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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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習遠刷的一下把小本子蓋上,轉眼,就看到桌邊站了一個學生模樣的少女,臉色微紅。
“那個,能,能留個電話號碼麽?”少女說話結結巴巴,臉色十分不自在,梁習遠都能夠看到不遠處一桌上,還有幾個女生在鼓氣加油。
不知怎麽,梁習遠忽然就來了一股沖動,将手從小本子上移開,露出了封面。
少女的臉色頓時一白,咬了咬下唇,漲得紅彤彤的小臉上滿是讪然,“不好意思。”說着,還彎了彎腰,扭頭就跑了。
回到桌子上,隐約傳來她們的聲音,說什麽太丢人了,好尴尬啊,之類的話。
梁習遠有些激動,覺得自己要無法控制,臉頰也燒了起來。
終于,終于也有其他人能夠看到了,能夠看到......鼻子微微發酸,他拿起那個小本子,看着笑,笑着又有點難看,終于忍不住低下頭去,額頭貼上它,感覺淡淡的涼意侵襲而來,他卻只覺得身上暖的發燙。
每一次看到它,都會覺得全身充滿了力量,哪怕無數次被薛今拒絕,甚至相逢陌路,至少,有它可以證明,一段時間,他們曾共同走過。
總有一天,會有那麽一天,他不需要像現在這樣,掩飾着它的存在。
薛今,也會知道。
當然,薛今現在是完全不知情的,也不會知道梁習遠會變成一個愛哭鬼。她走的時候,梁習遠沒有追出來,讓她很滿意,因為她今天并沒有約炮的意思。
之前在醫院和李逸父母鬧騰的事情已經煙消雲散,但是梁習遠又提到了那件令她銘記的事情,倒是勾出了她些許傷感的情懷。
沿着橋邊走着,感覺清風吹過,薛今也終于算是想到了和許瑗的事情。
之前和她通電話的時候就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好在,這一次電話很快就通了。
沒有過多寒暄,薛今直入主題,“這幾天該不會又出了什麽事兒吧?”
許瑗嘆息一聲,語氣輕松,“你說呢?”
“什麽事兒?”薛今一聽這語氣,反而覺得有些不妥了。
“沒什麽,還是老生常談,結婚的事兒呗。”
薛今幾乎沒拿住手機,“結婚?”
如果不提,她幾乎要忘記這件事兒了,就好像自己最好的閨蜜并不是馬上就要嫁人了一般。
“是啊,我媽催着呗,之前不是和你說了嗎,我和那個姓孟的上床,結果被老媽看着了,就跟抓着把柄似的,開始催着我和姓孟的結婚。”
被好友這麽一提點,薛今的回憶便零零散散的回籠,想起了這麽一碼事兒,臉色就更不大好看了,“然後呢?”
“然後,昨天婚事定下來咯。”
再度受到會心一擊。
“就在下個月。”
二度收到會心一擊。
薛今覺得自己的胸口插滿了箭,有些疼。不是為自己疼,而是為許瑗疼。滿腦子裏的,不再是“你為什麽要結婚”,而變成了“你真的甘心就這麽結婚麽?”
心裏這麽想着,嘴上就說了出來,然後,一陣沉默。
“甘不甘心又有什麽不同?婚姻不是一個人的事兒,其實,不結婚也不是一個人的事兒。我媽到了這個地步,大概就是想看着我能夠結婚,我怎麽可能拒絕?就算......”電話那邊頓了頓,“就算我自己不願意,可是我媽想,我就可以放棄全部的堅持。我畢竟......你知道的,我媽這輩子就很苦......”
“所以你就妥協了?”薛今提高了嗓音,幾乎尖叫,“所以你就要放棄你曾經的堅持,放棄你想要過的那種生活......”
“你知道我想過什麽樣的生活嗎!”許瑗猛然打斷她的話,“我最想過的生活就是我媽還沒死,我還能每天聽着她絮絮叨叨,看着她閑不下來的忙活!可是這些都不會有了!不會有了!”
