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在上面啪啪啪打了幾下,很快,上面便閃現出幾段文字。
而最上面的那一排還套了紅,寫着,紅鸾星動。
見鬼的星象測試!
把儀器握在手中,險些也扔出去,最後還是沒舍得,又給好好放回去了。
嗯,其實從某種角度說還是很準确的,起碼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處于紅鸾星動的狀态,魅力太大也是錯啊。
手裏的儀器放到了櫃子上,薛今立刻又一次看到了那份雜志,剛才的事情立刻浮上腦海。
這件事可不能忘,很重要。迅速拿了手機,找到那個“秘書”的號碼,一鍵接通。說起這件事,還有些惱火。
“你看不到雜志上寫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嗎!”薛今開口便是一通炮火,“眼睛都長着吃飯去了!”
電話那面,小秘書戰戰兢兢,“抱歉,可是總裁他吩咐......”
“你聽誰的,他聽誰的?”薛今語氣和緩下來,那面的秘書卻知道她是真氣了,立刻改口,“我明白,馬上處理。”
誰不知道總裁只拿兩個人沒辦法,其中一個就是電話這頭的薛今薛小姐?
薛今這才松了口氣,“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直接封鎖,告訴那些狗仔隊,別什麽東西都往上面放,還有那些編輯也是,要是不想要飯碗了就直說,反正也不差他們幾個人。”
“這麽大火氣。”電話那邊忽然傳來另一個聲音。
薛今頓時沉默,方才還怒氣沖沖的語氣立刻噎住了,“呃......”
“是我,怎麽了?”那邊的聲音帶着幾分無奈與縱容,“隔着老遠我都聽到你的聲音了。”
“呵呵。”薛今笑笑,“是嗎,我沒注意,下次肯定小心。”
“不用下次了,這種事情你還是不要管了。”不容拒絕道。
“哦~”薛今的語氣陰陽怪調,那邊的男人一聽就知道她要說什麽,伸手就去揉額頭。
果然,就聽薛今若有深意道:“你可是從來都不着急,就知道她肯定逃不掉是吧?”說着,眼睛笑成了月牙。
男人搖了搖頭,也微微笑了,“沒有,只不過這是她的自由。”
“她的自由,你的心倒是夠大的。”薛今不屑,“到時候別真讓人給跑了,可是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我不會哭。”男人很認真,“我不會難過,只要她覺得好。”
薛今頓時無語。
這兩個人天天虐狗腫麽破,真是受夠了這對不着調的家夥。
然而,再怎麽不着調,還是要關心的。她控制住不按掉手機,“好吧好吧,這是你們的事兒,我就不管了。咱們說正事兒。”态度立刻轉變,說話也鄭重了幾分,“如果我沒猜錯,你是又有工作要交給我了吧。”
“嗯。”男人輕輕應了一聲,“你上電腦,我把資料發給你,要求一周內出圖。”
靠,一周內!
“這是在壓榨我的勞動力!”薛今道:“就七天,我能整出個什麽東西!”
