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夏老爹的注意。
“這個老不死的跟着一群黑心肝的吃香的喝辣的,将我這老太婆給忘得一幹二淨,也不想想,這些年是誰在他回來的時候噓寒問暖,好飯好菜的招待着。”
一聽到夏老爹吳氏便氣不打一處來,可是王家的下場她看在眼裏,在這節骨眼上她不敢去找夏老爹,更不敢找夏森林他們一家,若是将她也綁到那樹樁上日曬雨淋七天七夜,那她直接兩腿一登進棺材了。
“你也是,這麽大個人,連菜都不種,餓死自己是小事,幾個小的呢,我去長生家,家裏柴禾都燒得差不多了,你去弄些回來。”
想着,便朝着由氏冷聲說道。
沒了這一個兒子她還有兩個呢,就不信他們不給她飯吃,這都幾天沒吃上油了,渾身都無力,她得去補補。
由氏看着吳氏那急急離去的背影,咬牙切齒的直跺腳。
“貴蓮,彩蓮,去幹活兒!”
随即,便走向門後拿了工具吆喝一聲。
夏木槿進了鎮,将螺肉送去了福壽酒樓,然後又教了餅子叔兩道菜的做飯,大家一直惦記着她的酒紮魚和蘭花豆,均是圍着她問個不停。
“最近一段時間忙,忘記做酒紮魚了,不過今早做了,估計十天半個月可以出來吧,至于蘭花豆估計要等到明年了,呵呵,餅子叔,還有壇子沒?”
夏木槿沒時間一個個去解說,便是等他們問完了一口氣答到,最後不忘問餅子叔壇子的事。
聞言,餅子叔從那兩道菜上擡頭,疑惑的看了夏木槿一眼,便道:
“有,有,當家的特地讓我給留了下來。”
聞言,夏木槿笑彎了眉眼,便随着餅子叔去搬壇子。
“木槿啊,你确定那牛筋有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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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半路,餅子叔終于忍不住問道。
夏木槿這次教他做的是麻辣牛筋,這牛筋一以前他們也推過,可是這味道怎麽也去不掉,點的人很少,即便是偶爾點了等他們吃完,這菜還是原的在那裏,便再也不會點第二次,這還是礙于這福壽樓的名聲,若是換做是一般的小酒樓早就鬧上了。
“呵呵,你放心,等下我就去炒了,你嘗了之後再發言也不遲。”
夏木槿雖教他兩道菜,可是剛才也只都準備了材料,還并未炒熟,而且這四個竈都正忙着,因為今天有富商訂了酒宴,這一大早大家就忙活上了,正好這富商訂的酒宴裏有螺肉,當家的還推辭回去了,因為這螺肉早用完了,這不,夏木槿來的也正是時候,剛才他便讓人去通知櫃臺了,讓他再問問這客人,這螺肉還要麽?