薛今默然無言,耳邊只有許瑗有些哽咽的聲音,“抱歉,是我激動了。”
“沒事兒,我能理解。”薛今想起自己去探望伯母的時候,聽到的醫生說的話,忽然覺得自己真是殘忍,突然間就失了言語。
“不,你不理解。”許瑗自嘲的笑了一聲,“你們家或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他們不會逼你結婚,也總會理解你的心思,然後支持——因為你和他們太像。可是我媽......她并沒有你媽那麽随性,她只是一個傳統的女人,當然,也是和大多數女人相同的那一類女人,總覺得作為女人,結婚生子,才是人生頭等大事,而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夠找到一個愛你的人,而你剛好也愛他。”
“可是我不想這樣,我當初好不容易接手這個公司,耗盡我的心力,去學習,去管理,去一步步成長,而我做這些,從來不是為了讓自己有足夠的身價去配得上一個我喜歡的男人。我只是想讓每一個人在提到恒星的時候,甚至提到恒星的每一個演員的時候,都會想到,啊,恒星的總裁很厲害。我想要的,是這樣一句稱贊,而不是,啊,恒星總裁嫁給了一個什麽什麽樣的男人,他們多麽多麽的恩愛。”
“可是,我不可能只為了我一個人活着,也不可能我行我素,其他事情完全不顧。就算我媽她和我不一樣,就算我和我媽之間的某些矛盾不能調和,但是最後,我也不可能不去滿足她的這個心願,而這個心願,或許對其他女人來說,無比的簡單”
“嫁一個愛自己的,足夠優秀的男人。”
電話那邊,再沒有聲音,許瑗像是終于發洩出來,再也控制不住抽泣起來,或許,這個在外人看來永遠是女強人的總裁,也只能夠在薛今面前露出這樣柔軟的一面,因為足夠理解,足夠明白。
而在她的母親面前,她卻必須學會堅強。
“許瑗,其實事情也沒那麽糟糕啦。”許久,薛今才張嘴,試着安慰她,“你不是也說了嗎,大不了到時候就離婚嘛,然後繼續單身,我陪着你。”
哭泣的聲音弱了下去,很久,薛今才終于聽到對面傳來一個聲音,“嗯,好。”
或許此時,所有的安慰比不上一句“我陪着你”,無論未來如何,至少還有你懂我,而我們可以攜手,一同走過。
作者有話要說: 女孩不是女配,我估計,這篇文沒有喜歡男主的女配←_←
至于小本子,并不是第一次出現。
至于是不是男主有點愛哭鼻子,我能說我寫到這兒的時候也有種流淚的沖動嗎...當然,你們是不會知道原因滴——
還有,怎麽感覺開始向虐心方向發展了...
☆、薛女士回家
挂了電話,薛今扶着欄杆,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了。
#渣閨蜜要結婚了而自己還是個單身狗#
#說好不結婚的結果轉眼就變卦了什麽鬼#
#結婚就算了可是為什麽要下個月這麽快啊摔#
許瑗比她小一歲,今年不過二十四歲,甚至相比于其他女人的婚齡還要早,可是卻因為母親生病在床,不得不去做完這件她并不喜歡的事情。薛今雖然心裏難受,但是方才許瑗的那一席話,也确實說出了很多無奈。
仔細想一想,如果是自己的母親,大概會一臉慈愛的勸自己:“千萬不要虧待自己,遇到什麽看得上眼的好男人立刻就去泡,大不了到時候沒興趣了甩手一丢。”
就算現在他們一個個的都勸自己結婚,可是大多數時候,其實都是當玩笑開的,就連相親,在父母眼中,也就是變相的給她介紹炮.友,呵呵,這對夫妻在男女情感上也是看得夠開的,所以教出了她這麽一個風流□□,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大約也就是這樣的觀念,才能夠維系他們這樣一個家庭吧。雖說薛今叫江晟一聲爸,但事實上,薛今并不是江晟的親生女兒,只能說,老媽一失足成千古恨,生下了她這麽個娃,從此真是悔恨不已,發誓再也不要生孩子了,江晟便也沒有異議,把她當做自己的孩子來養,至于她的親生父親,早在她能夠記住她的模樣之前,便離開了這個人間。
所以說,從有了記憶開始,江晟便是她的父親,即便他們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只因為有一個共同愛着的人,他們便也如血脈相連的親人一般愛着。
這麽想,其實她也生活在幸福之中,父母理解自己的性情,從來不會過多幹涉她的生活。
薛今緩緩吐出一口氣,覺得自己冷靜的差不多了,準備回家,剛一轉身——
“啊!”
