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扇她左臉，(8)
候幾個小家夥和王梅幾人吃的噴香，只有周禮對着肉裏面的草藥嘆氣，好好的草藥就被這兩個敗家娘們糟蹋了。
這兩天周禮一直在棉花地裏采棉花，沒有心情憂傷那些草藥的事，聽說這一畝地的棉花也能賣不少錢，周禮幹起活來更有勁。
棉花收好後，周禮到王老條家接拖拉機，拉棉花去賣。
周禮進了王老條家，發現他家和以前不一樣了，裏面又天了一下家具。
“怎麽樣，哥們！這些家具好看嗎？”王老條躺在沙發上，這玩意他第一次坐的時候就深深地愛上它了。
“王哥，你這些東西是從哪裏弄來的。”周禮坐上去，賊舒服。
王老條擺擺手，一副不當回事的樣子，“你哥我有一個好大舅子啊！前些天讓我們一家三口去玩，回來的時候，我媳婦大嫂就把她媽給她的陪嫁送給我媳婦了，人家眼光和她媽不一樣，人家喜歡顏色清秀的，不喜歡這麽喜慶的東西。”
“真好！”周禮羨慕道，“以後我會憑自己的本事買。”
“說吧！今天來找我有什麽事？”王老條知道周禮這個家夥，無事不登三寶殿。
“那個，我哥，拖拉機借我用用呗，今天我要拉棉花去賣，有事一筆不小的收入。”周禮一臉興奮，他的存折裏又可以進賬了。
“行，哥今天沒有事，哥給你當司機。”王老條在家裏都快發黴了，他家嗎，沒有種棉花，嫌費事。
“行！”周禮說道，反正他不喜歡開這個玩意，以後他他是要買飛機坦克的人。
周禮和王老條到了周家村，當面把上次借周禮和周二哥的錢還清了。“你們看看，數額是不是對！”王老條說道。
“你看，王家大兄弟，你手裏如果緊，不用着急給我們。”周二嫂點完錢後，笑着說道，她就喜歡這麽爽了快的人。
“我這次到W市，看病的錢都是大舅子出的，沒花錢，這些前你們就收着吧！”王老條知道周二嫂雖然是意思一下，入如果自己真的說缺錢，這人還會把錢給自己，哪個人沒有一點小缺點呢！
“那我就收着了。”周二嫂回家把欠條拿過來，當着王老條的面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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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條整體對周二哥夫妻兩還算滿意，比他親弟弟真的是好太多了。
周二嫂把錢拿到手裏，才真正的安心，心裏總算踏實了，錢還是放到自己手裏才是最踏實的。
三家人的棉花，車鬥堆的很高。周大哥和周二哥就趴在棉花上，周禮坐在王老條旁邊，一夥人就把棉花拉到收購站。
到收購站的時候，來賣棉花的人很多了，他們再後面排隊，閑扯着一些事。
兩個多小時之後，才輪到他們。賣完棉花後，他們到旁邊的店裏買了一些鹵菜。
“老王，今天就到我家吃飯，你嫂子已經在家裏把飯做好了。”周大哥說道，用人家的車，不請人家吃一頓飯，怎麽說的過去。
“行，到時候不醉不歸。”王老條豪氣的說道，這些日子為了擺脫小弟兩口子，真的把他憋壞了，好不容易有釋放的機會，怎麽會錯過呢！
一行人開着拖拉機到周大哥家的時候，王梅和周二嫂已經在院子裏忙活了。
“看來今天要吃頓大餐！”王老條說道，他家好幾年沒有一大家子在一起吃飯了，最主要是他不願意搭理王二條，只要和王二條一見面，準沒有好事。
☆、拔棉花
“小叔, 等會要不要給小皮球說故事了。”大毛走到周禮身邊, 大夥兒正在忙乎，王梅沒有時間停下來聽大毛說故事。
“要講，小皮球一天不聽你說故事, 那孩子就不老實。”周禮說道。
大毛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拿着一本書，王梅走到哪裏, 大毛就跟到哪裏, 嘴裏不停的說着話。
王老條沒有想到二十來天沒有見面，本來桀骜不馴的孩子變的這麽乖順, 不由地對周禮比一個大拇指。“小皮球, 小周, 你已經确定是男孩子了？”
“沒有啊！女孩也可以要叫小皮球，你沒有看到阿梅的肚子就像一個皮球嗎？”周禮不解的說道。
對于這個解釋, 王老條無力反駁, 只希望如果是個女孩, 長大後，一定要和她爸拼命。
飯菜端上桌子, 女人們和孩子們就沒有和男人一塊摻和, 他們的飯菜不必男人差。
在坐的人都知道周禮的酒量好，也沒有人和周禮拼酒，王老條就找他認為的軟蝦喝酒，可是他不知道周家的男人酒量都不錯，喝了兩個來回後, 看着周家男人沒有任何反應，反觀自己有些頭暈。王老條就歇了灌醉人的想法。
“王家兄弟，我們哥兩個說一下心裏話。”周二哥端着一個酒杯走到王老條身邊。
王老條心裏有些發抖，他一個人對付不了對面的爺四個，“你說！”王老條端起酒杯小喝了一口酒。
“這日子真的是沒發過了，一畝地一年種植糧食撐死一千塊錢的收入，還要抛出化肥、藥、種子的錢，核算下來，一畝地只能掙個五百來快錢，我說的都是年份好的時候。”周二哥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你說一家人，像老三，家裏只有四畝地，我和大哥好歹有九畝地，掙得錢比老三多，可是花錢的地方多啊！一年到頭收入剛剛夠花，手裏也餘不到錢。”
“誰說不是呢！”王老條感同身受，放下筷子，他心中也愁啊！“就是掙不到錢，我才想到做一些點小生意，下年小生意也不好做了。”
“這怎麽說，是不是上面又出臺新政策了。”周父說道。
“糧食要控價了，我們下年即使收糧食，也掙不到多少錢，我不是到W市嘛，走在路上，大家都在讨論這件事，以後的日子就難熬了，我們農民光靠地的收入，現在的物價不像前幾年，能養活自己就不錯了。”王老條越想心裏越不對勁，政*策年年變，什麽時候才能真正的關心他麽這些農民啊！
“來，我們不說這事了，先吃飯！”周大哥看到大家的情緒都不太高，調節氣氛道。把酒杯在桌子上碰了一下。
“來，吃菜喝酒，這事也不是我們該擔心的事。”王老條說道，民生問題，上面不把它解決好，也不是一個事。
周禮還想着明年能夠掙大錢呢！看來他的計劃就要泡湯了，正在暗舔傷口的時候，聽到這句話，立刻就炸毛了。
“你們哪裏弄得幹菜，別說，和豬肉一起炖，味道就是好，走的時候，給我也帶一點。”王老條說道，這個味道他是第一次吃，筷子就沒有停下來過，“把豬肉的油吸得幹幹的，味道不膩，反而有種特別舒爽的感覺。”
“只是我們家老三到山上采的野菜，回家曬的，你要想要，等會讓老三媳婦給你裝一口袋。”周父樂呵呵地說道，他也喜歡吃用野菜炖的肉。
周禮阻止他們夾肉，“媽沒有和你們說，這是我到山上采的藥，是草藥。”周禮再三強調。
“是藥，是藥，等會讓你媳婦給小王弄些回去。”周父依着周禮的話說道。
