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揮他們去了。
“你真明智,也很幸運!”
看着她那揮灑不完的活力,沈慕寒和蘇彥蘇就這麽站着看了好久,最後,蘇彥初有些自嘲的說道。
如若在認識的那一刻他先主動,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幸運也好,明智也好,只因是她!”
男人與男人之間,有時候不需要戰争,僅是一個眼神,一句話語,便能斷定一切。
他與蘇彥初算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生死兄弟,一個內斂一個陽光,彼此之間的默契早就勝過了一切,在沒有遇到夏木槿的之前,他或許以為這世間最重要的是這些年共患風雨的兄弟,至親,可是在遇到她之後,他的生命裏便只有她。
“大叔,你不走了麽?”
那邊,夏木槿忙完,見沈慕寒和蘇彥初還站在原地發呆,便笑着朝他招手。
沈慕寒直直矗立着,如同一顆筆直的玉樹,垂眸之處卻是蘇彥初黯淡的黑瞳,便是輕輕道了句:
“先走了。”
蘇彥初并未出聲,只是看着他闊步而去的身影,直到馬車揚長而去,還有夏木槿開心的跟他說着什麽......
剩下兩壇酒紮魚銷的很快,這鎮裏的人大多都認識她了,而且打心眼裏喜歡這個能言善辯的小姑娘,總是挂着恰到好處的微笑,見了人也會熱情的打招呼,看到乞丐還會給些小零錢。
“老板,聽說這福壽樓出了新菜式,要不要小的給你打包一份帶回去。”
葉楓看着被人包、圍的夏木槿,似乎看到了另一處風景,對身邊随從的話似是置若罔聞。
同時,令他想起爺爺臨終前的囑托,一定要找到姑姑,那張唯一留下來的畫像上,姑姑的眼睛和她的一樣亮,笑起來像是天上的月牙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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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樓,梅院!
雕刻有致的涼亭裏,梁毅緊緊捏着手心的紙條,眸底露出殺戮的嗜血光芒,直到一陣拐杖聲響起,才将紙條藏入衣袖,深吸一口氣,轉身,帶着從容的微笑。
“姜奶奶,您怎麽來了?”
這豎拐杖的老人穿着得體,雖年過七旬,卻精神抖擻,雙眸精亮,見了梁毅便是露出慈愛的微笑:
“這梅院都好久沒來了,或許今年會下一場大雪,那也是梅花盛開的時候。”
笑容雖慈愛,可眸底卻掩飾不住濃濃的哀傷。
姜奶奶是葉楓的奶奶,聽說住在京都,近來身子有些不适,葉楓便将她給接來了,目的卻是專程帶着她去看唐嫂。
而這梅林,在梅樓初建的那天葉楓便給這裏取名為梅院,建起之後便在這裏栽了許多梅樹,并修建了假山,池塘,而他,亦是常常會站在梅樹底下發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可是,葉楓卻比他幸運,至少有家人,而他的家人,卻從不曾記得他......
或許,在他們心中,他根本不配做他們的家人。
“孩子啊,人這一生會有諸多無可奈何,往往仇恨會蒙蔽一個人的心眼,何時心明鏡,才能放下這一身的累贅,韶華不過短短數十年,可是我們卻通常會被這十年所欺騙,到頭來,傷人傷己,得不償失,很多東西,不要等到失去了再來後悔,一切都可能是于事無補,帶着愧疚過一生那才是最大的折磨和痛苦。”
這一生,她背負太多,夫離子散,家族毀滅,同樣的流離颠沛,恍恍惚惚幾十年,外人看來她享盡榮華富貴,可只有內心才能體會那份趁夜難眠的苦。
而梁毅,第一眼便覺得這孩子不同尋常,僞裝的再堅強,也會被偶爾的脆弱所出賣。
看着那蹒跚的背影,梁毅緊緊握住了拳頭。
“三哥,玲兒不想嫁人,你何時回來,玲兒嫁你好不好?玲兒這輩子只嫁三哥哥......”
