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上瘾》作者:無憂盟主
文案:
Q1:何時何地覺得自己是被愛的?
梁(意味深長):某些時候。
薛:随時随地啦!
Q2:何時何地覺得自己是愛對方的?
梁:随時随地。
薛(瞥梁一眼):某些時候?
Q3:什麽時候覺得自己不愛對方了?
梁:......
薛(攤手):怎麽可能呢╮(╯-╰)╭!
Q4:最想對對方說的話?
梁:......
薛:親愛的,我好愛你啊麽麽噠。
風流多情女vs癡心忠犬男
我染了你的瘾,無藥可救
他愛上她,只需要一次金風玉露的相逢。
而她愛上他,卻需要一生天長地久的守候。
說明:
1.女主很渣,不喜點叉。
2.男主是忠犬,非常忠犬,然而,可能黑化。
內容标簽:都市情緣 情有獨鐘 虐戀情深
搜索關鍵字:主角:薛今,梁習遠 ┃ 配角:許瑗,穆君梓,李逸 ┃ 其它:渣女,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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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讪
深夜,酒吧。
薛今百無聊賴地坐在角落裏,看着男男女女像是狂歡一般,或者舞動自己的身體,或者帶着笑靥試圖尋找一個人一起迷離。
只有她,面前倒了一堆啤酒瓶子,看上去還是清醒得很,就連那種常常見于此處男女眼中的欲望,也絲毫沒有染上她的眸光。
哎,真是沒意思了。
她又開了一瓶啤酒,不用杯子,直接往嘴裏灌。
半路裏卻伸出一只手截了過去,動作一點也不客氣。
“你真當你酒量不錯啊,還喝!”對面的女人瞪了她一眼,看看酒瓶上的數值,嘲諷似的嗤了一聲。
“呵,居然有十度!”語氣有些陰陽怪調,女人拿起瓶子往自己嘴裏灌了幾口,又把瓶子往桌子上一磕,“要我看,這根本就是白開水,你裝什麽牛逼。”
薛今慢慢看向這個好友,慢吞吞道:“沒辦法,誰讓我和他,呃,是好朋友呢?”
許瑗翻了個白眼。
什麽好朋友啊,真是好意思說出來,明明幾天前還把人家踹了好嘛,今天還敢跑來蹭人家的酒水,更別說是人家特別為你包裝的“白開水”了。
換做別人,早就揮手拜拜了。
“是啊,好朋友,他樂得看你來這兒借酒消愁是不是?”
這次輪到薛今輕嗤一聲,“切,就一個男人也值得我借酒消愁?我這是——嗝。”喝水太多了,忍不住打了個嗝,又繼續道:“在感懷我逝去的青春。”
“你的青春都浪費在男人身上了。”許瑗起身,扯了薛今的胳膊就要把她拉起來,“行了,不就是最後一天來這兒喝酒了嗎,反正酒吧到處都是,這也值得你難過。”
“你不懂。”薛今煞有介事地搖頭,“這一家酒吧,最得我心,要不是實在堅持不下去,說不定我還能和他繼續交往一段日子,等什麽時候我對這兒不感興趣了再拜拜呢。”
現在想想,還是有點遺憾呢。
然而,口上雖然有些不舍,動作卻絲毫看不出來,許瑗一拉,她就起來了,方才那點糊塗勁也無影無蹤。
“就是有點可惜,好好的一個炮.友,說丢就丢了。”
“炮.友有很麽稀罕的,反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在這上面,她們倆都看得很開,所謂的可惜什麽的也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看着像是矯情兩句,事實上,她們要是跟啥事兒沒發生一樣,也沒有什麽古怪的。
“诶,我跟你說啊,最近我發現了一個小鮮肉,這一次我可先定下了,你不許出手啊。”
“哦。”
“咱們當初可是說好的,誰先看上誰就有優先權的。”
“嗯......”
“薛今,你聽到沒有!”許瑗終于發現不對勁了,一扭頭,就看到薛今一臉的迷糊樣。
這不對頭。做朋友不是一天兩天了,薛今的性情她可謂十分了解。雖然來酒吧喝了點幾乎沒有度數的酒水,但就憑她那酒精耐受度,只要她想醉,那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剛才還好好的,轉眼就不行了?