“老三，等會也給我裝一點，家裏還有一點羊肉，和野菜…”周二哥看到周禮憤怒的目光，“是草藥，給我弄一點。”
“不給！”周禮覺得自己被氣的七竅生煙，和這群人真的沒有辦法溝通。
“等會我找弟妹要些‘草藥’。”王老條特意把‘草藥’二字語氣加重，眼中含笑的看着周禮。
周禮當即就想摔碗，這些都是些什麽人啊！
……
周禮肉疼的看着自己的傻媳婦一袋子一袋子把他辛辛苦苦挖的草藥遞給王老條和周二哥，他的傻媳婦呦，不知道稍微給一點就可以了。這些草藥又不是大白菜，在山裏不好找啊！
王老條看到周禮肉疼的樣子，拿着裝着草藥的袋子在周禮面前晃蕩了幾下。“小周啊！以後有什麽好東西，多想着哥哥。”
“呵！”周禮輕呵了一下，這群不要臉的玩意，真是給他一點好臉色就喘了起來。“這一次是無償贈送，下一次想要，一定要和我過幾招。”
“那個，就當我沒有說，我先走了。”王老條趕緊溜，和這個怪物過幾招，這不是純屬找虐嗎？想要周禮家的好東西，一定要選着周禮不再的時候，弟妹就好說話了，沒看到人家一裝就裝這麽多好東西，沒看到周禮肉疼的樣子。
“那個，老三，我明天就要去你姐那裏了，不看看是不是給你姐夫也弄點。”周母借着機會說道。
周禮想了想，郝軍對他們挺好的，以後再也不能讓敗家媳婦裝東西了，可把他心疼壞了。“媽，你在這裏等着，我這就去給你裝。”
王梅舉起自己的手，“阿禮，我都準備好了！”
周禮看到又是滿滿一個塑料袋子，欲哭無淚的看着自己的媳婦，“媳婦兒，我們能不這麽坑嗎？”
我們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丈夫說的是什麽意思，越過丈夫，“媽，給你，家裏也沒有多少了，不夠再讓阿禮到山上挖！”
“也行，媽就先回去了。”周母忍住，沒有去看周禮。
“大毛，你小嬸嬸就是一個坑，看來我們又要到山上走一遭。”周禮拍了拍大毛的腦袋，現在也只有大毛能了解自己的心情了，他和這些人就沒有共同語言。
大毛耷拉着腦袋，他到山上純粹是幫倒忙，不知道小叔為什麽一定要帶上他。“哦！”
“哦？”周禮不明白大毛為什麽會是這個表情，不是應該痛不欲生的看着自己，這孩子不會真的被自己玩壞了吧！
“小叔，天不早了，你洗洗睡吧！”大毛說完，就帶着汨汨說故事去看了，順便教小家夥簡單的古詩。
周禮覺得自己還沒有睡醒，“媳婦，大毛剛剛對我說什麽？這家夥眼裏越來越沒有我了。”
“大毛說你腦子有病，沒事就喜歡瞎折騰！”王梅白了丈夫一眼，“我先去休息了，等會你給汨汨洗一下。”
“唉！”周禮對天長嘆，為什麽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他呢！
……
棉花都賣掉了，周禮要把棉花稭一根根拔起來，留着燒火。棉花地把他整治出來，開春的時候撒上油菜花的種子，油菜籽子可以賣錢，挺貴的。
棉花稭有些人直接拔掉，有些人用鐮刀砍了，砍掉的棉花稭翻地的時候，還要把棉花根投出來。
周禮選着直接粗暴的方式，用手直接拔。旁邊的人家在哼次哼次的砍棉花稭的時候，周禮帶着一個白手套，一手一根，不帶歇息的，埋頭往前走。
王梅就把丈夫拔了的棉花稭堆在一起，看看棉花稭上有沒有漏網的棉花。在棉花稭的底部真的能找到沒有被采掉的棉花。
旁邊的人家直起腰歇息一下，看到周禮甩開他們一大截，心裏都暗道老天不公。看到周禮就像拔草一樣，拔棉花，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阿禮，你這是拔草呢！還是拔蘿蔔呢！”周圍的一群人開始打趣道。
“拔樹呢！”周禮對着大家露出一排大白牙齒。
“哈哈！拔樹，你幹慢些，小心周老二盯上你，又找你幫他家幹活。”
周禮覺得這些人真無聊，就想看到他和周二哥相愛相殺。周禮輕輕地拔掉一顆棉花稭，朝着村民挑了一下眉毛，“二哥沒時間找我。”
“呵呵！”周圍人也不說話了，最近傳說周老二一直被周禮坑，這哪裏是坑啊！絕對的武力鎮壓。
周禮把棉花拔到一半的時候，仰頭看着天空，這日子什麽時候是一個頭啊！他好久沒有出去浪了，一直呆在這個村子了。摸着自己幹癟的腰包，他要努力掙大錢，開着飛機出去浪，回頭去把王梅堆好的棉花稭扛回家堆着。
一畝地的棉花，周禮用了一天的功夫把棉花稭拔完了，揮揮手，得意的對着周圍的村民說再見，剩下的活他們明天上午就能幹完，拉着媳婦回家休息去了。
一個村民拿着壞死的棉花球朝着周禮砸去，這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賤來呢！
周禮躲開了，拉着媳婦一路上哼着小曲子，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媳婦啊！今天我們炖肉吃，你看我這雙手，都被戳通了。”
王梅以為丈夫有事拿自己尋開心，粗魯的脫掉丈夫手上的手套，一看，觸目驚心啊！手上被棉花稭紮的一個洞一個洞，“我回家拿酒精給你消消毒，明天你就不要去幹活了，你說你怎麽就這麽傻呢！或又不是一天就能幹完的。”
“沒事，我沒察覺到疼。”周禮無所謂的說道，這點疼對他來說，真的不算個事。
☆、坑VS橘子
周禮坐在樹底下, 手裏拿一個從樹上剛摘下來的青橘子，“要不要。”周禮準備把橘子扔給大毛。
大毛趕緊搖頭，現在的橘子皮又青又硬，肯定不好吃。
周禮淡定的剝開橘子皮, 剝了一片橘子放進嘴裏，臉上的表情十分陶醉, 連續吃了半個橘子後，“你真的不吃。”
大毛猶豫了, 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受不住周禮的誘惑，走上前拿了一片橘子，絲毫沒有猶豫放進嘴裏。大毛剛咬了一下, “嗷！”龇牙咧嘴, 臉部扭曲在一起，眼睛緊皺了。
“對吧！好吃吧，小叔沒有騙你，不許吐掉, 浪費可恥。”周禮看到大毛這樣的反應, 心裏樂開了話，表面上還是一本正經的說道。
大毛忍住想要吐的沖動，橘子也不嚼了, 直接咽進肚子裏。張開嘴吐了吐舌頭, “吃完了。”以後他再也不相信小叔的話了，差點把他酸死，還有點苦澀。
周禮十分欣慰耳朵看着大毛, 一鼓作氣把剩下的橘子都吃完了。“看來還是我們的口味最像，那娘兩個不懂的享受。”
大毛聽見周禮的話，一副便秘的表情，他實在接受不了小叔的口味，嬸嬸啊！快來救他。“小叔，其實我…”
周禮走過去，變着魔法的手中又出現了一個橘子，“大毛啊！這可是小叔千辛萬苦從山上給你摘的，你一定不會辜負小叔的辛苦是吧！”
大毛小手顫抖的拿過橘子，算了，直接當藥丸吞掉吧！
周禮看出這小子的想法，嘴角扯出陰險的微笑，“你家地裏的活比較多，這兩天放學回來後，回去幫你媽在割掉的棉花稭上采漏掉的棉花。”
大毛看了看手中的橘子，有看了看他小叔那張悲憫天下的臉，心中的苦澀只能往肚子裏咽。“好的，小叔，我這就是幫我爸媽幹活。”