看着手心那張字條,一字一字如最堅韌的利器,狠狠戳着他的心髒。
“玲兒......”
倏然,他仰頭悲吼一聲,紙條亦是被風吹走,随即落入池子。
她到死都拿着你小時候送的手環,念着,玲兒這輩子只嫁三哥哥。
入眼之處,那紙條上赫然寫着這麽一行字。
夏木槿今日收獲頗豐,心情也是很好,沈慕寒也被她感染到,嘴角一直挂着好看的弧度。
而剛進入大苗山,遠遠,便聽到一陣陣喊叫聲。
夏木槿思緒被打斷,便是撩開車簾望了過去。
只見那蓮藕池子旁站滿了人,一個個指着裏面不知在說些什麽,依稀還能聽到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大叔,我先過去看看。”
想到明一和明鵬去挖蓮藕,此刻那裏卻站了這麽多人,夏木槿心口一緊,便是跳下馬車,朝哪出跑去。
-本章完結-
☆、119水蛇
想到明一和明鵬去挖蓮藕,此刻那裏卻站了這麽多人,夏木槿心口一緊,便是跳下馬車,朝哪出跑去。
“相親們評評理啊,這池子可是公家的,夏木槿的人沒經過我們大家的同意就來這池子裏挖東西,我們也來挖就怎麽了,瞧那兩人的臉,黑的跟炭似得,若不是心虛怎麽會愣在那裏一動不動,見我們下水了他們卻又上去了。”
夏木槿撥開人群,循聲望了過去,卻見吳氏褲管撩到了大腿處,衣袖也過了手臂,叉腰站在池子裏,池子裏的淤泥很深,已經到了她大腿處,而周有聲三兄弟都在,而且也都下了水,周貴蓮和周小蓮則手裏提了木桶,似是等着裝什麽東西。
有些村民也是湊熱鬧下了淤泥,從她的角度望去,這池子裏少說也有十幾個人。
而明一和明鵬卻悠閑的站在岸上,因為下過池子,衣衫上滿滿的都是泥巴,而他們腳下卻躺着幾根小臂粗的蓮藕。
岸上,是村長和其他村民,還有王家的人。
王守財經過那事安分了一段時間,今日裏又出來了,他身邊除了劉麻子等人又多了些新面孔,依舊是牛高馬大,兇神惡煞。
村民們都是遠遠站在他們十米之外。
許是見了王家人,周家人膽子又大了起來,對着明一等人橫眉豎眼,一臉不屑。
這由氏還真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而且還不會看人臉色,更不會吸取教訓,遲早有一天這一家子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嬸子啊,你不都下來了麽?況且,人家也沒說這是人家的啊,既然是公家的那麽大家就都下來摸一摸,看看能摸到啥不,我是摸了半天,連個石子都沒見到,就不奉陪了。”
說話的是黑牛,他媳婦剛給他生了個大胖娃,家裏雖然沒有之前那麽拮據,可上有兩老,這孩子又嗷嗷待哺,處處得花錢,這不,見明一兩人都下了這池塘,便也尋思着看能摸些魚回去熬湯麽?
聽說做月子女人要多喝湯,那樣才有奶水喂孩子。
可這剛下池子不就,王家就帶着一大隊人浩浩蕩蕩的奔了過來,這王家人來了,周家人自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也是帶着家裏老小拿着工具都來了。
而且除了幾個孩子,能下來的都下來了。
這由氏說話更刻薄,左一句木槿踐人,又一句木槿破鞋的,聽着他都想要揍人。
這一鬧騰,便引來了村長和其他村民。
“呦,黑牛啊,我說這夏木槿那爛幣給了你什麽好處啊,這段時間你媳婦懷孕,沒處發洩,上了她那破身吧,不然這村長都沒發話,你咋就帶頭為她說話呢?”
