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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

他的,聽王守財一發話,便讓下人将早已準備好的筆墨拿來,夏木槿卻上前指着某處,道:“這裏是我的名字,現在改成你爹的,這裏改成我的,這裏,改成兩倍,這裏,四百兩......”

夏木槿軟軟糯糯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王大富某處一疼,心癢難耐,狠狠咽了口口水,看也不看地契上的字,夏木槿指着哪裏說什麽,他便照做,須臾,這地契便換了主。

夏木槿收起四百兩銀票,忍住爆笑,走到楊大東跟前,雙眸一垂,那眼淚水便又出來了,随即只聽她無比傷心道:“村長....您帶我們去別的地看看吧,我不想還三倍的錢,更不想被賣,即使這風水再差,我也要試一試。”

楊大東還真信了,也沒糾結這夏木槿翻手一轉,便賺了兩百兩銀子,聽夏木槿這麽苦苦哀求的模樣,心裏也很不好受,便是朝王守財等人禮貌的道別之後便又領着夏木槿去了別的地方。

可結果,夏木槿這塊不滿意,那塊不滿意,最後到了自家茅屋旁,才指着茅屋側的那塊地道:“村長,就那塊吧!”

她家茅屋側面的地很廣,占地至少十畝,邊上是一處柳林,聽說這裏以前也有人住,可後面這家子出了事,并死了人,便成了一塊空地,除了柳林便都是從草和一些不打眼的小樹苗,遠遠望去,幹枯空曠一片。

“呃...木槿啊,你真的要買在這裏?”

別人選地,都會選幹淨方向好的,并且還要道路寬敞,可這木槿丫頭也太詭異了吧,她家茅屋後面除了六嬸一家就沒有住戶了,而旁邊這地空了二十餘年,雜草叢生,高低不一,加上這裏曾出過事,村民們連走都不往這邊走了。

都說這地晦氣。

夏木槿卻斬釘截鐵道:“對,東叔,就這裏了。”

“森林哥,你看......”

聞言,楊大東瞳孔一閉,便猶豫的問向夏森林。

夏森林這次卻聰明了,順着木槿的意思道:“既然丫頭執意,那就順了她吧。”

最終,雙方簽訂協議,夏木槿爽快的付了一百五十兩,而後又塞了二十兩銀票給楊大東,楊大東怎麽也不肯要,夏木槿卻說是感謝他剛才配合她演戲,還說是夏鐵樹提前孝敬兩老的,楊大東給說的老臉一紅,想着自家婆娘的身體,牙一咬,便紅着臉收下了。

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王家跟夏家買地的事便給傳開了,這可是村裏的新鮮事啊,這村裏頭最富有的一家和最窮苦的一家同時買地,而且這王守財還花了雙倍的價錢買下了夏木槿首先看中的地,站在面前,這夏木槿就賺了兩百兩銀子,這可是他們這輩子都賺不來的啊。

周家,吳氏氣的心肝脾肺整個都疼,上次去了學堂要夏老爹的束脩,結果被告知夏老爹在學堂上暈倒了,請了大夫,說他身體弱,開了好幾個月的藥,這不,不但這個月的束脩沒有,就是下個月也所剩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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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和老四這兩天都在埋怨這家裏都快解不開鍋了,由氏前天去了王家,帶了些雞蛋補品,都被收走了不說,結果見了這青蓮,哪知青蓮說自家公公最近得了怪病,花了好多錢請大夫,這孟氏為了節省開支,便将她們的零花錢給沒收了。

并規定三個月之類不許買首飾和制新衣裳。

可今天帶着家丁和夏木槿那賤丫頭搶地的人又是誰?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青蓮啊,是胳膊肘往外拐了,開始不在意這個家裏了。

而聽了夏木槿不但和王家争地,還在王守財手裏賺了二百兩,這可讓她怎麽能夠好過。

“你們說,這死賤丫頭怎麽就能騙過王家一家人呢?”