王梅從屋裏走出來，扔出一口袋棉花，“你是很閑是吧！沒事老愛逗大毛，怎麽不逗你閨女呢！”
周禮一把接住棉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這不是怕汨汨被我玩壞了嗎？再說我這是鍛煉大毛，以後走上社會，少吃虧。”周禮嘻嘻哈哈的胡編瞎謅，他家宗主大人從小就給他吃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怕他腦子不好使，被人拐去了。
王梅說不過丈夫，指着裝棉花的袋子，“你今天去把這袋棉花機了，我明天和大嫂到集市上扯一些布，給小慧姐的孩子做棉衣棉褲。”
“這麽小的孩子用不了這些棉花吧！”周禮看着眼前一大口袋棉花，這得給姐家的孩子做多少件棉衣棉褲啊！
“我們一家三口冬天不要穿的啊！”王梅一臉你腦子有病的樣子看着自己的丈夫，她丈夫時而聰明，時而傻怎麽辦。
“呃！”周禮被怼的無話可說，話說他媳婦脾氣越來越暴躁了。周禮識趣地拎着口袋就走了，他以後還是少在家裏帶着為妙。
大毛拿着橘子，一路上沉思着該這麽處理這個橘子為妙，如果扔了，被小叔知道，搞不好大晚上讓他自己到山上摘一口袋的橘子。
“大毛。你怎麽來地裏了！”周二哥看到大毛盯着手中的橘子發呆，提高聲音問道。
打大毛聞言擡頭看着他爸，握緊橘子，心裏默默地為他爸祈禱：爸，你就原諒兒子不孝吧！大毛仰起臉，笑着看着周二哥，“爸，我是來幫你和媽幹活的。”
周二哥心裏一陣感動，他兒子終于懂事了，知道幫家裏幹活了，“這裏就交給我和你媽就行了，你回家寫作業吧！”
周二嫂拿着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是啊！大毛，你現在學習最重要，千萬不能耽誤了你的學習。”
“沒事，作業我都在學校寫完了。”大毛走到地裏，舉起手中的橘子，“爸，給你，這是小叔給我，我特意把他橘子留給你吃的。”大毛睜着大眼睛，要多清澈就有多清澈。
兒子這副董事的模樣，把周二哥感動的要死，接過橘子，三兩下就把皮扒了，他不習慣一牙一牙的吃，直接剝兩牙塞進嘴裏。周二哥剛剛還是一臉感動的模樣，現在臉部扭曲，捂住嘴，真是有口難開啊！他的牙…
“爸，你怎麽了，是不是太好吃了，好吃你都吃完吧！”大毛胡扯道，看着他爸臉部精彩絕倫的表情，就想到他被小叔坑的時候，自己一定也和爸一樣。
周二哥掐着自己的手臂，這是兒子第一次給他東西，他不能傷了兒子的心，在兒子期待的眼神下，把橘子咽了。“嗯，好吃！”扯開已經麻木的臉，硬是擠出微笑看着大毛。
大毛又一瞬間的愧疚，不停地給自己做心裏建設，小叔說這個橘子吃了對身體有好處，他是為了他爸的健康着想。“爸，你快吃吧！”大毛催促道。
周二哥顫抖着雙手，剝開兩牙橘子，“媳婦，兒子給的橘子，你也吃兩個！”
周二嫂看到丈夫剛剛難以言說的表情，疑惑的接過橘子，看到丈夫又剝了兩牙放到嘴裏，臉部的表情正常了，她才放心的把橘子放在嘴裏。
大毛剛想阻止他媽吃橘子，被周二哥微笑的看了一眼，大毛到嘴邊的話，有咽了下去。
周二哥很了解自己媳婦，所以剝了兩牙橘子放到嘴裏，并沒有急着嚼。看着媳婦把橘子放到嘴裏，周二哥覺得自己圓滿了，要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不是！
周二嫂就差點酸死，她懷大毛和二毛的時候，雖然愛吃酸的，可是和這個不是一個等級的。看着丈夫憋笑的樣子，拿起棉花稭就往丈夫身上打。
“嗷！媳婦，你要打，應該打你兒子才對！”周二哥被打了兩下，趕緊躲到兒子身後。這事是兒子惹出來的，媳婦的怒火應該也由兒子承擔。
“爸媽，不好吃嗎？”大毛裝作不懂的問道，“小叔給我的明明很好吃啊！”大毛撓了撓被小叔拉到理發店剃成光頭的腦袋。
周二哥和周二嫂對視了一眼，他們又被老三坑了。
周禮如果在這裏，一定大呼冤枉，他是要坑大毛，沒想到大毛坑了周二哥夫妻，周二哥夫妻以為是周禮的陰謀。
大毛在周二哥夫妻的腦補之下，成功的逃過了一劫。“大毛，你和你媽在後面撿棉花，我在前面割棉花稭，累了就去休息，千萬不要逞強。”
“知道了，爸！”大毛點頭道。
“周叔，你家大毛現在是越來越懂事了，現在在地裏幫周老二幹活呢！”一位大叔打趣道。
周父樂呵呵的聽着大家對他孫子的誇獎，“小孩子就是要管教，不然難成氣候，我們家的小涼和二毛現在在地裏給我大媳婦幫忙呢！”
“呵呵，改明我把我家的小孫子也拉到阿禮家，讓他也給我管教一下。”他們現在對周禮十分的佩服。
“也可以，我家大毛剛交給阿禮的時候，天天被用柳條抽，蹲馬步一蹲就是三個小時，大中午的跟阿禮到山上采草菇，天天六點鐘起床，幫忙喂雞喂豬。”周父一臉感傷的說道，想要成為好孩子，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周圍圍觀的人才想到前段時間經常聽見周禮家的院子裏傳出大毛的鬼哭狼嚎，大毛不止一次試圖逃跑，周禮一柳條打在地下，連他們都害怕。偶爾還會抽到大毛的身上，他們想想，自家的孩子也沒有大毛以前那麽淘氣，他們就知足了。
“那什麽，你家阿禮幹活的速度真快，別人一家幾口人用兩三天時間幹完的活，你家周禮就用一天的時間，就把活幹完了。”
“是啊！阿禮他就只有力氣，腦子又不好使，不能幹一點，以後怎麽辦啊！”周父憂愁的說道。
大家覺得不能和周父愉快的聊天了，周父說的話，他們沒法接下去啊！
周禮拎着一袋子棉花，到了壓棉花的地方，又要排隊。現在周禮是明白了，無論到哪裏辦事，都要排隊，誰讓物資、機械設備緊缺呢！也不是那家都能買上機械設備的。
周禮在排隊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議論關于計劃生育的事情，周禮立刻上心了，他家還有一個孕婦呢！
“聽說縣裏派人下來抓超生的人了。”老大娘跟以前的老鄰居說道。
“是嗎？這個消息準确嗎？”老嫂子将信将疑道。
“你看老姐姐，我還能騙你？我七大姑八大姨家的侄子的媳婦就現在縣城裏計劃生育委員會上班，消息從那裏傳來的。”
“呦！那這個消息是真的了，沒事，我兒媳婦第一胎是女兒，生個二胎也是可以的。”老嫂子不在意的說道。
“二胎，你兒媳婦懷上了嗎？”
“嗯，懷上了，這次肚皮是尖的，一定是個小子。”老嫂子開心地說道。
“你趕緊讓你媳婦出去躲躲吧！抓住就要拉到醫院流掉。你別不信，國家只允許生一胎，如果被查到有二胎的還要罰錢，老姐姐，你要小心點。”
☆、小皮球or逃命
一聽要罰錢, 周禮趕緊捂住自己的口袋，他家沒有錢啊！軋棉花的隊伍緩慢前進，周禮的心慢慢跌入谷底。
