘇秀寧此刻一定找娘和外公哭訴去了,他還想多清淨清淨。
沈慕寒不提夏木槿倒不覺得,此刻,肚子卻是咕嚕嚕叫了兩聲,引來沈慕寒一陣底笑,夏木槿卻不好意思的在他懷裏動了動,直到感覺屁股處被什麽抵着,而沈慕寒的臉有着一絲異樣,才彈跳着從他身上起來,并岔開話題道:
“那個...我們去吃東西,去吃東西。”
說着,自己則負手前行而去。
沈慕寒搖了搖頭,便是淡笑着随着她。
可這剛轉身,臉便沉了下去,前面那大隊伍不是兩老不死的帶着沈蘇兩家人又是誰,瞧這兩老不死的,頭上還綁着紗布,手上也吊着石膏,可見這場鬥争有多激烈。
突然,嘴角一笑,大手攬過夏木槿的細腰,見夏木槿疑惑的看向他,便是挑眉笑道:
“槿兒,帶你玩場貓捉老鼠的游戲。”
-本章完結-
☆、170趙家地牢(晚點還有一章 )
“槿兒,帶你玩場貓捉老鼠的游戲。”
夏木槿剛還疑惑,離她不過百米的距離,那麽一大波人遠遠便傳來一股壓迫感,而且,她感覺那幾十雙眼睛此刻都在看她,有幸災樂禍,有憤恨,有好奇,更多的是質疑,此刻,沈慕寒這一番舉動,她倒是明了了,原來是來“抓殲”了,頓時,她嘴角亦是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大叔,我們這樣咋像是偷、情被發現,然後被集體炮轟啊。”好刺激,當然,後面三個字她沒說出來。
沈慕寒此刻已經提氣飛了起來,睨着懷裏笑靥如花的女子,餘光瞟着底下一幹跺腳咬牙切齒的人,寵溺的問道:
“等下想去哪兒?”
“去趙家地牢。”
“......”
小半個時辰的工夫,沈慕寒帶着夏木槿來到了趙家地牢,不過這裏早已化為一堆廢墟,能燒的都燒了,四周也無人把守,空蕩蕩一片,懸崖下的風狂嘯的掃過,卷起層層灰塵飛向四周。
“大叔,我想把老伯父子的骨灰找處安靜的地方埋了,讓他們入土為安。”
這地牢在下面,此刻,夏木槿他們面前是一個大坑,至少有十米深,夏木槿垂着眸子睨着底下,略傷感的說道。
沈慕寒走近,長臂攬過她的肩,而後便朝下躍去。
一到這底下,夏木槿便拿着一個木棍在那滿是碎石的地面翻找着。
突然,一枚碧色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将那碎石翻開,果然,是老伯的那枚寶石戒指,這個一直都在他的身上,趙魏然多次讓人搜身卻沒有搜到,皆因為他年少時得過一場重病,卻巧遇到一神醫,将他一個壞死的腎給取了出去,而那時他便已經知道危險來臨,便是趁機将這枚戒指放進了傷口裏,後來,那神醫為他縫補傷口并未發現。
其實,夏木槿也知道,這老伯已經失去了一個腎,還承受了那般削骨剔肉的致命之傷之痛,是靠着極為堅強的毅力才活到了現在,即便是救了出來,他得知自己的兒子已死,定然也活不過幾天。
從身上掏出白色的手帕,将戒指四周的灰小心翼翼的放到手帕裏,這已是自己為他能做最後的事了。
弄完這一切便又找着地方将那道暗門給打開,很意外,這炸藥威力既然對這道暗門毫無影響。
沈慕寒随着她進入那道暗門裏,遠遠,便陣陣惡臭撲鼻而來,他蹙着眉,拉過夏木槿的手,警惕的掃視四周,可入眼的卻全是陰森森的白骨,因為這地牢被炸,此刻這暗門裏面光線射了進來,雖不如外面那般亮堂,可這裏面還是能看的清楚。
“大叔,你說...這暗門的另一頭通往的是哪裏?”
夏木槿将那件熟眼的孩童衣服撿了起來,随即對上沈慕寒如星子般的黑眸,淡淡的問道。
沈慕寒大手在那石壁上來回摩挲着,一手依舊緊緊牽着夏木槿,嘴角微微扯起一抹弧度: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着,只見他食指朝一處按去,轟的一聲,另一道石門被打開,夏木槿朝裏面瞅了一眼,黑乎乎的, 傻也看不見。
兩人一個對視,便見沈慕寒兩指放在唇角,輕輕一吹,一只如烏鴉般的黑鳥出現,撲哧着它的大翅膀,沈慕寒一個指令,那鳥便朝着洞內飛去。
沈慕寒則拉着夏木槿緩緩跟上。
夏木槿驚訝的看着前面一對火翅膀,這莫非就是剛才那只黑不溜秋的鳥......
