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犧牲 (1)
從開始當上警察的那天起，我就做好了時刻殉職的準備，生與死對于我們這些警察來說都只是一瞬間的事，有時候看着一起共同辦案子的兄弟們犧牲，雖然心中難舍，可是我知道這就是我們做為警察的宿命。記得以前辦過的一個販毒的案子，被抓獲的古惑仔一直都不肯承認自己的背後老大是誰，直到看到自己已經白發蒼蒼的老母親才突然醒悟，聲淚俱下的供出了自己背後老大，在坦白交代的時候他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自從加入組織就做好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也随時準備好和警察拼個你死我活，可是如今才發現人不能只為了自己而活，因為我們的命不止是我們自己的還有我們的親人。”
他的這番話此刻在我腦裏不停的循環。其實我們警察過得又何嘗不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呢？随時做好犧牲的準備，為了大衆的安全，犧牲我們一個又有什麽所謂。
可是直到何以末的死，才讓我有種痛徹心肺的醒悟，原來我一直從未做好生離死別的準備，我只做好了自己随時犧牲的準備，卻沒有辦法接受身邊的人離開，突然發現自己是一個多麽自私的人，從前母親一直很反對我當警察，我還怪她不理解我的理想，可是如今突然發現什麽理想什麽所謂的懲奸除惡都是一個笑話，沒有了何以末，我要理想要懲奸除惡有個屁用！
今天是何以末離開的第5天，離開，我用離開這個詞是因為在我心裏他只是離開了而已，離開了就還會回來。
也許我這樣是在自欺欺人吧。
記得以前我躺在何以末懷裏看着韓劇裏女主得知自己患了絕症快要死的時候，她小心翼翼的試探男主：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會怎麽辦？
男主說：我會去找你。
女主又說：如果你找不到我怎麽辦
男主很深情的回應：我會一直找一直找，只要我還活着我就會一直找下去。
那時候我哭得稀裏嘩啦，然後很矯情的問他同一句話：“如果我像那個女主角一樣離開你了，你會怎麽辦，你會一直找我嗎？
他說：不會
我當時很生氣的從他懷裏掙紮起來，他卻笑了起來：“因為我知道你會回來的”
“你就那麽自信我會回來，那萬一我回不來了呢？”我不死心的追問。
“那我會一直等你，等到你回來為止。”“你為什麽不像電視劇裏的那個男主一樣一直找我呢。”
“因為我怕我去你找你的時候，如果你回來，你就看不見我了。”
這些話一字一句出現在耳邊，曾經的笑言如今卻成了真的，可是不見的卻是你，何以末，你怎麽能比我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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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像黑白電影一樣一直在我腦中回放，他的笑，他生氣時皺眉的樣子，他哄我睡覺的樣子，一直死死霸占着我大腦不肯離去。
一夜就這樣過去，我蜷縮在床邊的角落，窗外已經是白天了，可是我的房間卻依舊暗沉，多希望這大片大片的黑暗就此将我吞沒。
叮鈴鈴~刺耳的聲音傳來，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的是{王局}來電，也許這就是身為警察的悲哀，何以末，我突然開始懷疑當初一直奮力靠緊警校的初衷。身為警察的我們竟然連感受傷心和悲痛的時間都只有那麽短，因為是警察即使是再親的人被罪犯抓住也不能因此失去理智，這是做警察的大忌也是最殘忍的。
“王局……”一眼沒睡再加上身心的疲憊，我一點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想必王局一定也感覺得到。