“我聽到了。”又敷衍了一句,薛今的目光牢牢地黏在了一處,“那我看上的你也不許搶,說好了啊。”
“笑話,男人能有你重要麽......不對,你看上誰了?”許瑗順着她的目光一看,沒找出來。
人實在太多了。
“我看到了一個帥哥。”頓了頓,又補道:“極品。”
極品?
這兩個自從她嘴中說出來的概率不高啊。許瑗更好奇了,努力讓自己的視線穿過重重阻礙,好不容易,在一個僻靜的角落中,找到了薛今目光的落點。
第一反應是,薛今果然有一雙發現美男的眼睛。
“卧.槽——這麽黑的一個地兒你居然還能看出帥哥來!”
薛今鄙夷地看了她一眼,甩開她的手就要過去,結果被許瑗一把抓住,又給扯了回來。
“幹嘛?”
許瑗終于确定,這家夥有點醉了,不過,還不至于影響智商。
“你不是從來不在這兒地方找男人的嗎!”許瑗又看了一眼那個黑影,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像是什麽好男人,嘴一撇,道:“話可是你說的,來這種地方消遣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可看不上的。”
薛今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
拍拍許瑗柔軟的的胸口,一副“請你放心”的表情,道:“別擔心,我只是想近距離觀賞一下嘛,他要是個渣,我也沒必要惡心自己不是?”
說完,又一次毫無朋友愛地拍掉了許瑗的手,憑借苗條的身子,成功開拓出一條道路,走向了那個極品帥哥。
距離越來越近,那張臉看着也越來越舒坦。
到了近前,薛今是徹底滿意了。
眼前這個男人,別的不說,就是氣質,也是卓爾不群的——薛今所理解的卓爾不群,約等于禁欲。
敲了敲桌子,道:“晚上好?”
男人擡頭看了她一眼,沒回話。
薛今就當他默許,身子一滑,跟條魚似的落了座,發現桌上沒有酒,随手就拿了鄰桌上的酒瓶,用手一開,瓶蓋就蹦的無影無蹤。
她仰頭喝了幾口,“女朋友呢?”
男人微微偏了頭,嘴角似乎含笑,“還沒有。”
哎,眉毛長得真好看啊,又濃又黑,還不會顯得過分粗犷,襯着一雙同樣深邃的眼睛,整張臉都分外的輪廓分明。說話時,下颌劃出一道優雅的線條,硬朗而不失精致。
薛今光明正大地犯了一會兒花癡,就感覺那幾口酒下去,胸口有點燒得慌,不禁雙手支着酒瓶,撐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那就是——妻子?”
男人還是那個姿勢,看着她片刻,道:“沒有。”
餘光看到許瑗似乎想要來攪局,薛今趕緊打了個暗號,嘴裏繼續道:“啊,居然都沒有?你長得這麽帥,難不成,還會沒有美人來欣賞?”
不等男人答話,薛今似乎想到了什麽,嘴角笑意更深,擡手打了個響指,“哦,我懂了~”聲音很快放低,悄悄道:“那就是,炮.友了?”
兩個字從薛今口中輕巧地吐出,似乎再自然不過。
然而,男人的眸光卻驀然一沉,再看時,已無蹤跡,仿佛方才只是錯覺。
而唇畔微帶笑意的男人,在昏暗的燈光下,格外迷人,就連說話的聲音,在薛今聽來,也是動聽得很。
“我不認為,男人的優秀,體現在他擁有多少個女人。”
這句話,似乎很容易在女人那裏刷好感度,然而薛今卻不然。
她晃晃手指,似乎有些苦惱,“這可怎麽辦呢?我對你別的地方的優秀好像不太感興趣哎。”
男人沉默了片刻,“所以?”
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啊,明明彼此心知肚明的不是嗎?
