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犧牲 (2)
之前也是局長,可是連他都不能和原諒我。
“爸,對不起,我……”
“你走吧”
“我果然還是不該來的對不對?”我不想讓他為難,可是最終還是讓他為難了。
“芝芝,我爸媽他們……”我知道何以末想說什麽,但是事實終歸是事實,是事就是他因我而亡,縱然他父母再如何恨我,也是我該承受的。
“本來就是我對不起他們,他們這樣對我,應該的。”何以末心疼的看着我,我知道他什麽都不用說。
第他沒有死
一個星期後,我向白城申請撤銷假期,雖然我很想天天和何以末膩在一起,但是我是警察,我的責任是保護人名群衆的安全,懲奸除惡是我一直以來的信念,雖然何以末的事讓我一度受到打擊,但是就像何以末說的:信念是一輩子的事。
自從我和何以末從他的父母那裏回來,何以末變得不怎麽說話,偶爾對我微笑也只是為了讓我不擔心。
“今天我就要回局裏工作……”何以末并不說話,只是我分明見到他眼神裏投入出的擔憂,他是怕沈昊天随時會找上我。
“你放心我會小心的,而且這種事情,從當警察那天開始我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不是麽?”何以末點點頭,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在經過上次地鐵事件之後,我和何予末發現他雖然不能碰我但是只要隔着衣服他卻能碰觸到我,而我已經是無法碰觸到他)……輕輕的嘆了口氣:“芝芝,凡事還是小心為上,今天我就不和你去了,我想去查一查我到底為什麽會這樣。”
是呀他到底不是能天天跟着我的。
回到局裏,白城的任務就派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麽我對白城總是有一種敬而遠之的感覺。
“剛剛接到的無名女屍案,實踐報告上說女屍生前被強奸過。”白城将檔案丢給我然後用一句話就概括了整個案情,我不由得瞥了瞥嘴角,真是個怪咖啊,我在心裏默默的嫌棄了他一番。
打開那個檔案袋我立馬幹嘔了一番,雖然見過不少殘忍的案件,但是這女屍的照片光是看看都讓我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太可怕了。女屍全身沒有一寸完好的皮膚,她的臉被人有利器劃得血肉模糊,根本無法辨認,四肢被人撒上了硫酸,指紋全部被腐蝕了,所以目前警方根本無法查出女屍的真實身份。
到底兇手和女死者有什麽過節,為什麽要用如此殘忍方法對待她,身為一個女人我當然深知容貌對于一個女人的重要性,是情殺還是……?我閉上眼睛想把整個案件梳理一下,可是閉上眼卻是女屍被毀容的樣子,我當即感到一陣胃酸,于是連忙跑到女廁幹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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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經百戰的莫警官也會被屍體惡心成這樣,真是少見。”說這句話的是張麗麗,此時她正用口紅描摹自己那自以為性感的嘴唇。
我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沒有說任何話,我現在實在沒有精力去和她互相鬥嘴,無名女屍的案件讓我頭疼不已,要是此刻何予末在就好了,他一定在第一時間幫我想到解決辦法,我看了看手表已經是中午12點半了,不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有沒有吃午飯。
莫名其妙的無助感湧上心頭,都是那該死的白城,為什麽要将我調去他那一組,而且我剛剛消假就交給我一個這麽難得案子,分明是故意刁難我,是不是何予末不在他就可以這樣欺負我,真是太過分了!想到這裏我禁感到委屈,眼淚在眼圈裏打轉,我只能死死要住嘴唇不讓眼淚掉下來,我不會讓白城小瞧我,還有那個張麗麗,我莫芝芝是沒有那麽容易認輸的!