心裏不舒坦,便朝着幾個兒子問道。

“娘,這夏家今非昔比了,這木槿啊,一看就是個聰明厲害的,現在連王家都沒鬥贏她,這以後在這大苗村不還能翻天啊,我看我們還是冰釋前嫌,假意讨好,待從她手裏騙個一百兩百兩,便再将她們給踹開。”

周有聲整日裏無所事事,東游西蕩的,手腳還不幹淨,由氏可是每天在他耳邊罵,這耳朵都起繭了,瞅了其他兩兄弟一眼,便是打着如意算盤。

“聽說那個男人走了,她卻能拿出錢買地了,是不是那男人玩弄了她,然後厭了,便塞錢來堵住她的嘴,不然,就這麽個丫頭,家裏一窮二白的, 真的每天打幾只野味不但能給夏家夫婦找大夫看病抓藥,還能拿出這麽大一筆來買地,說出去哪個信。”

即便夏木槿家有錢了是不争的事實,可在由氏眼裏,這錢來的就是不明不白,不幹不淨,一邊打着夏家的注意,一邊又損着夏家的人品。

“嫂子這麽一說我還真覺得有理,這個男人在他們住了也有個多月了吧,這夏家就三間茅屋,家裏本來就有五口人,這憑空冒出兩個大男人,你們說,每天進出一起不說,你看那賤蹄子,這些日子被養的可好了,整個都看不出是個鄉下人了,況且,這一家子沒一個齊全的,可現在,你們看看,不能走的卻能走了,不能提的也能提了,本來要死的現在不但沒死,而且連肚子裏的那個也保住了,你們說,這要是換做普通人家,這得花多少銀兩,而像夏家這一窮二白,除了夏木槿那丫頭是個幹淨的值點錢的之外,還有哪裏能夠抵上幾個銅板?”

說話的是周長生的媳婦,叫翠花,是外村人,平日裏沉默寡言,逢人就笑,在鄉親們的眼裏算是周家的正常人,可就是懶,據說家裏都是哥哥弟弟,她是唯一的一個女娃,便不如其他女子那般被家裏看不起,從小到大不曾吃過苦,直到嫁給周長生,才着手做家務。

自從吳氏改嫁,便随着周家人跟着到了這大苗村,有了夏老爹,便又變回了之前的性子,家裏連鋤個菜都不願意,而是讓自己不到十歲的小兒子去弄。

“不行,咱還是先去王家探探風,等下這王家若是反悔了,要退回這錢,你們說我們花那麽多心思不是要與王家作對麽?”

聽着一家子東長西短的商量對策,由氏卻不認同,最終提出意見,聞言,大家均是朝她點頭,随即,吳氏又道:

“要不...你去周家探探風,回來告訴我們,我們也好想對策,即便這二百兩銀子被要了回去,她手裏不還有五十兩麽?”

聽後,大家又覺得此話在理,便催着由氏去王家。

由氏本來就臉皮厚,仗着自己女兒是王家的少奶奶,當場便起身給整理了一番,随即便朝王家走去。

王家,此刻卻是烏煙瘴氣,罵聲一片。

孟氏給王守財氣的七竅生煙,怎麽一大群人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哄的團團轉,此刻,只見她修剪到位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撮着王守財的腦袋,厲聲罵道:

“我說,姓王的,你是看上了那賤丫頭還是咋地,這四百兩銀子就買了這麽一塊坡地,你看看,還兩倍的價錢,你他媽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我告訴你,現在就去,給老娘将那兩百兩要回來,不然,你們就都別給老娘回來。”

王守財被孟氏那又粗又大的聲音罵的腦袋發懵,可她說的也在理,回來之後他就發現不對勁,可又想不出哪裏不對勁,直到孟氏提出來才恍然大悟。

孟氏本來和他一起去了的,可是後來又因為家裏有事給回來了,而這字都是大富寫的,他很放心,當時也沒留個心眼。就這麽着了那踐人的道。

“劉麻子,去,将楊大東一家人給老爺我帶過來,敢合謀夏木槿那踐人坑老子,看老子怎麽收拾這些不長眼的混蛋。”

此刻,他火正旺着,必須得一個一個給收拾了。

“乃......爺,楊家有...有鬼!”

而他話剛落,便見幾個家丁鼻青臉腫一瘸一拐的攙扶着往這邊走來,待他們走近了,才被認出這是之前被叫去楊大東家的幾個壯漢,本來是想要給楊大東家裏一點教訓,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而且,這夏木槿買地一事他敢瞞着他,若不是有人見夏木槿他們去了楊大東家,他還不會放心上,可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那個吃了雄心豹子膽,連你們都敢打?”

劉麻子跑過去在他們臉上一一看了遍,随即便是緊握拳頭咆哮出聲。

“鬼......”