忘記手中還帶着手機,一時放松,手機就掉了下去。
薛今站在橋上,橋下是水,所以,手機掉進了河裏。
夏風也可以如此蕭瑟,薛今風中淩亂,愣了半天,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然後,接受。
也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款水果機,至于裏面的通訊錄,忽略,忽略。
但是很快,薛今就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
她的車子......居然忘在醫院了!
如果說這樣倒黴程度還不夠的話,那麽,當薛今摸摸口袋發現自己只帶了□□而沒帶現金的時候,她的黴運已經到達了巅峰。
沒有開車,還可以打的,然而有哪個司機能夠接受□□劃賬嗎,在沒有現金也沒有支付寶的情況下?
薛今嘴角抽了抽,一向喜歡星象測試但是從不迷信的她此時有一種“早知道出門前算一卦”的念頭。
最後,她在走回醫院取車和直接走回家以及找一個提款機再打車三者之間選擇了直接回家,好在,就算沒有了電子地圖,但是至少鼻子下面還有一張嘴,上面還有一雙眼睛,薛今慶幸自己今天沒有穿高跟鞋,順利的走回了家。
累了一天,薛今完全沒有精力call sb.了,只能洗洗睡了。
剛躺下,電話就響了。接起來,是江晟。
“你今天去哪兒了,電話也不接?”
“啊,手機掉河裏了,又得換一個。你打來啥事兒啊?”
“你媽回來了。”江晟道。
“唔,恭喜恭喜。”薛今懶懶地說。
大概是覺得薛今語氣不對,江晟問道:“你身邊有人?”
“沒啊。”
“你怎麽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別提了,走了一下午才回來,說你的,薛女士回家這事兒還不至于巴巴打電話來跟我說一聲兒吧?”薛今翻了個身,把被子蹬在腳下。
“你明天去公司一趟,咱們一起回家,你媽想咱們三個一起吃頓飯,你就順便在家裏多住些日子。”
薛今的手頓了頓,忽然就想起了今天許瑗提到的她的母親的事情,心裏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哀,語氣也低落下來,“嗯,好。”
他們家并不缺房子,她便是留學回來就自己住了一棟別墅,而父母住在另一處。雖說是父母同住,但是,母親自己還有一個住處,經常便是帶着各色的男友出去住,把公司的事情都交給父親,而那棟房子,便也只留給他一個人住。
最近有些多愁善感的薛今冷不防就想象出了江晟一個人住在那裏時的模樣,偌大的房子,只有一個人,孤獨寂寥,就連最愛的那個人也不在身邊。
至于薛女士,呵呵,她的人生豐富多彩,根本不用薛今來操心好麽。也難得這一次能回來一趟,都能聽出來江晟語氣裏的淡淡喜悅。
五十歲的人了啊。
第二天,薛今起了個大早,難得的又去上班了,這一次,她可沒忘記算上一卦,哦,大吉。
拿上家裏的通訊錄,帶着這個美好的卦象,薛今來到了公司,很快就被叫進了總裁辦公室。
進去的時候,剛好看到江晟坐在辦公桌後面,愣愣地看着桌子上的一份雜志,薛今抻着脖子偷偷看了一眼,哦,很好,又是老媽的花邊新聞。
江晟看到薛今來了,擡頭看了一眼,不着痕跡的把雜志收了起來,示意她坐下。
“這次是誰啊,還是那個德國帥哥?”
江晟微微笑了,卻沒有說話,從抽屜裏掏出個什麽東西,推了過來,“你的手機不是掉了嗎,這個是我新買的,你用吧,別耽誤事兒。”
薛今一看包裝,大米。
“我記得你用這款手機丢的速度最慢。”江晟笑得十分真誠。
而薛今只想呵呵。她是手機丢的快了點兒,也不至于這麽諷刺她吧。
“還有,你的電話號都在嗎?”江晟先生繼續不遺餘力地往薛今的玻璃心上插刀。
薛今努力眨了幾下眼睛,“呃,放心好了,我帶通訊錄來了。”
就算江晟沒有送,她今天也是打算買手機的,所以才帶了通訊錄來,不然的話,她的腦子裏恐怕記不住電話號。
當然,這本通訊錄裏也沒有炮.友的通訊方式。
為了防止江晟繼續戳她痛腳,薛今轉移了話題,“怎麽着,薛女士終于舍得回家了?”
