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他的臉蛋就親了一口上去。
“啵!”
伴随着響亮的聲音,男人的臉紅了紅,拿着行李的手顫了顫,險些就把行李扔在了地上。
怎麽辦,好想抱住她狠狠地親一口啊。
不,不行,這裏是大庭廣衆之下,怎麽能被別人看到他們親熱呢。
于是,男人輕咳一聲,聲音些微沙啞,“你回來啦。”
“嗯,今天去你那裏吧。”薛今想了想自己那條短信是發給了誰,很快就和眼前這個人對應上了。
穆君梓,可以說是跟在她身邊時間最長的一個人了吧,超出她記憶中的其他人,在她身邊呆了有......有多久來着。只不過,因為她很少主動去找他,所以,兩個人見面的次數卻不多,常常便是她忘記這個人之後才有了第二次見面,不然的話,或許她會記住這個男人。
不過,也許這也是他之所以能夠一直留在她身邊的原因之一,從不糾纏。
走進房間,入目的便是一地的畫紙和顏料,還有床前的畫架,上面是一副尚未完成的畫。薛今走過去看了看,發現上面并沒有人物,只有一束陽光,淺淡的黃色,近乎透明,偏偏耀眼,僅僅一縷,又占據了全部的光。
穆君梓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從容不迫地走過來,手下毫不留情的撕去了畫紙,不自覺地握成了一團,淡然道:“我給你畫畫吧。”
薛今的目光在他顯得十分鎮靜的臉上逡巡片刻,知道看出了一絲窘迫的端倪,才輕輕笑出了聲,“好啊。”
穆君梓被她看得目光四處游移,似乎是在找什麽工具,卻完全沒有看到近在眼前的畫筆顏料。
薛今覺得有趣,便貼了上來,一只手從他的衣下伸了進去,肆無忌憚的在他身上游走,精壯的肌肉在她手下一寸寸掠過,時不時地揉捏兩下,聽着耳旁男人漸漸控制不住的喘息聲,忽然,到了胸前的某一點,輕輕一拉,男人便不由自主的向她貼近,眼睛卻一味地盯着旁邊的白牆,令人疑心上面是不是有什麽東西,臉也紅得不像話,偏偏還看不出一絲淩亂無措。
只不過,他不着痕跡的伸手,拉了拉衣服的下擺,好像要遮住些什麽。
薛今當然不會錯過他的小動作,狀似不經意的,大腿忽然擦過他的下面,感覺他的身體一顫,自己卻閃了開來,一副再正經不過的模樣,仿佛方才還勾得男人臉紅心跳的女人不是她。
“哦,那你想要畫些什麽呢?”薛今認真地問。
穆君梓猛然回神,心中懊惱自己怎麽又中了招,連忙開口,“我什麽都可以......”聲音剛一出口,便又臉紅了幾分。
沙啞而性感。
薛今忍不住想要打個響指,再想一想自己方才所感受到的......真是美好。難道,面對這樣的藝術家美男,真的就要坐在旁邊看他畫畫?
那未免太不解風情了。
“那,你準備在哪裏畫?”薛今心中轉過很多念頭,面上卻絲毫不顯。
看她如此淡然的神色,穆君梓越發唾棄自己了,迅速穩定情緒,輕咳一聲确定自己的聲音恢複正常了,道:“在,哪裏都行。”
“哦,哪裏都行啊~”薛今又是那樣似笑非笑的模樣,“要不,就在我身上?”
穆君梓眼神閃爍,點了點頭,“好。”
其實這個要求,他并不奇怪,或者說,已經很熟悉了。幾乎每一次來的時候,她都會這麽說,只可惜,他記得一清二楚,她卻完全沒有印象。
商量好了,薛今便進了浴室,穆君梓把顏料都找了出來,就看着浴室的玻璃。裏面的人影影綽綽,但是這不妨礙他想象其中的美好身軀。
只是想想,就有些發疼。他舔了舔嘴唇,不自然的按了按兩腿之間,又扯了扯衣服,看一眼,似乎還是有些明顯,索性不管,然後無法停下來的手有控制不住的抓起了床單,剛握上去,又怕弄出了褶皺,影響美感,就只能兩手交握。
這一握起來,手便只能放在那裏,又會感覺到自己深刻的反應,實在無措得很,擡擡手,看着浴室中纖細的身影浸潤了水澤,她的手會撫摸過身體的每一處......
