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松微大夫卻未曾理他,反倒陪同白衣病人前來的一位約摸二十來歲的女子,一臉惡狠狠的瞪着小童,後又扯住小童衣衫将他拎起,好在她并未随手一扔,而是将至放回原處,警告道:“小子,你們魔教作惡多端,死有餘辜,大夫是不會為你哥哥治病的。”
難怪松微大夫會如此形勢,雲光早前就聽聞這松微大夫疾惡如仇,最是看不慣魔教中人,只是沒想到已到了見死不救的程度。魔教所在的浮羅山與藥離山雖同樣位于黎國東面,卻距藥離山莊有十日行程的距離,那裏不僅有一大批游戲人間殺人如麻的教衆,更有訓練影子殺手的修羅場與煉制世間奇毒的羅剎門兩大門派,與中原武林的名門正派敵對。
小童似也知她的話有理,以至于不敢再上前,只是可憐兮兮的,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雲光。
雲光反應一向慢半拍,待她想要去同松微大夫說道說道時,李伯已先她一步過去,說道:“松微大夫這位公子只是些皮外傷,讓老朽來就好,你看那位公子好像中了毒,你去給瞧瞧。”
松微卻一反先前平和面容,看着李伯陰陽怪氣道:“師傅救人一視同仁那是他老人家心地良善,可我卻是個心胸狹隘之人,救不了這些什麽修羅場,羅剎門的鬼,要麽讓他去別處,要麽讓他等師傅回來。”說完又繼續為那位白衣病人上藥。
恰在此時樂雲從隔壁紫蘇園過來,見了如此情況,他言語未發只打量黑衣公子容貌傷口一番便得知性命危在旦夕,先是給黑衣病人喂了顆千金不換的護心丸,後又将驅毒散倒在傷口處,待黑衣病人口中以及傷口處不斷流出烏血,才讓小童為黑衣公子清洗、包紮傷口,再開了藥方讓李伯去抓藥。
這時松微大夫走上前來,雖一臉不悅,态度卻尚算恭敬道:“公子,這人是魔教敗類,你沒持劍為民除害就算對他仁至義盡,怎麽還用了護心丸。”
樂雲面色平和的看着松微大夫,問道“松微師兄可還記得父親是怎麽救下師兄的麽?”
松微大夫一愣,點頭道:“救命之恩豈敢相忘。”
“敢問師兄與父親當年是否相識?”他言辭平和,模樣似真在詢問。
“不識。”
“當年父親救下師兄時,師兄渾身是血,與這位公子并無不同,父親既不知師兄身份,更不知師兄為人卻救下師兄,并不是因為師兄長得慈眉善目一看便是個好人而救師兄,也不是因為師兄長得劍眉星目一看便是名門正派而救師兄,只因師兄就在父親面前且還活着,在父親眼裏你只是一個危在旦夕的病人,與身份無關。
我們不是邢部大人們需要判定一個人是否有罪,更不是酒樓小二需要打量客人是否有銀子,我們是大夫,職責是救死扶傷。樂雲說了這些話雖然會讓師兄不高興,可是父親諄諄教導卻是如此,望師兄海涵。”
樂雲這時看向雲光,道 “雪鈴姑娘可否去聽雨樓幫忙照看一下這位公子!”
