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所謂的朋友,就是可以在對方有需要的時候,毫不猶豫的給予幫助的關系,這種關系,不同于親情和愛情,但也極為珍貴,再往上延伸的話,就發展為知己。韋伯不敢說自己是時江的知己這種自大話,但毫無疑問,他們是珍視對方的朋友。
盡管在韋伯看來,時江對他有諸多隐瞞,但至少從未做出傷害過他的事,雖然這種隐瞞也讓他很不爽就是了。
他畢竟本性善良。韋伯拿出了手機——這還是當初和時江一起買的,撥打出裏面唯一的電話。
嘟聲響了三下後,被迅速接起,從聽筒的另一邊傳來少女帶着電磁音的甜美嗓音,她的那邊很安靜,隐約有書本翻頁的聲音傳來,韋伯聽到對方有些訝異的擡高音調:“怎麽了,突然打電話過來。”
“這不是突然的問題吧!”意識到友人恐怕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通緝對象,韋伯有些着急的低吼道,“你啊,被教會以令咒為獎勵通緝了啊!說是要破壞聖杯這種事情,你在想什麽呀!”
能讓他急躁的不只是破壞聖杯這件事本身,且不論時江究竟是否有本事做到,但後續的發展,定然會引來譬如那群魔術師協會之流,作為時鐘塔的學生,他們本就很清楚那群人是怎樣的嘴臉,要是破壞後,定然會派出執行者來追殺的,總之就是麻煩不斷。
時江停下翻找的手,沉默下來,習慣陰霾的她這次也是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嘛,這種情況我也設想到了……總之破壞聖杯這種事情是我的選擇,你就不要摻和啦。”
真是讓人火大,韋伯有些想要立刻出現在友人面前,好在她那張漂亮的臉上揍上一拳。“這種事情不可能的,我已經是局中人了。”他壓抑下怒氣,耐心的說,“……我們都不想互相戰鬥,為了避免這種事情,和我說實話吧時江,你一定有什麽理由的,作為朋友,向我解釋一番啊!”
“……”誠如韋伯所言,作為聖杯的參與者,他早就是局中人了,時江捏緊了手機。
“這種隐瞞有什麽意義?”斑看過來,他悠閑的抱胸靠在書架上,對于時江的猶豫和溫吞,他實在不能理解。
“我只是……不想讓他卷進來,畢竟做了後魔術師協會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時江嗫喏的說道,她的這句話,自然被韋伯聽了去,少年被她自以為事的做法氣得大叫起來:“笨蛋笨蛋!不要擅自替我做選擇!”
“……”時江被聽筒裏傳來的大頻度叫聲驚得瑟縮了肩膀,她無可奈何的向韋伯解釋了聖杯的事情和自己與木葉的奇跡般的相遇。她有些緊張的等待另一邊的反應。
因為過于匪夷所思,韋伯也有些震驚,但更多的也是釋然,果然是有什麽原因。他放柔音調,理解的說:“我知道了,你就放心的去做吧!”
那顆怦怦跳動的心終于落地,時江放松的勾起嘴角:“恩。”謝謝的話,她不會說了。
挂斷了電話,韋伯注視着自己的從者,有些猶豫的說:“rider你……是想要聖杯的吧……”
毫不做作,後者大方的承認:“的确如此,但既然已經被污染了那也沒辦法。”君王用力拍了拍臣下的肩膀以作鼓勵,“按你想做的去做吧,朕的禦主喲。”
Advertisement
王的笑容熾熱無比,帶着包容的氣勢另韋伯為之震撼,他突然覺得,果然自己來參加這場聖杯戰争再好不過了。
衛宮切嗣無比煩躁。
其一是因為本以為死去的人——宇智波時江竟然還活着,其二是這個活着的人毫不安分,竟然想要毀掉聖杯。
從見到這個變數起,他就知道對方一定會破壞自己的夢想。切嗣仔細檢查自己的槍……具,昨天見到妻子愛麗的時候,她已經完全不能動彈,作為人的機能也開始消失,盡管如此,卻還是分出笑容來安撫自己,但正是因為這樣,也讓切嗣十分痛苦。
為了自己和妻子的理想,他就一定不能失敗。
“你的老師還活着吶,绮禮。”英雄王吉爾伽美什一手拿着酒杯,赤紅色的瞳孔鎖定面無表情的男人,言峰绮禮,吉爾伽美什的嘴角勾出嘲諷的冷笑,這讓绮禮無比煩躁。
他的确沒有想到時臣會在那種情況下被人救走,說到底也是他的疏忽。但是現在要去補刀也肯定來不及,時臣定然有所設防,倒不是說他的魔術無法打敗時臣,但是現在沒那麽多時間做這種事情。