不知不覺間,一只手便伸進了褲子中,剛要觸碰,又忽然驚醒,趕緊抽了出來。這一次幹脆站起身,走來走去。
好在,薛今用的時間并不長,盡管在穆君梓看來度日如年。
扯下浴巾,薛今很自然地俯卧在床上,側頭,蒸騰着水汽的眸子盈盈的看向穆君梓,“是這樣,還是......”說着,就要翻身。
“就這樣。”穆君梓連忙道。他蹭了蹭手心的汗水,拿起了畫筆。
想要畫什麽,一個月之中,他每時每刻都在思考。他是一個畫家,鐘愛藝術,最希望的莫過于能夠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作品,僅僅是看到自己的畫筆能夠裝點她的身體,便會覺得無比的滿足,所以為了這一刻,他已經等待了太久。
真正拿起了畫筆,他便只是一個認真的畫家,眼中再沒有了薛今的身體,只有畫與色彩。而薛今的身體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對待,柔軟的畫筆在她身上拂過,偶爾覺得癢,便忍不住輕顫,尤其是當背面畫完,翻過身來,穆君梓手中的筆幾乎纏綿過她身體的每一處,之後感受到的,便不僅僅是癢,還有那種,自最深處散發出的難以忍受。
但是,薛今并沒有打擾他,她喜歡現在這樣,确切的說,是喜歡他在完成這幅畫之後的模樣。她腦中已經有了大概的場景,就比如,穆君梓放下了畫筆,然後用唇舌膜拜她的身體。
像現在這樣,濕濡的柔軟在她的身體上盤桓,舔舐着每一處色彩,看着自己手下的作品在自己口中消弭,看着她身體上的色彩在自己手中變幻。
當然,她每一次顫抖的聲音,每一次繃緊的軀體。
令人瘋狂。
轉眼間,衣衫零落一地,穆君梓再也無法壓抑,像是一匹瘋狂的狼,所向披靡,卻又伴随着不停的軟語呢喃。
“今今,今今,叫我,叫我啊......”
薛今意識有些朦胧,受了蠱惑似的,張嘴想要叫些什麽,可是腦中一片空白,努力的想,什麽名字也沒有想起來,卻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瞬間清醒了幾分。
“套,套。”她微微蹙眉,攔住了穆君梓的進攻。
穆君梓的吻依舊鋪天蓋地的襲來,聲音有些含糊不清,“沒事......”
“停下!”薛今皺眉,猛然将他推開。
穆君梓吓了一跳,“怎麽了?”下一刻又想起來了,柔軟的笑笑,“沒事,我去結紮了。”
薛今懷疑的看着他。
穆君梓有些難為情,可是目前他要是不說清楚似乎是無法進行了,“我去醫院做了結紮......”想起什麽,他趕緊在床頭櫃翻找起來,很快倒騰出一份醫療單據,上面很清楚地寫着手術名稱。
薛今目光有些複雜,穆君梓卻不給她多想的機會,很快就繼續沉淪,直到最後,薛今的大腦才終于理清了思路,扭頭看他,“你不用這樣,我們的關系并不穩固,你什麽時候想走,随時都可以離開。”
穆君梓笑笑,沒有說話。薛今只當他是累了,自己也困得要命,沒多久就睡了過去,但是,穆君梓并沒有睡,他看着薛今,心中一片柔軟。
我怎麽舍得離開你呢。
☆、如果癱瘓了
自睡夢中醒來,薛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七點多些,剛要起身,忽然就察覺自己這姿勢似乎有些不妥。
一條腿搭在穆君梓的身上,分明是夏天,她還能和穆君梓靠得這麽近?以至于,大早上的就能感覺到有什麽蠢蠢欲動的物事頂在她的身下。
擡頭看看似乎還在沉睡的穆君梓,薛今的目光停留在他帶着些微顫動的睫毛上,然後猛然抽回腿來,就聽到那個沉睡的男人猛然吸了口冷氣,眼睛也瞬間睜開,卻又在對上她的那一刻匆忙移開。
“醒了?”薛今就是喜歡他這副明明心裏無措得很偏偏表面上還從容不迫的模樣,看到之後,就覺得這一天都美好了不少。
可是,這念頭還沒有轉過,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拿過來一看,上面兩個字:江總。
“喂,江先生啊,啥事兒?”薛今一副懶洋洋的口氣,那邊的人一聽,立刻就能猜到她是做了些什麽。
“你現在在哪兒?”江晟也不管她是從哪個男人被窩裏鑽出來接的電話,問道。
“咋了?”