“這一次很重要。”男人頓了頓,“只有交給你我才放心。”
很重要,我當然知道很重要,哪一次找上門的時候不是很重要的事兒。薛今撫額,“好了好了,明白,我馬上去看。”
“你也別悶在家裏,多出去走走,不耽誤你來靈感。”男人關切道。
“知道啦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屁孩,不用你操心,挂了。”
扣上電話,薛今前所未有的後悔打過去。啥作用沒起到,最後還招來一份工作,計劃中的旅行啊,泡湯了。
內心是痛苦的,但是工作還要繼續。雖然他沒說,但是薛今也大概猜到這次的任務究竟是什麽性質。或者說,每一次的任務,只要交到她這裏,就說明足夠重要,每一次都不能含糊,而這一次,尤甚。
于是,拿出日歷,在上面一連七天都畫了個大大的叉,往旁邊一引,寫上兩個大大的紅字——工作。
☆、好一個優質男
打開電腦,就看到了江晟發過來的資料,沒有什麽硬性要求,但是畢竟是與布蘭特公司合作之後的首次亮相,這一次作品的重要性顯而易見。
F國是公認的時尚大國,無論是在服裝還是珠寶首飾上,都具有極深的造詣,想要得到對方的青睐,而時間只有七天。
“哎。”這已經不知道是她第幾次嘆氣了。
薛今趴在電腦前,看着滿屏幕的資料,腦子裏全是布蘭特公司的工藝特點以及發展方向,關于構思,卻思路全無。一件好的作品,從産生靈感,到改進以及最終成型,常常需要幾個月更甚至是幾年的時間,七天時間本來就是強求了,遑論對質量要求還極高。
“靈感啊靈感,”薛今看着手中的星象測試儀,希冀着能從上面測出點類似于“靈感噴發”的結果來,“快來找我吧。”
其實,星象測試這東西,薛今雖然十分沉迷,但是并不相信,頂多圖個心理安慰。可是現在,連個安慰都不給啊。
揉揉已經被她抓得不成樣子的頭發,把筆一扔,往床上一躺,薛今心裏就有點焦躁。越是焦躁,就越是難以集中思路,而靈感這東西,往往也是要靠大腦的底蘊積累出來的,就仿佛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如果沒有足夠的注意力,它瞬間就可能從指尖溜走。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了。
向窗外看看,上午還只是多雲的天氣,現在已經有些霧蒙蒙的了,她從床上爬起來,穿上衣服,走出了家門。
走到路上,幾乎都能感受到空氣中那飽脹的濕氣,只需要一個時機,便可以凝結為水滴,淅淅瀝瀝的飄灑下來。
而薛今,并沒有帶傘。
春雨是一種有情調的氛圍,一個人漫步的時候,常常會有浪漫而懷舊的情懷,比如她,就忽然想起了那句話,“世界上那麽多城鎮,城鎮中,那麽多酒館,而她偏偏走進了我的。”
眼前,就是一家咖啡館,像是某種預言一般。
薛今忽然嗤了一聲。
唉唉,這種事情可不适合發生在她身上啊。她匆匆掃過一眼便要轉身離開,卻只是這一眼,便讓她的目光再也收不回來。
像是忽然被閃電擊中一般。
這一家坐落在高檔小區的咖啡館中,并沒有很多人,以薛今的目力,只能看到,靠窗處,坐着一個男子,獨自喝着咖啡,目光似乎有那麽一瞬與她相對。
下雨了。
她似乎沒有察覺,只是一雙眼睛看着那個臨窗的男子,看不清模樣,但此時,氣質卻愈發卓然,在一隅天地之間,茕茕孑立。
而淅瀝春雨之中,路過的人行色匆匆,唯有她一個,默然站立。
雨水順着她黑色的長發慢慢滑落,到發尾處,劃過柔軟的弧度,彙成小小的水珠。睫毛上,似乎也沾染了濕意,眼前的景色,有些朦胧。
但是,她的腦中,卻有什麽,逐漸清晰。
她扭身便走。沒有看到,她離開之後,那個咖啡館中的男人,走到門口,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
“喂,看夠了沒有?”咖啡館的老板是個年輕的男子,走過來,一胳膊搭在他肩上,“她可沒帶傘,你怎麽都不出去送一送啥的。”
男人側了側身,隔開他的胳膊,“她不認識我。”
年輕男子一時語塞,兩個眼珠子幾乎要蹦出來,“她的記性居然都差到這地步了!”
男人沒理他,依舊看着那個方向,當然,薛今的身影已經不見了。他覺得沒必要多說什麽,比如,他之所以沒有出去送一把傘,不過是因為,他明白她的那個神态代表着什麽,他不願意打斷。
她的靈感。
沒錯,她的靈感來了!
薛今淋了一場雨,居然就抓住了那種想要的感覺。這場雨淋得簡直不能太值啊。
快步走回家,薛今連衣服都顧不上換,迅速勾勒出了草稿,寥寥幾筆,設計便躍然紙上。但她還是有些不滿意,這裏改幾下,那裏劃拉幾筆,翻來覆去的調整,覺得滿意了,這才擱下筆,長出了一口氣。
草稿搞定了,接下來就是潤色了,還有幾天時間,嘿,沒想到居然會這麽順利,說起來還要感謝那個男人呢。可是回頭想一想那個男人,呃,長啥樣來着?
算了算了,不管長啥模樣,橫豎氣質不錯就是了。
薛今把濕衣服脫下來,進了浴室洗了個熱水澡,結果熱水剛一淋下來,便是一連串的大噴嚏。
“阿欠!阿欠!阿欠!”
