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
生打過電話,他有允許我進去探望蕭夫人的。”
這話一出口,那邊保安态度頓時有了改變,立馬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沒一會兒大門洞開。
一個看上去極為幹練的中年婦女帶了兩個保安站在門的另一頭相迎。
“蘇小姐是嗎?我叫虹姐,是這邊的管家。請。”
那虹姐态度非常的恭敬。
“謝謝,有勞。”
雅致的園子,幽靜之極,一條寬闊的林蔭道通向園子深處,兩邊的花花草草,被修剪的格外的漂亮。一陣陣鳥雀啼鳴,不絕于耳,精美的華屋,能讓人為之驚嘆。
不過,蘇錦此行可不是來欣賞房子的,她也無心欣賞。
腦子裏浮現的是蕭至東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顧麗君本來是恒遠的女朋友,因為這件事,做了我太太。”
靳恒遠和蕭至東父子交惡,勢若水火,其原因終于浮出水面了。
這個原因,叫人惡心。
父子同妻,這是***。
怪不得,靳恒遠會說,我父親再沒有資格來管我。
怪不得,蕭至東再婚至今,沒有舉行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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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顧栎華說話的語氣會那麽的陰陽怪氣。
怪不得,恒遠見到璟祺的态度,是那麽的不近人情。
怪不得,他總是避而不談他前女友的事。
怪不得啊……
父占子妻的事,古來有之。
唐玄宗就是這樣一個角色。
只是,這種事,不論是放在古代,還是現代,都是觸人倫底線的一件事,是為人所不恥的。
歷史上的唐玄宗和楊玉環雖然留下了一段動人的愛情傳說;可他奪子妻的行為,卻也永永遠遠烙了在他身上,一世英名,終有玷污。
蕭至東絕對是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靳恒遠的在律法界也頗有名聲,如果父子同妻的事,被曝光出來,那得給世人帶來多大的驚聞啊,蕭氏集團也必将受到強烈的沖擊……
此刻,很快就能見到顧麗君了,蘇錦心頭,那是百味雜成。
那個曾讓恒遠愛過的女人,現在成了他的小媽。
與他,這該是一件多麽難堪的事。
二樓,虹姐帶着蘇錦來到了書房,敲了敲門,推門而入,一陣異樣的幽香撲聞而來。
蘇錦聞着那香,立刻皺了一下眉頭。
咦,這味道,怎麽和昨天恒遠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樣?
難道,昨天靳恒遠撒謊了?
他并沒有出車禍,而是和顧麗君私下去幽會了?
這麽一想,她的臉色,不由得微微一沉。
不,不會的。
肯定不是這樣的。
她得相信他。
只是有一點是可以确定的,他又沒有說老實話,又瞞了她什麽事。
哼,很好,認錯誠懇,卻是屢犯不改,完全不知道坦誠是為何物。
靳恒遠,這筆帳記下了,回頭再和你秋後總算帳。
……
“夫人,有位蘇小姐求見您。”
虹姐走了進去,輕輕報禀了一句。
房內采光很好,開着窗,一陣陣風吹拂着,花香淡淡。
落地窗前,一個年輕女子靜靜的坐在那裏,發呆,目光幽幽的眺着遠方……
窗外,是春光明媚,鳥語花香,一片鮮活芬芳,生氣昂揚。
窗內呢,一片死寂,靜到讓人覺得這裏仿似沒有活人……
一個護士打扮的人,陪坐在一隅,正靜靜玩着手機,看到她們進來,站了起來。
蘇錦扔下了其他雜念,沒在別人身上放下太多注意力,目光一煞不煞的審視着顧麗君。
側坐着,一動不動,沒法看到正面,所以,一時不确定她長的如何?而且,她好像沒聽到似的,不作任何搭理,就那樣靜靜的坐着,沉浸在一個別人進不去的世界。
這樣一種狀态,她也有過。
所幸,她并沒有在那種狀态中太久,就走了出來,重新感受到了生命的價值。
“你好,我叫蘇錦。顧麗君,我能和你談談嗎?”