孤男寡女,來到這個地方,搭讪,聊天,接下來似乎都是很順勢的發展啊,可是這樣問出來,就有些不解風情了呢。
薛今抿了抿唇,非但沒有覺得掃興,反而更有興致了。
“看你的樣子,不像是經常來這裏玩的,今天會出現在這裏,肯定是有什麽煩心事了吧?”薛今似乎很了解。
單純的肉體關系什麽的,有些無趣,如果能攻心,那才有意思。
“或許我是這裏常客呢。”男人似乎也來了興趣,嘴角又勾了勾。
薛今塗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虛虛點向他的身上,輕輕挑眉,“常客是不會穿着一身西服來逛吧的,就好像要見什麽很重要的人呢。可是,選擇在這種地方會見重要的人的人,不是傻瓜,就是笨蛋。”
“顯然,你不是傻瓜,也不是笨蛋。”
兩個算不上文雅的詞從學進口中吐出來,沒有一點粗俗無力的感覺,相反,還顯得有些俏皮。
男人似乎有些恍惚,“是嗎,那就是我沒有注意了,或許,還真像個傻子?”
兩個人相視而笑,距離又近了幾分。
“不,不,你很——”想了想,終于找到了一個合适的詞,“優質。”
“說實話,我并不喜歡這種地方。”男人面色坦然,“我覺得放縱并不是一個好習慣。”
“偶爾來這裏談不上放縱,只不過是消遣而已。”薛今又喝了一口啤酒,這一口下去,感覺實在算不上好,她不禁暗暗皺眉。
男人忽然起身,道聲“抱歉,稍候”,便離開了座位。
薛今看着他走向吧臺,和服務員說了句什麽,很快,就拿了一杯茶回來,放到了薛今面前。
薛今擡頭看他,笑而不語。
男人似乎不知道怎麽解釋,沉吟了片刻,很快便禮貌道:“我只是覺得,你似乎酒量不是很好。”
薛今笑吟吟地端起茶杯,看着杯子裏淡淡的茶色,臉上原本淡淡鋪展的笑容此刻驀然綻開。
喝了一小口,道:“這附近,可只有這一家酒吧有茶水呢。”
男人看出她有說下去的意思,沒有接話。
可是,薛今并沒有接着說下去。
保持一點神秘感才好,畢竟,不是誰都喜歡把自己喜歡上前一任炮.友的原因宣揚出來的。
何況,呃,因為一杯茶而喜歡上一個酒吧,因為一個酒吧,而看上一個男人——實在是太荒謬了。
“嘿,我朋友哪裏去了?”感覺醉意消了些,薛今好像才想起自己的閨蜜,看過去時,卻發現人不見了,不禁有些懊惱。
“她居然先走了。”起身,最後喝了一口茶,見對面的男人還是坐得板板正正,不由再次伸手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
“先生,我要走了——要一起嗎?”眼中略帶些迷離神色,燈光之下,有種惑人的美。
男人的目光順着她的手指向上,最後,落到她的臉上,眼波柔和。
“我們,似乎并不順路。”
薛今愣了愣,又笑,意味深長,“那可不一定。”
“不過,”男人起身,颀長挺拔的身材仿佛玉樹,令薛今不得不微微揚頭,“送一送女士,也是應當的。”
薛今滿意了,颔首之後,便挽上了男人的胳膊。
男人的身子僵了一瞬,又讓自己很快軟下來,遷就着她的每一個動作,姿勢角度,無不體現出此人的細心。
憑着薛今的經驗,雖說不是閱人無數,但是多多少少能看出一個男人身上是否留有女人的痕跡。而眼前這位,看模樣,就如他給她的第一印象——疏冷,可是看這進退有度的風範,似乎又有些過分體貼了。
——如果沒有那片刻僵硬的話。
男歡女愛這種事,不過求個旦夕歡愉,片刻的心動就足以完成後面即将發生的一切。
男人送她,一直送到了家門口。
再接下去的,也不過是水到渠成。
深夜裏,暧昧的呻.吟與微重的喘息如絲如縷,交織成網,仿佛要挽留夜的漫長。濕漉的汗水與黏膩的體.液交融滲透,像是彼此的熱情,緩慢燃燒,熾烈綿長。
溶溶的月光流入窗棂,漫過彼此糾纏裸.裎的身軀,為薛今因陶醉沉迷而揚起的下巴勾勒出淡淡的銀弧。
然而,那道弧,卻在某個瞬間驟然消失。
男人低頭,就看到薛今的手臂抵攔在他的胸前。分明柔軟無力,只會撩撥得那點點火星猝然燎原,他卻生不出半點違拗的心思。
只是睜了被汗水迷離了眼睫的雙眸,隐忍地看向她的臉,輕輕地,帶點鼻音,“嗯?”
