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過來。
由氏更是捶胸頓足,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道:
“夏木槿啊,我家彩蓮才這麽小,你心咋就這麽毒,自己是個爛幣卻還要拉着我家彩蓮下水,說,是這幾個中的哪一個,你們必須得給我周家一個說法。”
這些日子所見,由氏等人早就看出了沈慕寒身份不一般,就連他的手下個個都是相貌堂堂,能力過人,家境更是不容質疑。
與其讓彩蓮嫁給一個鄉裏漢子,還不如在他們之中随便抓一個。
-本章完結-
☆、115一個一個滴
與其讓彩蓮嫁給一個鄉裏漢子,還不如在他們之中随便抓一個。
由氏此刻在心底打着如意算盤,她已經讓周有聲去叫村長了,相信,他會給自己家一個公道的,況且,夏木槿引來這般不三不四的人,在他們村裏對她家彩蓮做出這樣見不得人的事,豈是說算就算了的。
見有奶奶和娘為自己做主,周彩蓮心口一松,咬着唇瓣深情款款的看着沈慕寒,欲言又止,更是怯怯而羞射的低下了頭。
她本想指着他的,可奈何沈慕寒此刻的眼神太過滲人,一臉冰霜,深邃如幽潭的眸底寒星四射,剛倒嘴邊的話便給收了回去。
明一和明鵬剛睡醒,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走了過來,在聽到由氏的話之後徹底給清醒,冷冷打了一個激靈,跟在老大身邊這麽多年,什麽人沒見過,可是像由氏這等厚臉皮的還是第一次見。
若不是老大吩咐他們在這大苗村不能随便動手,他早一拳将這醜婆娘打進泥土裏埋着了。
夏大娘夫婦更是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觑,等明白事情的原委頓時氣得漲紅了臉,這由氏說話也太可惡了。
頭一次,夏大娘發火了,只見她顫抖的指着由氏,疾言厲色道:
“你家彩蓮是你們的心頭肉,我家槿兒可是我們的心頭肉,都是做娘的,你咋就能說出這樣的話,人在做,天在看,這幾個孩子雖不是我親生的, 可論人品,論道德,比起你家幾個不知好了多少倍,她被人玷污了找上我家,你咋不說是她那個好色的姐夫呢?別以為我家真的就這麽好欺負,你可以把整個村的人都叫來,咱就在這裏評評理,看是哪個膽小鬼,撒了種提上褲子就跑。”
Advertisement
夏大娘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有些氣喘籲籲,夏森林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媳婦,半天都張着嘴巴合不不上來。
“噗嗤......”
倒是夏木槿卻忍不住笑了,她家娘至終于爆發了,她還以為她要這樣懦弱一輩子呢,恩,是件大好事。
由氏也是被夏大娘說的一愣一愣的,以往每次這夏大娘都是唯唯諾諾的低着頭,不管她怎麽罵,怎麽指責,她都不敢吭一聲。
“這事很簡單,等孩子生下來了,把村裏的男人都找來,滴血認親,一個一個滴。”
沈慕寒斂了眸底寒光,突然開口。
聞言,周彩蓮淚眼汪汪的咬着下唇,濃烈的羞辱感油然而生,她靜靜的看着沈慕寒,那個神一般的男人,看到這般落魄無助的她他卻可以這般坦然的說出這樣的話。
而這個時候,村長楊大東和一群村民趕了過來,周有聲可是在他家門口繪聲繪色的說着,夏木槿帶來的男人不要臉,将他家彩蓮毀了卻提上褲子不認賬,村民們都憤怒了。
哪家沒有兒女,更何況這是女孩家的清白,若真是這樣,他們不得不采取措施,最好是那個人能夠主動站出來,能夠光明正大的将這彩蓮給娶了。
可是,這剛過來,便聽到沈慕寒那不容置疑的聲音,大家都是明智人,更何況,周家家風向來不好,許是出了這事想要找個替罪羔羊,這村裏頭都是些老實巴交家境又不好的村民,像周彩蓮這般心高氣傲的肯定看不上,便将注意打到人家頭上來了。
“這個注意好,既不會讓人做替罪羔羊,也能将那個無恥男給揪出來,您說是麽?村長!”
