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輕易砍了我的。”
“......”
而後,夏木槿便帶着衆人又演了一場戲,待那些獄卒們來的時候便見他們正仰着頭舔碗,并且她與你老伯說好,等她出去之後自然會讓人來接他出去,而那老伯卻将他所謂的秘方告訴了她......
“瞧瞧這群人,還挺識相的,趁着清醒便将這衣服給換了,頭發也梳一梳,我們大人最心疼你們這些将死之人了。”
那些獄卒見狀,便是将衣服和梳子扔了進來,并頤指氣使道。
“各位,換吧,這樣到了閻王殿說不定閻王會讓咱們投個好胎。”
後面也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大家便唉聲嘆氣的将囚服給換了,還把自己的頭發也梳了,然後便随着那些獄卒出去了。
這剛見到一絲光線,幾個人便走上來,将他們的眼睛給蒙上了,然後便是扯着他們上了囚車,最後,一塊黑布蓋上來,這世間徹底的黑暗了。
夏木槿第一時間将眼睛裏上的布條給扯了,并挪像囚車的邊緣,這外面的那層黑布雖然黑,可是若仔細看,還是能模糊的看到一丁點外面的狀況。
此刻,她便開始往囚車的四周撒上粉末。
“呃,去看看,他們的藥起作用了沒,可別耽擱了大人的正事,那邊可是府臺大人的親外孫,若是出個啥事咱是個腦袋也不夠砍。”
夏木開着囚車邊緣,第一時間聽到兩人的對話,便是以最快的速度将剛才的黑布把眼睛蒙上,然後往內側一趟,整個如木偶那般,随即,一道小小的光線設了進來,而後又變得黑暗。
“沒事,都成活死人了。”
瞬間,只聽一護衛說道。
活死人......
這不免讓夏木槿想到了自己燒窯那會的毒蛇和活死人,這與趙家也有關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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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他們的梁子便是早結下了。
當然,他們不知道,這些村民最後喝的水裏都被她撒了*藥,不然這路上說不定會出什麽岔子。
不知又走了多久,夏木槿一直靠着囚車邊緣聽着外面的一切動靜,明鵬已将前往午門的路線告知了她,并讓她在已拐角處點燃這些石硝,而今日,卻正是新帝去佛光寺探望他母妃靜儀師太的日子,屆時,他們也會走這條路,至于為何會走這路,那便是明鵬的事了。
突然,前方一人一馬迎面而來,押運囚車的幾十個護衛見那人均是跪了下去,夏木槿将耳朵湊近,仔細聆聽:
“集市今日出現了災民賭城的狀況,皇上改道走這條偏路去佛光寺,你們現将這囚車停向一邊,待皇家隊伍走後再出來。”
夏木槿聽得真切,突然,只覺得一陣戾風掃來,她第一時間朝囚車內側倒去,片刻,便覺得這黑布被人掀開,而她的背上突然被什麽東西一拍,頓時,疼的她整個都驚鸾,若不是背對着這般人,指不定就露陷了。
須臾,便聽到一聲駕,接着便是馬蹄奔跑遠去的聲音。
夏木槿滿身冷汗,疼的直抽,卻是坐身起來,随即,囚車便又動了。
“好了,這地方夠隐秘,咱還未見過這皇家馬車出行,這地兒只有咱們看得到他們,他們卻看不到咱。”
囚車突然一頓,夏木槿知道是找到隐秘的地方了,接着,便又人大聲說道。
接着,又是一系列的附和和反對,再接着便歸于了平靜,但這囚車卻并未再動過。
夏木槿将石硝沿着車壁都撒上了,正閉目小憩。
“诶,來了來了,你們看。”
又是一道壓低的聲音響起,夏木槿便是膽大的将一方的黑布掀開一個小角落,見這些護衛正湊近腦袋盯着一處看,她也略微的瞄了一眼,隊伍龐大,整個金黃色,氣勢懾人,是皇家馬車毋需置疑了。
頓時,只見她掏出火折子,對着囚車壁便點了過去。
不到片刻,這火便串燒了起來,而她速度的掏出一個瓶子,打開,讓着香味飄散了出去,見幾個昏迷的村民有了絲動靜,便是扯着嗓子大叫了起來。
“救命啊,貪官謀害百姓吶,救命啊......”