薛今為自己及時拉回理智感到慶幸,雖然也不好受,但還是維持着不多的清醒,盯着他的眼睛,“喂,別告訴我,我是你的第一個女人啊?”
男人有那麽一會兒,懵懂的大腦沒有反應過來,就這麽茫然的看着薛今,大腦像是一臺生鏽的機器,艱難地轉了幾轉,臉色漸漸變得古怪起來。似乎因為分神,下面也情不自禁地輕輕蹭了起來。
——但是并沒有逾越。
薛今顯得很悠然,還有心情低下視線,瞄一瞄他的本錢。
不得不說,別說技巧不錯,就是本錢也是極好的。
這樣的極品,要是吃不下肚,還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是。”男人的聲音有點低,帶了點粘連的喑啞。一張原本白皙的面頰此時漲的通紅,滿布了細小的汗珠,竟還是該死的性感。
“哦~”薛今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麽,卻是把手臂收了回來,換做手指,在他胸膛上指指點點,“那你繼續吧。”
男人像是松了口氣,終于擺脫了桎梏,可以勇往直前。
然而——
男人身子僵了僵。
薛今一口氣沒憋住,笑出聲來。
“是我的錯,我的錯,來,我們繼續。”
薛今的心情顯然好了許多,這一次幹脆掌握了主動權,一個翻身,将男人壓在了身下。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求收藏【對手指】~
我造你們都出去玩了,而我卻作死的選擇了今天開文...好吧,雖然我作死了,但是我還不想死啊,求收藏評論=求拯救!
感謝嗨~投在專欄的一顆地雷
改bug:強調一下男主沒有喝酒,咱們是良民,堅決反對酒駕【正經臉】
☆、朋友力渣到爆的閨蜜
“嗯......”呻.吟一聲,薛今睜開了眼睛。
剛剛醒來,腦袋還有點發蒙,又躺了一會兒,感覺清醒了,她才伸了個懶腰,慢慢坐起來。
早上起床對她來說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前一天有過一個美好的夜晚的情況下。
想到昨天晚上,薛今又覺得心情不錯,似乎起床也不那麽困難了,一掀被子,就要下床。
然而,一個不在計劃之中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床邊椅子上,坐着一個全身上下散發着成熟魅力的男人,沒有穿衣服,只在腰間松松垮垮地圍了一條浴巾,從他那在陽光下微微泛光的濕頭發可以看出,他已經沐浴過了。
這當然不是薛今所關注的重點,她更在意的是,這個男人顯然是起床有一段時間了,頭發沒有吹過,但也半幹了,說明沐浴之後也過了一段時間。
可是,他還是沒有離開,反而坐在那裏看風景。
誠然,這是一棟私家別墅,周圍沒有鱗次栉比的高樓大廈,風景堪稱優美,但是正常的男人在一夜之後,不至于這麽平和地等她醒過來吧?
難不成有所圖謀?
那反而簡單了。花錢買樂這種事情,男人可以做,女人沒有什麽不可以,她也不是沒有過,只不過,有時候她更喜歡攻心,所以,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種情況了呢。
索性也不穿衣服,薛今下床,走到了男人身邊,輕笑,“怎麽還沒走?”
“我等你醒過來。”男人将目光從窗外轉移,落到了薛今身上,又一觸即離。
如果不是昨天他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薛今都要以為他是在害羞,不好意思看她呢。
不過現在,她想的就是,哦,這家夥果然是有心事,所以不敢看她。
“等我醒過來?”薛今彎腰,含着笑意的雙眸剛好落入男人視線範圍之中,黑色長發順着她的肩膀滑落,有那麽一绺,就垂在他眼前,而她的一只手,也輕輕落到了他的身上。
“你這是......食髓知味了?”