此刻,聽了夏木槿的話,餅子叔提着的一顆心也還不曾放下。
總覺得這牛筋不能上桌。
之前夏木槿炒過一次牛肉,當家的吃後都提過好幾次,他倒想學那道菜,自己也琢磨着炒過,可是當家的說不是那味,他自己沒嘗過,更不知這木槿姑娘炒的牛肉有啥不同。
夏木槿也不說話,只是讓大家幫忙搬了壇子,随即便來到了廚房,開始着手做牛筋。
這做法其實不難,首先将牛筋與姜腌味,然後放入鍋中加料酒爆炒,加鹽炒制收水,最後放入幹辣椒蒜頭繼續爆炒,并加些雞精等香料,收鍋時放入蔥段。
當然,這唯一要注意的是這辣椒必須拉,這麻的程度一般即可,夏木槿放的可是加了超辣的天椒粉,光是這麽聞着都覺得嗆,可是這一出鍋又沒那嗆味了。
當夏木槿将這麻辣牛筋撞盤,并拿了一雙筷子讓餅子叔嘗。
看着這色澤味齊全的牛筋,餅子叔有些不敢置信,令他好奇的時她之前除了加姜腌味還加了什麽。
小心翼翼的夾了一塊往口裏送去,入口是醇厚的酒香,然後是辣,再後是麻,微微一嚼,眸光不由一亮,不停的點頭,這牛筋咀嚼起來帶勁,又沒有那股騷味,好吃的緊。
衆人見餅子叔露出這般陶醉而贊賞的眸光,均是争先恐後的要來嘗試,結果,你一筷子他一筷子不到片刻,這盤子就見底了。
随後,夏木槿讓餅子叔也炒了盤,味道差了很遠,便又讓他繼續朝,就這麽耗了快半個時辰,才勉強有了七分味道。
但對于餅子說來說已經興奮至極了。
後面的一道菜容易,螞蟻上樹,在這時代,像粉絲這般普通的東西是上不了臺面的,可是當夏木槿這盤螞蟻上樹一上來,大家試了味道之後簡直驚呆了,夏木槿趕時間,便讓餅子叔也試着炒了,這炒了兩盤便也炒出七分味,夏木槿誇了他幾句,便和大家道別。
等蘇彥初和那富商辦完事急急忙忙跑到廚房之時,卻被告知夏木槿已經離開了,他眸子瞬間便黯淡了下來,有些沮喪的垂頭離去。
夏木槿将野味順利賣完,便去了一家賣種子的鋪子,過些時間可是有好多東西可以種了,她買了大蒜,白菜籽,胡蘿蔔白蘿蔔等很多種子,最後又買了油菜籽。
然後又稍了筒子骨,排骨,等物,家裏野味不要買,魚也不要買,可是她心裏卻一直都惦記着那篇藕池,過了這個月這藕就挖不了了,而且每每經過那裏她都會戀戀不舍的看好久,可是那裏的淤泥太深了。
沈慕寒跟在她身後兩手滿滿的拿了好多東西,夏木槿走到一家布店的時候停了下來,轉頭看了看沈慕寒,便進了這家布店,出來時,懷裏包了幾匹顏色不一的布料。
可是卻唯獨沒有黑色。
“都好了麽?”
沈慕寒見她吃力的抱了那麽多布匹,便上上前騰出一只大手接過,有些悶聲問道。
夏木槿不知他這是生哪門子氣,便是盯着他瞅了好一會兒,見他眸光如孩子般瞅着手裏的布匹,頓時有些好笑。
“好了,咱回家!”
可是見他愈是這樣,她反而越加的開心,幾個步子誇上了前,爽快的說道。
看着她那嬌小的背影,沈慕寒也是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覺得自己不正常過頭了。
因為今天這幾百兩,夏木槿便又有一段時間不要出去了,回到了家,用完午飯便上山去找粘性土質了,沈慕寒自是跟着她身後做護花使者。
“大叔,你懂啥叫粘性土質麽?”
其實夏木槿知道這個時代做出的水泥肯定沒有現代的好,可是有總比沒有好,況且,這兩磨一燒那可是得有技術,現在她只要把材料找齊,然後自己慢慢摸索,再做幾次實驗說不定就能成功。
可是這大苗山應該沒有礦,所以找這些東西應該不容易。
“粘性土質?”
沈慕寒對于這個是個外行人,夏木槿問道之時他眉頭一蹙,疑惑的反問出聲。
對于他的反應夏木槿也在意料之中,畢竟每個人多攻的東西不同,她不會奢求他什麽都懂,便是彎腰去撥弄身下的雜草,然後在仔細的看着地上的泥土。
“可以說詳細一些麽?”
見她低頭搗弄四周的泥土,沈慕寒覺得有些頭大,便是湊近她,并在她搗弄過的泥土旁查看一番,最終皺眉問道。
“這個......”
