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麽一根獨苗,所以,只要手段正常,有錢賺,他都得賺,等攢夠了錢,就去找人說親,哪怕是殘手斷腳,寡婦,他也要,不能在他這一代斷了香火,也不能讓爹娘死不幂目啊......
“好,一言為定哦,二蛋哥,現在就跟我走!”
聞言,夏木槿笑了,連步子都歡快了起來。
劉麻子等人見到夏木槿之時如同見到了鬼,一個小丫頭騙子,村頭對她靠柔體買地的事都傳的沸沸揚揚了,虎子回家還說夏小松為了他姐的事拿棍子打了他,而且他姐後面也來了,并将他領回了家。
可此刻,這哪像是個受害者,一邊眉色飛舞的朝二蛋比劃着,一邊指着那塊新地說着什麽。
見了他們來了,更是淡定自如,老遠便聽到她清澈的聲音:
“都來了,幹活吧,二蛋哥會監督你們。”
說完,便又笑着朝二蛋說了幾句便往屋裏走了。
不一會兒,夏森林拉了板車出來,夏木槿和夏小松跟在了她身後,夏小松手裏還拿着什麽吃,這東西他們從未見過,看着很新鮮,劉麻子在昨晚就被王守財指着腦門罵了個狗血淋頭,加上月錢給扣了,家裏都沒米開鍋了,王家這幾天也沒包飯,一早就喝了兩碗涼水,在唐三碗的罵罵咧咧下扛着鋤頭過來了。
昨天一幕可是太恐怖了,簡直比見了鬼還要恐怖,真不知這賤丫頭結識了些什麽人,連這呼風喚雨的本領都有。
其實他們哪知道,隔村昨日裏起了龍卷風,恰巧他們那時候來夏家找麻煩,因為離那村子并不遠,便受到了波及,而在沙漠裏待過的明鵬早就知道這事,便是借着這龍卷風裝神弄鬼了一番,便把王家人吓得屁滾尿流。
此刻,見平日裏被他們欺負的二蛋監督他們,心裏很不好受,可又不敢反抗,王大的手指可是斷了個徹底,回去王老爺都不讓人給包紮下,可是流了好多血,今早一看,這臉色可白了,像是半個死人一樣,而且還一直呻、吟着。
想着這畫面衆人便打了個寒戰。
便乖乖扛着鋤頭去忙活了。
夏木槿她們上山撿柴禾,依舊是分工合作,她去見了金蟒,又踩了蘑菇和枸杞子,最後還帶回了幾株樹苗,當然,也少不了野味。
回來時,還早,辰時剛過,今日的野味有些多,夏木槿便讓明鵬帶着自家爹去鎮裏将野味賣了,可明鵬不願離開他,便又招了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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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槿則提上大木桶帶上松子去撿田螺,見她要下水,明鵬那肯依,自己将外衫一拖,便直接跳下水,夏木槿在他前腳剛跳下去,後腳就跟了上去。
“诶,該不會是良心不安,跳河自殺吧!”
劉麻子等人累得氣喘籲籲,老遠見夏木槿随着一男的一前一後跳下河去,心裏一陣欣喜,便是猜測着。
二蛋也見到了,便是急了,也不管劉麻子等人,提着褲腳便朝河邊跑了過去。
六嬸和幾個婦女正在不遠較淺的地方洗衣服,見狀,也是吓了一大跳,幾人連忙将手裏的活放下了,蹒跚的朝這邊跑來。
“槿丫頭,你可別做傻事啊,這有什麽坎過不去呢,嘴長在別人臉上,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你還年輕,是個好孩子,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可着了別人的道啊!”