“小莫，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一定受了很大的打擊，本來現在應該在讓你放假，可是今天我們又接到沈昊天的恐吓信，他的下一個目标是你。”王局的話讓我怒火中燒，那個混蛋沈昊天，已經害死了何以末，好好好，既然他這次的目标是我，那我定要與他同歸于盡！
沈昊天是某個黑社會組織的老大，他的大哥沈越本性純良是個正直的律師，雖然弟弟是黑社會頭頭，但是卻并沒有因此影響兩兄弟之間的感情，這個做哥哥的向來是弟弟心目中神一樣的存在。而沈昊天之所以會做黑社會的老大是因為上屆的老大救了他的命，為了換這個老大的恩情，所以他選擇跟随這個老大，老大因為兩個幫派之間鬥毆犧牲了，臨死之前苦苦哀求他坐上老大的位置……沈昊天當上老大以後，他不準手下的人打打殺殺，反而要他們安穩的過日子。而另一個幫派的老大想兼并沈昊天的組織，而沈越就成了無辜的犧牲者。想兼并他的那個組織綁架了沈越，可是沈昊天答應過沈越不會像其他黑幫打打殺殺，所以他把這件事交給警方，雖然警方一直與那個組織者交涉，但是最終沈越還是慘死了，沈昊天認定這是警察辦事不利，沈越死後他瘋狂的報複，最終那個組織被他兼并了，可是報複的心卻沒有停止，于是他開始向警方挑戰，何以末還有另外一個警員就是他報複的犧牲品。
報仇，我要報仇，雖然我不能做另一個沈昊天，但是卻可以将沈昊天繩之以法，是的，為了何以末能安息，我不可以不振作。我換好衣服，洗漱完畢就匆匆的向局裏趕去。
回到局子裏，大家依舊各自忙各自的，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不能怪他們太冷漠，只是死亡犧牲這種事我們經歷的太多太多，有那個為死者悲哀的時間，還不如努力查案好讓死者早日瞑目。只是何以末的葬禮上，他母親哭得肝腸寸斷的情景我是如何也忘不了的。
“你們這些警察都是廢物，說什麽一切都布置好了，可以随時抓人，我當初就不該信你們，應該聽綁匪的話把錢交給他們，這樣我兒子也不會死了，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你讓我怎麽辦怎麽辦……”這位哭得聲淚俱下的貴婦人就是這次被綁架的人的母親，她的悲痛可以這樣大聲的發洩出來，那我的呢，還有何以末的母親想必更是比她還要傷心吧。
“夫人，您兒子的事我們萬分抱歉……”王局和白城正在試圖解釋，白城是我們局的副局長，個性奇怪的很，總是露出一副對所有人了如指掌的笑容，而且他身上總是散發着一種高貴的公子哥的氣味，明明正氣淩然的警服被他穿得像是貴族的王子一樣，正是他這貴族的氣質迷倒了不少女警察，但是我很不喜歡他這種氣質，一點警察的樣子的沒有，何以末就不一樣了，雖然皮膚比較黑，但是他那又黑又濃的劍眉再以及一臉的正氣，才像是個正經八百的警察。
“抱歉有什麽用，能換回我兒子的命嗎，就是因為你們警察辦事不力，所以我兒子才會……我……我一定會向媒體公布你們這些警察有多沒用！”貴婦人得理不勞人的樣子讓我覺得很惡心，想到何以末和另一位同僚的犧牲，我狠狠的握緊了拳頭，他們這些人出了事可以找警察，而我們警察呢出了事找誰？！
“夫人，您失去兒子悲痛的心理我們能理解，對于您兒子的事我們感到萬分抱歉，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去救出的您的兒子，我們也不想這樣子，我們也有兩位優秀的警官犧牲了，為了救您的兒子，他們也是人他們的父母也會傷心……死者已去，我們能做的是為他們找出殺害他們的兇手，以尉他們在天之靈，而您在這大呼小叫除了讓您已去的兒子傷心并起不到什麽作用。”說這番話的是張麗麗，局裏的人都封她為局花，她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極其平淡卻又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氣勢，貴婦人最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許她心裏知道她兒子的死只是意外，可是心裏的悲痛無處可說，只能跑到警局裏發洩一通，也許張麗麗的話讓她清醒了起來，最後貴婦人在一位女警的陪同下掩面哭泣的離開了。