聞言,夏木槿咬着下唇,似乎在極力思考。
-本章完結-
☆、136卸窯
聞言,夏木槿咬着下唇,似乎在極力思考。
突然眸光一亮,一把拉起還在審視她的沈慕寒,直接往一方跑去。
沈慕寒看着被她拉着的手,眸底染上笑意,便是微微用力,一把把她扯進懷裏,并附在她耳畔輕聲說道:
“是不是想到了什麽,需要跑這麽急麽,嗯?”
夏木槿被她拉了個猝不及防,一頭栽進他懷裏不說,唇正好碰到了他的胸前,而他的聲音低沉而魅惑,話落還在她耳垂上輕輕一咬,引得她一身顫栗。
對于他的碰觸似乎很敏感,而且每一次她都是被動的任他吃盡豆腐,而自己卻什麽也不能做,反而還會有一絲期待。
這就是所謂的年少發、春麽??
想到這個,夏木槿不禁懊惱的眨了眨眼睛,晃着腦袋,拼命的将這污濁的思想給甩去。
見她渾身繃緊,又是眨眼又是晃頭晃腦的,沈慕寒便是不懷好意的發出一聲低笑。
“等你哥他們成親了我們也成親好不好?”
倏然,他從背後抱着她,下巴磕在她的肩上,很是認真的征求意見。
“大叔,你這猴急的模樣別人還以為你找不到媳婦呢!”
夏木槿一愣,随即便是調侃的說道。
“不是找不到,而是等不及。”
沈慕寒下巴雖磕在她肩上,可是卻并未把重心壓在上面,此刻,卻是低頭湊近她的頸窩,聞着她身上特有的香氣,某處又開始漲疼。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在找虐,可又忍不住。
夏木槿亦是感受到他繃緊的身子,連呼吸也有些粗,身後更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抵着,頓時,俏臉一紅,急忙說道:
“大叔,那個...我們去找泥巴吧!”
沈慕寒有些不舍的放開她清香的身子,大手牽過她的手,低沉的問道:
“去哪邊?”
“河下游!”
夏木槿話落,沈慕寒長臂攬過她的腰身,并将她的頭按在自己臂彎裏,一提氣,便帶着她飛出好遠。
而他們剛離去,一旁的枯從裏邊走出一道身影,不是周彩蓮又是誰,可能因為懷孕反應大,她整個人看着都憔悴了許多,本來是被自己娘叫出來撿柴禾,卻發現這樹下有夏木槿家那樣的蘑菇,便蹲下去踩,沒想到卻遇到了夏木槿兩人。
看着他們那般甜蜜的卿卿我我,周彩蓮紅了一雙眸子,看夏木槿更是淬了毒,恨不得在她身上瞅出千萬個窟窿出來,這一切本都是屬于她的,可是,因為她,她的一切都毀了,連未來都渺茫。
“彩蓮啊,磨磨唧唧做什麽呢,半天也不見一根柴回來,你們兩是要累死我麽?”
不遠處,由氏抱着一捆柴,累得氣喘籲籲,發絲被樹枝給弄亂了,臉上也被樹苔弄得青一塊黑一塊的,老遠見周彩蓮蹲在那裏一動不動,便是扯着嗓門大叫道。
周貴蓮也是抱了一捆柴禾過來,雖然沒有由氏那捆大,可總算對由氏有所交代。
周彩蓮被由氏這麽一喊,連忙低頭将那一團蘑菇給挖了出來,随即滿臉含笑的朝由氏她們走去,邊走還邊亮出手心的蘑菇,笑道:
“娘,你看,我采到了什麽?”
“這東西我見過,叫蘑菇,對,就是蘑菇!”
見狀,由氏雙眸也是一亮,這個她見夏木槿那踐人采過,而且還是一籃子一籃子的采,前些日子她家院子裏也曬了不少。
“這都多久了,就捧了這麽一個東西,你也還意思說自己做了事?”