雲光聽聞此言只覺大家都瞧着自己,适才反應過來她本人就是那位雪鈴姑娘,忙道:“公子不必客氣。”
這就是她的好友,讨厭江湖人不珍惜生命,可是卻同他的父親一般對所有病人一視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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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雨樓
因為今日所來病人大多是中了羅剎門研制的□□險些喪命,以至于雲公子面子再廣,也不可能讓那些江湖豪傑天天不手癢着要将這罪魁禍首,羅剎門主江檸清的首徒江游崖江仁兄給剁了,所以樂雲将他給單獨安排了住所。
廚房,哪位軟糯可愛的小童,望着雲光一臉無邪,問道:“雪姐姐你怎麽帶着面紗不讓人看呢,難道是你長得太美,而你家又有被男子瞧見模樣就必須要嫁給他這種規矩的原因嗎?”顯然這位小朋友經常逗留茶舍聽書,又癡迷武俠小說。
雲光正在攪拌蓮子粥,聽着此話只覺有趣便回道:“正好相反,姐姐是因為長得太醜且又得了皮膚病适才以白紗覆面,以免吓着大家的。”
小童顯然不願意相信心地善良的姐姐是個醜女如此不符合小說規律的事實,辯證道:“雪姐姐聲音這麽好聽,怎麽可能長得醜。”
雲光卻覺這實在不是什麽可以繼續讨論的問題,轉移話題問道:“素聞魔教教衆武藝個個出類拔萃,可你游哥哥卻受了這麽重的傷,該不會什麽武藝出衆是我道聽途說吧!”
童子因雲光并未因他是魔教中人而鄙夷,又辛苦照料游哥哥,便對她沒什麽戒心,一副看透世間蒼生模樣,道:“唉!都說最毒美人心,從前書中說起我也不大相信,可游哥哥卻挨了美人姐姐一刀。”他說到此卻頓住話頭向着雲光勾了勾食指,待她走進才小聲道:“前些日子我在洛邑時還看見游哥哥同美人姐姐在溪邊又抱又親,怎麽不過幾日美人姐姐就恨游哥哥到這個地步呢!我也沒看見游哥哥與別的美人姐姐又抱又親,美人姐姐如此真是叫人費解啊!”童子說着,滿臉不解,
雲光聽了此事頓有所悟,原來是中了美人計啊!只是看童子一臉無邪,便覺這春宵一刻還是應當隐蔽點,否則市面上禁止販賣春宮圖有個什麽意思呢!
話說到此藥快好了,雲光同童子說:“藥熬好了,小楠你去給你游哥哥拿幾顆蜜餞來,粥也好了,順帶着去前院找個姐姐讓她給你些吃食,待會兒你回來可以用些,我這就去給你游哥哥換藥。”小楠聽了答應一聲便轉身往外跑去。
“雪鈴姑娘在忙呢!”
這聲音,雲光聽着便覺頭皮發麻,她呵呵幹笑着回身,看着那位慈眉善目且劍眉星目的松微大夫已至跟前,仍舊呵呵幹笑道:“松微大夫得空了?”
松微師兄一臉自在笑容,打量了眼長幾上火爐,沒話找話道:“雪鈴姑娘在熬藥呢!還給哪位童子熬了粥。”
雲光望着她如此笑容很快便抵制不住,滿是無奈道:“安随姐姐不是跟先生懸壺濟世去了麽?松微大夫你就……”看着他手裏一支玉釵,道:“你就是給了我,我也無能為力啊!”
松微大夫志得意滿,似料到她會如此,笑道:“聽公子提及,安随今日夜裏便會趕回,雪鈴姑娘明日再将此給她就好了。”
雲光因帶着面紗,做不出拒絕樣子,只得在說話時語帶艱難道:“為這事安随姐姐已不知罵了我多少回了,松微大夫你還是自己去送吧!”