見村長等人,夏木槿眸底一寒,便是接過沈慕寒的話說道。
周彩蓮這樣她本不想做的太絕,畢竟,自己也是女性,深能體會着古代男尊女卑的劣勢,可由氏實在是親人太甚,左一句破鞋,有一句爛幣,況且,周彩蓮并無半點要為自己讨回公道的意思,反而還要從污蔑她這邊的人,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凡事都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可是,他們連自己都不放過,何以讓別人放過他們呢?
而今,她反倒腦子愈發的清晰,對于那晚的男人大概也猜得差不多了,只是不曾想,一個讀書人,卻做出這般龌蹉的事出來,龌蹉就夠了,偏偏還要做縮頭烏龜。
現代科學雖已否定了滴血認親,可在這古代還是行得通,且是唯一的法子,況且,這消息一放,就不怕那個人不露出馬腳。
“彩蓮這孩子着實可憐,可這事不能小觑,畢竟關乎兩個人的名聲,我覺得木槿他們的建議能行,就是要委屈彩蓮這幾個月了,等咱找到罪魁禍首,定讓他跪着給你賠罪,再風風光光把你娶回家,你們看,能行麽?”
循着夏木槿的話,楊大東也有了臺階下,便是提議道。
“村長,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說話啊,彩蓮這孩子何止是可憐,她可是比窦娥還冤啊,你說,讓那個不得好死的人逍遙法外十個月,這十個月,你讓我家彩蓮怎麽活啊,她若是想不開,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們這些老的可要怎麽活啊!”
吳氏見楊大東也幫着夏家說話,便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道,順勢還推了周彩蓮一把,并在她手臂上狠狠掐了下,頓時,疼得周彩蓮直抽,當場就嘤嘤的哭了起來。
那一張毫無血色的臉配合着可憐的表情,真可謂我見猶憐。
“她若有個三長兩短,那就找大夫給她開膛剝腹,取出裏面的孩子,再滴血認親,直到找到那個人,将他十大酷刑而死,那樣,也算還回一個公道,既不會連累無辜之人,也不放過真正的罪魁禍首,不巧,在下正好認識這方面的大夫,想必,能助你們一臂之力。”
楊大東被這情形給搞得暈頭轉向,特別是吳氏那一張嘴,那可是得理不饒人的,若是今日不給她一個說法,估計會鬧得整個村都雞犬不寧。
而他正愁眉苦臉的想着法子,一道低沉的聲音霍然響起,頓時,令他們每個人都哆着腿打顫。
開...開...膛剝...腹。
這也太恐怖了。
況且,在他們大苗村,人死了都是要入土為安的,若是有冤屈,那麽魂魄就會留在人間不肯離去,弄不好還會害人的。
若真這麽做,死者豈不是死不瞑目了。
不行,這絕對不行。
“雖然這個辦法殘酷了點,但是公平啊,況且,若是因為這樣而輕視自己的生命,那麽活着也沒多大意思了對麽?女人就要活出女人的風範,若是我啊,定會把孩子生下來,然後獨自撫養,若是知道了對方是誰,便帶着孩子嫁給他爹,讓他喊自己娘,跟自己孩子稱兄道弟,這樣才是真正的殘酷。”
看着衆人驚恐而為難的神色,夏木槿更是落井下石,一言一詞簡直違背常理,夏大娘聽着臉都要滴血了,瞧她,生出了個啥女兒,怎麽能夠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
吓不死你我叫不叫夏木槿,哼哼哼......
