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曉星塵聽到薛洋念出自己從前寫的東西,仿佛整個人從裏到外地被赤裸裸地扒光,如墜冰窟。卻沒想到薛洋竟誤解了,竟以為,那上面寫的是子琛。
曉星塵一顆心逐漸平緩下來,淡淡地道:“胡說些什麽。”
“我胡說?”薛洋又是一聲冷笑,“這不是你的字嗎!你看看你寫的東西——哎喲,心悅君兮啊,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曉星塵道長可好一通柔情!看起來清心寡欲的一副高潔模樣,實際上心思可多着呢!還他媽喜歡男人,哈哈哈你怎麽想的——”
“你別說了。”
“我偏要說!”薛洋怒道,“宋道長那麽心高氣傲的人,還有潔癖的毛病,若是知道你這個好朋友對他抱有這樣的心思,不得對你惡心死!”
薛洋憤恨地将那宣紙撕了個粉碎,劈頭蓋臉朝曉星塵臉上身上扔過去。
破碎的紙張在曉星塵周身紛紛揚揚地落下來。就像破碎的從前,那少年的身影也早已在不可改變的真實下支離破碎。
曉星塵動也不動,終于還是反手握住了擦着他手背下落的那小小的一片紙。
薛洋眼中爬滿血絲,上前拉起曉星塵手腕,強硬兇狠地摳進他的掌心,将那片紙張扯出來往後扔掉。
薛洋厲聲逼問:“他知道嗎!他到底知不知道?!”
薛洋這個樣子讓曉星塵感到一絲詫異,他怎地就如此憤怒?
擔心薛洋乖張不定的性格要對宋岚不利,曉星塵忍着手腕的疼痛,盡量平緩着輕描淡寫道:“我們是朋友,對彼此都是坦坦蕩蕩,除此之外無他。”
“好一個坦坦蕩蕩!至始至終和你關系密切的也就宋岚一人,不是他還有鬼了?”
薛洋聲調一轉,變得古怪且暧昧:“怪不得,怪不得你肯為他做到這種地步,寧可被我玩弄淩辱,也不要我傷他分毫。”
饒是曉星塵再怎麽堅忍平和,也忍受不了薛洋的胡言亂語。他道:“不是的!”
“那是怎的?除了他,我可想不出還有第二個人,會讓道長你‘心悅君兮’,一記三年了。”
不可理喻。
曉星塵別過臉去,似是對薛洋非常不可忍耐。薛洋看在眼裏,更加确定曉星塵傾慕宋岚,心中一團火兇猛地炙烤着他,幾乎讓他整個人都瘋掉!
薛洋拽着曉星塵把他扔到屋子裏去。曉星塵穩住了身子,薛洋逼上前來将他一把按在牆壁上,皺着眉頭笑道:“看來他是不知道了。真可惜啊,曉星塵,你是不是很想他像我一樣這樣對你啊?”
說着薛洋就吻住了曉星塵的雙唇。曉星塵大驚失色,嗚咽着抗拒,被薛洋捏住下巴,強行張口承受。薛洋在那溫熱的口腔中胡亂攪動,蠻橫又粗暴。曉星塵怒急,狠狠地一把推開他,側身到一旁,厭惡地用手抹着嘴巴。
薛洋反身又欺到曉星塵身邊,呵呵笑道:“裝什麽呢,若這樣對你的是宋岚,你會開心得要死吧。”
曉星塵氣得發抖:“我說過這和他沒關系。”
曉星塵還在極力保着宋岚,生怕薛洋會遷怒。薛洋要瘋了,瘋狂的嫉妒爬滿他的全身,叫喧着撕扯着,幾乎将他整個撕成碎片。
他的心底瘋狂地不停地叫着,曉星塵是我的,曉星塵是我的!宋岚真的該死!不不不,應該挫骨揚灰!他們二人永生永世生生世世都不得再見!
薛洋手中喚出降災,推開曉星塵疾步往外走去。
曉星塵心頭大駭,連忙擋在薛洋身前。
“你做什麽——”
薛洋不得不定住腳步,陰沉道:“走開。”
曉星塵固執地動也不動,他不知薛洋為何這樣憤怒,薛洋乖張扭曲的性格,他也向來不懂,誤解了他對宋岚的情誼,竟然這樣怒不可赦。
此時此刻他能感受到的,能夠确定的,也只有降災發出的陣陣濃烈殺氣。
薛洋咬牙,以劍指向曉星塵胸口:“你以為憑現在的你能能攔得住我麽!”
曉星塵哀傷至極。
他的好友,那位與他志同道合,與他擁有共同理想志向的宋岚宋子琛,也曾是那般清冷孤高,滿腹理想,卻因他覆滅滿門,因他遭受滅頂之災,死後還不得安穩,更要遭受無端猜忌與遷怒。
他到底要怎麽辦才能保他僅剩的平安!
哀思過度,恨極怨極,他的舊傷又複發了。鮮血溢出空洞的眼眶,在雪白的繃帶上印出兩團殷紅,越來越多,順着臉頰流淌。
曉星塵擡手握住了降災,鋒利的劍刃将他的手掌割開,血珠順着劍刃滾落下來。
薛洋驚怒地擡眼向曉星塵瞪去,剛要把劍抽離,卻是一滞,曉星塵将劍握得更緊了。若是此時硬要抽離劍身,曉星塵的手掌必被割成兩半!