感冒了。
肚子餓。
想睡覺。
這是薛今目前面臨的三個問題。
權衡之後,她還是決定,先吃點東西,然後就去睡覺。但是翻箱倒櫃,好不容易扒拉出來一罐牛奶,外加一個熱狗,一番狼吞虎咽之後,全部解決。然後倒頭便睡。
她似乎忘了點什麽事兒。
迷迷糊糊中,閃過一個念頭,很快又付之腦後,陷入了夢鄉。
這一睡,就是兩個小時,直到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将她從睡夢中喚醒,卻還是有些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怎麽下了床,怎麽開了門,就好像夢游一般,再回到床上的時候,完全就把自己家交給了一個剛進來的不知敵友的人,之後恨不得把被子纏上幾圈,繼續睡覺。
耳邊好像有人在聒噪,吵吵鬧鬧的,一點也不安生。薛今把手一拎,“閉嘴!”
似乎安靜了片刻。
之後,又開始聒噪。
原本就困得不行的薛今忽然就怒了,眼睛一睜,順手就拿起枕頭扔了過去,“我叫你閉嘴聽到沒有,不知道我在睡覺......”聲音戛然而止。
這是什麽情況?
不過是睡了一覺,怎麽醒來之後人就換了個地方?
她的腦中瞬間轉過無數念頭,就連“被綁架”“被拐賣”都考慮到了,但是很快又全部推翻。因為這地方有一個十分顯著的特征,能夠讓人瞬間安心下來。那就是——白色。
入眼的,白色天花板,白色牆壁,白色的衣服,唯一不和諧的就是,床邊這男孩子穿着一條藍色的牛仔褲,好在衣服還是白色的。
恍惚了一陣,薛今好像有點明白了,看着床邊少年模樣的男子,木愣地問道,“醫院?”
“嗯。”少年有些急切,“你怎麽會燒得這麽嚴重,我過去的時候,你整個人都要不省人事了!”
薛今擺擺手,“哦哦,沒什麽大事兒,就是淋了點雨。”再加上穿着濕衣服呆了一個小時。
“你怎麽會淋雨?沒有帶傘嗎?哎呀,怎麽可以這麽......”
“打住。”薛今揉揉額角,有些不耐煩了,“你帶我過來的?”
少年點頭。
她已經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晚上忘記了什麽,原來是把這個小騷年忘記了啊。事情很明顯,一定是這個少年跑到她家裏去了,然後又把她抱到醫院來了。
“沒有人看見我吧?”薛今覺得頭疼。她已經認出這個少年是哪一位了,應該是個還在學習的小弟弟,雖然不介意別人說她老牛吃嫩草什麽的,但是腳踏“兩”條船要是被發現了,解決起來還是很麻煩的。
“沒有,我都是抱着你的,絕對沒有把你的臉露出來。”
少年不知道她的想法,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自己還是個剛成年的高中生,薛今姐都已經二十好幾了,不想被人看到也是可以理解的吧......雖然這麽告訴自己,但是心裏還是有些難過。
說到底,還是怪自己年紀小又沒有本事吧,如果自己也有了能力,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薛今姐走在一起呢?
薛今完全不知道異想天開的少年已經嚴重跑偏了,聽了他的否定,算是初步放心了,但是總是在醫院呆着,要是碰上什麽熟人可就不好辦了。看一眼手上的點滴,就快結束了,她抿了抿唇道:“你去拿點水給我喝吧。”
“哦哦。”少年看她嘴唇有些幹裂,十分內疚,趕緊就跑出去了。薛今确定他人已經遠了,拔了針頭,幾下穿好衣服就往外跑。
呵呵,再讓小少年送她回去的話,不又多了被發現的風險?所以,還是自己走吧。
一個點滴下去,感覺已經好了不少,薛今蹿出醫院,想要打的回去,結果摸摸口袋,發現了一件十分嚴重的問題。
她沒帶錢。囧。
現在天色已晚,剛下完雨的夜裏,風涼飕飕的,她可不想在這兒過夜啊。
借着醫院輝煌的燈火,她四下看了看,就發現一亮黑色轎車旁邊站着一個年輕男人,很随意地倚着車門,低頭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薛今的眼睛亮了亮。以她千錘百煉的目光來看,這男人也很優質。雖然穿得多了點,但是這姿勢往那兒一站,就是看不出肌肉的線條,起碼身材是有保證的,長腿歐巴準沒跑。
這幾天果然紅鸾星動,昨天剛見到一個極品,一轉眼,又發現一個。
她挑了挑眉毛,硬是把一雙平底鞋穿出了高跟鞋的氣場,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越來越近,直到身前,一眼掃過他手中紅色的小本子,還沒看清楚,他已然收起,擡眼看來,似乎微微一笑,“你來了?”