夏木槿瞧着衆人看怪物般的驚恐表情,極度的保持最初的淡定,看向周彩蓮,臉上的血色又失去了一分,若還刺激一下,會不會就此瘋癫。
可是,沈慕寒那是什麽眼神,瞅着她快要吃人了。
她不是在為他們出主意麽?
況且,不也成功令由氏等人閉嘴了麽?
吳氏扶着額頭,一臉痛苦之色,踉跄的退了幾步,便失了剛才的盛氣淩人,有些蔫蔫的道:
“村長,一切交給您做主,只希望您能給我們周家一個公平,給我可憐的孫女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而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村裏頭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更是傳言要将罪魁禍首挫骨揚灰,還把沈慕寒所說的滴血認親,一個一個滴,十大酷刑啥的描述的淋漓盡致。
聞者都驚恐三分啊!
同時,村裏頭便有了一個新目标,就是幫着周彩蓮找出那個破她身的男人。
“六郎,今天不是要去鎮裏聽書麽?這都啥時候了,你還不準備。”
剛吃過早飯,馮三娘便準備了幹糧和水打包好,六郎這孩子早上開始就心不在焉的,一副提不起神的模樣,還真令她擔心,見他屋裏的門緊緊關着,便走到門口喊了聲。
可等了會兒卻依舊沒有動靜,以為他又貪睡睡了過去,便推門進去。
馮六郎一臉慘白,赤着雙腳蹲在屋子的角落裏,雙臂緊緊環抱主自己,整個身體都在發抖,對于馮三娘的到來更像是渾然未覺。
-本章完結-
☆、116夏木槿,過來,我們談談
馮六郎一臉慘白,赤着雙腳蹲在屋子的角落裏,雙臂緊緊環抱主自己,整個身體都在發抖,對于馮三娘的到來更像是渾然未覺。
馮三娘一見自己的寶貝兒子流魂落魄的樣子,呀的一聲便跑去扶他。
豈料,馮六郎感覺到她的碰觸便是發了瘋似得揮着雙手,并連甩了她幾個耳光,更是捂着自己的頭瑟瑟發抖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要挫骨揚灰,我不要十大酷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馮三娘被她又是推又是扇耳光的,早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耳朵裏也是嗡嗡作響,眼睛裏冒金星,可是,還是撲捉到馮六郎的話,頓時,也顧不得疼,便是捏着他的雙臂,咆哮道:
“你說啥,那個人就是你......”
此刻,馮三娘一副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看着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指甲透過薄薄的衣衫嵌進了他手臂的肉裏,薄衫處都露出了絲絲血跡,可馮六郎像是感覺不到疼,依舊痛苦的抱着自己......
一刻鐘後,周家門口!
馮三娘換了套灰色的薄衫,頭上用藍色的布巾包着頭發,一副緊張且無奈的在周家院子外徘徊着。
夏木槿不能去看金蟒,便只能去洗衣服,松子則坐在旁邊網魚。
她這剛把衣服洗好,端着木盆往家裏走,便見到一臉無神的馮三娘,想必是事情傳了出去,這馮六郎露出了馬腳被馮三娘知道了, 便來打探消息了,夏木槿嘴角一勾,眉梢一挑,便是饒過她朝自家院子走去。
馮三娘見夏木槿走過,便和顏悅色的喚道:
“木槿姑娘......”
夏木槿沒聽到,繼續走着碎步。
“木槿姑娘......”
繼續前行!
馮三娘臉都紅了,咬牙瞪了夏木槿的背影一眼,便再次厚着臉皮大聲喊道:
“木槿姑娘......”
這次,成功讓夏木槿停住了前行的腳步,只見她緩緩轉過頭來,一雙清澈的大眼純潔無比的看向馮三娘,随即又朝四周瞄了一眼,才疑惑道:
“可是叫我?”