“你可別不信，你回家讓你兒媳婦藏好了, 他們那些人可不會和你講情面，在他們眼裏, 上級的指令、法律高于一切。”老大娘趴在老嫂子耳邊說道，說完之後, 左右看看沒有人注意她們，“這件事你可不要透露出去，我是看到我們認識幾十年的份上說的, 如果追究起來, 我們都吃不了兜着走。”
其實這兩位婦人說的話離得近的人都豎起耳朵聽到了，她們熱火朝天談論的時候，聲音并不小，只是在老大娘回過頭觀察周圍情況的時候, 大家假裝做其他的事。
周禮壓完棉花回家的時候, 精神還是一陣恍惚。
“老三，我和你說話呢！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周二哥的牙齒還是軟趴趴的，估計吃豆腐都會覺得矼牙, 十分怨念的看着周禮。
“啊！”周禮一臉疑惑的看着周二哥, “你剛剛說什麽？”
周二哥瞬間不想和周禮說話了，轉身回家去了。
“二哥，”周禮把周二哥拉到牆角, 伸頭看了看周圍沒有人，“二哥，你家二毛的戶口辦了嗎？”周禮小聲的說道。
周二哥被周禮坑怕了，對于周禮說的話，他都要過腦子轉三圈，“幹嘛！你又想幹什麽？”周二哥後退了幾步，警惕的看着周禮。
“二哥，我去軋棉花的時候聽說縣裏面要來查計劃生育了，凡是超生的都要罰錢！”周禮拽住周二哥，這家夥，和他說正經事，怎麽一副嫌棄的表情看着他。
“大哥家第一個生的是個女孩，小涼花點錢就上上戶口了；我們家大毛是男孩，二毛要上戶口，鄉裏面的人，一定回來我們家把值錢的東西都搬走，我和你嫂子就沒給他上戶口。”周二哥還是一臉不相信的看着周禮，“可是我們家有個好妹夫，給上面遞了根煙，我們兩口子就花了點小錢，戶口就上上了。”
周禮一圈頭打在周二哥的臉上，這家夥一句花分成兩段說，該打！“你說我們家怎麽辦！”媳婦肚子裏的娃早個一年生出來，辦上戶口不就沒事了嗎？
“你傻啊！你媳婦肚子現在壓根就看不出懷孕，擔心個球啊！”周二哥蔑視的看着周禮。
周禮砸了一下自己的腦瓜子，他都糊塗了，如果沒有人舉報，誰知道他媳婦懷孕了啊！“二哥，這件事不能說，聽說誰要是把這件事洩露出去，要坐牢的！”
“嘿嘿！”
周禮和周二哥擡頭一看，牆上面露出幾個腦袋，兩人吓了一跳，趕緊往後退了幾步。
“何方妖孽，吃俺老孫一棒！”周二哥拿着一根棍子，指着牆頭上的幾個人。
“二哥，你是猴子我是啥！”周禮手指着自己，揮舞着拳頭，“你覺得我像豬八戒？”
周二哥挺慫周禮的拳頭，趕緊把棍子遞給三弟，“徒兒莫慌，為師無事！”
“嗯！”周禮這個字再鼻子裏轉了三個彎，“你這個妖怪，敢冒充俺師父，吃俺老孫一棒！”一棍子落在周二哥地頭上。
“果然唐僧肉又老又硬，還是死在猴子的棍棒下銷魂。”周二哥蔫了吧唧的倒在地上，周二哥抱着頭，頭皮一點不疼，可是好麻啊！
“阿禮，你說的事是真的嗎？”趴在牆頭的人說道。
“不知道，自己打聽去。”周禮把棍子放在手裏掂量了幾下。
周二哥立刻躲的遠遠的，離開這個妖孽。
“星期六，央一套又要放猴哥了，哎，到那天來我家的人這麽多，凳子不夠坐啊！”
“是真的，百分百真的！”周禮脫口而出，“到時候給我留個好位子呗！”周禮知道老天讓他來到這個世界，就是想讓他斬妖除魔，匡扶國家登上高峰。一陣風吹來，鳥屎從天而降，落在周禮頭上。
“哈哈哈！”
“老三，你走了鳥屎運了。”周二哥用盡畢生力氣使勁地嘲笑道。
盡管周禮已經明确的說了上面會派人下來查超生人口，等了幾天沒有聽到任何風聲，大家該幹嘛幹嘛去了。
周禮相信自己的直覺，“媳婦，姐這幾天就生了，媽一個人也忙不過來，你去姐夫家陪陪姐！”
王梅看到自己微凸的肚子，她也明白丈夫擔心的事情。“會不會給姐夫招惹麻煩？”
“汨汨留在家裏我帶着，你一個人去，衣服穿寬容一點。”周禮覺得這兩天村子裏一定會出大事，“我今天就送你走，你先收拾東西。”
王梅記得以前查計劃生育的時候，查計劃生育的人也聰明，都是大晚上挨家挨戶敲門，看到肚子大的，戶口本上已經登記有名字的，統統拉出去做人流，心裏也害怕。
周禮像往常一樣拉着王梅走在路上，說說話，看看風景，路過有人的地方，停下來和人說說話。
“阿禮，你又拉你媳婦到哪裏溜溜啊！”
“到山上轉轉。”周禮胡扯道，“哎，孕婦就是難纏，矯情的很，自己想出來溜溜，非要拉上我，不說，我們先走了。”
周禮看到正午的太陽，“幸虧汨汨中午都到二哥家蹭飯吃，要不然我們一走，那小丫頭不知道鬧騰成什麽樣子呢！”
“你說我們不打一聲招呼，就到姐夫家，是不是有點不好？”王梅一出家門，就舍不得離開女兒丈夫。
“我姐不是快生孩子了嗎？心裏肯定忐忑，你去了正好緩解我姐緊張情緒。”周禮沒有回頭，一直拉着媳婦往前走。
一群騎自行車的人從周禮身邊走過，周禮和王梅心裏還納悶呢！看着他們穿的光着靓麗，往鄉下跑幹嘛！
兩人腦海中響起一個不好的念頭，該不會是計劃生育的人吧！周禮抓緊包袱，一手摟着王梅的腰，以便随時扛起妻子，往姐夫家跑。宗主大大，外邊的壞人太多了，他的一個人承受不了。
周禮想悄咪咪的回頭看一下這群人有沒有走遠，一回頭，吓了一跳。“媽呀！”他們不是走遠了嗎？為啥會在他們身後？這位文質彬彬的人為嘛盯着妻子的肚子看，難道...周禮吓了一身冷汗，思考着殺人滅口的可能性大不大。
戴眼鏡的同志用眼神示意周禮夫妻不要再光天化日之下敗壞風氣，這兩口子用得着用這麽驚悚的眼神看着他們嗎？
“咳！”眼鏡男用眼神盯着周禮的手。
周禮的小身板一抖，做好的戰鬥的準備，誰敢動他媳婦，就讓他不舉。
“小同志，你倆個是私奔呢！還是逃婚呢！私奔的話，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這麽親密的舉動太敗壞風氣了！”眼鏡男苦口婆心的說道。
周禮和王梅同時送了一口氣，“那個我們不是私奔，我們去走娘家的！”周禮把王梅拉到他身後，這群人一直盯着他們夫妻看，周禮有點不放心，怕被看出來什麽。
眼鏡男明顯不相信周禮說的話，這種事他見多了，“你們和雙方父母有話好說，小夥子你人長的有點寒碜，不想我，國字臉，滿臉正氣，一看就是靠譜的人，你一看就是...唔”
“那個，大兄弟，我同事腦子有點問題，你們快走吧！”眼鏡男的同伴說道。
眼鏡男扒開同伴的手，“我有一件事像向你們打聽一下，我們是來踩點，到鄉下放電影的，你們知道還有多久才能到鎮子上嗎？”
“放電影的！”周禮懸着的心落下了，他就說這些人穿着人模人樣，一副文藝青年的樣子，原來是搞放映工作的。“你們打算放什麽電影，是猴哥嗎？”
周禮的話剛說完，周圍就響起了一陣笑聲。“兄弟，你真逗，我們是放教育片的，主要是放計劃生育啊！改*革*開放題材的電影。”