因為河水相對來說較深,與夏木槿現在的個子來說已經過了胸脯,所以,要下去摸田螺,必須得閉氣沉下去才行。
六嬸一來見不見了夏木槿,當場急的眼淚水直流,一邊朝岸上大聲喊着,一邊勸着。
二蛋也是急,他不會水,見木槿這丫頭不見了,也不管啥,将衣衫一拖,便下了水。
而此動靜引來了不少村民,大家均要下水去救人,就連劉麻子和周家人都過來看熱鬧了,一時間,這岸上可是熱鬧至極。
夏木槿閉氣直接游到了河底下,見到下面的狀況,眸底頓時冒綠光,這底下不止有田螺,還有龍蝦,同時,她發現,這河底并非其他河一樣底下是沙石,這河底卻是純泥巴,漿色的泥巴,泥巴下一個又一個小洞,洞口有龍蝦的足跡,而且這龍蝦好肥好大一只,她想去抓,可怕被鉗到。
于是,便快速的摸了兩爪田螺便朝水面浮去,剛吐出一口水,卻見岸上沾滿了人,就連村長楊大東也在,大家都是一臉焦急,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些什麽。
夏木槿往岸上靠近,将田螺扔進木桶裏,看着大家瞠目結舌的模樣才後知後覺的問道:“村長,六嬸,這是怎麽了,怎麽都到這裏來了?”
“木槿丫頭,你可別想不開啊”
六嬸哭得稀裏嘩啦,眼淚水嘩嘩的流,剛話還未說完,便見明鵬大叫的冒出了水。
“啊...疼,疼,疼,這啥玩意,還會咬人!”
衆人循聲望去,卻見他手指被一只紅紅的帶着鉗子的蟲子給咬住了,那東西咬的可厲害,那手指都出血了。
“明鵬大哥,別甩,你越甩,它就鉗的越緊,你來,到這裏來。”
見到那大一個龍蝦,夏木槿都想合不攏嘴的笑了,可見岸上這麽多雙眼睛疑惑的瞅着,她便給忍住了,見明鵬被一只龍蝦欺負的哇哇大叫,便是招手讓他過來。
明鵬委屈的瞥了她一眼,便聽話的走了過來,夏木槿一把抓住他的手放手岸上,随即技巧的将龍蝦從他手上拿走,并快速的丢進木桶裏。
丢完之後才想起六嬸剛才的話,頓時,不知是哭還是笑:
“六嬸,我沒要自殺,這是在摸這東西。”
最後,只能指着桶子裏的田螺朝他們解釋道。
這水對夏木槿來說是深的,可對于明鵬和二蛋來說卻不深,只是剛過腰,所以,在二蛋跳下水時就懵了,此刻,見木槿從水裏冒了出來,并說自己不是要自殺,真的不知是要哭還是笑。
“木槿啊,你弄些這個做啥?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六嬸見了桶子裏的田螺,臉上滑過一絲害怕,便是出聲說道。
“六嬸,您放心,任何不好的東西到了我夏木槿手裏便都是好東西,你們就等着奇跡吧!”
夏木槿感激六嬸的真心對待,燕子姐一人也不容易,等自己房子建好了,便可雇傭她到家裏來做事,既可以看孩子,又能保溫飽,兩全其美,說着,想着,便朝明鵬道:“明鵬大哥,等下見到這個了,便從背面握住,然後讓它腹部朝上,并第一時間拿上來放到桶子裏,能抓多少便抓多少。”
呵呵,她現在可是有些迫不及待把房子建起來,然後在挖個魚塘,這既然有龍蝦種子,那麽她就有辦法培養。
想着,便捏着鼻子在衆人目瞪口呆,明鵬委屈表情中又潛下了水,再上來,又是滿滿一捧田螺,而幾次下來,見衆人并未離去,卻就這麽站在岸上看着她。
木槿有些懵了,便疑惑的問道:“你們這是怎麽了?”
“木槿丫頭...我記得你很怕水,怎麽這就會水了?”