由氏可是老早見了王家帶了一群打手,她這段時間窩着的氣還沒撒呢,他黑牛算老幾,敢頂撞她,上了岸看不好好教訓他一頓。
“聽說這夏家的閨女這陌生男人一個又一個的往家裏帶,這是要在鄉下開紅館麽?敗壞門風不說,連你們這些有家室的都拜倒在她的身下了,有沒有一點羞恥感。”
王守財今日可謂春風滿面,這後面的打手可是秋水侄女給他找來的,那身手可了得,對付劉麻子這樣的可是以一勝十。
今天,他要将之前所受的一切都讨回來。
對于王守財,黑牛還是怕的,他一臉怒氣的上了岸,便走向村民之中,冷眼看着底下的由氏一幹人。
其他湊熱鬧的村民見了,也紛紛上了岸,這麽長時間,他們以為王守財受了教訓,收斂了,沒想到還是狗改不了吃屎,只要一有機會,便還是會拿他們開刷。
“你們下去,本老爺倒要看看,這池子裏有什麽東西讓夏木槿那踐人不惜色相誘哄他們下來。”
明鵬已經忍無可忍了,此刻雙拳緊握,眸底布滿血絲,體內的嗜血因子也是蠢蠢欲動。
正當他要實施行動之時,手臂卻被人給拉住了。
轉頭,卻見夏木槿正貓着腰朝他眨眼睛。
沈慕寒卻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們之間的互動。
若不是夏木槿要他稍安勿躁,他剛才就讓這王守財見閻王了。
村民們的注意力一直在池子裏,并未發現夏木槿他們的到來,便是眼睜睜的看着王守財的人和周家人在池子裏翻天覆地。
明鵬見夏木槿阻攔,便也不敢輕舉妄動,可怒去卻未消去。
夏木槿微笑的拍了拍他的手臂,随即附在沈慕寒耳畔一陣嘀咕。
沈慕寒孤疑的瞅了她一眼,夏木槿卻俏皮的眨着眼睛,似乎在說,忍,等着看好戲。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夏木槿也從那幾根蓮藕上面轉回視線,便是打了個響指。
突然,一陣厲風朝王守財那邊刮去,王守財本伸長着脖子看着衆人在那淤泥裏翻騰着,可突然一陣厲風刮來,他一個不穩,便直接栽倒在了滿是淤泥的池子裏。
池子裏還有些水的,許是明一他們挖了口子讓水給放出去,此刻,這水便放的差不多。
王守財這肥胖的身子一落,發出好大的咕嚕聲,更是濺飛無數泥沫子。
而片刻,便只見撲騰在外的雙手。
“哎呀,王老爺......”
“老爺......”
由氏離他最近,王守財摔下來之時感覺整個池子都在震動,吓得她還以為要地震的,可轉生,看到那露出在外的衣角還有撲騰在外的大手,便是驚的大叫出聲,她這一叫,立馬引來了王家人,衆人均是艱難的拔着腳,朝他走去。
沈慕寒無奈的看着已經笑岔氣的夏木槿,寵溺一笑,就她鬼點子多。
“好戲還在後頭呢。”、
夏木槿這時迎上他寵溺的眸子,俏臉閃過一絲不自在,便是聳肩說道。
村民們也是一個個憋得肩膀聳動,不敢笑的太過放肆,畢竟,這王家報複起來,他們可是承受不起的。
那邊,衆人七手八腳的拉着王守財,這淤泥本就深,這一腳下去出腳難,況且,這王守財少說也有二百八十斤,要将他順利拉起來,可不是那麽簡單。
而且因為人多擁擠,偶爾一腳踩下去又被另一人擠上來,便雙雙朝淤泥裏倒去。
一時間,只聽得咬牙的吃力聲和淤泥的嘩嘩聲。
夏木槿看着某處,在心底默默的數着:一、二、三。
“啊...是什麽東西,啊啊啊,它它在咬我。”
“啊....那是什麽?”
