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們一家人頭落地之日。”
-本章完結-
☆、156定情信物,初心不負
“夏木槿,別得意太久,待我金榜題名之時便是你們一家人頭落地之日。”
凡事都會物極必反,就如現在的馮六郎,短短幾個月已經将一個人的初衷徹底改變,當初輕信街頭算命先生說夏木槿是他這輩子的良人,貴人,他為了她與家人鬧翻,讓村民們看笑話,成績更是一落千丈,不管他如何不嫌棄她抛頭露面,與這群男人不明不白,可是她反倒嫌棄他,還說出那樣傷人的話,做出那樣傷他的舉動。
他消極過,頹廢過,甚至絕望過,看着夏木槿用陰招害周家王家,終于,他醒悟了,試着再次努力,結果,成績直飛而上,每次考試都是名列前茅,那一刻,他才明白,什麽迷信不迷信,那只不過是這些人打着神算的幌子騙財騙色而已。
如今,他對年後進京趕考已是勢在必得,所以,他會将自己所承受過得屈辱一一從夏木槿身上讨回來......
夏木槿并未為難其他村民,只是看着這周家王家還有馮家的人很不順眼,只是沒想到沈慕寒會有如此舉動,相信,今天之後,這幾家再也不敢上門鬧事了。
衆村民仍心有餘悸,均是提着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恐慌不已,那幾個黑衣人簡直太可怕了,可是那一刻,大家也明白,夏木槿她們針對的也只是他們幾家人,并且算是手軟了,沒有将周彩蓮丢出去。
“槿兒啊,不是嬸子叔伯們不信你,只是見到如此渾身金黃的大蛇,我們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況且,咱都窮了半輩子,能不跟着起哄麽?”
徐老略有些顫抖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夏木槿循着聲音看向他,才不過幾個月,他的背更駝了,皺紋也多了不少,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不已,面黃肌瘦,一副嚴重營養不良的樣子,這幾個月她無心關心其他,加上自己家裏也沒做什麽大事,除了幫忙建房子一些人還比較了解之外,其他都是從大家的閑聊中略知一二,可是這徐老......
頓了頓,她便緩緩出聲:
“衆人此刻的想法我能理解,不過這真的是一條寵物蛇而已,信不信大家都随意,若是還要祭拜我也不反對,但是請為這蛇建座廟宇,然後慢慢拜,到時大家許下的心願啥的沒有實現,那麽一切後果還請各自自己承擔,不要推脫與我家金蟒身上,我家還要住人,受不起這般香火的祭拜。”
“不瞞大家,這金蟒還是被王家逼作通房那會兒掉下山崖下發現的,差點就被它給一口吞了,正直夏季,辣葉草又多,在被它咬住身子的時候撈起東西就抓,結果卻正好抓了兩把辣葉草,并往它眼睛裏使勁擦,這才撿回了一條命,可這是條有靈性的蛇,所謂不打不相識,不久之後又在山裏頭遇到,它似乎還在為我用辣葉草的事記恨,結果又拼的你死我活,最後它被我撿的一支羽箭給刺傷了,這才達成了共識,并被我當寵物養了起來。”
夏木槿巧妙的把事情給轉了個彎,最後還把那只羽箭給拿了出來,朝衆人揚了揚,雖然這羽箭上的羽毛被她拔掉了。
最後,大家終于慢慢散場了,至于建不建廟宇那便是他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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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衆人都離去,夏森林便扶着夏大娘進屋了,其他人也各自去忙活,唯剩夏木槿拿着羽箭獨自發着呆。
一只大手倏然從她身後伸過來,并輕而易舉的将羽箭奪了過去,夏木槿轉頭,卻見沈慕寒眸含深意的盯着羽箭瞅,半響之後,便道:
“這上面的羽毛呢?”
額......
夏木槿本想說直接改成了筆尖,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便疑惑的瞅着他,問道:“你怎麽知道這上面有羽毛。”
聞言,沈慕寒眸光卻緊緊鎖着她,眸底柔情蜜意,良久才道:
“這羽箭是與慕青打賭而得到的,你沒有發現上面刻有文字?”