這句話,似帶着一股子魔力,竟讓宛若入了定的女子,緩緩轉頭,緩緩擡頭,緩緩對上了她直視的眸光。
下一刻,蘇錦看清了她的長相,很漂亮的一個女子。
尖尖的瓜子臉,五官奇秀,膚色蒼白,白的有點透明,額頭上還貼了一塊創口貼;穿的是一條長裙,過膝,卻沒有掩住腳上的傷。
她緩緩站了來,那渙散的眼神,一點點聚集起來,最終變成一個亮點,點亮了她那雙黯淡的大眼睛。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
眼神能折射人的精神狀态。
一個人,情緒的好壞,品性的好壞,都能從眼睛裏看出來。
那一刻,她的眸光,很亮,很清澈,只是那濃濃的幽傷,始終聚集在她的眉眼之間。
蘇錦眼神深深的帶着打量,覺得她一點也不像三十歲的人,保養的真好,看着比她大不了多少的樣子。
“蘇錦?”
顧麗君咬着這兩個字,眼底露出了點不可思議,以及驚疑,那寧靜的臉孔,呈現出了幾絲不一樣的情緒。
“對。”
“想不到,居然能在祺園見到你。”
她輕輕說。
虹姐在邊上看。
昨天,顧麗君又在醫院想輕生,是顧栎華将她救了下來。
為了防止事态惡化,顧麗君的傷勢又不甚嚴重,所以,他們就辦了出院手續。
只是自昨天從醫院回來到現在為止,她一句話也沒說過,不管是蕭璟祺還是顧栎華和她說話,她都沒搭理。
剛剛這句話,是她說的第一句話。
願
意說話,是好事。
之前的醫生說過的,應該和她多說話,可是這些年,她安靜的一直就像是個啞巴一樣,什麽都悶在心裏。
只有在和心理師聊天時,才會有情緒發洩出來。
“你們聊,我出去給你們準備茶。小周,你出來吧!”
虹姐把邊上陪着的護士給叫了出去。
門合上。
房內,顧麗君也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蘇錦:
圓潤的鵝蛋臉,長發被束成了一個青春靓麗的長馬尾,雙眸清亮,唇紅齒白,膚色白淨中透着紅暈。
若論長相,稱不上美的驚豔眼球,但卻是秀致耐看的那種。
整個人文文靜靜,透着一股文藝女子的優雅。
對,非常的從容雅氣。
顧麗君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臉孔。
她也曾年輕過,只是現在的她,除了一身的憂傷,滿心的苦楚和絕望,再也沒辦法在自己的臉孔找到那份亮眼的青春了。
滄桑和無望,是眼神中唯一能找到的東西了。
現在的她,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抱歉,來的冒昧。打擾了。”
蘇錦走了過去。
“我在祺園幽居五年,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被允許上門拜訪。居然見到的會是你。蕭至東竟然會同意放你進來看我?呵,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譏諷在她臉上淡淡的浮現出來。---題外話---明天見。
☆、197,困惑:是顧麗君抛棄了恒遠,還是蕭至東拆散了這對情侶?
蘇錦一怔。
幽居五年?
第一次有人被允許上門拜訪?
這是什麽意思?
她的心思,轉了幾轉,想到了這樣一個問題渤:
這個顧麗君,在蕭至東和靳恒遠之間,到底扮演着怎樣一個角色?
她先和靳恒遠談戀愛,最後卻嫁給了靳恒遠的父親蕭至東佐。
這裏頭,到底是怎樣一個因果關系?
是顧麗君愛慕虛榮抛棄了恒遠?
還是蕭至東強占,拆散了這對情侶?
蘇錦理了理思緒:
蕭至東是個中年人,事業成功,幾十年的生活閱歷,幾十年的奮鬥,将他捧上了一個相對顯耀的社會位置。
他長相出色,家境巨富,又是離婚的身份,是極容易贏得女人們芳心的。
像這種男人,想要養個小姑娘做情人,絕對不是一件難事,犯不着幹那種拆人姻緣的惡事。
何況拆的還是兒子的姻緣。
據說蕭至東在私生活方面,是相當幹淨的人,為人又嚴謹,絕對不是那種美色當前,什麽都幹的人渣。
靳恒遠呢,六年前,二十六歲,事業初起步,正當血氣方剛,意氣分發。
因為有一個非同一般的出身,其身上就被鍍上了另一層閃閃發亮的金光。
這個男人,不光有自己的事業,更是父母手上争着搶着要立為繼承人的人。
年少得志,春風得意,如此男人,想要博得年輕姑娘的心,那太容易太容易。
蘇錦以為:一個妙齡女子,如果想要找丈夫,在這樣兩種男人當中,必定都會選年輕那位。
一,都是年輕人,容易産生共同話題。
二,子承父業,父親的一切将來勢必都會傳給兒子。
這在中國,有着上千年的歷史影響力。
嫁一個事業成功的中年男人,雖然能在財富上得到最大的滿足,可因為年紀相差太大,将來的婚姻狀況是很難得到保證的。
嫁這個男人的兒子,不光能得一個襯心如意的年輕丈夫,以後還能享有這個男人的財富。
這絕對是一樁魚與熊掌皆得的美事。
在這種情況下,誰會就老而棄少?