這還真夠自來熟的啊,薛今對他的好印象立刻打了個折扣,不過好在她本來也不是來釣魚的,那點不快也就很快消散了。
“先生,”薛今掃了一眼車牌子,道:“我一直夢想能夠坐上一輛賓利呢。”
男人點點頭,“是嗎?”
“所以,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夠試一試先生的這輛呢?”
男人這一次是真的笑了,“我很樂意,只可惜,”他語氣一轉,“我的車子只是瑞麒。”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昨晚睡覺的時候迷迷糊糊忽然想到一個bug,然而早上起來就忘了,再怎麽也找不到了,←_←果然不只靈感需要捕捉,bug也是。
ps:剛才忽然想到了,原來是酒駕的問題^_^
☆、這坑爹的記性
薛今最後還是搭着那個男人的車回家了。坐在車上,看着窗外的燈火一閃而過,薛今卻完全沒有了今天下午那麽敏感細膩的情懷,滿腦子裏只剩下一個念頭。
真是丢人丢大發了。
居然能把這麽LOW的一款車當成賓利,真想敲敲自己的腦袋瓜子看看自己當時都想些什麽了。不過,雖然是個平民款,但是能把她送回家就是好車。
這麽想着,不禁向前看了一眼,可惜只能看到司機的後腦勺。她估計這個男人應該是看出她的意圖了,所以才會在之後補充一句,“不知道你想不想試一試瑞麒的感覺?畢竟已經停産了。”
然後她就乖乖上車了,順便碾了碾鞋子。
像她這樣随性的人,出門在外怎麽可能不帶點防狼設備?許瑗就總是在她耳邊唠叨,說什麽女孩子要保護好自己啊,應該抽出點時間去學點武術啊,但是,在看到她一腳廢了一個流氓之後,立刻無話可說了。
所以說,對女孩子來說,練得一身功夫好,不如一招撩陰腳。
好在,這個人的人品還算不錯。
薛今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還是只能看到後腦勺。有帥哥在眼前卻不能欣賞,有點暴殄天物。于是,她的屁股悄悄向旁邊挪了挪,側對着男人,就看到了他的側臉,線條精致而優美,兼具硬朗與柔和,由耳根到下颌的弧線,幹淨利落,看不出一絲瑕疵,就好像一件工藝品,哦,沒錯,就是大理石雕像一般。
唯一有點奇怪的是,為什麽,越看越有點眼熟。
車上始終很安靜,甚至沒有放歌,薛今猶豫了片刻,就決定打破這安靜的氛圍。
“先生,我覺得你有點眼熟。”呵呵,标準的搭讪用語,老掉牙了。但是,相信她,說的絕對是實話。
“哦。”他似乎不怎麽愛說話,只應了一聲,微微點頭的時候,下颌的弧線仿佛夜色中的一道流光。
他的态度讓薛金有些許不滿,帶着點漫不經心的味道,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你難道你不覺得我也很眼熟嗎?”
她對自己的記性十分了解,能讓她有印象的人,要麽是一同相處過相當一段長時間,要麽是最近才見過。至于那種相似感,在她這裏是不可能出現的。就好像之前那對令她和許瑗相遇的兄弟,長得再像,于她而言也完全不可能聯想到一塊兒去。
“當然眼熟。”男人這一次回答得十分痛快,“我們最近剛見過。”
薛今心道“果然如此”,說話也随意了幾分,“那就對了,我這人記性不大好,能有點印象,就說明我對你印象很深刻了。”
“是嗎?”男人自嘲似的笑了,“那該是吧。”
“那,我們上一次是什麽時候見面的啊?”