她這聲音一腳,頓時,把那幾十個護衛吓得魂飛魄散,而整個囚車都已經燒了起來,而且這火勢越燒越猛。
夏木槿趁機掏了十幾個拇指大的小火球出來,使勁的往樹林裏扔去,這一扔,那火球當即便炸開了,不到片刻,這樹林一帶也是染上了熊熊大火。
明鵬說了,漠北突然出兵攻打,大叔前去救援,至于能不能趕回來還是個問題,一切只能靠自己。
他雖召集了京都的兄弟,可趙家勢力強大,這背後幕後人還不能确定,所以,大叔不在,若是這趙家反将她一軍也不是不可能,況且,這皇帝剛登記,朝根未穩,有時候也會為了自己的地位枉殺了他們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她現在只需将事情鬧大,明鵬斷後,待明鵬他們将自己救了出去,那麽,之後慢慢算賬也不是件不好的事。
其他人見狀,亦是附和着夏木槿大喊了起來。
可是喊了半天,那邊都毫無半點動靜。
夏木槿對這位皇帝可是恨的咬牙切齒,随即,便是扯着嗓子道:
“皇上,救救嬌嬌,嬌嬌不想死......”
-本章完結-
☆、167
“皇上,救救嬌嬌,嬌嬌不想死......”
夏木槿這麽一叫,天銘睿當即将車簾掀開,也不顧吉時不吉時,第一時間跳下馬車,并朝這邊奔來。
呵呵,還是明鵬說對了,任何事情對于這個皇帝都是引不起他的興趣,除非兩個字,那邊是:嬌嬌。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這皇帝也是個癡情種,但是,光是剛才那舉動,已經在她心間降低了很多分。
皇帝往這邊跑來,其他人更是邊擔憂的叫着喊着便追着。
而此刻,夏木槿因為分神,被一人用長矛刺中了手臂,頓時,一股絞心的刺疼傳來,夏木槿兩眼一翻,輕道:
“奶奶滴,有毒。”而後便徹底暈厥過去。
而在她暈厥時,一陣陣爆炸的聲音傳入耳尖,夏木槿唇瓣蠕動,依稀能看到口型:老伯。
眼角亦是流出兩行清淚。
“奶奶滴,該死的趙魏然,別讓本姑娘活着,不然定抽你的筋,扒你的皮,鞭你的屍,讓你給蟲子咬,讓你五馬分屍,讓你變成肉末......”
睡夢中,夏木槿蹙着眉頭,咬牙切齒,揮舞着手腳,大義凜然的罵着。
“這....真是你的女人?”
天銘睿來回渡着步,見一旁的沈慕寒正無比輕柔的為女子擦拭着額頭的細汗,有些不敢置信,便是瞠大一雙眸子,那啥皇帝威嚴盡是,甚至是失态的說道。
“你怎麽還在這裏,出去,不要打擾槿兒休息。”
沈慕寒瞥了一眼滿是委屈的天銘睿,明顯是在為他沒有第一時間救人而發火,頓時,發出了逐客令。
天銘睿眉毛抽了抽,無比委屈的垂下了雙肩,便是有些撒潑道:
“你告訴我嬌嬌在哪我便出去。”
他才沒心情看他們郎情妾意,卿卿我我呢,他怕自己眼珠子會掉下來,這時若是傳了出去,這沈慕寒便毀了,毀了......