“它叫火鹦,一到黑夜雙翅便會發出如火焰般的光亮。”
沈慕寒一邊護着夏木槿,一邊簡單的解釋。
夏木槿覺得自己玄幻了,她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紀的新人類,對這樣的鹦卻是聞所未聞,頓時,更加的疑惑道:
“這是你養的?”
“我不會養這玩意,都是清染養的,他養的怪物可多了,那山頂不是人待的,他卻一直守在那裏。”
就着火鹦翅膀所帶來的光線,沈慕寒将這地道裏的每一處都看的清清楚楚,同時,也不曾忽略夏木槿的任何一個問題。
“清染?又是何方高人?”
夏木槿蹙着眉頭想了半天,便是再次疑惑問道。
“就是一只不死老妖。”
“......”
此時,火鹦已經收了翅膀落地,而它這翅膀一收,整個都陷入無限的黑暗之中。
“看來,這已是盡頭了。”
沈慕寒和夏木槿此刻也已是落地,沈慕寒從腰間一抽,一軟劍頓時散發着幽冷的寒光,給這無盡的黑暗帶來一絲刺目的亮。
夏木槿小手繞過他腰間,無意間捏了捏,便是道:
“你這軟劍一直帶在身上?”
“不過是一根常用的皮帶罷了。”
“......”
“為什麽火鹦這個時候沒有火了?”
“它只有在飛的時候翅膀才會發出火光,其實也不過是一些變色的熒光粉罷了,唔......謀殺親夫啊!”
“哪個讓你騙我......”
夏木槿想不到自己會被沈慕寒耍得團團轉,一會兒翅膀會起火的火鹦,一會兒不死老妖清染,頓時,一股火氣冒了上來,可剛要說出她的長篇大論,嘴巴便被沈慕寒給捂住了,緊着着,是頂上步伐均一的聲音。
“你來了!”
“我來了。”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辦砸了。”
接着便沒聲了。
而此刻,沈慕寒松開了捂在夏木槿嘴上的手,耳朵更是豎起,可卻再也沒有任何動靜,剛才那模糊的幾句對話就像是憑空出來的。
接着,只見她提氣一躍,手不知在那處按了一下,頓時,上面便開了道口子,沈慕寒一把拉住夏木槿,縱深身一躍,便已經落了地。
夏木槿掃視了四周一圈,這竟然還是一間廢墟,四周毫無人的氣息,剛才的一切就如幻覺,莫名的,令她毛骨悚然。
沈慕寒卻聞到了血腥的味道,只是對方下手太快,清理的也太快,況且,不遠處正冒着熱氣,木板上還有一灘水跡,估計是用了化屍粉。
毀屍滅跡......
突然,只見他嘴角染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槿兒,咱們遇到大麻煩了,過幾日我便讓人送你回老家。”
夏木槿還是第一次見沈慕寒說出這樣的話, 頓時,疑惑的瞅他看去,半響,才道:
“這又是什麽怪物,連你也怕了?”
“這個比怪物更可怕。”
“......”
半個時辰後。
“大叔,為毛有家不歸要住客棧啊!”
夏木槿不情不願的被沈慕寒拉着走,本以為會是回去他的府邸,又或者是其他地方,豈料,他卻帶着她住客棧,夏木槿有些郁悶,苦巴巴的皺着一張俏臉道。
一直以來,她都不喜歡客棧住宿,即便是那時候的現代,也即便是坐在網吧裏一個晚上,也絕對不會住酒店。
“今天累了,不想應付那些老狐貍,吃飽睡足,明天夠你玩。”
沈慕寒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淡笑道,而後便徑自帶着她來到了三樓的包間,那掌櫃的似乎對他挺熟悉,點頭哈腰,他們前腳一進門小厮後腳便将熱水送了進來,就連衣服也送了進來。
而且,還有女裝,夏木槿給看的一愣一愣的。
此刻,她渾身都是難聞的味道,也沒想那麽多,便是嫌棄的扇了扇鼻子,卻見沈慕寒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看着她孩子氣的舉動,笑着道:
“熱水已經備好了,去泡個澡。”
夏木槿也沒猶豫,當即便跑向屏風後,随即将自己剝了個幹淨,泡進了浴盆裏。
可泡了半天,卻發現自己并未将換洗的衣服拿進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從屏風後探出顆頭來,沒見着沈慕寒他人,便是輕輕說道:
“大叔,我忘記拿換洗的衣服了,你幫我拿過來好不好?”
可等了半響,都沒見沈慕寒回答, 亦是沒見到他身影,便是再次叫道:
“大叔,大叔...你在麽?”
最後,确定他不在,便是自己赤身走出浴盆,剛要跑出屏風,卻聽到一道妖魅的男聲:
“是忘記了拿換洗的衣服麽?我給你拿可好?”