這話是村長楊大東問出來的,夏木槿怕水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今天見她在水裏這般的歡騰,不疑惑還真奇怪了。
聞言,夏木槿輕松一笑,便道:“就是因為怕才學的啊,松子可是有見證哦,我可是冒着中午的太陽在這裏學了好些時日呢。”
中午大家都去午休了,自然沒人注意她,況且,她是真的來摸過田螺啊,松子可以見證的。
聞言,大家也便釋然了,叮囑她小心之後便你一句我一句的散開了。
約莫兩刻鐘的時間,松子便又從家裏提了個大木桶過來,木槿是累了,況且,這長期泡在水裏也不好,便上了岸,陪着松子将撒落在地上的田螺給撿起來,見明鵬從水裏冒了出來,便讓他也上岸,免得泡久了對身體不好。
明鵬一手抓了只大龍蝦,很聽話的上了岸,夏木槿數了數,整整抓了二十幾只龍蝦呢,哈哈哈,有口福了。
随後,明鵬一手一個木桶提回木槿家,木槿則跟松子有說有笑的洗了手準備往家裏走。
“夏木槿,你都是一只破鞋了,只有我才願意娶你,你還裝什麽清高。”
這剛轉身,便見馮六郎又提着一只籃子過來了,只不過這次籃子裏裝的是一只母雞和一只公雞。
夏木槿白了他一眼,不知這人這段日子發什麽瘋,非得來招惹她。
“我清高那是我的事,跟你有什麽關系?”
越來越覺得馮六郎惡心,真的一眼都不想多見,說話自然也是惡劣至極。
馮六郎見她要走,幾個大步便攔住了她的路,瞪着一雙沖血的眸子定定瞅着她看。
今天小考,可是他卻考了歷史以來最差的一次,路上又去找看相的問了,那看相的說這就是他命中的劫,必須得趕緊将那女子給娶了,不然就沒機會高中了。
想着自己那窩囊廢爹,看着這裏一輩子都走不出大山的村民,他心口像是被什麽給勒着,難受得要命,連呼吸都是疼得,所以,在回家的路上他就決定,不管用什麽方法都要把夏木槿娶回去。
可是,這還未到家,便聽到各種傳言,說她不知廉恥,拿柔體去換錢,還和王家争地,可是那男人又把她玩膩了,便拿了錢來讓她閉嘴,可不到一天,家裏又來了別的男人,總之,這話要有多難聽便有多難聽,他氣的頭頂冒煙。
他一個未來的狀元爺,可卻必須靠個破鞋來躲過高中不上的劫難,實在是可笑,可是這麽多年的努力,他怎能說放棄就放棄,于是,忍着性子提着東西來了。
“什麽沒關系有關系,你名聲都這麽臭了,只有我才願意娶你,你爹娘現在應該巴不得把你給嫁出去,我這就去提親。”
見夏木槿這般不知好歹,便是橫了她一眼,忍者性子不把話說開,說完便要朝木槿家走去。
夏木槿深深吐出幾口氣,罵了句:“你奶奶個熊,真當老娘是病貓對吧,要不是顧忌到家裏人,早把你娘的踹飛了。”
說着,眸底閃過冷佞的寒光,一把拽過馮六郎,手朝那籃子一拉,再往東河一扔,随即,又朝他胯下一腳,用力一甩。
噗通......
只聽得一聲脆耳的落水聲,随即,是馮六郎一邊彎腰痛苦的捂着胯下,一邊瞪着眸子看向夏木槿。
唇瓣動了動,最終卻被抽氣的聲音給代替。
夏木槿眉眼一冷,指着他便好不給面子的說道:
“姓馮的,以後別讓老娘見到你,否則,見一次踹一次,踹到你家斷子絕孫。”
可馮六郎并未理她,而是一個勁的站在河裏哇哇大叫,面色猙獰而痛苦,像是忍受着極大的酷刑那般。
夏木槿看了看自己的腳,咽了口口水,臉色有些難看,該不會是她這一腳真把它踢得斷子絕孫了吧......