張麗麗回頭，讓周圍的人散開，而她的視線正好和我的對上，而我也毫不視弱得回看了過去，沒有人能懂此刻我們對視的眼神究竟有什麽意義在裏面。
“莫芝芝，你進來一下。”王局在辦公室裏喊了一聲，我這才收回與張麗麗的對視，進了王局的辦公室，發現白城也在裏面，我一向對這個人沒好感，但是誰讓他是副局呢。
“這是今天局裏收到的恐吓信。”王局從抽屜裏扔出以個信封給我，裏面的字條上赫然寫着：莫芝芝，我很快就會送你和你的情郎見面了，你們就在地獄做一對好鴛鴦吧。“我捏着字條，咬牙切齒的說不出話，很好，我一定會當面‘謝謝’他的成全，那字條被我捏在手裏，已經是皺巴巴的了。
事情的過程是這樣的，5天前，城裏的某一吳姓富商接到了綁匪的電話，說是他們綁架了他的兒子被綁架了，要求一百萬的贖金，吳姓商人的夫人，也就是剛才到警局鬧事的貴婦人立刻就打算拿錢贖人，但是吳姓商人還是很理智，當即決斷的準備報警，可是這偏偏中了沈昊天的計謀，沈昊天的目的就是為了報複警察，但是雖然知道是他指示可是卻偏偏一點證據的找不到，更何況他是幫派老大，想抓他确實沒有那麽容易。
我們警方接到吳姓商人報警立馬就進行抓捕計劃，計劃是在吳姓商人送錢到達地點的時候一舉将所有綁匪抓獲，但是我們忽略了一點，為什麽綁匪會那麽毫不懷疑的讓吳姓商人直接到地點去交貨贖人，于是到了那裏我們暗中觀察了很久，可是卻都沒有動靜，交易的地點是在以個廢棄的汽車修理廠，透過修理廠的玻璃我們看到了被綁架的人質，也是在同一時刻王局收到了一個匿名短信，內容大致是：愚蠢的警察，你們上當了。
當時我看見一個人影從修理廠的側面一閃而過，我立刻就追了上去，那人跑得不算快，所以我很快就追了上去，在我逮捕那名嫌疑犯的同時我完全沒有料到後面正有一個人拿槍對準了我，而何以末看見我不見了，就追了過來，當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人質身上，所以只有我和何以末注意到了，就在我撲向犯人的一剎那，身後的手槍也扣下了扳機，何以末為了救我才中彈，我多麽後悔，我恨死自己為什麽要去追那個影子，否則他也不會死了。
而人質那邊也發生了變故，就在一名警員進去準備救人的時候，修理廠整間爆炸了，人質和那名警員就這樣被炸死在裏面。
所以整個過程下來，我們根本不知道綁匪是誰，所以根本沒有辦法下手，之所有會鎖定指示人也是因為沈昊天是因為那名被抓獲的的小羅羅供出了沈昊天，可是除了這個卻沒有其他證據。
“混蛋，大不了我跟他同歸于盡，王局這件事……“我的情緒在沉澱了這5天以後終于忍不住爆發出來，而此刻身體已經先我的大腦做出了反應，等我反應過來，我的手裏已經撥出了手槍。
“小莫，你不要這麽激動，不然的話今後關于沈昊天的一切行動你都不得參加。”王局的手搭在我肩膀上，而我也終于平複了心情，總有一天我會親手為沈昊天戴上那冰冷的手铐。
從王局辦公室裏出來，一直看好戲的白城終于說話了，“莫芝芝，以後不要再那麽沖動。”不明白為什麽白城會來勸我。
我回來了
真的不想回到那個沒有何以末的房子裏，以前都是和何以末一起回來的，或者何以末做好飯等我回來。現在這偌大的房子裏卻只剩我一個，可是為什麽我覺得何以末沒有離開過呢。這間房子裏到處都是我和他的回憶。
我連燈都懶得開，把包随便一扔，然後就筆直的倒在了沙發上，以前這時候何以末早就一個枕頭扔過來然後說:”莫芝芝，不要懶快去洗手，吃飯啦，今天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魚。“
我抱着何以末經常用來砸我的那個枕頭，上面似乎還有他的溫度。