-本章完結-
☆、171前有狼後有虎
“是忘記了拿換洗的衣服麽?我給你拿可好?”
那道聲線魅的酥骨,夏木槿腳下的動作當即一頓,一手伸向屏風,以最快的速度将之前脫下來的衣服給套上,随即,便是毫不畏懼,泰然自若的走出了屏風。
男子身材高挑,一身白衣,纖塵不染,臉上帶着白色面具,只留弧線優美的下巴,以及一雙如狐貍般的眼眸,此刻,卻正噙着魅惑而致命的淡笑。
夏木槿看了他半響,心中篤定,他便是大叔口中不不死老妖還要厲害的怪物了,頓了頓,便是揮手道:
“帥哥好,我家大叔被你的哪只狗給引走了,我說,你也是個男人,咋做小人呢,像我家大叔就不會背地裏暗算人,更不會拿敵人的女人開玩笑。”
看着那男子,夏木槿久而不覺得害怕了,兀自拿過桌上的一個蘋果,慢慢的吃了起來。
“好像...你還不是他的女人吧。”
那男子上前一步,與夏木槿面對面坐了下來,一雙狐貍眸子緊緊盯着她吃蘋果的動作,便是吐氣如蘭道。
聞言,夏木槿拍了拍手,無比谄媚道:
“連這個帥哥你也猜得到,果然,如我家大叔口中所言,比怪物還要恐怖。”
“哈哈哈哈......”
聞言,那男子卻是仰頭大笑了起來。
“好了,你是要打還是要殺先給個信啊,我好做準備。”
夏木槿幾口吃完一個蘋果,便是吐出口裏的籽,緩緩說道。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走,帶你去看場好戲。”
那男子卻并未要為難夏木槿,話落便徑自起身朝門外走去,夏木槿也沒畏懼,當真跟上了他的步伐,這剛走到門口,男子長臂一伸,便将将夏木槿如拎小雞那般拎在了手裏,随即縱身一躍,便已消失在包間裏。
“喂,死BT,你到底要拎着你姑奶奶去哪裏?”
一路上,夏木槿險些被自己的衣領給勒斷了氣,仰頭仰視着那個拎了她大半個時辰卻氣也不喘的人,口氣不善的說道。
“急什麽,好戲好在後頭,別指望沈慕寒會來,他此刻估計是自身難保了。”
聞言,夏木槿眸光一寒,當即便抽出自己的小彎刀朝男子腹部刺去。
男子卻像是早知道她這一動作,腰身微微一偏,便是避開了她這一刺,一手奪過她的小彎刀,從鼻子裏冷哼一聲。
夏木槿此刻也是火了,直接撒潑般對着他又撕又咬,雙手抱着他精壯的腰身,張口就咬了下去,雙手的指甲更是毫無章程的在他身上狠狠抓着。
男子被她這莫名的舉動給弄得腳下一頓,低頭看着那個在他身上張牙舞爪的女人,嘴角抽了抽,這就是沈慕寒看中的女人,未免也太膚淺了吧......
倏然,身形一頓,夏木槿卻是微微掙紮,從他手裏掉了下來,直接趴在了滿是石子的地上,頓時,疼得她龇牙咧嘴。
随即,她一個鯉魚翻身,便是從地上起來,率先從白衣男子手裏奪過自己的小彎刀,看着一動不動的男子,那彎刀順着他的胸膛一路向下。
“小帥哥,你說啊,這人的三點,三點,你說我該削你那點好呢。”
夏木槿目光帶着猥瑣,在男子身上一路掃視,最後,落到某一處,不懷好意的說道。
“你敢......”
男子順着她的眸光朝自己下身看去,頓時,咬牙切齒道。
“你還真看錯人了,還真沒有我不敢的。”
夏木槿嘴角挂着迷人的笑意,此刻,在白衣男子看來簡直如地獄閻羅,而胸前,已經是陣陣刺痛傳來,夏木槿那彎刀正在他胸口一刀劃下,雖然不是很深,但還是免不了一道血痕。
“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清染啊清染,當真以為你在那山上不下來了。”
倏然,一道勁風襲來,夏木槿速度的将閃身躲過,接着,便是三道黑影出現在離她十幾米的距離之外。
有兩個她認識,趙楊威兄弟,另外一個......
也是有些熟悉。
可是她更在意他們剛才的話,這個白衣男子就是沈慕寒口中的清染,那麽,真正的敵人就是他們三個了。
“喂,你這個死丫頭,倒是給我解穴啊。”
清染看着那三人,額頭已是滑落無數黑線,便是朝夏木槿小聲地說道。
夏木槿轉頭看他,最後無奈的道:
“沒沒人教我解穴。”
“......”