“我沒有刻意為難你,破案,還死者一個公道是我們做警察的本分與天職,如果你現在遇到這麽點問題就退縮了,那你當初根本就沒必要來當警察。”不知道白城什麽時候出現在我身後,他的一字一句都敲打着我的心,是的,什麽時候我變得那麽脆弱,查案破案本就是警察的本分,而我現在居然一直在怨天尤人,還好何予末沒有跟來否則他看到我是現在這個情況,肯定會對我失望的很。
“對不起,白副局,我……”沒想到我的小心思全被白城看出來了,真是丢臉丢大發了。
“好了,不用再解釋我知道何警官的死讓你很難受,但是你不能因此就這樣消沉下去。”何予末每次,他才沒有死,白城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白副局長,你是我上司,你下的命令我必須遵從,這一點我毫無怨言,但是有些事是私人的事情,希望你不要亂下評論,何予末根本就沒死!”我死死咬着下唇,用十分憤恨的眼神看着他。
白城顯然沒有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他用十分複雜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透入出驚訝、與憐憫,他大概覺得我已經是思念成狂了。
“莫芝芝,你清醒點好不好,何予末已經死了,別忘了,是整個警局的同事一起看着他下葬的,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白城猛烈的搖着我的肩膀,希望我清醒過來。
“白副局,我說了,何予末他沒有死,這兩天我一直和他在一起,只是你看不見他而已!”我死死攥住拳,否則我怕下一秒我會怒不可遏的扇他一巴掌。
“莫芝芝,你真是瘋的無可救藥!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清醒清醒,死了的人已經不再了,你又何必要如此執念,這個給你,希望你好好冷靜下”白城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個類似類似糖果包裝的東西給我,然後雙手插着口袋裏開了。
原來是酸梅,他大概是看到我在看見女屍照片的反應,才想拿這個讓我好受些,白城居然會關心我?我分明覺得他一直很讨厭我才對,難道都是我自己一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過我剛才的反應确實是太激烈了,等會兒得找他好好道個歉才是。
回到家中,準備将一肚子的苦水倒給何予末聽,順便讓他幫我分析分析這個案件,可是我翻遍了家裏的每一個角落也不見他的身影,他到底去哪了,怎麽這麽晚還不回來?
我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等他,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何予末還不回來,不安和恐懼襲上心頭。
晚上23點01分,何予末還沒回來,我的神經驟然緊繃起來,突然之間,我和白城在局裏的對話浮現在耳邊:“莫芝芝,你清醒點好不好,何予末已經死了,別忘了,是整個警局的同事一起看着他下葬的。”“白副局,我說了,他沒有死,只是你看不到他而已”“莫芝芝,你真是瘋的無可救藥!”
……難道這幾天和我在一起的何予末真的只是我幻想出來的?可是明明那時候在地鐵那個大嬸也看見了他啊,到底怎麽回事?一時之間我覺得天旋地轉,他早上明明還和我說過話的!
“何予末!何予末!”我大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可是回應我的除了冷冰冰的空氣,就是我自己的回音。
我也許當真是瘋了,不對,也許何予末去投胎去了?可是為什麽他不跟我說呢?為什麽離開也不告訴,他是害怕我會擋着他投胎的路麽,混蛋何予末竟真的就這樣抛下我消失了?騙子,大騙子!
我瘋狂的摔着東西,他用過的杯子,用過的碗筷,還有他總是抱在懷裏的那個枕頭……最後我終于瘋累了,果然前幾日的美好只是我的一場夢而已麽?我頹然的倒在沙發裏,淚順着我臉頰一滴滴掉落在地板上。
“芝芝,你又鬧小孩子脾氣了。”是何予末的聲音,我睜開紅腫的雙眼,果然是何予末,他看見被我砸的到處都是的碗的碎片以及枕頭裏跑出來的羽毛,一臉無奈。
“你沒走?”我哭得含糊不清的問他。
“我今天去尋找和我一樣死去的前輩,然後迷了路,好不容易回來,就看見你把家裏砸成了這樣。”何予末用紙巾為我擦眼淚,眼裏是溫柔的笑意,他沒有因為我的胡鬧生氣,而我卻有點自慚形愧。