沒有開空調，窗戶也沒有關好，冷風飕飕的從外面吹進來，我把自己縮成一團，這樣就不會冷了，突然好懷念何以末溫暖的懷抱。每當冷的時候，何以末總會把我擁進他的懷裏，而我還特別惡作劇似的把冰涼的手塞進他的衣服裏取暖，他也不怒，反倒是用他的手握住我的手，然後把我抱得更緊，他說：這樣就不冷了吧。
“都凍成這樣了，還不知道蓋個毛毯啊，你呀，真是一只小懶貓。”一條厚厚的毯蓋在我身上，而此我的已經睡眼朦胧了，并且迷糊的應着：“何以末，你也進來，我要你抱我……”說到這裏的時候我突然清醒過來，我是出現幻覺還是怎麽了，他明明已經……我一個激靈立刻睜開眼睛，何以末的臉放大無數倍的出現我在我眼前。
“我是在做夢嗎，何以末……”做夢真好，可以看見你。
“我回來了，芝芝。”聽到他說這句話，我突然清醒了過來，這分明不是夢，可是為什麽他會出現，我是不是太思念他了，以至于分不清幻覺與現實了。
“怎麽，我回來你不高興嗎？”何以末嘴角微微揚起，這時專屬何以末的笑容，這眉這眼，分明就是他，而且那麽清晰，我确定這不是幻覺，我也沒有做夢。
“真的是你麽，何以末，可是你明明……”我疑惑了，難道這家夥裝死騙我？不對不對，我明明親眼看他被……火化了。
“也許現在我只是一只孤魂野鬼……”他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騙人，你不是何以末，何以末從來不相信有鬼的，你肯定是假扮他，你為什麽要假扮他。”我無論如何也相信不了。
“唉，芝芝，別說你不信我自己也不信，只是你非要我說出只有你我知道的秘密才肯行麽？”他的眼裏充滿了無奈和悲傷，而我真的不知道作何反應。
“你曾說過你想在威尼斯舉行一場水上婚禮，你最喜歡吃紅燒魚肚子上的肉而不是魚尾，因為小時候你媽媽總是把魚肚子上的肉留給你吃，你為了讓你媽吃魚子上的肉，所以之後一直謊稱你喜歡吃魚尾巴，可是大家卻一直以為你真的很喜歡吃魚尾巴，芝芝真是一個孝順的好女孩。”他是何以末，他是，吃紅燒魚的秘密只有他知道，而且那時候我和他說這件事的時候，他也是說，芝芝真是一個孝順的好女孩。
“你……”此刻我已經哽咽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他遵守了我的承諾他回來了，“我好想你，何以末……”
“我也是，芝芝……”他上前想個我一個擁抱卻撲了空，而我也想上前摸摸他的臉，可是卻穿過了他的身體，為什麽，難道人鬼之間注定如此嗎？
“我不行，我一定要摸到你的臉。”我又試了無數遍，可是有時候事情就是那麽殘忍，我始終碰觸不了他的臉，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算了，芝芝，其實能這樣看着你已經很好了。”何以末安慰我，可是我卻失望的很，我是那麽想摸摸他的臉，那麽那麽的想投入他的懷抱。
“你是怎麽回來的，是不是黑白無常看你太帥了，怕你搶他們飯碗，所以把你趕回來了。”我強忍着眼淚故意露出很好笑的表情。
“不是，是他們看到我太思念你，所以才破格讓我回來。”何以末的笑容總是那麽溫暖，總是那麽讓我感到無比的安定。
“你騙人，我才不信呢。”我這次是真的破涕為笑，他總是能讓我笑。
“好啦，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只記得我在一片黑暗中走着，然後突然出現一道光，然後我就回來了。結果我一回來就看見你……”“看見我什麽？”
“看見你像個流浪貓一樣可憐兮兮的縮成一團！”這時候何以末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你幹嘛這麽嚴肅的表情，我又惹你生氣了？”我只好趕緊認錯，人還是有自知之明點比較，哈哈。
“是，你惹我生氣了，你看你把自己折騰成什麽樣子，你知道你瘦了嗎？我現在真感謝老天讓我回來，我不在牛就這麽不珍惜你自己啊。”何以末想伸手摸摸我的臉，可惜他的手再次穿過了我的身體。“嘿嘿“我趕緊笑了笑，打破這尴尬的局面，順便為自己的心虛裝點膽：”其實，瘦點也好啊，你們男人都喜歡瘦瘦的骨幹美女，比如張麗麗就是。“
