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回頭便撞上一個重物
的情緒,卻有些摸不着頭腦。但他沒能思及到自己。因為這個坎兒,塵淵上神繼續這麽森肅地表明自己對待此書的态度,風苓就覺得有些不自在。确切地說,是心裏不自在。
她若糊塗答應,就好似默認了男人可以光明正大地觀看此書,而女人卻不可以光明正大地觀看此書一般。
風苓覺得,這廂思地算是個劃算學和忍耐學。
“不行,憑什麽!”風苓咬緊牙齒,用凜冽的語氣回道,“你讓阿苓乖乖在家做個好夫人,你自己卻出去沾花惹草,像話嘛?”
塵淵上神倒抽了口涼氣。
他也終于明白風苓計較的什麽,而惱羞成怒地又是什麽。
“阿苓,我說過,這輩子,唯你不娶。”塵淵上神信誓旦旦地保證道,“所以,相信我,我不會出去沾花惹草!”
“你不沾花惹草,但你可以随時随地,光明正大地觀看那些有意思的書啊?”說她計較,風苓當然要把這個計較表達地透徹清晰,“阿淵讓我做出不要碰觸那些書本的承諾,可你自己卻不做出不要碰觸那些書本的承諾。雖然你現在看上去一表人才,事事以我為重。但萬一哪一天你玩心大發,突然就失信于我,自己去看那些有意思的書冊了呢?”
“有意思?!”塵淵上神擡起胳膊,将風苓擋在樹身上,“你開口閉口都覺得那樣的書很有意思?”
風苓尴尬地吞吞吐吐:“那不是有意思是什麽?你要不是覺得有意思,怎麽可能偷偷地觀看,并且一口說出那些書是用畫來表達!盡管我只瞧了個扉頁,沒見過後續內容。但是內心也是會有些好奇的罷。”
“哦,好奇?”塵淵上神跪笑,“你竟好奇那些物什有趣?”嘴唇離地風苓很近,缭繞的氣息噴薄在頸項,有些不為人知的酸軟。但不等風苓反駁,塵淵上神卻霸道地笑了,“書冊終究是個死物,不如真實探索來得實在。阿苓,你若真有大好的興致好奇,不如改日得空本君好好教教你。畫上的女君最多只能傳達點兒面色,而心理的感覺卻是極其重要的。”
風苓詫異地睜大瞳孔,兩手撐着塵淵上神的胸膛推了推:“開屏這樣的事情是十分嚴重的事情,稍不注意就可能懷上孩子。阿苓……還這麽年輕,若是因為……那些事就給自己帶個累贅。那麽日後……”逃避終究不是個好辦法,果斷放棄後。雙手攬上塵淵上神的脖子,做出點兒風情萬種的妩媚姿态,“我們兩個大好的二人世界還沒有享受得夠,怎麽可以輕而易舉地就給自己添個孩子呢?”
塵淵上神懊惱:“可是阿苓,上次林中那個夜晚……”眼睛瞥向風苓的肚子,“沒能懷上孩子?”
風苓試探性地噓聲道:“應該不會那麽湊巧吧?”
“若真湊巧呢?”塵淵上神淡定。
“那真要是那麽湊巧,我也就勉為其難地生下來……”在塵淵上神期盼的神色繼續了句,“生下來扔給旁人帶!”攏着塵淵上神緊了緊,“反正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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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輕拍着風苓的腦袋。清風徐徐之中,塵淵上神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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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苓捋袖子:“阿淵,你不能這麽霸道!”塵淵上神咂舌:“不,我霸道是因為我愛你!越霸道就說明我越愛你!”謝謝,請支持。後面內容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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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這徐徐的清風,沐浴在這山巒疊翠的景致中,風苓腦子突然像電光火石一般掠了下。緊接着,停在适當了的位置:“阿淵,同我摔進黑洞的還有小兔精呀,它……它上哪兒了?”
塵淵上神腦袋也咚一下炸開。似乎有那麽個小兔子跟着他一起摔了下去。只是它個小兔精在華澤老母裏露了怎麽樣的角色尚且不知。
表示了點兒痛心疾首,打算也就着這錦繡山河,在她小阿姨石碑旁的小土坯上用個石頭建個小石碑。
正當她吧嗒掉着眼淚,走向土坯旁,準備建石碑的時候。頭頂大樹上一個黑影嚯地一閃。
不是旁的誰誰誰,正是說曹操就曹操的小影。它肩上扛着個偌大的包袱,氣宇軒昂地跳下來,揉了揉崴了的腳丫子,一連喘着大氣道:“公主,小影算是明白了,你一心盼着我被人烤了,吃了。”坐在地上,繼而揉着雙眼,來了個極致的撒嬌,“幻境艱難重重,我十分忠心地跟在你們後面保護你,你們倒好,走地時候,愣是一點兒沒回憶起我這小兔精來!”