“我以為你去投胎了,然後不要我了。”我真的很委屈,誰讓他無緣無故不見了,不知道人家會擔心的嘛!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何予末将地上的碎片一片一片的撿起來,然後扔進垃圾桶,唉,每次都是這樣,我闖了禍,倒黴的卻總是他。
記得我還是菜鳥警察的時候,抓捕一名販毒的小喽啰,本來人已經讓我壓在地上了,可是這個毒販假裝毒販,當時初出茅廬,對毒販動了恻隐之心,松手準備查看毒販,那個可惡的毒販利用我的同情心在我将他扶起的那一瞬間居然襲擊了我,就這一毒販逃走了,當時何予末剛好趕過來并目睹了這一切,因為是實習警察犯了那麽嚴重的錯誤是要被趕出警局的,我以為自己肯定死定了,可是何予末卻為我承擔了一切,于是他被王局大罵了一頓,除了要些檢查以外還被扣押了警員證,王局的意思是讓他反省。
何予末整理好被我砸得一塌糊塗的客廳後還要坐下來幫我分析案子。
姜還是老的辣,何予末通知很快就發現了可以證明女屍身份的關鍵證物,他在檔案中證物的照片裏發現了蛛絲馬跡。是死者佩戴的項鏈,在項鏈的吊墜上看見了很細小的英文字母。
第重新投入工作
根據何予末發現的那幾個英文字母,我第二天一大早就回到局裏向證物科的同事借出了項鏈,果然那項鏈的墜子上刻着zm兩個字母,想必是女死者名字的字母縮寫,再看這條項鏈竟然是某品牌的訂制品,所以只要拿着項鏈去專櫃一問便知了。
我來到品牌專櫃查出,項鏈的主人叫做周眉,是某商業公司的女職員,而訂制這項鏈的人卻不是她,而是和她一起來的那個男人,所以很明顯是這項鏈是那男人送給周眉的禮物,但是當時訂下這條項鏈的時候,留下的名字只有周眉,而那男人卻沒有留下名字。我再次陷入了迷局,對了,要是這時候何予末在就好了,這兩天何予末總是不在家,他出去找尋為什麽他可以接觸所有東西而唯獨不能碰我的原因。
不行,習慣了何予末在身邊,我根本沒有辦法獨立思考,以前辦案子的時候一是他在身邊提醒我。我真是太依賴他了,這麽依賴他,他會不會覺得有壓力呢?莫芝芝啊莫芝芝你要學會獨立,不要老是依賴何予末,于是我決定自己去查這件案子。
我一個人去了周眉的公司,問了問關于周眉的情況。周眉是個可憐的女人,在她十八歲時,父母就因為車禍雙雙去世了,平日裏周眉不怎麽愛說話,是一個非常安靜的人,安靜到她來公司一個月還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這樣沉默安靜的人怎麽會被人這樣殘忍的殺害?我不禁為周眉的死感到深深的憤怒。
“莫警官,我……”有一個叫小玉的職員在我要離開時叫住我,“我有些話和你說,能不能找個地方坐下。”
她告訴我周眉出事一個星期前,她曾經看到周眉上一個神秘男子的車,那個車似乎是他們老板的車,但是她不太肯定。
于是我當即決定去查問他們那個所謂的老板,他們的老板叫吳青。走進吳青的辦公室,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很普通的裝修。吳青戴着一副金絲匡的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這個人會做出那麽喪心病狂的事麽?不過就算是他也沒什麽好奇怪,這幾年什麽樣的變态殺手沒見過,更何況是這個吳青。
“莫警官再度來訪,請問有什麽事嗎?”吳青笑起來溫文爾雅但是他這種笑卻然我感到非常不舒服。
“你們有位同事告訴我,一個星期前,她看見周眉上你的車,看來吳總對自己職員還是挺關心的。”我裝着很随意的說出這番話。
“是呀,周眉真的是個不錯的員工,雖然很少說話,但是做起事來卻是一絲不茍的,我一向很喜歡她,上個禮拜她穿高跟鞋扭了腳,我好心的開車送她回去,一個成功的領導者領導者應該随時關心自己的員工。”吳青一臉平靜,似乎周眉真的是他的普通的員工,但是早在我一個人獨自留在辦公室等吳青的時候我在他的抽屜裏發現了一張收據,正是周眉的那條項鏈的收據。
“是麽,既是普通員工,吳總怎麽又會送如此價值不菲的項鏈?”我将收據拿出,吳青看見收據先是一愣,但很快要恢複剛才的微笑,說到:“莫警官,怎麽會有我抽屜裏的收據,我可以告你一個偷竊罪的。”
“哼,偷竊,只是一張收據而已,就算你告我好了,最多也是在拘留所待一個星期而已。”我毫不示弱的反駁道,吳青在聽到‘殺人’二字的時候,表情終于變得淩厲起來,收起了剛才那假模假式的笑容。
“殺人?莫警官不會就想憑一張收據告我殺人吧,那我吳青可真是擔當不起啊,再說我只是給我這個優秀的員工一個獎勵而已。”我一時之間竟找不到反駁的話,是啊,只是一張收據而已,能證明什麽,周眉的臉被毀了,更可氣的是她的手腳都被硫酸腐蝕,什麽證據也不可能存在的。
“那麽如果現場有你的指紋呢!”這時候門突然被被打開,竟是白城帶着一隊人,而手上還拿着一張逮捕令。這麽說從一開始白城就有證據将吳青繩之以法,可是他卻要我查這個案子,他這樣做分明就是耍我!