多次來的交手令夏木槿深深感受到馮三娘的臉皮之厚,況且,她們相處的模式都是馮三娘在責罵,在指責,這次卻這般低聲下氣,可她越是這般,就越顯示出她的心虛,而夏木槿便更能肯定自己所猜不假。
聽夏木槿這般問向自己,馮三娘當場臉色一虞,忍住要咆哮的沖動,深深吸了口氣,盡量保持長輩和善的微笑,和聲道:
“聽說周家出了些事,你們隔的近,便來打聽打聽。”
早上的事算是不歡而散吧,吳氏估計氣的不輕,再說了,自己找不到更強的理由,便只能将事情搪塞給村長,自己則灰溜溜走了,由氏見狀,也只能拉着抽抽泣泣的周彩蓮離去。
聽馮三娘這般說,夏木槿露出一副詫異的表情,更是怕怕的道: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家怎敢探聽她家的事啊,這不是活的不耐煩了麽?再說了,你們不是要結親家麽?有什麽事還用得着問我這旁人麽?自己進去不就得了。”
馮三娘被夏木槿一番話給堵得半死,半天瞪着眸子都憋不出一個字來。
因為她說的在理啊,憑着兩家惡劣的關系,她怎麽會打探周家的事,躲都來不及吧。
看着馮三娘糾結的申請,夏木槿大為快活,這兩家的戰争還剛開始呢,好戲可得慢慢等才過瘾,她家被這周家踩在腳底下這麽多年,總要讨回來一些吧。
想着,便別有深意的瞅了馮三娘幾眼,馮三娘被她瞅心裏發慌,便裝模作樣蹲下身軀整理腳下的草鞋。
夏木槿嘴角一扯,便端着木盆進了院子,随即便開始晾衣服。
“夏木槿,過來,我們談談!”
這才晾一件,沈慕寒的聲音便從門口傳了過來,明一明鵬相對一眼,便乖乖的上前接過她手裏的活。
夏木槿凝了兩人一眼,便朝沈慕寒走去。
從她說出拿飯驚世駭俗的話沈慕寒的表情就不對了,跟個冰人似得,即便是現在,她都想腳底抹油,有多遠跑多遠。
她就搞不懂了,天不怕地不怕,咋就對他莫名其妙的眼神而每每感到心虛呢?
“大叔,有事簡說,我很忙的!”
走到他面前,夏木槿眼神有些閃爍的瞅了瞅,見爹娘都不在家,哥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便趕緊說道。
沈慕寒睨着她,二話不說便拉着她進了她的屋子,并将門栓好。
見狀,夏木槿後背涼涼的,卻是揚起笑臉道:
“大叔,有啥事還得關了門說,我們這樣影響不好,家人會擔心的。”
沈慕寒低低凝着她,記得太上皇最小的妃子是十二歲入宮的,十三歲破身,十四歲生育了小皇子,此刻,沈慕寒莫名的有股沖動,讓夏木槿也給他生娃的沖動,雖然她還小。
“誰告訴你那些大逆不道的說辭。”
良久,他卻是沉聲問道。
腦海裏莫名的想到自己若是對她做出什麽不軌之事,然後她把孩子生下來,再嫁給他爹,然後......
孟地,沈慕寒腦海一晃,迫使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可是這丫頭說出來的話也太驚世駭俗了些。
心髒若不夠強大,真的會被她給氣死,又或者是吓死。
“嘿嘿,這不是吓唬吓唬周家人麽?你較啥真啊!”
夏木槿感覺自己臉在抽搐,嘴也在抽搐,敢情就是為了這事緊抓着不放,還像個革命領導那般拉着來訓話了。
聞言,沈慕寒眉毛緊蹙的可以夾死一只蒼蠅。
這丫頭,真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領。
嘴巴這般厲害,看來對付那班人應該不是問題,醜媳婦遲早要見公婆,他是不是得把計劃改一下,讓她早日見見自己的“家人”!
“周家的事你以後別再插手,一切交給我!”
