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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6)

的每日都要紮針,好在他回來的及時。

忙完夏大娘那邊,沈慕寒便刻不容緩的來到了夏木槿的牀前,并不讓人打擾。

他一直都好奇,夏木槿在那臨危的狀況下還抱着一個小布包,此刻,那布包正在牀頭,在抱起她的第一時間本想丢掉的,可是後面還是順帶了過來。

此刻,大手一把拿過那個布包,帶着疑惑打開。

入眼,是一件月色長袍,衣擺之下用金線勾邊,并繡了貴竹點綴,整件袍子已快完工,就是衣袖處只繡了一半的圖案,那淺色的絲線和針還未取下來。

普通的布料,在這些貴竹與圖案的點綴下卻顯得清雅淡然,穿在身上更能顯出一分別樣的貴氣。

沈慕寒細細看着這件袍子,一個邊角都不曾落下,長度,寬度,與他的身形幾乎一模一樣,倏然,眸光一擡,大手撫上夏木槿有些涼意的臉,唇角微微顫動,傻丫頭,為了這件袍子,差點丢了性命。

此刻,他也想起來了,這布匹還是與她一起去買的,當時他還有點醋意,因為她并未給他買布料,因為她只買了五匹布料,現在想來,或許只是沒給自己買而已......

這樣一個善良的女孩,讓他如何不愛。

倏然,夏木槿眉梢一蹙,那如蝶翼般的睫毛也抖動了幾下。

“槿兒。”

沈慕寒第一時間捕捉到她這一小小的動作,便是俯下身去,輕輕的喚了一聲。

夏木槿喝了水,喉嚨不再如火般幹灼的難受,耳畔似乎有人在喚她,這聲音好熟悉,好溫柔,好溫情......

她有些費力的将雙眸睜開一條縫隙,印入眼底的是那張朝暮想念的俊臉,頓時,有些恍惚,良久,卻是哽咽道:

“大..叔..是..你..麽?”

她的聲音很沙啞,有些缥缈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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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寒見她徹底醒了,便又拿了個大枕頭過來,将她的頭拖高,将枕頭墊了上去,最後才小心翼翼的将她的頭放下來。

畢竟吸進了那麽多濃煙,這麽平躺着她一定很難受,這樣便讓她呼吸順暢些,明一他們也下去熬藥了,待喝下兩三付藥便會沒事了。

做完這一切,他便沿着牀弦蹲了下來,雙眸含情無比溫柔的看她:

“槿兒,是我,沒事了,大家都沒事。”

她此刻不宜說太多話,也知道她心系這夏大娘,他便簡單的帶過,讓她放心,大家都沒事。

聞言,夏木槿扯起一抹虛弱的笑,确定這真的不是夢。

其實她也算命大,那個時候,她眼看着就要沖出茅屋了,可是千鈞一發之際,這茅屋卻突然坍塌了,而她卻朝着地面滾了一圈,結果被上方的積雪壓了下來,直接将她給埋沒了,也才導致她沒被火燒傷。

所幸沈慕寒也來的及時,若是等村民們挖開那些積雪救人,那麽她生死便很難預料了。

“大叔,下雪...了,你...果真...沒...失信。”

夏木槿松出一口氣,知道家人都無事,眸光透光沈慕寒眺望着窗外,看着還在飄飛的鵝毛大雪,有些恍惚的說道。

沈慕寒伸出大手将她有些亂的發絲理了理,無比的柔情,像是在立誓言那般說道:

“槿兒,這輩子我失信與誰都不會是你。”

聞言,夏木槿嘴角終是扯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槿兒,冷不冷?”

她臉色還是很白,手腳也冰涼,沈慕寒幹脆脫了靴子和外衫進了被窩,大手緊緊握住她冰涼的小手,輕輕問道。

夏木槿本想說不冷的,可是話還未出口,手心便一股暖流竄過,直通四肢百骸。

“大叔,你的傷......”