“白警官,做賊拿髒,否則……”吳青話音未落,只見白城拿出一個白色的塑料瓶,他立馬就說不出話了,很顯然這是他用來裝潑周眉的硫酸。“怎麽可能,我明明把那個瓶子扔進河裏了,怎麽會在你手上。”
“很可惜天網恢恢,你的瓶子被一個拾荒的老人撿到了,他發現裏面有殘留的液體,更巧的是你沒有想到,他居然知道裏面的液體時硫酸,而那天他又剛好看了這個無名女屍被潑硫酸的新聞,所以立馬就拿着它來到了警局報案,我們的同事在上面驗到了你的指紋。”白城一番精彩的演說終于讓吳青無話可說,乖乖的戴上了手铐。
“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麽不告訴我已經找到了裝硫酸的瓶子,害我折騰了那麽久。”我真是氣不打一出來,太過分了他居然這樣耍我。
白城看完怒火中燒的樣子,反而笑得更厲害,“你笑什麽!”這下我更怒了。
“我笑你當初怎麽當上警察的。”“你什麽意思!”
“剛才我那麽破洞百出的話你居然信了,吳青做賊心虛,什麽都信了,你呢,身為一個警察,難道一點破綻都沒有聽出來嗎?”白城很得意的端起桌上的咖啡,然後抿了一口。
我當時只覺得被什麽東西霹中了一般,仔細回想了白城書說的那番話确實是漏洞百出,首先如果硫酸瓶被丢進水裏,上面的指紋早已被水沖洗的的一幹二淨,其次,是那個拾荒老人,為什麽就會那麽碰巧被拾荒老人撿到,就算有那麽巧的事,一個拾荒的老人怎麽又會知道裏面的液體時硫酸,更何況瓶子被扔進水裏,經過長時間的漂流,裏面怎麽還會有液體存在。蠢蠢蠢,吳青被忽悠了就算了,可是我怎麽也會。
“因為你的心根本沒用在案子上。”白城少有的一板正經的看着我,我突然明白他為什麽要讓我調查這個案子,他是想讓我恢複以前的思維邏輯,的确,自從何予末出事後,我失去了平常的理智,他這麽做根本是在幫我重新投入工作。
“可是如果吳青想起來這件事要翻供怎麽辦?”既然我在重新思考後發現了白城這漏洞百出的話,那麽吳青在緊張過後肯定也會冷靜起來。
“其實昨天有人到警局報案,說看到吳青慌張的離開那片樹林,,還有我們在搜查吳青的家的時候,發現了他讓家裏保姆扔掉的衣服,還好那保姆覺得很新不舍得扔,否則要定罪沒有那麽容易。在那件服上測出了硫酸反應還有周眉的血跡。”白城解釋到
善惡到頭終有報,周眉可以瞑目了。在對吳青審訊過程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周眉有一次替同事給吳青送文件,兩個人當時就一見鐘情了,周眉是個單純的人,以為找到了自己的所愛,可是吳青卻不是這樣想的,早在周眉之前他就攀上了公司董事長的女兒。後來,周眉發現了這件事,她傷心欲絕要離開吳青,可是吳青明明攀着董事長的女兒卻又不肯讓周眉離開。
得不到所以選擇毀滅,在周眉遞出辭職信的第二天,吳青以最後一次紀念把周眉騙了出來,這就是女人,明明下定決心離開,可是因為心裏有愛才讓她上了吳青的當。