風苓小手擡起來,善解人意地拍了拍小影的後背,悵惘地拉了拉小影藏起的長耳朵:“喂,小兔子,算我不對。不該第一時間沒想到你,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這次回去,我讓阿淵把那兩顆成仙的胡蘿蔔全部送給你怎麽樣?”
掉着兩行淚線的小兔子精半信半疑地擡起眼睛瞪了瞪:“是真的麽,公主讓上神送給奴婢兩根成了仙的胡蘿蔔?”
“真的,本公主一言九鼎!”風苓拍拍胸膛,言語中透着自信。塵淵上神懊惱地捏着前額,趁着小兔子精沉浸在歡喜中,才不得已推了推風苓的胳膊,笑地十分鬼魅:“阿苓,你這樣,就不怕把那小兔精氣死了?”
風苓眨着眼睛,笑地蠱惑人心:“夫君不是有交代麽,想看看這小兔精如何施展一哭二鬧三上吊麽?我覺得,這應該是個機會!不過如果真的氣死了,那應該是你的錯!”
“我的錯?”塵淵上神困惑地指指自己。
“自然是你的錯!”風苓得意地揚起腦袋,“從一開始,就是你要送給那小兔子精胡蘿蔔的,而我不過是借花獻佛,小試牛刀地傳達了你這情趣愛好而已?如果真的有那樣的胡蘿蔔,那麽最終小兔精腦袋感激的是你,而我只不過是個半感謝的。但凡事都有利弊,若是此事不成,小兔子精真給氣死了。那麽錯就在你了。但是能夠在最後的緊要關頭了解到小兔子精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形勢,我覺得你實在是賺了!”
“你算盤倒打地很精!”塵淵上神欣慰地笑笑,“合為夫的口味!”
被塵淵上神言語挑逗後的風苓臉頰如,帶着一如既往的嬌羞狀态。他感嘆,這個面容,也唯有他夫人能做得那麽的妩媚。
兩位并行,身後緊跟着一個癡癡呆呆傻笑着的小兔精。就這麽,一步一步,前行在返回的路途中。至于為什麽兩個神仙沒有騰個雲回去,實在是風苓和塵淵上神對此幽幽山巒的喜愛。
畢竟有過洞房花燭之夜的麽?
“阿淵,我怎麽沒見你問我寶雀宮裏的那位夫君呢?”路中,風苓時不時打量跟前森眉冷肅的這個男人,心道那晚大哥對他所說的話,确實是殘忍了一些。這會兒心中有愧,算是道歉。
“既如此,阿苓便同我解釋一下?”塵淵上神側目寵愛地笑笑,就事論事地問道。
風苓惱了惱,依着他這個模樣,怎麽都讓她覺得其實自己是在內疚。有些時候,她想不明白,為什麽現在有機會在意的時候,他卻保持地如此鎮定呢?難道真的不怕自己再同時喜歡上另外一個人麽?
但不等風苓細想,果然就見塵淵上神頓了步,柔和的臉龐上挂着一絲羞赧。緊跟着這一頓,小兔子精撞在了兩位的背上,撲通一聲仰倒而下。
“公主,上神,你們能不能好好走路啊!”惱了之後,爬起來,才覺得此刻氣氛有些不大對。
塵淵上神搭着風苓的肩,認真誠懇地說:“阿苓,果然,我還是十分在意那件事,以及那個……男人。這麽久,我一直強忍着,心想一定要讓自己在你的心裏大度一些,可現下看來,似乎都做不到。對不起,原諒我!”
風苓雙手緊握住塵淵上神,眼睛裏泛着迷人的光澤,她其實是很喜歡這些話,也為塵淵上神這個态度感動欣慰:“阿淵,我沒有生氣。你今天同我說的這些話,是一直以來最動聽的話。”
“是麽?”