說話間,那只手慢慢移動,滑過他的喉結,畫着圈圈,一路向下,手指輕柔近乎無力地點在他的身上,像是蝴蝶落在花間,又揮舞着翅膀,尋找着他的胸肌,沿着胸線,滑向更深處,那裏,碼的整齊的六塊腹肌。
她喜歡六塊腹肌,不多不少,充滿力量,又不至于過分贲張,偏偏,這個男人的身材,正是她喜歡的那一款。就連肌肉間的紋理,都讓她愛不釋手。
男人看着她,似乎要沉入她那深邃的眼眸,又像是一場博弈,誰先放棄,誰便輸了。
所以,他們對視着,一個眼中帶着些逗弄,另一個,眼中卻醞釀着某些不知名的情緒。
忽然,薛今笑了。
她的手慢慢握緊,有些促狹,“嘿,口嫌體正直嘛,先生。”
男人的瞳孔微微一縮,聲音有些沙啞,“梁習遠。”
“嗯?”薛今專心致志的感受着手中茁壯成長的小怪物,沒聽到他說什麽,下意識反問了一句。
“梁習遠,我的名字。”男人的聲音已經恢複了正常,将薛今的手從浴巾中拉了出來,定定地看她,又道:“梁習遠,我的名字。”
薛今有點不舍,沒有了樂趣,轉身就撿起一件衣服披上了。
“梁習遠是吧,我知道,你可以走了。”
梁習遠看了她片刻,“我們還能見面嗎?”
薛今偏着頭,嘴唇微抿,想了想,“可以,只要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我們就可以再見了。
聽上去似乎沒有什麽怪異,但是兩個人都明白這個所謂的“想”,究竟是什麽意思。
薛今在心理上,從來不會依賴一個男人,所以,就只能是身體上了。
說的人明白,而聽的人,也應當足夠識趣才對。
果然,梁習遠點了點頭,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那我們下次見。”
這一次,他也不顧忌薛今就在面前了,拉下浴巾,光明正大地亮出自己精致的身材,慢慢穿上衣服。
走到門口處,才轉過身來,似乎笑了,“哦,還沒有問你的芳名。”
薛今挑眉,“薛今,今天的今。”
看着男人離開了,薛今把身上草草披上的衣服一扯,往床上一倒,拿了被子就把臉蒙上了。
哎,果然還是不習慣早起啊。
不過,話說,這個男人反應還真夠平靜呢。如果她沒有猜錯,他是明白她的意思的,卻還能做到這麽鎮定。換做之前那些男人,別說能不能理解了,就是真的明白過來,也鐵定是一頓死纏爛打。
果然是個優質男人。知情識趣,進退有度,床上也表現良好。
“陽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就像被騙的我,是幸福的。追究什麽對錯,你的謊言......”
薛今抓了一把頭發,把手機拿過來,一看,果然是那個一點也不會看時間的閨蜜的。
“喂喂,麻煩你看看現在是什麽時間好嘛,才八點啊,你這電話來的,讓不讓人睡覺啊,不知道我男人昨晚在這兒嗎!”
“得了吧,就你那德行,八點之前要是不把那個男人趕走,就要主動給我來電話了!”許瑗顯然深知她的德行,道:“這一次,不用你打過來,我親自來給你解圍了。”
薛今撫額,完全無言以對。
沒錯,她就是這樣做的。炮.友什麽的,大白天如果還在她的家裏待着,她絕對會一天都難受的。
“算了吧,有話直說,找我什麽事兒。”許瑗了解她,難不成她還不知道許瑗?這家夥也是夜生活豐富得很,今天這麽早來電話肯定不是說廢話的。
“也沒啥,今天下午一起去逛個街吧。”
啥叫閨蜜?