沈慕寒擔憂什麽就來什麽,這話剛落,門外就響起聲音。
“老夏啊,你家槿兒在麽?”
夏木槿一愣,這聲音......咋這麽像村頭李伯的,那次和爹撿柴禾回來也是他先出聲打招呼的呢。
爹和娘都不在家,其他人也不在家,夏木槿剛要出去,卻被沈慕寒給拉住了,并且彎腰以額頭抵着她的額頭,那好看的薄唇近在咫尺,眸底是不懷好意而挑釁的幽光。
夏木槿心口一慌,步步後退着,而他亦是步步逼近,最後,被逼的無路可退,脊背抵住了門板,他伸出雙手按在門板上,保持着原有的姿勢,将她緊緊圍在自己臂彎裏。
“夏大叔他們出去忙了,你有事的話我可以轉告,又或許晚點再來。”
此時,明一的聲音冷冷的傳了進來,夏木槿瞠大眸子瞪向沈慕寒,眸底盡是憤怒。
這男人,來陰的。
門外,很快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沈慕寒嘴角一勾,蜻蜓點水的在夏木槿那粉唇上一點,便是解開了自己對她的禁锢。
“人家可能找爹娘有事,你怎麽能這樣?”
夏木槿狠狠擦着自己的嘴巴,獲得自由,便對着沈慕寒的脊背一陣責備。
這男人,怎麽這麽霸道。
“呵呵,夏木槿,你是傻還是聰明過頭了,如今這大苗村來夏家的哪個不是找你!”
沈慕寒不以為然,這不止一次有人帶着自己的兒子孫子上門了,可都被他給暗中擺平了,自己媳婦還未到手,這爛桃花卻一朵接着一朵的開,委屈的是他才對。
夏木槿對他這小人的方式已經習慣了,心口莫名有些悸動,更确切的說是絲絲甜意,像是棉花糖,軟綿綿的甜。
可她就是喜歡和他對着幹,就如他喜歡看她撒潑發火那般。
用着沈慕寒的話來說就是:絕配,天造地設一雙。
“好啦,我不跟你這個野蠻人争,下午還得去賣螺肉呢!”
前段時間她又做了兩壇子酒紮魚,恰巧這田螺也夠多,等下用水煮了并把螺肉挑出來,洗去雜志便帶進鎮裏一起賣了。
這都九月了,那蓮藕再不挖就過了吃的最佳時節,頓了頓,夏木槿眸光一亮,便朝沈慕寒做了個可愛的鬼臉,才緩緩說道:
“大叔,能否幫忙将對面那池子裏的蓮藕給挖出來!”
-本章完結-
☆、117壇子
“大叔,能否幫忙将對面那池子裏的蓮藕給挖出來!”
她可是唾涎那蓮藕好久了,趁着機會,得好好使喚沈慕寒才是。
“蓮藕?”
循着她的目光,沈慕寒微微挑眉,這名字瞞稀奇的,可是對面就一個池子,那不是荷花麽?
況且,這夏季才開一次,花謝之後會結出蓮子,入藥挺好這東西。
“對啊對啊,裏面肯定還有泥鳅和鳝魚。”
夏木槿雙眸放光,不停的點頭,這池子不知有多少年沒被人清理過了,肯定會有驚喜。
因為淤泥深,一般人都不敢下去。
“你要出去?”
見她換了布鞋,走向木桶旁,并用竹籃将田螺給裝了出來,沈慕寒眉梢一挑,大步上前,接過她手裏的竹籃,盯着她的腳看了會兒,便是盯着他問道。
看着他幽深的眸光,夏木槿露出讨好的笑:
“你看,我腳都好了,行動自如,比以前更有勁了,再這麽待下去我就要發黴了,況且,這又不是體力活,讓明鵬或者是明一駕着馬車去就可以了。”
“恩,我陪你去!”