身體漸漸暖了起來,臉色也恢複了一絲血色,夏木槿精神也好了些,可突然想起他的傷,便擔憂的問道。

見她身子暖和了,沈慕寒便收了內力,只是緊緊握着她的小手,深情的睇着她,良久,才道:

“無礙,早就好了。”

夏木槿半信半疑,眼皮有些沉,沈慕寒見狀便動了下身軀,卻聽得夏木槿嘶的一聲倒抽一口氣。

沈慕寒何等的敏感,第一時間變了臉色,便是拿起了她的一直手臂,一路捏了捏,最終,眸底閃過一絲嗜血的殺意,雙眸也對上夏木槿的,緩聲道:

“槿兒,忍着點。”

說着,卻已巧用力,只聽咔的一聲,夏木槿那脫臼的手臂已經接好了。

可是,那一刻,夏木槿還是疼的冷汗淋漓。

片刻之後,明一的聲音傳了進來。

“主子,藥熬好了。”

他聲音明顯帶着一股緊張和愧疚,低沉的有些聽不真切。

沈慕寒把夏木槿身後的兩個枕頭豎着墊高,随即又幫她挪了個舒适的位置,才下了牀,穿戴好之後才道:

“進來吧。”

們嘎吱一聲開了,夏木槿看着一直垂頭的明一,便是明白了這其中的原由,只可惜此刻自己使不上力,連話也不想多說。

只見沈慕寒接過他手心的藥碗,并讓他出去,才轉身為她喝藥。

藥剛熬出來,有些燙,沈慕寒喂得極為的小心而認真,每一勺都吹幾下,并用唇角試溫之後才味向夏木槿。

“槿兒,趕快好起來,聽說雪後的陽光很美,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夕陽好不好?”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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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兒,趕快好起來,聽說雪後的陽光很美,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夕陽好不好?”

聞言,夏木槿眸光刷地一亮,滿是憧憬,猶如心尖處開了道口子,灌進去的全是甜甜的蜜。

這還是幾個月前他不顧自己嚴重的傷勢抱着她走了好長一段路,那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是何等的依戀他,并且想要和他一起看夕陽,然而,這些還不止,她想和他看每一天的日出日落,哪怕年已遲暮,白發蒼蒼......

原來,這就是愛情......

沈慕寒仔細觀察着她的每一個表情,喂完最後一勺藥,拿過布巾擦去了她唇邊的藥漬,緊抿的薄唇微微有了一絲松動。

“喝完藥好好睡一覺,醒來一切就都好了。”

見她略微疲憊的神情,餘光掠過窗外紛飛的大雪,閃過嗜血寒光,便是半抱着她,将墊高的枕頭放平,随即才緩緩出聲。

而他剛為她掖好被子,大手便被夏木槿突然伸出來的小手給抓住了,她帶着微笑看了他一眼,什麽話也沒說,似乎只要握着他的手,她的心才能安,這一切才不是夢,然後慢慢閉上了眼睛。

沈慕寒靠着牀沿坐了下來,靜靜盯着她有些不安的睡顏,大手一個反握,将她的小手緊緊包裹在掌心,見她眉頭松緩,呼吸平穩才起身離開。

底下,夏森林等人已經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了明一聽,明一等人聽了火冒三丈,恨不得現在就沖出去把那些人大卸八塊,可是沒有主子的允許,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沈慕寒下了樓,見一屋子人正圍着炭盆,氣氛僵硬的有些詭異,松子見他走了下來,第一個起身問道:

“大哥哥,我姐姐怎麽樣了?”