“啊.....”
噗通......
衆人憋足了勁好不容易把王守財給扶了起來,這還未扶他上岸,由氏便第一個驚恐的尖叫了出來。
随即,只見淤泥的上竄出一條條滑溜的身軀。
衆人大驚,均是見鬼似得松開了王守財,拔着埋在淤泥裏的腳争先恐後的抓着岸上的草木想要上岸。
而衆人你擠我我擠你,加上那東西又不停的在他們身下轉悠,甚至有些失了方向的亂竄,有的還直接爬上了他們的身。
一時間,只見哪一出喊叫連連。
“啊...是蛇,蛇!”
岸上的村民看清了那物種,也是指着顫抖的驚叫出聲。
夏木槿轉着眼珠子,幸災樂禍的看着那一堆泥人,笑的不能自已。
沈慕寒看着理她不遠的淤泥裏扔着一把不知名的植物,七七八八有好幾種,而隐隐約約還能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
眸光更是深邃的瞅像了一臉純笑無害的夏木槿。
剛才她制止明鵬出手之後便離去了一會兒,人多,他并未去留意,只是後來,瞥見她不動聲色的朝那處扔了一把草,他倒沒往其他地方想,不曾想,這草的香味卻能引來這些水蛇。
又或者,她早就知道這池子裏有水蛇,而且還不少。
想着,沈慕寒臉色一沉,便也不管吓得半死還在池子裏掙紮的人,一把抓過夏木槿,直接抱着她離開。
夏木槿覺得自己還沒玩夠,就被沈慕寒當衆這麽抱着走了,有些莫名其妙,便是不肯走,一邊掙脫着道:
“大叔,你在幹嘛?好戲還沒看夠呢。”
沈慕寒對她的掙紮和話語充耳未聞,一把将她抱進車廂,随即駕着馬車走了。
可是他不是朝木槿的家走去,而是調轉了方向。
進了車廂,夏木槿便也覺得自己累了,便沒再霸蠻,靠着車廂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想。
-本章完結-
☆、120初潮
進了車廂,夏木槿便也覺得自己累了,便沒再霸蠻,靠着車廂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想。
睡夢中,夏木槿是被一陣香味給吸引醒來的,睜開眸子,發現已經傍晚了,耳畔是鳥兒叽叽喳喳的聲音,鼻尖,除了烤肉味還有花的清香味,而身下卻不是她的硬板床,而是軟軟的草地,身上蓋了間薄薄的黑色夏衫。
若湊近,便能聞到夏衫上熟悉的薄荷味。
這地方她記得,沈慕寒帶她來過一次,她還在那天然湖裏美美的洗了個澡。
不遠處,沈慕寒白色的裏衣印顯出他完美的身材,許是下過水,褲管還撩在小腿處并未放下來,而那架起的架子上正烤着兩條魚。
聞着有些焦香的魚味,夏木槿肚子不争氣的咕嚕嚕叫了兩聲,便是拿着他的薄衫朝他走去。
沈慕寒像是早就知道她此刻會醒來,在她過來之時便将水壺遞給她,道:
“很快就能吃了,先喝口水。”
傍晚的風有些涼,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就是一旁的花草也是被吹得東西搖擺着,夏木槿抿了抿唇,便是将衣服搭在了他肩上,随即接過他手裏的水壺,毫不客氣的喝了幾大口水。
喝了水,很是豪爽的用衣袖擦了擦嘴,才不樂意的問道:
“你怎麽把我帶到這裏來了,爹娘會擔心的。”
傍晚的夕陽很是美,四周都被鋪上了一層淡淡的霞光,那霞光映着沈慕寒的側臉,美輪美奂。
“不會的,有明一在。”
沈慕寒翻了下手裏的木枝,然後湊近聞了聞,覺得這魚已經烤好了,便是拿過一條遞給夏木槿,不急不緩的說道。
夏木槿疑惑的看了他一會兒,便伸手去接魚,可手還未碰到那木條,身子被一股力量一扯,她沒有防備的啊了聲,便已經坐在了沈慕寒的懷裏。
四目相對,沈慕寒的眸底有是她讀不懂的幽深。
“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良久,他卻是口氣微沉的說道。
王家那班人都是有些功夫底子的,若不是這淤泥深,她肯定會吃虧。
況且,那些草也有毒,她還用手去采。
夏木槿愣了半響,方才明白過來,心口滑過一絲清甜,便是帶着撒嬌的口吻道:
“放心,我有分寸的,再說,不是有你在嘛!”