“是。”風苓咬着嘴角點了點頭,“我不管之前是因為甚麽你要傷害我,可現在,我卻覺得很幸運。也許,能夠認識你,并不是一件倒黴的事。”
“阿苓?”塵淵上神擡起手。
風苓抓着那手蹭到自己的臉頰。
“無論上泉,無論碧落。我塵淵此生只傾心阿苓一個人。若違此誓言……”
“違此誓言,我們便一起共赴黃泉!”風苓快言迎合道,“殺了你,我舍不得。一個人孤孤單單地死,我又害怕。既然這樣,我就要緊緊地抓住你,讓你只屬于我,只為我一個人慚悔!”
“好!”
這或許就是一個約定,兩位在信誓旦旦做出這個誓言的時候,內心早已因愛模糊了理智。可是在定下這樣的誓言之時,他們也許料到自己此時此刻,對方在眼裏的重要性。
如同斬斷的蓮藕,縱然莫名切斷,卻仍有萬千銀絲緊密相連。
走出靈山,于大道岔路口分別。風苓返回清微,塵淵上神返回九重天。
寂寂的清微外,三三兩兩地站着幾個侍衛,見着笑魇如花從旁走過的風苓,便十分敬重有禮地鞠了鞠。
風苓笑笑,承了那些個禮。帶着小兔子精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寶雀宮。穿過水池,走到院中的時候,卻瞧見懶散地倚在躺椅上的大哥風煜上神。
“大哥?”風苓欣喜地叫了一聲。
風煜上神反射性地彈跳起來,興高采烈地問道:“妹妹。事情辦妥了?”
“當然辦妥了!”風苓自以為是地誇贊道,“妹妹出馬,能有完成不了的事麽?”說完又難過了陣兒,“不過,小阿姨真的好可憐,不曉得是因為什麽魂飛魄散。我竭盡全力為其建了個碑!”
風煜疲憊不堪地後退了兩步,扶着躺椅緩慢坐下,有氣無力地問道:“魂飛……魄散?連個……墓碑都沒有麽?”
“對。真不曉得小阿姨做了什麽大逆不道之事,竟會惹怒天威,得個魂飛魄散的下……”緊跟着場字一起吐出的是風煜上神口裏那句‘住口,混賬東西’。但顯然,風苓只是略為好奇地怔了怔,不明所以地幹瞅着風煜上神。
“我們……”風煜上神淚落臉頰,佯裝地十分鎮定地擡起蒼白的臉,“我們的小阿姨是好人,你身為晚輩,斷不能胡說八道,沒有良心!”
風苓懼憚地縮了縮脖子,輕聲辯駁道:“人家只是猜一下嘛,又沒有辱沒小阿姨的名聲?”
“猜測?哼。風苓,我警告你,以後如果再讓我發現你有此等看法,別怪大哥手下無情!”風煜上神攜夾着滔滔怒火站起來,神色可怖地命令道!
風苓垂目,吐了吐舌頭:“是,以後妹妹絕對不會再對小阿姨的事兒評頭論足了。不過,大哥以後不要動不動就這麽吓人好不好,我也是心有好奇嘛!”
恐覺得自己的情緒是有些過,便态度緩和地上前,輕言細語地說了句:“大哥并不是要對你兇,只是有些時候。我們做晚輩的,該當有個禮數!”
風苓嘟着嘴笑:“好啦好啦,大哥,妹妹記住了。以後斷不會再犯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妹妹,适才大哥并不是想同你吼,只是……”風煜上神有些忐忑地解釋,似乎很害怕因為這個傷害了自己的妹妹。但顯然,風苓并沒怎麽在意。相反地,她更加理解。其實風苓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麽跳脫歡樂。入地華澤老母的夢境中,更激起了她心中那股對愛情的執着和向往。
華澤老母所扮演的冰凝到底在其中起着怎樣的成分,她不曉得。但她自己,卻對無人疼愛的千楠表現出了所謂的感動和同情。這說明她其實是個很感性的女人,有時候感性并不只象征着弱點。因為利弊得失僅在一瞬,誰也無法預料一瞬會是好還是壞。至少她對千楠真心,千楠便也對她真心。
“阿苓,上一次老爹的帖子已經有效果了?”風煜上神小聲地附在風苓的耳邊道,“說是過幾日前來清微見面。”
“啊?”風苓苦嘆一聲。
“咦,你正常的反應不是應該驚嘆一聲麽?”風煜上神掩着嘴笑着走開,“記住,這是你唯一開屏的機會!”