沈慕寒走了過來,大手在他頭頂摸了摸:“睡一覺就會沒事了。”

他們一家都很相信沈慕寒,只要他說沒事就不會沒事,此刻,一顆提着的心均放下了,夏老爹和夏森林更是起身朝他俯身鞠了一個大躬,沈慕寒連忙伸手攔着他們再壓下去的身子,只是風輕雲淡的道:

“這是我應該做的。”

而他這話的意思孰輕孰重,相信夏森林他們早已心中有底。

明一不敢直視沈慕寒的眼睛,連忙讓出自己的位置給他坐,自己則低頭站在了一邊,他這一舉動引來夏森林他們的不解。

讓出位置他們能接受,畢竟沈慕寒是他們的主子,可是明一明顯就是害怕,對,這個詞用在此刻的明一身上一點也不為過。

沈慕寒眉梢微動,便是朝明一道:

“去查趙秋水的下落。”

明一領命之後便飛身出了正廳。

“森林啊,那邊是桔花麽?咋跪在茅屋空地那邊哭啊!”

六嬸此刻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還在門口便大聲的喊道。

桔花......

聞言,夏老爹,夏森林均是猛地起身,随即便幾人均是朝屋外走去。

不多久,便将一身狼狽的夏桔花給領了回來。

“孩子啊,來,先烤烤火,凍着了吧。”

夏老爹一把拉着周桔花的手,走向炭盆,并讓她坐了下來,夏森林則跑到屋裏拿了件大花襖子出來,這還是夏大娘特地為她做的,前幾天才完工,因為知道這大苗山一到了冬天就會變得很冷,所以她為家裏的每個人都做了兩件,就是沈慕寒明一他們都不例外。

他們把明一等人也當做了自己的孩子看待,畢竟,只比夏鐵樹大那麽幾歲而已,當時幾個人捧着襖子感概萬千。

夏桔花眼角的淚還沒幹,見到了沈慕寒更是身子一個哆嗦,緊緊抱着自己,渾身顫抖着。

沈慕寒對夏桔花是一無所知,只是從夏木槿口裏曾經聽到過一次,看她淩亂的頭發,單薄滿是補丁的穿着,手上還有不少刮痕,脖子處也有淤青的痕跡,而且這脖子上的淤青一看就知道是人為,加上她怕生的模樣,看這樣子過得很不好。

夏老爹看着她這模樣,眼睛瞬間就濕潤了,一臉愧色。

若不是自己懦弱,兩孩子也不會這般遭罪。

“來,妹子,穿上吧,暖暖身。”

夏森林将棉襖披在了夏桔花的肩上,頗為激動的說道。

“爹...哥...嫂子呢?槿兒...”

夏桔花被剛才一幕吓傻了,見夏森林家的茅屋被夷為平地,還以為家裏出了啥事,況且,這雪地裏還有被燒焦的衣服,還冒着煙,頓時渾身一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就這麽哭了起來,雖然這麽多年未回過家,但家裏幾口人她還是記得很清楚。

此時,見夏木槿和夏大娘不在,便擔憂的問道。

“你嫂子動了胎氣,現在在屋裏休息呢,槿兒也受了風寒,吃了藥也睡了。”

夏森林這次變聰明了,會拐彎說話了, 這樣也避免了夏桔花擔心害怕。

“妹子啊,餓了吧,哥現在去熱飯啊。”

夏森林心疼夏桔花,小時候兄妹兩感情可好了,沒有孩子之前那她可是手心的一塊寶,嫁過去肯定瘦了不少苦,整個人瘦的一陣風都能吹倒,模樣也大變了,變得有些不認識,想着,心裏更加的難過了,唇邊蠕了蠕,便轉身去了廚房。

夏小松一直好奇的睜大眸子看着夏桔花,見自家爹去熱飯了,連忙起身去幫忙燒火。

轉眼,又是三天過去,這雪下了三天三夜,今日總算停了。

夏木槿被責令躺在牀上三天,除了喝藥吃飯上茅廁之外沈慕寒都不讓她下牀,說是外面天太冷,她身上又受了寒氣,不宜吹風。

二樓就開了兩張牀,她一張,對面的那間房一張,結果沈慕寒住進了對方,然後每到大家都熟睡了他便會摸進她房間,她明明都是上了栓的,真不知他是怎麽進來的,次日在大家還未起來便又回到自己房間。

雖然這期間他并未對她動手動腳,頂多是在他額頭親幾下,然後抱着她入睡,用他的話就是她身子弱,被子睡不暖,他來幫她暖牀了。

聽後她簡直苦笑不得,這種感覺怎麽像偷、情......