聞言,夏木槿蔫了,嘟着嘴巴,及其不情願的嗯了聲,然後示意他将田螺提到河邊去。
這段時間都是明一和明鵬在摸田螺,所以挺多的,用竹籃這麽一裝,差不多能裝滿五個竹籃子了,而那些龍蝦,被夏木槿再院子裏挖了個小吭給養起來了。
明一和明鵬也來幫忙,一人提着兩個籃子直接去了河邊,夏木槿随在他們身後,這田螺雖然每天都換水,可空間不夠大,夏木槿讓他們将籃子放進河水裏,然後直接抖動籃子,稍許便又讓他們将籃子提了起來,自己則先回家升火燒水。
這螺肉是蘇彥初預定的,價位不低,把肉挑出來五十兩銀子一斤,但是,夏木槿必須得教餅子叔一到兩種炒這螺肉的方法,夏木槿自然是樂意之極。
她燒了一大鍋子水,期間啥重活粗活不是沈慕寒接了就是明一他們接了,到最後連在竈旁燒火的都變成了明鵬。
這螺肉并不要煮死,待水開了只需幾分鐘便将它撈出來,接下來就是挑螺肉了,這個才是最麻煩的。
結果夏大娘夫婦,夏鐵樹,松子,包括沈慕寒三人都幫忙,也用了半個時辰才把它挑好,夏木槿掂量了下重量,估計不低于三斤,想着那白花花的銀票,她嘴都笑彎了。
見明一用撮箕将螺殼撮了起來,夏木槿連忙叫停:
“明一大哥,這個不要倒了,直接放竈裏頭燒,等它成灰了,那便是最肥的肥料了。”
夏木槿說完便拿了洗幹淨的油缽過來,将挑洗幹淨的螺肉給裝了進去,還裝了一個小壇子進去。
許久之後,明一朝沈慕寒豎起大拇指,這精打細算,他可是折服了。
沈慕寒得意的挑眉,嘴角勾起淺淡的弧度,便去夏木槿身後轉悠了。
因為這次并沒有柴禾要賣,所以夏森林并未跟随,明一和明鵬被沈慕寒叫去挖蓮藕了,而去鎮裏的便只有沈慕寒和夏木槿兩人。
“怎麽?這次不怕酒樓的熟人了?”
車廂裏,夏木槿将車簾撩開,看着悠閑駕着馬車的沈慕寒,口氣不善的問道。
沈慕寒轉頭看了她一眼,随即卻是好笑的伸手在她鼻尖刮了下,便專注着去駕他的馬車了。
夏木槿覺得無聊,便坐回了車廂內側,随意拿了本書翻閱起來。
期間沈慕寒回頭,見她看的正入神,疑惑的蹙了蹙眉,卻沒舍得打擾她的雅興。
到了鎮裏,夏木槿第一便奔去了福壽酒樓,因為蘇彥初不止是預定了螺肉,還有一壇酒紮魚,夏木槿可沒給他優惠,照斤來算,因為這價錢是之前便談好的, 所以,她做起來也有底,便弄了個整數,十二斤。
這十二斤在她不到兩百兩銀子,可是到了福壽酒樓,随便上個小盤都是幾兩上十兩的,所以,他是穩賺不虧。
而當蘇彥初看着兩手空空的夏木槿跟着沈慕寒之時意外至極,可是在看到他雙手又是抱壇子又是提籃子便驚的嘴巴不知道怎麽去合攏了。
“喏,蘇老板,你要的東西都帶來了。”
夏木槿倒沒留意蘇彥初那驚呆了的表情,雙眸笑的如彎月,開心的朝他說道。
“啊...好,好!”
半響,蘇彥初才反應過來,見沈慕寒深情款款的眼神,黯淡的垂下了眸子,到底還是先下手為強,他怎麽就不知他還有這愛好呢?
原來,他不是不喜歡女人,只是沒有遇到他喜歡的那個女人罷了。
蘇彥初爽快的接了帳,夏木槿便接過沈慕寒手中的竹籃,說道:
“大叔,我要去教餅子叔做菜了,你要一起去麽?”