周禮用怪異的眼睛看着他們，又是計劃生育，“那個你們一直往前走，大概半個小時就到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唉，我說小夥子，你們不能私奔，現在新社會了，可以自由戀愛，如果你們雙方父母不贊同你們在一起，你們可以去告你們父母。我就說你們這些農村人不懂法律，我們去你們那裏放電影，是對你們進行思想改造，你們....”眼鏡男沒有說完話，嘴又被捂住了。
“你們先走，我同伴腦子瓦特了。”
既然他們都這麽說了，周禮就不客氣了，扛起媳婦，趕緊往前沖，親娘啊！吓死他了，殺人是犯法的，還是趕緊溜之大吉。
後面電影放映宣傳員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快凸起來了。看着瘦瘦弱弱，尖嘴猴腮，流裏流氣地人，扛起一百來斤的女的，跑起來比他們的自行車都快。
“我就說那兩個人有問題，爹媽把他們養這麽大，他們竟然私奔，簡直太不是東西了。”眼鏡男憤怒的說道。
“那個，我們現在還有去幹正事呢！”
周禮扛着王梅跑了一公裏，周禮才把王梅放下來，“他們沒有追來吧！”
王梅手搭在周禮的肩膀上，“阿禮，又有一群騎自行車的人。”她光明正大的站在周禮身邊，還躲個屁啊！一定有事電影放映員。
周禮內心已無力吐槽，今天怎麽都紮堆來鄉下啊！“媳婦，你說電影放映員早不來晚不來，為什麽要等到現在這個時候來。”
“你忘了，每年上面都會派電影放映員到鄉下放教育片。”王梅說道。
周禮翻了翻記憶，好像是真的，只不過這段記憶被自己扔到角落裏了。
王梅看到騎自行車的人朝他們這裏看，對着他們笑了下，拽着丈夫往旁邊站，小聲說道，“一到這個時候，村子裏的小姑娘就活躍起來了。”
周禮看了一眼自行車隊伍，裏面大多是年輕的小夥子，“難道想要掉一個金龜婿？”
“嗯！差不多。”王梅的眼中充滿了回憶，年輕的時候，她也有這樣的夢想。
☆、計劃生育抓蟲
周禮拉着王梅的手, 大搖大擺的走在縣城的大街上，“什麽時候我們能在這裏買一套房子就好了。”
“你在做白日夢吧！”王梅看着縣城人們的生活方式，她想都不敢想他們有一天會住在這裏面，“就靠我們家裏的地, 在縣城裏買一間廁所的錢都不夠。”
周禮現在只是随口說說，他還沒有想這麽遠。“走吧！看看姐在家幹嘛呢！”
周禮憑着印象帶着王梅找到了郝軍的家, 他們正好在樓道裏碰到了周母。
“你們兩個孩子咋來了，是不是家裏出了什麽事？”周母疑惑的問道。
周禮沖着周母使了一個眼色, “媽，沒事，這不是我姐快生了嗎？我帶媳婦過來看看, 順便送點土雞蛋來, 給我姐補補。”
周母讀懂了小兒子的眼神，“哦！你瞧我這個記性，來的時候沖忙，把雞蛋的事忘了, 走, 你姐在家裏。”周母帶着兩人進來郝軍的家。
小慧坐在椅子上全神貫注地看電視，周禮剛進門，就聽到熟悉的聲音, 不用周母招呼, 周禮就搬着板凳坐在電視機旁邊，姐弟兩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電視。
“得了，又來一個迷猴子的, ”周母看到小兒媳婦對那毛猴不感興趣，以為終于找到了知音，正準備和小兒媳婦聊幾句的時候，小兒媳婦也搬着凳子坐到電視機旁邊，守着猴子看。三個人時不時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笑聲，周母擔心的看着女兒，肚子都這麽大了，也不怕傷到肚子裏的孩子。
周母看着三個人沒有一個注意到她，得了，她還是給女兒炖雞湯好了。
到了廣告的時候，小慧才注意到家裏多了兩個人，“小弟，你們怎麽來了。”
“老三都在你身邊坐了大半天了，你現在才注意到。”周母認為自己的女兒無藥可救了，猴子害人不淺啊。
“那個姐，我聽說這幾天計劃生育的人要到鄉下檢查，我想讓阿梅在你這裏住一段時間，放心吧！阿梅現在肚子不顯懷。”周禮長話短說，等會廣告放完了，就沒有時間說了。
“行，想住多久都行，我正好缺少一個陪我說話的人。”小慧滿不在意的說道，“別說了，馬上就開始了。”
周母剛想說話，苗頭就被小慧掐滅了，三個人的眼睛又盯着電視屏幕。
周母有一個沖動，就是想要把電拔了。一個兩個的有沒有拿她當回事啊，周母一個人實在無聊，雞炖在爐子上，也不用她看着，也湊上面看滿身毛的猴子。
“這玉皇大帝太欺負人了，竟然找這麽天兵天将去欺負猴子，阿禮，上去揍他！”周母一激動，啪一下拍在周禮的背上，周禮覺得自己的內髒都快震出來了。
小慧用手絹抹着眼淚，“這一個片段我都看了好幾遍了，我要是生一個像猴子一樣的兒子，我一定好好疼愛他，這麽小，就被父母丢掉，長大後，猴哥就想有出息，還被玉皇大帝各種打壓，阿禮，你能不能進去替我揍玉皇大帝還有楊戬，太欺負人了。”
“姐，猴哥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沒有父母；我要揍玉皇大帝，我能上得了天庭才行啊！”周禮十分無辜的看着眼前三個女人，他倒是有那個膽子走玉皇大帝才行啊！
“唉，我肚子裏的孩子要是也會七十二變就好了。”小慧溫柔的看着自己的肚子。
周禮把猴子看完，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家的女人腦洞太大了，他有點承受不了。
後去之後，家裏只有大毛和汨汨，周禮從來沒有做過飯，他看妻子做飯挺簡單的，大手一揮，“大毛，你給我燒火，今天小叔給你露一手。”
在大毛的印象中，小叔是無所不能的，能吃到小叔做的飯，他很期待。“好！”
大毛坐在鍋底下燒火，周禮對着廚房裏的食材無從下手，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的喝稀飯吧！
汨汨坐在院子裏盯着廚房看，大毛坐在鍋底下盯着火看，周禮站在竈臺上，盯着鍋看。在萬衆矚目下，稀飯煮好了。
大毛和汨汨端着碗，看着周禮，他們今天晚上就喝粥嗎？
周禮被他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那個，今天我有點累了，明天再給你們做大餐。”
“哦！”
三個人蹲在牆角，抱着碗，呼呼的喝着粥。粥喝完了，不用兩小只說，周禮都知道大家都沒有吃飽飯。
一只母雞從周禮的面前走過，周禮舔了舔嘴角，他好久沒有吃烤雞了。
母雞在周禮面前拉了一堆屎，蒲扇着翅膀，“咯咯咯！”母雞在周禮侵略性的眼睛下，趕緊逃走。
周禮朝着兩個孩子招手，兩個孩子圍到周禮身邊。“要不我今天晚上到山上打野雞，晚上我們烤野雞吃，怎麽樣！”周禮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烤肉，家裏的母雞不能宰，還指望母雞下蛋呢！
兩個孩子集體點頭，他們現在肚子又響了。