說着,眸光卻是貪婪的看着那兩面焦黃的雨,嘟了嘟嘴巴,模樣可愛到沈慕寒想狠狠親一口。
而夏木槿這半是讨好半是撒嬌的話徹底取悅了沈慕寒,只見他沉沉瞅了她一眼,便是撕了一塊魚肉,挑出魚刺便往她嘴裏塞去。
夏木槿呵呵一笑,便張嘴将魚肉咬住,并慢慢享受了起來。
結果,明明是兩個人的晚餐,可這兩條魚基本都進了夏木槿的肚子裏,沈慕寒一直都在撕魚肉,挑魚刺,看她吃。
吃完,夏木槿才意識到他還未吃,摸着圓滾的肚子不好意思道:
“大叔,還有魚麽?”
沈慕寒眉梢一挑,眸光移向她的肚子處,随即便是不懷好意的笑了。
“在這裏等我!”
随即,丢了手裏的木枝,并将她扶起來輕聲說了句便朝一頭走去。
看着他離去的方向,夏木槿狡猾一笑,便跑進馬車拿了個小布包出來,并撿了些柴禾放到一旁,又等了會兒,見沈慕寒還未歸來,便小跑着去找他。
遠遠,便見沈慕寒拿了削尖的枝條站在湖的較淺處,聚精會神的盯着某處。
看着這清澈見底的湖面,夏木槿有些疑惑,剛才兩條魚是哪裏來的。
這湖是天然湖,上次她就留意過,這水是從石壁中溢出來的,根本不會有魚。
突然,蹙了蹙眉,有些無奈的瞅了眼自己的肚子處,暗道:該不會這魚不幹淨吧,不然此刻這肚子怎麽一陣一陣的疼。
沈慕寒一開始就知道她來了,他貯在這裏快成河神了,就是沒有魚出現。
當然,他不會告訴夏木槿剛才的魚是他路過一池塘,見池塘放了魚草,而魚正圍着那堆草轉悠,他直接朝池塘出掌,結果,死了一池塘魚的事。
況且,他也陪了銀兩了。
想到這裏,不免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這威力還真夠大的,一掌下去,整個池塘的水都沸騰了,那魚就這麽翻着肚皮漂了一池塘。
他選了兩條,丢下一錠銀子便過來了。
“大叔!難道這石頭裏還能蹦出魚來?”
夏木槿透過他而看向他身後的石壁,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無辜的眨着眼睛,不急不緩的問道。
說完眉頭又是一蹙,咬了咬牙,便就地蹲了下來。
連夏木槿都看得出這湖裏沒有魚,沈慕寒便再守下去也沒有意思了,便是扔了手中的枝條,朝夏木槿走去,同時也暗寸着,得讓明一往這湖裏放些魚,免得每次來還要餓肚子。
剛走進夏木槿,見她臉上略微有些蒼白,眸底亦是閃現隐忍的痛苦,便是疾步朝她身旁蹲了下來,一手拿過她的柔荑,輕聲問道:
“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麽?”
夏木槿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剛才還好好的,突然這肚子就疼得不能自已。
對上他擔憂的眸子,有些委屈的搖了搖頭。
沈慕寒為她把了脈,可一切正常,只是她的手比較涼,手心黏黏的出了冷汗,便是将身上的外衫脫了下來,披在她身上。
“我們回去!”