薛洋道:“松手。”
曉星塵自是沒有放松一點力度,仿佛不怕疼也不怕手會廢掉。
曉星塵道:“你不能繼續下去。”
薛洋道:“曉星塵,你有什麽立場和資格來要求我。只要我願意,随時都能一劍殺了你。”
“随你。但是,不會讓你傷害子琛。”
明明已經是個用不了靈力,形同廢人,但曉星塵字字有力。
兩人就這樣對峙着,誰都沒有退讓半步的意思。看着滿臉滿手鮮血,卻還固執地以為能阻擋一切的曉星塵,薛洋忽然表情一松,哈地一笑:“要我不傷宋岚那混蛋,可以啊。不過,要看道長你的表現。”
降災劍上的殺氣消失。曉星塵猶豫着,小心地放下手來,似乎生怕薛洋徒然生變。
他道:“你想我怎樣?”
夾雜着對曉星塵的欲望,連同對宋岚的報複,薛洋的笑容陰險而惡毒。
薛洋舉着降災在曉星塵胸口虛虛地比劃着,輕佻地挑開道袍,劍尖上移,抵在曉星塵的下颚上,将他的臉擡了起來。
薛洋挑眉笑着:“當然是要你老老實實地聽我擺布。”
這聲音裏帶着無盡的暧昧,像一條毒蛇鑽進曉星塵的耳膜,将他的意圖清楚明晰地的傳達。
意識到這個人接下來要做什麽,曉星塵身子晃了晃,不由得握緊了手:“我……我……”
“怎麽,不樂意?我覺得我已經夠大度了,我簡直是聖人啊。曉星塵道長,你看你只要付出一點點,就能免你傾心的人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呢。”
那雙緊握的手慢慢地,慢慢地松了下來,血順着指尖,緩緩地滴到了地上。
薛洋看在眼裏,妒意達到了頂點,怒氣達到了頂點。他扭曲地笑着,以劍指曉星塵,将他逼到牆邊,劍鋒一錯,劃開了他的腰帶。
曉星塵拽着道袍,似是還想保留着他的尊嚴。薛洋道:“松手。”
曉星塵松開手,靠着牆慢慢滑坐下來。道袍松松地挂在他的身上,烏黑的頭發低垂,遮擋住他的肩膀和胸膛,無論如何都不肯赤裸着承受身前這個惡魔的亵渎。
薛洋将他臉上的鮮血擦了擦,撲在地上做那些勾當。曉星塵是再不能反抗什麽,仿佛已經死去一樣地躺在那裏。他身上的每一寸都被他不共戴天的仇人玩弄着,淫辱着,占據着。這數月來他那仇人的手段已經緩和不少,很久不曾再強迫他,現下只不過是又重蹈覆轍。但對于曉星塵來說這些又都有什麽區別,同樣的讓他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薛洋将曉星塵拉起來跪着,掰開他的下颚,将性器塞進他的口中。曉星塵渾身顫抖,幾乎就要吐出來,但他不能反抗,只能無力地任由那粗大的性器在他口中進出吞吐。
口腔的溫熱讓薛洋無比興奮舒暢,性器刮過舌頭和牙齒,都讓他微微戰栗。
薛洋迷亂着道:“你用舌頭幫我舔一舔。”
曉星塵腦子嗡嗡直響,幾乎是呆住了。薛洋懲罰性地挺身用力往裏一松,幾乎怼到他的喉嚨,威脅他趕緊招辦。
曉星塵腦中空白一片,木然地照薛洋的話去做。他哪裏會這些事情,但薛洋在接觸到他舌尖的瞬間,就幾乎爽得全身發抖,抓着曉星塵的頭發,更加急切快速地抽插起來,扭曲中的快感深深地将他包圍,在一片溫熱中發洩了他的欲望。
曉星塵本能地将他推開,白濁的精液順着他的嘴角滑落下來,還有部分射在他的鎖骨和散亂的道袍上。
這個樣子太刺激薛洋了,薛洋緩了一會兒馬上又血脈偾張起來。他将曉星塵撲倒在地,掰開他的雙腿,将再次挺硬的性情插進了進去。
憎恨,沒關系,反正已經被厭惡被惡心,還怕雪上加霜麽。傾慕別人,也沒關系,至少還能将這個人牢牢握在手中,讓他輾轉于自己身下,親情地占有他。
這些統統都不要緊,沒關系的。
薛洋心底瘋狂地吶喊着勸誡着,自己憑什麽為了別人歇斯底裏。他只要将想要的東西牢牢占據在手裏就好了,這就夠了。
那樣虛假的生活是他向往的嗎?一如那三年,一如這數月。在憤恨和嫉妒的狂喧中,薛洋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了,赤裸的現實将那一點溫情的希冀也柔爛打碎。
他心底的殺戮和血腥在蘇醒,他是不應該再沉浸在那一片脆弱的虛假中了,小心翼翼地維持着,虛妄着竟然想持續道永遠。那樣的他都變得不像他了,他要坦然一些,這才是那個真實的薛洋。直接,狠辣,睚眦必報,為所欲為,自由自在的薛洋,而不是被莫名的感情牽絆的惶然無措的自己。
就算現實再怎麽千瘡百孔,再怎麽血跡斑斑,再怎麽暗無天日,也沒有什麽是他薛洋不能去面對的,更沒有什麽是他不能忍的。他早就習慣了。
他的世界,原本不就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