光是看到绮禮這副糾結的表情,吉爾伽美什也差不多感到了愉悅,因而他不再糾結此時,反而放在了聖杯上。
他的眼神一邊冰冷,盛滿憤怒:“雖然早就知道有人觊觎王的寶物,但既然膽敢做出如此亵渎,就要承擔王的怒火了。”
這副盛怒的模樣,即使是绮禮也覺得有些麻煩。
作為聖杯之戰的□□人,绮禮也好,切嗣也罷,都将目标定在了召喚聖杯降臨的四大靈脈上,破壞聖杯的根本,就是破壞這片土地的靈脈,只要這片土地無法供給召喚出聖杯的靈力,那麽就和破壞無疑。
果然,使魔傳來了訊息,柳洞寺已經有居民在陸續撤出。
【地點是第一靈脈麽……那個男人也一定會到的吧……】
衛宮切嗣和言峰绮禮,不約而同的想起。
***
時至夜幕降臨,高遠的神色天空中挂了一輪孤寂的圓月,越發在冬季中顯得清冷。在冬木這片土地上,一共有四大靈脈,第一的是自然是有天然大洞窟【龍洞】的圓藏山,第二則是遠坂府,排行第三的教會也有不遜色與遠坂府的靈格,第四則是經過魔術加工而成的市民活動中心。時江把據點占領在遠坂府。
時臣現在恐怕還在醫院,她分出一個影……分……身,用來迷惑對手,這樣以來,被打擾的幾率就會大大減少,唯一麻煩的就是要斑分神去保護了。
清冷的月光下,他被鍍上一層暗色,一如初見時的紅色铠甲,和桀骜的長發,但對于時江來說,心境上卻有了一些不同。她的心中,不知從何而來一種“終于要結束”的難過感,時江用力勾出一抹笑容,刻意忽視眼眶的酸澀,她故作輕松的叉腰:“這場鬧劇終于到了尾聲呢。”
“對于我來說是這樣。”斑偏過頭看向少女,“對于你來說,才剛剛開始。”
斑的反應過于平靜,他太适應于這樣的場面,于斑而言,這不過是他死後無聊時光中的一段插曲。盡管對于現在的宇智波的能力不甚滿意,但好歹不是目光短小之人,斑也意外的感到一絲欣慰。
相顧無言,時江注視着斑,良久,她仿若釋然一般的輕輕笑起來,撫摸了手中的令咒,最後要是不用一下的話,也太浪費了吧。
“我,宇智波時江以令咒命令你——”
手上的刻印開始發出微弱的藍光,那片肌膚也變得發燙,那是魔力在彙聚的通告。
“其一,斑,絕對不許失敗!”
“其二,即使在另一個世界,也要過得幸福!”
“其三……絕對……不要忘記我!”
随着三條令咒的使用,她的手上的紅色開始褪去。斑好笑的看着時江,也有些無奈:“這樣使用令咒,一點效果也沒有。”
“反正已經用了啊!”時江自暴自棄的低吼道,少女有些傲嬌的背過身去,不想看到斑離去的身影。
時江的令咒終究是無法實現的,第一條倒好說,然而第二第三就算是斑也不乏确定。他意識到時江對自己有些過于依賴,這并不是什麽好事。最後,他猶豫的把手蓋在少女的頭頂,胡亂的揉了兩下,“走了。”
“……恩。”
“最終的戰場是在柳洞寺啊……那麽我們就負責在路上進行攔截。”rider摸着下巴說道,盡管不知道對手究竟是自稱為騎士王的小姑娘,還是那位英雄王。
“恩……”韋伯有些悶悶不樂的答道,越是臨近戰鬥開始,他就越發覺得失落在和這位王相處的這幾天中,受到他的影響,原本有些自卑的性格也得到了改善,盡管時間短暫,但比他活過的18年來都要有用,有些恥于開口,但他的确舍不得rider。
征服王摸摸下巴,安慰道:“小子,你的人生還會很長,不如說現在才開始,即使是一個人,也要奮然前行,這就是男人啊。”
“我知道的!”這不過是離別的正常反應,韋伯想到。
“雖然有想過讓你和那個小姑娘一起待在後方——”
“!”
“但是男人還是上戰場對吧。”他的話打消了韋伯的不滿,征服王爽朗的大笑起來,“韋伯·維爾維特,不僅僅是禦主,你願意作為臣下,做為我的朋友,為我所用嗎?”
他的話像是重錘一樣敲打在韋伯的心口,然後怦怦的劇烈跳動起來,韋伯因為興奮而劇烈顫抖起來,那種被承認的快樂幾乎要讓他熱淚盈眶,韋伯快速擦掉眼眶中溢出來的溫熱,鄭重重又嚴肅的将右手貼在心髒,他毫不猶豫的答道——
“只有您……您才是我的王。我發誓為您所用……”
“甚好!”征服王滿意的笑道,伴随落雷,他召喚出飛蹄雷牛,他的寶劍指向前方,勢如破竹——
“出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