說着,便彎腰抱起了她,眸光緊緊鎖着她愈發蒼白的小臉,心一陣緊縮。
夏木槿疼得實在受不了,剛才還只是陣痛,現在卻成了絞痛,之前醫學上經常報道一些闌尾炎,子宮囊腫之類的, 她不會得這些怪病吧。
想着,不免打了個寒顫,她可是最怕疼了,尤其是紮針......
突然,只覺得吓體一股熱流湧了出來,肚子一松,便是舒服了許多。
小臉驀地一紅,瞅了一臉擔憂的沈慕寒一眼,微微掙紮道:
“大叔,放我下來吧,我想自己走。”
即便再蠢此刻也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這是女子的初潮來了,在這時代,她來的算是遲了,況且,這段時間洗過冷水澡,體內聚集了一部分寒氣,難怪這第一次來就這麽的疼了。
尼瑪,可是為毛偏偏要在這個時候來,她穿的那麽單薄,有沒帶東西做準備,若是被沈慕寒知道了豈不要羞死。
聞言,沈慕寒腳步一頓,看着她突然紅暈的小臉,眸光亦是閃爍不停,便道:
“你現在不适合自己走路。”
夏木槿險些被自己的口水被嗆到,瞪大眸子看着他,欲言又止。
雖然她是個現代女性,可是她也是臉皮薄的好不好,況且,這第一次來便是這狀況。
沈慕寒不明就意看着她惱怒的模樣,還以為她是難受跟自己置氣,便輕聲道了句乖。
驀然,衣袖處傳來一股溫熱,蹙了蹙眉,便是将她給放了下來,而衣袖入眼之處,一塊腥紅刺目的印在那裏。
像是一朵妖豔的花,開在他袖口處,沈慕寒一愣,更是擔憂的看向她,并伸手要将她給轉過來。
夏木槿見狀,頓時覺得無地自容,不待他雙手靠近自己,便雙手捂臉,提腳就跑。
尼瑪,還讓不讓老娘活了,啊啊啊......
此刻的她,一萬頭草泥馬在遠方呼嘯而來。
而她想做的,便只有跑,跑的遠遠的。
正巧,她今天穿的淺色衣服,她這麽一跑,屁股後面一大坨鮮紅的血印很是醒目。
沈慕寒眸光一沉,幾個大步追上她,并一把抓住她,沉聲道:
“你哪裏受傷了,為什麽後面這麽多血?”
夏木槿此刻只想挖個地洞藏進去,半響,從指縫裏露出一雙晶亮的眼睛,有些尴尬的問道:
“大叔...那個...我扔給你的那個棉布條還在麽?”
她可是記得很清楚,那天他對她動手動腳,又言語調戲,她一氣之下便随手抓了東西便朝他扔了過去,而他還彎腰給撿走了。
沈慕寒畢竟跟着唐嫂學過,夏木槿這麽一點,他便通了,同時,想起夏木槿扔他的那東西,眉頭緊緊蹙着,良久,便說出令夏木槿吐血的話:
“聽說,女孩子來了初潮之後便能生孩子了!”
-本章完結-
☆、121我就是要嫁給六郎
“聽說,女孩子來了初潮之後便能生孩子了!”
沈慕寒還真會應景,此刻他一開口,夏木槿氣得胸口起伏的厲害,冷冷瞪了他一眼,卻見他嘴角勾起一絲壞壞的笑,道“
“乖乖站在這裏不要動。”
說完,卻是轉身去了馬車那邊,不稍片刻,便又折了回來,而他手裏拿的卻正是那日她扔了出去的棉布條。
早之前她便懷疑自己這個要來了,便早早做了一個以防萬一,可後面又沒來,便把這事給忘了。
沒想到那日他惹惱了她,這東西便到了他手裏。
此刻,見他這般毫無男女芥蒂一臉淡定的拿給自己,夏木槿反倒不好意思了,小臉愈發的燥紅起來。
見她久久不接,沈慕寒便是欠着她的手朝湖那方走去。
“這水對你現在有些幫助,趕快下去洗洗,衣服我想辦法弄幹。”
湖面,此時起了朦胧而氤氲的霧氣,又或者是水氣,夏木槿下身又是一股熱流噴出,臉上一熱,便也顧不得其他,合着衣物下了水。
剛下水,眸子便一亮,這水果真如沈慕寒說的那樣,并不涼,比家裏的洗澡水還要熱上一分,而她一下水,整個便松懈下來,連那緊張的疲憊和痛疼都緩解了不少。
“把衣服給我!”