之前,恒遠在提到前女友時,只淡說:另嫁了。
在了解了他的出身後,蘇錦曾好奇過:
那女子,到底生了怎麽一種心思,竟會棄了這樣一個優秀的男子,而另嫁他人。
之前,她曾以為是那女子貪慕虛榮而負了他,才令他在感情上受了嚴重的怆傷,以至于這麽多年,再沒談情說愛。
記得那天蕭至東和她談話時,也曾說過這麽幾句話:
“我只是希望璟珩以後不會再受到任何來自感情的傷害。一個男人再如何堅強,總有其脆弱的一面……”
但同時,她也記着姜媽說過的話:有過一個女孩曾跑去小別墅找靳恒遠……
那個女孩子,按照時間推算,想必就是顧麗君了。
那個時候的顧麗君,可能還愛着靳恒遠,否則怎麽會去找他?
既然還愛着,卻要嫁給別人,這顯然是被霸占的節奏。
可是,那蕭至東分明就是極愛兒子蕭璟珩的,為什麽要做出強占兒子女朋友的事出來呢?
所以啊,蘇錦是越發好奇了:
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竟讓蕭至東做了這種荒唐事?
并且,還在得到之後,用他的強勢控制住了顧麗君的社交生活,約束了她的人生自由……
以至于至令她在這一刻吐出了這麽句話。
她的婚姻,很不幸福。
這也是蘇錦從這句話當中體味到的。
一個幸福的小女人,不該死氣沉沉的。
所以,她越發不懂了,蕭至東娶顧麗華,到底為哪般?
……
“你是在告訴我,這五年,你是被軟禁在這裏的嗎?并且,平常都沒有人能來看望你的?”
思量罷,蘇錦輕輕問了一句。
顧麗君呢,定定又看了她一眼,幾絲疑惑一閃而過。
“你怎麽會問出這種可笑的問題來的?”
“這問題怎麽可笑了?”
蘇錦蹙眉。
她不覺得啊!
“看樣子,你什麽都不知道!”
顧麗君在作出一個判斷之後,又重新坐了下來。
蘇錦凝眸一睇,沒有接話。
無他,是她突然之間頓悟了,一種極為複雜的同情,緊跟着在心頭冒了上來。
為什麽要幽居?
因為要掩飾醜聞。
所以,顧麗君必須被深藏。
這座華美的巨宅,則成了她的牢籠。
這
是猜想。
蘇錦相信,真相也一定十不離八~九是這樣的。
正思量,顧麗君發了一句:
“蘇錦,你在來祺園之前,難道都沒弄清楚我是誰的麽?”
蘇錦回過了神,看了一眼,才作了回答:
“你是蕭至東先生的第三任太太。”
“這稱呼,聽着怎麽有點怪。”
顧麗君眼神是古怪的,語氣也是古怪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蕭至東和靳恒遠是什麽關系?”
“當然知道。”一頓又道:“他們是父子關系。”
不管靳恒遠承不承認,那始終是沒辦法改變的事實。
“既然知道他們是父子關系,有做兒媳的,直呼公公的名諱麽?”
幾絲揶揄,在顧麗君的臉上浮現。
蘇錦沒淡淡一笑,接上了話:
“第一,我還沒有正式見家長;第二,我沒直呼其名,名字後面,我加了‘先生’兩字,聯在一起,那是一種比較正規的稱呼。在中國歷史上,‘先生’一稱,向來是尊稱。我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等哪一天行了禮,該改口時我自會改口。”
“呵,倒真的挺能說話。”
顧麗君淡淡睇了一眼,語鋒忽一轉,着重提了一句:
“按輩份來排,以後,你得叫我一聲小媽……”
蘇錦不接話,聽着她念出“小媽”兩字時,她感受到的不是被占了便宜,而是莫名的替她覺得疼。
與蘇錦,眼前的這個女人,是自己丈夫心裏的隐痛,情敵在前,如芒在背。
與顧麗君,她蘇錦,成了她心愛男人的妻子,那樣一層身份,絕對是一種刺痛。
就像以前,她每次見到秦雪時,心裏都會湧現一陣難受。
“我不是來和你排輩份的。顧麗君……”
她不想和她糾纏這個無聊的問題。
顧麗君一直一直在審視蘇錦:
“那行啊,說一說你來的目的吧!”