聞言,夏木槿才跑進屋,并将被她改造過的羽毛筆給拿出來,放在光亮處仔細的查看,這一看,還真發現有淡淡的紋痕,與她來說,說是字還不如說是紋痕,因為這鬼畫符似得,撇不像撇,豎不像豎,她壓根就看不懂,最後,便只得将筆朝沈慕寒遞去:
“這都是哪個國家的字啊,鬼畫符似得,一個都不認識。”
沈慕寒接過她手裏的筆,靜靜看了會兒,最後,輕輕吐出四個字:
“初心不負。”
聞言,夏木槿一驚,我們常常把天鵝和鴛鴦相比,哪種更癡心,一般人都會以為是鴛鴦,因為他們雌雄成雙,形影不離,更被稱為“守情鳥”,實則并非如此,鴛鴦并非一生只守一只伴侶,它們在交配後會不停的換伴侶,并且也不會為了對方而自殘,甚至殉情。
反而天鵝,它們總是出雙入對,一方去世之後它們便郁郁寡歡,絕食殉情,甚至撞牆致死。
當然,這些都是現代人總結出來的,莫非古代也有這樣的傳說。
正當她想問,便又聽沈慕寒道:
“十歲那年,慕青受傷遇到一女娃,那女娃不過五六歲,卻勇敢的為他包紮清理傷口,還将他藏進了隐秘的山洞,并僥幸避過了敵方的追殺,待他醒來,卻再也不見那女孩的身影,卻只知道她小名叫舟舟,脖子處有一顆朱砂痣,慕青回家之後便一直尋找着女娃的下落,直到他帶兵打仗,偶然一次,他被困,我前去營救,卻正好遇到一異族的賞花大會,這賞花大會不止是猜字謎,對對子,還有比武招親,最有趣的便是奪箭大賽,我兩便對這個有興趣,并打賭,誰在第一時間拿到這羽箭就要送給他心儀的姑娘作為定情信物,若是那位姑娘接受了,那就證明她是真的很在乎對方,并不會因為你的背景而嫌棄這支羽箭。”
說着,他又停下了,夏木槿正聽得很興致,見沈慕寒突然停頓,便是有些不樂意的撇了撇嘴,豈知沈慕寒卻一把攬過她,壞壞的笑道:
“槿兒,你說...這一切是不是上天注定,那是我第一次用這支羽箭,并且還眼睜睜看着你把它拿走。”
聞言,夏木槿火了,瞪着他:
“還定情信物,我看你就是沒把這羽箭當回事,不然怎麽會拿着它出來射野味。”
額......
沈慕寒臉上劃過一絲尴尬,但他卻不能說他早就知道她的一舉一動,并且在那一刻徹底淪陷......
倏然,夏木槿腦海閃過一道白光,不由湊近沈慕寒,見他眸光有些閃爍,便是笑道:
“大叔,你不會早就暗戀上我了吧。”
可是,沈大叔的臉皮比夏木槿想象中要厚多了,只見他從容的睇着自己,薄唇輕啓:
“暗戀又怎樣?莫非這世間還有比我更優秀更适合你的男子?”
他雖是這般問,可是夏木槿若是回答有,等下肯定就會被他提着從窗戶進去狠狠一頓親密的教訓,然後再将那男子打的他娘都不認識。
看着他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夏木槿機械咬着下唇,傻愣傻愣的盯着他看,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到最後,便是自己要點頭還是搖頭了。
沈慕寒終于怒了,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
“夏木槿......”
夏木槿身子一個哆嗦,不好,這會兒連名帶姓的給喊上了,趕緊跑,可是再怎麽跑也跑不過沈大叔的五指山,最終,還真的被提着從窗戶躍進她的房間,并壓着狠狠欺負了一番。
夏木槿雙頰紅的滴血,嘴唇紅腫像是被什麽給咬過,此刻更是怒睜着一雙眸子瞪着沈慕寒,欲哭無淚。
“大叔,那...慕青找到了那位叫舟舟的女孩沒?還有,為什麽這上面會有這四個字,難道是之前有刻上去的麽?”
沈慕寒從某個倔強的小女人身上擡起頭,随即便整了整她淩亂的衣物,系好肚兜的紅繩,便攬着她坐在了床頭,繼續道:
“後來,我贏了,并且才知道這是那個異族百年一次的奪箭大賽,往年奪的不是羽箭,而是普通的箭,有的也是豐厚的獎品,而這箭奪下之後才知道,這是他們祖先歷來的忠貞标志,因為這個異族的祖先喜愛天鵝,并将天鵝貢為他們國家最癡情的情侶,聽說他們國家有一種天鵝,很奇特,每一根羽毛上都帶有這樣的字跡,而百年前,一男子奪下的那支羽箭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那個男人也确實如這羽毛上那般,找到了自己的真愛,并過上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幸福生活,而這次......”