“明一,明七,丢出去。”
沈慕寒亦是不耐煩了,叫了聲,便只見兩道身影飛了出來,虎視眈眈的朝沈銘睿走去。
“你你你,我還是不是皇帝了,嗯,我還是不是皇帝了。”
天銘睿雙手抱住桌子的一角,整個身軀都撲在上面,一邊耍着無奈,一邊叫着。
“你的确不配當皇帝。”
彼時,一道清悅的女聲響起,夏木槿已醒了多久,只是不确定自己此刻的狀況,便是一直閉目養神,直到沈慕寒出聲,她才籲出一口氣,更是接膽說道。
“呃.....”
“槿兒,你醒了,哪裏還疼麽?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天銘睿一個堂堂天子被一個鄉下野丫頭給鄙視了,頓時,一張俊臉漲得通紅,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麽,主要還是礙于她是沈慕寒的心尖肉,打不得,罵不得,得罪不得,只能幹瞪眼。
沈慕寒卻将夏木槿扶着躺了下去,柔情蜜意的噓寒問暖,看的天銘睿的心一抽一抽的。
“沒事,大叔,那些村民呢?”
夏木槿心系着那九個村民,她知道那個大伯犧牲了自己炸了趙家的地牢,想着,心底沒來由的劃過一絲傷感。
“他們都還活着,被安排好了,你放心。”
沈慕寒定然知道她內心的想法,便是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那個...朕還是先出去,你們聊,聊完了再和朕聊。”
天銘睿實在看不下去了,這秀戀愛,死得快,你們不知道麽,不知道麽?
到處沈慕寒也是這般說自己的,不就應驗了麽?
“這真的是你們的皇帝?”
這天銘睿一走,夏木槿滿是疑惑的問道。
這也太窩囊,太沒有氣勢了吧,這人還正常麽?
“別被他的不免給蒙騙了,不過,即便是謀略皆有,那也是一尊沒心沒肺的軀殼,又或者是一個為情所困的瘋子。”
“是因為那個嬌嬌姑娘麽?”
“恩。”
“......”
“大叔,趙魏然你們打算怎麽處置?”
“這個決定權在你手裏。”
“我想把各個村的霸頭和地主都抓起來,然後查明他們的真身,若是之前被偷偷放出去的死刑犯,希望能夠徹查之後按照律法行事,這些百姓實在是太苦了,之前我以為自己家裏的最苦的,其實并非如此,失去至親,家破人亡,根無去處才是最苦的,因為即便他們活着,也是生不如死,就如老伯......”
想起那只有上半身的老伯,夏木槿便淚流滿面,可是她能怪誰?
沈慕寒心疼的将她攬進懷裏,拍着她的背部,輕聲哄道:
“槿兒,這世間的冤情多了去,我們能碰到的也只是那麽一兩個,能幫的只不過是冰山一角,主要還是朝政的制度問題,天銘睿會是個好皇帝,只是時機還未到,一些臣子,早該下臺了,而他等的只是一個時機。”
這都是先皇在助虐為綱啊,即便是太上皇,也無法挽回這一局面,因為這些知法犯法的官員都是李國立功的元老,若是這一下子給削了,恐怕會引起大亂,只得一步一步來,太上皇那會兒不削了四五個麽?
再說,天高皇帝遠,這些老賊都學精了,什麽事都不自己參與,而是讓遠方親戚拉幫結派的參與,即便是事情暴露了,這替死鬼還未開口便已經畏罪自殺了。
這折子一呈上來,有幾個人會去再次徹查。
“大叔,我這次算不算立了大功?”
沈慕寒說的并無道理,再說了,憑着自己一己之力能幫多少,在街上都能被無辜判了死刑,那麽,那些上京告狀的人還有活着的麽?
夏木槿突然這麽一問,道将沈慕寒給問住了,想了想,便道:
“算吧。”
“那皇帝會不會獎勵我?”