時,虹姐送上了茶,随即又退了下去。
蘇錦一直還站着,看了那杯茶,提醒了一句:
“你還沒請我坐下!”
顧麗君不得不又再瞅了她一眼:
“請坐。”
“謝謝!”
蘇錦坐了下來。
“說吧!”
“是這樣的……”
蘇錦沉吟了一下:
“我遇上了一點麻煩。想請你幫忙。”
顧麗君一怔,很是意外,語氣是匪夷所思的:
“你來找我幫忙?”
“對!”
蘇錦點頭。
顧麗君卻是一臉的嘲笑。
“你找錯人了。我一沒人脈,二又和你不熟。你來找我幫忙?蘇錦,你在開玩笑吧!”
以前,她是挺愛幫人的。
不過這些年,她閉門鎖居,自我存在的價值,再難找到。
她不找人幫忙就夠不錯了,如何還能給別人提供幫助。
“不是玩笑。”
蘇錦輕輕道:
“這事,也只有你能幫得上忙。”
“哦,是嗎?說來聽聽。”
蘇錦馬上接道:
“事實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我接到了我弟弟的電話,卻不是我弟弟打來的。
“有人綁架了我弟弟以及一個無辜的女孩子。
“那讓綁匪讓我來這裏,和你拍一張合照,發給她。
“要是我不能在規定時間內辦好她所提的要求,那女孩子會慘遭淩辱……
“顧麗君,為了那兩個孩子不受傷害,我只好厚着臉皮來求你幫個忙……
“因為那幫團夥,和六年前傷害你的那幫人是同一夥人……”
顧麗君本來在喝茶,因為最後聽到的那句話,茶杯哐啷落在了腳邊,茶杯裂,茶水淌,有幾滴還濺到了她腳上,燙的厲害,可她卻不覺得疼。
蘇錦的神情看着,有點不知所措了。
怎麽了這是?
她,說錯話了嗎?---題外話---第一更。
☆、198,難堪,因為她說:我還仍然喜歡着璟珩
“你怎麽了?”
蘇錦輕輕問了一句,有點不明就裏。
顧麗君緩緩擡頭,臉色是那麽的複雜,布滿了震驚,想笑笑不出來,最後化作了一片薄愠:
“原來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什麽?渤”
“我和璟珩的關系?難道你想說你是不知道的嗎?”
顧麗君的語氣,莫名就變得忿忿然了佐。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蘇錦點下了頭:
“昨天之前,我不知道。現在,我已經知道。”
話音落下,她看到幾絲痛苦,在顧麗君臉上一閃而過,她的拳頭捏得緊緊的,聲音更是壓抑的:
“誰告訴你的?阿珩嗎?”
聽得她這麽親密的叫靳恒遠,蘇錦心頭有點小不舒服,可還是作了回答:
“不是。”
“那是長寧?”
“也不是。”
“薄飛泓。”
“都不是。”
“都不是?”
顧麗君怔住。
在他身邊,知道他和她關系的,好像也只有這幾個人了,總不可能是她猜出來的吧!
“是蕭至東先生和我說的。”
蘇錦了揭曉了答案。
顧麗君呆了一呆,臉色頓時變得烏沉沉的,有股恨意,毫無掩飾的在眉目之間流露了出來。
對,是恨意。
顧麗君竟恨着蕭至東,卻還和蕭至東維持着夫妻關系,那麽,這段婚姻存在的意義,是什麽呢?
蘇錦頓時困惑住了。
“其實具體情況,我不并清楚,也沒時間去弄明白所有事的來龍去脈。現在我關心的只有我弟弟的安危。顧麗君,情況緊急,你現在能和我合張影嗎?”
她站起來到她身邊,拿出了手機,一臉殷殷的望着,卻被顧麗君一把惡狠狠拍到了地上。
怒氣,勃勃然在她臉上浮現出來。
她動怒了?
為什麽?