聽完,夏木槿陷入沉思,難道這世間真的有這般詭異之事,小龍女在谷底養蜜蜂,并在它們的翅膀上刻上我在谷底等字樣,而這天鵝的每一根羽毛上都會有字,神乎其乎的,她倒覺得有人在裝神弄鬼。
“大叔,你也信這樣虛無的傳說麽?”
頓了頓,便是疑惑的問道。
沈慕寒是不信鬼神之說的,并且很排斥那些。
“本來不信,現在卻信了。”
沈慕寒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修長的手指拿過放在牀頭的筆,兀自的說道。
都說談戀愛的人都是傻子,看來像沈慕寒這般睿智的人也不例外啊......
“那慕青呢,還在找那女孩麽?”
冥冥之中,任何一次相遇都是上天給的一種特殊緣分,相信,十歲的慕青那個時候就已經動心吧,找不到佳人,便避開家裏那些繁雜的逼婚,幹脆走的遠遠的。
“恩,在找,今年應該十五六歲了吧,正是嫁人的年齡。”
“......”
轉眼,便是夏森林與二苗成親的日子了。
這段時間,王家和周家終于老實了,不要說鬧事,就是見了夏木槿他們也會躲着,松子到時和蟒哥打的歡,整日裏騎在它身上讓它載着他到處游玩,多次下來,村民們漸漸接受了蟒哥只是一條寵物蛇的事實。
徐老還帶着衆人上門來道歉了,那時,夏木槿才得知徐老的大兒子得了重病,都進鎮看大夫了,可家裏條件問題,看了大夫也沒錢買藥,便将人拖了回來等死,夏木槿得知後便送去了銀子,一家人喜出望外,可卻又愁着這一大筆銀子如何還的清,最終,夏木槿便以來年種上四畝蠶豆來抵這銀子。
聞言,一家人可樂呵了。
徐老有幾個兒子,都是能幹活的好手,四畝蠶豆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芝麻蒜皮的小事,況且,種蠶豆那會兒這田地都還空着,等蠶豆一熟,便又能插秧,繼續種田,頓時,一家老少差點沒跪下磕頭了。
這事瞬間便在村裏頭傳開了,大家都對夏木槿豎起了大拇指,夏木槿趁機便讓大家年後都往自家田種上蠶豆,有好多她要好多。
而且還會給出鎮裏頭賣的價錢來算。
這村裏頭少說也有上千畝田,除去王家霸占的那些,也有上百畝,這百畝蠶豆種下來,可就不少啊,但是,大家都相信夏木槿,跟着她幹,絕對不會吃虧......
這幾天夏木槿忙裏忙外,每晚着牀就睡了。
沈慕寒幾次都硬拉着她上樓休息,看她這麽的拼很是心疼,可是她卻理直氣壯的說,她這輩子只有一個親哥哥,而且哥哥這輩子也只會娶這一次親,所以,要隆重,要盛大,要讓二苗嫁得有價值,還說了一堆女人成了親就是夫家的人了,什麽這時代封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最後他實在聽不下去了便用最直接的方式堵住了她的嘴。
這妮子,最近的歪理越來越多,差不多将男人貶的一文不值了。
今天一大早,夏木槿便起了牀,然後拿着這幾天列好的菜單讓明一他們進鎮去買,好在這雪徹底給融化了,要買的也都是一些新鮮的東西,至于雞鴨魚肉都沒必要了,因為早先沈慕寒就下令下去,讓明鵬等人趕在夏鐵樹成親之前将這些東西給準備好。
而他這般做,主要還是出于夏木槿,因為她實在是太拼了。
鄉下的規矩,早飯都在娘家用,兩家距離并不遠,這聘禮都是按照村裏頭規矩來的,夏木槿還加了五兩銀子,這五兩都是給楊大東夫婦的,除去銀子,其他布匹,繡鞋都要比一般多一份,激動得楊大東夫婦淚流滿面。
兩夫妻也沒小氣,将家裏的積蓄都拿了出來,為二苗制備了不錯的嫁妝,就是這酒席也比平時嫁娶要好上幾倍。
夏鐵樹是個不善言辭的孩子,此刻,在徐老一番激動的說辭之後便牽着一端的大紅花,滿面通紅的朝高座上的岳父岳母走去,後面跟着的是帶着紅色蓋頭同樣小臉紅的滴血的楊二苗,兩人都穿着大紅色的棉衣,兩人走至楊大東夫婦跟前便是跪了下來。
接着便是敬茶,楊大娘雙眸含淚,兩個孩子都老實巴交,不善言辭,可是他們在一起的心卻從未動搖過,即便這一路看是荊棘,好在,終于撥開雲霧見天日了。
這二苗嫁進夏家那可是她前輩子修來的福氣,他們做爹娘的高興,高興......