男人沉默片刻,“昨晚。”
昨晚......昨晚!
薛今忽然想起來了,昨天晚上,她好像剛和一個“優質男”睡了一覺,然後今天早上拍拍屁股就送客了。
也就是說,眼前這位......她身體探到前座去,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從他深邃的黑眸,到高挺的鼻梁,再到他微微抿起的嘴唇,最後落到他扣子十分嚴整的領口,最終确定,貌似,好像,大概,也許,就是他?
唉唉,真可惜,衣服穿得太嚴整,她也沒有透視眼,完全看不到他的身材,不然的話,她大概可能會印象更深刻一點。
“那個,那個先生啊......”
“梁習遠。”
“額?”
“我叫梁習遠。”他一字一頓,嘴唇抿得更厲害了,似乎對此有着某種執念,臉部線條也顯得更加棱角分明。
薛今十分理解。
昨天剛剛同床共枕過的女人轉眼就把他的名字忘記了,也确實太過分了。不過,既然已經知道對方是自己的paoyou之一,她就完全抛棄了之前的那點矜持,眉毛一挑,對着後視鏡給他抛了一個媚眼,“親愛的,我想我找到你的視線了哦。”
梁習遠又看了一眼後視鏡,裏面只有一個黑蒙蒙的輪廓,但是他知道那是誰,盡管看不清她的媚眼,但是他完全可以想象她眉梢輕輕挑起,眼尾斜飛,吊起一個動人弧度的模樣,活像一個魔女。
明知道前方是萬丈深淵,依舊執着的一往無前。
“其實,”薛今忽然道:“我還是很希望能繼續和你擁有這個夜晚的。”
梁習遠已經準備好聽她接下來的轉折了。
果然,她似乎有點可惜,“不過,我實在是太累了,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覺。”
然後呢?
“所以呢,你就不用進去了。”車停下了,薛今下車,轉身就關上了車門,沖車內的梁習遠一招手,便走向了家門。
梁習遠還是下了車,站在車旁,看着夜色漸漸掩飾她的身影,就好像看着她慢慢消失一樣,忽然就上前幾步,聲音突兀,“薛今!”
薛今猛然回頭,“怎麽了?”
梁習遠垂眼,微微搖了搖頭,“呵,沒什麽。”默了默,又道,“我送你進去吧。”
薛今的目光隐晦的掃過他的全身,有點莫名其妙,卻還是答應了。
都說過了今晚沒興致,幹嘛還這麽積極,她當初給他的定位可是“有所圖謀”,現在表現的倒好像一片深情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墨加的一顆地雷
☆、我可是不會負責的
薛今這一天真是累極了,上午折騰了一趟,下午也沒安生下來,迷迷糊糊的發了燒,雖然睡了幾個小時,但是現在,眼看天黑了,她只想倒在床上再睡上幾個小時。
開了門,把梁習遠讓進來,也沒注意自己家是有多亂,扔下一句“自便”,就奔向卧室了,半路上還不忘記順手把扔在沙發上的睡裙帶走。
梁習遠跟在她後面,開了燈,就看到了房間的模樣。
他記得自己今天早上才剛剛簡單收拾了一下,雖說算不上整齊,但是起碼沒亂成這樣子。可見薛今的破壞力還真是強。
不過,薛今其實并不介意他的看法,在她看來,在人前的時候,我打扮的光鮮亮麗算是起碼的禮節,而在我家裏,我的私人領地,讓你進來都已經美得冒泡了,試着去接受那就是你的禮節了。
梁習遠看到這一幕,臉上并沒有意外的神色,看薛今拿着睡裙就進了卧室,似乎是就這麽把他扔這兒了,也沒有去計較“你把我撂這兒是想讓我幹嘛”,而是再自然不過的收拾起了沙發。
還沒收拾出模樣來,就聽到“咔嚓”一聲,主卧的門一開,薛今穿着一件睡衣就探出了大半個身子,細細的透明色肩帶在燈光下有些反光,微微晃眼。
“喂,我可是說過了,今天不提供食宿。”說完,想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嘻嘻一笑,又鑽進了房間。
據說,人眼具有視覺暫留的現象,中等亮度光線下,時間會有0.1-0.4秒,那或許,她的出現,已經不僅僅是中等亮度了吧。
梁習遠感覺自己的眼前好像依舊有着那道影子,穿着睡衣的女人在門邊探出頭來,對他微笑。
他晃晃腦袋,把沙發收拾好,然後到一旁的櫃子裏翻找,最後取出了一根溫度計。
拿着溫度計,就敲了敲門。
“幹嘛?”薛今沒有開門。
“量一下.體溫。”
薛今愣了愣,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你怎麽知道我發燒了?”