這一動靜又引來了一些村民,衆人不明就裏的看了看木槿,最後還是有人朝馮六郎伸出了手。
馮六郎疼的臉抽筋,見有人要幫他,連忙伸手。
可當他上了岸,衆人便憋着臉笑岔了氣。
因為他胯下一直大龍蝦此刻正耀武揚威的鉗着某處只擺尾巴......
-本章完結-
☆、105封帝封王
因為他胯下一直大龍蝦此刻正耀武揚威的鉗着某處只擺尾巴......
夏木槿嘴角抽了抽,眸底閃過一絲複雜,睨着一臉哭相并沒頭沒腦蹦跶的馮六郎,忍不住蹙眉暗寸。
這馮六郎該不會是腦袋有問題吧。
接觸的時間雖不多,可在心底,像這種讀書的山裏孩子應該很懂事,知進退,重面子,最主要還是一心會撲在學習上,想着怎麽出人頭地,怎麽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
可馮六郎給她的感覺完全是相反的。
傲世自若,自以為是,更多的是喜歡用自己的角度去考慮別人的問題,而且從來不會去考慮別人的感受,這或許與家教有關系,瞅那馮三娘,估計這為人處世就是跟她學的。
想了想,不免眸底染上了怒火,便是朝馮六郎冷聲說道:
“虧你爹娘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把你養大,省吃儉用的供你讀書,可是你現在看看你自己,窩囊到還不如一只蝦子,至少,蝦子在被烹調了還有千萬個人掙着去吃它,而你這種人,就是死一千次一萬次,到頭來,願意為你收屍的還是你爹娘。”
馮六郎本還疼的哇哇直叫,彎腰撿了跟枝條有下沒下的戳着那龍蝦,有人看不下去了想要幫忙給取下來,可這手剛碰到那龍蝦的尾巴,便只聽馮六郎震耳欲聾的痛叫聲,一看之下,原來是那玩意鉗得更緊了。
見狀,便也沒人再敢上前幫忙了,直到夏木槿這麽一番話出來,破天荒的,馮六郎居然不在鬼叫了,而村民們也是詫異的瞅者一臉淡定的夏木槿。
夏木槿冷冷凝了他一眼,擡腳一踢,幾顆石子便飛了出去,而正好一顆中大的石子砸在了那龍蝦身上,只見那龍蝦悠悠的松了鉗子,掉在了地上,并毫無方向的開始亂爬。
馮六郎深深吸了一口氣,眸底閃過各種複雜,憋紅了臉,似乎有話要說,卻只來得及看夏木槿那轉身離去的背影。
只見他暗淡的垂着眸子低下了頭,心中更加的篤定這看相的說法,剛才那麽多村民想要幫他都沒幫成功,而夏木槿腳下一踢,幾顆石子就解決了自己的困難,看來,只有他,才能讓自己逃過各種劫難。
所以,娶她,那是必須且志在必得的......
京都!
因為新帝登基而陷入一片戒備森嚴的恐慌之中。
聽說昨日裏這老皇帝剛下完遺诏,宮裏便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刺殺,幸得沈世子在場,才免于剛被封帝的太子血濺當場的下場。
聽聞三個月前,老皇帝突然抱病不起,宮裏太醫均是束手無策,太子天銘睿向來不喜朝政,可皇帝子嗣單薄,二王爺性情暴戾,狼子野心,不是明君,四王爺性情豪放,喜歡自由惬意江湖,六王爺又小,在衆臣的齊力上奏下,太子天銘睿不得不接受這道枷鎖,也是在今天,舉行登基大典。
而他自小便于沈家兩位世子關系要好,要說這大臣極力将他捧上皇位,這大多還是在讨好沈家人。
而封帝的同時,沈慕寒封王。
攝政王!
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可如今卻不得已接受這個身份。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偌大的青陽宮,文武百官齊齊跪了一地,這封帝儀式剛完,新皇天銘睿也是坐上了龍座,聽到整齊的高呼,眉頭不輕易一蹙,片刻,卻是揮手高聲道:
“衆愛卿平身!”
