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扇她左臉,(7)
認真的說道,他知道王姐這是拿王老條尋開心呢!
“就是,我長得又不差,要不這樣吧!阿梅,我們都重新找一個。”王姐拉着王梅的手,興奮的說道。
“沒有男人敢娶阿梅,”周禮十分淡定的說道,“除非那個男人做好抗擊打的能力,順便幫那個男人整個容,不用花錢,多省事啊!”周禮挑釁的看了王老條一眼。“可惜啊!我一輩子也能不到挖我牆角的男人。”
王老條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他還真沒有說這句話的底氣。雖然他恨,比起周禮,他就是一只螞蚱,周禮可是能手推拖拉機的小男人。
“哼!”王姐驕傲的直起腰,“所以說,你能娶到我,就知足吧!別整天被你弟妹一哭,就心軟,我才是你媳婦。”
王梅總算知道這兩口子來這裏的原因,合着這兩口子正在鬧別扭呢!“王哥,我媽應該都和你說了村長的事情了吧!現在村子賴在床上不願意起來,就是不想和他媳婦離婚。以前美英嬸子不想和村長計較,可是美英嬸子的耐心磨完了,鐵了心要離婚。尤其是女人鐵了心要和你離婚,就是你用十頭牛拉也拉不回來。”
“這個我......”
“你什麽你,不是都說好了,你和老二各過各的,以後誰也不麻煩誰,你這次真的答應他們,我們真的這輩子就甩不掉他們兩口子了。”王姐氣惱地說道。“我都想好了,到北方投靠我大哥,總比在這裏受你們王家人的氣好。”
“媳婦,我們不能學美英嬸子啊!”王老條這下子慌了,他真的不知道事情會這麽複雜,“我這不是沒有答應?”
“那你也沒有拒絕。”王姐兇巴巴地說道。
“你們也可以哭窮,問他們借錢啊!”周禮不明白明明很簡單的事,他們為什麽想的這麽複雜,“有時候簡單粗暴才是硬道理。”
“對啊!你多和我們家這口子學習,在二哥手裏吃過太多虧;現在二哥想要從阿禮手裏拿一毛錢,沒門,有可能還要倒貼錢。”王梅現在越來越崇拜自己的丈夫了,雙眼滿滿裝的都是周禮的身影,周禮一臉自得的看着王老條。
“那個不是因為借錢的事?”王姐打斷兩口子在他們面前秀恩愛,這是他們兩口子經常做的事,看來秀恩愛最強夫妻的王冠不保了。
“不是錢,啥事都好說,你們怎麽這幅模樣啊!”周禮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原因,值得他們這幅表情。
“弟妹娘家的嫂子已經第三胎了,肚子裏裝着孩子都六個月了,弟妹就來求我,讓她嫂子在我家躲幾個月,直到孩子生下來。”王老條覺得這件事不靠譜,一個懷孕的陌生女人住他們家算怎麽回事,況且他一個大男人,要是出了什麽事,真的不好辯解。
“弟妹本來就是一個不講理的人,她嫂子出來躲計劃生育,為什麽不到她娘家躲,非要來我們家。她娘家的媽前一段時間來王家村,一口一個,她媳婦肚子尖,一定是一個孫子。我們就不說她媳婦生下來的是不是孫子,假如她在我們家被計劃生育的人抓住了,把孩子流了;再假如她在我們家一不小心自己把孩子流了,我們到時候有口難言。”王姐苦口婆心耳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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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禮兩口子被王姐的假設吓到了,周禮拍拍自己的胸,“幸好我沒有遇上這種事,太可怕了,王哥,這件事你千萬不要接受啊!”
☆、冰霜美男周禮也抓蟲
“就是, 王哥!你千萬不要答應, 我們國家這麽多人, 離開你不是照樣能活, 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重要, 這個世界離開你照樣能轉。”王梅說道,這件事王老條真的不能沾手,“你弟妹娘家的嫂子難道沒有婆家媽嗎?婆家那麽多親戚, 誰便躲在哪裏不行,為什麽非要躲到你家?我看你們就是看你好說話,就像我們家阿禮以前不懂得拒絕,現在阿禮硬氣了,就沒有這麽多破事找上門, 這件事我們最有發言權。”
周禮在後面直點頭,“媳婦,你說的太好了。這個世界每個人本來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離開誰都能活。”
“我家老條就是太要面子了,男人的面子最值錢,是吧!老條?”王姐想拿一個棒槌把丈夫砸醒,太把自己當回事, 是病,得治。
“那個人活着不就是為了臉皮嘛!”王老條被妻子一瞪眼,立刻改口道,“弟妹一家人太狡猾了,我怎麽就沒想到她嫂子也有娘家, 偏偏要到我這裏躲,這不是明擺着有問題?”他可不想和妻子分居,弟妹娘家的嫂子又不是他妹妹,他鹹吃蘿蔔淡操心為嘛啊,随緣吧!又不關他的事!
“爸,他們看你是一頭肥羊,想宰你呢!”跳跳的聲音從王老條後面冒出。
王老條吓得一跳,“你這個孩子,大人說話,你插什麽嘴!”
“兒子說的有道理,弟妹這麽好吃懶作,無利不讨好她會幹?裏面一定有問題,都怪你平時太大手大腳了,弟妹肯定看出來我們不像是沒錢的樣子,找她嫂子來我們家探口風,順便為她嫂子到免費的保姆,以後我們要節儉一點。”王姐不滿地瞪了王老條一眼。
“王哥,這事你一定要聽王姐的,俗話說女人最了解女人。”王梅想起前段時間到王姐家做客,她家的生活水平算的上市十裏八鄉最好的,“你弟妹有可能看到你們家吃得好、喝的好,還有一句古話怎麽說的來,肥水不流外人田,她嫂子又是孕婦,懷裏都是他們家期待的金孫...”
“你病好了之後,生活是不是還是大手大腳?”周禮問道。
王老條點了點頭,手裏明明有錢,讓他過摳唆的日子,還真過不來。
“回家我們就吃蘿蔔鹹菜,真好你也還減肥了。”王姐立刻拍板決定了,“回去就問老二要錢,欠我們家的錢也該給了,你的病還沒有徹底好呢!如果不行,我把粉撒在他身上一點,要想好,到我這裏拿藥。”
“媳婦,只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适?”王老條往旁邊挪了一點,發怒的女人真可怕。
“你要臉不好意思要,我去要,你只要配合我就可以了,沒準真能要回一點錢呢!”王姐不想和丈夫磨磨唧唧。
王姐看到有人進來,立刻說道,“大兄弟,你王哥雖然看着沒事,但是醫生說有可能複發,我們是真的沒有錢了,才來你這裏找你借錢。”王姐使勁檸王老條的胳膊,“我們的拖拉機先抵押在你這裏,有錢了我們一定還。”
王老條臉部扭曲,他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他媳婦一巴掌拍在他臉上,他目光一撇,真好看到院子門口站着三個人。媳婦又演上了,又看了看周禮躍躍欲試的樣子,兩個戲精碰到一起,哎!他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周禮一臉傷心道,“王姐,你說的這是什麽話,王哥有事,我這個做兄弟的能不幫忙嗎?”周禮握住王梅的手,艱難的開口道,“媳婦,生孩子和為孩子過滿月酒準備的錢,你先拿出來!”周禮眼神複雜的看着王梅的肚子,“孩子啊!為了你王叔,就委屈你了!”