“那時其他人的看法，我就喜歡你肉肉的，好捏。”他笑得格外開心，雖然不能擁抱，不能摸他的臉，但是能這樣互相凝視已經讓我很滿足了，謝謝你老天爺，把何以末還給我。
我們坐在陽臺上看星星，可是……明明今天就是陰天啊，什麽星星都看不到，其實很久之前我就約定要在陽臺上看一次星星，可是每次做好準備，局裏就用事，沒辦法，這件事就這麽一直拖着，好不容易現在有時間了，卻看不到星星了。
“我好失望啊，何以末”我拼命睜大眼鏡想看看天空中有沒有什麽漏網之魚，可是依舊是一顆都沒有。
“我有點都不失望，因為我現在就在看星星。”何以末看着我的眼神漸漸迷離起來。
“真希望天天如此。”我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惬意，深更半夜的看星星，就算平時有時間都是大白天，所以都窩在沙發裏看狗血的偶像劇，誰說警察一定就看那種血腥的破案畫面，我可是很浪漫的。
第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大早上起來，就聞到一陣煎荷包蛋的味道，昨天的一切竟真的不是夢，他還在。“懶貓，你終于醒了。”何以末此時已經端着香噴噴的荷包蛋來到我面前，我不明白為什麽他能拿這些東西，甚至能吃東西，卻偏偏不能碰我？
“你喂我吃。”一向不喜歡撒嬌的我，破天荒要求某人喂我，何以末警官在驚訝之餘還是滿足了我的願望，我只是怕幸福太美好，而老天爺萬一嫉妒了，就把何以末從我身邊搶走了，那怎麽辦？
早餐過後，何以末居然提出要帶我去買衣服，可是鬼不是不能曬太陽嗎。盡管如此，何以末還是決定為了我試一試，他戴上一頂棒球帽遮住臉，這樣太陽就曬不到了。
一路上，何以末盡量不和我說話，他怕別人看着我空氣說話，會把我當神經病抓起來，可是我是堂堂的女警怎麽可能會有人來抓我。在地鐵上人很多，何以末就站在我身後護着我，突然幾個毛孩子追打的跑過，我被幾個熊孩子一撞，差點摔倒，還我手疾眼快抓住了何以末的衣服，等一下我為什麽能抓住他的衣服？我擡眼看向他，他也正疑惑的看着我……這時候旁邊一個大嬸的話更是正驚了我，：“你們夫妻真是恩愛。”
夫妻？難道這大嬸能看見何以末？
“那個大嬸，你覺得我老公帥嗎？”“你讓他把黑棒球帽摘下來，我看不見他的臉。”
難道大嬸通靈？在這個疑惑中，我和何以末都很有默契的沒說話。
回到家中，我和何以末互相沉默着。“何以末，那時候在地鐵的時候為什麽我可要靠着你？“
何以末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準備看電視，我瞬間大怒，一把奪過遙控器，何以末很無語的看着我，明顯不知道我在生什麽氣。
“何以末我要你過來抱抱我！”何以末無奈的看着我，最後還是服從了我的命令，可是他的身體穿過了我身體。
“為什麽在地鐵的時候我可以抓你的衣服，可是你卻不能抱着我！”我怒氣越來越重，心中突然委屈起來，我只是想要一個擁抱而已。
“要不我們在試試？”何以末伸手過來抓我的衣服，居然抓住了，這是為什麽？難道只能抓物體？而身體卻不能接觸？何以末呀何以末為什麽你會變成這樣，還不如變革僵屍來得好，變成僵屍至少可以擁抱，變成僵屍你咬我一口，我就可以陪你到老。
叮鈴鈴~手機再次響起，只是居然不是王局而是白城。
“莫芝芝，麻煩來局裏一趟。”白城居然越過王局找我，難道沈昊天又開始玩什麽花樣？
“我陪你一起去。”何以末自從看到來電顯示上市白城，表情就變得不自然，難道是吃醋了？哈哈，男人的嫉妒心。
何以末跟着我一起進了白城的辦公室，“白副局長，找我什麽事？”我實在不喜歡白城的那種貴族氣外加他那邪邪的笑意。看了看身邊的何以末，他正用很溫柔很寵愛的眼神看着我。
“我讓王局把你調給了我，現在起我是你上級，你必須服從我的命令。”我挑了挑眉，不明白為什麽白城要把調去他那。
“莫芝芝，我和王局經過商讨，決定體恤你，再給你放幾天大假，這幾天你在家好好休息。”原來是這個原因，如果是王局命令我休息我是斷然我不會答應的，我會死纏爛打的求王局，可是對于白城，我是絕對不可能會求他，我知道他們要放假是為我好，可是……我看了看何以末，想想他的死是因為沈昊天的計劃，我真的理智不起來。