“謝皇上!”
老皇帝已是如今的太上皇了,此刻,面色欠安的躺在精致奢華的躺椅上,看着這場盛世浩大的新帝登基大典順利完成,終是籲出一口氣,那眸底卻有着一閃而逝的狡猾。
新帝登基大典剛過,接下來便是封王儀式。
這一路,沈慕寒始終沉着臉,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極度的顯示着他的不滿。
而人群中,兩個身着太監服飾,身材瘦弱且矮小的身影正躲在一被修剪的很有型的花圃下張望着。
此二人不是別人,正是窩着一肚子火的天玉心和蘇家二小姐蘇秀寧。
“喏,說了吧,我将沈慕寒給找回來了,咱們的賭約也算到此為止了,以後咱互不相幹!”
天玉心嘟着嘴巴沒好氣的推了推一臉深情的蘇秀寧,沉聲說了句便高傲的仰着頭,用鼻子出氣。
“公主,是秀寧冒犯了,還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裏去。”
蘇秀寧的确算的上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兒,肌膚勝雪,眉目如畫,豐姿卓越,語笑嫣然,那一雙晶亮的水眸更像是能說話,只一眼,便能将人給吸進去,并不可自拔。
可偏偏吸不進她要吸的那個人,此刻,口氣恭敬,眉宇間卻盡是濃濃哀愁。
“我說你看上誰不好片偏偏看上那麽個不懂情趣的冰塊臉。”
看着她那泫然欲泣的模樣,天玉心橫了她一眼,便是以手指着她的額頭悶聲提醒。
聞言,蘇秀寧卻是柔柔一笑,像是陷入深深的回憶,良久,卻是輕聲的笑道:“這也許救贖愛情吧!”
天玉心努力的讓自己深呼吸,以一種你有病的眼神看了她幾眼,便是叉着腰離開了。
這邊,一切儀式完成,文武百官屏退,沈慕寒卻随着天銘睿入了禦書房。
“怎麽?被老家夥擺了一道滋味不好受吧!”
天銘睿坐在龍座前,有一口沒一口的品着茶,見沈慕寒從頭到尾沒一個表情,便是打趣道。
“你們皇家沒一個好東西!”
沈慕寒冷冷睨了他一眼,沒有任何君臣之別的在他邊上坐了下來,并一口氣喝完一杯茶,這才冷冷出聲。
放眼整個朝堂甚至天璃國,估計也只有他沈世子,哦,不,現在應該是攝政王敢說這樣的話吧。
“老頭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又有你外公裏應外合,狼狽為殲,我們這些做小輩的能不着道麽?”
天銘睿同情的拍了怕他的肩,眸底染上一絲苦澀,搖頭嘆息道。
“好了,這皇位你也做了,王你們也封了,便沒我什麽事了,告退。”
沈慕寒此刻卻是歸心似箭,至于歸的哪裏,恐怕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秀寧在外面等候多久了,你...要不要是見一面,你兩的事總這麽耽擱着也不是辦法,不然朕現在就下旨,把她許配給你,再挑個良辰吉日把這婚事給辦了吧,瞅你外公和你爺爺,瞅得頭發都白了。”
而他剛起身,天銘睿的聲音便從背後響起,沈慕寒陰郁着一張臉轉頭,狠狠瞪着天銘睿,最後冷聲道:
“我已經有自己的媳婦了,要娶你自己娶,若是強加在我身上,我有一千種辦法讓你娶不到嬌嬌。”
說完,只見腦門飛來一只玉杯,而沈慕寒只是大手一揮,那玉杯便穩穩落在了剛才的位置,而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禦書房。
蘇秀寧見所有大典儀式已經完畢,便讓宮女帶着她去換了身橙色的拽地夏裝,并又精心打扮一番,帶着今早做的糕點,便等候在禦花園,可等了快一個時辰,也未見皇帝命人來傳她進入,頓時,心頭湧上一絲不好的預感,剛提着裙擺要跑去禦書房,卻見天銘睿一臉陰郁的朝這邊走來。
“臣女見過皇上。”
“免禮!”