“大毛，你喂一下母雞，喂好之後，把母雞趕進雞籠子裏，在家裏帶好妹妹，不能亂跑。”說完後，周禮抓了一把稻谷走出門。
周禮到了山中，吹了一下口哨，稻谷裏撒上一些藥粉，把稻谷撒在地上，爬到樹上，守株待兔。
兩只野雞跟着聲音，尋了過來，四處環視，進兩步，退一步，看着沒有危險。低頭吃着稻谷，邊吃邊叫，似乎慶祝它們撿了一個大便宜。
周禮躺在樹上面，看着底下的情況，心裏暗自得意：吃吧！吃吧！等會就該我吃你們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兩只野雞暈暈乎乎的倒在地上。周禮從樹上跳了下去，撿起兩只雞，悠哉的回家了。
周禮回到家的時候看到兩個孩子坐在面前望眼欲穿的等自己，看到自己回來，兩個孩子變得鮮活起來，跑到周禮身邊，看到周禮手中拎着的兩只雞，開心的大叫。
周禮把雞拔毛、開膛去髒，在雞肚子裏放入花椒、姜蒜、辣椒，雞身上抹了一層油，撒上一些香料，架在火上烤。汨汨和大毛蹲在火堆旁，看着野雞逐漸烤出油，香味撲鼻，被饞的口水流一地，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烤雞。
“大毛，到廚房那些芋頭，放到火堆裏，我們今天晚上吃完野雞吃烤芋頭。”周禮不停地翻着手中的雞，心裏得意極了，原來自己還有這一手。
“知道了！”大毛趕緊跑進廚房，對于周禮家廚房的東西擺在哪裏，大毛比周禮還要清楚，快速的拿出三個芋頭，埋在火堆裏。
周禮用手扯了一點肉試了一下，已經外焦裏嫩了，把烤野雞的棍子插到地上，撕了兩個雞大腿放到兩個孩子手中。
三個人就坐在院子裏，抱着野雞啃，圍繞着火堆，也不嫌熱。周禮打了飽嗝，兩個孩子拍了拍自己圓鼓鼓的小肚子。“你們還吃嗎？”
“要！”兩個孩子集體說道，即使已經飽了，但是他們還是很想吃雞肉，太香了。
正當周禮準備分另一只雞的時候，院子裏想起來了敲門聲。周禮納悶，現在這個時候誰來無聊來他們家串門子。
大毛去開了門，來人把大毛推在一邊，快速走進來每個角落都找一遍。“你沒有媳婦嗎？”
“那個，你們是誰啊！”周禮扯了一個雞翅膀放到汨汨手裏，咬了一口雞肉道。
計劃生育同志看到周禮這麽沒心沒肺的樣子，大家心裏不由的冒出一句話：這貨這個熊樣，他媳婦不會跟人跑了吧！“我們是縣裏計劃生育局的同志，請你配合我們一下。”
周禮停止了啃雞的動作，把雞放到大毛的手中，娘啊！幸好他聰明，把媳婦提前送走了，要不然他們今天一準被逮住，看到他們的樣子，一定是不好相與的人。“那個，你們找我媳婦啥事，我們可沒有做犯法的事。”
計劃生育同志面部抽動，不知道這家夥是真的傻，還是裝傻。“我們列行檢查，請你配合我們。”
“哦！我媳婦不在家，如果我媳婦在家，我們父女兩個用的着不吃飯，吃雞肉嗎？”周禮指着自己的小閨女說道。
吃飯能有吃雞肉不好嗎？計劃生育局的同志看周禮的眼神有點變了，這家夥該不會趁着媳婦不在，偷偷的吃好東西吧，太孬種了。“這個孩子是誰家的。”計劃生育同志指着大毛。
“這是我小叔，我爸叫周義。”大毛聲音洪亮地回答道。
計劃生育局的同志翻看了一下小本子，擡頭對周禮說道，“哦！你們繼續吃，我們打擾了。”計劃生育同志說完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哦！好！”周禮當着他們的面，扒出芋頭，拿起芋頭開始吃起來。
計劃生育同志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他們還沒有吃飯呢！聞着香味就饞的慌，這家夥也不知道讓他們坐下來吃點。
“小叔，小嬸嬸藏好了嗎？”大毛湊到周禮耳邊問道。
“什麽叫藏好了，你這孩子真不會說話，你小嬸嬸走親戚去了。”周禮一巴掌打在大毛的腦袋瓜上。
他們剛讨論完，計劃生育局的同事又進來了，“如果你媳婦懷孕在其他地方被抓到了，懲罰不是一般的大，你們自己衡量一下；你們村子裏如果有孕婦是超生，舉報了有獎，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周禮覺得四處都有埋伏，不能愉快的說話了。“沒有。”周禮對着計劃生育局的人傻呵呵的笑了。
“這次是局裏派人來檢查，你們千萬不要隐瞞。”計劃生育局的人看着周禮一副傻樣，以為周禮腦子不正常，“我們走吧！”
周禮癱軟的坐在地上，怎麽什麽好事都被他撞到了呢！“你們到外邊千萬不能亂說知道嗎？”
兩小只點了點頭，大毛走到周禮身邊小聲說道，“去年有人被抓住了，當場就把孩子弄掉了，我和我兄弟河邊玩耍的時候看到的。”
周禮也不知道妻子躲到什麽時候去個頭，秋忙完後，家家戶戶都閑下來了，查計劃生育的次數逐漸增多，一直快到過年的時候。往年的時候一般都是村裏的婦女主任帶人挨家挨戶查，婦女主任那夥人家裏也有地，所以趕在農閑的時候查，這次縣裏也參與了，不知道要查到什麽時候。
“小叔知道了。”周禮知道村子裏已經待不下去了，趕緊找個地方安生。
作者有話要說： 安利一波基友的文
《顧公公它貌美如瓜》
文案：
我有一只喵，身嬌體軟易推倒。
我有一只喵，膘肥體壯壓塌炕。
我有一只喵，臉大如盆軟妹音。
我有一只喵，粉絲千萬養家忙。
顧公公，從來不按套路出招。
這是一只成功喵士，帶着鏟屎官發家致富，放飛自我的歡脫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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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講述喵和男女鏟屎官雞飛狗跳的勵志故事。
貓不會變成人，但是智商高，一只貓精。
☆、禿頭
計劃生育局的人來他家溜一趟，在周禮他們心裏起了一絲波瀾, 畢竟他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周禮帶着兩個孩子在床上睡得香甜, 還夢到自己真的到了天宮，和猴哥一起大鬧天宮, 心裏別提有多美了。
第二天一早，周禮就把兩個孩子叫起來，準備到周大哥家蹭一頓早飯，他一點也不想燒飯。
周禮被子一掀，兩只手不停的撓兩個孩子的癢癢。
“哈哈哈！”
“爸爸/小叔別鬧了！”
周禮不為所動繼續撓癢癢，兩個孩子最終無可奈何的坐了起來，迷瞪瞪的看着周禮，最後兩人送給周禮一個大白眼，大毛準備倒頭就睡的時候, 就周禮踢到床下。
“小叔，你別鬧了！”大毛揉着自己的屁股，期盼着小嬸嬸趕緊回來治治這個大魔王。
“都給我快點刷牙洗臉, 等會我們到你大伯家蹭飯吃。”周禮拎着睡得迷迷糊糊女兒, “給妹妹穿鞋。”
