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
的朝夏大娘那端走去,本以為夏大娘會領着他們進這大宅的正門,結果她卻現行進了屋角一間不起眼的平房。
從外面朝裏面看去,亂糟糟的,那麽大一間房子,地上鋪了四個地鋪,地鋪旁邊都是老舊而不成形的家具,可卻沒有一個是完好的,那缺了條腿的桌上放着幾個缺口的碗,上面還有一打變了顏色的白色。
雖是大冬天,卻依稀能聞到那白菜發出的怄味。
夏木槿朝夏小松眨了眨眼睛,只見夏小松飛快的跑到了夏大娘身旁,有些怯怯的道:
“娘,你給姑丈他們倒茶,這就快要吃午飯了,俺去将這些菜拿到河邊洗洗,家裏還有幾爪米糠,等下一起煮着也蠻不錯的。”
夏小松說着便去找了個只有半邊的木盆,将那柴全放進木盆裏,端着就要轉身,卻突然聽夏木槿道:
“松子啊,昨個兒是不是又将尿撒這木盆裏了,怎麽看着濕濕的,說了,你已經不小了,這盆是你小時候那會兒裝屎尿的,可是現在洗的很幹淨,也是家裏唯一一個木盆了,你這樣,你這樣,不是讓大家都喝你的尿麽?”
撲哧......
夏木槿這話一出,明一忍不住破功了,就是二苗也瞄着詫異的夏鐵樹憋紅了一張臉。
這丫頭,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夏桔花呢,她在哪?”
劉大壯幾個人徹底給弄懵了,看着那發黃腐爛的菜葉子,胃裏一陣翻騰,他家也窮,但是還不至于窮成這樣,況且,夏桔花可會做事了,家裏給打理的井井有條,從來不缺小菜吃。
于是,本性瞬間便露了出來,對着夏大娘大聲囔道。
“我...我...我...在在這。”
此刻,夏桔花懷裏抱着一個大花瓶,滿臉滿頭的灰塵,除了一雙眼睛,幾乎快要認不出來,而她手裏還捏着一塊洗的很幹淨的抹布,看來是在打掃衛生。
劉大壯平日裏嗜酒成瘾,又賭,還吸旱煙,整口牙齒又黑又黃,講話時帶着濃濃的口氣,皮膚偏黑,身材高大而粗狂,夏木槿都不知道這夏桔花往日裏是怎麽被他折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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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見了夏桔花懷裏的花瓶,眸光徹底亮了,看也不看夏桔花,大手直接朝那花瓶奪去。
“哥,高級貨,我在一家財主家見過,至少得幾百兩啊。”
見狀,其中一人眸底閃過貪婪的濁光,便是湊近那花瓶,朝劉大壯豎着大拇指說道。
“相公,這使不得,這是明大老爺家的,若是弄壞了,我們就是搭上幾條命也賠不起啊。”
夏桔花深知劉大壯的性子,可以用貪得無厭來形容,家裏能賣的外面能偷的他都能想盡辦法弄到手,并轉賣,拿着那轉賣過來的錢去喝酒賭博,喝醉了賭輸了便找她撒氣,家裏人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還沒給打死,他們就不會插手管。
打完了還要伺候他洗澡,還要承受他在牀上的各種淩辱。
第二日,不管身子是否不适,只要還有一口氣,便會被拉着起來幹活,好幾次她都想一死了之,更以為會見不到第二日的太陽,可是久了,便麻木了,不敢再頂嘴,也不敢有怨氣,就像個木偶那般,他們說啥她就做啥,他們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這真的是被打怕了,也就是剛來時她為何這麽怕生的緣故。
今日裏,她是真的豁出去了,哪怕在這大苗村活着擡不起頭,她也不要回劉家。
“名大老爺?”
此刻,劉大壯才留意到院子裏喝茶吃點心一臉享受的明一。
“不是說來和喜酒的麽?怎麽喝到人家老爺家裏當下人了,說,這一天有多少工錢,做了幾天了,結錢了沒?”