“今天去相親。”他倒也不拐彎,直接道:“一會兒定下來了我把時間地址發給你,你看看。”
薛今的一張臉立刻從方才的慵懶轉化成了戰鬥模式,“什麽,又要相親?”
旁邊的穆君梓聽到,低下頭,不知道想些什麽,手卻不自覺地攥緊了床單。
薛今壓根沒想到旁邊還有個男人在聽着,哭喪着臉,“我就知道,你一來電話,準沒好事兒。”
直接忽略掉薛今的抱怨,男人繼續道:“這次是你媽安排的,她可能會過去看看。”
“老娘?她自己的事兒都管不過來呢,居然還管我?”
“到時候你要是碰上你媽了......”
“不會吧,搞什麽鬼,該不會是老媽看我不順眼吧?”
“就順便問她一句,什麽時候能回來。”
“知道了,不過我可不保證我回去相親......喂?喂!”
電話挂了。
薛今死死盯着手機,半晌,氣沖沖的一扔,回頭才注意到這還有個大活人,勉強扯了扯嘴角,“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也沒看穆君梓是什麽表情,快速收拾好行裝,沖出了大門。眼看着人就要出去了,方才還始終不吭聲的穆君梓忽然大步上前,一把扯住了薛今的手臂。
“嗯?幹嘛?”薛今微微皺眉。
穆君梓看到她皺起的眉頭,原本鼓足勇氣握上她的手,先是緊了緊,最後,還是松開了,對她笑笑,“沒什麽,你慢點走,要不,我送你吧?”
“不用。”薛今拿着行李就走出去,而身後的穆君梓只能看着她慢慢走遠,然後看着她始終沒有回頭的潇灑模樣,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才狠狠關上了門。
回到房間,躺在了那張她剛剛躺過的床上,捂上了臉。
“相親麽......”他呢喃着,忽然,笑了。
這并不是薛今第一次相親,和許瑗的狀态差不多,她們兩個人都會不定時的面臨這種問題,雖然她們年齡都不大,奈何當一個人學業完成,工作穩定之後,父母能操心的貌似也只有這檔子事兒了,何況她家還有一個慣會操心的老爹和一個慣會管閑事兒的老娘。
這剛從國外回來,屁股還沒坐熱乎呢,又要去坐咖啡廳。而且,按照以往的經驗,這次一定又是無用功。
老爹介紹的男人好歹各方面都不錯,除了讓她生不起結婚的心思之外沒什麽毛病,說不定還可以進一步“發展”一下,但是老娘介紹的男人嘛......
想一想當初那話是怎麽說的來着?
“喂,你看看你成天泡着極品男人,好意思經把些殘次品往我這推銷麽!”
“話不能這麽說,不多經歷幾個男人,你怎麽能看出來哪個好哪個賴?”
“呵呵,我自己已經夠經歷了,不用你再來插一杠了。”
“那就更不對了,你經歷的那是你的事兒,我這個做媽的也得給你幫點忙嘛!”
于是,某個連自己的感情賬都整得一塌糊塗的女人開始致力于把女兒的感情生活也攪得一塌糊塗。曾經埋怨過母親絲毫不管自己的薛今女士也有些後悔,這個媽要是真管起來,也挺可怕。
不過,她還是出現了。
男方還沒有出現,這給薛今留下了一個不好的印象,雖然,呃,還沒到時間。
不過,相親對象沒看到,倒是看到了另外兩個人。
眼前這兩位,一男一女,看上去年歲并不大,不過保養得很好,不然也得五十左右,至于薛今為什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喲,怎麽,又換了個男友?”薛今一看面前穿着時尚的女人,語氣就帶上了幾分不遜。
女人拿下鼻梁上的超大號墨鏡,一雙看上去還有幾分清純動人的氣息的眼睛定在薛今身上,上上下下看了幾遍,說話也客氣不到哪兒去,“啧啧,啧啧,瞧你穿的這一身,還是個設計師呢,真土。”
薛今翻了個白眼,看看旁邊站着的男人。男人風度很好,起碼在聽到薛今說的話之後還能保持微笑,看不出一絲勉強,甚至能夠沖着她禮貌的點頭。
薛今忽然想到什麽,目光落在男人藍色的眼眸上,毫不避諱地直視,“德國的那個?”