“他若敢說不,我便将他削發為和尚送進廟裏去。”
躺了一天,夏木槿的毒解了,洗了個舒服的澡,吃了頓飽飯,早早便睡了。
翌日,卻是起了個大早。
沈慕寒卻直接帶她進宮觐見了。
偌大的金銮殿滿朝文武百官盡然有序的站着,天銘睿頗為威嚴的坐在龍座,與昨日的他判若兩人。
而夏木槿和沈慕寒是來的最遲的。
他們的道來,無意吸引了衆臣的目光。
沈慕寒極為高調的帶着夏木槿坐在了天銘睿的下盤,天銘睿見他這舉動也是蹙眉,兄弟啊, 這個時候都不給他面子,他這個皇帝當真是窩囊了。
“皇上,這攝政王也太放肆了,簡直不把皇家威嚴放在眼裏,連女人都帶上朝了,你們說說,他這不是在侮辱我們麽?”
底下早已議論紛紛一片,文武百官無不交頭接耳,指責點點。
而出聲的卻是府臺大人劉光。
“本王帶着自己女人來指認兇手了莫非府臺大人也有意見,要不要本王現在就命人将你那不成事的侄兒帶過來與你好好閑聊一番。”
劉光一家三朝為官,早已在朝中建立了自己的勢力,對于一般的官員更是嗤之以鼻,不放在眼裏,唯獨沈家,沈家和蘇家結為親家,這沈侯爺又是個愛妻如命的妻奴,只要這蘇甜哭上兩下,即便讓他将這天地翻了過來他也會照做,而蘇家可是勢壓一方,即便沒有這沈家那麽強大,可在這朝中的勢力也非同小可,兩老不死的雖然每天鬥得個你死我活,可暗地裏早已是生死之交。
偏偏這蘇沈兩家又是個以孝為尊的,若是這兩家聯合起來,甭說他一個府臺,就是整個吏部,史部,戶部加起來也不是他們的對手,而沈慕寒這般不給任何面子的反駁,劉光那老臉當場一紅,便是蔫了,乖乖退了下去。
“皇上,小女子可以說話了麽?”
此刻,夏木槿見沈慕寒這般厲害,尾巴都翹起來了,睨了眼一言不發的趙魏然,便是朝天銘睿說道。
你男人都這般了,你還能不說麽?
不說這朕還下得了臺麽?
天銘睿翻了個白眼,極為的不自然掩嘴咳了兩聲,以前這群老賊再怎麽狂也不見沈慕寒出來說上一言兩語,這有了媳婦就是不同,這下馬威,夠勁,連他都給設計進去了。
頓了頓,平複了自己弱小的心靈,便是疲憊的揮了揮手,示意夏木槿說話。
-本章完結-
☆、168沒賊心也沒賊膽
頓了頓,平複了自己弱小的心靈,便是疲憊的揮了揮手,示意夏木槿說話。
夏木槿俯身作揖之後便看着沈慕寒,沈慕寒卻給了她一個天塌下來有我頂的眼神,随即便閑情逸致的喝起了茶。
夏木槿嘴角一勾,有人撐腰就是好,而且這人貌似連皇帝都忌憚三分,比皇帝還有分量,她能不好好玩一次麽?
随即亦是掃了眼下、面的文武百官,見趙魏然淡然自在,毫無半點緊張,更無半點愧色,她雖知道這樣的老狐貍肯定是給自己早已留了後路,所以,她也不直接,而是眉眼彎彎,笑得無比無害道:
“聽聞趙大人的千金失蹤了!”
趙秋水乃戶部侍郎的千金,這失蹤了肯定是不可能外傳的,而夏木槿此話一出,全臣嘩然,因為皇上先前還有意要封趙家千金為郡主,打算然她和親,而趙魏然并未拒絕,還謝恩不止,此番,不是欺君之罪麽?
趙魏然也料想不到這夏木槿第一個問題是這般問出來的,想她一個鄉野丫頭,懂什麽權術之戰,要也是直接,魯莽,讓人看盡笑話才是,沒想到......