“走……你給我馬上走……”
顧麗君指着門口,寒聲叫了起來。
“顧麗君。”
“你分明就是來看我笑話的。”
顧麗君怒目厲叫:
“剛剛你問我:你是在告訴我,這五年是被軟禁在這裏的嗎?并且,平常都沒有人來看你的?我還以為你毫不知情。結果你什麽都知道。
“既然你什麽都知道,就該知道我為什麽會被人看管在這裏?為什麽平常沒有人來看我。
“因為,事至今日,我還仍然喜歡着璟珩,仍然憧憬着有朝一日,可以成為他的妻子。
“蕭至東呢,他怕我鬧出醜事,扣了我的證件,派了人看着我,監視我,把我從內地帶到這裏,讓我寸步難行。
“他要保護他兒子,要讓他兒子有一個新的開始。而你就是他的新的開始。
“結果,你卻跑來向我炫耀……
“蘇錦,你嫁給了我最心愛的男人,卻還要來我心頭補上一刀,你有必要這麽殘忍嗎?
“心這麽惡毒,你覺得我該幫你這個情敵嗎?
“不可能幫的!
“絕不可能。
“虹姐,送客!”
憤怒燃燒了她的臉孔。
門開,虹姐出現了門口。
蘇錦怔怔然,臉色微微發白了一下,因為一句話,她說的:
“事至今日,我還仍然喜歡着璟珩,仍然憧憬着有朝一日,可以成為他的妻子。”
看來,她真是迫不得已才嫁給蕭至東的。
唉……
那綁匪怕也是知道這些事吧,所以,故意逼她跑來向顧麗君尋求幫助,讓她們彼此難堪,不痛快。
瞧,明明她沒有那個意思,偏偏顧麗君就想成了這個意思。
在這種心情下,她怎麽可能再來幫她?
唉……
這事不好辦啊……
蘇錦默不作聲,低頭,把手機撿了起來,所幸沒有摔壞。
擡頭時,看着這個女人,她輕輕吐出一句:
“顧麗君,我沒有跑來炫耀、在你心上補刀的想法,我也是沒辦法才來的。時間點快到了,我要是再不把照片發過去,會無辜人慘遭傷害的。”
“那不關我事。走,馬上給我滾出去。”
憤怒的顧麗君,狠狠的将桌面上的了一切全都掃到了地上,哐啷啷一聲巨響,地面上一片狼藉。
門口,虹姐靜靜看着,并沒有過來安撫。
她從來沒有見她這麽動情緒過。
有時,發脾氣也是一種宣洩。
蘇錦沉默了一下,等着她的情緒,一點一點冷靜下來,直到房間內連呼吸都平靜了。
她才走向虹姐,欠了一下身:
“我還有幾句話想和蕭夫人說。請你離開一會兒。”
“好!”
虹姐答應着,把門帶上。
蘇錦轉過了頭,繼續下說道:
“顧麗君,你真忍心見死不救嗎?上一次,因為消息走漏,主謀人逃了。這一次,對方卷土重來,你就不想把其抓住嗎?”
顧麗君不說話,将身子背了過去。
房內一下靜寂無聲。
眼見得自己勸上去毫無作用,蘇錦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臨走靳恒遠交代的話,思慮罷,到底還是說了出來:
“恒遠讓我帶句話給你。”
背對着她的女人,終于緩緩轉過了身,目光閃閃,問道:
“什麽話?”
唉,她果然還愛着恒遠。
蘇錦心裏,滋味莫名酸酸的,嘴裏卻不得不把靳恒遠的原話,一字不差的複述了出來:
“璟珣的死,春燕的死,不能白死。你受的罪,也不能白受。所以參予了那個案子的人,我們都該将他們一個個繩之以法。千裏之外的餘犯逃不掉,近在眼皮底下的危險也不能放過。這一步棋必須走。”
話音落下,絲絲縷縷的悲切在顧麗君的臉上漫開。
蘇錦并知道的當初發生了什麽,但想來,那絕對是讓人痛苦難忘的。
顧麗君呢,捂嘴而泣,腦海裏閃過了太多記憶,蕭大少璟珣,好朋友春燕,為他們煮飯的阿婆……一個個死的那麽凄慘。
她本來也該死在那場禍事當中的,卻因為要活下來,而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可活着的代價,真的是太累太累了……
蘇錦不知她在想什麽,見她情緒這麽大,擅自作主另外加了一句:
“恒遠還說,那個團夥裏的人,差不多都被他端掉了,現在在外作案的是幾個餘黨。要是不能将他們一舉拿下,愧地死去亡靈,也愧對你。”
靳恒遠能在不久之前一舉端掉了那個團夥的主力,想來不是一朝之力能成的,那必是籌謀了多年才得到的結果。
所以,她認為添的這話,應該是合乎靳恒遠心裏所想的。
“他……他……真這麽說?”