女人一臉的詫異,“哦,寶貝兒,你真是太棒了,這一次居然能記得他是德國的了。”
廢話,經常聽你說起曾經和德國帥哥的羅曼史。
“在我已經向你介紹了不下十次之後。”女人殘忍的補上了一句,“所以我還是要向你介紹一下,他就是你路易斯叔叔。”
薛今對這是哪個叔叔實在不感興趣,橫豎也是見一面就忘的人物,于是敷衍的打了個招呼便道:“這是這個月的第幾個了?”
女人有些不高興了,“開什麽玩笑,我離婚這一年來一共才交了十......十二個好嘛。”
瞥一眼那個路易斯,似乎沒什麽反應,薛今撇撇嘴,道:“今兒個來之前老爹還托我問你一句什麽時候回公司,你就好意思把爛攤子全丢給他?”
女人不以為意,“哦哦,行,下個月我肯定回去,我這才出來玩了多久,就迫不及待了。”
薛今又是一個白眼,“拜托,那可不是江總的公司好嘛,薛,董。”薛今語氣一轉,“看你每天都閑成什麽樣子了,都有空操心我的婚事,就沒空回去看看他。”
薛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的話卻沒有一絲不好意思的味道,“當初都說好的,你爸還沒意見呢,你個小屁孩又摻和什麽。”
這件事情,薛今倒是還記得,這夫妻兩人生活模式詭異到極點,去年更是弄出來個約定,薛女士以膩歪了婚姻生活為由,提出離婚,期限是三年,準備享受三年的單身生活,然後就把自己的公司撂給了江晟,專注的去泡男人去了。雖然薛今和自家老娘都是一個毛病,但是這問題發生在自家老爸身上,就覺得有點不平衡了。
可惜,薛女士依舊我行我素。
“行了,我也不多說了,人就要來了,你可得好好招待。”薛晴說完就攬着自家男朋友的胳膊走了,臨走前還不忘給她抛個媚眼。
薛今本來打算還擊,結果一轉眼就看到那邊一個符合資料的男人走了過來。
兩人打了招呼,入座之後,半晌都沒有話說。這倒是讓薛今有些意外,向來都只有一味和她套近乎的,還沒有這麽不願意和她搭話的。或許,這個能着調一點兒?
可惜,這個念頭剛閃出來,對面的男人一句話就打破了薛今的幻想。
“薛女士,如果你的另一半下.身癱瘓,你會怎麽做?”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晚了點兒
☆、我想見你
下半身癱瘓......薛今第一反應是往他下半身瞄了一眼,不,是光明正大的看了一眼。
對面的男人有些不自在,皺了皺眉,又問了一遍:“如果你的另一半是這種情況,你還會和她在一起嗎?”
好好的一場相親,怎麽突然就變質了。薛今揉揉眉頭,斟酌着用詞,道:“這得看他是哪一種癱瘓,什麽程度,能否治愈。”
男人又是皺眉,“就是那種......下半身完全失去知覺的癱瘓......”