“給爸媽的錢我們留着,半年的生活費我們留五十,反正自家菜地有菜,我們就省一省,把錢都借給王哥,人活着比什麽都好。”王梅立刻也進入狀态,她和戲精丈夫在一起,覺得每天好開心。
周二哥看到院子裏的情景,挪腳想往外跑。自己的手隐隐作痛,這都是大兒子咬的,不行,為了大兒子,被老三坑他也認了,“老三,我把大毛帶了了。”周二哥忍住自己想逃的沖動,拖着大毛來到周禮面前。
大毛龇牙咧嘴的瞪着周禮,要不是周二哥拉着,都想撲到周禮身上咬一口。
“二哥,你把這小子放下!”周禮一副心情不好的樣子,沒有時間和周二哥耍花腔。
周二哥知道周禮的本事,猶豫了一下,松開手,大毛就沖到周禮的面前。周禮拿起身邊的柳條甩在大毛身上。
周二哥和周二嫂看着心疼,都忍住上前幫大兒子,現在這孩子慣會陽奉陰違,連他老子都敢打。從周大哥家回去的時候,她和丈夫開玩笑,現在就把大毛送到武術學校。大毛這孩子竟然拿凳子砸丈夫,丈夫的手被孩子咬的稀巴爛,這孩子如果真的治不好,他們真的會狠下心,把孩子送到武術學院。
大毛沒有想到周禮會來真的,疼的他蜷在地上,仇恨的看着在場的所有人。
“到院子裏蹲着!”周禮的聲音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看到周二哥的手,就知道這個孩子心狠,那他就不客氣了。
周禮看着大毛就躺在地上裝死,柳條在空中劃過一條弧度,落在大毛的身邊,地上被周禮打出一到長長的裂縫。
大毛臉色蒼白的從地上蹦起來,他第一次對小叔叔産生恐懼,如果柳條打在他的身上,骨頭都要被弄裂了。他想去求父母,周二哥夫妻轉過身子,不去看兒子的眼神。
周禮拿着柳條戳了戳大毛的腦袋,“我說的話沒有聽清楚嗎?”周禮的聲充滿寒意,目光如萬年寒冰一樣盯着大毛。
恐懼再一次襲上大毛的全身,不由的哆嗦。趕緊往牆邊跑去,面對牆,蹲馬步。
“胸與牆平行,眼睛直視前方,”周禮踢了一下大毛的屁股,“屁股下垂,兩手高舉頭頂,雙手合十。”
大毛不敢違抗,規規矩矩的照着周禮的要求做。
這一刻大家才真正認識周禮,以前嘻嘻哈哈、瘋瘋癫癫的周禮,這一刻,在周禮身上完全找不到蹤跡。原來這個人認真起來氣勢如此強悍。
周二哥偷偷的拍拍胸口,以前三弟只是逗他玩呢!老三認真起來,他早就小命不保了,再次感慨,自己沒有觸及到老三的底線。
“三弟,你以前放羊的時候,沒有丢過一只羊,這個棍法是不是那時候練的。”周二哥笑呵呵的走到周禮面前,輕輕的把落在周禮身上的樹葉拍掉,“二哥以前有不對的地方,就忘了吧!男人的胸懷入太平洋,老三的胸懷如地球,地球就像母親一樣哺育着我們,我們在她身上做下這麽多殺孽,她都原諒我們,我相信我們家老三已經把過去不愉快的事忘了,畢竟你是比太平洋還要廣闊的地球。”
周二嫂不認直視丈夫這幅狗腿子模樣,不過剛才小叔子那下子太恐怖了,她以後在小叔子身邊可要小心點。
周禮拍開周二哥的手,十分自戀道,“人見人愛就是苦惱,二哥,我要和媽說,你竟然把我當成你母親。”周禮有恢複了以前的語調,清揚而綿軟。他覺得自己剛剛的樣子簡直帥呆了,宗主大人我一定要把你的形象模仿的百分之百像,讓你在這個世界發光發熱。
如果不是看到地上的裂痕,大家都覺得自己做夢了。“你這個家夥就是會裝。”王老條現在的心還在猛跳,剛剛他就差點從石凳子上掉了下去。
“我們家阿禮有兩副面孔,你們習慣了就好了。”王梅把錢遞給王姐,“你先拿着用,不夠我讓阿禮到街上表演胸口碎大石。”
“還是媳婦了解我!”周禮走到王梅身邊,奉承道。
大毛一直聽到這邊的動靜,聽到小叔叔又恢複以前的模樣,他就當做小叔被鬼上身。也不蹲馬步了,甩甩腿,準備大搖大擺的出院子。
一個石頭就打在大毛的腿上,大毛一下子就撲倒在牆上。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生無可戀的望着天空,哇一下痛哭起來,他的命好苦啊!
“我數三聲,蹲好馬步,三、一。”
冷酷的聲音又飄到大毛的耳朵裏,大毛現在骨頭都疼,一秒內就蹲好了。“三叔,你少數了一個二!”
“你老子就是一個二,不能把你老子算進去。”周禮拿起柳條在大毛身邊晃蕩。
大毛現在全身都是冷汗,一個殘酷的現實擺在他面前,他尿褲子了。
“周家家規,背到我滿意為止。”周禮涼涼的說了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周禮家的院子裏響起了一個稚童斷斷續續背着周家的家規。
“二哥,你看到王哥真的沒有藥不行,你家大毛我一定用心管教,你看能不能把準備給大毛到武術學校的錢借給王哥,以後就是王哥還不了了,我賣腎還你!”周禮真誠實意的說道。
“爸媽,我要去武術學校。”大毛哀嚎道,這個大魔頭太沒有人性了,他覺得武術學校比小叔這裏好多了,起碼不用每時每刻都面臨生命危險,如果小叔一下子手誤,他不死也殘。
周二哥和周二嫂一合計,決定把錢借給王老條。他們怕自己心軟,經不住兒子的哀求,把兒子送到武術學校,錢沒了不說,經常看不到孩子,放在周禮這裏,他們可以經常看到不說,還省錢。
“行,我這就回家拿,老三你這句話說的就不對了,還不上也不能叫你賣腎不是?要賣也是我家這口子賣。”周二嫂笑着說道,轉身就往家裏走,這錢借給王老條。王老條的信譽他們心裏有底,而且這個人會賺錢,不會少了他們的。
周禮遞給王老條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王哥,我能幫的就只有這些了,以後的路還要你自己走。”
“是啊!王家兄弟,你的事我們也聽說了,人活着比什麽都重要。我以前就是一個混人,欠老三三百多塊錢,老三沒有找我要,我感激,這份情我記得,以後老三沒有人給他養老送終,我兩個兒子可以幫他!”周二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周禮拎到一邊。
“二哥,我媳婦肚子裏還揣着一個呢!”周禮郁郁的說道。
“那什麽!我說萬一,你不是說不在乎兒子女兒嗎?是吧!弟妹,你不要有壓力。”周二哥小心拿掉周禮的手,跑到王老條面前繼續說道。“你說你有兒子,又不指望你二弟什麽,你二弟這些年欠你家的,你應該要回來,放心,大家都覺得你應該要,不能有什麽好事都讓你二弟一個人享用。”
☆、武力是正道抓蟲
王老條第一次聽人這麽貶低自己, 突然覺得周家出了一個周禮這樣腦回路異于常人的人一點也不奇怪, 周二哥腦子也不太靈光。不過王老條辣麽覺得周二哥說的好有道理, 他又不指望一自家兄弟幫自己什麽。“周二, 要不你去幫我要錢, 要來的錢,我們三七分!”