喝了三天的苦藥,做了三天的米蟲,夏木槿覺得整個身子都散了,今天一早,便起了牀,穿戴整齊下了樓,門口,沈慕寒正沉着臉和明一說着什麽,見她下樓,便轉了眸光,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朝她走來,明一卻直接朝外走去。

夏木槿亦是笑嘻嘻的跑了過去,朝他做了個大鬼臉,開心的道:“大叔,早!”

沈慕寒一愣,随即嘴角的笑意延伸,亦是順着她的話醇聲道:“早!”

夏木槿說完便直朝外跑去,因為新房處也是一座很大的院子,而院子裏的雪被清理的很幹淨,出了濕了點之外根本看不出雪的痕跡,可這剛到院子的栅欄口,刺骨的冷風便迎面吹了進來,夏木槿一個冷顫,連忙将自己的襖子給拉緊,瞅着眼前白茫茫一片,不免得有目瞪口呆。

好久沒有見過這樣的雪景了。

好美好美,這才是真正的銀裝素裹啊。

突然,肩上一沉,一股柔軟的暖意傳來:“這身子才剛好,可別又着涼了。”沈慕寒那如沐春風的聲音也随之傳來。

夏木槿垂眸一看,虎裘,而且這虎毛看着好熟悉,倏然,夏木槿雙眸微睜,啞然道:“那三只老虎......”

“恩,抽筋扒皮已鞭屍。”

沈慕寒從背後為她系上帶子,很是淡然的說道。

呃......

大叔,你也太血腥了,不過木槿姑娘喜歡。

另一邊,趙秋水去了何從家做客,結果被他的姨娘給刁難了,況且,他這姨娘還是個青樓的花魁,這令趙秋水很不是滋味,感覺給個青樓女子給羞辱了,兩人便吵着吵着便動起了手,結果,她一把将那姨娘推進了院子裏的池塘,這天寒地凍,哪知這女人這麽不經凍,不過才半柱香的時間,撈上來就已經斷了氣。

何從自是不敢說什麽,但她已經沒有必要在何府待下去了,況且,聽說爹給他物色了個又胖又醜的夫婿,她老遠偷偷瞄了一眼,就差沒将胃給吐出來。

衡量再三,她又折回了大苗村,畢竟這裏山高路遠,又是白雪茫茫,即便爹他們想,也脫不開身過來抓人......

夜,狂風大作,到處都是冰淩子和樹枝啪嗒斷落的啪嗒聲,融雪的滴答聲,趙秋水睡的很不安慰,不停的翻來覆去。

倏然,感覺牀頭有異樣,睡得迷迷糊糊的她猛地睜開雙眸,只見兩道黑影立在只見牀弦,兩雙猥亵而嗜血的眸子緊緊鎖住她,她被吓得一個激靈,瞬間徹底清醒,可還來不及尖叫,便被人給點了啞穴。

随即,只感覺身子一涼,整個便被拎小雞那般給拎了起來,一陣刺骨寒風刮過,她冷的直哆嗦,恐懼襲便全身,這黑衣人既拎着她跳窗而出。

而她身上只穿着單薄的裏衣。

不到片刻,她便被甩在了冰冷刺骨的雪地上,這一甩,趙秋水疼得直抽搐,骨頭像是被摔碎了那般,疼的不能自已,淚水是不停的流了出來。

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兩個黑衣人頂雪而立,渾身都是蕭冷的殺氣,兩雙眸子更是冷冷懾向她,猶如這黑夜的修羅,令人驚恐不已。