“嗯。”江晟方才的那股氣愉悅勁立刻就弱了下去,有些低沉,“這幾天董事會有一個會議,需要你媽來參加。”
“......哦。”薛今默默把後半句“是回來開會的啊”咽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有人提了這麽個梗,發現挺萌,也不妨礙劇情,于是加進來啦~
☆、結婚
“嗡嗡嗡。”
手機震動起來。
薛今拿出來一看,原來是企鵝上多了一個好友申請,昵稱叫什麽“性相近”。
習慣性的打算拒絕,卻無意間發現這家夥是個賣衣服的,哦,還和公司有合作,于是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接受,然後繼續晾在一邊了。
她并不習慣用企鵝。
這幾天老媽果然是自家裏住的,雖然,呃,大白天的還是照樣往外跑,但是晚上肯定還是回來住的,薛今有一種強烈的欲望想去看看老媽既然在家裏睡,那她和老爸的性生活是否和諧——據她所知,老媽的更年期還沒有來臨,至少衛生間裏還會出姨媽巾。
然而,薛今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确定老爸老媽按照“離婚夫妻”的通常行為,采取兩屋分居的形式,至于老媽有沒有做某種類似于夜游跑到別人房間的事情,或者大半夜的老爸睡着睡着被窩裏會不會多出一個女人之類的事情,薛今就不追究了。
還是她自己的事情更重要一些。
因為這一次老媽在家裏住的時間不短,忽然萌生了孝順之心的薛今也遲遲沒有離開,就住了下來,這麽長的時間,指望她能夠吃素除非是見鬼,不然的話,她骨子裏還是個肉食動物。
好在換了個地方,之前周圍的帥哥都泡過了,但是這老宅附近的優質男還有待繼續發掘,薛今湊合着找了幾塊小鮮肉,可惜都沒有達到她想要的“長期朋友”的标準,這是一件令人苦惱的事情。
上一次手機丢了,通訊錄清空,她只能按照電話薄上的重新輸入,至于那些炮.友的電話,當然是全部炮灰了,當務之急,怎麽也得發展幾個穩定關系。
但是在她找到這樣的人選之前,首先,她還要先去參加許瑗的婚禮。
許瑗的婚禮并不盛大,明面上的原因是不想辦的太繁瑣張揚,至于內裏,薛今敢賭十個億——雖然她個人資産還沒有這麽多,許瑗是想着,這樣比較方便将來離婚。
隐婚隐離,把這段婚姻給她的生活帶來的影響降到最小。
孟廷章是當紅導演,許瑗則是知名總裁,兩個人的私生活都很受衆多狗仔的關注,但同時,兩者走得稍顯密切,又并不會引起過多反響——在早有傳聞說孟廷章是許瑗的裙下之臣的情況下,這大概也是許瑗選擇孟廷章的原因之一。
所以說,兩位主角為了這場婚禮而進行的頻繁接觸并沒有引來媒體的敏感關注,頂多再說幾句“潛規則”,孟廷章自己都不介意的事兒,也就可有可無了。
婚禮規模雖小,但是薛今一家正在邀請之列,這還要靠薛今和許瑗的良好關系,和薛晴本身的極強社交能力,和許媽媽關系也很不錯。
“小今啊,你不打算考慮一下結婚的事兒?”吃飯的時候,薛晴提起。
“我才二十五。”
“年齡不是問題,重點是你想不想。”江晟順着前妻的話下來了。
薛今的眼睛在他們前夫妻二人之間打了個轉,“我真不怎麽在意,不過......”她咬着筷子,忍不住輕笑,“我要是遇到一個江總這樣的男人,說不定會考慮一下結婚。”
江晟一張老臉上有點不自在,倒是薛晴立刻得意的接上:“那是,你娘這眼光,你得學着。要找就得找你爸這種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管得了公司,做得了虎狼的男人。”
敏銳地察覺方才還只是有點不自在的老爹居然有點臉紅,薛今心中微微抽搐,這都多大年紀了啊居然還會臉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也得有這樣的男人讓我看着啊。”
“其實那個梁......”江晟剛要說什麽,被薛晴一胳膊肘捅了回去,又使了個眼色,江晟便再沒說話。
“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你要找不着合适的,就不結婚也沒事兒,結婚了我還舍不得呢。”
薛今總覺得剛才江晟想說什麽,但是既然沒說出來,她也沒興趣去追問,一聽就知道,肯定是個男人的名字,她不感冒。
“明兒個你們收拾收拾就去吧,我就不和你們一起走了,到地方彙合就行了。”薛晴放下筷子,說完這句話就上樓了。
薛今扭頭看了一眼江晟的表情,眼珠一轉,就跟着跑上去了,緊趕幾步,來到薛晴身邊。
薛晴瞥她一眼,“幹嘛?”