周二哥猶豫了,有錢拿啊!他糾結的扭曲着自己的手指, “那個,我外強內弱,這等好事還是留給老三!”他只是在家裏橫了一下,再外邊就是一條蟲。
“二哥,你不能小瞧你自己, 我們家阿禮被你壓迫這麽多年,才總結出來對付你的經驗,你還是很優秀的!”王梅怨念的說道, 現在她丈夫這麽油滑,她堅定的認為就是被周二哥鍛煉出來的!
“我覺得對付極品的辦法就是武力,外加不要臉,裝傻充愣, 胡攪蠻纏,王哥,你要跟我二哥好好讨教經驗。”周禮揮舞手中的柳條,底氣十足說道。
可憐的大毛,聽到柳條呼呼的聲音, 他的骨頭都疼。淚流滿目地面對牆壁,錢都被他狠心的爹媽借給大魔王的兄弟了,他沒有辦法逃離大魔王的魔爪了。
其他人躲得遠遠的,害怕柳條一不小心甩在自己身上,肉都要開一層花。
周禮嘚瑟完了,把柳條別在腰間,“二哥,放心,弟弟我一定會對你手下留情。”
周二哥欲哭無淚,有這個弟弟,他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自己想要當極品的念頭剛冒出來,對方就能有快有準的把念頭掐滅。“王大兄弟,你看我就知道了,不能當極品,只能另找途徑,做個摳門鬼。”
王老條現在挺同情周二哥,幹巴巴的說道,“摳門也不錯,又不妨礙他人,還能省錢!”最主要惹不到這個煞星。
“王姐,這是原本給孩子準備的學費,你點一點,看看是不是五百!”周二嫂打開手絹,裏面全是散錢。
王姐沒想到自己平時花錢大手大腳,這些拿在手裏有些沉重。“他二嫂,等我們緩過來,錢立刻還給你們!”
“沒事,有小叔給你們擔保,我放心。”周二嫂嘴上這麽說,心裏多少有點擔心,這些錢夠她家蓋上兩間小平房了。
有些擔憂,這是人之常情,王姐不點破,對于周二哥夫妻能借給他們錢,無論怎樣,他們心裏是感激的。“阿梅,你們家有沒有筆和紙,欠條還是要寫的。”
周二嫂就喜歡王姐這樣的人,做事不拖泥帶水。雖說王老條兩口子和自家小叔子熟,一碼事歸一碼事。
“有!我這就去給你拿!”王梅知道王姐這是給周二嫂吃顆定心丸。
王老條寫好欠條後,王姐拿過去交給王梅和周二嫂,“真是太感謝你們了,我和老條要趕着去拿藥,這事先這樣說了。”
“你們把拖拉機開走吧!現在是農閑,我們也用不到,不過下年農忙的時候,拖拉機借我們用幾天,絕對不耽擱你的事。”周禮笑嘻嘻的說道。
“對,你就把拖拉機開走吧!放在我們這裏的作用不大,你們不是要回去,順便拿藥,開這個玩意去,省事!”周二哥腦子轉的快,來年收小麥,用拖拉機拖着石磙壓軋麥子,小麥脫穗快,還省勁。
“那行,我們先回去了,改天我的病好了,請你們喝酒!”王老條拎着跳跳,把跳跳丢進拖拉機車鬥了,“我們走了!”
周二哥看着拖拉機轟轟轟的冒着黑煙,“老三,真想見見比我還極品的人,我們互相讨教一下經驗!”真是天外有天,人為有人,看來他是高估自己了。
周禮輕輕瞥了周二哥一眼,“如果你是王二條,我就不會這麽溫和,直接上拳頭了。”
周二哥的脊椎都發涼,“開玩笑,我只是想打入敵人內部。那什麽,大毛就放在你這裏了,随便你怎麽折騰,我先走了。”周二哥拉着自己媳婦,慌不擇疑走了。
周二哥陰測測的看着大毛,“大毛,過來一下!”周禮拖長聲線說道。
大毛一直祈禱周禮能夠忘了他,讓他在牆角這裏自生自滅。大毛心裏恨死周禮了,他知道自己要是表現恨意,自己的死期就到了。第一次試圖讨好一個人,努力的揚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小叔,你叫我有什麽事嗎?”
周禮沒有想到像刺頭一樣的侄子,這麽快就認慫了,狗腿子一個,“把那個竹簍子背上,和我一起走。”
大毛順着周禮的目光,看向那個竹簍子,有自己人一半高,準備拒絕的時候,猛然意思到,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他了,他是一個沒有爹媽疼的孩子了。兩眼淚汪汪的看着周禮,“小叔,我想回家換一條褲子!”
周禮嫌棄的看着大毛,“這麽大了,還尿褲子,丢不丢人。”
“有啥丢人的,像我這麽大的人還穿着開裆褲呢!”大毛絲毫不在意自己尿褲子的事,他今天下午還要帶兄弟去掏鳥蛋呢,“小叔叔,你就放過我吧!”大毛抱着住周禮的腿,悲慘的說道,“我再犯錯誤,就讓我沒爸沒媽,娶不到媳婦。”
“你現在有爸有媽和沒爸沒媽有啥區別,”周禮嫌棄的拉開大毛的手,“可憐的小白菜,你爸媽把你賣給我了。”
大毛趴在地上,雙手錘着地,眼睛發狠的看着周禮,“我要去跳河,是你們逼我的。”
“你會游泳!”周禮平靜地說道。“山上有好多毒蛇,死也要死的有價值,不如舍身取義,把身軀貢獻給蛇,蛇會感激你的。”
“媳婦,我帶大毛到山上,等會就還來。”周禮打了大毛一巴掌,“該和你小嬸嬸說什麽?”
大毛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以前他見人從來不打招呼,看到小叔舉起柳條,腦子靈光一閃,“小嬸嬸,再見!”