劉家兄弟多,加上人緣不好,橫的很,村民們都不敢惹他家,即便是東西被偷了也是讓村長去處理,可結果都是不了了之,因為這劉家動不動就拿着刀子出來找你拼命,反正怎麽無賴怎麽來。
況且,這大呗村如今留在村子裏的人都沒幾戶了,全搬遷了,因為那地方一下雨就會導致山體滑坡,或者是泥石流,勤快點的村民都去別的山裏開荒種地去了,久了便搭建了木屋,有的是茅屋,總歸是不再擔驚受怕了。
年紀稍長點的,家裏沒有骨幹,或者像劉家這般不想做事沒出息的便都留在原地,漸漸的,外人都稱那裏為地痞村了。
此刻,聽着劉大壯這一連串的問題,夏桔花吓得臉色刷白,良久,卻是細弱蚊蠅道:“是是喝喜酒,那是鐵樹的媳婦,家也搬搬了,就就是那間屋屋子,因因之前的茅屋被積雪壓塌了,明老爺便好心将自家的雜物讓了出來,只是...只是這這錢在咱們的工錢裏算。”
夏桔花咽了幾口口水,一番話說下來喘息不已,好在這詞她背了好幾遍,此刻總算是沒出岔子。
聞言,劉大壯眉頭擰緊,一把抓過夏桔花的手,咬牙切齒道:
“你這該死的臭娘們,都嫁人了還給娘家貼錢,你是不想活了麽?”
夏桔花被他這大手一捏,當場就哆嗦着哭了起來。
夏森林和夏老爹好幾次要出來說話,卻被夏木槿給攔下了,依着劉大壯這般無賴的性子,不到黃河是不會死心的。
此刻,只聽砰的一聲,那屋子裏像是有什麽被打碎,片刻,便見兩個黑衣護衛拖着渾身顫抖的丫頭模樣的人出來,後面跟着一管家模樣的人物,他手裏提着一個撮箕,那撮箕裏是什麽東西的碎片。
只見那管家頗為恭敬的朝明一俯身,而後道:
“老爺,這不知死活的賤婢,打碎了你最喜愛的琉璃珊瑚。”
明一慵懶的瞅了眼撮箕裏的東西,随即便坐正了身子,抿了口茶,才道:
“這琉璃珊瑚可是本來也外出用百兩黃金買回來的,雖已放置了幾年,可也價值不菲,本來也善心,你就那個八十兩黃金作為賠償,怎麽樣?”
他态度慵懶,姿态高傲,說話頗為的沉冷,那婢女當場吓得往地上一坐,連忙給他磕頭:
“老爺,求您饒了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就是因為家裏窮才來做幫工的,不知,不知......”
那婢女說着卻是說不下去了。
“成!”
見那婢女不斷的磕頭,明一便是大呵一聲,站了起來,在自己袍子上拍了幾下,便道:
“老規矩,十大酷刑,若是活着這事老爺我便不再追究,若是死了,那也只是天意了。”
那婢女還想求饒來着,卻被兩兇神惡煞的黑衣護衛直接按倒,接着,又一黑衣護衛拿了條長板凳過來,幾人将那婢女直接搬上那長板凳,用麻繩将她的四肢給綁住,脖子處也套了根,然後便朝四個方向拉,直到她手腳打開到最大程度才沒繼續。
那婢女哭的稀裏嘩啦,血色盡失,就差沒被拉成四段。
接着,便見幾個黑衣護衛拿了工具出來,又火盆,裏面正滋滋的燒制鐵塊,有鹽水,有長鞭......
明一見東西都備齊了,便又往躺椅上坐去,這次,卻拿了個梨子,并用小刀一片一片的削着,可就是不去吃,待整個梨削的差不多了,便掀眸瞅了眼那婢女,興致的道:
“開始吧!”