顧麗君聲音發抖,語氣悲切。
“是!”
蘇錦回答的斬釘截鐵。
“好。我幫你。”
終于,顧麗君點下了頭。
“說吧,怎麽做,我一定配合你。”
“謝謝!”
蘇錦也終于松下了一口氣,心下是明白的,顧麗君是因為恒遠才答應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可只能忍着:
“先一起拍個照吧!”
她走了過去,站到了她身邊。
兩個關系複雜的女人,對上了鏡頭。
自拍畫面上,她們神情各異,都沒有笑,咔擦一下,畫面定格。
蘇錦立馬把照片發了出去。
很快,對方打來了一個電話:
“現在,我要你們在沒有任何人的陪同下,去下一個地方。到了那裏之後,我會再告知你們下一步要做什麽。兩點之前,一定得到達那裏……”
真搞不懂,這人玩的這是什麽花樣。
蘇錦微微蹙眉,沒多問其他,只要目的地:
“地址。”
“XX路靜園。”
用的是免提,顧麗君也有聽到。
“顧麗君,你能陪我走這一趟嗎?”
挂下電話,蘇錦輕輕請求着。
顧麗君想了想,看向房門:
“只要虹姐肯放人,我一定奉陪。”
蘇錦立刻把虹姐請了進來。
虹姐聽了請求之後,向蕭至東作了請示。
那人同意放人。
十分鐘後,兩個小女子坐車往靜園駛了去。
一路之上,二人心思複雜。
那綁匪将她們這兩根本該平行的線硬生生擰到了一起,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靜園那邊等待她們的又将是怎麽一份命運?
她們誰也猜不出來。---題外話---還有一更
☆、199,最初的最初,顧麗君是蕭至東在外養着的小晴人?(要看)
下午1點45分。
出租車在一座名為靜園的小區門口停了下。
蘇錦再次打通了暮笙的號碼渤:
“我們已經在靜園門口。接下去,你想我們做什麽?佐”
那女人給了一個指示:
“向前步行五百米,有一處xx兒童樂園。到了那邊,會有一個孩子給你們鑰匙……那孩子會告訴你們接下去該去的地方……”
蘇錦和顧麗君對視了一眼,相攜往前走去。
數分鐘後,她們抵達樂園。
園內,孩子很多,附近學校的小學生,成群結隊在往裏進,一個個活潑亂跳的,穿着統一的服飾,揚着花似的笑臉,聲音一片噪雜。
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并沒有任何孩子來搭理她們。
她們只好買票進入,左右逛了一圈,始終不見任何人來關注她們。
正當不知如何是好時,一個臉上玩的全是泥巴的男孩沖了過來,年紀應該在十來歲,雙手負在背上。
“你們是來找鑰匙的嗎?”
他打量着問。
蘇錦頓時眼神一亮:
“是啊是啊,小朋友,你是來送鑰匙的嗎?”
“不是。不過,剛剛我在那邊揀到了一把裝在尼龍袋裏的鑰匙,上面還貼了一張紙條,條子上寫着,會有兩個阿姨來找鑰匙,讓我們誰揀到了,交到她們手上……她們一個叫蘇錦,一個叫顧麗君。你們就是這兩位阿姨嗎?”
這個男孩敘述完之後,反問了一句。
“對,我叫蘇錦,她叫顧麗君。能把鑰匙給我們嗎?”
“有身份證嗎?我得查對一下。”
男孩表現的很謹慎。
蘇錦連忙把身份證拿了出來給他看,他看了一眼,這才把鑰匙交了出來。
的确是放在尼龍袋裏的,貼着的紙條上寫着她們的名字,身份證號,以及一條提示,字體都是機打出來的:
三點前抵達百合小區……
蘇錦問了一下路,百合小區離這裏不遠,是一處老小區,因為拆遷,裏頭的住戶,七七八八都搬走了。
抵達之後,蘇錦的手機上收到了一條短信:
“已經看到你們到達了,現在,馬上去第五幢樓804號房。”
蘇錦看着,背上一陣發毛。
果然有人一路在跟着她們?