随着繁雜的禮儀結束,大家便才開始用早餐,嫁女一般客人不多,況且都是同村的,也就就近的幾桌鄰居,大家用完早餐便有喜婆開始念詞,念完後便幾個未成親的小姑娘扶着二苗上了花轎。
這花轎是沈慕寒臨時搞來的,精致好看而不奢華,用在這樣鄉村娶親最為适合。
一路上,小孩子均是圍着轎子唱着地方曲子要糖吃,夏木槿樂呵的跟在轎子後面,手裏挽着一個籃子,不停的給這些小孩子發糖。
沈慕寒不喜歡這種熱鬧,便沒跟着來。
一路鑼鼓喧天,鞭炮齊響。
而走在一交叉路口,卻正好與周家的轎子碰時了。
若不是見着這轎子,大家都忘記了,今日,也是馮六郎與周彩蓮成親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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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見着這轎子,大家都忘記了,今日,也是馮六郎與周彩蓮成親的日子。
相比楊二苗的大隊送親隊伍,周家那邊就顯得寒碜過頭了,雖也是花轎,但卻只有兩個人擡,因為是單杠的,這擡着晃的厲害,別說坐,就是看着都眼花。
而送親的也就自家幾個人,唐三碗也在裏面,還有她的兩個兒子,另外就是王家一些看院的戶頭了,畢竟這王家看着垮了,這馮家卻看着要起了,村裏人又全大部分向着夏木槿家,這王家便只能拉下面子貼金與馮家了,據說這次的酒席錢都是孟氏出的呢。
這孟氏到是個見風使陀的,能在她牙縫裏拔出錢那可是大陽打西邊出來的事兒,可見,這王家如今是如何的不濟。
周彩蓮本來就懷着身孕,坐在轎子裏頭晃得找不着東南西北了,此刻,這轎子突然停了下來,而雙手撐着轎子臂的她胃裏一陣翻湧,哇的一聲便吐了出來。
她這一吐,周青蓮連忙上前,将她給扶出了轎子,并拍打着她的背部,一雙眸子戾氣十足的瞪着二苗的轎子,更是諷刺道:
“怎麽?裏面那個莫非也大着肚子身子不适?不然怎麽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看着我家彩兒這般難受還不讓條路出來。”
這在大苗村是有說法的,而且這出嫁的轎子只能前進,不能後退,而且也不能偏路,這退了那就說明嫁過去的日子不好過,還會被趕回娘家,這偏了便說媳婦不讨婆家歡心,上不了臺面,只能躲在家裏見不得人......