見狀,天銘睿大手一揮,宮人們便退開數十米,把空間留給他們。
蘇秀寧擡起頭,焦急的朝他身後望了望,良久,那絕美的臉上滑過兩滴清淚,哽咽着嗓音道:“皇上,他......”
“秀寧,我們自小在一起長大,慕寒什麽性子相信你比誰都了解,他讓你忘記他,并說...他已經有自己中意的媳婦。”
嗡......
蘇秀寧只覺得頭疼欲裂,腦袋嗡嗡作響,眼前一片漆黑,幸好這身邊的柱子才不至于摔得很難堪。
他有了自己中意的人......
是什麽樣的女人能入他的眼,她用了十年的時間去打動他,希望他在某時某地能回頭看她一眼,哪怕是施舍的一個微笑,可始終都沒有,原來,一直以來都是她在自作多情,一直以來都是她在一廂情願。
還沒開始,她便輸的慘不忍睹。
“皇上,請問是哪家的小姐入得了攝政王的眼?”
終于,她還是不甘心,不甘心還沒開始就這麽輸了的結局,她一定要知道這是誰家的千金有何過能的本事能将沈慕寒給吸引住。
蘇秀寧對人的感覺向來都是高貴溫雅,大方得體的,從而也有着京都第一美人之稱,此刻,天銘睿卻從她眸底看到了無限的恨意。
他嘆息一聲,終是答道:“許多事都是勉強不來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朕能說的也就只有這麽多了,你仔細好好想想,且莫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
若是他早一日知道,嬌嬌也不會......
接下來的三天,劉麻子等人每天都會扛着工具按時過來,二蛋哥受了木槿的指示,一直都在監督。
而夏木槿一家繼續撿柴禾,賣野味,幾天的時間又湊齊了一百兩在這新地皮的後方買下了一塊荒地,那地是一座小山,很大,并未長什麽樹,都是些雜草和枯藤,村裏人都納悶,這夏家的閨女莫不是瘋了,怎麽盡買別人不要的地。
那地,既不能種植,也不能建房,而且這泥巴都帶紅色,不是那種土色,看上去都不吉利,就是開墾出小路出來,也沒人敢走。
可想歸想,這夏森林他們都不說,他們更沒資格說,只能在一旁看着急。
看着那麽大一塊地,夏木槿卻笑得合不攏嘴,她算是撿到寶了,她這兩天去那邊游了一圈,發現這泥巴特适合做磚,在不久的将來,她便是這天璃國第一個出售火磚(燒制過後的磚)的人,想着都興奮。
當然,她先得培養一批專業人士,而且還必須簽訂協議,她才能教他們燒窯的方法。
“姐,明天就是你的生辰了,你說,沈大哥他們會回來麽?”
夏木槿正琢磨着,思考着,手卻往鍋裏烙着面餅,松子一早見自家姐心不在焉的,還以為是沈慕寒他們走了影響到了她的心情,嘟着嘴巴想了想,便小心翼翼的問道。
夏木槿掀眸睨了松子半響,之後卻只是無聲的笑了笑,低頭,繼續幹着自己手裏的活。
因為天氣炎熱,田裏時常要灌水,這一大早,夏森林便出去給田施肥祛雜草了。
夏木槿做好了面餅,便又熬了一大鍋綠豆粥。
劉麻子等人雖然品行不好,可這大熱天,她也不想大家出事,這綠豆粥解暑最好,等他們上工了,便讓二蛋哥給提過去。
爹還未回來,他們便也不急着開飯,夏木槿給田螺換了水,又将烘焙好的幹魚端了出來放在外面曬開。
将昨天曬得半幹的辣椒也拿了出來曬。
見夏大娘起床了,便連忙走過去扶她。
“哎呀,槿兒,娘好多了,可以自己走路吃飯了,你們就別擔驚受怕的啊!”
