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為賀你新婚的,可我一直釀不好。”
崔清酌松開他,“釀不好也正常,你師傅二十五歲才釀出自己的酒。”
“不,是我心不誠。”
釀酒這些門道,崔清酌一點都不懂,聞言只是皺眉,想不明白釀酒和心誠不誠有什麽關系。
這時候,對面趕來一艘貨船,船上裝滿了新開的桑落酒。
“桑落師傅回來了?”對面是崔家的船,遠遠的已經有人和桑落打招呼。
桑落點頭:“我陪少爺去酒坊看看。”
幾個小夥子在船尾劃船,聞言好奇的目光都落在崔清酌身上,才和東家打了招呼,“既然是東家過來,還是請少爺先行。”
桑落已經讓人給對面的船讓路,“這不行,你們先過。”
“謝謝三爺,等會就要落雨了,還要早點進城。”
邑河上人讓酒的規矩崔清酌還是知道的,對着說話人的方向微微點頭,等他們過去,崔家的游船才繼續往前。
等貨船過去,桑落忽然往崔清酌塞了一個小東西。
崔清酌手指一動,已經感覺出這個一顆蓮子。
“你嘗嘗,一點都不苦。”
崔清酌沒有将它放入口中,只是用手指捏着玩。蓮子的蓮心已經被桑落剝出來,感覺到桑落在看他,崔清酌才把蓮子放到口中。
清甜的蓮子香在口中翻滾,崔清酌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新鮮蓮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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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又剝了一個放在他手心。
運酒的幾個小夥子開始唱桑落,這歌謠也不知什麽時候傳下來的,家家戶戶都會唱。崔清酌也是自小就會,以前還教過桑落,只是他一直沒學會,桑落被人喊小傻子,這歌謠怕是也有些功勞。
“桑落贊兮天上水;”
“藏人間芳菲兮色比涼漿猶嫩,甘露兮永春;”
“誰與傾兮唯晨白堕春醪;”
“香兮美兮醉兮經月不醒兮;”
桑落見他留意,不好意思地說:“我現在還沒學會。”
說着雨點突然落下來,不過瞬息已經越落越急,桑落拉着崔清酌進船,送酒的貨船已經走遠,只剩兩句歌謠在雨中。
“春不老兮人別離;”
“桑落桑落兮桑未落。”
夏雨落得急,等他們下船,衣服已經濕了大半,桑落帶着崔清酌先回他住的地方換衣物。
可家裏只有桑落的衣服,他比崔清酌矮半個頭,翻了好一會才找到一套還算合适的,本來是師娘做給他的新衣,要等過年穿。
“阿嚏!”桑落連打了幾個噴嚏,崔清酌拿着衣服說,“你也趕緊換一件,別着涼了。”
他的房間小,又沒有隔間,桑落本來是等他換過之後再換,可換完也不能趕他出去,再說崔清酌也看不見,才背對着他脫衣服。
脫掉上衣,就能看見桑落胸前纏着布條,他一圈圈把布條解下來,忽然跳出來一對雪白的乳房,被擠壓的時間久了,乳肉上還有些紅痕,只是光看就知道這處有多綿軟嬌嫩,晃悠悠地挺翹着,頂端還有乳白的奶汁。
束了一天了,乳肉有點疼,桑落伸手輕輕揉了幾下,細長的手指捏着奶頭把裏面的乳汁趕回去,又細細聞過,他身上酒味重,遮住了奶香,才微微放心。
桑落換了一條裹胸布正準備重新纏住奶子,忽然聽見崔清酌驚叫一聲,他忙回頭,就見崔清酌扶着桌子,疼得額頭都是汗,心裏早慌了,快走兩步扶住他,“怎麽了?”
“沒事。”只是不熟悉他房間的布局,才走兩步就磕到了椅子,又全無準備才叫出來。崔清酌伸手想扶着東西自己站起來,手心忽然碰到了一處綿軟的肌膚,他一愣,下意識抓了一把,手指有點濕,崔清酌眼盲後其他感官就變得敏感,此時問到了奶香,已經愣在那裏。
桑落急忙後退,見崔清酌指尖沾着他的奶水,他還用指腹搓了一下,也愣住了,臉紅紅的,想拿東西給他擦一下,衣服又沒穿,不敢往他身邊去。
“桑落?”