也許吳青對周眉還有那麽一絲情感,否則他不會留下項鏈那麽明顯證明身份的東西在犯罪現場,吳青說他殺死周眉後也很後悔,可是那時候他就像着了魔一樣,他覺得就算周眉離開他,以後也不能屬于別人,所以才做出那麽瘋狂的事,可是當他做完一切卻又痛苦不已。
第女明星被害
經過這幾次,我對白城的看法起了變化,原來他也不是那麽讨人厭,以前只是他那種作風讓人誤會他是一個玩世不恭的人,只是白城關心人的方式也太奇怪了吧。
周眉的案子告于段落沒多久,又有新的案子發生了,這次的死者是當紅女明星孫沫沫,到。而今天很難得的何予末同志,破天荒的要和我一起去現場,于是我揶揄他是不是因為孫沫沫很漂亮,想去勾搭變成孫沫沫的鬼魂。
何予末露出一副‘懶得理你’的表情,就一個人走了出去。
到了案發現場,是清森公園。白城帶着一隊人早就到了現場,看見我來,立馬邪魅的笑容就浮現在嘴角邊,為什麽一看到我就這表情,難道又在想什麽辦法整我?
何予末在看到白城以後,臉就一直臭臭的,難怪他今天自告奮勇的要跟我來命案現場,感情是不喜歡我跟別的人男人單獨相處,哈哈,我心裏樂滋滋的,不知覺得笑了起來。
何予末拽了拽我的衣角,我才想起,白城是看不見何予末的存在的,于是立馬收起了笑容,白城看着我一臉莫名其妙,也是,如果一個人先是對你笑嘻嘻的,可是轉眼又一臉嚴肅的,不覺得莫名其妙才怪呢。
白城沒有時間搭理我,他轉身去和鑒證科的同事詢問,而我這趁機會和何予末找了個角落讨論案情。
“何予末,你有沒有看見孫沫沫的鬼魂啊。”我緊張兮兮的到處看。
何予末抽了抽嘴角,然後說:“如果我看到了,你覺得我會和你蹲在這裏聊天嗎?”
“怎麽會看不見,難道不是每個人死後都會變成鬼的?”我心裏一緊,如果不是所有人都會變成鬼,那麽何予末真是所有死去的人裏最幸運的?還是說比起做鬼他更想做人,也許是我的執念擋住了他投胎的腳步,想到這裏我覺得自己好自私。
“你在胡思亂想什麽,我是因為舍不得你才留下的,所以就算你趕我去投胎我也不會走的,知道嗎?”何予末拍拍我的肩,可是我知道他分明是習慣性的想摸我的頭的,可是……
“莫芝芝,你在幹嘛,躲在一邊,你可別告訴我你害怕死人。”真不明白為什麽白城老是這樣針對我,我立馬站起來,走去孫沫沫身邊,何予末也跟着我一起過去。
孫沫沫果然是很漂亮。我蹲在孫沫沫屍體旁邊仔細打量着,然後看向旁邊的何予末,略帶威脅的眼神,他當即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讓他即使看到了孫沫沫的靈魂也必須先通知我不許單獨去找她,我居然吃一個屍體的醋,會不會太過分了,何予末無奈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站起來,估計他願搭理我了。
“看出什麽了嗎?”白城出現了,并且他走到了何予末的前面,擋住了我看何予末的視線,我自然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這時候何予末居然不見了,為什麽,難道是有什麽別的事要忙?