風苓朝着那遠去的背影吐了吐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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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苓托腮:“我大哥一品不錯,為何他不贊成我們?”塵淵上神傻笑:“噓,這是個秘密!”謝謝,請支持。後面內容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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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結果就是結果,盡管她如今身心都在塵淵上神身上,卻不得不為了清微的顏面和老爹的臉面來赴那個唯一要在清微同她相親的約。
對,她人在清微,如果冠冕堂皇地否了那個還不曉得的約,那麽第二天,九重天上的非想非想非非想處閣必會掀起軒然大波。而且毋庸置疑,四海八荒同時也會出現一點流言蜚語的星火苗子。
彼時,她的幸福也必定在那流言蜚語的星火苗子攪上一攪。她不想幸福被攪,所以她打算赴那個約,而且是深思熟慮地赴約。但她現在還不曉得那個神秘的相親人物究竟為誰,所以她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抓住此人的小辮子,然後從容不迫地,友善地品上一盅茶。以此結束剛可能會有所升溫的相親會面。
但當天上地九重天,同非想非想非非想處閣的仙師歸假報到時,她才明白,其實這個還沒發生的相親大宴已經徹底地鑽進了衆位仙僚的口中。
所有見到風苓的仙君都會拱拱手做出恭喜的模樣,好像在說。
風苓公主,你的開屏日子指日可待!
于是她一顆捉摸不定的心飄乎乎地就那麽悄無聲息地頹唐下去。末了,步子邁在臺階上,也有些心不在焉。一不小心,腳底踩滑,便這麽利落地栽下去。只是比較幸運地,她栽地不是冷冰冰的石階,而是一個懷抱,溫暖的懷抱。
她很依賴的那個懷抱。
身上透着那股氣息同她那日感受到的一樣,這是她比較歡喜的。
塵淵上神将她扶起來,捋了捋她肩前的發絲,有意無意地拱了拱手,笑說了句恭喜。風苓震怒,一甩手回決道:“旁人笑我也就罷了,你卻也來笑我。我的心思你也該明白的,怎麽就莫名其妙地說這恭喜二字前來傷我。把我傷害了,也不見得你就會比我好過。想你這麽聰明,本來就該明白的道理怎麽……”
她憤憤不滿的時候,卻有一雙手握住了她纖細的柳腰,握住的時候那突然爬上的溫軟令她心中迷茫。但畢竟還沒有開始揣測的時候,就聽到塵淵上神在自己的耳邊輕呢笑道:“阿苓,是我不對。我不該在這裏的情況下取笑你,但是請你相信我,我對你的感情就像我對你的信任,根深蒂固了!而且……我多了一個情敵,應該是我的壓力大了,阿苓為何要替我煩惱呢?”
不及風苓解釋,塵淵上神摟着風苓的手又緊了幾分:“怕我不夠優秀,對抗不了追求你的情敵?”
“我,我不是。但……”風苓拳頭在塵淵上神的胸膛上輕輕一過,“可我心裏邊兒就存了個你啊。如果真的遇到一個比你好看的仙君,我可能會動容地把他當成風景賞一賞。但風景重複地賞完了,也是會膩的。膩了後不還要回複到自己的心麽?可你……聽聽剛才說的話,是想把我氣死才高興是不是?”
“我說笑的,阿苓!”塵淵上神輕輕道:“是不是要讓為夫給你跪上一跪,你才舒心了。”
風苓歪着腦袋,抽着鼻涕,琢磨不透地笑:“嗯,那你跪罷!”