趙秋水又冷又疼,渾身直抖,面如死灰,一頭青絲淩亂不堪,匍匐在這潔白的雪地之中,駭人不已,蜷縮着身子不斷的往後移去,可是,她移動一寸,兩個黑衣人便上前兩寸,像是刻在欣賞她此刻的窘樣。

趙秋水眸光一戾,一手顫抖的指着他們,唇瓣蠕動,卻不管如何使力,都發不出半點聲音。

倏然,一道刺目的寒光朝她懾來,頓時,趙秋水臉上一痛,滴滴鮮血随之滴落。

她瞳孔一睜,如發了瘋那般捂着自己受傷的臉,淚水肆意流淌,不停的搖頭掙紮,并朝着兩個黑衣人張牙舞爪起來,因為疼,卻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爬起來。

血,滴在潔白的雪地上,刺目而妖嬈,諷刺而詭異。

然而,這疼還未消散,另一道寒光再次飛來,趙秋水驚恐的瞠大眸子,只覺得另一邊臉又是刺骨一疼,鮮血亦是滴滴落了下來,此刻,她都忘記要哭泣,忘記了要掙紮,雙手捂着自己被劃破的臉,仿若失去了靈魂那般跪坐在雪地裏。

她發絲淩亂,整張臉幾乎都被擋住了,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啊......

倏然,她怒睜雙眸,仰頭如發了瘋那般長大嘴巴,可是,不管她怎麽叫,就是發不出聲音。

而也臉部受傷,整個都被血染紅,為染紅的地方卻如白紙,加上随時被風吹亂的發絲,整個就一厲鬼,看了人心驚膽戰。

黑衣人見狀,趕緊受驚了那般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随即一腳朝她踢了過來。

“奶奶滴,長得這麽吓人,大晚上的,鬼都給吓跑了。”

黑衣人踢完還不忘碎罵了一句。

趙秋水被黑衣人這麽一踢,整個人都飛出好遠,身子撞上了一棵樹,随即又掉落下來,頓時,一口鮮血噴出。

-本章完結-

☆、152毀容被賣(三千為月票滿五十加更求票票)

趙秋水被黑衣人這麽一踢,整個人都飛出好遠,身子撞上了一棵樹,随即又掉落下來,頓時,一口鮮血噴出。

而趙秋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蜷縮着身軀,周邊都已被血染紅。

兩黑衣人見狀,便是走上前,還不知足的在她身上踢了踢,随即一人說道:“暈死過去了。”

“恩,走吧,大人這次可算是善心了,沒将她分屍,畢竟那是大人最喜歡的姨娘之一,聽說撈上來之後整個都僵硬了,大夫診斷後竟然查出姨娘懷有兩個月的身孕,大人傷心欲絕,可更怒火滔天,這惡毒的女人,死不足惜。”

另一道聲音随之響起。

“怎麽辦?把她丢在這裏麽?若是死了怎麽辦?”

“等下王家的人就來了,這王家忍她好久了,我們的任務完成了,走吧,怪冷的,況且,陰森森的,她一時半會也死不了,幸得王守財這老狐貍識相,和大人想出這麽一招裏應外合的法子,不然還制不了這女人,仗着自己有背景就狂妄自大,草菅人命。”

“可是這一個大活人失蹤,上面查起來又怎麽辦?”

“傻呀,不是還有夏家的替死鬼麽?那夏木槿沒死成,這上面一查,第一個找的就是她。”

“大人這招可真的天衣無縫。”

“......”

兩道聲音漸行漸遠,壓根忘記了自己剛才做過那麽一件事。

而本該昏迷的趙秋水此刻卻睜開了一雙嗜血的眸子,渾身酸疼難耐,指甲在雪地上劃出道道殷虹的血痕,良久,卻是無聲道:何從,王守財,若我能活着出去,定讓你們祖宗十八代下地獄......