梁習遠抿抿唇,“今天下午,我見到你了,在淋雨。”
門忽然打開了。
薛今打量他一番,若有所思,“原來是你?”這一次,她幾乎是第一時間聯想到了那在她看來氣質不錯的男人。
說起來,還是眼前這個男人給她帶來的靈感呢。這麽一想,對梁習遠的态度立刻就變了,把門大開,讓他進了自己的卧室。反正都是睡過一覺的關系,沒必要矯情。
“拿來吧。”薛今伸手。
“嗯?”
“體溫計啊。”薛今撇嘴,從他手中拿過體溫計,直接塞到了腋下,剛好穿着睡裙,方便得很,但是于梁習遠而言,他卻覺得,似乎不知道應該看向何處。
薛今的睡裙不過包臀長短,露出纖長潔白的大腿,一路筆直的延伸下去,柔和的浮動出玲珑的腳踝,白皙的膚色襯着殷紅如血的色澤,強烈的視覺沖擊令他避無可避。
目光在她身上短暫停留了片刻,很快轉移到卧室陳設上,也不知道究竟有哪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薛今看着有趣,忍不住打趣,“你看的這麽認真,難不成是比我還要有魅力?”
梁習遠搖頭,卻不說話。
薛今想起今天早上醒來之後,看到的似乎也是相似的場景,恍然大悟,自己以為找到了真相,“哦哦,那你就是......害羞了?”
“沒有。”梁習遠矢口否認。在薛今聽來,卻是欲蓋彌彰。
她一臉“不用解釋,我懂”的模樣,“我倒是沒想到,都上過床的人了,好歹也是炮.友了,有什麽好害羞的?我身上哪個部位......”她意味深長的頓了一下,如果梁習遠注意,便會看到她眼中流轉的媚人波光,“你還沒看過?”
“我都看過。”梁習遠幾乎能猜到她接下去就要再補上一句,“說出來,我這就給你看看?”卻在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皺了皺眉。
自己的思維總是不經意間以她的方式運轉,這樣不好。
“那不就得了。”薛今翻了個白眼。
男人都是賤骨頭,一邊喜歡女人各種青澀,一邊又希望女人在床上各種奔放,一邊想要做女人的第一個,一邊自己卻過盡千帆玩一出浪子回頭,看樣子,這個梁習遠也差不多少,都上過床了,還玩什麽純情羞澀,怎麽裝還不就是一大尾巴狼。
梁習遠敏銳察覺她目光中的輕蔑,卻沒有解釋。現在的他,在薛今眼中,也不過是衆多和她睡過的男人之一罷了,昨天的事情,她今天就可以忘記,那麽,究竟需要多久,才能讓她真正把自己記在心裏?
或許,很久。
在那之前,無論他說什麽,也許都不過是一個男人在“裝B”。
而薛今心裏,就是這麽想的。
玩深情款款,誰還不會?只不過大多數女人圖的是一顆心,不管這顆心都在哪些女人那裏報到過,但是她這可不興那一套。你想裝,可以,不過就是看誰能深情過誰呗。
然而,梁習遠居然沒有解釋,有點出乎意料。她眉尖微蹙了蹙,很快又松開。因為梁習遠又說了一句,“你今天,沒有打電話給我。”
薛今擡擡下巴,“哦,今天太累。”
梁習遠卻好像沒聽到她在說什麽,自顧自道:“我看見和你一起去醫院的那個人了。”
薛今慢慢站直了身子,張嘴想說點什麽,梁習遠沒有給她機會,“他肯定不是你弟弟。”
方才還有些緊張的身子慢慢放松,薛今暗暗深呼吸一次,若無其事,“所以?”
“所以,”這一次,他終于直視她的眼睛,“為什麽不是我?”