“所以也不能性.交?”薛今直接把男人沒說出口的兩個字說了出來,于是,又看到了男人皺眉。
眼前這個男人果斷pass。雖然看上去沒有癱瘓的毛病,但是總是皺眉是什麽态度。薛今心裏有些不舒坦,便說得更加直白了,“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拿這種問題來問我——至少你看上去沒拿什麽身體上的殘疾,但是既然你問了,我就說說我自己的看法。”
頓了頓,看對面的男人這一次似乎并沒有鄙夷的味道,反而多了幾份認真,薛今心裏有點犯嘀咕,道:“既然你剛才說了是哪一種癱瘓,那剩下的問題就好辦了,無非是考慮一下,能否治愈,如果不能的話,你更不能忍受失去她,還是更不能忍受沒有xing生活,選一個就行了。”
男人下颌繃得有些緊,看得出,陷入了某種抉擇。薛今忽然就靈光一現,明白過來了,心裏忍不住唾棄一下自己的老媽。明擺着眼前這個男人心有所屬啊,搞不好對方還是個殘疾人呢,現在還為了這種選擇猶豫不決,果然都是下半身支配的動物。
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生活也差不了多少的薛今鄙夷的看着男人,又是一轉念。
不過嘛,這種事情擱在她身上,根本都不用猶豫,甩了就是。
過了片刻,對面的男人緊縮的眉頭終于松開了,似乎是想到了今天的主題,露出了一絲歉疚,“抱歉,薛女士,今天這個相親,其實并不是我的本意......我覺得,我們兩個人不太合适。”大約是不想傷到薛今的自尊,猶豫了一會兒,剛要繼續說下去,卻被薛今直接打住了。
“行了,我明白了,其實我也不想來相親來着,那咱們就這麽結束吧,不見。”看資料上說貌似是某家咖啡廳連鎖店的老板的公子,起碼身世還不錯,可是見面之後發現這人猶猶豫豫的,性子太黏,怎麽看都不是她的菜。
“然後你就把人家扔那兒走了?”薛晴女士聽着電話,嘴裏啃着一個蘋果,兩條腿搭在路易斯的大腿上,看他低頭給自己修腳指甲,好不優哉,“真不愧是我閨女。”
薛今撇嘴,“你之前都不打聽清楚他有沒有喜歡的人?”她覺得有幾分古怪,“以前你那些男人起碼還算是空窗期,現在怎麽着,還整出一個為了愛情迷茫的文藝青年?”
薛晴啃蘋果的動作忽然頓了頓,對面的路易斯也剛好對上她的目光,似乎明白她眼中鮮少流露出的複雜神色是為了什麽,複又低下頭去。
而薛晴也很快繼續啃蘋果,含混不清道:“沒什麽,就是讓你看清楚男人的本質,你要是有一天就那麽癱瘓了,肯定別寄希望于他們。”
“哦。”薛今心中有些莫名其妙,卻沒有反問,只是腦中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不要追究下去。
“那你以後別再給我添亂了。”
“那可不行,許家那個丫頭可是要結婚了,你怎麽還不知道着急,人家可比你年紀小。”薛晴不輕不重的跑出了一個炸彈。
薛今懵了,“許瑗?她怎麽回事?”
星光珠寶和恒星娛樂有合作關系,兩家女兒有十分要好,彼此幹系自然不錯,但是這一次的消息,她還不知道,老媽居然就說出來了,這是怎麽回事?
薛晴晃着腳丫子,得意道:“沒什麽,就是家裏人催着她早點結婚呗,你不信,自己去翻新聞,那小夥子都被人爆出來了,聽說還挺有名氣的,就他們公司的。”
薛今腦中模模糊糊的伸過一個名字,似乎就是他們公司的導演。不過......按照許瑗的尿性,那家夥确定成年了嗎?
挂了電話,薛今連忙到處翻找資料,終于對上了號。
孟廷章,天才導演,今年才入圈,就一炮走紅,炙手可熱,也成為恒星娛樂力捧的導演之一。另外,據說還和恒星娛樂那位著名的年輕女總裁不清不楚,疑似潛規則上位。
如果這些還不是重點,那麽,重點就是,這位天才導演,他其實才......十八歲。
我XXX!
薛今真想爆粗口,搞什麽鬼,許瑗就是想結婚也不可能找個毛都沒長齊的吧,好吧,小鮮肉她也很喜歡,但是想結婚的話,到法定婚齡了沒有啊,阿姨居然就這麽同意了?
把電腦放在一旁,薛今倒在床上,胳膊架在臉上,忽然覺得有些茫然,腦子裏不知道想了些什麽,又好像什麽也沒想。
曾經約好了不結婚的人呢?
曾經嘻嘻哈哈着說要做不婚主義者的女人呢?
曾經......發誓說要為了單身事業奮鬥終身的那個死女人呢?
已經,成為過去了嗎?