周禮滿意的點點頭,這孩子比二哥聰明多了,識時務者為俊傑。
王梅看到丈夫的舉動,為周二哥兩口子擔心,他們就這麽把兒子交給丈夫,就不怕被丈夫玩壞了。“大毛,你看着你小叔,到了中午就催你小叔回來。”丈夫最愛幹這種事,說是等會兒回來,一去就只一整天,到了晚上才知道回家。
大毛擡頭看了一眼周禮,忙的低下頭,他現在看到小叔這張無害的臉,心裏就發毛。胡亂的點點頭,“知道了!”大毛心裏明白,自己現在還是一個戴罪之身,要是敢在小叔面前瞎比比,自己準會被柳條招呼。
看到周禮和大毛的奇怪組合,大家都很奇怪,平時桀骜不馴的大毛,現在像貓咪一樣,困難的背着竹簍子,低着頭跟在周禮的後面。周禮有時候走的快了,大毛就小跑追上,走在周禮後面,距離始終保持在五十厘米左右。
大毛心裏也苦啊!他再也不敢了,希望爹娘趕緊把自己就出。他的希望已經沒有實現的可能,周二哥兩口子需要時間平複他們受到驚吓的小心髒,現在沒有時間管這個兒子。
到山腳下的時候,大毛已經累的不行了,看到周禮沒有停下的意思,咬着牙,邁着已經發抖的小腿,“小叔,我錯了,你別把我丢給蛇吃。”扒着旁邊的樹,死活不肯往山上走,他沒有想到周禮真的把他帶到山上,“我要回家換褲子。”
“你的褲子已經幹了。”周禮拿出柳條往樹上抽了一下,樹上立刻出現了五厘米左右深的口子。
大毛看下汗毛肅立,臉上豆大的汗水滑過蒼白的臉頰,牙齒都在打顫。“那...那我能...拉你的衣角嗎?”大毛哇一聲哭了。
“拉着棍子,跟在我後面。”周禮把柳條的一端遞給大毛,“你要是不老實,我就把你一個人丢在這裏。”
“嗯嗯!”大毛緊緊地跟在周禮身後,不敢再作妖了。
周禮帶着大毛到山的深處,前兩天剛下過去,山上長滿了草菇,山腳下的已經被村民們采的差不多了,今天周禮帶着大毛到山的深處,果然就看到草菇。
“小叔!”大毛硬着頭皮說,“爺爺說山的深處有毒蛇野獸,不讓我們到山的深處。”
事實上附近的村民也沒有一個到山的深處,“你現在把這片的草菇摘下來,放進竹簍子裏,毒蛇來了,我保證不把你扔給毒蛇。”周禮三兩下爬到樹杈上休息。
大毛呆住了,他還沒有看清楚呢!小叔已經到樹上了,他覺得小叔就是一個武林高手,打倒周禮的願望在他心裏生根發芽。大毛看着腳下的草菇,想他大毛可是小夥伴中響當當的人物,沒有想到會為這些草菇彎腰,下意思擡腳去踢。踢完之後,大毛恨不得把自己的腳剁掉,回頭偷偷的瞄了一眼周禮,看到小叔遙望遠處,不知道看什麽,乖乖的蹲下來采摘草菇。
這孩子的一舉一動都在周禮的監視之下,小樣,他老子鬥不過自己,這小子也別想玩過他。周禮看着這個小子認真執行自己的命令,收小弟的感覺就是好。
大毛覺得有一個目光在看自己,不敢擡頭,害怕和周禮目光對視。他心裏不停的罵周禮,這樣他的心才能平衡,他無精打采的采摘草菇,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媽呀!小叔救命!”他看到一只花斑蛇吐着蛇信,在自己前方。
周禮立刻從樹上跳了下來,把大毛甩到自己身後,這條蛇明顯不是他第一次遇到的蛇。小花蛇想攻擊大毛的時候,被周禮一棍子擊倒在地上。
大毛現在害怕的要命,他不想死啊!拼命的爬到周禮的背上,緊緊的摟住周禮,這一刻忘記了對周禮的恐懼,至少小叔不會真的要了自己的命。
小花蛇被激怒了,甩着尾巴,蛇身彎曲,往前一竄,朝着周禮攻擊。
“蠢貨,你的毒真的對我有作用,你祖墳都要冒青煙了。”周禮快準狠的擊中小花蛇的頭部,他看之前另一條小花蛇給他一頭野山羊的份上,準備留這小花蛇一命,如果這次它不識趣,他真的會要了小花蛇的命。
“小叔,打死它!”大毛在周禮的背上,看到小花蛇不是周禮的對手,十分惬意的趴在周禮肩膀上,還是小叔讓人安心。
“你要把我勒死是不是。”周禮反手對着大毛的頭打了一下,“手松一點。”
大毛稍微松了一點,雙手雙腳想鼻涕蟲一樣,吸在周禮身上。
小花蛇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在周禮走神之下,朝着周禮噴毒液。
“小叔,小心!”大毛趕緊提醒道。
周禮反摟住大毛,一個跳躍,躲開了毒液。周禮現在沒有猶豫,柳條從他手中飛出,把蛇攔腰斬斷。
小花蛇在地上掙紮了好久,才死去。
☆、坑爹
周禮把大毛從自己背上扯了下來, 指着前面的斷蛇說道, “大毛啊!看到沒有, 你如果不聽話, 這就是你未來的下場, 我一定會大義滅親。”
大毛腿一軟,跌坐在地上,恐懼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爬到周禮身邊,“小叔,以後你當我大哥吧!我們一起去收小弟,打江山。”
周禮一腳把大毛踢到蛇旁邊。
“啊!”一聲慘無絕倫的叫喊聲沖破雲霄,大毛連蹦帶跳的吊在周禮身上。
“我當你大哥, 你爸成了你啥人了。”周禮嫌棄的把大毛扯下來,鑒定完畢,這小子腦子有坑。
“小叔, 我們到大城市混吧!在那裏收保護費、當大哥,喝酒吃肉、還有漂亮姐姐,我們先去和文強哥搞好關系,把那個姓丁的幹掉, 我們就是文強哥身邊的二把手。”大毛眼中閃現熾熱的光芒。
周禮一巴掌拍在大毛的頭上,“叔正在看猴哥,以後叔是一個與天同齊的人物,”周禮從大毛頭上拔了一根頭發,當着大毛的面吹了一下, “大毛啊!你就是我身上一根猴毛,拿捏不住你,叔愧對猴哥啊!”
大毛委屈的看着周禮,“小叔,我小弟們還能着我帶他們掏鳥蛋,我們以後可是要混跡...”
“做做夢就得了啊!”周禮拿着框子砸在大毛頭上,“把竹簍子背上,我們到另一個地方采摘草菇。”
大毛使勁打了自己一巴掌,這才回過神,飛快的抱住竹簍子,零距離的靠近周禮,這樣才才安心。大毛環顧四周,覺得這中間有無數雙蛇眼盯着自己,吞了一口口水,“小叔,我覺得已經中午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你先回去吧!我還要在山上待一會兒!”周禮自顧自的往另一條路走去。
“小叔,你等等我!”大毛叫道,開玩笑,他自己下山,要是再遇到蛇怎麽辦。
“你小子,現在離我這麽近,不怕我又抽你了。”周禮現在的聲音溫和多了。
大毛下意思對周禮還是很害怕,想要離周禮遠一點,可是想到這座山上危機四伏,還是在小叔身邊安全。“不怕!”抽他幾下又不會死。
周禮帶大毛到了一個地方,看到這裏的草菇挺多,在四周找了一遍,發現四周有小花蛇怕的草藥。“我看了一下,這裏沒有小花蛇了,你就在這裏采吧!一定要采滿一竹簍子,知道嗎?”
“你不會要離開我吧!”大毛不知死活的抓着周禮,帶着哭腔說道,“我害怕!”
“下次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自己留在這裏,”周禮看到這個孩子臉色越來越慘白,“我就在這裏,”周禮畫出了一個圓圈,“看到了嗎?你就在這個圈裏活動活動。”
大毛趕緊摸幹眼淚,“知道了!”他不再像剛才那樣漫不經心了,加快速度,趕緊采滿一竹簍子,這樣他才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
周禮就在四周尋找草藥,不知道為什麽,這座山上的草藥種類不多,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種植一些草藥。
期間他們又換了幾個地方,大毛艱難的抱起竹簍子,“小叔,你看,滿了,我們回去吧!”大毛高興地看着周禮。
周禮看看天色,差不多下午兩點了,“行了,今天我們就到這裏。”
大毛把竹簍子背到自己的背上,盡管他又驚又累,腳速沒有減慢,小手拉着周禮的衣角,就怕周禮一不小心就不見了。
他們終于走出山,大毛回頭看了這個充滿危險的山,他終于出來了,一屁股坐在地下,一下子就蔫了。
周禮看着大毛,表現的還不錯,要是其他的孩子,早就鬼哭狼嚎的要回來了,能堅持到現在已經不錯了。貌似他坑大毛有些過激了,上午接連受到柳條和小花蛇的恐吓,沒有吓傻,實屬不易。二哥,你兒子能在我手上活到最後,我一定會給你包一個紅包,真敢把孩子交給他玩,不怕自己把孩子玩壞了。
周禮拎起大毛,放在自己的背上,“只有這一次,你小子千萬不要得寸進尺啊!”