那就是你被渣男踹了的時候,撸袖子就去幫你踹渣男,你被小三三兒了的時候,挽袖子就能幫你揮巴掌的人。
當然,也是當你好不容易有個周末就拉着你硬要去逛街購物的人。
薛今最終還是被閨蜜一通電話從床上哄了起來,不是薛今誇口,論叫.床的本事,誰都比不過許瑗,爸媽不行,就是炮.友,也不可能把她從被窩裏拉出來。
可惜,偏偏碰上了個朋友力渣到爆的閨蜜。
說起和許瑗的相識,還真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薛今曾經有一位美其名曰男朋友的炮.友,姓名已不可考。而許瑗也正好有一名美其名曰未婚夫的床.伴,姓名同樣不可考,而這兩個人,恰好是一對兄弟。
悲劇就是如此産生的。
當然,不是互相睡了對方男人這種狗血的劇情,但是真相也不比這少多少狗血。
薛今有一個毛病,就是很容易認錯人,或者說壓根就記不住人,包括和她已經同居了有幾天的男友。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愛好,就是處處留情,随時調戲。
所以,當另外一個長得和自己男友很像的男人出現在面前的時候,她想到的不是“我男友來了”,而是“這就是我喜歡那一款”,壓根沒想到自己男友的問題,就蠢蠢欲動,開始調戲了。
這麽一調戲,就差點調戲到床上去,好在最後,薛今拉住了閘。
不過,也不是因為什麽忽然發現這人不對了,而是她還有一個癖好,就是每逢事前總要多問上幾句,起碼得知道對方是不是二手貨。雖然這東西看不出來,但是男人都喜歡彰顯自己的魅力,尤其喜歡把有過多少個女人作為衡量的标準,就算是幹淨的,保不準嘴上也要說句“我其實有過經驗”。
這麽一來,直接問好了。
能回答自己幹淨的,那絕對是幹淨的,而且起碼沒把上過多少女人作為榮耀,而嘴上說不幹淨的,要麽是身子不幹淨,要麽是思想龌龊。
而這個男人,就直接承認了,當然,是承認自己被人睡過了。而在此之前,他回答的時候分明還說,自己沒有女朋友。
然後,薛今就果斷把他踢下床了。
再然後,正主許瑗就出場了,同時,薛今也看到了那個和自己剛剛差點睡了的男人很像的男人,忽然就想起來,啊這個好像是自己男朋友。
——好一出捉奸在床的戲碼!
薛今當時腦子裏就炸了,她可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就是記性差點,結果還被人抓着這一點給算計了,當場就和許瑗鬧騰起來了。
結果,鬧到最後,兩個人反而成了朋友。
原因如下。
——你以為我稀罕那個男人,還不知道被哪個給上了,白給我都不稀罕!
——你什麽意思?唉,你跟我說清楚,怎麽着我男人還配不上你!
——我說,那個男人都是別的女人玩剩下的,我又不是搞環境衛生的的,沒那麽高覺悟,還保修廁所!
——廁所?
——對,還是個公共廁所!
——好比喻!
然後許瑗就一臉“相見恨晚”的表情,跟薛今好一頓交流,最終确定了兩個人的共同理念。
“如果不能從男人的第一個做到最後一個女人,那就直接做第一個!”
前半句被華麗麗的忽略了,從此,兩個人就踹掉那對明擺着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的兄弟倆,結伴開始了新一輪的征程。
所以說,擁有共同理想的人的感情絕對是經得起考驗的,她們兩個人的感情就是鐵打的證據,除了牙刷和男人,其他的,共用沒問題。
就連被人從被窩裏拽出來逛街這種大事,薛今也都忍了。
這就是國民好閨蜜有沒有。
逛了一下午,許瑗大包小包地拎着,心情卻無比愉快。
薛今打了個呵欠,覺得自己早上沒睡好,又錯過了午睡時間實在是太痛苦了,看着許瑗一臉興奮的樣子,就忍不住道:“你不會是要去約會吧。”
許瑗對着路邊的鏡子照了照,點頭,“這不明擺着嘛。”
又是一個呵欠,她開始尋思着今晚還用不用睡前運動,“行了,別臭美了,以你的身份,就算是個黃臉婆,也有一堆身材倍兒棒男人等着你臨幸,偏偏你每次還跟約會初戀小情人似的,一臉的春心萌動情窦初開,我看了都替你害臊。”
許瑗一瞪眼,“嗯?”