再說了,是你戲弄人在先,還将大叔給引開了,不就是自作自受麽?這大叔也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當真是大傻子一個,別人這麽激兩下便就還真追着人家跑了。
“大哥,你最喜歡的處、子血,有沒有聞到香味,這妞脾氣可犟了,不好說話。”
趙楊威看着趙耀武,眸底閃過陰鸷的寒光,便是別有深意的說道。
而那黑衣黑面具之人卻自始至終都不曾開口說一個字,只是這麽靜靜的負手而立。
“哈哈,即便是再犟,我也能将她順服成一只乖乖的小綿羊,只等着我吃。”
趙耀武此刻卻是發出如黑夜鬼魅那般的笑,伸出舌頭舔着唇角,露出猥瑣的笑。
尼瑪,當真是三個變、态,真沒想到這趙家兩個兒子竟然是這樣的人,特別是這趙耀武,不男不女,比人妖還要奇怪,這白天可裝的真好,既然沒有顯露半分。
“是嗎?那便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能力了,冥烈,別來無恙。”
夏木槿正急着想對策,突然,卻被帶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不是沈慕寒又是誰。
而随着他落地的便是明一明鵬,明七等人。
“沈慕寒,你使詐。”
趙家兄弟見狀,均是退後幾步,戾聲說道。
沈慕寒卻仰頭笑了幾聲:
“哈哈哈,兵不厭詐,不是你們教的麽?”
随即,一顆石子打像清染腰部,只見他身子一頓,便是能自由活動了。
可是他卻不敢直接面對沈慕寒,畢竟剛才還調戲了他女人來着,估計要被剝去一層皮吧,他也是好奇,這沈慕寒既然也會有看上的女人,豈料卻玩過頭了,差點點就害了她。
“大叔,我們現在是貓還是老鼠?”
夏木槿被這一狀況搞得有些蒙,便是仰着頭問向沈慕寒。
沈慕寒嘴角一勾,淡然道:
“是老鼠...也是貓。”
額......
逃家的老鼠捉野老鼠的貓,這樣好玩麽??
這一環扣一環到底演的是哪一出。
“沈慕寒,又到了我們生死一戰的時候了,上次的傷是否痊愈了,能否有把握擋得住本座三招。”
那叫冥烈的男子終于開口,夏木槿頓時一愣,這道聲音......
三只老虎,對,就是那次,還有,大叔受傷,頓時,一雙眸子擔憂的看向沈慕寒。
“清染,交給你了。”
沈慕寒并未看她,而是大手巧勁一推,夏木槿便落入了清染手中,随即,只見十幾道身影縱身一躍,接着,便是刀光劍影之光芒。
“若是不想他分神就乖乖呆着。”
清染聲音終于變回了正常,夏木槿卻伸手直接将他的面具拿了下來,雖是夜晚,可她還是看清了這張娃娃臉,頓時,不知是什麽表情。
不管是身高還是舉手投足之間,這清染都像是個正常的成年人,可是這面具下竟然是一張八九歲的娃娃臉。
這令她不解的很。
清染料想不到她會有此舉動,一張娃娃臉氣的通紅,便是奪過夏木槿手中的白色面具又帶了上去。
夏木槿撇了撇嘴,這是他的痛處,也算報了他剛才的輕薄之仇吧。
“诶,我家大叔不會有事吧,你不是很厲害麽?怎麽杵在這裏做縮頭烏龜了,還有,那冥烈是什麽人,怎麽跟個妖怪一樣啊,真是煩人。”
良久的沉默之後,夏木槿心慌慌,卻還是忍不住朝清染問道。
“他們是同門師兄弟,不過一柔一剛,一陰一陽,所煉的武功也是相克,冥烈乃冥國二皇子,狂妄自大,野心勃勃,在自己練就了一身本領之後便将自己師傅以及其他師兄弟一一殺害,并要弑父殺兄,結果,兩國交戰,那時帶兵的正好是沈慕寒,他卻直接将整個冥國給滅了,毀了冥烈當皇帝的春秋大夢,那時候,沈慕寒為了替師傅師兄弟他們報仇,還挑了他的手筋腳筋,時隔十年,他不但複活了,而且武功更加厲害了,誓言要殺了沈慕寒以洩心頭之恨。”
滅國......
“那冥國是個什麽樣的國家?”
她認識的沈慕寒是不會濫殺無辜的,毀了一個國家,那麽那些百姓呢?
“燒殺擄掠,無惡不作。”
“那他們就是狗咬狗,為何大叔還要大動幹戈将他們滅了。”
“情勢所迫,不得不這麽做。”
此刻,她終是送了一口氣。
“诶,娃娃臉,你要不要上去幫忙,他們雖然很厲害,可是那冥烈似乎更厲害,我家大叔說了,你才是最厲害的一個。”
夏木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