大毛幸福的趴在在周禮的背上,“嗯!”一切不重要了,只要小叔不要帶他到這個鬼地方,他一定會很聽小叔的話。
周禮他們回來的路上,又看到另一幅奇怪的畫面:周禮身上背着小霸王,小霸王一臉幸福,傻兮兮的笑着。
“都說好了,讓你們早點回來,你們看看現在都幾點了。”王梅把熱在鍋裏的飯端了出來,看着竹簍子裏面的草菇,還有草藥,“這些東西要怎麽處理。”
“等會我和大毛兩個弄,你就不要操心了。”周禮拍了拍大毛的腦袋,“以後沒事的時候,幫小嬸嬸做事知道嗎?”
大毛趕緊點頭,“知道了,小嬸嬸肚子裏有小孩子。”
“小嬸嬸肚子裏如果是妹妹,你說要不要賣了!”周禮漫不經心的問道。
大毛的直覺很準,他知道小叔有在翻過去的事了,“小叔,我錯了,賣人是不對的,小叔你這麽英明神武,就是生出的妹妹也是人見人愛,”大毛用勁錘自己的小胸膛,“咳咳,我長大以後一定會保護好妹妹的。”
“吃飯吧!”周禮看到大毛這樣,沒有說什麽,只能感慨這個孩子不愧是周二哥的兒子,說話的風格和習慣都一樣。
大毛像餓狼一樣狂吃米飯,小小的肚子竟然能裝的下兩碗白米飯,周禮吃好了,這孩子還在吃。
周禮放下碗筷,到院子裏走走。
“阿義,你下次手下留情,不能把孩子玩壞了。”王梅看到大毛像幾百年沒有吃過飯一樣,知道今天肯定累壞了。
“沒事,我有分寸,這孩子性子野,不想辦法壓壓他,以後真的不好管!”周禮說道,他家宗主大人用這個方法,小魔王都挺過來了,他相信大毛一定也可以。
……
王老條知道為什麽周禮要當着周二哥面前演一出借錢的洗,原來周二哥兩口子嘴裏藏不住話。“你是不是和小周預謀好了。”王老條頭疼的看着妻子。
“那個,老條,你不要生氣,對于我們這樣的戲精,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想什麽,是不需要提前商量的。”王姐讨好的說道,這樣也好,省的丈夫左右為難。
“呵!”王老條以後堅決不能讓媳婦和周禮在一塊,這兩個人在一塊,藏着一肚子的壞水終于有地方發洩,最後受傷的總是自己。
“老條,就一句話,你是想要弟妹娘家的嫂子來我們家,還是想要我們母子留下來。”王姐看到王老條這個樣子就來氣。
王老條看到妻子這個樣子立刻慫了,也不‘呵’了,夾起鹹菜放進嘴裏,“我說,我們能不能正常點,不要老吃鹹菜,吃點小青菜也可以,是吧!兒子!”王老條趕緊尋找同盟。
跳跳白了王老條一眼,“我無所謂,我媽說我年齡小,正在長個子,每天會給我加一個雞蛋,平常的時候也會到奶奶家吃肉。”所以他不缺好飯吃。
王老條看到媳婦一臉戲谑的看着自己,“你是小,吃好點也是應該的!”把自己想要吐槽兒子,吃肉的時候,也不知道給他老子帶一點的話,硬生生的咽到肚子裏。
“大哥,你們正在吃飯啊!”王二嫂知道大哥家的飯菜好,準備坐下來吃的時候,她有點傻眼了,眼前的一切很玄幻。“大哥,你們在養身呢!”
“可不是養身,錢都被你大哥拿去買藥了,那裏還有錢買菜啊!弟妹,我看你們家菜園裏的菜很多,我可不可以到你家弄點菜回來吃,你知道我這個人比較懶,地裏的菜剛種下去,沒有長好。”王姐在小面使勁的掐了丈夫一下,讓他不要拆自己的臺。
“呵呵!大嫂就會說笑,大哥的病不是好了嗎?”王二嫂可不信他們沒有錢。
“唉!二嬸,你看我爸這個病,把我們家的錢已經花沒了,前些天還到阿禮叔叔家借錢,就是我爸死要面子活受罪,一共從阿禮叔叔和阿義叔叔那裏借了一千多塊錢,二嬸欠我們家的錢什麽時候還啊!”跳跳憂愁的說道,反正他不稀罕二叔家的人。
王二嫂沒有想到王老條夫妻沒有問自己要錢,這個小屁孩子倒開口了。心裏明白,這一定是大哥兩口子教唆的。“跳跳就愛說笑,小孩子出去玩,大人的事,不要插手。”
“不插手不行啊!爸媽都鬧離婚了,幸虧阿禮叔叔勸了下來。我媽連火車票都買好了。”跳跳跑到王老條夫妻的房間,拿出兩張火車票,一張是大人的,一張是小孩的半票,“二嬸,你看,日期是後天的。”
王二嫂狐疑的拿過一看,上面只有嫂子和跳跳的名字。大嫂不會真的是因為錢都被大哥敗光了,準備卷子鋪子去投靠她大哥吧!聽丈夫說,大嫂大哥結婚,大哥掏了一千多塊錢給大嫂的大哥。“大嫂,你做事就不地道了,你大哥結婚的時候大伯哥還拿出一千多塊錢給你大哥呢!”
“錢前幾天就打過來了,都被老條吃藥吃沒了。正好你嫂子要來這裏呆幾個月,老條就麻煩你嫂子照顧了。”王姐艱難的開口道,“我們都是女人,我的困難你應該也理解,我遲遲不問你和二弟要錢,就是考慮到你們的難處,這日子再這麽過下去,這套房子就要賣了。”王姐不舍的看着家裏的每一個角落,“我把跳跳帶到我哥那裏,也是為了跳跳有個好的前途。”
王二嫂立刻就不願意了,“我大嫂一個孕婦,就大哥自己在家,她來這裏有點不好,我還是再想想辦法,你們趕緊吃飯吧!我先走了。”王二嫂慌慌張張的走了,想從她手裏扣錢,沒門。
王老條臉黑的看着自己的媳婦,擺不起大男人的架子了,整個人頹廢的坐在那裏,“火車票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媳婦真的不想和他過了?
王姐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我大嫂邀請我和兒子到W市玩幾天,不過我也給你買了一張票,被你兒子扣了。”
☆、天打雷劈捉蟲
跳跳這才從背後拿出第三張火車票, “我還沒有到過大城市呢!媽, 可以把汨汨也帶上嗎?”
“這恐怕不行, 你可以到那裏多拍幾張照片帶回來給汨汨看, 以後你長大了, 有能力了,可以自己帶着汨汨到更大的城市。”王姐安慰自己的兒子,她也想生個女兒, 看到丈夫這個德行,還是少生為好。
“為什麽兒子都知道的事,我不知道?”王老條立刻就不願意了,他竟然沒有兒子重要。
“誰讓你老是氣我媽呢!”跳跳立刻踩住了王老條的痛處。
“好了,這次我們一家都是, 就和外邊說我大哥在那邊聯系了一個軍區醫院,很有把握把你的病徹底根除。”王姐敲了敲碗,“快點吃飯, 等會還有好戲看呢!”