“可是白副局，沈昊天他……”“我知道你想給你愛人報仇，但是還是要先顧全大局。”
“我知道了。”我很不高興的從白城辦公司走出來，白城就是我的衰神，碰上他就沒好事。
“給你假放你還不開心？”此刻我們在局裏的茶水廳，沒有人會注意到我們，何以末時了解我的，他知道我想給他報仇，現在白城下了命令讓我放假，他心裏更是放了一百二十個心了。
“你明明知道我……”何以末不說話，只是微笑的看着我，看着他的笑，我竟然反駁不出來。
“莫芝芝，我送你回去吧。”白城那萬惡的聲音又來了。
“謝謝白副局長的美意，我家何以末在這呢，他會不高興的。”何以末此時的表情已經怪怪的了。
“莫芝芝，我知道何以末走了你很難過可是逝者已逝，你該讓他安心了，看來讓你放幾天假是對的。”完了，難道白城看不見何以末，這下八成把握當成思夫心切然後胡言亂語了。
“我的意思是，在我心裏他從來沒有離開過。”找了個別扭的借口我就開溜了。
回到家裏，我把何以末關在書房裏。“芝芝，你為什麽将我關起來。”我聽見何以末在書房裏一直不停踱來踱去的聲音，心裏樂開了花。
“我想給你個驚喜。”此刻我正在做何以末最愛吃的咖喱牛肉，以前總是他給我做飯吃，經過這次事件後，我決定要好好補償何以末，多為他做點什麽，不能老是他為我做，結婚以來他一直扮演一個好丈夫的角色，而我卻從來沒有扮演好一個好妻子的角色。
我這樣開心的想着，想象着何以末對我的誇獎，結果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忍。在我努力研究菜譜的時候，何以末也在書房裏翻箱倒櫃的找着鑰匙。
砰！我被這個聲音吓蒙了，剛才我一直忙着研究菜譜，放幾微波爐裏再解凍牛肉，更杯具的是我居然沒有把牛肉從包裝盒裏拿出來，于是就發生了一下這一幕。
何以末翻箱倒櫃的找到了，鑰匙，他剛打開門就聽到廚房的爆炸聲，于是趕緊跑了過來，而我被剛才聲音吓蒙了，雖然平常總是開槍，但是剛才的聲音遠比槍聲大的多，廚房的牆壁上則到處都是被炸飛的牛肉。
看着滿屋的狼籍，我不禁悲從中來，很多傷心難過的事都浮現在我腦海裏，我發現自己除了不是個合格的妻子之外更是一個不合格的警察，不然怎麽會連累他？
“芝芝，你別這樣，都過去了，聽話，不要多想。”何以末總是那麽了解我，很多時候我什麽都沒說，他已經什麽都明白了。
“何以末，我是不是很沒用，做不了一個合格的妻子，還連累你被……”連日來的情緒在此刻得到宣洩，自從何以末的葬禮完了以後，我一直極力壓制自己的眼淚不讓它流出來，現在終于可以好好哭一場，只是我多麽希望得到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擁抱。
“你知道我最怕你哭的。”何以末明明知道他不能抱我的，但是為了安慰我，他終于還是伸出了手……很神奇的是這次我他居然抱住了我，那久違的氣息，雖然何以末身體上沒有任何溫度，但是對我來說卻是那麽的彌足珍貴。
這個擁抱并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他再次穿過了我的身體。
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麽地鐵上的大嬸可以看見他，白城卻看不見他，為什麽剛才可以擁抱現在又無法擁抱了呢？
“芝芝，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原因的。”在何以末的哄說下，我已經睡着了，何以末他躺在我身邊，想摸摸我的臉，最後還是無奈的縮了回來，然後轉了一個身背對着我，他一轉身我就迷迷糊糊的醒了，看着他背過去的身影，我多麽想伸手摟住他的腰，可是不論怎麽樣我我抱到的只是一片虛無，就像抱着空氣。
第不能原諒
早晨，窗外春光明媚，窗裏懶貓貪睡。
像以前那些日子一樣，何以末總是早早的就起床了，然後在廚房裏忙活着早飯，而我依舊懶洋洋的躺在床上，任陽光如何照射，連個身都懶得翻。