而她試着要從地上爬起來,可雙手剛撐地,一股刺痛沿着雙臂襲便全身,直通四肢百骸,整個身子便一軟,癱躺在了雪地上。

隐隐約約又腳步聲響起,接着是一道頗為粗犷的聲音:

“趕緊了,趕緊了,這地方都挑好了,若是死了就賣不到好價錢了。”

那聲音剛落,趙秋水身子一個哆嗦,突然雙眸一阖,徹底的失去意識。

片刻,兩個黑衣人如鬼魅那般飄了過來,相互對視一眼,便拎起地上冰冷如屍體般的趙秋水朝一方飛去。

迷迷糊糊中,趙秋水不安的扭動着身子,鼻尖滿是濃厚的胭脂水粉味,還有那酥得入骨的聲音。

“媽媽~~這花妖姑娘還沒醒呢。”

這聲音,簡直酥、酥、麻麻,簡直滲到人骨頭裏去了。

趙秋水身上并沒有記憶中的冰涼,而且好像還蓋了被子,若不是臉上剜肉的痛,她簡直都要以為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個夢,倏然睜開眼睛,粉色的帷幔,大紅的被子,濃妝豔抹的臉,無數花花綠綠正在眼前不斷閃着。

“這是哪裏?你們是誰?”

這花花綠綠閃的她眼花缭亂,突然,只見她猛地一個起身便坐了起來,瞪着眼前五六個穿着暴、露濃妝豔抹,莺莺燕燕的女子,驚聲說道。

“吆...花妖姑娘,你可醒了,莺莺,燕燕,快些伺候花妖姑娘沐浴更衣打扮,客人可是等了好久。”

而她話剛落,一肥胖的中年女子扭着水桶腰,手裏拿了把小掌扇,那扇子上畫的竟是男女交、合的圖,每走一步,臉上的粉便往下掉一點,待近了趙秋水,便是興奮的說道。

這趙秋水雖被毀了容貌,可不是全毀,兩邊臉上一邊一道寸長的疤痕,血跡剛幹,看上去抹了藥膏,可是,即便這樣,也比剛才的幾個女子強,只要稍作裝扮一番,還是個耐看的美人呢。

況且,這可還是個雛,那客人手筆可大了,怪就怪在她這怡紅院久未進過新貨色,那些常客們都玩厭了,今日來了個雛兒,能不起哄麽?

四個大客人都出了大手筆,每個人都想嘗鮮,最後竟四人商量一起上,這可是在她這怡紅院的第一次呢。

這沉甸甸的金子可是讓她眼睛都花了,好久都不曾看到這麽大的金子了。

這花妖可是她的財神爺呢,呵呵呵呵......

而這老鸨的聲音剛落,兩個衣不蔽、體的女子便笑盈盈的走上前來,一把抓過趙秋水便開始為她更衣打扮。

“你們放開我,我是戶部侍郎的女兒趙秋水,信不信我爹等下就讓你們腦袋落地。”

趙秋水畢竟經常在外抛頭露面,對這種場所知道的不少,此刻,卻是費力掙紮了起來,一邊大聲嘶吼着,一邊用手卻撓兩女子的臉,兩女子被她這蠻力給揮開了好遠,臉上也挂了彩,均是看着那媽媽嘤嘤的哭了起來。

這老鸨見了,甩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打的趙秋水臉偏向一邊,腦袋嗡嗡嗡作響,半天都反應不過來,而那老鸨剛才讨好奉承的笑意不見,取而代之是一臉陰冷,如雷貫耳道:

“進了我這怡紅院,就是皇後公主也的聽我的,識相點就配合沐浴更衣打扮,不然......”

她刻意拖長音節,此刻,卻不知從哪走出四個牛高馬大的大漢,他們上半身均未穿衣服,結實的肌肉抖動,虎背熊腰,雙眸卻是貪婪的盯着趙秋水,甚至還流着口水,而某處依稀可見如帳篷那般的突、起。

“這些可都是服了銷、魂散的,均用來對付這些不聽話的姑娘,據說,他們四個一起上,沒有一個能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即便是殲、屍,也要殲到藥效過去。”

老鸨那張堆滿肉的寒眸一眯,指着那四個大漢說道,字字句句清醒無比,砸在趙秋水的心口,猶如有人拿了把刀子在那處正一點一點的剜着碎肉......