果然王老條一家人吃完飯,王老條的母親王媽就來了,一進房間,就拉着兒媳婦急切的說道, “媳婦兒,有什麽事情好好商量,為什麽要鬧離婚呢!你們要為孩子想想。”
“媽,你又聽誰亂嚼舌根了。”王老條把他母親拉到身邊坐下。
“媽什麽也沒有聽到,”王媽看到兒子桌子上的菜, “作孽啊!你們兩口子也是,吃這些東西,人能抗的住嗎?媽那裏不缺豬肉,你們兩個孩子就是缺心眼,老二媳婦可以去拿,順便還給她娘家送點,你們怎麽寧願受苦,也不願到媽那裏拿豬肉呢!”王媽對兒子、兒媳婦也是沒轍,這兩個人就是傻子。
“媽,你看,我這個做兒子的沒有給你們二老送什麽,我都已經成家了,還伸手問你們要,我成什麽人了!”王老條說道。
“憨子,你們沒錢,找老二兩口子要,怎麽去到周家村借錢去了。”王媽沒有想到兒子竟然窮到這個地步。
王老條苦笑道,“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小兒子什麽德行,問他要錢可能嗎?上陣子都鬧出那種事,說實話,我對這個弟弟真的很失望,媽!你能理解兒子現在的心情嗎?”王老條這一刻是真情實意流露出感情,無奈而又傷感。
王媽沒有話說了,小兒子什麽德行她是知道的,“放心,你還差多少錢,爸媽給你補上。”
“媽,媳婦大哥在他那裏給我聯系上了一家軍區醫院,讓我到那裏看看情況如何!”王老條真情流露多過于演戲。
“那挺好的!挺好的!”王媽說道,看樣子,兒媳婦沒有想過和兒子離婚,要不然怎麽會求助自己大哥呢!
“可是錢的事?”王老條說道,他就是想看弟弟在知道自己的病有希望治好的情況下,願不願意幫自己一把,如果弟弟不顧念兄弟情義,以後他就死心了。
“這件事我和你弟弟說。”王媽說道,她就不信自己的小兒子會不顧念兄弟感情。
周二條聽他媽說大哥要到大城市去看病,讓他還錢,順便資助一些錢,立刻就不願意了,“媽!不是我心疼這個錢,大哥這種病,我們以前沒有聽過,要治好,得花多少錢啊!我們就是農村的家庭,花不起!”
“如果你大哥的病這次能治好呢!”王媽問道,小兒子說的話也有道理,但是她沒有辦法看到大兒子有病不治吧!
“我還有家要養,馬上要到縣裏租一個店鋪做生意,錢還不夠,你和爸能不能資助我幾個錢。”周二條說道,想讓他掏錢,沒門,“我和大哥可都說好了,你給大哥多少錢,也要給我多少。”
“我打死你這個混賬玩意,你說的還是人話嗎?”王媽氣的使勁的捶打二兒子,她沒有想到二兒子的心腸這麽硬。“人家外人都知道資助你哥哥看病,你一個親人,就這樣看你哥哥天天消瘦下去。”
王老條變瘦,都是被周禮的藥惡心的,一連幾天都吃不去飯,對紅色的東西産生了恐懼,那幾天一切的肉食他碰都不碰。
“我大哥不是有一個拖拉機嗎?我媳婦娘家願意出五百塊錢買下來。我大哥又可以買一副藥了。”王二條說道,他沒有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麽不對,都是便宜自家人。
“你這個滾犢子玩意,這拖拉機是你大哥抵給周家兄弟兩個的,他們看到你大哥來回拿藥不方便,就沒有要!”王媽都快要被自己的小兒子氣死了。
“媽,既然周禮他們不要,我們把拖拉賣了,他們也沒話可說。”王二嫂急切的說道,一輛拖拉機一千多塊錢,她娘家買了,能省好多錢。
“哼!”王媽後悔給兒子娶這麽個媳婦,天天想着把婆家的東西撥拉到娘家,“你娘家嫂子生孩子被罰錢的時候,問我家老大借的錢什麽時候還。”老二媳婦不說話,她把這事就給忘了。
這事王二嫂下意思就不記得了,王老條不提,他們也就忘個幹淨。“媽,這都什麽時候的事了,也許我娘家已經給過了,大哥給忘了。”
“是嗎?要不要我們到你娘家對峙!”王媽不吃二兒媳婦這一套,以前裝瞎,現在沒有必要了。
“那個媽,我大哥現在這副身體估計也不能下地幹活了,大嫂一個女人家也幹不了重活,每畝地我一年給大哥二百五,包給我吧!”
“你才是二百五,你大哥幹不動了,還有我們老兩口子呢!老二,你記住了,以後你別指望你大哥再幫你忙。到時候你求我去說情也沒有用,我今天把話撂在這裏了,我如果再幫你到大兒子那裏說好話,我二兒子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王媽這次徹底不管二兒子了,她家裏的錢全都給大兒子了,大兒子的病能好,比什麽都重要。
王二條聽着她媽發的毒誓,媽耶,為啥報應到他身上,他以後還敢去讓他媽去求大哥嘛。
……
大毛這些天的生活簡直還是水生火熱,時而感激自己小叔,時而在心裏怒罵自己小叔。總而言之,痛苦又酸爽的活着。本來他爸媽這麽對他,他以為他們只愛小弟,準備像電視裏放的一樣,一死了之,後來到山上遇到蛇,他再也不敢有死的想法了,他想活着,電視裏都是騙人的。
放學的時候,大毛約了一個小夥伴,上小夥伴家玩。心裏想着到他家磨蹭一點時間,順便就在他家睡下來,不用面對惡魔了。
周禮知道這小子不老實,早就派好兩個間諜時時刻刻跟着大毛。
“你們不回家,跟着我幹嘛!”大毛不耐煩了,二毛和小涼一直跟着他,他怎麽實行自己的計劃啊。
“哥,小叔每天給我們兩毛錢,讓我們盯着你,把你的行蹤告訴小叔。如果在規定的時間沒有回家,就把你丢進山裏過一晚上。”二毛笑着說道,每天兩毛錢,花一毛,存一毛,他就可以有好多錢了。
大毛一聽丢進山裏,全身發抖,一晚上過後,自己身上就會爬滿了蛇。
“大哥,二叔已經把你的東西搬到小叔家了。”小涼一臉羨慕的看着大毛,他也想到小叔家住。
大毛現在生無可戀了,他現在是個無家之人了。看到小涼羨慕的眼神,他都想把小叔惡魔的行為公布出來。小叔對二毛和小涼會手下留情,對他的心狠着呢!
“大毛,你還到不到我家玩了!”小夥伴催促道。
“我不去了!”大毛無精打采往周禮家的方向走去,身邊兩個煩人精叽叽喳喳圍繞自己說個不停。
“大毛,你這又去幫你小叔做什麽呢!”村民們每天早晨六點鐘左右,總能看到大毛背着一個小竹簍子往菜地裏、田裏、山上,當然上山有周禮的陪同。
小叔說做人要懂禮貌,要不然又要挨抽。“大娘,小嬸嬸在地埂上種了一些青菜,小叔讓我摘一些回家。”
“你也是,家這麽近,不想給你小叔幹活,跑回家,你小叔能把你怎麽樣?”一旁的村民起哄道。
大毛心裏不停地罵娘,他爸媽都怕小叔,以前在小叔面前耀武揚威,現在看到小叔就慫。他也不敢得罪小叔,一頓皮帶炒肉絲夠他受的。“我爸媽把我放在小叔家養了。”其實爸媽怕他回到家裏就不願意在到小叔家,小叔到他家裏抓人,可能波及到爸媽。
“你幹脆認你小叔做爸得了!”
“嬸子,我先走了,我小叔在家裏等急了。”大毛趕緊走,小叔布置的任務如果自己晚了一點,放學回來後,蹲馬步要蹲到天黑,靠在牆上寫作業。
“你說這個阿禮,教導人還真有一套方法,這麽皮的孩子到他手裏被整治的服服帖帖的。”
周二哥夫妻對自己兒子有這樣的轉變很開心,果然找老三幫忙,又省錢,又省事,多好了。可是為什麽自己兒子老是給老三幹活啊!