氤氲中,沈慕寒似乎看她皺的眉頭舒緩了,便是沿着岸邊蹲了下來,輕聲說道。
聞言,夏木槿雙手抱胸,戒備的看了他一會兒,最後,還是将外面的衣服脫了并将那處洗淨給他。
因為剛被弄髒,暫時還是很好洗的,搓幾下便幹淨了,沈慕寒見她搓着衣服,便起身去旁邊摘了些皂角過來放在手裏,見她只将外衫遞給他,便蹙眉道:
“全脫了!”
聞言,夏木槿一愣,良久,卻是委屈的拖長尾音道:
“大叔......”
“不脫了洗好難道你要穿一身濕衣服回去?大娘他們看了還以為我把你怎麽樣了呢!”
沈慕寒接過外衫,并合着皂角搓洗了起來,并不忘提醒夏木槿。
她喜歡衣服上面留着皂角的清香味,也很愛幹淨,所以,在他要夏木槿脫衣服的時候第一個想法便是用皂角再搓洗一邊。
看着他低頭認真搓洗的動作,夏木槿嘴角一彎,心底某處被觸動,最終,便把自己脫了個精光,并将亵衣亵褲洗的幹幹淨淨,才不好意思遞給沈慕寒,并小聲道:
“這個...已經洗幹淨了。”
女孩子家都臉皮薄,沈慕寒大手一伸,見她性感的鎖骨露在水面,眸底黯了黯,卻是揶揄道:
“你都被我看光了,這不嫁也得嫁了,所以,不要那麽別別扭扭的。”
他說過,未來的每一天,每一件事,都要和她一起經歷,一起度過,就如今天,她恐怕會終身難忘吧。
然而,他很聰明的在夏木槿還未發火之前拿着衣服離遠了。
夏木槿瞪着他,良久,卻是站在水裏閉目養神。
沈慕寒并未升火,而是直接用內力将衣服給哄幹了,這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時間也不早了,覺得好過些了麽?要不要上岸來?”
夏木槿其實早就洗好了,可是這水太舒服,而自己又有些昏昏欲睡,便是以手澆着水滿滿沿着自己手臂滴下去,雖然水霧很濃,可這水滴入湖面泛起層層水珠和漣漪,很是好看,不由失了神,直到神木槿出聲,才驚的縮回水裏。
沈慕寒收回自己炙熱的眸光,将衣服放在岸上的磷石上,便轉身走了些距離:
“快換上吧,我在這裏等你。”
看着他高蜓的背影,此刻卻很君子的轉身并走遠,夏木槿心中一喜,眉眼笑成了月彎兒,便是窸窸窣窣上岸,第一時間将亵衣穿好,并快速的套上外衫,有了外衫的遮掩,才将東西墊在亵褲下,緩緩穿上。
“好了,我們走吧!”
待一切弄好,便邁着碎步朝沈慕寒走去,輕輕說道。
沈慕寒轉頭,月色她,她發絲還滴着水珠,一張精致的小臉有些失了血色的白,大手伸直她腦後,用內力幫她把頭發弄幹,随即才牽着她的手朝馬車走去。
看着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夏木槿不知要說些什麽,有時候甚至期盼時間就這麽停滞在這一刻。
她心思本就成熟,這份防備,在他面前,恐怕早就瓦解了。
“肚子還疼麽?”