大毛心裏為汨汨感到心疼，有這麽當爹的嗎？不敢違抗周禮這個大魔王的命令, 拿起鞋, 給汨汨穿上。
三個人收拾好了之後，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周禮有些奇怪，今天怎麽沒有看到一堆婦女在路上東家長西家短的聊天。
周禮剛進周大哥家的門, 就被周大嫂拉到一邊，“弟妹沒有事吧！”周大嫂一臉擔心的問道，昨天晚上那個混亂的局面，她也不敢到周禮家看看，害怕給他添亂。
“沒事啊！”周禮看到周大嫂緊張的樣子，“我媳婦昨天中午就被我送到姐夫家了，大嫂，這段時間我們可不可以在你家吃飯。”周禮和汨汨的臉湊到一起，可憐巴巴的看着周大嫂。
沒事周大嫂就放心了，“想來就來，還能少你幾口吃的不成。不過話又說回來，今年計劃生育的人變精了，趕在大家都收完糧食的時候來檢查，去年來檢查的時候，玉米和棉花長勢正好的時候，那時候大家都躲在玉米地和棉花地裏，他們想抓人也不好抓。”周大嫂感慨道，幸虧她生孩子生的早，以前對農村一胎是女兒，還可以生二胎管的不嚴。
“大嫂，你是說那些孕婦都躲起來了，我就說今天馬路上怎麽這麽安靜。”周禮真是長見識了。
“可不是，有些人躲在溝裏，有些人躲在草堆裏。”周大嫂說道，“好了，弟妹沒有事我就放心了，走，吃飯去。”
他們剛坐下來吃飯，就聽到有人在外邊哭喊。
“都坐下來吃飯，外邊的事不用管，一定是有人被發現了。”周父說道，唉！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阿禮，你媳婦這胎不管是男是女，就別生了，整天提心吊膽的，還不如不生。”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周禮說道，他現在心裏像貓爪的一樣癢癢，就想到外邊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周禮三兩口吃完飯，“爸，我吃好了，你們吃吧！”說完就迫不及待的往外邊走。
“你說這小子，還是沒有一個當爸的樣子。”周父看到周禮猴急的出去了，很無奈。
“爺爺，今天爸爸好過分撓我癢癢。”汨汨皺着一張臉說道，“人家還沒有睡醒，就拎着我的衣服把我拎起來。”
“這小子越活年紀越小了，汨汨，你把這碗粥喝了，等會爺爺替你揍你爸，真是太過分了。”周父假裝生氣道。
“嗯！爺爺，你別把我爸打壞了就行。”汨汨補充了一句，開開心心的吃飯了。
周禮出了院子，看着幾個戴着徽章的人，拉着一頭豬往前趕。
“你們不能把豬拉走，我們還指望豬過崽子呢！”一個老大娘坐在地上哭喊道，“這日子沒法活了，你們又沒有抓到我媳婦，怎麽就知道我媳婦懷孕了呢！”
周禮一聽，就覺得大事不妙，乘着人沒有注意，趕緊躲到角落裏。
“你媳婦有沒有懷孕，你們村子裏的人能不清楚。”一位婦女走到老大娘身邊。“我說大娘，你們真以為我們是傻子，我就看村裏的孕婦能躲到什麽時候，今天我們就不走了。”
“羅主任，你也是女人，聽說你也生了一個女兒，應該更了解我們才對。”老大娘一聽還得了，這不是要斷了她媳婦得口糧嗎？
“生閨女有什麽不好的，我們大家都是女人，為什麽你們就看不起女人呢！”羅主任苦口婆心說道，“我們應該跟着國家走，你們這樣是違法的。”
“我不管，沒有抓到我媳婦，就不能把我家豬拉走，它肚子裏還有崽子呢！”老大娘撒潑道，大家都不要和她講理，她就是不聽。
“媽，我躲在稻草堆裏，被他們發現了。”一個捂着肚子的婦女被一個壯實的大漢推了出來，跪倒在地上，拉着婆婆的袖子，頭發上亂糟糟的插着稻草，昂着頭，臉色慘白，“孩子沒了。”癱軟在地上捶地痛哭。
老大娘沖到壯漢身上又是踢又是撓，“你還我孫子，你們這群喪盡天良的東西，沒心沒肺的狗東西，孩子這麽小，你們怎麽下得去手的啊！”
壯漢把大娘扒拉到一遍，“羅主任，你派幾個人給我，這些超生戶躲得刁鑽的很，我估計前面的河邊和山上也躲了不少人。”
大家聽了，神色各異，這次他們是來真的了。
大娘抱着她家的母豬，“孩子沒了，你們不能拉我家的豬了。”
村裏的婦女主任說道，“早知道幹嘛要你家媳婦懷孕，這頭豬算是對你們的懲罰。”
“你們不得好死。”被打掉孩子的婦人說道，剛剛站起來就倒在地上。
大家一看，從她的褲腿上流出了好多血，“血崩了，趕緊送醫院。”有人開始叫道。
“沒有事，孩子被打掉，流下來的血水是孩子，周村的婦女主任，你登記一下，這位婦人身體好了就去上環，其他人繼續搜查。”羅主任說道，看到地上躺着的臉色蒼白、髒亂的頭發黏在臉上，身下一地的血水，“這頭豬就讓他們牽回去吧。”
這件事一出，弄得人心惶惶。周禮看的是膽戰心驚，回家後，趕緊把門插上，他到豬圈裏看了一下他家的小豬。小二正在哼哼的睡覺，左思右想周禮不放心，進入豬圈，抱起美夢中的小豬翻後院，到周二哥家。
周禮把小豬放進豬圈裏，瞬間感覺圓滿了，媳婦不在，小二也在二哥家，沒有顧慮，他可以放手幹了。
周二哥背着一簍子豬草回來，“老三，你來我家找我有事嗎？”
周禮上前摟住周二哥的脖子神秘的說道，“二哥，我家小豬暫時放在你家養着，現在計劃生育查得緊，我怕他們又把我家的豬抱走。”
“行，沒事。”周二哥連忙答應下來，老三可是欠他家倆只小豬，可不能讓這些人把小豬拉跑了。
村子這麽大，地又這麽多，可把計劃生育局的同事累壞了，忙活了一天加一夜，只抓到三個孕婦。“羅主任，這樣不是個事，這麽多村子，就一個周家村就夠我們忙活的。”
“今天先撤，回去想個辦法。”羅主任也覺得這樣的效率太低了。
村民們看着計劃生育局的人走了，大家懸着的心沒有放下，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殺個回馬槍。
“在外躲着的人，先不把她們叫回來，我們來商量一下對策。”
“還商量什麽對策，現在這幫人不會這麽輕易放了我們的。”
下午的時候王梅就偷偷摸摸地回到自己的家裏。
周禮一看吓了一跳，“你怎麽回來了。”
“現在城裏差的緊，挨家挨戶對着戶口查，我又是外來人，周圍的鄰居一猜就知道我是躲計劃生育的。”王梅坐下來，這一路上東躲西藏的累死她了。
“媳婦，現在村裏查的也緊，除了我們村裏計劃生育裏面的人，縣裏也派人下來檢查，今天抓到三個人，當場就把孩子流掉了。”周禮撓了撓頭，生個孩子怎麽這麽難呢！
“那怎麽辦？”王梅着急道，難道她肚子裏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如果我晚上陪你到山裏躲，他們晚上突擊檢查到我們家，一定就知道有問題。”周禮站在院子裏着急的來回徘徊。
“要不這樣，我到我娘家躲幾天。”王梅實在想不出辦法了。