結果,得到的卻是異口同聲的答案。

“吆,這是咋回事呢,一個個跟個豬頭似得,都這麽大了,還學小孩子打架,看,都挂彩了吧!”

這由氏就是個不會看人臉色不會說話的,這剛進王家的門,見幾個人面目全非的模樣,惡心的瞥了幾眼,便脫口而出。

孟氏向來精明,見由氏到來,便知,一定是針對夏家買地的事,畢竟,這夏森林是夏家唯一的長子,自己幾個兒子幾斤幾兩她們心裏都有數,而夏森林一家這日子越過越好,他家幾個不争氣的兒子就只知道怎麽去瓜分夏老爹那微薄的束脩,從來都不曾想要怎麽靠自己去賺錢養活一家子。

眼紅是小,來探消息看來是真,即便他們王家不出手,他周家也會用盡各種方法從夏家那裏弄錢。

“怎麽,你周家還看笑話看到我王家來了?”

而孟氏也是個記仇的,自從上次瑪瑙珠子一事後便對她記恨在心了,對周青蓮也防備了不少,況且,這由氏就是個莽婦,壓根不會看場合的。

“王夫人說哪裏話,我這不是來恭喜你家買了新地麽?”

由氏這哪壺不提開哪壺,本來王家人還算态度好,可由氏這般一說,反倒顯得她在幸災樂禍了。

“娘,咋說話呢!”

周青蓮本來一直躲在後房的門後未出來,見自家娘這般不知輕重的去踩王家人的尾巴,便是裝模作樣的走了出來,并一把拉過由氏,責備的瞪了她一眼。

被周青蓮一拉,由氏便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澄清道:

“親家,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實在看不下去這夏家人了,這夏木槿吧,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先是勾引六郎那孩子,害得我家貴蓮整日裏以淚洗面,現在又攀上那個男人,好了,這男人把她給玩膩了,便塞了幾百兩銀票給她,堵住她的嘴,你說,這村裏頭的村民啊都是被蒙了眼的,沒幾個信我的話,這不,便找到你們來說了。”

由氏不提,王家人倒不知道,這夏木槿還有這麽一手,難怪會突然多出這麽多錢,如今那男人走了,那麽,他們便也不要再估計什麽了。

只見王守財狠狠朝桌上一怕,便道:“劉麻子,抄家夥,去夏家。”

木槿家,一家人正其樂融融的低頭看那張地契,雖然不識字,可看着心裏也是舒服的。

夏大娘向來就不怎麽信奉鬼神一說,況且,他們住這塊地的邊上都這麽多年呢,也沒聽到誰說見過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姐,你說,那麽大一片地,就是咱家的了?”

松子手舞足蹈的做着手勢,那誇大的表情可把一家人給樂壞了。

“是呢,等咱再做一筆生意,就請人把這地給翻了鋪平,然後咱家再蓋棟大房子,以後呢,我們就每人都有一間屬于自己的房間,再也不要擠在一起了。”

夏木槿寵溺的摸了摸松子的頭,很是憧憬的說道。

“夏木槿,你這個踐人,給老子我出來。”

夏木槿這麽一說,一家人都染上了幸福而向往的微笑,可此刻,偏偏王守財的聲音給傳了過來。

夏森林和夏大娘面色一緊,均是擔憂的看着夏木槿。

“槿兒,這王守財沒那麽好應付的,若真沒辦法了,就把那二百兩銀子還給他,我們只要你好。”夏大娘更是心憂的囑咐着。

一家人均是神色擔憂的附和着夏大娘點頭。

夏木槿到不以為然,朝大家笑道:“放心吧,沒事,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說着,便起身朝外面走去。

其他人亦是随着她走了出來。

王家此次可是興師動衆,家裏能來的都來了。

而且個個兇神惡煞,手裏拿着家夥,就連那鼻青臉腫的幾個人都不例外。

看着那幾個人,夏木槿淡淡的瞅了眼一臉淡定的明鵬,嘴角勾了勾,似乎很很滿意他的做法。

“夏木槿,連老子的錢都敢坑,實相的,将那四百兩叫出來,老子今天就放過你。”

王守財見夏木槿這般的淡定,看到家裏幾個受傷的還別有深意的笑了,頓時,鼻子都給氣歪了,對着她便囔了起來。

“呵,本姑娘坑的就是你的錢!”