見她安靜的有些過頭,沈慕寒反倒不習慣了,轉頭,瞥着她,輕聲問道。
對于這個,他懂得也只是皮毛,畢竟是女性的問題,唐嫂曾經也只是大概講述了女子初潮的事,可他并未留意,只聽到了那麽一句話:女孩子初潮來了便能生孩子了。
上了岸,沒有熱水的包裹,夏木槿還是有些冷的,手瞬間就冰涼了,肚子還是一陣一陣的疼,而且她能感受到,這現在流出來的東西都是一塊一塊的。
這或許跟之前的艱難生活有關聯,見沈慕寒如水的眼神,便是淡笑着搖了搖頭。
見狀,沈慕寒眉頭微微一蹙,大手一拉,她毫無防備的身子一傾,便被橫抱了了起來。
夏木槿來不及驚呼,只覺得一陣風刮過耳畔,人已經到了車廂裏,随即,沈慕寒撩開扯簾朝空中打了個響指,閉上扯簾,馬車便主動啓動了。
夏木槿早就猜到,他身邊應該會有暗衛之類的,便是好笑的搖了搖頭,肚子處又是一陣陣痛,微微蹙了眉,便朝車廂內側爬去。
見狀,沈慕寒大手一抓,她便又給抓了回來,他将她按進懷裏,一手緩緩來到她的小腹處。
隔着單薄的衣服,夏木槿只覺得他掌心所覆蓋之處陣陣暖流劃過,痛疼感瞬間減少了不少。
躺在他懷裏,靜靜看着他剛毅而完美的下巴,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明顯。
“可舒服些了麽?”
沈慕寒眸光一直在她的肚子上,感覺到她放松了身體,才緩緩問道。
可夏木槿卻已安穩的睡着了。
回到家,天已經徹底黑了,夏木槿這一覺睡得無比的舒服,但她睡眠向來都不是很深,所以,在馬車停下來的那一刻,便醒了。
沈慕寒抱着她下了馬車,可馬車上的車夫卻不知何時不見了。
她也沒意外,這就是他的風格。
家人還未入睡,屋內亮着煤油燈,似是在等他們。
“回來啦,鍋裏留了飯,你們都吃些,早點兒休息。”
夏大娘夫婦見兩人完好無缺的回來,頓時松了口氣,叮囑了聲,便和夏森林進屋休息了。
明一兩人早就不知去向,松子探究的看了他們好一會,結果悶頭笑着進了自己屋子休息。
這一家人古古怪怪,神神秘秘的令夏木槿很不自在,瞪了沈慕寒一眼,便進屋睡覺了。
“等等,你不是沒吃飽麽?要不要吃點東西?”
沈慕寒見她要進屋休息,便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眸光朝竈上的鍋裏看了眼,醇聲說道。
“我讓你抓魚不是我沒吃飽,而是你還未吃。”
夏木槿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便是輕笑着說道。
聞言,沈慕寒嘴角一勾,便拉着她在桌旁坐下:
“我卻是餓了,看在我今日這麽辛苦的份上,你就陪我吃頓飯吧。”
說着,自己去鍋裏端了菜并拿了兩個碗和兩雙筷子過來。
“我吃不下!”
夏木槿拿過一個空碗放到自己跟前,看着沈慕寒盛了飯過來,便可憐兮兮的說道。
“恩,那喝碗熱湯,對你身子有好處。”
沈慕寒也不勉強,一把拿過她面前的碗,往裏面舀了碗熱湯遞至她跟前,緩緩說道。
夏木槿還真聽話的将雞湯喝了。
她喝完了雞湯,沈慕寒也放下了筷子,看着幾乎沒怎麽動的菜,夏木槿蹙眉問道:
“你怎麽吃這麽少,是飯菜不合胃口麽?”
這些日子大都都是她在做飯,大家的口味都被養刁了,突然吃這麽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