“真跪啊?”塵淵上神扭頭望着身後引來的千軍萬馬,“大庭廣衆之下,給為夫留點面子。”
“那……先存着,以後跪!”風苓一針見血地說。
塵淵上神面色暗沉,突然崩潰。
兩位就着空閑的時間,光明正大地在九重天各處閑逛。言行舉止過于親密。時不時有小仙娥現在花樹叢中探出腦袋望一望,望地覺得足夠滿足,足夠自信地時候,才飛快地跑回自己的宮去,同自己所在宮的兄弟姐妹開了個不大不小的傳言。傳言大而亂。很快就于幾日後的相親大會證實。
日光爍爍,白雲翩然。
清微宮門口的大院子裏頭,梧桐樹下,就這樣在風苓緊鑼密鼓的籌備中準備了一張木桌,兩個板凳。一壺上好的舒心茶。酒具若幹。另有雞腿若幹。手帕一張。
風苓事先會讓七七和小影準備妥當,純粹是将此視為戰場。
無煙戰場更是需要平穩心态。當然還有必不可少的戰略。這關系到她的幸福,大哥風煜如是調侃。而她心中卻是,這關系到她的名聲。
木頭精怪看上活潑稚嫩的七七,自然要為了娶到美人下一番功夫。風苓承認了木頭精怪這一妹夫,所以這一場無煙的戰場,自己這頭也有幫手加入。
相親品茗需營造那麽個氣氛。
一說起氣氛,風苓便想到了樂。所以召來了木頭精怪吹簫。吹地不需要多好,但聽起來必須像那麽回事。
木頭精怪一如既往地聽取。可憐他簫藝精湛,卻還要裝作一竅不通的呆滞模樣。
“好了,七七,你們準備好了麽?”一大早就忙活的風苓終于喘息片刻,給自己留了提前喝一口茶潤喉的機會。
風煜上神背着只手笑盈盈地邁步而來,見着梧桐樹下被置地滿滿當當的桌椅板凳。心生困惑。
緊繃着眉頭,笑了下:“妹妹,你這是做什麽?”
“你說呢?”風苓氣地反問,嘟着嘴道,“明知故問!”
“雖然這些日子,好不容易有個持着帖子前來見你的男人。但你也沒有必要這般沒出息,把自己的赤、裸裸的興趣愛好呈現在他人的面前罷!”食指一擡,定在被炸地金光燦燦,油膩可口的雞腿身上,“為了留下男人,你竟連自己最愛的吃食都搬上桌了?!”
風苓傻笑了下,并不多做解釋,只是順着他大哥的心意往下胡編亂造:“大哥,是你說得。我如果還不趕快在這途徑上找個好男人,只怕從此以後便再也沒人看上我了?”佯裝抽泣了兩三聲,“大哥,你說妹妹長得這麽花見花愛,人見人開,怎麽就沒誰前來呢?”眨眼繼續可憐兮兮地擠眉弄眼。
“呵呵。估計是妹妹你太優秀了。”風煜清了一嗓子,及時将打擊掐在了搖籃裏,“妹妹啊,你也曉得罷。現在吧,男人都好個面子。你這麽出色,又這麽讓人頭疼。就算他們喜歡上,至少也得先思忖一下後半生吧。雖然這思地是過于久了點兒,但至少能在思地差不多的時候,及時前來娶你。實在是莫大的福氣。你呀,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風苓鼓着腮幫子,兇惡的眼神瞥過去,捋着秀發坐下去:“大哥,你這是誇妹妹,還是損妹妹啊。”心下笑道,真希望那些男人一如既往地思下去,并且永遠沒有思出結果來。如此一來,她就可以永遠不用擔心相親,以一舉拿下前未婚夫的意志和非想非想非非想閣的諸位仙僚擺談她是如何如何地出色,如何如何地美麗動人。
“明擺着誇你嘛。好妹妹,哥哥相信你,定能成功拿下對方。”風煜嘴角帶笑,“若是相上一位,大哥必讓他八擡大轎,彌補你一萬多年前的遺憾!”風煜舉起拳頭伸到風苓的跟前,“來,努力一下!”
“好,妹妹絕不辜負你的信任!”一拳頭伸出,同風煜上神的拳頭磕了磕,表示了決心。
“既然如此,大哥就不打擾你了!你和他們慢慢談,慢慢談!”風煜上神晃晃手,立刻将此不堪的重任揮在了風苓的腦門上。
“他們?大哥,不是只有一位麽?”風苓跳到凳子上,“大哥,到底怎麽回事兒?”
背過身的風煜上神嘴角含着笑,并未對其解釋。
此番剛剛開了清微大門,便有一群愛慕者攜禮到訪。只準備了一個凳子的風苓望着身前黑壓壓的一片,心中頹了許久。更無奈的是,平日非想非想非非想處閣的一些仙僚也緊巴緊巴地蹭到跟前。
風苓覺得此刻這番,需要自救。既然自救,那便得努力地自毀形象。她長地好看,今晨大哥監督,便沒有機會将自己的貌描得難看。既然貌不成,那就人品吧。
“諸位仙僚莫怪,今日原以為來此會面的只此一人,所以希望各位仙君能夠屈尊站着。”揚起腦袋瞅了瞅各位養眼的仙君,心中詫異許久,開門見山地問了句難以啓齒的話:“各位都沒生病了,你們都确定……是來找我相親的,而不是……看笑話的?”