夏大娘眼睛好的差不多了,一手輕輕拍着扶着自己手臂的小手,一手寵溺的摸了摸夏木槿滑嫩的臉蛋,慈愛的笑道。
“娘,您餓麽?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夏木槿親昵的在她身上蹭了蹭,便是扶着她朝屋檐下的躺椅上坐了下來,并輕聲問道。
“不餓,小寶很乖的,說要等爹回來一起吃。”
夏大娘雙眸綻放出慈愛的光芒,一手搭在剛顯懷的肚子上拍了拍,仰着頭朝夏木槿笑道。
夏木槿被自家娘這幼稚的動作給逗笑了,便是蹲下身來,貼在她肚子處聽了好一會兒,最後才笑咯咯的去忙其他的了。
松子幫忙将剩下的辣椒鋪好了,見自家姐提了兩個大壇子過來,将壇子放在了院子的出口處,又折回去提了桶幹淨的水并拿了幹淨的絲瓜絡出來。
随即,只見她一邊舀水往壇子裏一邊彎腰拿着絲瓜絡的手伸進壇子裏一陣搗鼓,最後将水到了又重複剛才的動作,直到三次後才将手裏的瓢和絲瓜絡放下,便是搬着壇子倒立在了曬辣椒餘出來的一截木板上。
“娘,這村裏頭誰家有酒麽?”
忙完這一切,夏木槿像是想到了什麽一邊提着空桶子折回一邊問向夏大娘。
此季節不宜釀酒,況且,自家也沒有種糯米,而眼下需要用到,便只能去鄰居家買了。
“六嬸家就有,六嬸就是有個習慣,每餐都得喝上那麽一口,不喝這心裏還真不舒服了。”
聞言,夏大娘倒沒多想,脫口便說道。
這六嬸喝酒可是村裏頭都知道的事,而且啊還醉過幾次呢,還是燕子過來讓孩子他爹和鐵樹幫忙才将她給背到了炕上,因為她醉酒一般都是在大冬天。
聞言,夏木槿眸子暗了暗,六嬸是個好人,或許念到兒子傷心處,便用着酒來麻痹自己吧,至少這樣,對于心靈是一種寄托......
飯後,一家人便忙開了,夏木槿去六嬸家買了酒,六嬸說啥也不肯收錢,說這是在家釀的,不值錢,可夏木槿不依,拿了一錠碎銀放在她家桌子上便提着半壇子酒回到了家。
這酒在未用之前最好不要打開,所以,她将壇子一把踢了過來,并說等自己忙完了再送回去,六嬸人爽快,只讓她抱着壇子回來。
回到家,便挑了幾塊大姜洗好切絲,備用,她這次做的正是現代老家的一道習俗菜,叫做酒紮魚。
做發其實很簡單,只需将幹魚仔,辣椒粉,姜絲加鹽拌勻,放入壇子裏,加上适量的米酒,若可以的話還能加一些家裏怄的豆鼓,條件允許的話也可加些燒開後再涼卻的油。
當然,豆鼓她現在還沒來得及做,而且這只是試驗品,賣的怎麽樣還要看成品出來之後。
早飯後,幾個人又去撿了柴禾,夏木槿又獵了野味,因為回來的時間有些晚,便打算吃完午飯再去鎮裏賣野味。
“請問...這是木槿姑娘的家麽?”
而他們前腳剛進屋,身後便傳來一道溫和的嗓音。
循聲望去,夏木槿有些詫異,頓了片刻,便禮貌的颔首:“葉老板!”