他話剛落,便見那如長蛇半般的黑鞭抽像那婢女的背部, 那婢女慘叫一聲,一條血痕便透過厚厚的棉衣給顯了出來,而她今日穿的正是淺色的棉衣,所以,這血痕尤為的明顯。
而抽着鞭子的黑衣護衛并未因為那婢女的慘叫而停止,而是加快速度一鞭又一鞭子的朝那婢女抽去,這抽了十幾下,那婢女頭一垂,眸一閉,徹底的暈厥過去了。
而她那厚厚的棉衣上已經被血給染紅了,那血還循着凳子往下流。
“用鹽水潑。”
見她暈厥過去,另外一個黑衣護衛便提起了身旁的木桶,剛要往她身上潑,卻被另外一黑衣護衛給攔住了,只見他拿着火鉗夾了塊燒紅的鐵片,道:
“還是用鐵燙吧。”
說着,便将鐵片往那暈厥的婢女身上放去,千鈞一發之際,夏桔花哭着喊出了聲:
“明老爺,求您放過她吧,她還只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小姑娘,這樣她會死的。”
一聽到死字,明一雙眸一亮,并朝黑護衛使了個眼色,黑衣護衛便是上前,探了探那婢女的呼吸,随即便很是淡定的俯身道:
“老爺,已經沒氣了。”
聞言,明一徹底興奮了,将手裏的刀狠狠插在了身旁的桌子上,笑道:
“不錯,聽說還是個雛兒,本老爺好久沒吃過這樣新鮮的烤肉了,你們幾個,将她待下去,清洗幹淨,那內髒啥的都給丢掉,半個時辰後,本老爺要吃這水嫩嫩香噴噴的烤肉。”
明一說完,便又坐了下去,幾個黑衣護衛半點都不敢耽擱,連忙将那婢女給松了綁,随即便拖着她去了院子外。
此刻,劉大壯徹底的吓傻了,雙腿直哆嗦,而他帶來的三個人也不列外,眼前浮現的都是那滿背的血跡,還有被麻繩扯的眼睛發白片段,頓時,一個沒忍住,直接蹲在原地給吐了起來。
這一吐,不得了,明一怒了,寒眸直懾幾個人,冷聲道:
“本老爺不吃公的烤肉,你們給本老爺将那幾個人鞭屍。”
砰......
明一這話剛落,幾個吐得稀裏嘩啦的男子身子一顫,均朝地上跌坐而去,其中一個直接倒像了劉大壯,劉大壯此刻渾身軟的如泥,被那人一碰,頓時,懷裏的花瓶朝地上摔去,而他這腳下正好有兩個小磚頭,這花瓶正好摔在了這磚頭上,頓時,四分五裂。
明一見狀,頗為慵懶的道:
“這花瓶不貴,只要五十兩銀子,不是黃金,你們誰出?”
而他這話一落,夏木槿一家老小七口人除卻夏桔花在外均是指着劉大壯:
“他出。”
劉大壯雙腳一抖,便跪在了地上,不停的搖頭道:
“不是我,不是我。”突然,看向滿臉淚水的夏桔花,眸底閃過狠毒的戾氣,更是指着她道:
“是是她,她出。”
明一見他們這般推脫,已是不耐煩的很,頓時,渡步走了過來,高高在上的俯視着劉大壯和夏桔花,頓了頓便道:
“她...太老了,肉不好吃,你們是夫妻吧。”
劉大壯聞言,一個勁的點頭。
“恩,于情于理,你不是本府裏的下人,這責任不能追究與你,可是,你們是夫妻,那就沒有什麽可分了,本老爺正好缺一個人彘玩偶,看你就合适。”
聞言,劉大壯徹底癱了,突然,腦海一轉,一個坐起,便朝明一跪下磕頭,不停的道:
“回回老爺,我們我們不是不是夫妻,她她只不過是我家花錢買回來的奴隸而已,小人現在就可以寫休書,将她休掉,并且,老爺要怎麽對她,都與小人無關,無關。”
聞言,明一故作思考一番,便又到:
“你說的倒有幾分道理,畢竟你不是本村的人,若是本老爺将你給解決了,有些說不過去,好吧,你就暫時把休書寫了,本老爺再想想怎麽玩的新法子。”
那劉大壯幾人聞言,不停地點頭,随即便由管家代勞,将休書寫了,并且,這夏桔花之後的生死一切都與他劉大壯無關,随即便又讓劉大壯按了手印,夏桔花死也不肯按,結果被幾人捉着給按了,而他與他一起來的幾個人做見證,都在見證人旁邊按了手印,夏桔花一口氣沒上來,就這麽暈厥過去,最後被人給拖了下去。
劉大壯見這手印按了,也不管夏桔花此刻的死活,一個勁的往外跑了出去。
這劉大壯一走,夏木槿她們幾個便将院子給清理了,換了衣服。
“明一,你給老子站住,剛才又是綁又是抽的,還有,那鞭子上弄得什麽血,臭死了,洗三遍了,還臭。”
這一家人剛忙完,便見一高挑的男子手裏拿着佩劍追着明一砍。
而他,卻正是十幾個人當中排行老七的明七,因為他膚色偏白,長得又偏陰柔,加上家裏女子有限,夏木槿便讓他扮演丫鬟一職了。
明一一臉委屈,他也是被逼的好不好,誰讓夏木槿說他長了一副殲人相,扮壞人最合适,老大就是個妻奴,這木槿夏木槿一開口,當場就給他定了死刑,他一個壯值青年這般犧牲色相人品他容易麽?
明一被追的上蹿下跳,另外幾人均是笑呵呵的看着兩人打鬧,最終,明一被逼得沒轍,便躲到了夏木槿背後。
“主子的主子,這火是你點的,你也要負責滅啊!”
-本章完結-
☆、159貓耳朵(還有一章 ,求票票)
“主子的主子,這火是你點的,你也要負責滅啊!”
要說比狠,他們再也沒有見過老大那樣的, 對敵人永遠都是一刀砍下,毫不拖泥帶水,可是比起夏木槿,那才是真正的差遠了,她卻是将人給慢慢玩瘋,玩殘,最後不會讓你死,但絕對是生不如死。
明一他們也頗為了解她的性子,本性善良,骨子裏卻壞的滲人,當然,只針對某些欠揍欠削的,久而久之,他們十幾個自然會拍她的馬屁,畢竟,這老大現在對她可謂是唯命是從。
本以為夏木槿會幫他,至少說一兩句好聽的話安撫安撫他這顆嚴重受傷的純潔心靈也好啊,哪只夏木槿聽了之後便是轉身,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看的明一根根汗毛豎起,毛骨悚然,接着,她卻在他胸脯上拍了拍,頗為老練道:
“恩,有演戲的天分,下次再接再厲。”
聞言,明一直接捂臉吐血身亡,明七笑的花枝亂顫,也不追着他報仇了。
這時,沈慕寒帶着金蟒回來了,幾個本還開着玩笑的青年人頓時臉一拉,身子一閃,均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一幕看得松子目瞪口呆,他都跟着明一大哥學了好幾個月了,可學的還只是皮毛,就是連一棵樹葉還上不去,何時才有他們這樣賴布衣去無蹤的絕世神功啊。
“呵,大叔,蟒哥!”
家裏其他家人都因為夏桔花得了自由身而慶幸不已,坐在屋子裏拉家常去了,松子見明一他們飛了,自己也找了根筆直的手臂長短的樹枝找地方去比劃了,夏木槿卻笑臉嘻嘻朝沈慕寒奔了過去,并無比歡快的朝金蟒招手。
金蟒甩了幾下尾巴便悶悶不樂的去了自己的小窩,夏木槿看着它的異樣,便是疑惑的看向沈慕寒。
沈慕寒上前,寵溺的在她鼻尖刮了下,随即淡笑的挑眉道:
“幾個人都被吓得屁滾尿流,一身騷味,很有手段,嗯?”