反正這說法還挺多的,昨晚夏大娘可是拉着木槿說了一大通。
夏木槿此刻眉頭緊蹙,有些頭大,她是不會輕信這些的,若是不讓路便會被說成沒度量,畢竟周彩蓮是個孕婦,既不能落下話柄,又要遵守着這村裏的規矩來辦事,還真有點麻煩,這周家自然是不會讓步的,況且,看他們那閑情逸致的模樣,似乎今天還就在這裏耗上了。
可是,這周青蓮說話就不中聽了,周家哥哥嫂子老實好欺負,并不代表她也這般好欺負,只見她走上前一步,冷冷瞅着那吐完而臉色灰白的周彩蓮,壓根不留情面道:
“我家嫂子那般桢潔保守,豈會像某些人那般未成親便先孕,說來可是丢盡了女子的臉,況且,這還是自己的準姐夫呢。”
夏木槿話一落,周貴蓮身形一頓,緊緊揪着手中的帕子,唇都被咬破了皮,隐隐涔出了血絲,眸底噴灑出來的盡是不甘與憤恨,而周彩蓮也好過不到哪裏去,整張臉都失了血色,慘白一片,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可是,她并不後悔,因為今後,她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夏木槿自認為她長這麽大第一次這般直白的去諷刺一個人,話說的是有點過,可是周家人太不要臉,你忍她們一次,那麽就得忍二次,三次,甚至更多,那麽,要麽狠,要麽忍,她選擇了前者。
不遠處,明一帶了三個兄弟過來,夏木槿眸光一亮,心中大概知道了他們來的目的。
估計這裏的狀況沈慕寒早已看到了,便是讓他們來擡轎子了。
他們走了過來,朝夏木槿恭敬的颔首,夏木槿亦是回他們微笑,随即便讓人把轎子放下來,大家見了明一幾人還是有些畏懼的,周家那邊的人瞬間臉色慘白,畢竟上次被丢出來的事那可是猶如昨日,歷歷在目,可是這是老祖輩定下來的規矩,擡轎子的收了馮家的錢,況且這馮六郎還是個有出息的,此時,兩個擡轎子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而夏木槿這邊的人還以為明一他們又要動手,臉色均有點難看,畢竟這成親是大好事,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木槿讓人動手傷了周家人那才真的不厚道了,那樣亦與王家沒啥大區別。
聽夏木槿要幾個擡轎子的人将轎子放下,幾人也不敢反抗,均是怯怯的放下轎子走向了一邊。
明一四人一個眼神交替,便一人站一方,擡着轎子,腳尖一點,轎子随着人便直接給飛走了。
這一幕,看着衆人目瞪口呆,更是心驚膽顫,這木槿都認識的什麽人啊,這功夫了得到簡直讓他們無法形容了,可同時,對她的為人感到佩服,畢竟,這幾個人,只要一個手指就能将周家那邊的人給捏死,可是她卻從未做任何動作。
反倒是周家,時不時弄出點事來,結果這些卻都應驗在了自己身上。
見轎子已經飛遠,夏木槿笑呵呵的朝大家道:
“各位,咱的快點跟上,還有好多事情都得請大家幫忙呢。”
說着,便提着籃子朝前走去,在路過那兩個轎夫時還不忘往他們手裏各自塞了一抓糖。
這一舉動,簡直把周家一幹人給氣的吐血,她家是沒有準備糖的......
晚上,大家都吃完飯早早回家了,夏大娘是即将臨盆的人,夏森林自是守在房裏陪着他,夏老爹這幾日也累得很,便是早早歇息了,夏小松被周桔花帶去房裏休息了,此刻,卻只剩下夏木槿還未休息。
或許是礙于明一他們都在,村民們也早早回去了,這洞房是沒得鬧了,這可讓夏鐵樹夫妻松了一口氣。
夏鐵樹他們的新房設在三樓,夏木槿此刻貓着腰,蹑手蹑腳的走向新房門口,嘴角挂着淺笑,将耳朵貼着門框,仔細聆聽裏面的動靜。
沈慕寒一般不喜這熱鬧的場面,便由着夏木槿鬧了,而待他洗漱完走進夏木槿的房間時,卻壓根沒見到她人,他可是看着她上樓的,倏然,眸底一暗,便朝三樓走去。
練過功夫的人一般都耳力好,老遠便聽到夏木槿捂嘴偷笑的細微聲音,還有那牀嘎吱嘎吱的聲音,沈慕寒眸底湧過一絲暗潮,幾個大步休了過去,越近卻聽到的越詳細,男子的喘息聲,女子隐隐破碎的呻、吟聲,這夏鐵樹平日裏看着老實巴交,從不說話,沒想到在這事上倒是開竅的很,這才上樓都久啊......
夏木槿笑着笑着直覺的身邊有細微的呼吸深,還有那熟悉的薄荷清香,眸子一個閃爍,便對上了沈慕寒如星子般的眼。
咽了口口水,有些結巴且小聲道:
“大...大...嗚...”
而她這聲音剛出,就明顯感覺到裏面突然沒有響聲了,沈慕寒大手一撈,順勢将夏木槿撈進了懷裏,随即便堵住了她誘人的小嘴。
當他抱着夏木槿回到她的房間,便是将她平放在牀上,黑眸雙手撐在她身側,黑眸緊緊鎖住她,看着夏木槿微紅的臉,閃爍的眸光,卻道:
“你若喜歡那樣的生活,我随時都可以給的。”
他這話一落,夏木槿一張俏臉頓時如煮熟的鴨子,狠狠瞪着沈慕寒,他這人腦子裏就不能想點正常的麽?