她左右觀望了一眼,行人匆匆,車流忙碌,她又沒有火眼晶睛,哪辨得出誰在監視她們?
按照短信所指示的,她們找到了第五幢。
電梯顯示已經停用,她們只能走樓梯上去,來到804,以鑰匙開了門。
這是一套裝修簡單的樓中樓,裏頭的家電用具什麽都還在,屋子挺幹淨,平常應該還有人在居住。
按照指示,蘇錦在門背後找到了一個陌生的手機號,下面是一行機打的宋體字:
“抵達之後給這個號碼發一條短信。”
蘇錦忙拿出手機發了。
很快,對方回複了一句:
“去找照片,拍下來,用靳恒遠的新浪微博,一張一張的往網上傳。我會在這邊刷新看的,需要發多少,我會來定,在我沒喊停之前,不準停。”
照片?
為什麽要發照片啊?
而且,還要通過靳恒遠的微博往上發?
“我沒有靳恒遠的微博。”
對方很快回複:
“馬上發給你。”
沒一會兒,對方真就把賬號和密碼給發了過來。
“她讓我們幹什麽?”
顧麗君瘸着腳,跟上來。
蘇錦讓她看。
她秀眉直皺。
“我感覺很
不妙。”蘇錦悶聲說。
顧麗君也是:“分頭找吧……”
房間很多,兩個小女人開始分工尋找。
顧麗君上了二樓,蘇錦在原樓層搜索。
由于對方不給任何其他信息,蘇錦沒法确定對方想讓她們找的照片是怎麽樣的,所以,找了兩間,一無所有。
等撞進第三間房間時,她終于找到了那一大片貼在牆頭上的照片。
掃了一眼之後,蘇錦的臉色一陣陣發白起來。
照片上總共拍了五個人:
蕭至東,顧麗君,靳恒遠,蘇暮白,還有她蘇錦。
以黑線為分割線,所有照片,分成了三組。
第一組,排例在最左邊。
讓人驚訝的是,這一組照片,全是蕭至東和顧麗君的親密照。
那時的顧麗君看樣子還是學生,年紀可能不到二十,背着雙肩包,很嬌氣,笑容陽光。
其中一張,顧麗君微笑的陪着一臉沉靜的蕭至東在散步,女孩的手,很自然的挽在男人的手臂上,男人呢,在側眸睇着女孩,嘴裏似在說着什麽。
另一張,顧麗君一身旗袍,坐得優雅,正笑吟吟彈琵琶,蕭至東靠在藤椅上閉眼聆聽,看上去惬意異常。
還有一張,蕭至東似醉了,顧麗君正扶着他喝解酒湯……
其他更多的照片,都是蕭至東和顧麗君簡單的生活照……
蕭至東歷經滄桑的臉孔在對上顧麗君純淨的笑眸時,泛着淡淡的笑——那種笑,不是一個長輩看待晚輩的目光,而是一個男人在凝視自己的女人。
老實說,這些照片,拍得并不肮髒,反而是顯得美好無比的。
女孩很漂亮,男人優雅而神秘……
蘇錦看着,呆了好一會兒。
這組照片能說明什麽呢?
顧麗君在認得靳恒遠之前,就認得蕭至東了?
難道,最初的最初,顧麗君是蕭至東在外包養的小情人?
這個想法,一跳進蘇錦的腦子,她就急急捂住了自己的嘴:
太邪惡了,也能惡心人了……
隔着一條黑線,歸類着第二組照片。
只是照片上的男人,不再是蕭至東,而變成了靳恒遠。
是的,那一張張照片,全是顧麗君和靳恒遠的。
有一張,靳恒遠在翻看資料,顧麗君靠在他肩上擺了一個POSE,男人轉頭看,眼神淡淡有點無奈,女人則笑的很俏皮。
有一張,靳恒遠趴在桌面上午覺,顧麗君湊過去,對着他的唇親着,眼底全是笑,已然被驚醒的靳恒遠,沒睜眸,那唇角是彎彎的。
有一張,是生日蠟燭前,靳恒遠将顧麗君滿抱在懷,彼此深吻着……
有一張,他們共枕而眠在床上,睡姿是那麽的美……
有一張,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