最後一句嗯令夏木槿有些琢磨不透,可是他眸底隐隐的笑意卻很真實,頓了頓,夏木槿便有些驕傲的道:
“那...你這是貶還是褒。”
意思就是他看到了回去的幾人,而且那幾人還吓得尿褲子了,所以才一身騷。
沈慕寒亦是蹙眉故作思索,夏木槿朝她做了個鬼臉,便扯着他的手臂,有些撒嬌的瞪他,沈慕寒笑了笑,勉強道:
“算褒吧!”
一聽,夏木槿可就不樂意了,嘴巴撅的老高,口氣不耐道:“那...你為何要離開。”
“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将他們砍了丢進河裏喂魚。”
“......”
轉眼,又是半個月過去,今天已是年臘月二十八,這些日子夏木槿去了兩趟鎮裏,都是去賣酒紮魚,還有野味。
總的來說,竹山縣是整個天璃國最大的一個縣,但是大都都是山村,偏遠又落後,縣裏卻繁華如京都,而這山裏一到寒冬便都會下雪并積雪,所以,百姓們鮮少出門,這時間段的東西也特別的少而珍貴。
特別是野味,夏木槿第一次去福壽樓的時候整個廚房都空的差不多,天冷,鎮裏有錢的人都不願在家裏吃飯,都是約在一起出來吃,這福壽樓忙得熱火朝天,可是這菜就相對來說少了很多,即便他們想去外地運,一要時間,二即便是運了過來這菜也不新鮮了,三則這運費不便宜,一牛車小菜的運費都是好幾十兩,況且,還有幾天甚至十天才能到,這餅子叔急的頭疼。
夏木槿正好讓明一他們打了不少野味,這價錢不止提高了一倍,翌日,她又在村裏收集小菜,蘿蔔,白菜,大蒜,芹菜啥的收集了一大馬車,運到福壽酒樓,這又賺了一大筆,回家便将這些銀子分給了那些村民,自已在中間賺了不少差價。
畢竟,這種現象只是針對這短時間,若是将照福壽樓出的價錢再給村民,那麽下一次,他們出的價錢少了,就會引起村民們的不滿,不理解的還以為她扣了他們的銀子呢。
第二次過去她将今年的最後一批酒紮魚帶了過去,當然,這些大部分還是賣給了鎮裏的人,而她此刻卻教了餅子叔一種菜的做法,火鍋,當天中午他們便推了出去,結果出乎意料,所備的兩百份在一個中午就被點完了。
這夏木槿是個人精,早在第一次來的時候便去訂了幾個百個小鍋子,還有小炭爐,這些都是按照她設計的所打造的,交了定金之後那老板便樂呵得不得了,并在夏木槿規定的期限內趕了出來,而且她連木炭都帶來了,并且狠狠敲了蘇彥初一把,這一切可是要了兩千兩銀子。
可是她并未讓蘇彥初立馬付錢,而是試驗了之後,因為,她來的早,并且之後便在廚房教餅子叔他們配料,雞鴨魚排骨要啥有啥,結果這第一桌上了之後那客人贊口不絕,況且這又是新鮮玩意,這後面的客人每桌至少要了兩個不一樣的火鍋。
最後,蘇彥初自願将這銀子掏給她,對她贊口不絕。
這幾日夏大娘的肚子已經慢慢往下垂了,估計就在幾日便會生了,沈慕寒每天按時給她早晚做針灸,夏森林更是寸步不離。
夏木槿買了很多年貨,剪了窗紙,而且這家裏人又多,估計會是個熱鬧得好年。
此時,明一他們正幫着貼窗紙,夏木槿剪窗紙的手法可好了,剪了什麽像什麽,這貼在窗子上,門上,簡直如真的一樣。
她還帶着衆人糊了燈籠,燈籠上面畫了福祥圖,這字卻是沈慕寒寫的,因為他的毛筆字寫的最好,比夏老爹的還要好很多。
大門有四扇,按照現代農村的形式做的,四扇門上都貼了福,而且還是倒着的福。
衆人均是疑惑不疑,最好才在夏木槿的口中得知,這便是福到的意思。
十幾個青年男人,有的貼窗紙,有的搞衛生,有的清理院子,而夏森林卻只是陪着夏大娘在屋裏,因為她今日已經不能下牀走路了,這一下牀,就感覺這孩子要生了一樣,沈慕寒為她紮針後便讓她在房間裏不要再出來了,并且讓人去了鎮裏請産婆,畢竟她這生産相對來說要困難一些,他們都是大男人,沒有經驗不說,更多的是不方便,夏鐵樹夫婦帶着過年禮物去了楊大東家。
此刻,夏桔花卻在廚房裏幫着夏木槿。
夏木槿買了十幾缽油回來,然後又買了很多面粉,芝麻,白糖赤砂糖等回來,大家都不知道她要做什麽,沈慕寒也是跟着她前前後後,看着她獨自忙活着,一雙眸子頗為好奇,這小妮子又要做什麽好吃的麽?