老鸨見她不掙紮了,便朝那兩個女子使了個眼色,兩個女子會意,立馬将她帶了下去沐浴。

“哼......”

老鸨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不屑一顧的睨了一臉呆滞的趙秋水,便是搖着扇子走了出去。

這種情況她可是經歷多了,那個姑娘來不是要死要活的,最後不都服服帖帖的任她安排。

趙秋水沐浴穿戴整齊之後又被喂了什麽東西,随後便讓人帶去了一間看似極為情、趣的廂房。

而她在被老鸨甩了一巴掌之後整個就沒有了任何表情,就如一個木偶,臉上那火辣的疼卻尤為的明顯。

兩人将她将她扶進那廂房便栓了門走了出去。

不到片刻,便走來四個中年男子,胖瘦高矮不一,遠遠便能聞到一身的銅臭味。

此刻,趙秋水終于有了反應,她第一時間便往門外沖去,可是她力氣有限,沖出去卻來了個投懷送抱,一男子在她前面捏了一把,yin笑道:

“嘿,有料,看來今日的錢沒白花。”

其他三人聞言,均是朝她身上打量而去,那淫銳的眸光似乎能透過衣服将她裏面看透。

趙秋水在那男子懷裏掙紮出來,随即指着她們猙獰道:

“我是戶部侍郎的女兒,你們今日若敢動我半分,他日我必讓你們五馬分屍。”

“嘿,夠辣,爺喜歡。”

而她話剛落,另一男子又在她後面摸了一把,更是邪聲說道。

趙秋水怒了,她瞄準前方的出口,四肢開始發瘋那般朝幾個男子胡亂又是踢又是揮的過去,幾個男子巧妙的閃身之後便是将她輕而易舉的給制服了。

“呵,看來不給她點甜頭嘗嘗是不會服輸的。”

被制服的趙秋水還在拳打腳踢,身上突然撕拉一聲,一男子已是大手将她半透的衣服給撕開,頓時,她整個身子就這麽光着在四人面前,剛才說話的男子眸光一亮,早已掏出自己的分身......

不知過了多久,趙秋水在藥效的作用下配合着四個男人從早上到晚上,再從晚上到早上,此刻,渾身酸的連手指都不想動,軟趴趴的撲在牀上,那四個男人一早便穿戴整齊并滿意至極的離去了。

她十指彎曲,狠狠掐進了柔軟的棉被裏,此時,門嘎吱一聲打開,一坡腳毀容十六七歲的少女端了盆水進來。

少女看着牀上滿身痕跡的趙秋水,眸底閃過一絲快意,随即便是将臉盆一放,冷聲道:“洗臉了。”

趙秋水良久才将眸光轉向那少女,半響,卻是驚訝的道:“你......”

少女嘴角扯起一抹冰冷的淺笑,随即便蹲身将毛巾擰幹,使勁的往趙秋水臉上擦去。

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勁,狠狠的磨着趙秋水的臉,本來塗了藥膏結痂的臉又被磨出了血,正汩汩流着。

而趙秋水被這厚厚的毛巾險些蒙的一口氣沒喘上來,少女見她渾身癱軟,雙眸泛白,便是将毛巾狠狠丢在了木盆裏,冷冷說道:

“真榮幸,趙小姐還能記得奴、婢。”

說着,嘴角扯起一抹報複的笑,端起木盆緩緩朝門外走去。

她正是前任竹山縣令言知青的小女兒言舟晚,四年前,何從為了當上這縣令的不折手段,殘害同僚,她爹,娘,哥哥,全部都狂死,姐姐和她被賣到了這偏遠的怡紅樓,而老鸨口中的那個見不到明天太陽的人便是她姐姐。