周貴蓮見周彩蓮眸底那麽得逞的笑,不免風涼的說道。
她現在恨死了這家裏人,把她關在柴房這麽多天,連澡都不給洗,她都快臭死了,可周彩蓮卻将兩人哄得服服帖帖,兩人現在是水火不容,見一次便吵一次。
“娘......”
周彩蓮見周貴蓮寒了臉上,便是撒嬌而委屈的對上由氏的眸子。
“好了,她現在是個孕婦,你這個做姐姐的也不讓着點。”
由氏對于他們的争吵早已免疫了,便是沒好氣的囔了一句。
聞言,周貴蓮更氣了,狠狠的瞪着一臉得意的周彩蓮......
夏木槿只感覺耳畔狂風呼呼作響,餘光斜着腳下的浩瀚大地,不免打了個寒戰,他這是飛的有多高啊。
“呃,好了,到了到了,大叔,就是那裏!”
突然,她伸手朝不遠處一塊凸起在河中央的一處一指,更是叫停了沈慕寒,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沈慕寒再次提氣,夏木槿只覺得一眨眼,雙腳已經落地。
整個人都有些暈暈乎乎的,弄得她都找不到東南西北了,這人啊,還是要鍛煉,等事情忙完了,她的把以前學的東西都重新練一遍。
“這裏有你要的東西?”
沈慕寒還是攬着她的細腰,朝四周掃視了一圈,便蹙眉問道。
這大苗山地形有些奇怪,就說他們落腳的地方吧,在這東河下游的河中央,就像是被隔離出來的小山,上面并無什麽稀奇的東西,花草樹木跟大苗山上的都一樣,明一他們之前就來查探過,而且這東河的下游流向是一條名為方谷河的水域區,這方谷河非常的大,而且還深不見底,河上面有不少漁民,到處都瞟着漁船。
河對岸依稀可以見到民房。
可是,這水流并非直接流出去的,而是隔着一座很大的山,山的下方有那麽一條弧形大口子,正是這條弧形通道令将這水給帶了出去,而這也是這東河常年都會儲水的原因,因為它的出水口只有那麽大。
“對,大叔,看下、面!”
夏木槿腦袋終于不暈了,也是好奇的掃了眼這所站的位置,聽沈慕寒這麽一問,便是笑着指向河水下。
這裏的水并不深,而且很清澈,透過清澈的水可以看到底下那泥土。
對,她要找的正是這河泥。
這地方正好在上次與王家争論的地邊上,她當時無意間留意了一眼,一時間沒想起來,便在山上耽擱了那麽長時間,還差點引得他獸性大發。
“這便是你要找的粘性土質。”
“恩,确切的說是河泥。”
“咦,大叔,你有沒有發現這處的地勢比那邊高出很多,你看這河泥都快要露出水面了,那邊的河水可是比這裏深很多呢。”
正待兩人各懷心思之時,夏木槿卻像是發現了什麽疑惑的說道。
“恩,這處本來應該也是山,可能是曾經發生過山洪或者是遭遇大水的沖擊,便将這兩旁給沖毀了,你看那邊,看上去是不是有些不對稱,估計這山就是沖到了那頭,粘附在了那邊的大山之處。”
沈慕寒指着不遠處凸出來的一堆泥土說道,若不是上面長了幾顆大樹,指不定會随着時間給沖沒了,可是有了大樹,這大樹的根長到了旁邊大山的泥裏,便讓它有了依附。
夏木槿點了點頭,似乎他說的也有些道理,那麽,這裏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麽事呢?
天災,人為?
不知為何,腦海裏似乎有一根弦,令她迫切的想要找到答案。
“找到了這個,接下來要怎麽做?”
見她糾結的表情,沈慕寒大手在她頭頂揉了揉頭,便是輕聲問道。
“哦,這個啊,先弄一些回去,我的好好研究研究。”
被沈慕寒這麽一揉,夏木槿才想起了正事,低頭睨着那河泥,淡淡說道。
這做水泥她比燒窯還要不懂,所以,得騰出時間來慢慢琢磨。
“好,等會兒讓人來弄!”