對,這夏木槿此刻做的就是最普通最家常的零食之一,小花片,俗稱貓耳朵。
做這個的過程并不難,只要料都備齊了,按照量度來調配便好,這對夏木槿來說輕而易舉,從配料,調制皮料,芯料,壓皮,重疊,壓皮,卷筒,不過半個時辰的事,可是這最後的刀工就是項技術活了。
夏木槿那槍可能再行,可在這方面還是不如夏鐵樹,她大概做了五十斤面粉,并都卷筒好,當然,這期間包括糅,搓,都是沈慕寒在幫忙,畢竟他力氣大。
夏木槿像是算計好時間一樣,待這些都卷好,夏鐵樹便回來了。
“哥,大救星,趕快洗手,過來幫忙。”
這夏目聽着聲音便從廚房門口探出半顆頭顱,笑嘻嘻的朝夏鐵樹喊道,并狡黠的朝一臉通紅的嫂子二苗眨着眼睛。
二苗怪不好意思的,嬌嗔的推了夏鐵樹一把,便跑去娘屋裏了。
夏鐵樹知道這丫頭鬼點子多,一般自己做的好不會去叫他,便也沒有耽擱,當即就洗了手進了廚房。
夏木槿拿着磨縫裏的刀給他先做了個示範,并且這特別是這薄度,那可是堪比紙頁,好在夏鐵樹領悟力強,夏木槿剛示範交代完,他便着手切了起來,而且手法準而快,這薄度也适宜。
沈慕寒看着這上百卷卷筒,再看夏鐵樹切了一卷,随即,二話不說便找了把菜刀,袖一撈,亦是切了起來。
他這不動手不知道,這一動手,夏木槿簡直驚呆了,他切的每一片都像是機子切的那般,均勻整齊,薄度适宜,這速度比起夏鐵樹都要快很多。
夏木槿驚詫之餘便朝沈慕寒豎起了大拇指:
“大叔,居家好幫手,未來好相公!”
-本章完結-
☆、160花更,卡通餅
“大叔,居家好幫手,未來好相公!”