三日後,天空放晴,萬裏無雲,遠山近村,沐浴在暖暖的冬陽底下,盡顯朝氣。
可夏桔花此刻卻急的團團轉,哭的梨花帶淚,因為,今天是劉大壯來接她回去的日子。
因為夏家搬家,加上夏鐵樹成親,而他去大呗村請的時候是希望他們劉家一家子都能來,結果卻只有只剩半條命的夏桔花到來,可見,劉家根本沒把這親家當回事。
而劉大壯是已快四十了,加上家裏也就那個樣,若是這夏桔花回來便不回去了,那麽,他這輩子便只能單着過了,在劉桔花來的時候便說了,兩天前就會出發,算着日子,也就是今天就會到了。
而說白了,他就是舍不得送禮,好在夏家把一切事情都辦完之後再來接人,畢竟,哪家辦酒不是有幾張桌子擺,不止能吃上一頓好的,說不定還能捎點回家呢。
過去幾年,夏桔花對劉家一家人性子算是摸透了,此次回去,不知這輩子是否還能見得到,想着,便哭的更兇了,她這一哭,這夏大娘也忍不住哭了,夏老爹和夏森林豈會忍得住。
夏木槿一大早亦是被這悲傷的氣氛給感染了,煩的悶心。
沈慕寒向來只顧夏木槿,見她心情不好,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可是夏木槿說了,這是她的家事,即便他是未來的準女婿,這事是不能插手的,就是她自己,也是不能插手,畢竟,她是小輩。
若是可以,他還真想将那些人直接都給砍掉,免得整日裏鬧出些煩心的事讓木槿頭疼。
這若是在京都,說不定他還真這麽做了。
而夏老爹自然是不舍得夏桔花再回去受苦,這些日子她養胖了些,皮膚也白了些,就是精神上也好了不少,至少會拉着他主動說話,可這孩子就是太勤快了,一天到晚忙個不歇息。
夏森林夫婦亦是也不願意她回去,畢竟家裏條件現在好了,如若這劉家對她好,他們也沒話說,他家窮,他們可以接濟接濟,可是聽夏大娘說,那日夏桔花洗澡,她便給她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進去,見到她這赤、裸的身上滿是疤痕,有新的,有舊的,有鞭痕,有燙傷,夏桔花當時就抱着她哭的那個委屈。
她便将這事和夏森林還有夏老爹說了,父子兩亦是濕着眼眶,可畢竟她是嫁出去的女兒,即便他們再想要留住她,那也要對方家裏肯啊。
況且,桔花這孩子還年輕,若是就此住在家裏了,往後就會成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村裏人也會擠兌欺壓的。
這可真是為難死他們了。
夏木槿雙手負背,來回渡着步子,腦海裏飛快的想着各種對策。
“姑,你說這劉家這般虐待你就是因為你沒給他家生個一兒半女?”
夏桔花此刻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聽夏木槿突然問話,便是抽泣着點頭。
“可是,這劉大壯即便是沒有你也再也娶不到媳婦了?”
聽着,夏木槿便再次問道,得來的又是夏桔花的點頭。
“劉家兒子很多,其他幾個小的也都是花錢買來的媳婦,而且還有三個是殘疾,根本不能下地幹活,但是那些卻全都生了孩子,而且還是一群一群的生?”