頓了頓,便是臉上染上怒意,很是委屈的看了天銘睿和沈慕寒一眼,俯身激動道:
“夏姑娘何處此言,本大人的小女乃閨閣千金,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此刻正在家裏跟着嬷嬷學女戒,夏姑娘你你你怎麽能夠毀壞小女的名節,你你讓她一個未出閣的閨女以後怎麽嫁人?”
靠,這演的令夏木槿都要目瞪口呆了,不去拿那奧斯卡影帝之獎還真是屈才了。
看來這趙秋水在他眼裏也不過如此,又或者...這世間根本不止一個趙秋水。
夏木槿卻是蹙眉沉吟片刻,突然甩袖氣憤道:
“現在的人也太狂佞了,前幾天我去鎮裏賣自家做的酒紮魚,結果一十幾歲的漂亮女子與別人排隊起了争執,後面雙方還打了起來,那女子更是指着與她争吵打架的人揚言,她乃戶部侍郎的愛女趙秋水,還說會讓自己爹給自己讨回公道,你說,我當時就該上去賞她兩耳刮子的,既然打着我們趙大人的名號到處耀武揚威,下次遇到了我定然好好教訓她一頓,肯定是個沒爹娘教的,你說...對吧,趙大人。”
夏木槿一番話說下來,可謂是唾沫橫飛,手舞足蹈,就差沒找個人過來當肉包給她發洩了。
而她這話一出口,這天銘睿就樂呵了,歷來這吏部,戶部,太傅同流合污,站一條線,他登基反應最強烈的也是他們,今日沒想到被一個鄉間丫頭給氣的臉紅脖子粗,想來就爽啊,此刻,卻是憋笑的整個肩頭顫動,沈慕寒一雙星眸懾了過去,他卻是一手捂着自己震動的胸口,一手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良久,趙魏然卻是皮笑肉不笑的道:
“姑娘說的極是。”
聞言,夏木槿卻不樂意了,又道:
“這趙大人吶,你的官應該很大吧。”
這趙魏然聞言,頓時一頓,朝劉光等人看了眼,眸底盡是疑惑,随即又是謙和道:
“夏姑娘過獎了,比起攝政王那乃是小巫見大巫。”
他這是讨好麽?不過夏木槿卻很贊同的點頭,并向沈慕寒抛了媚眼,她要的就是聲東擊西,打草驚蛇。
“那那個在地牢大言不慚讓小女子死無葬身之地的人也不是趙大人你了?”
聞言,趙魏然心莫名一緊,随即卻是依舊淡定的點頭。
“你說你,咋得罪這麽多人,女的都要認你做爹,打着你的名號招搖撞騙,男的呢,又有認你做兄弟,同樣是打着你的名號到處濫殺無辜,殘害無辜百姓,我說趙大人,我們鄉下可是很信奉神鬼之說的,要不你請個道士回去驅驅邪,不然就是你太久沒給祖宗燒紙錢了,他們都不保佑你了。”
這下,趙魏然的臉直接漲成了豬肝色,氣的渾身直抖,一雙狡猾的眸子狠狠瞪着夏木槿:
“夏姑娘,本大人知道你這次受了委屈,也知道你是攝政王重要的人,可是,本大人活了大半輩子,你一介小輩這般污蔑,你你讓老本大人以後有何威嚴去管教下、面的人。”
見狀,夏木槿可是急了,連忙罷手道:
“诶,趙大人,你你你別激動啊,我這不是頭發長,見識短麽?況且,我家寒寒說了,入鄉随俗,我這不是還未随俗過來麽,這些啊都是我老家最流行的風俗,家裏要是窮啊,發不了財啊,就去給祖宗燒紙錢,保佑家裏平平安安,可是你說,那人假扮你就算了,還要找個與你一模一樣的,莫非這世間真有什麽高人,莫非,你還有走散的兄弟,還是雙胞胎?”