薛今眨眨眼,大腦完全處于懵逼狀态。
這是什麽情況?他難道不是應該大罵一句“腳踩兩條船”嗎?這樣的話,她也可以順利的“一拍兩散”,指着他鼻子豪氣幹雲的來一句,“不就是個炮.友,你算老幾!”
或者,覺得她會擔心事情洩露,然後就拿着這個把柄威脅她做點什麽,如果是還想睡一覺,那這種彼此受益的事情,她也不會拒絕。
可是,梁習遠居然質問她,“為什麽不是我?”
這句話意味着什麽?
這句話就意味着梁習遠很淡然的接受了她腳踏N條船的事實,卻還是更在意,為什麽今晚她選擇了別的男人卻沒有找他?
薛今覺得事情有點嚴重,比之前兩種假設都更為嚴重。慢慢的,臉色有些嚴肅起來,看着他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認真。
“梁......梁習遠。”薛今第第一次這般鄭重地喚他的名字。
梁習遠倉促道:“體溫計。”
薛今愣了愣,才想起還有這碼事,掏出來看看,三十七度一,嗯,基本沒問題了。
被這麽一打岔,她的神情又輕松起來,沖他點點下巴,笑容戲谑,“我說你這人還蠻溫柔體貼的嘛,對我這麽好。”
相比之下,梁習遠的面部線條卻顯得有些緊繃,似乎是在緊張着什麽。
薛今好像沒看到他的表情,繼續玩笑道,“不過我可是提醒你了,千萬不要愛上我哦。”
似乎有那麽片刻的沉寂,梁習遠忽然笑了,笑得莫名。他學着薛今的模樣,并不很認真地反問:“為什麽不可以呢?”
薛今嘴角僵了僵,好不容易才維持着笑容,情景卻有些尴尬,“哦,那是因為,我可是不會負責的。”
梁習遠的笑容卻是越發清晰了,只是分不清真假,“但是我可不介意對你負責。”
“哈,是嗎?可是我并不需要你負責。”她扯扯嘴角,忽然幹巴巴的大笑幾聲,“哈哈,一夜情什麽的,我一點都不介意,所以真不用你負責的,真的。”說着,用認真得不能再認真的眼神看着梁習遠,但是落到梁習遠的眼中,卻好像小鹿的眼睛,濕漉漉的,瞬間就勾動了他的心弦。
他似乎有些笑不出來了,張張嘴,聲音低啞,“可是我介意。”
聲音很輕,可薛今聽得清楚,臉上那笑容也一絲絲的淡去。
☆、419還玩什麽真愛
“當時真是吓死我了。”薛今趴在床上,對手機那邊的人說:“我看那表情,就跟我玩真的似的,更可怕的是,我當時居然還有了一種piao客女票完之後甩手走人的感覺!”
電話那邊,同樣是一個一點也不客氣的女聲,“你也別把自己想的有多高尚,其實和piao客也差不多少,還真說不清哪一種更惡劣呢。”
瞧瞧,這就是閨蜜,簡直渣到爆啊。
薛今忍不住道:“诶诶,我怎麽着了,好像你就是什麽好人似的。”
許瑗輕嗤一聲,“怎麽,起碼我和他們是正當的男女關系,起碼我沒腳踏N條船,起碼......”
“別起碼了。”薛今甘拜下風,“你還不就是五十步笑百步,是,你那些男人都是光明正大的男朋友,我這些都是只能晚上見面的床友,可是你也不數數,你公司那些小鮮肉,有幾個沒被你染指的。”
許瑗忽然輕笑,語氣戲谑,“哦,我明白了~”
不給薛今阻止的機會,接下來的話已經出口了,聲音輕柔的令人直起雞皮疙瘩,還帶着別樣的暧昧,“你這個小妖精,該不會是吃醋了吧?放心放心,不管我和多少個男人好過,但是你要相信,我的真愛只有你一個。”
薛今作嘔吐狀。
#每天總有那麽一段時間搞不懂這個閨蜜在搞什麽鬼#
#我有一個閨蜜時常腦抽最喜歡霸道總裁那一款#
薛今有時候也忍不住腦補,許瑗和那些男人上床的時候,會不會忽然神來一句,“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要麽,就是“你想要嗎?想要嗎?想要就求我啊~”
然而,她從來沒上過自家閨蜜的床,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腦補究竟有沒有那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