桑落回過身穿衣服,也顧不得纏上長布,只套了外衣系上衣帶,才走過來用給他擦手指上的乳汁。
“少爺忘了?大夫說我小時候被喂過藥。”
崔清酌這才想起來,有些人家養男孩子就是為了送到別人家做媳婦,從小就要喂産乳的藥,孩子長大,乳房也會發育産奶。因為這,桑落差點被他母親趕出去,好人家哪有這麽養孩子的。
這事知道的人不多,連崔清酌自己都忘了。
“也沒什麽,不過穿衣服時麻煩些。”桑落反倒來寬慰崔清酌,“已經不下雨了,少爺先到外面等我一會,我收拾好就陪您去酒坊。”
崔清酌點頭,讓桑落把他領到門外,心思有些留在剛才指尖碰到的柔軟觸感上——太嬌也太嫩,總不像男孩子有的。
再強調一遍啊,有産乳私設,接下來還會有大肚生子,覺得雷就別往下點了
夏雨越落越急,桑落撐着傘扶着崔清酌往酒坊去,小路沿着江邊蜿蜒,江邊還有幾叢綠荷,崔清酌偏頭,聽見荷葉掬了滿心雨水,等撐不住猛地彎腰,那一捧水就被傾入江中。
“你怎麽不說話?”
桑落本就比他矮一些,又怕崔清酌淋雨,艱難地撐着傘,聞言愣了愣:“我在想梨白要怎麽釀。”
崔清酌伸手去接傘柄:“你扶着我就好。”
等桑落把傘交給他,崔清酌才說:“不用釀了,我不會成婚。”
“少爺?”
崔清酌搖頭:“你也別喊少爺了,還是像以前那樣叫三哥吧。”他将傘稍微忘桑落那邊斜一點又接着說:“娶個人我不喜歡,他也不歡喜,做上一輩子怨偶,也許還要帶累孩子,想來沒什麽意思。”
“啊,”桑落小心地扶着他的手臂,呆呆地問:“怎麽會不歡喜。”
“你還小,不懂這些。”
和桑落待在一起其實很舒服的,他心思簡單,對他來說沒什麽釀酒更大的煩惱,崔清酌的手指一動,想摸摸他的酒窩,就聽見桑落結巴道,“三,三哥……我不小啦。”
此處的水最好,因而方圓數裏大大小小坐落了七八座酒坊,崔家酒坊外果然有幾顆梨樹,這個時節已經結了嫩青的果子。
桑落和崔清酌一起走進來,桑落把油紙傘接過去收好放在一旁,就房裏的人已經都看見崔清酌,站起來和他見禮。
“師兄!你終于回來了!”崔清栩是崔家旁支,被父親送來跟着師傅學酒,桑落排第八,他就是小九。聽說桑落回來,已經跑過來拉着他往裏走:“師兄你來看看我的酒曲……”他一轉身就看見了崔清酌,高興道:“清酌哥也來了!”
見到哥哥,清栩也不要師兄了,叽叽喳喳地問長問短。
已經有幾位主事聞訊過來見東家,崔清酌被安置在窗下一片幹淨的地方,等他問酒坊的事。桑落見他用不着自己,随手挽起衣袖鏟酒槽,一邊側耳聽着崔清酌那邊的動靜,清栩極為聰明,知道自己這個哥哥不熟悉酒坊的事,偶爾不動聲色地提醒兩句,桑落才松一口氣,一下下地鏟着酒槽。
“桑落?人都跑哪了?怎麽讓你在這鏟酒槽。”
“師兄。”桑落擡頭笑道:“我也不是沒做過。”鏟酒槽是酒坊裏最累的工作,都是剛進來的小夥計做的,桑落被師傅帶來時才五六歲,天天跟在後面做這些事。
老師傅收的徒弟多,如今留下來的不過他們三個,這個四師兄叫做孟皎,聞言已經皺起眉:“他們偷懶你就該罵幾句,哪還有自己來做的。你也是記名的釀酒師傅了,說出去也不怕讓人笑話。”
桑落笑着求饒:“師兄。”
說着已經有人端着一碗酒過來:“桑落師傅您終于回來了,您嘗嘗這酒勾的重不重?”桑落酒用的是蒸餾技術,出坊需要先勾兌,只是這個度還要師傅嘗過才能定。桑落借着這個由頭,放下酒鏟就跟着跑了。
孟皎嘆口氣,讓人擡着兩壇酒出門。
崔清酌一直在聽着桑落這邊的動靜,見桑落被師兄數落,忍不住微微勾唇。
還不等天黑,崔清酌母親擔心他,已經讓月離和星全來接。
回去後,崔母少不了再念幾句,說來說去都是劉家不對,崔清酌只好耐下性子聽她說話,聽到再給他找一門更好的親事,也只是敷衍兩句,心裏已經決定好終身不娶。
劉家退親之事就算過去,崔清酌的日子又恢複平靜,午後月離陪着他下棋,他是盲棋,月離對着棋盤,兩個人才算打個平手。
星全幫崔清酌落子:“少爺小心,月離又吃你的子。”
“你怎麽不看我的子還剩幾個了。”月離裝作惱了的樣子,正要伸手打他,忽然看見崔老太太身邊的丫鬟過來,忙站起來。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