見她也不着急,沈慕寒回了句便再次攬着她飛離這裏。
夏木槿也沒拒絕,畢竟她兩現在也沒帶器具,總不能雙手捧着這些河泥回去吧。
“累了就睡一覺。”
沈慕寒并未将她帶回去,而是停在了一顆參天大樹之上,他找了處樹杈,以手枕着頭,惬意的躺了上去,并讓夏木槿趴在自己身上,遠遠望去,卻是女上男下的姿勢。
夏木槿極為的尴尬,俏臉紅的如蘋果那般,瞪了一臉邪魅的他,有些悶聲道:
“睡不着!”
況且,現在只找到了河泥,石灰石還未回來,這個時候也沒什麽事,為了避免尴尬,便坐在他腰上欣賞着這高空的風景。
沈慕寒看着她那通紅的俏臉,翦眸如水,晶亮的撲閃着,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在稀朗的陽光下微微顫動,喉結一緊,随即卻是偏過頭去。
良久之後,他偏頭,看着她如好奇寶寶那般東瞅西望的,時不時還露出俏皮的表情,嘴角勾起一絲如暖陽般的笑意,随即卻是閉着眼睛小憩。
他怕看她看久了又會忍不住......
轉眼,便到了卸窯的日子。
夏木槿等人一早就來到了窯地,見衆人也是拿了工具站在一旁,都微笑的和她打着招呼,夏木槿亦是報以微笑,随即,圍着窯轉了一圈,上下看了好幾次,才站在衆人跟前,大神說道:
“搭木料橋!”
卸窯的大體步驟夏木槿都和二蛋等人詳說了,并讓他們轉告其他村民。
而這卸窯相對來說要容易些,但也是有危險性的,而且這窯必須得從上往下卸,木料橋是砌窯那時的,此刻,聽了夏木槿發話,黑牛幾人便擡着木料橋前來,一班人搭手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将木料橋給搭好了。
夏木槿第一個要上窯頂,卻被沈慕寒給拉住了,他并未說話,只是牽着她的手,引領着她一步一步往上走去。
其他人亦是拿了挑磚的工具跟在了他們身後。
上了窯頂,夏木槿第一件事便是去看了下中間散煙的窯洞,從上而下,黑乎乎的一片看的人心底發慌。
随即,她便教大家怎麽卸窯,又告訴明一他們,在卸了幾路磚之後便拆下第一圈窯箍。
大家均是聚精會神的聽着,有不懂的問題也會自覺的提出來,因為夏木槿說過,這都是累活,弄不好也會有危險的, 所以,大家有問題就要提出來,她怕自己想的不周到,會忽略一些重點。
而他們提出的疑慮和問題夏木槿也都會一一解答,直到大家滿意鼓掌。
見狀,夏木槿交代完一些事宜便下了窯,又帶了幾人走向另一塊地,并拿着木枝在泥地上畫了好大一個長方形,畫完,便道:
“叔伯,您們幾個就在這裏候着,等他們将磚卸下來并擔過來,您們就将這磚壘好,就如壘窯一般,不過這形狀不是圓的。”
夏木槿說完,便在這裏等了會兒,直到幾人挑了幾十個磚過來,她便做了示範,随即又在窯地待了會兒才離開。
昨天石灰石回來了,但是數量并不多,她臨時讓人在院外搭了個竈,此刻,急着回去磨石。
而她與沈慕寒剛離去,不遠處,十幾雙死魚般的眼睛直直盯着窯地,随即,十幾個麻袋被抛了出來,抛出來的麻袋在晨陽下瞬間自燃了起來。
麻袋自燃,裏面數百條毒蛇争先恐後的爬了出來,像無頭蒼蠅那般四處亂竄,而它們竄的地方離窯地只要幾十米。
-本章完結-
☆、137蛇羹(還有一章 求票票)
麻袋自燃,裏面數百條毒蛇争先恐後的爬了出來,像無頭蒼蠅那般四處亂竄,而它們竄的地方離窯地只要幾十米。
十幾個人見群蛇朝窯地油走而去,眸底均是閃過陰鸷的笑,身形一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窯地,此刻忙得熱火朝天,一個個汗流浃背,一點也不曾意識到危險臨近。
茅屋院子外,夏木槿一回來便開始做實驗,沈慕寒幫着她燒火,看着她又是磨又是敲打的又是混合的,那時而糾結時而垂眸思考,時而懊惱拍頭的模樣覺得很可愛。
“槿兒,這綠豆粥和鹽姜水我們先送過去。”
六嬸和燕子姐此刻肩頭一人挑了一旦,分別是綠豆粥和鹽姜水,走出院子見夏木槿低頭搗鼓,忙個不停便六嬸便是招呼着說道。
“诶,六嬸,燕子姐,你們慢點走!”