“屍體上有多處傷痕,死前和兇手發生了激烈争打……”“還有呢?”白城追問道,還有什麽?屍體上明明除了傷痕就什麽也沒有啊,周圍的草地雖然被人踩的很亂,但是腳印很淺連鑒證科的人都采不到印子。
“女死者生前被人強迫發生過性行為。”白城一副很得意的樣子。
“我不是法醫我怎麽會知道……”“不用法醫說,也很明顯,死者頭發散亂,衣服上有多處被撕裂的痕跡。”
我怎麽沒有注意到,不過就算頭發散亂衣服上有多處撕裂的痕跡也不能證明是遭人……也可以厮打造成的。
“頭發散亂和被撕裂的衣服确實不能證明什麽,但是她褲子上的血呢?莫警官,不會是因為失去愛人的痛,連警察的觀察力都失去了吧。”白城諷刺道
是啊,我怎麽連這些細節都沒有注意到,太失敗了。
屍體被搬走以後,我和白城留下勘察現場的痕跡,希望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可是除了那淡淡腳印痕跡确實再也找不到什麽東西了。
“走,去死者的家裏看看,我始終覺得這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白城收起剛才戲谑我的表情,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原以為女明星家裏應該十分神秘,但是現在看來也沒用什麽特別的,與一般的公寓裝修一樣,只是這孫沫沫該是個性格張揚的人,不論是主廳還是卧室都以亮色為主,在主廳與卧室的連接處是一個吧臺,相比生前一定是個喜歡泡吧的主,連家裏也非要裝上一個吧臺,平常肯定經常邀些狐朋狗友來家裏聚會。
“莫芝芝,你過來下。”我正分析着孫沫沫的生活習慣,卻聽白城喊我,雖然白城平時看起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查起案來,卻是兩個人了。“這裏有血跡……看來這裏才是命案的第一現場。”
“所以兇手一定是死者很熟悉的人。”我分析道
“說的不錯,但你有什麽證據嗎?”白城又開始故意刁難,“你可別告訴這是你的直覺,如果辦案時靠直覺的話,那還要我們警方幹什麽。“
“當然靠的不是直覺,首先如果是一般的竊賊,屋內的擺設不會那麽整齊,而且蘇沫沫家的門是可以通過貓眼看到的,門鎖業十分複雜,蘇沫沫不會笨到給一個不認識的人開門然後讓他進門殺了自己,還一點反抗的意識都沒有吧。”
“不可以是兇手重新布置好現場的擺設嗎?”
“兇手如果不認識孫沫沫怎麽會知道這大廳的原來擺設是怎麽樣的?東西放久了會用痕跡的,所以如果亂擺很容易就會被發現東西被轉移過地方,還有那個吧臺上的酒瓶,很明顯少了大半。”
“也許是孫沫沫自己喝呢?”
“你一個人喝酒會拿兩個杯子?”那瓶酒的旁邊放着兩個杯子,一看就知道是孫沫沫準備和來人一起喝的。
“恭喜你,莫芝芝,歡迎你歸隊。”白城突然雙手搭上我的肩,笑了起來,只是這次不再有任何其他的意外,而是很真誠的笑,我知道他一直覺得我在發生何予末的事之後再沒有心思工作,所以剛才的那番快問快答是為了測試我是不是真的重新投入了工作,白城這個怪人,安慰和幫助人的方式總是如此特別。
“謝謝你,白副局”這聲謝謝絕對是十分真誠的,感謝他為了幫組我重新投入工作花那麽多心思來幫助我。
“呵,既然恢複了以前的水準,那就繼續工作吧。我們現在去孫沫沫的父母那裏。”白城又恢複了之前吊兒郎當的笑容,只是這次我竟沒覺得他有以前那麽讨厭了。
坐上白城的車,我們就往孫沫沫父母家出發,白城果然是個有錢公子哥,開的車竟然都比王局的好,這……讓王局情何以堪,我在心裏暗暗發笑。
“這車,是我借的。”白城突然說道,真是奇怪的痕,這個白城似乎總人看透人的心思。
孫沫沫父母住在城北,開車過去也要一個小時,剛才分析案件,實在太費腦細胞了,我此時真的很想好好的休息一番,可是我如果在車裏睡着,不會又被白城揶揄吧,還是算了。
“今天一直在忙着,你也累了吧,我現在批準你可要休息一個小時。”哦耶,白城居然大發慈悲的放過了我,那我可要好好地睡一覺,于是我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我這一睡居然就真的睡了一個鐘頭,我伸了個懶腰,發現一旁的白城正一副玩味的表情看着我。
“額,不好意思,居然真的就睡了一個小時,那個……我們走吧。”我心虛的趕緊打開了車門然後跑去敲孫沫沫父母的門。
“我們是負責調查孫沫沫案件的警察,想了解一下孫沫沫的具體情況。”開門的是孫父,他的眼睛紅紅,想必是剛哭過。
“警官,警官,我求求你一定要幫我女兒查出殺害她的兇手。”這時一位老婦人走了過來,是孫母,失去女兒的痛讓她老淚縱橫。好不容易養大了女兒,以為可以享清福了,可是現在卻落得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局面,怎能叫她不痛心不傷心呢!何予末的父母不也是如此,看着眼前哭的泣不成聲的老人家,我的眼有些發酸,可是現在唯一能給他們安慰的還是要找出殺孫沫沫的兇手才是。
“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了解孫沫沫生前的情況,才能找出殺害她的兇手啊。”我扶和白城一人一邊扶着孫母坐下,而孫父也在孫母旁邊坐了下來。
“有什麽你們盡管問,只要能找出殺害我女兒的兇手!”孫父眼裏的流露出恨意。
“孫沫沫生前有沒有什麽好友?”