聞言,夏桔花再次機械性的點頭,她睜大一雙恐懼的眸子滿是疑惑的看着夏木槿。
沈慕寒卻是一手支着下巴,坐在一旁頗為興趣的看着夏木槿如審犯人那般審着自己的姑姑。
可是聽了這麽多,這大概的意思他已經猜到了,就是不知這小妮子是不是也與他一般這麽想的。
聞言,夏木槿眸光一喜,哦啦,這便是導致劉家窮的原因了。
一邊不停的生,一家少說也是三個四個五個的生,就那麽幾個兄弟,卻有三個媳婦是殘疾,不能下地幹活,這有不能分家,還真可謂上有老下有小,幾個兄弟肯定是排擠自己大哥娶了個健全的媳婦卻又沒能力生娃,便将活都推給了自己姑姑。
劉家兩老定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怪就怪劉大壯脾氣不好,酗酒之後還要打人,那麽,這次,想要從她夏木槿手裏要人還真沒那麽容易了。
瞬間,只見她眸底閃過一絲精明的笑意,并朝一家人勾了勾手指,見大家都湊近,才小聲的一陣嘀咕。
-本章完結-
☆、158巧得休書下
瞬間,只見她眸底閃過一絲精明的笑意,并朝一家人勾了勾手指,見大家都湊近,才小聲的一陣嘀咕。
嘀咕完之後又讓夏桔花将劉大壯的外形給描述一番,最後便讓明鵬等其中一人去村口放哨,只要見到這般外形體征的人進村便來禀報。
時間一過就是一個時辰。
冬日的陽光很是暖和,夏大娘一身滿是補丁洗的發白的灰色大襖子坐在暖陽下做着針線活,她臉上蠟黃蠟黃,像是營養不良,整個人看上去無精打采,有一針沒一針的穿梭着。
夏森林則帶着夏鐵樹正搬着柴禾,他們身上的穿着比起夏大娘還要差很多,外面的冬衣幾打滿了補丁,東一塊西一塊,那打補丁的布料顏色深淺不一,看上去極為的不協調,而他們臉色也不比夏大娘好,夏木槿和二苗卻在廚房裏幹活,夏小松幫忙燒火。
最不自在的是明一,這次竟然要他扮惡人,主要是老大不玩這游戲,呃......這是木槿姑娘說的,就是配合她玩一場游戲。
聽完了木槿姑娘的游戲規則之後,老大直接帶着金蟒上山了,而那間金蟒住的小屋子,此刻卻搬進去了很多“家具”,那雜物此刻正騰了出來,夏木槿便在裏面打了還幾個地鋪,還将之前茅屋沒被大火燒毀的一切都搬了進去,很明顯,這就是一個“家”。
一炷香之前,明鵬便傳來了消息,說是劉大壯已經進村了,并且還不是一個人,而是四個人。
此刻,夏鐵樹正在院子外堆着柴堆,眸光卻不停的瞄着前方,在看到四個高矮不一的身影時,便朝夏木槿做了個手勢。
夏木槿會意後便拿起掃把掃起了院子,這院子是露天的,那天雨停後便将這漆油紙給收起了。
院子中央,明一穿着一件圓點亮色的長棉袍,頭發不知被抹了什麽,顯得油光毛亮,嘴角更是貼着八字胡,此刻,正坐在往日裏夏大娘坐躺椅上,躺椅鋪了厚厚的毛毯,神情慵懶,有一句沒一句的哼着小曲。
而躺椅邊上卻放了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有些可口的糕點,還有花生瓜子之類的,二苗正端茶倒水的守在邊上伺候着。
明一委屈不已,滿臉不自在的瞥着有模有樣的夏木槿,心底一陣哀嚎之後便又慶幸,好在老大出去了,不然見了他這幅模樣,還使喚夏木槿做這做那,即便這只是配合着她演戲,可他能猜到,事後還是少不了一頓責罰。
“吆,大壯哥,你媳婦家是大地主啊,瞧這房子,啧啧啧啧,比起村裏頭大老爺家的大宅子還要好上幾百倍呢。”
“難怪會叫上我們兄弟幾個,這下可得好好喝上一番了。”
“這臭娘們,難怪不想回去了,原來這日子過好了,家裏頭都沒人煮飯了。”
“哈哈哈,你這培養奴隸的工夫還是蠻不錯。”
“......”
隐隐約約,從外面傳來這樣的對話,劉大壯也不分地點和場合,那聲音如打雷那般,要多難聽便又多難聽,夏木槿緊緊捏着掃把,胸口怒火橫生,恨不得此刻就将掃把朝幾人拍去。
“額...姑丈,您來了,快請裏面坐。”
夏鐵樹一直在院子外,而且上次也是他去打呗村請的夏桔花回來,對劉大壯自是一眼便能認出來,此刻,見了,臉上劃過一絲不自在的尴尬,連忙搓了搓滿是灰土的手,客氣的開口道。
“鐵樹啊,是大壯來了麽?快些領到屋裏來。”
夏大娘此刻也是緩緩吃力的從那硬板凳上站了起來,因為陽光有些刺眼,便是以手擋了擋,很是親切的喊出聲。
夏小松此刻一臉草木灰的跑了出來,與夏木槿站在一起,見了劉大壯,均是喊道:“姑丈。”
劉大壯等人本還滿臉堆笑,可是,此刻,見了這夏家一家的穿着打扮,臉色頓時陰了下去,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