何以末此時已經收拾好昨天的像打了仗一樣的廚房，然後準備着給莫芝芝的愛的早餐，聞道香噴噴的雞蛋味，饞蟲被勾出來的我終于伸了個懶腰，然後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
“何以末你是怎麽做到的，廚房居然收拾的幹幹淨淨！”我實在無法形容我的震驚感，何以末果然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賢良淑德的家庭婦男。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你當初嫁對人了？”何以末看十分得瑟的将最後一塊面包小心翼翼的放在他特質的三明治上面。
“是是是，本女警果然是娶了個好媳男。”
“喂喂，莫芝芝，什麽叫好媳男，你別的了便宜還賣乖。”
美好的早晨在我和何以末的互相鬥嘴中度過了，一切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如從前那麽美好。
吃完早餐，我們一起練晨跑，何以末在警校裏的時候就是長跑冠軍，但是他這個長跑冠軍碰上我自然也是沒用的，因為只要他一超過我，我就立刻耍賴停下來，何以末無奈之下只能和我并排慢慢跑。
何以末總是在跑的時候沖我笑，而我也一直回應着，而這一幕吓到了一位老大爺，老大爺就泡在何以末的旁邊，每次我一沖何以末小，就好像是在沖他笑。老大爺一把年紀什麽大風大雨沒經歷過，一看就知道是在刻意讨好他，于是老大爺看我的顏色越來越怪，就再他終于忍不住要問我為什麽總是沖他笑的時候，何以末給使了個眼神，我們就拼命的跑了起來，然後跑完又哈哈大笑，當然由于何以末被大家看不到，所以路人們就會看到一個女人自己一個人傻兮兮的狂笑。
不能手牽着手一起走，但是可以背靠着背在大樹下乘涼，漸漸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的我們似乎比原來更默契。
和何以末正聊着以前的趣事，他卻突然沒了聲音，我回頭看他，他的眼神定定的看向某一處，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我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疼，被針紮了的小孔讓我連呼吸都感覺到痛，他正看着遠處的一對母子發呆，兒子推着坐着輪椅的母親，兩人臉上都露着溫暖而慈愛的笑容，我知道他想他媽了。
“何以末，明天我想去看你媽。”何以末呆愣一會兒，微笑着點點頭。
何以末的母親該是恨我的，她寶貝了這麽多年的兒子，卻為了一個結婚沒幾年的女人放棄了自己的生命離開了她。
市醫院 xx病房
“媽，我來看您了。”其實我多想告訴她，此刻何以末就在她身邊，何以末在他母親身邊坐下，看着母親日益蒼老的顏和雪白的頭發，他想伸手摸一摸她手上的皺紋，可是猶豫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有伸手，那種想觸摸卻無法觸摸到的痛，我也許能體會。
“誰讓你來的……你給……我出去”我知道她不想看見我，畢竟我是害死她兒子的害人精，她連說話的離去都沒有卻還要将我趕出去。
“媽，對不起，是我害了他。”何以末他沒想到他的母親會這麽恨我，他母親的淚和我臉上的淚，最終讓他無法面對，他走出了病房，不忍再看我們争執。
“你這個掃把星，害人精，如果當初他聽我的話娶了麗麗，他也就……也就不會死了。”是的，之前我和何以末在一起的時候他媽是極力反對的，同樣是女警，他媽更喜歡那個張麗麗，，那時候張麗麗也喜歡何以末，可是他喜歡的是我。
“媽真的對不起……”除了抱歉我能說什麽，畢竟是我……
“你走吧，莫小姐，她的身體會吃不消的。”是何以末的父親，何以末的父親退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