-本章完結-

☆、104被龍蝦夾住了某處的馮六郎

“呵,本姑娘坑的就是你的錢!”

夏木槿站在自家院子內,雙手叉腰,整一潑辣範,眸底染着諷刺的笑意,周身卻散發着冷冽的氣息,他們在人數上輸了王家,可氣勢上卻不能輸,況且,她早就猜到王家會來要回那錢,只是不知道王守財會這般不要臉,還四百兩。

看來,她要依葫蘆畫瓢,讓他也好好知道,什麽叫做她夏木槿的游戲規則。

王守財被夏木槿這高傲的态度以及話語氣的差點吐血,看來,今天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還真不知這害怕兩字怎麽讀。

而劉麻子等人卻都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看着夏木槿,仿佛,他們剛才聽到的是這世間最好聽的笑話。

王守財是誰,是這大苗山裏的天和地,誰敢和他對着幹,他便有各種辦法讓你家田裏顆粒無收,連去乞讨,都沒那資格,況且,之前還少了人這般橫麽?

到頭來,還不是一個個乖乖的将糧食上交,喊着他去做就做。

須臾,便只見王守財那肥手一揮,狠狠剜了眼夏木槿,嘴角染上幸災樂禍的厲笑,并厲聲道:

“給老子我将她家幾間茅屋踏成平底,将這丫頭帶回去,等候老爺我慢慢收拾。”

而他話剛落,劉麻子便第一個擡腳一踹,院子口的籬笆被踹倒,而他還覺得不甘心,伸腳狠狠的在上面碾了碾。

夏木槿一點也不慌,見自家爹他們都拿了工具出來要應戰,卻被她給勸回去了。

“爹,帶娘他們進去,他們此刻踩的有多盡興,等下就哭得有多傷心,好好在屋待着,會有驚喜。”

夏森林幾人本還擔心的要死,見夏木槿這般輕松而淡然,可還是不願離去,畢竟,王守財一家人可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木槿卻在他身上刮了兩百兩,這無疑是在太歲頭上動土,憑着王家人毒辣的手段,殺了木槿也有可能。

“老爺子啊,進去吧,主子是怕您們看不慣這種暴力血腥的場面,就這幾個小屁三,還不夠我拿來練手呢。”

明鵬見夏森林等人欲言又止的模樣,便是恭謙的說着。

夏木槿白了他一眼,難道她就适合見那種血腥場面麽?

不過,這明鵬比明一可圓滑多了,随便幾句話都能讨人歡心,就是不知為何沈慕寒不把他帶在身邊。

當然,這些只有他們兄弟們最清楚,因為沈慕寒嫌他臊舌。

明鵬是沈慕寒留下來的,夏森林他們都知道,可是面對王家這一大波人,即便他有三頭六臂,也不能以一抵幾十啊。

最後還是夏木槿将他們給推進了屋,縱使夏森林他們有千萬個不願都被夏木槿這番話給說止住了腳:

“你們不在,他就是對付雙倍這樣的無奈混蛋都不帶喘氣的,可是若我們都在那裏,他護得了這個護不了那個,你們說,不是拉他後退麽?”

成功勸退自己家人,夏木槿便走到明鵬身旁,看着已經被毀得差不多的院子,便是活動了下筋骨,餘光瞄像新買的地皮,嘴角勾起一抹狐貍般的笑,便朝明鵬說道:

“剛才是誰動了手,踩壞一根籬笆的,就斷他一根手指,兩根,斷兩根,若手指不夠斷那就斷腳趾,雙雙都不夠斷,那就抽筋剝皮。”

她刻意将聲音放大,普通人家這般大的女娃別說是說出這樣的話,就是聽到這樣的話都吓得骨寒毛豎,可夏木槿說這樣的話卻像家常便飯那般簡單。

而她的話卻成功制止了正在打雜的一幹人,可半響之後,一人突然就這麽仰頭笑了起來,笑的眼淚水都直流,這恐怕是他出生以來聽到過最好聽的笑話。

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提了夏大娘之人。

他本就因偷盜欺騙入過獄,後面不知王守財用了什麽手段弄了這麽一批人過來,他們長相兇悍,牛高馬大,下手更是毫不留情面,這也是村民懼怕他王家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周家的門一直留着一條小縫,幾顆頭顱此刻湊在門縫緣,喜滋滋的看着熱鬧。

“奶,你說,王家會放過夏木槿那丫頭麽?”