“老媽,你還和那個德國的在一起嗎?”薛今試探着說。
薛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啊——怎麽了?”
“你看你好不容易回來陪老爸一次,就不能和老爸好好待一段時間嗎?大白天的還往外跑。”
薛晴看着女兒幽怨的小眼神兒,有點樂,“我不管你的事兒,你到上趕着來管我了?”
“不是,”薛今撇嘴,“我覺得老爸每次給你處理緋聞也是夠辛苦的,你看他,只要那些緋聞沒有觸及你的利益,他都不會管的,現在媒體都跟風,不管什麽緋聞都一律向你這邊兒倒,髒水全往老爹身上潑,多可憐啊。”
“啧啧。”薛晴搖了搖頭,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我說你個死丫頭,泡了那麽多男人,怎麽都不長點腦子,你以為你爸那是在裝大度?其實他還不就是在吃醋。他這人就這樣,就連吃醋都跟做小偷似的,嘴上還說什麽只要我幸福就好。”說着,嗤了一聲。
原來是這樣嗎,反而覺得老爹更可憐了啊喂。
嘴上說着我不介意只要你幸福就好,其實心裏在暗搓搓的吃醋......其實老爹二十幾年能這麽忍下來也是蠻不容易的。
薛晴吐槽完了,看自己女兒一臉的明悟,又道:“表面看,你爸似乎是委屈,其實他啊,最精明了。答應我離婚,就是不希望有一天我會對和他之間的婚姻厭煩,放縱我胡鬧,其實就是讓我明白只有他最好......這家夥就是個心機old man,千萬別被他給騙了。”說着,狠狠在自己女兒頭上撸了一把,走了。
薛今留在原地,以一種敬佩的目光看着江晟,暗暗豎起了大拇指。
早知道這樣,她才懶得多管閑事兒呢。
明天,就是許瑗結婚的日子。
薛今還尋思着要不要給許瑗開個“告別單身”的派對來着,但是轉念一想,告別單身對她而言就像是一個諷刺,根本算不上什麽快樂的事情,或許,等許瑗離婚的時候,她可以考慮着開一個“恢複單身”的派對。
一大早就起來了,一個電話就轟炸過去,誰知道接電話的居然是個男人。
“喂,薛今?”
一句話出口,冰凍三尺。
薛今努力回憶也沒找出他們上一次交鋒的記錄,所以,大概可以算是他們第一次對話?
“孟廷章?”
“她在睡。”
“......哦,那能不能把她叫起來?”薛今剛說完,就覺得自己幹了件傻事兒。
果然,那邊很幹脆的回答,“不能。”
“那好,等她醒來讓她給我回個電話吧。”
“好。”
一陣沉默。
“那挂了。”薛今覺得自己應該說句話。
“再見。”
“再見。”
扣上電話,薛今覺得世界有點玄幻。
說好的小鮮肉呢?難道許瑗不是一向喜歡青澀軟萌的小鮮肉嗎,怎麽聽這個男人的聲音,更像是高冷冰山?
閨蜜的世界我不懂,尤其是得知結婚前一晚這兩位主角還“忙”到很晚,以至于現在居然都沒有起床——難道她更奇怪的不應該是男主角為什麽會出現在女主角身邊嗎?