這些活後面一直都是她們在做,夏木槿也很放心,見她們挑的是大桶子,不免叮囑道。
婆媳兩笑着應了聲便挑着擔子走了。
此刻,夏木槿的腳下已經放了三堆泥裝物,而她卻蹲在三堆泥狀物前蹙眉思考。
沈慕寒卻是目不轉睛的凝着她,良久之後,便只見她興奮的一個擊掌,悅聲道:
“哈哈,原來是這樣,搞定你!”
說着,便又開始新一輪的磨石。
“啊......娘,蛇,蛇......”
倏然,一道驚叫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夏木槿被這道驚叫聲吓得手一抖,手裏的石灰石直接掉入了正在熬着熱水的鍋子裏,頓時,那清澈的水一片渾濁的白,并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槿兒,在這裏待着,我去去就來。”
沈慕寒聽着那道驚叫,眸底一寒,便是朝夏木槿說道,随即便起身朝窯地那端走去。
夏木槿只還差一步就能成功了,況且,這大苗山有蛇也很正常,便也沒太在意,只是往竈裏添了把柴,便繼續做着手上的活。
“啊......”
突然,屋內也是響起一道尖叫聲,夏木槿心下一緊,丢了手裏的活便朝院子裏跑去。
“娘,怎麽了?”
邊跑并便喊道,此刻六嬸他們也去送東西了,家裏就娘一人在家,平時這個時候都會坐在院子裏做些針線活,今天家裏卸窯,家裏備了很多菜,估計是在裏面挑菜,可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叫可把夏木槿給吓到了。
夏木槿一邊心急的朝屋裏跑去,一邊喊了,可是這人剛到門口,這門卻砰的一聲給關了,直接把她給隔絕在了門外。
“娘,你在裏面麽?娘......”
夏木槿心口一陣緊縮,便是拍打着門大聲喊了幾句。
可是卻沒得到任何回音,四周靜也是靜的有些出奇。
“是什麽人在裝神弄鬼。”
夏木槿心底恐慌不已,可還未喪失理智,雙眸一轉,便冷聲開口。
嘶嘶......
嘶嘶......
倏然,耳畔傳來一絲怪異的聲音,而且還是接連不斷的,夏木槿眸底一暗,便是朝身後看去,這一看,身上都沁出一身冷汗,上百條蛇吐着鮮紅的蛇信子正朝她靠近。
因為訓練時在林間待過,一眼便能看出這些都是帶有劇毒的毒蛇。
“哎呀,我的媽呀!”
由氏此刻也是聽到動靜,便走出來瞧瞧,見夏家好似沒人,連門都關了,便是想來看個究竟,這一看,險些給吓暈了,良久,卻是慘白的捂着胸口顫聲叫道。
“娘,這是怎麽了?”
吳氏正好從周長遠家回來,見由氏站在門口一副見鬼的模樣還以為又和夏家罵上了,便是往手心吐了口唾沫目不斜視的朝裏面走,而周彩蓮此刻端着洗好的衣服過來,見由氏那張發白的臉頓時上前問道。
“蛇...好多...蛇...”