“不行，現在各個村子都在檢查。”周禮看着自家院子裏的牆頭上，夠一個人斜着躺在上面，“要不這樣，我晚上睡在牆頭上，一有動靜我就通知你，你從後院跑出去躲起來。”
“也只有這樣了。”王梅也想不出別的辦法，只能先委屈一下丈夫了。
大毛領着汨汨從外邊回來，看到王梅的身影，小家夥直沖沖的奔向王梅。“媽，我想死你了，”汨汨撲倒王梅的懷裏，小眼瞅着周禮，“媽，你不知道爸爸到底有多壞，人家還沒有睡醒，就把人家拎起來。”汨汨的小手往後拽着自己的後衣領，“就是這樣。”
☆、緊張時刻
“媽媽打爸爸好不好。”王梅看到汨汨身上衣服很幹淨，就知道這一定是大毛的功勞, 要是把孩子交到丈夫的手裏, 一準變成小泥孩。
汨汨趕緊拉住王梅的手，“爺爺已經打過爸爸了, 你要和爸爸說，以後不能對她的小棉襖這麽粗魯了，要不然小棉襖會傷心的。”
“行，聽到沒有，汨汨爸，以後不能對我們小棉襖這麽粗魯。”王梅假意打了丈夫一下。
“爸爸錯了，爸爸只會做稀飯，可是我們起來晚了，大娘家吃完飯了, 我們就只有和稀飯了，爸爸這樣做，是為了汨汨的小肚肚着想。”周禮蹲下來和汨汨說道, 他要和孩子溝通, 他這樣做是有原因的。
汨汨皺着臉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媽媽, 你以後可以多出去竄竄門, 爸爸烤的雞好好吃啊！”
周禮一個撂倒，小孩的思路果然和大人不一樣。
……
吃過晚飯後，周禮就催促媳婦母女兩去睡覺，養好精神, 可以随時準備逃跑。大毛還在周禮家睡覺，沒有改變。
周禮在牆頭無聊的數着星星，路過的人談論着今天計劃生育的人應該不會來檢查了，他們也要休息的不是？
周禮謹記宗主大人的話，所有的事情沒有絕對的定數，但是一切的定數又掌握在我們每個人的手中。他不敢打包票，計劃生育的人今天一定不會來檢查，他就必須在牆頭上等着。
大概晚上十點的時候，村子裏傳來狗的叫聲，周禮趕緊跳下牆，扛着自己的媳婦，翻過後院的門，往山那邊跑去。
周禮把自己媳婦往地上一方，好家夥，這裏已經有好幾個孕婦了。
今天月光挺亮的，他們暴露的可能性就更大。看到來的人是周禮，大家躁動的心安頓下來了。“我說你們兩口子怎麽現在才來。”
“就是，我們都不敢回家吃飯，都是家裏人假裝到地裏除草，偷偷的給我們送飯。”
王梅不好意思說，她在家裏睡了幾個小時的覺才被自己丈夫抗過來的。“阿禮，你快回去吧，別耽擱時間了。”
周禮從懷裏掏出一包草藥，“這些草藥蛇見了怕，你們在這裏當心點。”周禮趁着夜色悄悄的又回去了。
周禮剛到家裏，就有人敲門，周禮趕緊把外套脫了，穿了一個秋衣，假裝迷迷糊糊的去開門，“大晚上的，還要不要人睡了。”周禮打開房門，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
“同志，我們是計劃生育局的人，例行檢查，多有得罪了。”說完，就到各個角落去找人。
找了一圈子，“兄弟，你真行，就算是親兄弟，你這麽幫他養孩子能行嗎？”檢查的人裏面有兩個昨天來檢查過的人說道。
“沒有辦法，總要有一個人在我老了之後，替我閨女撐腰不是，她爸沒有本事，只能靠侄子，閨女長大了，我也老了，總要讓閨女長大後，有個為她出頭的娘家人。”周禮傷感的說道，女孩子天生就是弱者，他一定要把大毛培養成寵妹狂人。
一瞬間，他們對側房裏睡着的男孩産生同情，“知道有誰懷孕了，記得舉報。”
看着計劃生育的人走遠了，“出來吧！”周禮說道。
大毛從門後面慢慢地走了出來。
“是不是對小叔很失望，小叔沒有你想的這麽好。”周禮幽幽地說道。
大毛在周禮後面，垂下腦袋，“我知道剛剛小叔說的話只說了一半，你雖然每天讓我做很多累活，挖坑讓我跳，還動不動的恐吓我。但是連我爸媽都想放棄我的時候，是你用你的方式讓我醒悟過來，我只想說一句，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不亞于我爸媽。”大毛走到周禮面前，和周禮對視，“你讓我知道我未來該怎麽走，不會像毛蛋那樣幹盡壞事。我們農村孩子做出去只有一條路，好好讀書，考上大學。”
“你這孩子，小嘴真甜。你的路是你一步步走出來的，這世上不存在道德綁架，但是人最重要的事要有心。”周禮摸摸大毛的腦袋，“你長大後，無論會走到哪一步，知道對自己的爸媽好就行了，今天晚上的話，你就忘了吧。”
大毛看着周禮的背影傻笑了，笑容和周禮八分相似，他就知道小叔對他是愛的，要不然閑的沒有事，管他？
這次晚上行動，計劃生育局的人收獲寥寥。他們低估了農村人想生兒子的決心，真能躲，其實他們白天根本就沒有離開，就在村外等着有孕婦回村，一個人也沒有抓住。
王梅也算幸運，不敢走大路，一路從田裏斜走從後院回到家裏的。
計劃生育局的人學聰明了，不再是一起守在村子裏，而是輪流派人到村子裏四處晃蕩。現在是秋天，白天還好，晚上氣溫可就低了，連續幾天在外邊吃不好、穿不暖，也有點扛不住了。
周禮每天晚上等大家都睡着的時候，帶上周大嫂給妻子準備的飯，白天他是不敢去送食物，逮住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周禮到的時候，有幾家人已經把食物送到了，看到周禮，“阿禮，你說往年的時候，巡查個兩天三就走了，今年怎麽這麽長時間？”
“可能上面對超生這一塊格外重視！”周禮再次感慨他道，“這一胎生完，我們就不生了，不管男女。”
“阿禮，你可別這麽說，看你媳婦的肚子是圓的，搞不好是個女孩。”一個媳婦說道。
周禮不打算和他們争辯，有些事要靠做的，心裏想好了，有時間到縣裏結紮去。周禮看到媳婦臉上難掩的疲倦，勸她吃好飯後，帶媳婦到一片空地上，“你躺在我身上休息一下，下半夜的時候我再回去。”
王梅點了點頭，這幾天高度緊張，她身體有點吃不消，“到時候你把我叫醒，汨汨一個人睡沒有事吧！”
“沒事！我把大毛抱到我們床上了。”周禮摸了摸妻子蒼白的臉色，好不容易養的白嫩一點，現在又變得瘦黃了，看來村子裏不能呆了。
……
計劃生育局人的耐心大概都快被周家村的人磨得差不多了，他們跟着一個送飯的男人到抓到了幾名孕婦，這次他們把孕婦帶到村子裏的空地上。
把幾名孕婦家的家禽和值錢的東西都搬到空地上，“大家可看好了，超生的人家現在可是窮的只剩下房子了；你們現在出來自首還來得及。”
“大家都想好了嗎？”羅主任看着大家沒有反應，拿着一個本子，在大家眼前晃了晃，“我這個本子裏可都記載了你們村子那些人懷裏二胎、三胎，乃至四胎的，懷幾個月了，娘家在哪裏，你們可都想好了，要是被我抓住了，可不是流産這麽簡單了，每人還要拿五百塊錢罰款，三胎以上交一千塊錢罰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