“我在這裏等你就好!”
沈慕寒別有深意的瞅了蘇彥初一眼,便是淡笑着說道。
夏木槿也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随即便提着竹籃離開了。
夏木槿一走,蘇彥蘇便迫不及待的拉着沈慕寒到了自己的休息處,幾乎是結巴道:
“你...你...不會來...真的吧!”
腦海孟然閃過二姐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蘇彥蘇有些于心不忍,更确切的說,他應該另有私心吧。
“你覺得我是在好玩麽?”
沈慕寒一路上臉就沉的可怕,眸光更是凝着蘇彥初抓着他手的手,循着他的眸光,蘇彥初如摸了熱鐵那般倏地松開了自己的手,沈慕寒的眉頭才漸漸舒緩。
“那我二姐一哭二鬧三上吊怎麽辦?”
二姐可是家裏捧在手心的寶啊,即便他這個親生兒子都比不上。
“先挖個坑,死了就埋,沒死可以繼續。”
沈慕寒毫不留情面,說話更是将人往死裏帶,即便是從小到大的蘇秀寧,也是如此,所以,外人才會稱他們兄弟是冷血的。
蘇彥初臉色一沉,感覺再繼續這個話題那才是傻子,自讨沒趣。
本想打聽夏木槿的事,可才開口,沈慕寒便瞪了過來,無奈的他又只得乖乖閉嘴了。
夏木槿教了餅子叔兩種炒螺肉的方法,一個是剁辣椒螺肉,這剁辣椒她自帶了,一個是姜味小田螺,這些都是很普通的家常炒法,餅子叔是這扶手樓的大廚,這簡單的炒發一點就通,夏木槿教了一遍,他便記住了,可卻是對着她的這壇剁辣椒發起了呆。
“這個呢,是送給你們的,但是這壇子我得帶回去,買可是要錢的!”
夏木槿朝見他發着呆,便揚了揚手心的小壇子,精打細算的說道。
其實這小壇子是在大瑤村看中的,那老人家見她将他家裏的蠶豆都買了,便将家裏的一壇子腌菜送給了她,并求着她接下,夏木槿不忍心拒絕,便秤蠶豆時多報了五斤的稱,這也是她唯一能給他的東西了。
“你這丫頭,就是這般鬼精靈,要壇子還不多,走,餅子叔帶你去,要多少,你搬多少。”
他們這裏啥沒有,這壇子還真多,畢竟,來這福壽樓吃飯的,哪個不是腰纏萬貫,而像這種高檔的酒點的自然多,這酒卻正是用這些小壇子裝的,明碼标價。
有錢你就喝,沒錢就喝普通的。
而他呢,正好有這麽個習慣,見了這壇子漂亮,便收集起來了,順便還向當家的要了間雜屋,專門放這些。
當夏木槿見到這麽多形形色色好看又精巧的壇子之時,眼睛都冒綠光了,直接了當道:
“餅子叔,這些壇子能全部給我麽?下次準會給你帶來驚喜,不然我低價回收也行,但是以後還得請你幫我将這些收起來。”
一聽說驚喜,餅子叔便沸騰了,這丫頭的驚喜那才是真的驚喜啊,當場手一揮,便道:
“跟餅子叔講啥客氣,想要,全拿走。”
“哇...謝謝餅子叔!”
夏木槿笑的一把上前抱住了餅子叔,并樂開了懷的道謝。
餅子叔是有家室的人,可被夏木槿這突如其來的一抱,當場就愣在了那裏。
半響,才清着嗓子道:
“那個...木槿姑娘啊,你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有些時候不不必太過熱情,讓外人看了笑話,孩子家,名聲可是比命重要啊!”
“......”