對于夏木槿偶爾蹦出些另類詞語沈慕寒稍加琢磨便已經能猜出個一二了,此刻,聽了她這麽一誇,咱們的沈大叔覺得整個人都飛得起來了,心情甚好。
多了一個人切,夏木槿便讓夏桔花幫忙燒火,自己則洗鍋,燒油,然後開始将這些薄片放進燒好的油鍋裏炸。
當這白皮紅心,色澤鮮豔的薄片出鍋時,大家皆是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夏木槿炸了幾鍋子之後便用盤子裝了一盤子去了娘屋裏,見幾人聊得正歡,便也沒多耽擱,只是讓他們幫忙試味便走了出去。
回到廚房便又喊着夏桔花和夏鐵樹吃,兩人早已唾涎了,當場便抓了幾片往嘴裏塞去。
香、酥、脆、甜并帶了絲鹹,兩人一片吃下去,感覺這味覺都被吞了下去,一個勁的贊好,夏木槿見狀,亦是拿了幾片試了試,味道的确不錯,畢竟又是剛炸出來的,吃起來呱唧呱唧一陣脆響。
“大叔,你也試試。”
吃完幾片,并極為滿意後便是抓了小把遞給還在切片的沈慕寒。
“我手上滿是面粉,要不...你喂我。”
沈慕寒掀眸瞅着她,淡淡說了句,随即便将脖子伸了過來,薄唇一張,牙齒一動,夏木槿只覺得自己身子一顫,一陣酥麻的電流流向四肢百骸,她有些惱怒的瞪像沈慕寒,沈慕寒卻絲毫不覺得異樣,反而頗為認真的嚼着口裏的東西,吞下去之後便又湊近,頗為無賴的道:
“味道不錯,我還要吃。”
說着,卻像個嬰兒那般将唇張開,等着夏木槿喂食。
那邊,夏鐵樹和夏桔花已經笑了出來,眸光卻壓根不去看他兩,夏木槿俏臉劃過燥熱,咬了唇瓣,最後銀牙一咬,抓了一大把直接往他口裏塞去。
讓你吃本姑娘豆腐,讓你在家裏人面前調戲本姑娘,看本姑娘怎麽好好喂你。
可沈慕寒卻比她機靈多了,在她手剛朝他嘴裏塞過來之時便閉上了嘴,并好笑的看着她,趁她大意的時候便又張嘴,叼去幾片,随即便笑的彼為得意,低頭去切片了。
夏木槿氣的牙癢癢,這人覺對有透視眼,不然就是蛔蟲,要不然怎麽都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麽,啊啊啊......
炸完這些貓耳朵已經是響午了,好在家裏廚房裏不止一個竈,這午飯便是二苗做的,只不過吃的都比較晚。
“槿兒,你這炸的是什麽,可好吃了,又香又脆。”
夏木槿留了一壇酒紮魚給家裏吃,中飯從簡,因為人多,差不多有二十個,這做起來比較的費時麻煩,而夏木槿的手藝大家在飯前可都是嘗試過了,無比豎起大拇指稱贊,松子更是像個饞貓,不一會兒進屋抓一把,吃的可樂呵。
夏大娘雖要臨盆了,可胃口極好,夏木槿沒讓她多吃,油炸的東西怕上火,此刻她卻是意欲未盡的問道。
“這個啊,叫小花片,俗稱貓耳朵。”
沈慕寒夾了塊新鮮的魚并挑去刺放進她碗裏,夏木槿小臉有些紅,低頭扒了口飯,便是有些口齒不清的回答道。
“貓耳朵,嘿,這名字有趣,好記。”
松子亦是口裏含着一大口飯,雙眸一亮,說道。
聞言,大家便都笑了。
吃完飯,夏木槿并未歇息,又開始忙活,這收碗洗碗自然又交給了二苗,這在村裏是很正常的事,況且,這夏家對二苗猶如自己的女兒那般,從來不曾苛刻,更不曾逼着她做一大堆家務活,有的也只是一切輕便的瑣事而已,她都覺得不還意思,畢竟,在家裏都要做很多事呢,況且,與她要好的幾個姐妹也都嫁了人,可是她們卻抱怨婆家看不起外村媳婦,什麽累活髒活都要她做,就比如,桔花姑姑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所以,她覺得很幸福,有事也會搶着幹。
加上夏家對自己爹娘也很好,有什麽都會送些過去,娘的臉看着有了血色,據說這幾天都能幫着做些重活了,可高興壞兩老了。