因為在家幹活,她穿的是最舊的衣衫,并且已經洗的連顏色都已經分辨不出。
可那一雙眸子依舊神采奕奕,似乎,不管在何種艱難的條件下,她都可以笑臉迎人,恍若天上的太陽,帶給人的永遠都是希望的光芒。
葉楓有些恍惚,看着這破舊的幾間茅屋,甚至無法與她聯想在一起,即便是想過她家裏的條件,可從未想過如此糟糕的。
籬笆院子處到了滿滿一堆藥渣,似乎有些時日,都被曬幹了,可是,隔着近距離,依舊能問道濃濃的藥味。
葉楓蹙了蹙眉,便是拉開籬笆栅欄入了院內。
夏木槿此刻洗淨了手,并泡了杯茶端了出來,松子跟在她後面,手裏搬了條凳子。
“家裏條件有限,你就将就下吧!”
走到他跟前,夏木槿也沒別扭,遞過茶,又反身接過松子手裏的凳子,便是放在一旁,讓他坐下,而自始至終,她都沒要請他進屋的意思。
因為外面搭了棚子,除了堆放一些柴禾之外還能納涼,夏木槿就是将凳子放在了棚子下的陰涼處。
看着手裏的茶水,幾朵花瓣之外還飄着幾顆紅色種子,葉楓有些詫異,這不是普通的藥材麽?
桔花和枸杞......
低頭淺抿一口,眸底一亮,并擡眸看向夏木槿。
夏木槿的心思卻并未在他身上,而是周家院子處的幾個人影。
爺這個月都沒回來,爹娘都念叨了幾次,可學堂他們是進不去的,進鎮的這段時間,爹可是好幾次都在學堂外面守着,可是從未見爺出來過,心裏也是急。
良久,似乎感受到一股炙熱的眸光,才恍惚的收回心神。
頓了頓,夏木槿便開口道:
“葉老板不介意的話便在寒舍用頓便飯吧!”
都快兩個月了,葉楓終于來了,看來她的茶葉之路還是有望的,而對于願意幫助自己的人,夏木槿向來都不會吝啬,這剛打了野味,她可以做頓可口的飯菜作為最基本的歡迎,又或者是待客之道。
鑒于上次福壽樓那一頓,他們幾個可是回味無窮,幾次再去,并讓蘇彥初再給張羅一桌,可蘇彥初像是受了打擊似得,蔫了吧唧的,并說無能為力。
此刻,夏木槿親自邀請,他豈有拒絕的道理,便立馬答道:
“樂意之極!”
-本章完結-
☆、106初吻,定情信物(抱歉,更晚了,求訂閱)
“樂意至極!”
這葉楓點頭太快,倒是令夏木槿有些詫異,瞅了眼他這一身價值不菲的穿着,再聯想下自己的小茅屋,眸色點點複雜,點頭之後便進了屋,然後開始洗手做飯。
松子見葉楓的眸光總在自家姐身上打着轉,咬着嘴唇一臉不快,眉頭緊緊蹙着,心底卻不斷的祈禱:沈大哥,你快點回來吧,快點回來吧......
因為來了客,夏木槿做了六個碗,熬了野雞蘑菇湯,小炒肉,涼拌地皮菜,水煮苋菜,酸辣雞雜,清炒四季豆。
五個碗,一個盆,擺滿了整整一桌子,菜的炒法新穎,葷素适宜,色澤油亮,遠遠便能聞到香味,還未開吃,就已經饞了一幹人。
飯桌上,明鵬很是戒備的防着葉楓,只要關于夏木槿的話題,他馬上就會插話,令其他人莫名其妙,松子卻偷着笑,本來自己還擔心,現在看來這擔心是多餘的了。
因為,有人比他更熱切的趕走姐姐身邊任意一個向她示好的男人。
師傅可是暗地裏交代過,沈大哥可是要做他未來的姐夫,所以,在他們離開這段時間裏得好好為姐夫把關,不能讓別有用心的人接觸自家姐,因為那些人都不懷好意!
一頓飯,有人食不知味,有人暗地藏心思,夏森林夫婦面面相觑,更是擔憂的看了一臉淡定的夏木槿好幾眼,這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