“既然已挨了這麽多次,也不在乎多一回了,好姑娘你就幫幫我,就你去她不會将東西給扔了,從前她可是連公子也不賣面子呢!可見安随多喜歡你啊!”松微笑嘻嘻道,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個笑有多欠扁。
接過松微大夫手中玉釵,無奈道:“若是安随姐姐未收,大夫可別怪我。”
“自然不會,姑娘願意幫忙,在下感謝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怪姑娘,若是他日此事成了還得好好謝謝姑娘呢!”他說着似生怕她後悔似的腳下生風而去,不過一瞬便沒了蹤影,見此,雲光只得自語句:“這要如何送啊!”不過想着反正也是明日之事,想來自尋煩惱也無益處,不過這日找她的人很多,松微大夫前腳剛走,樂雲就跟着來了。
“雲光,父親給你的信。”他說着從袖間掏出一封書信來,又道:“前段時間父親去了雲胥山找外祖父,可能是找出了什麽法子來治你的舊疾。”
雲光點了點頭,信封上所書“雲光親啓”幾字,筆觸間有着先生獨有的豪邁潇灑。
信中所言與樂雲方才猜測大致相同,說是天山鬼蜮一族的聚靈師生來便有彙聚天地靈氣,再将天地靈氣以獨特手法轉為自身內息,而她因生來體弱,若是有這種靈力入體修養便能得以痊愈。還有一個法子便是雲夢崖間生長的夢之花,這個雲光曾在古書之上窺得一二,傳說夢之花是聚天地靈氣百年有能令人起死回生之效的花,生在絕壁之間,周遭有毒蛇猛獸盤踞,書中雖有記載,卻從未聽人提起在哪裏見過。
雲光看着信上所言,同樂雲笑道:“先生說已啓程去了天山一脈,今年就不回來過年了。”
樂雲點了點頭,遞給她一壇酒,不無得意道:“千葉靈芝酒。”
“靈芝啊!”雲光眼睛冒着金光,接過酒壇将“靈芝”二字念得突出。
“是啊!可是百年也難得一遇的千葉靈芝,雖然苦了點,不過你喝了對身體好。”
雲光将酒壇打開,一股子補藥的味道四下流竄,聞到這般味道,她疑惑道:“喝了不會流鼻血吧!”
“我們自然無福消受,不過你倒是能喝個幾盅。”
聽他所言,雲光正想倒出一碗來嘗嘗,卻被樂雲拉過衣袖制止道:“吃飯時再喝,否則對胃不好。”
雲光點了點頭,将酒壇蓋好小心放在儲物櫃中道:“晚上再喝。”卻突然想起之前的事,調侃道:“外面那些人全是中了羅剎門的毒,你救了這位江公子,就不怕那些江湖中人一時沒忍住将他給宰了,這打架鬥毆難免有些破壞,到時候再将你這聽雨樓給拆了。”她說着有一下沒一下的在爐子上扇風。
樂雲望着雲光一晃一晃的蒲扇,然後擡手指了指四周擺設,回道:“看見這四周沒有,全是當年根師傅在這養傷後我爹請他所雕,你知道根師傅如今雕這麽一塊木條花紋值多少金麽?那些人若是将這樓拆了或者将這些東西毀了,沒個萬金可走不掉。”
雲光扇風的手僵了僵,反應過來道:“那我若是不小心将這屋子一把火給燒了。”
“那就在這裏洗碗抵債好了,況且你還能采藥,也就五六十年的事情。”
雲光手上加力扇得虎虎生風,總結道:“你怎麽能是大夫呢!你就該是個奸商。”
樂雲:“怎麽可能,大家都誇我一分錢一分貨,是個有良心的生意人。”他說着已轉回今日這許多人受傷一事上,感嘆道:“魔教這一次太明目張膽了,看來這江湖上是要有一場腥風血雨了。”
“你也知道是魔教所為?”
“如今只怕這江湖上沒人不知道。”
雲光思索片刻後卻微皺了皺眉,疑惑道:“可是聽說修羅場的殺手每一次出手都幹淨利落,這折磨人的變态作風同以往不大相同啊!”
樂雲點頭表示贊同,卻又無所謂的猜測道:“可能以往的任務都是收了錢辦事,大家無冤無仇,可這一次顯然是為了侵入中原,同當年滅了鬼域一族差不多吧!”
樂雲談論滅族這樣血腥殘暴的事,只當談論天氣那樣雲淡風輕,雲光哽了哽,才更加疑惑的扯開話題:“如果鬼域一族早已被滅族,那麽先生他豈不是注定白跑一趟?”