或許,如果許瑗的婚禮與尋常婚禮相同,薛今才會覺得奇怪吧,所以說,當她得知這一場婚禮的過程省略了無數步,最後只剩下孟廷章跑到許瑗家裏和請來的客人一起吃頓飯改個口就樣的流程之後,她很快就接受了。
怪不得沒有請她做伴娘,因為根本不需要。
而對于這樣一場雖然不簡陋但是簡單的婚禮,許瑗對母親給出的原因是,她的身體經不起折騰,所以,能簡單就簡單,簡化到最後,就變成了孟廷章來倒插門。
許瑗一家的親人并不多,大多都沒有趕來,倒是孟廷章這邊,坐了三桌子,剩下的就是薛家一行,還有其他幾家好友。
薛晴和和江晟離婚後出現在同一地點,還引起了一番騷動。
而薛今關注的是,很好,老媽沒有扯上個男友一起來。
婚禮簡化的要命,但是薛今有些不解的是,其中居然還是包括了扔花球這個項目,只不過花球不在許瑗手裏,而在孟廷章手裏,一大團的,而薛今就站在下面的人群中,看到許瑗對孟廷章說了句什麽,孟廷章點點頭,做好準備,就把花球扔了出來。
薛今也在搶,而且,剛好花球是向她這個方向落過來的。
所以這是祝願她早日幸福嗎......
然而,就在花球到手前的最後一刻,薛今沒有去接,而是反手一拍,把花球向外面打了出去。
她不需要花球,最後,就看着它落到了身邊一個男人的手中。
男人,有點眼熟。
☆、戒指
薛今的目光掠過身邊的男人,離開了人群。
之前許瑗在孟廷章耳邊說了什麽,不會就是讓孟廷章把花球扔過來吧?
花球什麽的,據說誰能夠接到誰就會是下一個結婚的,許瑗這是什麽意思,居然還讓孟廷章扔給她?
不用她主動去找說法,新娘新郎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孟廷章真實年齡才十八歲,看上去卻如同薛今電話裏聽出來的那樣,有股冰山美男的氣質,站在早就陶冶出一身總裁氣度的許瑗身邊,還真有那麽點搭調的味道。
“是你讓他把花球扔給我的?”薛今翻了個白眼,“咒我早結婚啊。”
“又不是扔給你的,你着什麽急?難不成是看我結婚了,所以心如死灰,打算草草了事就這麽把自己嫁了?”臉上帶着些笑容,許瑗似乎又恢複了以往的性情。
“搞什麽鬼,那你是扔給誰的?”
許瑗的眼神掃過孟廷章,落到了不遠處的那個男人身上,一觸即離,“哦,沒什麽,就是孟廷章他請了一個客人,硬是要扔給他。”
“男的?”
“嗯。”許瑗又忍不住瞪了身邊的新郎一眼。
Oh,god!她看到了什麽!薛今眼睜睜的看着上一刻還臉上拽的二八萬五似的男人,下一刻,接收到許瑗算不上善意的目光之後,頓時,就像是個小媳婦一樣,嬌羞臉紅了!
簡直不忍直視。
不過這樣倒是能說得過去了,符合許瑗一貫的審美标準。
薛今看着孟廷章含情脈脈的一雙翦水雙眸直勾勾的看着許瑗,壓下心中強烈的違和感,道:“你就這麽把我的好姐妹搶走了,要是被我知道你對她不好的話,呵呵,咱們走着瞧好了。”
孟廷章懶得施舍一個眼神給她,冷冰冰道:“不會。”
果然是區別待遇麽。薛今心裏一塊石頭總算落了下來。雖說與其擔心孟廷章負了許瑗什麽的,還不如擔心許瑗哪天一腳把孟廷章給踹了,但是給點警告還是很必要的,看他這一副,除了許瑗,對誰都愛答不理連個字兒都欠奉的模樣,估摸着還不至于鬧出什麽幺蛾子。
而這邊薛今擔心自己好姐妹将來的婚姻生活,卻不知道那邊的孟廷章若有深意地向某個方向看了一眼。
眼前這個女人實在太礙眼了,得想個辦法讓她趕緊從瑗瑗姐身邊消失才好。
奈何,相比之下,她們之間幾年的感情顯然要更為深厚一些,許瑗面臨着被普遍認為是女人一輩子只中最重要的事情的時候,更多的卻是無奈,忍不住就忙裏偷閑找薛今來聊一聊。
“之前接到花球的那個男人......”許瑗給薛今倒了酒,暗自觀察她的神色,“你看到沒有?”