其中一位仙君背着手如沐春風地笑:“風苓公主性情率真,本君早已仰慕許久,此番攜帖而來,為的就是一睹風苓公主的風采!”
風苓揉了揉眼睛,看向那位長發飄飄的仙君:“那你也看到本公主,你是不是立馬生出想要逃之夭夭的沖動?”見着仙君暗沉着眸,立馬站起身,開導道,“沒關系,仙君,我吧,天生意志力強,不怕打擊。您若是覺得我的相貌……或者穿着……或者形象讓你讨厭。那麽你也可以無所顧忌地走出清微!”
長發飄飄的仙君搖了搖頭,拱手笑道:“風苓公主客氣了,此次能有機會見你一面,本君已覺榮幸!不知本君可有機會……可有機會同公主喜結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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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苓嗚咽:“我人氣不錯?”塵淵上神咂舌:“是啊,氣人呗!哦,不,虐我呗!” 謝謝,請支持。後面內容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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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着的一顆心撲通一聲再次忠心不二地壓在風苓的心頭。她瞪着一雙如雪的雙瞳,不解地看向同她說話的仙君道:“仙君,你難道沒聽說本公主正同金辰宮那位叱詫風雲的塵淵上神玩着暧、昧麽?你……就一點兒不介意!”
長發飄飄的仙君再次有禮地揖了揖,神情莊重道:“四海八荒的流言豈可全信?”
“可我确實同塵淵上神糾纏不清啊?”風苓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仙君,你就這麽不介意?”
“風苓公主才貌雙全,率真可愛。本君覺得,天界戰神會重新愛慕上風苓公主,實在是情有可原。但是就公主未嫁,本君未娶這個情況來看,本君還是願意為着公主公平地同塵淵上神搏上一搏,只要……只要公主願意給個機會則可?”風苓呆了呆,活了這麽多年,還沒遇見幾個誇贊自己的仙君。
這是哪宮裏的仙君,如此令人歡喜?
“咳咳。”風苓晶瑩的臉龐紅了紅,不得已把上桌上的舒心茶。剛抿一口,就急地跳了起來,“辣,好辣。我要喝水,喝水!”
跟旁的仙君同時困惑,又同時愛憐地盯着他。
但一衆不明白,一杯茶而已,怎會有辣?
當然,風苓也絕不會告訴他們。自己在這茶裏提前加了辣椒,也提前想着自毀形象毀婚。
而形象沒挽回不說,倒引得一衆仙君出謀劃策。
那長發飄飄的仙君化出一個玲珑玉盞,遞到風苓的跟前,軟語道:“公主,快喝了它。喝了它,就不辣了!”
風苓接過,咕嚕咕嚕地飲盡,飲後盯着玲珑玉盞:“這個碧綠色的杯子真漂亮。但是裏面一滴水都沒有,我卻可以喝到水呢?”
身後的情敵幫那忙着解釋:“他一個水君族人,豈能求不到水?”
“水君?”風苓吓地坐在凳子上,此刻再擡首打量,卻見他膚色雪白,一件水綠色長衫優雅地着在身上,溫文儒雅,體貼善良。倘若拿他做個夫君,的确不錯。但是……
“風苓公主,你……還好麽?”被擁堵着的仙君各個心疼地詢問道。
“我很好,多謝!”風苓有些感動地揉了揉眼睛,“你們……真的喜歡我麽,我大哥都常說我,讀書沒出息,一點兒大家閨秀的氣質也沒有。平日就知道調皮搗蛋,惹事生非!”她開始自言自語,也突然有些讨厭自己。面前的這些仙君全不知她葫蘆裏打地什麽算盤,卻還是一心一意地關心着她。
胸腔裏升出感動。
她手指擡起,對着閣中認識的仙君看去:“亦滄,說起來,你也是曉得我的真實本性的,怎麽也要前來呢?”
未擡頭,害羞,不敢。
被叫做亦滄的仙君走地近了些,灼灼目光瞪在風苓的腦袋上:“你帖子剛發出去那一會兒,我就十分好奇。卻沒想幾日後,你就來到了閣中。風苓,你這公主同旁的女君很不一樣,也許就是這些,你才打動了我。今日來地都是些有頭有臉地仙僚。說真的,我來并沒多大的信心。說不準兒就是個墊底的。”呵了一口氣,認真道,“我來,只是想證明,我的心裏裝着公主。即便希望缥缈,也願意為此一搏!”