周彩蓮往夏家方向瞥了一眼,便是眨巴着一雙無辜的眼睛看向吳氏。

腦海閃過那個黑衣男子的除塵容顏,臉頰不由爬上一層紅暈,同時,心底也是擔憂,他真的不再回來了麽?

“王家向來都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這次啊,這踐人是自尋死路了,可記得老梁家的短命鬼,不就是因為得罪了王家後面就無故失蹤了麽?依我看吶,就是這般人将人給弄掉了,丢棄到了荒山野嶺,這屍首都找不着,他老梁家就是想告,也沒處告啊!”

聽吳氏這麽一說,幾人均打了個冷戰,幸好,他們沒有和王家作對。

“今天是老不死的回家之日,你們可要機靈點,若夏家真出了啥事,你們也做做樣子,咱得靠他這層關系去木槿踐人手裏弄錢。”

一聽到錢,幾人均是眸底冒綠光,巴不得夏老爹現在就回來。

突然,一陣厲風刮過,周家的大門砰的一聲給關緊了,沒做任何準備的人身體均向前傾,結果,集體撞到了門板不說,還疊成了羅漢,鼻血也是留了一大堆,幾人對這狀況吓得魂魄盡失,驚叫一聲,抱作一團,久久都不敢擡頭。

陣陣厲風刮過,突然狂風大作,烏雲壓頂,狂風卷着沙石狠狠打在王守財等人的身上,使得他們睜不開眼睛。

突然,一聲慘叫自他們之中響起,入眼之處,只見一抹猩紅劃過,而地上,卻醒目的躺着一根帶血的手指。

狂風止,沙石落,衆人甚至還搞不清狀況,更不知是誰出的手,如何出的手,只是那一抹紅色徹底的刺激着衆人的眼,而那一根斷指令他們瑟瑟發抖。

“王老爺,話我就說在前頭了,我這院子呢也不要你們賠了,但是....那塊地,在一個月之內,你...必須讓人給鋪平了,若不然,下一次,就不是斷指了事,更不是這種人斷指了事,有可能是你家絕後。”

看着驚慌失色的一幹人,夏木槿走向前,淡然的瞥了眼地上的斷指,眸底寒氣逼人,看向那個被斷手指之人更是帶了一抹殺意,指着旁邊新買的那塊地,高高在上的吩咐着。

對,這就是吩咐,因為她臉上沒有半點謙虛或者是商量的餘地,而說到絕後之事寒眸一睜,僅是那一分戾氣都讓王守財倒退散步。

王守財抖着一臉肥肉,嘴角顫抖的連聲音都發不出。

劉麻子等人也是吓得說不出話來,看向夏木槿眸裏多了一分恐懼,随即,像是見鬼了那般撒腿便跑了。

待他們一走,夏木槿打量了明鵬好半響,最終,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明鵬恍惚了片刻,良久才捂住狂跳的心口,這老大看中的女人就是不同,既然不驚不叫,而朝他豎大拇指,這長大了還得了,得趕緊巴結才是,不然以後老大做錯事了跪板子,他們可不想跟着挨跪,多沒面子......

當周家人哀嚎過後再次将門打開之時,王家人已經不見了,這夏家的們雖開着,可院子裏狼藉一片,像是被遭劫過一樣,而朝他家屋裏望去,也沒見人影,這可就令吳氏等人發懵了。

不會給王家滅口了吧!

他們可是伸長着脖子瞅了好久,久到幾乎渾身僵硬,才見松子興高采烈的拿着竹網提着木桶朝河邊跑去了。

瞬間,一家人蔫了,面面相觑好一陣,吳氏便是将大門打開,邁着步子走了出去。

“森林啊,聽說你家買地了?”

見夏森林拿着鋤頭走了出來,便急忙上前,熱絡的問道。

夏森林被吳氏這麽一問,有些不知所措,更何況,吳氏啥時候用這種慈和的眼神和低聲低氣的話語和他說過話?

頓了半響,才道:“是木槿和人家合買的。”

合買???