薛今茫然,“怎麽了,和我有什麽關系嗎?”
“沒什麽。”許瑗舒了口氣,薛今沒認出來就好,這個孟廷章,誰知道怎麽着就把那個男人也給請了過來,這不是誠心給薛今添堵嗎。
“這酒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基本上沒有度數,但是就你那酒量,也得少喝點兒。”許瑗把酒瓶放在桌上,就被遞了過去,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不過,這喜酒,第一杯肯定得碰一下。”
薛今抿唇笑笑,與她輕輕幹杯,“嗯,祝你們......婚姻幸福。”
原本想要祝她早日離婚,可是最終還是收回去,改了口。不會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至少,祝福你在這段婚姻存續的過程中,過得幸福。
許瑗愣了一下,眸色暗了暗,還是點點頭,喝了這杯酒。
“伯父伯母哪裏去了,方才還在的,怎麽就不見了?”
薛今使了個心照不宣的眼色,“他們當然是怎麽快活怎麽玩兒去了呗。”老媽在這方面可是能手。
“我還挺羨慕他們的,你說,如果你也遇到一個想伯父那樣的男人,會不會選擇結婚?”
“這個啊,”薛今晃了晃酒杯,又喝了幾口,“不好說。不過問題在于,想我老爸那樣的男人,早就絕種啦。嗯?”眉尖一挑,又擡了擡手。
許瑗也笑了,和她又碰了一杯,道:“行了,我得去招呼一下了,你也少喝點,別到時候你爸媽顧不上你,你就自己醉成dog,哦,你知道的,今晚我可沒辦法送你回家,寶貝兒~”說着,一個媚眼抛了過來。
薛今立刻回了一個飛吻,“放心好了,dearling,mua~”
許瑗看看桌上的酒瓶,又提了一瓶,這才放心走了。可惜,這似乎并不能起到什麽效果。
薛今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地想,她果然還是沒控制住,把自己喝醉了。
揉了揉額頭,試圖從記憶中找出昨晚都發生了些什麽,但是沒能成功,看來昨晚醉得不輕,什麽事兒都不記得了,不過,在那種時候,肯定不會出現什麽被綁架被QJ的劇情,好歹也是精挑細選才放進去的嘉賓,大庭廣衆之下的誰能那麽沒素質。
而且憑她的經驗,昨晚應該也沒發生什麽酒後亂性的事情。那麽,這件事情就值得玩味了。
薛今看看周圍陌生的陳設,很快就确定這裏并不是她的住處,也不是她家的任何一個落腳點,而且根據一些細節上的信息判斷,很有可能,不是屬于一個女人的房間。
男人?
難道是哪個男人求愛不成因愛生恨然後把她綁起來想玩什麽囚禁play?哦,這樣一點也不好笑。薛今一邊跟自己開着不着邊際的玩笑,一邊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間卧室,收拾的十分整齊,整潔的令薛今有些不适,隐約就生出了一種把這裏井然有序的陳設全部打亂的念頭。
結果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到砰的一聲,不小心碰掉了什麽東西。
薛今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撈,一把抓在了手心,然後,愣住了。
手上,無名指上,那個亮閃閃的,是什麽鬼!
眨眼,再眨眼,确定那是一枚鑽戒之後,薛今整個人都處于懵逼狀态,大腦一片空白。
#醉酒之後沒有亂性但是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戴上了戒指#
#天啦撸鑽戒怎麽會出現在我的無名指上難道我是遭遇綁婚了嗎#
#一定是我醒來的方式不對或者是我的大腦忽然出現了幻覺#
然而,無論她怎麽想,都改變不了這樣一個事實,那就是,她的手上,多出了一枚婚戒,不大不小,剛剛好。
還有比這更驚悚的事情嗎?
薛今腦子裏很快彈出了唯一的選擇——跑!
她抱着近乎于零的希望,試着去開房門,意外的,房門居然沒有鎖,輕輕一扭,房門開了,外面看上去沒有人。
對方會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