“如果我說,我今日會的這個面,其實……是為了承大哥的意,你們……怎麽想呢?”風苓豁地擡高了腦袋。
紅光面上,那一雙晶瑩剔透的瞳孔似一把劍埋在在座的心中。雖然震撼,卻令諸位更加欣賞。
一仙君帶頭笑道:“還沒開始,風苓公主就将我們否決了?”
另一仙君溫柔道:“風苓公主可有什麽難言之隐?”
長發飄飄的仙君也笑:“風苓公主,我們毫無機會,是麽?”
“風苓,說真的,我有些好奇。”亦滄仙君抱着雙臂笑道。
于一衆争辯的嗓音中,一黑色盔甲的魔族将軍持着帖子緩步而來。
“風苓公主傷害了我們的心,總該有個不得已而為之的理由罷!”少昊霜寒目光直逼而來,詭異地彎了彎嘴角,“本将軍剛剛走到門口,就被公主否決。心中十分不甘。難道這些帖子不過是公主戲弄我們的把戲,只為圖個痛快!”手掌砰一聲拍在木桌上,震地茶杯都開始亂顫。
小影哭泣不得。
木頭精怪挂在樹上呆滞。
七七膽小地躲在身後。
“你們要解釋,我……便給你們解釋!”風苓後背生出冷汗,精致的妝容襯地容色略略有些蒼白,“原本,這帖子都是老爹一手分發出去的,其間,我毫不知情。你們都說喜歡我,對我有好感。可是為什麽你們不能在帖子剛一發出去的時候,就來清微找我呢。為什麽要等到猴年馬月,才齊聚到此。”她語氣生硬,卻又飽含真情,“我只是一個小女人。我無憂無慮地笑着的時候,其實也是希望有人闖入我的世界,保護我,愛護我的。可那個時候,你們在哪裏?如果不是介意我的過去,怎會思量至今才想着來搭理我?”淚珠如玉,順着臉頰滴落,“少昊将軍,你不是想要解釋麽?好,我告訴你。理由很簡單,因為我愛上了別人。這個男人你們或許聽說過,或許也認識。”
少昊将軍冷着臉插口:“就是那個于洞房花燭将公主置之不理的戰神?”
“是!”風苓怒目圓睜,用力咬着上唇,“如傳言,如你們所說,這九重天上赫赫威名的戰神塵淵在一萬年前的時候抛棄過我、傷害過我?可……可那又怎樣,曾經是曾經。而那些傷痕累累的記憶全都被我忘地一幹二淨!也許……你們都會覺得,我其實是個傻瓜。可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做到吃一塹長一智的。愛這個東西,有時候毫無預料就可以将人擊潰!而且在現在的日子裏,我只看到,他視我為寶,用盡全力地呵護着我,關心着我。如此,我又有什麽理由不能愛他?”
“他那樣做難道不是為了忏悔?”少昊将軍嘴角帶着一絲不屑,“你……果真傻地可憐!”
風苓從逼仄的樹下走出去,在寬闊的院中,在一衆仙君面前,訴說着她心中紮根的愛情:“我沒記憶,不曉得具體情況。就好像諸位仙君,你們尚且可以在流言蜚語中掙紮出來到此會面。那……為什麽我就不可以在流言蜚語中掙紮出來去相信現在這位對我一心一意的男人?他不如你們,很小的時候就在刀光血劍裏滾打滾爬。人人都說他性情冷淡,不喜交友。可誰真正關心他,誰真正曉得他其實是個什麽樣的男人。不管怎樣,我風苓,曾經愛上他,不愧于心。如今愛上他,更不愧于心。”頓了頓,對着一衆仙君福了個身,“今日之言,實乃風苓心中所想。未能及時同大家說個清楚,是風苓不對。”舉起自己惡作劇的辣椒舒心茶,“這茶本就是我為了否決衆位好意,精心泡制出來自毀形象的。如今我便以辣茶向各位賠罪,也多謝各位仙君給予風苓厚愛。此情此意,風苓銘記于心!”
滔滔不絕地表露自己的真心之後,她心裏直覺得舒暢。盡管她覺得也許這個舒暢後就結下了敵人。但真情,不容置喙,真心,不可欺騙。倘若她今日按着原來的計劃欺騙一衆,恐怕日後會牽扯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