趙魏然一手捂着絞痛的胸口,呼吸都顯急促,臉色血色盡失,站着的高大身軀也是搖搖欲墜,他為官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受這等氣,即便是太上皇,也沒曾這樣對他,可這還是一個鄉間的野丫頭......
見狀,夏木槿慌了,怕衆人不相信她,連忙憋屈的澄清道:“小女子真的沒有說謊,也沒有編故事,那九個村民還在宮外候着,我們鄉下人雖沒文化,但從不說胡話,不信,還請皇上傳他們過來看看不就知道小女子有沒有說謊了。”
她話一落,全朝上下文武百官已是面面相觑,各持己見,畢竟,同朝為官,總有不對盤的,幾個武将卻是立馬上前,請求皇帝宣那宮外的九個村民。
“皇上,趙大人今日恐是身子不适,不然這事改日再做定奪,還請皇上您允許趙大人先行下去休息。”
此刻,吏部尚書尚強叩首道。
天銘睿深知要将這群老賊子連根拔起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該留的情面還是要留,頓時,清了清嗓子,擺手道:
“好吧,就依尚書大人的,此事改日再議,退朝。”
“等下,皇上,小女子有個不請之請人,這些村民離家已久,家中恐早已有所變故,小女子想請皇上下旨,讓護衛護送他回鄉與家人同聚。”
然而,這天銘睿的話剛落,夏木槿卻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叩首請求道。
聞言,天銘睿覺得她說的并無道理,便是揚手道:“允了。”
“謝皇上......”
“哈哈哈,诶,小木槿,你真是太厲害了,本公子佩服,佩服,剛才那群老不死的那灰白的臉,哈哈哈,笑死本公子了。”
銘香樓二樓的雅間,沈慕寒,夏木槿,以及天銘睿各坐一方。
此刻,天銘睿翹着二郎腿,一副花花公子的閑情模樣,品着茶,更是笑的前俯後仰,不停的誇着夏木槿。
他還是在朝堂第一次這般爽快,有種揚眉吐氣,一洗前恥的快意。
“大叔,這銘香樓是你們誰名下的,這酒紮魚,黴豆腐,咋都有。”
夏木槿卻壓根不理那孩子氣的皇帝,夾了些口味菜吃了幾口,便是問向沈慕寒。
她在進門就已經看到了,那東西還放在前臺,打着廣告呢,她可是不會相信,這麽短時間,這黴豆腐也流行都京都來了,這酒紮魚也還有可能。
沈慕寒也正在品茶,聽夏木槿這麽一說,卻是放下手中的茶盅,星眸看向夏木槿,緩緩道:
“這是你名下的。”
“嗚...咳咳咳......”
夏木槿一聽,直接給自己嗆到了,沈慕寒見狀便是伸手輕輕拍向她的背,有些無奈道:
“不是很能沉住氣麽?”
夏木槿咳得雙頰通紅,從碗裏擡出頭,拿眼睛瞪他,見沈慕寒好笑的看她,才不确定道:
“真的是我的?”
沈慕寒卻是篤定的點頭,夏木槿卻狡猾的笑了,天銘睿實在看不下去了,便是插話道:
“诶,你們真打算将那些村民送回家?”
其實在夏木槿提出這個要求之時他就覺得不妥,這趙魏然肯定會派人追殺,而且還是不殺不會罷休,那樣與砍了他們的頭有何區別。
“那你當時為何沒覺得不妥而制止。”
沈慕寒反過來問他,夏木槿則撐着下巴看兩人說話,眉眼彎彎,她咋覺得這兩人一點也不像是臣子之間,反倒是情同手足的兄弟。
“我我那是看你們有什麽好計策。”
天銘睿眸子閃爍着,毫無底氣的囔了句。
“呵呵,不是有幾個官員的家屬因為觸犯了律法而要押去流放麽,這看押工作是不是的吏部掌管,既然是這樣,不如就将這事交于他們,但是......”