“沫沫這孩子從小被我們寵壞了,所以總是愛發大小姐脾氣,所以她的朋友并不是很多,而且那些都是一些狐朋狗友,只要在喝酒吃飯的時候才與她格外交好,但是這孩子心眼真的不壞,我真不懂究竟是誰那麽狠心,不僅強暴了她還要殺了她,真是太狠了。”孫父一邊說一邊氣憤難當,我只能在一旁勸慰。
“她就是不聽我的話,非要去當什麽模特明星才會……才會……“孫母突然喘不上氣,原來她有哮喘病,,孫父趕緊從抽屜裏找到哮喘藥讓孫母吸。看孫母這個情況,我們也不便久留,于是向兩位老人告辭,只希望他們如果想起什麽再通知我們。臨走時,孫父拉着白城的手,紅着一雙眼睛說:白警官,你一定要還我們沫沫一個公道啊,抓住那個殺害她的兇手,将他繩之以法!“
“您放心,我一定會的。”白城用另一只手覆上孫父蒼老而長滿皺紋的手,眼神透入出無比的堅定。
出了孫家,白城把車鑰匙丢給我,“回去你來開,你來的時候睡了一路,現在該換我了吧。”
我這次沒有和白城對着幹,而是乖乖的接過鑰匙,他确實需要休息一番。上了車,白城立刻閉上了眼睛,一句話都沒有多說,這一點都不像他的作風。也是,想起剛才孫父的那番話我的心情也沉重起來,以前辦過的案子也有不少家屬哭得呼天搶地,但是孫父臨走時那種充滿希望把一切托付在我們身上的信任真的是很少有過的。
回到家中,何予末正在廚房裏忙碌着,居然系着圍裙,如果是平時我早就開始挖苦他起來,可是現在我一點心情都沒有。
“你回來了,趕緊洗洗手吃飯,今天有你最愛喝的排骨湯。”何予末端着湯放在桌上,看見我半天沒反應,于是走了過來,“你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剛從孫沫沫父母那裏回來,我沒有心情,兩位老人這麽大年紀白發人送黑發人,真是老人難過的很,我想起爸媽……”他們肯定恨死我了,我害死了他們的兒子,自己卻安然無恙。
“別多想,我說過這不關你的事,只是我爸媽他們是因為太傷心,也許過一段時間就好了。”何予末安慰着我。
“不用安慰我了,如果,如果,如果能用我的命把你換回來,那麽我一定……“我真是恨自己,為什麽那時候死得不是我啊,為什麽我要去追那個小喽啰,何予末頁不會因為救我而……
“莫芝芝,我不允許你說這樣的話,我就是為了救你才甘願犧牲,如果你要想不開,那我這樣做有什麽意義!“何予末抓住我的肩膀,他生氣了,是真的很生氣,每次只有她生氣的時候才會叫我莫芝芝。
“可是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此時此刻,我真的好想你能抱一抱我,可是無論是還是我都做不到。
“芝芝,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在你面前嗎,我說過我不會再離開你。”何予末已經和我說過很多次這樣的話了,但是他每次這樣說,我的心更痛,總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