薛今立刻改口,“明白明白,享受樂趣吧你。”
許瑗高興了,身子猛然湊近,把薛今逼到了牆邊,伸手在她下巴底下一托,兩眼放電,“乖,等我回來,晚上肯定好好犒勞你。”
薛今兩眼一翻,給了她一個白眼,而接收人已經翩然離去,穿着剛買的衣服,踩着剛買的高跟鞋,拎着剛買的小皮包。而方才她手中那大包小包已經換下的舊衣服,俨然落到了薛今手中。
她看了看自己手臂上挂的東西,嘆一聲,命苦。
☆、電話那頭的男人
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了家,把鞋踢開,再把東西往沙發上胡亂一扔,順手拿起遙控打開了電視,這才趿着雙拖鞋,跑到冰箱前看看有沒有什麽好吃的。
逛街是個力氣活,尤其是和閨蜜一起逛街,還要格外充當移動貨架。
薛今就很不理解好友這份購物狂的精神,相比之下,總覺得呆在家裏舒舒服服的看看電視,睡個懶覺,再不濟,泡個男人也是好的——完全不符合外界對于她們兩個人的看法。
外表精致充滿女人味的薛今私下裏反而是個女吊絲,看上去不拘小節爽朗豪氣的許瑗反而活得十分精致。
從冰箱裏拿了一罐酸奶,薛今果斷無視了沙發上擺着的一堆包裹,從中擠出了點地方一躺,就看起了電視。
逛街的時候還呵欠連連,此時卻全無睡意。
“星光珠寶總裁江晟近日與F國布蘭特公司簽訂合約,将就各自珠寶産業的發展達成協議,并有意向進一步開展合作。”
星光珠寶,國內著名珠寶公司,可以說崛起的這幾十年來,迅速占領國內市場,俨然成為業內巨頭,名下産業幾乎壟斷了所有珠寶相關産品,近年來,更是向着服裝市場進軍,使得國內諸多服裝公司惶惶不安。
現在,星光珠寶和F國著名的珠寶公司簽訂合約,顯然競争力又上了一層臺階。而且,就總體來說,國內品牌打入以珠寶聞名的F國,也算是一個重大進步。
薛今聽得認真,忽然想起了什麽,把遙控往旁邊一抛,随手拿起一邊櫃子上攤開的雜志,順着上次做下的記號翻開,沒看幾頁,就看到上面一行标題,兩幅圖片,以及下面配上的幾段話。
“新歡舊愛,星光珠寶總裁晚會現場遭遇尴尬。”
下面的圖片,是一男一女挽着手臂,各自笑得溫情脈脈,而另一張,另外一個男子獨自站在角落裏,沒有帶女伴,看上去有幾分而落寞。而且,很巧妙地,如果仔細看還能發覺,背景之中,剛好便是第一幅圖的那一男一女,正在跳舞,而這個男人的目光,便落在那舞池之中。
薛今快速浏覽的下面的報道,很快就明白上面寫了些什麽。無非是星光總裁被人甩了,而那女人甩了他之後很快又和另一個男人搭上了。
“嗤。”薛今看着上面那個和她有幾分相似的女人,心道這些狗仔隊真是多管閑事,就連財經周刊也少不了他們的影子,居然還拿江晟來多嘴。明顯是知道了只要說話足夠有技巧,這條新聞就能保住。
業內狗仔隊都清楚,只要說話的時候不觸到那個女人的黴頭,就算是矛頭指向江晟自身,他也是不會管的。
但是,他不介意,不代表別人不介意。
薛今把雜志上這一頁直接撕了下來,然後揉吧揉吧,隔着幾米的距離,狠狠扔進了角落裏的垃圾桶。
随即起身,想要打個電話,結果手機還沒到手裏,就響了起來。
看來電顯示,炮.友李逸。
李逸?
薛今想了想,沒什麽印象,不過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健忘的毛病的她早有先見之明的加上了前面那兩個字,後面的名字也就不足為慮了。
接通電話,那邊是一個聽起來就很年輕的聲音。
“薛今姐,你今晚,還來嗎?”上來就直奔主題,說明這個男人有點沖動。但是說話間有些嗫嚅,說明緊張。
薛今似乎有點印象了,看看今天的日程,本來打算好好睡一覺的,但是這都找上門來了,也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于是聲音輕快,“好啊,今晚就洗白白等着我好了。”
“嗯。”很愉快,有點壓抑的興奮感。
被這電話一打岔,薛今也忘記自己最初要幹點什麽了,倒是忽然想到,昨天那個男人,貌似還沒有留電話。
明明昨晚還挺契合的,感覺也不錯,如果能繼續發展一下也是可以的。真是可惜了。
這個念頭也不過在她腦中一閃而過,很快就忘到了腦後。她放下手機又拿過日歷本,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她的備忘錄,發現最近确實沒有什麽大事兒,預計還可以出去逛一逛,看看風景。
手指在日歷上輕輕劃過,最後停在今天的日子上面,看了看陰歷,很快拿出一個小儀器,銘牌上幾個小字“星象測試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