吳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木槿踐人和別人合買,那就是說着買地的錢壓根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別人給的。

“哦,這樣啊,那也是好事,至少木槿是個有出息的,你忙,你忙哈,我去給家裏做飯了。”

夏森林被吳氏問的沒頭沒腦的,有些後怕,這才走了王家的人,周家的人又來了,鑒于之前的種種,他可是防着呢,況且,木槿說了,以後要是別人問起,就說這錢是別人投資的, 她只是插個手,寫上她的名字,只不過是自己簽了協議的。

而吳氏幾句話就走了,他一顆繃緊的心也算是放下來了,便是彎腰去整理被踩壞的一部分菜。

翌日,松子剛拿着工具去網魚,還不到兩柱香的時間,便渾身是泥的跑回了家。

夏木槿将買來的辣椒洗淨了,此刻正提着鋪在了院子裏的木板上曬開,見松子一臉怒氣的沖了回來,加上這一身泥,還以為他摔了呢,也沒停下手裏的活,便道:“咋了,松子啊,這渾身都是泥的?”

可松子并未理她,而是沖進屋裏,拿了根棍子又朝外面沖去,夏木槿見狀,暗叫一聲不好,将竹籃往旁邊一放,便是随着他追了出去。

“我讓你們毀我姐名聲,讓你們毀。”

松子這些日子跟着明一鍛煉,這跑步呃速度快了不少,就是這手勁也大了些,夏木槿可是在他前腳剛跑出去後腳就跟了上去的,可看到他時還是晚了,因為他此刻正用剛才在家裏拿的那根棍子狠狠打着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幾個孩子。

而他口裏的說辭似乎與自己有關,夏木槿想也不想,便沖了上去,伸手接過松子掃過來的棍子。

“松子!”見他雙眸猩紅,崩裂出冷冽的殺意,便是輕輕柔柔的喊了聲,松子心頭一個激靈,那股怒氣瞬間消失,見識自家姐,便委屈的抱着她哭了起來。

“嗚嗚嗚......我姐姐是這世間最能幹最溫柔最好的姐姐,不是他們口中的破鞋。”

邊哭便口齒不清地說着。

夏木槿聽了,總算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這事早些天就在村裏頭傳起,她卻只是冷眼旁觀,畢竟,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人家要黑你,你還每天委屈的哭天喊地不成。

就是不知傳這話之人是誰,估計見影響不到她,便唆使這些小孩子來擾她家人了。

這可是碰了她的底線,本來這事是打算不去追究的,可既然傷害到了松子,那麽,這事就必須追究到底了。

“好了,松子,咱還能堵住別人的嘴麽?你是男人,不能動不動就哭臉,難道沈大哥和明一大哥沒教你麽?再說了,別人怎麽欺負回來的,咱們就怎麽欺負回去,靠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走,咱先回去,不能落實了沒家教之實,讓被後人給看了笑話。”

聽着自家姐的一番話,松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随即,便轉身去拿網魚的工具,夏木槿則淡淡的掃了眼幾個娃子,最後,嘴角一勾,這其中帶頭的不就是劉麻子的娃麽?

上梁不正下梁歪,在他家還真應驗了。

兩姐弟回到家,像是沒發生任何事情一樣,松子幫着木槿選辣椒,鋪在木板上曬。

“姐,你曬這麽多辣椒做什麽?”

而且這還是紅辣椒,這紅辣椒都好老了,買不起價錢的,之前他還以為姐為了節約才買這麽多老了的紅辣椒回來,沒想到她買來曬。

這幹辣椒他也吃過,那是之前娘去鎮裏賣竹籃見別人扔了些不要的幹癟的并有一截是爛的辣椒在地上,便撿了些回來,并挑洗好曬了,說是這辣椒辣,冬天煮野菜放幾個進去吃了就沒那麽怕冷了。

可是這辣椒很難吃,還不如 野菜好吃。

“姐要做一些這裏沒有的特産,過些時ri你便知道了。”

夏木槿朝他笑了笑,便清聲說着。

“特産是吃的麽?”

一說起吃的就來勁,松子壓根将剛才的不快抛去腦後了,睜大一雙純淨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木槿瞧,并喜滋滋的問道。

“看你這饞的,就知道吃,不過啊,是吃的,很好吃的。”

聞言,松子歡快的叫出了聲。

早飯過後,夏木槿便問了爹,夏木槿便問向自家爹:“爹,咱村裏可有人會蓋房子?”