由氏此刻已經是牙齒打顫,說話也是口齒不清,一雙眸子滿是驚恐,雙腳像是被灌了鉛,根本動彈不得。
而他那含糊斷斷續續的話語卻成功的引得吳氏和周彩蓮朝夏木槿家那邊看去,這一看,也是吓得手腳發麻,渾身癱軟,周彩蓮手裏的盆也是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夏木槿面不改色的看着慢慢靠近的群蛇,狠狠吞了口唾沫,見門口的柴禾和鋤頭,便是慢慢挪了過去。
“怎麽辦?要叫人麽?”
周彩蓮吓得牙齒打顫,無助的看着吳氏和由氏,顫聲問出。
“叫什麽叫,六郎可還惦記着這個踐人呢,難道這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麽?”
周貴蓮不知何時走了出來,眸底亦是閃過嗜血的冷笑,對着一臉驚恐的三人佞聲說道。
說完,卻是朝夏木槿剛才忙活的竈旁抓了把石灰粉,走到自家院子,透過院強的一個口子給撒了出去,而夏木槿因為一心挂牽着夏大娘,又要謹防這些毒蛇的突然攻擊便是沒注意這一邊。
早晨的風微涼,加上木槿家院子此刻許地方都儲了些水,這石灰随着風吹到蛇的身上,而那蛇又因為游動碰到水,石灰遇水便會發熱,頓時,這些蛇瘋狂的扭動着身軀,兇猛而急切的朝夏木槿攻去。
夏木槿瞳孔微睜,被這一突然狀況給擊的措手不及,拿着手裏的柴刀便對着空中胡亂揮舞,瞬間,只聞波的一聲,一條蛇被柴刀砍成兩截跌落在了社群裏。
吳氏四人見狀,嘴角均是露出邪佞的笑,不動聲色的朝自家屋子走去,随即,将門給緊緊關好。
窯地,此刻也是混亂一片,數百條毒蛇突然就這麽竄了出來,吓得正在地下忙活的村民驚恐萬狀,好在大家都是身強力壯的大男人,在這山裏頭見到蛇也不是一次兩次,便均掄起手裏的工具朝那些蛇拍去。
可是他們人手有限,拍了一條後面幾十條游了上來,令他們措手不及。
“幾人背靠背,四面攻擊,以防被咬,找準機會便上窯。”
沈慕寒砍了六嬸婆媳面前的兩條蛇,便讓她們先回去,并對着其他村民下令。
六嬸和燕子吓得不輕,嘴角還哆嗦着,兩人也不敢多待,便攙扶着往回走。
明一十幾人躍身下了窯,并加入砍蛇的隊伍中。
“大家小心了,這蛇血也有毒,千萬別被沾上。”
沈慕寒提氣飛了過來,一把提起一個村民便朝木料橋扔去,他力道拿捏的很準,既不傷到人又不至于讓他們摔跤,那人站穩之後便極速的朝木料橋上走,直接上了窯頂!
明一等人也學着沈慕寒的将村民們一一往木料橋上扔,最後只剩下他們十幾個的時候,手一揮,手心便多了一面具,帶上面具便開始了真正的大開殺戒。
瞬間,只見無數條蛇身朝不同的方向飛去,而地上,蛇屍便也,慘不忍睹。
“沈公子,快去救救木槿,她她被蛇給包、圍了。”
正當他們殺得差不多之時,燕子的聲音從老遠焦急的傳了過來,沈慕寒眸底崩出嗜血的寒意,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隊伍之中,明一幾人也是相視一眼,齊齊躍身而去。
夏木槿腳下此刻也是遍地蛇身,有的并未完全砍斷,半死不活的緩緩蠕動着,而夏木槿一手抓着柴刀,一手揮着鋤頭,閉着眼睛一頓亂砍。
沈慕寒到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場面,而他剛要上前,後面的大門卻突然開了,已經昏迷的夏大娘被一道黑影給扔了出來,沈慕寒飛身過去,大手一撈,便将夏大娘給穩穩接住,并交于明一等人。
“娘......”