夏木槿狡黠一笑,随即便湊近兩人,一番嘀咕,聞言,這天銘睿簡直能用崇拜來看夏木槿了。
真沒想到,這樣的點子她都能想到。
他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木槿姑娘,今日本公子是長見識了,甘拜下風,甘拜下風,不知是否有興趣謀個一官半職?”
只要把這夏木槿給拖住了,相信沈慕寒便再也不會離開了吧,整日裏讓他一人面對這群老不死的,他會折壽的。
“江山是你家的,幹我槿兒什麽事?”
沈慕寒卻冷冷将他美好的幻想給破滅了,別以為夏木槿和沈慕寒不知他這心裏打的什麽如意算盤,可夏木槿向來淡薄名利,她中意的是那田間的美好風光和泥土的清晰芳香。
而沈慕寒自己,就更別說了,連頭上的銜頭都是他們給硬加上去的,只要逮到機會能躲就躲,況且,只要邊防無事,他便最好不要進這朝堂,不是還有家裏兩個老老不死的麽?
呃,說來他倒是忘記了,這沈蘇兩人怎麽今天沒來上朝?
想着,便瞟向天銘睿,天銘睿正在試吃剛呈上來的酒紮魚,這魚還未入口,便感覺一道冰冷的寒光朝他懾來,當即手一頓,無奈道:
“兩老爺子前天因為下棋而打上了,結果兩敗俱傷,現在正躺在家裏養傷,作為孝子的蘇丞相和沈侯爺自然也沒來上朝了。”
他早知道沈慕寒會問的,憋了這麽久,也夠難為自己了,想了想,覺得不對,便是指責道:
“诶,你回來了都沒回去看一眼麽,那個...額...那個...可是肝腸欲斷......”
這天銘睿有些擔憂的瞅了眼夏木槿,而後卻是吞吞吐吐的說道。
這兩家的事他想要插手也插不了,況且,兩老爺子那什麽脾氣,比牛還要犟,誰能降服他們,那他願意給他跪下磕三個響頭。
可是,夏木槿又是何等的聰明,即便你一個字兩個字她也能順着摸出來,更何況這天銘睿說的都這麽清楚了,頓時,湊近沈慕寒,睜大一雙眸子,好奇道:
“大叔,你還京都藏嬌啊!”
沈慕寒眉心一跳,便是将話題繞了回去:
“你認為呢?”
聞言,夏木槿卻打量了他半響,結論道:
“恩,沒賊心也沒賊膽。”
聞言,沈慕寒笑了,天銘睿徹底吐血身亡。
“诶,诶,诶...幾位,這包廂已經有客人了,你們不能擅闖啊,你們......”
-本章完結-
☆、169帶你玩場貓捉老鼠的游戲
“诶,诶,诶...幾位,這包廂已經有客人了,你們不能擅闖啊,你們......”
而他們這話剛落,就傳來樓下小二無奈的聲音,緊接着,他們這雅間的門被誰一腳給踹開,只聽哐當一聲,這門板便四分五裂的躺在了地上,濺起無數碎屑。
“沈慕寒,你什麽意思。”
出聲質問的乃趙家長子,趙楊威,而他身後亦是跟着一臉淚痕的蘇秀寧,還有一臉幸災樂禍的天玉心。
這趙魏然人面獸心,可是這趙楊威還是長了一副好皮囊,算得上是中上等的帥哥一枚吧,只是這雙眼睛太過陰鸷,夏木槿就在想,難道這壞都能遺傳麽?這王家是一個例子,周家也是一個,現在又有一個趙家?