她猛然從床上坐起,撥通了電話,沒響幾聲,對面就傳來了聲音。
“喂?”有些沙啞的女聲,是許瑗的聲音,帶點磁性。
薛今聽着她明顯狀态不好的聲音,忽然就沉默了。
說什麽好呢?問她為什麽結婚嗎?分明很容易出口的話,此時卻有些難以啓齒了。
許久,對面的人先開口了,“我可能,要結婚了。”
一陣無聲。
依舊是許瑗打破了安靜,“至于是誰,也沒那麽重要,只不過,我媽希望看到我能早點,早點結婚......”許瑗的聲音很低沉,像是砂紙磨過,“我不想讓她失望。”
薛今忽然就明白了,笑笑道:“哈,你這個家夥真不夠義氣,居然說結婚就結婚,喂,總不可能真是那個孟廷章吧?他還沒成年的,你倒是可以拖上四年哈哈。”
“不一定要拖的。”許瑗緩緩說:“我們不會很高調,就自家人吃個飯就行了,至于年齡,也不是沒有辦法......”似乎輕笑了一聲,語氣也明快起來,“放心好了,都說過了不結婚的,我都打算好了,大不了事情過去之後我再離婚,又不怕沒人要。”
“離婚,必須的!”薛今惡狠狠地說:“你人是我的,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不許拈花惹草!”
許瑗又笑,“喲,小丫頭,還來勁兒了哈,看我怎麽收拾你!”
似乎,關于許瑗要結婚這件事情,對她們并沒有什麽影響,平平淡淡的,也就交代了,薛今原本還有些不平,說到最後,卻又和許瑗鬧得不亦樂乎,而許瑗,也沒有因為母親的病情有太多的擔憂。
只是放下電話,薛今的心情還是很複雜。最好的朋友,要結婚了。剛好此時一條短信過來,在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點開了查看。
來自梁習遠。
“我回來了。”
與其如此親昵,就好像他們曾經有過多麽美好的感情似的。薛今嗤笑一聲,有些鄙夷,手上卻不由自主的點了他的名字,回複過去。
“我想見你,在我家。”
作者有話要說: 上課的時候,老師忽然講到群體壓力,說有一些不婚女性,其實想要堅持下去十分困難,不僅關乎家庭,而且,當你四十歲的時候,發現身邊的人都結婚了,就會産生群體壓力,使你也有種不得不結婚的感覺。想一想,覺得有些無奈。
你們曾經約好了一同單身,可是有一天,那些一同做下約定的人一個個都步入了婚姻殿堂,這時候想要獨自一個人走下去,實在需要勇氣。
☆、你給我滾
“是出了什麽事情嗎?”梁習遠在她身邊,輕聲問道。
剛剛累了一場,還是她出力,薛今覺得現在一點也不想動,或許也和心情有關,懶懶地,便道:“沒什麽,好友要結婚了。”
梁習遠半坐起來,上半身探過來看着薛今的臉,“那你呢?”
“我?”薛今遮上自己的眼睛,“我本來就不想結婚啊,結婚哪有現在舒服,到時候束手束腳的。”
雖然看不到,但是能夠感覺到梁習遠的身體又湊近了幾分,赤果的軀體帶着些陽剛的熱力烘烤着她的身體,就連聲音也隐隐帶着幾分侵略,“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
薛今沒說話,似乎是睡着了,但是很明顯,并不可能。他拉開她遮眼睛的手臂,對上她的目光,“如果有一天你想結婚了,可以告訴我,我不會給你束縛,只要你和我結婚,然後,你依舊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薛今皺眉,一把甩掉他的手,輕嗤一聲,“你說不會管我?”目光毫不避諱地掃過他的身體,“這麽說,結婚之後,你還能讓我像現在這樣,想睡誰就睡誰咯?”
梁習遠沉默片刻,“我能做到。”
這次薛今倒是真愣了,用一種看怪物的目光看着梁習遠,語氣更諷刺了,“呵,說的倒是好聽,先把我騙過去再說是吧?”