“老三就是從普通的生活中讓大毛了解自己的錯誤,好好改正,只有知道我們養他不容易,就會體諒我們。”周二嫂說道,這是她媽常說的一句話。
周二哥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你和孩子講太多的大道理,孩子不耐煩聽;讓他自己感受到辛苦,就會自然明白怎麽樣做人。
大毛要是知道自己父母是這麽想的,一定會翻白眼。小叔這是純粹懶,把他當苦力用呢!
“大毛,快點過來,給你嬸嬸肚子裏的小皮球說故事聽。”周禮悠哉的躺在躺椅上吃着橘子說道。
☆、用心良苦
大毛把曬幹的草菇收好, 任命的跑到自己的房間拿出一本說, 搬個小凳子,坐在王梅身邊。嘆了一口氣,包含深情地說着故事, 自從小叔聽到有胎教這個說法,就是自己的苦難的開始,他根本就沒有好好讀書, 認得字不多, 小叔給他買的故事書,裏面的每一個字跟他不熟啊。
在小叔眼神和身體的威脅下, 他屈服了。每天把故事書上不認識的字抄到本子上, 到學校去問老師, 最近老師對他越來越滿意了,上課老是愛找他起來回答問題。可是這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啊!
攤開故事書, 對着王梅肚子裏的孩子默念道:不管你是男孩還是女孩, 以後都要對你大哥哥好點, 最好可以幫他對付小叔。
三個小屁孩看時間差不多了,都圍到院子裏聽大毛說故事。
好吧!在周禮的威逼恐吓之前, 大毛成為家裏孩子崇拜的對象。
大毛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 一粒黃豆砸到自己的腦門上。“思想集中,包含深情。”
大毛眼中含着淚花,集中思想,開始說故事。
周二嫂和周二哥躲在院子外聽兒子說的故事,心中百感交集。他們偷偷到學校問班主任, 大毛最近學習狀态。辦公室裏教過大毛的老師紛紛誇獎大毛,最近這段時間這孩子變得好學,愛問問題,上課集中精力聽課,也不搗亂了。
沒辦法,這都是被逼了。大毛不光要給王梅肚子裏的小皮球講故事,還要教汨汨一些知識,教錯了,小叔就帶他到山上溜一圈。
大毛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他還是不要去挑戰大魔王的耐心。
......
“老三,我是不是可以把兒子領回家了。”周二哥滿臉笑容的問道,他覺得自己兒子被自家三弟改造的挺好的。
周禮輕輕地瞥了周二哥一眼,把周二哥心裏看的毛毛的,“可以,如果大毛以後還再恢複以前的樣子,別來求我了。”周禮垂目,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周二哥一屁股坐在石凳子上,“我以為我家大毛已經被你管教好了。”難道他這些天看到的都是假象。
周禮笑着說道,“我是用武力鎮壓大毛,大毛跟你回家,你能管的住他嗎?”
周二哥被噎住了,就因為他管教不了大毛,才把大毛交給老三管教的。老三那一身力氣連他都怕,更不要說大毛這個小屁孩了。“那什麽老三,我家大毛就交給你了,你一定不能放棄他啊!”
周禮看到周二哥神清氣爽離開的背影,心裏總覺得不舒服。“阿梅,你說我累死累活的給他管教好兒子,結果最後還是被二哥領走開了,你說我虧不虧啊!”
“你不虧,你看自從大毛來了之後,你幹的活基本上都交給大毛,你身上都長了一圈懶肉。”王梅摸了摸周禮肚子上堆積的肉,“我覺得我不想懷孕三個多月的孕婦,你更像。”王梅挺了挺肚子和周禮的肚子作比較。
周禮一下子意思到問題的嚴重性,捏了捏自己的臉,的确比以前胖了不少,“你今天就在家裏待着汨汨,等會大毛回來,我和大毛一起到地裏采棉花!”他要奮起,練出一身肌肉。
“唉!”王梅仰天長嘆,她現在挺心疼大毛,周二哥他們做父母的沒有享受到大毛的孝敬,他這個做小叔的天天把大毛當牛做馬。“阿禮,大毛今年才八歲!”王梅試圖喚醒丈夫一點點同情心。
“八歲不小了,骨骼發育已經成型了。”在周禮看來,八歲就是年齡的分界線,“他應該懂一些道理了,不趁着這個時機教他一些做人的道理,以後成年後無所事事,活着就是浪費國家資源。你看他現在的眼神不在陰郁,這個人看起來很健康,只有認識到背朝黃土的艱苦,他才能更加奮進的前進。”周禮看着王梅滿臉贊同的看着自己,其實他說這麽多大道理,就是想找一個小弟幫他做事,當然回報也是有的,就是讓大毛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周二哥放下身上背着的兩個口袋,握住周禮的手,眼中泛着淚花,感動道,“老三,沒想到你為我們家大毛做了這麽多事,你放心,以後我絕對不會拖後腿,你要怎麽管教大毛我和你二嫂絕不會說什麽。”
“二哥,你先放手!”周禮試圖抽出自己的手。
“我們家大毛,我和你嫂子也沒有指望他有什麽出息,就求大毛能夠堂堂正正的做人。剛才聽你這麽說,我對我家大毛突然有了希望,也許他真的能走出這個村子。”周二哥真的沒有想到周禮對他家大毛這麽看好,他做父親的千萬不能拖後腿,以後再也不提接大毛回去住了。老三每天中午都會讓大毛回家吃飯,他們夫妻可以和大毛交流,又不是見不到大毛,他們兩家離的這麽近。
周禮有些愧疚,他沒有周二哥說的這麽好,“二哥,你可別說了,我天天使喚你家大毛做事。”
“你是讓大毛知道生活不易。”周二哥這一刻知道老三的良苦用心。
這下該周禮被噎住了,“我使喚大毛給我媳婦肚子裏的娃說故事。”
“你是為了讓大毛多學點知識,我和你嫂子到學校問過了,我們家大毛現在的學習成績直線上升,現在老師和同學都喜歡和我們家大毛玩。”周二哥看到周禮還想說話,“老三,你別說了,都是做哥哥的不好,誤會你了,你做的一切,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了我們家大毛好!”
這下子不光周禮尴尬了,王梅都覺得不好意思,他們夫妻真的沒有做什麽,反而天天對大毛呼來喝去。“二哥,你拎的東西是什麽?”王梅聽不下去了,趕緊轉移話題。
“哦!今天中午我家大毛跟我說,他天天在你們家吃得好,喝的好,讓我給你們送點米面,你們千萬不要嫌棄。”周二哥仔細一想,大毛的确懂事了,以前只知道吃喝,那裏會去管別人的死活。
“這些東西你拿回去吧!給我侄子吃一點、喝一點,不算什麽!”周禮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二哥的好意。
“這哪是吃一點、喝一點,早晨的時候二毛不吃飯就來等他哥,下午放學後在你們家吃完飯才知道回家,這兩個孩子除了中午在家裏吃頓飯,一天兩餐都在你家裏混飯吃,我這個做爸的都不好意思。”周二哥怕老三把米面塞給他,放開周禮的手,沖沖的走了。
“給這就收着吧!”周禮第一次覺得自己太會做人了,能讓周二哥這樣的周扒皮給他送來差不多六十斤的米面,實屬不易啊!