夏木槿無言了,這一個感激的擁抱還真能引發一場血案出來。
-本章完結-
☆、118越努力,越幸運
夏木槿無言了,這一個感激的擁抱還真能引發一場血案出來。
她尴尬的朝餅子叔笑了笑,并做了個伸舌頭的鬼臉,随即便跑進去搬壇子。
餅子叔見狀也是搖頭笑了笑,這丫頭,在廚房不管做什麽都是那麽的一絲不茍,這出了廚房便開始大大咧咧,沒大沒小,不過,在這污濁的世界能做到她這般至真至善心如明鏡還真是難得。
看着她好奇的在壇子堆裏左瞧右看,時不時還蹙眉自言自語一番,便是負手離開了。
夏木槿對這些壇子可謂興致勃勃,可傷腦筋的是她一個人怎麽将這麽多壇子給搬出去,正愁眉苦臉之時,卻見十幾個小厮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帶頭的看到夏木槿,便是恭敬的俯身,道:
“小的們是來為姑娘您搬壇子的。”
聞言,夏木槿眸光一亮,在心底對餅子叔感激一番,便自行抱了兩個壇子出來,然後走至門口客氣的道:
“那就有勞各位大哥了,我的馬車就在後門口。”
說完,便抱着壇子離開。
“各位客官,今日本店推出兩道新鮮菜,剁椒螺肉,姜味小田螺,數量有限,先點先得,二十兩一盤,爆辣與微辣口味自選,适合品酒聊天的客人。”
夏木槿抱着兩壇子剛走到去後廚的拐角處,便聽到餅子叔吆喝的大嗓門,他這現學現賣還有模有樣的,不虧她這般一番教導。
因為剛才在學做菜的時候他有些苦惱,他們這經常也會推出些新菜色,可是客人們很少點,而且都是一兩個月之後才熱銷起來,夏木槿不可置否一笑,便是教了他這方法。
“給三樓南側包廂來一盤爆辣剁椒螺肉。”
“給我們來一盤姜味小田螺。”
“......”
果然,餅子叔這般一吆喝,那些客人們便争先恐後的點了這道新鮮菜,餅子叔讓人一一記下來,笑的合不攏嘴。
看着這熱鬧的場面,夏木槿抱緊了懷裏的壇子,嘴角亦是劃開一道清淺的微笑,其實,她何其幸運,遇上了這麽一群人。
人生本來就是要充滿感激,不是嗎?
越努力,越幸運。
而剛轉頭,卻見沈慕寒和蘇彥初并肩站在不遠的地方,靜靜看着她。
看着兩人怪異的目光,夏木槿眸光一轉,便是朝他們走了過去。
“都忙完了麽?”
見她走來,沈慕寒率先接過她懷裏的壇子,淡淡問道。
“哦...啊...忙完了!”
夏木槿還在游神,半天才支吾着出聲,随即便是調皮的朝蘇彥初道:
“蘇老板,看在你貢獻了這麽多壇子的份上,我給你提個建議,你的那些包廂啊,都給取個好名字,比如萬事如意,生意興隆,旺字號,這樣啊,即便你将價錢提的再高,客人們也會争先恐後的去預定的,這樣做事的也不會弄錯,畢竟,這有錢人,圖的是享受,意境,不單是這頓飯和排場。”
聞言,蘇彥初眸光一亮,甚至有些激動的看向夏木槿,本來想要去摸她頭的, 可沈慕寒的目光太過冷冽,最後,他只得調侃道:
“木槿姑娘,哪天你若到鎮裏來開酒樓預先告知一聲,我好有心裏準備早點關門。”
他真的沒想到,世間會有這樣的奇女子,不管遇到什麽事,只要她出點子,一切都會變得不是事,而且,她時刻都給人一種安定的感覺,就如她那如陽光般的笑容......
“呵呵,那你可得小心哦!”
夏木槿也是揶揄的說道,見小厮們搬了壇子出來,便笑着蹦跶過去,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