梁習遠想說不是,他想說他真的能夠做到,或者說,當她想做的時候,他從來無法阻止。可是薛今已經不想聽他的話了,扭過頭去,閉上了眼睛,盡管知道她沒有入睡,還是忽然間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伸手将她鬓邊的碎發歸到耳後,目光缱绻。
薛今并沒有睡着,只是不想面對梁習遠罷了,可是這麽躺下,沒有多久,疲憊的身體就已經進入了休息,絲毫沒有察覺身邊人的動作。
梁習遠悄悄起身,拿過了薛今的手機,解鎖之後,打開了通訊錄。果不其然,在炮.友一欄中,找到了三個電話號碼,李逸,穆君梓,還有他。
想了想,編輯了一條短信,分別約另外兩個男人出來,做完這些,又删除了記錄,這才把手機原樣放回,看一眼床上的薛今,慢慢又躺了回去。
他也希望自己能夠繼續忍耐,可是,已經無法忍受下去了,他很想親眼看看那些男人的模樣,再親手把他們的感情全部扼殺在搖籃裏——或許,那些感情已經不再是萌芽。
只是,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的梁習遠沒有想到事情會出現纰漏,第二天早上薛今醒來的時候,他還在廚房裏做飯,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情,等他回神的時候,就看到薛今猛地拉開了廚房的門,大步走了進來,明顯的一臉憤慨。
梁習遠心裏咯噔一下,面上卻不顯,微笑着,“早上好,今天我來做早飯......”
“你立刻給我滾出去,可以嗎?”薛今眯起了眼睛,妩媚的眼線彎出刀刃般的弧度,嘴角還勾起一絲輕笑,無比刺眼。
“出什麽事了嗎?”梁習遠臉色微白。
“你給我離開這裏,聽到沒有?”薛今看他不動,上前幾步想要拿走他手中的菜刀,梁習遠生怕傷到她,只微微掙紮一下便松了手,不想薛今看着很沉靜,力氣卻很猛,菜刀險險擦過手腕,留下一道血痕,并不深,但卻滲出血來——顯然,她的內心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這樣冷靜。
梁習遠再沒有精神去追究發生了什麽事情,吸了口冷氣就抓住她的手,想要看看情況,誰知剛碰到她的手,薛今驟然發作,甩手揮去。
“啪!”
梁習遠被她一巴掌扇的偏過頭去,又趕緊扭過來,“你先別生氣,把手處理一下......”
“麻煩你離我遠一點。”薛今在出手的那一瞬也是一愣,但很快就回神,沒有半分愧色,把菜刀放回菜板,看着他,眸中有什麽在劇烈翻滾,偏偏語調平穩的有些異常,“我告訴你,離開我的家,立刻,馬上,understand?”
梁習遠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滲血的手腕,反而沒有看薛今的臉,“究竟是,是出什麽事情了?”
“哈,你問我出什麽事情了?你問我嗎?”薛今嗤的笑出了聲,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
梁習遠艱難地移開目光,落在她臉上,看到她一臉的諷刺,又似刺眼一般閃開,語氣中隐約顫抖,“我,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麽,讓你這麽生氣......”
不,她怎麽會知道呢?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她,因為記憶的問題,她連手機鎖屏密碼都始終沒有改動過,這樣差的記性,難道她會注意到昨天晚上他動過她的手機?
不可能。
只是......梁習遠不敢深想,他怕自己真的這樣離開之後,恐怕會從此走出她的人生。
“那好,昨天晚上,你沒有動過我的手機?你沒有給別人發短信?你沒有?”薛今勾了勾嘴角,“不經我同意就私自動我的東西,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那手機是我的還是你的?你以為這是你家還是我家?”越說越鎮定,臉上看不出一點怒意,反而帶着幾分笑意,“還是說,你把這地兒當成你的地盤了?”
梁習遠臉色越發蒼白,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還不走?等着我留你吃早飯嗎?”
梁習遠覺得自己再也無法面對她了,看她讓出路來,便向外走去,中途,停下了腳步,一扭頭,就對上薛今防備的眼神。
心中嘆息一聲,“你,記得包紮傷口。”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薛今的私人領地意識很強...不過這本來也是男主的錯。
今天好少,捂臉,明天可能會更新《獨木不成林》
☆、拿錢走人
梁習遠走了。
薛今閉了閉眼睛,終于緩和了情緒,這才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謝謝你提醒,你不發短信過來,我還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
“沒什麽,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