下午大毛放學回來後,端着一個水盆,給雞喂好水後,準備找小夥伴玩的時候,周禮的聲音從他頭頂響起。
“走,大毛,和二叔到棉花地裏!”周禮手中拿着一個口袋。
大毛垂頭喪氣道,“知道了,小叔。”想了想和小叔在一起的時候總有驚喜等着自己,大毛又揚起笑臉,興高采烈的跟在周禮身後。
“等等,你們帶着水。”王梅繞過大毛伸出的手,把水壺放進丈夫的手裏,“水壺你抱着。”
周禮終于良心發現了,“是!”
大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還是小嬸嬸對他好,每次被小叔折磨的時候,總會給自己做好吃的肉。
大家看到周禮身後跟着大毛,都習以為常了。有人看到周二哥,“我說周老二,你這個兒子為阿禮養的吧!我看他天天給阿禮幹活,你把孩子養這麽大,都沒看到給你幹過活。”
周二哥要是在沒有聽到周禮下午說的那番話的時候,心裏肯定不舒服,他現在了解了老三的苦心,也不在意周圍人打趣,“我家大毛這是有良心,天天吃喝住都在他小叔家,為他小叔幹點活也應該,你沒看見我們家大毛最近變得精神多了,這次考試沒門都考了九十分,我和他媽要給他禮物,這孩子說他在他小叔家吃喝,有些過意不去,就然我給他小叔送點米面。”
大家都覺得這個人不像周二哥,但一想想,大毛有好久沒有帶着一群小混蛋調皮搗蛋,這孩子對人也有禮貌了。
“可是這麽小的孩子,天天六點鐘起來幹活,是不是有點那啥!我們家那口子心硬,也沒有這麽虐待孩子啊!”一位年輕的婦女說道。
“這哪裏叫虐待孩子,我們家大毛也沒有幹什麽重活,每天早晨就是到菜地裏摘菜,給菜澆水,這些活他不幹,怎麽知道我們做父母的辛苦,怎麽會好好學習。”周二哥知道弟弟做任何事都有道理。
☆、草藥炖肉
周禮帶着大毛到了棉花地裏, “你這個小子真以為我把你帶來采棉花, 都沒有棉花高呢!棉花稭挫到你可不是小事。”周禮拎着大毛的後衣領,防止大毛進入棉花地,“看見沒有, 旁邊有很多豬草,你去弄一點留明天喂豬。”
大毛就知道小叔心軟,“知道了, 小叔。”大毛乖乖地拿着鏟子到旁邊割豬草了。
周禮手速很快, 把棉花從棉花殼裏揪出來,白胖胖、軟綿綿的棉花就落到周禮的手裏。周禮就這樣來回穿梭在棉花叢裏, 棉花的稭稈的确很紮人, 上面會爬着各種的蟲, 有些蟲叮你一下,你身上就會起紅腫的包, 刺疼。
一些村民看到周禮帶着孩子來棉花地裏, 以後周禮真的胡喪心病狂讓大毛到棉花地裏采摘棉花, 直起腰一看,一個圓圓的腦袋蹲在蹲在棉花地不遠的地方割豬草, 采棉花的之後周禮一個人, 八卦的心沒了,他們也不盯着周禮不放了。
周禮一邊幹活,一邊嘆氣,想他毒霸天下響當當的人物,在這個世界淪落到種地為生的小人物, 真是天道不公啊!
轟隆一聲,天空想起了一聲雷鳴。
周禮擡頭一看,天空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布滿了烏雲,雙手合十:我剛剛純粹口誤,見諒,千萬不要和我這個小人物計較啊!
“阿禮,馬上就要下雨了,你還在那裏磨蹭什麽?”周母路過這裏,朝着周禮喊道。
“哦!這就回去。”周禮把大毛手中裝豬草的袋子拎到手裏,“你先跑回家,讓你小嬸嬸把外邊曬得草藥收好!”
“知道了,小叔,奶奶,我先回家了!”大毛擡起腿,就往回跑。
“你還別說,這個孩子被你管教的真好。”周母感慨道,看着身邊逐漸變得強壯的兒子,“你沒事不要帶着大毛往山上跑,那裏危險,你挖什麽草藥啊!有些都是我們常吃的野菜。”
這件事周禮要和周母好好的理論一下,“媽,我鄭重的說明一下,我是一個醫藥大師,華夏千百年來成就最高的中醫藥大師。”
周母忍無可忍,上去就給周禮一巴掌,“我還是華佗呢!兒子啊,別做夢了啊!你挖的那些草藥媽都看了,冬天用來炖肉,也是一個菜,你就挖吧!反正可以吃,我看你挖這麽多,也吃不完,下次我到你外婆家,給我勻一些,老太太就喜歡吃這些野菜。”
周禮好像仰天長嘆,他挖的草藥都是治療一些尋常病痛的草藥,竟然被人當做野菜,蒼天啊!我…
‘轟隆’!
周禮立刻洩氣了,老天難道也不相信他是中醫藥界的曠世奇才,他這是造了什麽孽了,終于知道周二哥有苦難言的感受了。
“行了,我有沒說不讓你挖那些野…”周母看到小兒子抑郁的目光,“那些草藥、草藥,行了吧!”算了,就讓小兒子折騰吧!最後那些‘野菜’弄多了,吃不完,讓老大和老二勻着吃,話說回來這些‘野菜炖肉吃真香’。就是他們沒有時間弄這個玩意。
周禮聽到周母這樣說,心情終于好轉了一些,他相信以後大家都會明白他的才華。
“那個,阿禮,媽給你商量一件事,你那些…‘草藥’可不可以給媽一點。”周母越想越覺得這個注意好,家裏還有一些羊肉,用這些‘野菜’炖羊肉,一定好吃。
周禮高興道,“有,你跟我回去,我這就去給你裝一些。”這是第一次有人問他要草藥,他離成功又邁進了一步。
“阿梅,給我媽裝些草藥。”周禮說道,語氣中的得意怎麽也掩蓋不了。
“哦!我這就去。”王梅正在愁呢,家裏這麽多野菜可怎麽弄。知道周母來要野菜,給周母裝了一大口袋。
周禮看到他媳婦拎着一個大口袋出來,周禮整個人都僵住了,“媳婦,這個是草藥,不是大白菜,你給媽這麽多草藥是炖着吃,還是炒着吃呢!”
王梅尴尬的笑了,她覺得炖着吃、炒着吃都行,不都是菜嘛!
“兒子,你用你費心了,媽這就拿回家了。”周母結果兒媳婦手中的袋子,想趕緊走。
“媽,你等一下,我來和你說這些不同種類的草藥用途是什麽,治療什麽病。”周禮想開了,這麽多草藥就這麽多吧!給自己的媽,又不是給別人。
“那個,兒子,天要下雨了,媽得趕緊回去。”野菜都到手了,周母不想在這裏聽兒子唠叨。
“媽,你一定要聽,要不然吃錯了病怎麽辦!”周禮拉着周母,不讓周母走。
“兒子,媽那這些野菜回去炖肉的,沒那麽些事啊!媽先走了。”周母抽開兒子的手,趕緊離開。
周禮已經石化了,說來說去,他媽還是把他辛苦挖來的草藥當野菜。
周母剛到家,電閃雷鳴,狂風暴雨,幸虧她沒有聽兒子唠叨,要不然就淋濕了。
“阿禮,我們還吃飯吧!”王梅上前叫道,看到丈夫郁郁寡歡,看樣子被媽刺激的不輕,其實她炖肉的時候也會放一點曬幹的野菜進去,味道就是好。
“你今天又把草藥和肉兩個一起煮了吧!”周禮的心被自家的兩個女人打擊的碎碎的。
“那啥!草藥和肉兩個一起炖,補身體。”王梅呵呵的說道。
吃飯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