其實說白了,都是環境養人,在什麽樣的環境下成長就會養成什麽樣的性子,況且,這趙魏然定然也是在這方面去培養自己兒子的。
其實她本不不認識這趙家兄弟的,一早被沈慕寒拉着去朝堂的時候瞥到了這兩個人,沈慕寒便簡言意駭的帶過一番,她便是給記住了。
而他身後那位哭的梨花帶淚,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可謂令夏木槿感嘆不已,這女子真可謂美的不可方物,簡直無法形容,但是唯一的美中不足,即便她這般傷心的哭着也帶着一股魅相。
那種妖媚是從骨子裏帶出來的,也難怪沈慕寒看也不會看一眼,就是沒有情敵這層關系,夏木槿也不會和這樣的女子做朋友。
至于她身後的天玉心,夏木槿倒是見過,不過好感不多,反正,對她家裏人不好的都不是好人,她就是這麽任性。
天玉心或許不會想到自己哥哥天銘睿也會在這裏,頓時垂下了一雙眸子,直直盯着自己的腳尖。
而在京都,這趙家兄弟仰慕蘇秀寧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可是這蘇秀寧眼裏心裏卻只有沈慕寒,這令兩兄弟恨透了沈慕寒,巴不得他戰死殺場再也回不來,可偏偏每次都讓他們失望而歸。
況且,能與蘇家攀上親家那可是爹一直所期望的。
“吆,皇上,攝政王,這是哪家的狗都找來這裏吠了,你們這又是皇帝又是攝政王的也太窩囊了吧。”
此刻,趙楊威這般一聲質問,大家卻是各懷心思,沈慕寒淡定的喝茶,品菜,對于蘇秀寧的傷心欲絕罔若未聞,眸底甚至有着一絲厭惡。
天銘睿卻瞪着突然闖進來的三人啞口無言,夏木槿倒沒那麽猶豫,直接諷刺道。
她這話一落,趙楊威臉色一虞,頓時有些難堪,他一時沖動都忘記了身份,此刻,卻是抱拳俯身道:
“下官見過皇上,攝政王,剛才一時情急而冒犯,還請見諒。”
說完,餘光卻打量起夏木槿,雖不是那種傾國傾城,卻也頗有一些看頭,特別是那雙又圓又大的水眸,時刻都閃爍着狡黠的精光,不免讓他想起毒蛇那一幕,當真配得起巾帼不讓須眉。
可是,正因為她,自己小妹現在生死不明,重要的計劃被她也徹底打亂,更是讓爹爹焦頭爛額,所以,這樣的剛烈的女子,只适合弟弟那樣的人玩,若有機會,他真該給他們介紹介紹。
“楊威啊楊威,你說你,有什麽事也不能這樣發脾氣對吧,瞧瞧,把人家的門都踢碎了,你這讓人家怎麽做生意,好好的一個酒樓,被你們這麽一鬧,還有客人敢進來麽?”
片刻之後,天銘睿又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模樣,與剛才的他簡直判若兩人,在夏木槿看來,這個人就像是精神分裂症那般,實則,她是清楚的,不就是混淆視聽,蒙蔽衆人的視線麽?
見狀,夏木槿也不甘落後,趕緊接話道:
“一個大男人還把那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姐姐給欺負哭了,這一路上不知多少人見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她......”
後面的話她自是沒說出來,可意思去已經表達的很清楚。
“慕寒哥哥,你回來了怎麽也不去看秀秀?”
聞言,蘇秀寧咬了咬嬌豔欲滴的紅唇,含情脈脈的看着沈慕寒,委屈的說道,說完,卻又是流出幾滴晶瑩剔透的淚水,看的人好生一陣心疼,就是夏木槿被這嬌滴滴的模樣被吓得咽了口口水。
沈慕寒倒茶的手一頓,眸光掠過正含情脈脈看着自己的蘇秀寧再鎖住夏木槿,她剛才這話是不是帶着點酸意,想着,嘴角不免勾起一抹弧度,一言不發,好整以暇的等着看戲。
“慕寒哥哥,你是在怪秀秀沒有早日答應這親事麽?正好皇上也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