樂雲再一次雲淡風輕的說:“總有漏網之魚吧!”說着卻道:“這個問題有待思考,京墨樓裏還有些事情,我先過去了。”
樂雲出去後,雲光也出了廚房進廳裏拿上“驅毒粉”及一切包紮所用之物,進了魔教教友休息的屋子。
雲光進去屋子時那位江仁兄已經清醒過來,看她進來不僅沒有好臉給她,還恨不能要殺了她洩憤。
看着如此情況雲光覺得有些意思,江仁兄這是情場失意要遷怒她呢!雲光也不管江仁兄是何眼神,只說:“是江公子吧!雖然雲公子已為你解毒,可他也說了你體內尚有餘毒殘存,需每日換藥一月後餘毒尚能排除,之後劍傷方能愈合。”說着,又瞧他滿眼鄙夷的模樣,便不免玩心大起,嘆道:“我說公子你與這位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能讓他下此毒手啊!看你那劍傷似女子留下,而你被刺時應當無任何防備,難不成……”
江仁兄艱難坐起身來,雖牽扯了傷口疼得滿腦門汗珠,可他仍舊一臉亢奮,看着雲光時既氣憤,又有些懊惱之色,待心情有些許平靜後方道:“你出去,我不需要你們這些虛僞的女人來可憐。”
“可是外面那些男人瞧你是魔教教友,都不想可憐你呢!況且如今這外面全是中了羅剎門所練的毒,他們正想着日後怎麽找你們魔教報仇呢!”雲光笑嘻嘻說着,已邁步走進江仁兄身旁。
聽聞此言,江仁兄有些郁悶,望着雲光時有些賭氣的意味,悶悶道:“人人都道樂老先生救人不注重身份地位,怎麽這竟是胡言!”
“非也,先生救人确然如此,可江公子你來的不是時候,先生早已雲游四海,而雲公子雖繼承了先生所懷醫德,對病人也一向一視同仁,只不過這個一視同仁是對誰也不聞不問,昨日江公子能大難不死也不過是公子路過見江公子命不久矣,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雲光說着已将東西擺好,用笑意盈盈的語氣,問道:“江公子是自己脫衣服還是我來脫呢!”
江仁兄顯然未料到雲光會如此厚臉皮,竟賭氣道:“我就是死也不要你們這些虛僞的女人來救。”說着還死死抓着衣服,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你們魔教練毒雖然是一流的好,只可惜卻對解毒不大熱衷,以至于你中了自己練的毒一時卻解不了,而毒已攻心你已沒有時間練制解藥,同門便建議你來藥離山莊,可是你身為魔教教衆,而藥離山莊中皆是名門正派或平民百姓,雖先生對衆人一視同仁,可你不過是聽說并無把握,可你還是來了,說明你并不想死,不僅不想死,你還想好好活着,去要個為何!不知我說的可對!”她語聲淡淡,卻讓人不能回避。
一開始的氣憤,郁悶,寧死不屈全都消失殆盡,江仁兄面色慘白,望着雲光又似越過她看着更遠的地方,自語道:“你說的對,我是想要知道為什麽,為什麽前一刻還在你身下承歡的女子下一刻就能下此狠手?其實她若是真這麽恨我,又為何要這樣作踐自己,我确實想不明白。”他說着,卻突然大笑,笑得傷口處血液直流,笑得面色通紅,朝着雲光吼道:“我就是被一個女人戲弄了,可是那又怎樣;我就是被自己練制的毒所傷而無藥可解,那又怎樣;我就是不知廉恥上門求救,那又怎樣。”
“不會怎樣,只是既然不想死,那就不要說什麽就算死也不怎樣的話,你的這些話只會親者痛,仇者快,而你的命與我而言什麽都不是,就更不會有什麽作用了。”她說着已将他上衣脫了,拆開布帛熟練的清洗傷口包紮。而這位江仁兄望着雲光未有只言片語,面色仍是慘白。
這時門開了,小楠端着粥與藥進來,言語歡快道:“雪姐姐你要喝粥嗎?”