她眼睜睜看着姐姐被那四個男人弄死,所剩最後一口氣,她将房間的蠟燭推倒,導致一場大火燒起,那時她本想要趁機逃跑,可是這樣逃了多不值,她要看着這些人一個個的去死。

之所以何從敢這麽做,這背後的幕後指使人便是這趙魏然,皆因爹因為土地稅收方面參了他一筆,他便想盡辦法将她家趕盡殺絕,那時她十二歲,與趙秋水同齡,哥哥的頭被趙家兄弟踢着玩,趙秋水最後牽了一條狗來,直接将哥哥的頭給叼走......

而那大火之後,她不但毀容,還雙腳燒的變了形,奄奄一息醒來之後便裝作忘記了所有事,這老鸨才沒将她殺死。

趙秋水整個都被抽了魂那般癱躺在牀上,這個女子,她即便化作灰也會記得,因為那時她将她哥哥的頭讓狗給叼走了,她沖過來把她按到在地,并狠狠打了了她,後面被人拉開之後她便請求爹爹把她們姐妹賣了,而在賣之前分別在她們臉上刻了一個奴字。

“呵呵呵......呵呵呵......”

倏然,趙秋水瘋狂的笑了起來。

“何從,王守財,我定讓你們碎屍萬段,定讓你們碎屍萬段......”

王家,趙秋水無辜失蹤,急壞了王家一家人,并已向縣裏何從禀報了,可是縣裏家死了姨娘,聽說還是一屍兩命,這幾天何從都閉門不見。

見此情形,王家也無賴,只能帶了人在大苗山去找,可是這都找了幾天了,依舊沒看到人影,最終只能唉聲嘆氣的在家裏等消息了。

畢竟,這一個大活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失蹤......

雪停了好幾天,夏木槿家裏很是熱鬧,因為還有十幾天哥哥夏鐵樹就要成親了。

這幾天天空放晴了,暖暖的陽光照射在白茫茫的雪海之上,煞是好看,可是本該去看夕陽的,沈慕寒卻沒帶夏木槿去,原因是山上融雪太冷,而且都結了冰,摔了可不劃算。

這雪融了幾天,遠遠望去,依稀能夠看到大苗山的輪廓了。

夏木槿此刻提着籃子正在田裏摘菜。

她家的菜長的可好了,蘿蔔又大又白,白菜抓心也抓得很緊,這麽一顆能炒上幾碗,再說了,這下了雪,經了霜,這白菜的甜味就更濃了,這幾天大家都搶着吃。

姑姑夏桔花在家裏住下來了,她本要回去,可是卻被夏木槿給攔住了,知道她日子不好過,若是他男人不來接她,她家還真不打算放人了,又不是養不起。

可能是在那邊忙活慣了,這姑姑一刻都閑不下來,從一早起牀就開始忙裏忙外,什麽都要幫着幹,一停下來就開始不自在,眸光閃爍,話也不敢多說,看着他們一家人可心疼了。

夏木槿便讓娘拉着她多說說話,更想知道她這幾年是怎麽過來的。

夏木槿一邊想事一邊在田裏轉悠,轉了會兒,便停在了一顆抓心很好的大白菜前,剛要彎腰去拔,一只大手便橫掃出來,只見那修長的手指抓着這白菜的頂尖一提,那白菜便連根拔出。

“又在想什麽,這小白菜都快被你給踩平了。”

沈慕寒一手提着拔出來的大白菜,一手輕輕的在她鼻尖一刮,頗為可惜的看着夏木槿一路走來的印記,很是無奈的說道。

他說話的時候嘴角帶了一抹壞壞的笑,這抹笑只有他在捉弄自己的時候才會展現出來,而且機會很難得,這麽一笑,可謂是好看的人神共憤。

夏木槿看着他這笑有些發癡,良久才回過神來,當她眸光觸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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