夏森林蹙着眉頭想了會兒,最後道:“二蛋會,以前就是靠這個為生的,可這孩子太孝順,兩老病的時候便一直守在床邊,後面王家人便将這事給承包了,他也就沒再蓋過了。”

夏木槿聽了,眸底一亮,放下碗便朝外面跑了出去。

便見劉麻子帶着一幹人肩上扛着鋤頭朝這邊來了。

明鵬此刻還在回味夏木槿做的早餐,見她扔下碗便跑了,便也跟了上去,老大可是交代了,他回來不能見她少一根寒毛,不然就軍規處置。

這王家人經過昨天明着肯定不敢再來,可暗着就不知道了,他可不能大意,讓是讓主子的主子受傷了,那他就不要跟着老大混了。

夏木槿一口氣跑到二蛋家裏,見他正在吃糠餅,手裏還拿了一個碗,碗裏裝的像是米湯,可夏木槿瞅了了幾眼,卻不見裏面有飯粒,眸底一垂,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二蛋見到她到來,有些詫異,昨日之事他回來後聽說了,好在一切都好,而且聽村民說,昨天可是狂風大作,烏雲壓頂,那狂風卷着沙石令人睜不開眼,他們就是想出去也沒法出去,可不到片刻,這風沙就沒了,而且這王家人也灰溜溜的走了,衆人都不知道這發生了什麽事,但見夏家一家子平安無事,提着的一顆心便也放下了。

同時,覺得這木槿啊不是普通之人,和王家鬥了這麽久,那次不是她占了上風。

“木木槿,吃過飯了麽?二蛋哥這裏也沒個啥吃的,要不”

“二蛋哥,我吃過了,你先吃完,我找你商量些事。”

二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家徒四壁的家,以手示意破舊桌子上的幾個糠餅,結結巴巴有些開不了口,木槿一眼便知道他要說什麽便是速度打斷了他的話,并耐心的站在一旁等着。

二蛋聽說她有事找自己,心底有些急了,怕是家裏又出了什麽事,不到迫不得已,依着這丫頭的性子是不會找人幫忙的,便是狼吞虎咽的吃完手裏的糠餅,又仰頭将碗裏的米湯喝完,才用袖子擦了擦嘴巴,急忙關切道:

“我吃好了,木槿,這是怎麽了,叔他們還好吧!”

見他這擔心的樣子,夏木槿感動的笑了,便是說道:“不是,來找你是為了建房子一事。”

聞言,二蛋眼眶有些紅,沉沉的看着自己這雙手,有多久沒有拿過磚塊了。

“二蛋哥,咱邊走邊說。”

夏木槿估摸着時間,便是讓二蛋随着她去。

二蛋應了聲,便将門給帶關了,随着她的步伐走來。

“二蛋哥,我建房子不想用這裏的土磚,想要燒窯,你個不知你們懂不懂,但是我想請你找一批年輕又有力氣的壯年,這大熱天,燒窯是項苦力活,而且還費時間,工錢我會依照現在每天出工的價位上每天都加十個銅板,并且包吃中午。”

夏木槿邊走邊說着,這土磚看上去實在太次,而且這一下雨,那泥土便一點一點的往外溶,即使上面蓋了茅草,也不管用,況且,砌起來的房子也不好看,而且還不能砌高樓。

這燒了窯,便不同,這磚就是現代的磚了,況且,這都是有技術的,而且還非常的費時間,首先的做磚型模子,然後還要教會他們怎麽操作,最後還得趕上天氣好,讓這磚早日幹,才能燒制。

“燒燒......窯?”

二蛋聽的雲裏霧裏,這燒窯他都不曾聽過,還要,這建房子哪家用的不是這樣的磚。

木槿這丫頭是怎麽了?

難道燒窯出來的磚就不是磚了?

“這個你先別管,我現在雇傭你,每天四十文錢你願意不願意?”

走了一段距離,夏木槿瞥見了劉麻子等一幹人均是扛着鋤頭朝這邊走來,夏木槿便是朝着二蛋問道。

這個時候想解釋也是解釋不清的,況且,還得将那塊新地騰出來才行。

二蛋一愣,看着夏木槿這般堅定的眼神,還有那清晰的聲音,不由朝自自己手臂狠狠捏了一把,有些不可置信自己所聽到了,良久,卻是眸光含淚,點頭忙道:“做,當然做!”

他已過了娶妻子的年齡,而家裏就他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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