“哥,我這兩天會做很多新鮮玩意,你們可能要跟着累幾天,若這效果都好,年後咱就開作坊,咱們把自己家的東西都給銷出去,銷像整個天璃國。”
廚房裏,夏木槿又在糊面粉,沈慕寒在一旁幫忙揉,明一他們被她使喚去砍樹了,現在需要一些小型的木盒子,到時她有大用處。
明鵬則帶着幾個弟兄去挖魚塘了,這是夏木槿一直以來的夢想,這家就得像家,光是有田有地是不行滴,這魚蝦必須得養,不然這東河那麽多資源豈不浪費了。
夏鐵樹一聽,眸光放亮,建作坊,就是王家都不曾這樣過啊,而沈慕寒正在揉着面粉的雙手一頓,一雙如黑曜石的眸子緊緊鎖着夏木槿,半響之後才收回。
難怪她買了上千斤面粉回來,原來是早已算好要做什麽了。
而接下來她要做的便是面更。
這個比貓耳朵還要簡單,材料就是雞蛋,面粉,白糖,混合起來擀成薄餅,然後切條,最後便放入鍋中炸。
而這只是其中一種口味的,也有去雞蛋用芝麻的,當然,這芝麻先用鹽或者是糖先炒熱,待這面更炸好後便撈起瀝油直接放入炒好的芝麻中,然後在端着盆子撥幾下,待芝麻在面更表面撲勻便可。
也有以橘皮代替雞蛋和芝麻的,不過這橘皮的切細切細,最好是切碎,混在面粉裏一起揉,加白糖,最後還是切條,然後油炸,這個吃起來會有一股橘子皮的焦香味,但不是每個人都喜歡,所以,夏木槿只炸了一鍋,其他兩種口味則炸了不少。
最後,她做了卡通餅,當然,這個不是油炸,而是烤出來的。
“你這丫頭,難怪前幾日讓我做了十幾個這樣的怪物模子,原來是做這個用的。”
此刻,夏木槿,沈慕寒,夏鐵樹夫婦,以及夏桔花還有夏小松,每人手裏拿了一個麻将大小的木塊,這木塊是四方形的,每個木塊裏卻雕了一個動物的模樣的圖案,這個夏木槿也是随性而起,她分別讓夏鐵樹做了十二個這樣的模子,這裏面刻的卻是十二生肖。
此刻,只要拿着這木塊朝那面團一按,然後再将這木塊裏的東西拿出來放到一旁就行,為了不破壞美感,夏木槿将這小木塊設計的非常的巧妙,其實這木塊的一面就是活性按鈕,只要輕輕一按,那被鑲嵌進去的面餅就會自動出來,所以,不要擔心會弄壞,當然,這木塊裏面時不時要刷一些油,但不要多,本來她想往裏面打上一層薄蠟,最後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放棄了這想法。
這個她也揉了有五十斤面粉,所以,這一弄下來都有好幾木盆了,夏木槿見有那麽多了,便拿着去了外面烤。
這時代要弄個烤箱很不容易,她便去鎮裏讓打鐵的師傅直接打了快有五厘米厚的鐵片,有一米寬,二米長,又讓他打了個同樣大小的炭盆,炭盆也是長方形,正面二厘米左右架了兩根鐵杠,正好将這鐵塊擱在上面,然後在慢慢鋪上卡通餅,木炭不能放的太多,火也不能太旺,所以,夏木槿自烤之後便守在那裏寸步不離,起先翻面的時候還必須小心翼翼,深怕把軟乎乎的面粉給翻變形了,後面就直接用鏟子鏟了。
這烤了一個多時辰,才烤一盆出來,可是這拷出來的餅就漂亮了,十二生肖卡通版刻的惟妙惟肖,而且這餅只有大拇指那般大,夏木槿本來想取名為拇指餅,可是這名字太過通俗,後面便取了個讓人難以理解的名字,就叫卡通餅。
畢竟,這卡通兩字放在這時代可是新鮮詞。
轉眼,天便已經黑了,沈慕寒讓人在大門口挂了幾個油燈籠,即便這天黑了,可家裏還是通亮一片,而且這屋內都有了煤油燈,這正廳的神位上就燃着兩根大蠟燭,此刻,随風搖曳,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
夏木槿累了一天,晚飯吃的很少,沈慕寒心疼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