江游崖突然就有些激動:“你是雪鈴姑娘?”他看着雲光時,又自語道:“我早該想到的,這藥離山莊裏除了你還會有誰同樂老先生一般對所有人一視同仁。”
這下輪到雲光驚訝了,她一邊為江仁兄穿好衣服,一邊疑惑道:“江公子認識我。”
“不,不是,是家師曾向游崖提及姑娘,說姑娘雖是女子卻義薄雲天,是尋常女子所不能及的。”提及師傅時他終不再是一臉慘然,笑道:“想來姑娘是不識師傅的,三年前師傅被師伯暗算容貌盡毀,神志不清,是姑娘不嫌棄師傅一身血污又面容醜陋将他救回山莊,樂老先生解了師傅所中之毒,這樣說姑娘可記得。”
雲光想起三年前哥哥離世,她在山下小鎮上徘徊時的确将一位身中劇毒還毀了容貌的男人帶回藥離山莊,可那時她想的卻是這人與哥哥有着同樣的遭遇,萬萬沒有想過哥哥被□□折磨得受盡苦楚,自己卻救了羅剎門門主。
離魂狀态的點了點頭表示記得,又不可置信問道:“可是當年那位公子雖容貌盡毀,可聽他嗓音,再觀他身形應當是個不到三十的公子,可江公子你雖年輕卻也有二十一二,你們怎麽會是師徒!”
小楠這時走來,将藥碗遞給了江游崖,笑說:“這個雪姐姐就有所不知了,游哥哥當年同江長老比賽制毒輸了,這個徒弟是他賴着給江長老當的。”他說着轉身往屋外走去,邊走還邊說:“你們大人說話實在無趣,我還是去莊裏轉轉吧。”
看着小楠一副小大人模樣,雲光笑了笑,卻有些笑不出來,言不由衷的又問:“那你師傅如今怎麽樣了,臉上的傷可治好了?”
“自然是治好了,師傅如今還時常提及姑娘。不過近日聖姑吩咐下來任務,師傅執行任務去了。”江游崖并未發現雲光神情中的異常,說話時雖仍舊不大開懷,卻也再不似初見時那般陰郁。
他的師傅,羅剎門門主,去執行的任務想來與人命脫不了幹系,雲光暗自在心中感嘆是誰這樣倒黴,惹到了能有錢請動羅剎門出手的人。她狀似無意的問:“能請動你師傅需要不少金子吧!”
江游崖倒是爽快性子,嘻嘻笑道:“哪裏!也不知背後人是誰,就連一向不理俗事在後山修養的聖姑也能請得動,調了師傅及門中二人與修羅場的二十名殺手。”
“聖姑?那你們教主不管這些事麽?”
“想來姑娘在這莊裏也聽不少人說起,十年前教主同南華掌門比武沒多久便去世了,之後教主之位便是公子藺玉繼任,而小姐藺天星則被尊為聖姑,教主對聖姑一向敬重,所以就……”說到魔教,他情緒并沒有任何起伏,似乎那就是一件聽來的故事。
雲光繼續狀似無意的詢問:“只是你們羅剎門用毒高妙,而修羅場的殺手個個都是絕世高手,什麽樣的人能讓你們聖姑如此大動幹戈?”
“這個教裏有規定,不可洩露給姑娘,只是有一點可說于你聽,就當是聽聽新鮮好了。其實上月修羅場已出動了十位殺手,卻死了七人,兩人受傷,只有排名第一的連羅無礙,所以聖姑這次才派了我師傅。說來這些年修羅場也沒這麽完敗過,可是丢臉丢大發了。”他說着一臉幸災樂禍的笑意,又道:“不知那倒黴蛋會不會擋得住。”
雲光心中有些寬慰,振奮了精神,心口不一的說:“的确有些看頭,你說的這人還真是有些能耐,以一己之力竟也能抵擋魔教勢力。只是你怎麽沒跟着你師傅去?”
“姑娘有所不知,雖然我是魔教中人,可我既不是羅剎門的,也不是修羅場的,并不需要替他們賣命。”
雲光對他們魔教的分工有些不清楚,只将心中疑惑問出,“那你是做什麽的。”
“不過是看不慣有些自稱名門正派的作風,在他們那挂了個名罷了,生死也與他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