夏木槿見夏大娘毫無血色的臉,便是焦急的喊道。
“嬸她沒事,可能是受到了驚吓而暈過去了。”
沈慕寒第一時間便是安撫說道,并展開了步子朝她走去,可他身形剛動,夏木槿脖子上卻架了一把冰冷冒着寒光的大刀。
“放開她!”
沈慕寒眸底閃過冰冷刺骨的寒意,毫無溫度的聲音令明一等人身軀一顫。
“啧啧啧,放開,有可能麽?”
那男子一身黑衣,肩上披着寬大的黑色披風,身上有股難聞的血腥味,臉上亦是帶着黑色面具,對于沈慕寒的話猶如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聲音同樣的毫無溫度。
看着昏迷過去的夏大娘,夏木槿眸底早已崩裂出滔天怒火,卻是突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哇哇哇......大叔,救我,我不想死!”
而她突然這麽一出将衆人都給吓到了,明一等人更是面面相觑,唯獨沈慕寒卻緊緊盯着她,怕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頓了頓,便道:
“說吧,對方給了你多少好處,我加倍。”
這人一看就不是大苗村的,也不似一般的江湖殺手,見夏木槿朝他使了使眼色,便是放緩了态度。
聞言,那黑衣人卻是仰頭哈哈大笑,寒聲道:
“我什麽都不要,要的就是她的命!”
說着,手微微用力,夏木槿眉頭一皺,脖子上一道血痕便展示在了沈慕寒眼前。
倏然,沈慕寒黑眸一眯,死寂般吐出三個字:
“黑蛇窟!”
說話間,已是天地變色,頓時,狂風大作,沙石亂飛,模糊了人的視線,令人睜不開眼睛,而此刻,夏木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沈慕寒還未将此人一招斃命之前脖子一縮,手裏的柴刀直接捅入黑衣人的胯下,随即,身子一轉,便落入了熟悉的懷抱。
“大叔,我身手也不錯吧!”
夏木槿卻好似還未過瘾,拿着柴刀在沈慕寒面前晃了晃,明一等人已經上前砍殺毒蛇。
沈慕寒眉頭一蹙,雙手緊緊握着夏木槿的雙肩,并将她從頭到腳檢查了一番,見她無事才伸手彈向她額頭,責備的看了她一眼,便朝明一他們使了個眼色,明一他們會意,便要将人給帶走。
夏木槿見狀可不樂意了,幾步上前,一把攔住了明一幾人,二話不說便将那人臉上的面具給取了下來。
這是一張平淡無奇的臉,即使被抓了也面不改色。
夏木槿何等的聰明,這人明明就是沖着她來的,而且對她是非殺不可,頓時,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冷冷問道:
“是誰派你來的,為何要殺我!”
那人卻是偏頭過去,對于夏木槿的話置之不理。
夏木槿也不啰嗦,對着明一他們吩咐道:
“将他帶到山裏,我等下就來。”
說着,卻是拿着工具去收拾這些蛇屍,可是她卻并未将這些蛇屍丢掉,而是找了個麻袋給裝了起來。
“槿兒...”
“這位勇士不是很喜歡和蛇打交道麽?那麽,我今天就請他好好吃一頓蛇羹。”
沈慕寒到嘴的話突然就這麽憋了回去,夏木槿更是提着那一麻袋蛇朝院外的竈旁走去,并朗聲說道。
那人一聽夏木槿的話臉色終于有了一絲松動,看着夏木槿升火,并将蛇屍倒入那口鍋子中,并還加了幾顆大的石灰石,随即便是一臉閑情逸致的交手而立。
-本章完結-
☆、138老娘狠起來不是人
那人一聽夏木槿的話臉色終于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