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
了指她背後,撤了。
“等一下,你還沒回答我,你到底喜不喜歡葭慧……”
她锲而不舍的追問起來。
已經轉過身去的薄飛泓,頓了一下。
“不喜歡。”
說完,他大步跨着走開了。---題外話---明天見!
☆、180,她問:你哄過幾個女人;他逗,惹火上身
“臉怎麽都皺一起了?”
靳恒遠來到她身邊之後,笑着研究着:
“老薄都說什麽了?把你惹得這麽不高興?”
“他說他不喜歡葭慧,還說,他不會娶像葭慧這樣家境的姑娘的。因為怕老丈人家瞧不起。”
蘇錦抱胸,悶悶的說道栩:
“還真能睜眼說瞎話!要不喜歡,剛剛他怎麽會那麽有興致的聽我講葭慧的過去?分明就是在意的,卻死要面子非要說不喜歡……不喜歡,你跟人家上什麽床?真是個傻大個……”
突然打住鎊。
因為她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一點不該說的話。
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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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頭就跑。
靳恒遠笑着追了過去,将她抓住,卻沒再糗她,只說:
“我說過了,他啊,就是一個悶葫蘆。想從他嘴裏挖出好聽的。那是很難的。對了,你沒和他說楊葭慧懷孕這事吧……”
“根本來不及說。都被他堵得我接不下話了。”
蘇錦無奈的瞥他:
“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朋友啊?”
“他就這樣的,你讓我怎麽辦?”
他笑着将她勾進懷去:
“沒關系啊……今天既然他沒讓你有機會說,以後你找機會整死他不就行了……”
“……”
蘇錦懷疑的看他。
“怎麽整?”
這男人,還是那張畜牲無害的臉孔,笑眯眯給她出了馊主意:
“別直接告訴他這件事。懷孕不是有孕吐的嗎?回頭,你找機會讓楊葭慧吐給老薄看。那小子其實也在心虛,生怕楊葭慧中獎了。他要看了,肯定會起疑心,也許他會直接去找楊葭慧,不過,憑老薄現在那點哄女人的本事,肯定沒辦法從楊葭慧嘴裏挖到情報。到時,他回頭想到你找過他,一定會來找你問情況。你就趁那個機會好好抻他一抻……玩死他……”
蘇錦驚訝的張了張嘴,天吶,這人好惡毒:
“靳恒遠,你确定薄飛泓真是你好朋友啊?”
有這麽坑自己好友的嗎?
靳恒遠一笑,卻是滿口振振之詞:“誰讓他不給我老婆面子。不給我老婆面子,就是不給我面子,必要時坑他一下,哄老婆開心,那是必須的。”
“……”
她該有什麽反應?
“再說了,那死腦筋,你要是不好好逗他一下,能開竅,那得等下輩子……”
說的好理直氣壯。
蘇錦有點懷疑啊,要是薄飛泓聽到了,會有什麽感想!
不過,為什麽她心下超贊成啊!
哎呀呀,和這人待久了之後,她肯定是被他帶壞了!
她笑了:“嗯,有道理,我們一起坑死他!”
“對,不坑白不坑!”
靳恒遠笑白牙,牽着蘇錦的手,煞有其事的點頭,一臉的愉快。
另一邊,某個将要被坑的男人,不斷的打起噴嚏,背上、脖子上、腳底心,那是一陣陣在發涼……
他看了看天,豔陽高照的,這麽暖和,他怎麽覺得冷了呢?
遠在善縣的楊葭慧,也是眼皮直跳,總覺得這是要有大事發生了,心下那是好一陣七上八下的。
她接了一杯子溫水喝,想定神,喝完,撫了撫平平的肚子,輕輕嘆了一聲。
現在,對她來說,好好将它生出來,是頭等大事,至于其他,都不重要。
而這一邊,高興完的蘇錦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一把就把男人的手給甩開了:
“哎,不對啊,靳恒遠,你剛剛說什麽來了?你說,憑老薄現在那點哄女人的本事,肯定沒辦法從楊葭慧嘴裏挖到情報。聽你的意思好像,你挺會哄女人的是不是?說來聽聽啊,你之前哄過幾個女人?”
她似笑非笑的逼起供來。
“一個。”
他笑笑,豎起的食指,再次重申:
“就哄過你一個。”
這話,脫口而出,完全不假思索。
語速是那麽的快,竟讓蘇錦莫名就怔忡了起來,心下挺好奇:
難道他就從來沒哄過他前女友的嗎?
夜幕悄然降臨。
晚餐後的靳恒遠,本說好要帶蘇錦出去兜風的,結果卻忙了起來,他有電話進來,公事,他接聽之後,神情一下凝重了起來,都顧不得和蘇錦多說一句,就叫上靳長寧進了書房。
蘇錦閑着無事,職業病犯了,樓上樓下研究起這房子的裝修細節,後來,意外發現了一處地下酒窖,走進去後,赫然發現裏頭擺滿了琳琅滿目的紅酒。
對于紅酒,她沒什麽概念。無奈那個一工作就把她給忘了的男人,一直在書房內沒出來。她回來轉了一圈之後,又繞了進去,一時興起,就取了一瓶,啓
了瓶塞。
一開封,就有一股淡淡宜人的醇香散了開來。
她取了高腳杯倒了小半杯喝,入口圓潤甘冽,味道果然極好,一時貪杯,兩杯入肚後,臉燙了起來,頭暈了起來,最後竟窩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再說靳恒遠忙了一會兒,忽想到把蘇錦忘記在外頭了,連忙跑出來找。
樓下沒有,樓上也沒人,人呢?
“小蘇?”
他叫了幾聲,管家薛姐過來知會了一聲:
“太太進酒窖了,正在那邊喝酒。”
靳恒遠一怔,忙去了酒窖。
酒窖內有處品酒室,裏頭設有沙發,此刻,他家小太太,正雙頰泛紅的枕在沙發上酣睡,空氣中全是酒的香氣,醉人的厲害。
他松了一口氣,走過去輕輕搖她:
“小蘇,怎麽沒回房睡?”
蘇錦眨了眨醉意深濃的雙眼,有點不知身在何處,含糊着問:
“你好了?可以出去兜風了?”
“都十二點多了,還兜什麽風啊,你怎麽沒過來叫我?”
靳恒遠有點歉然。
“不想影響你嘛……既然很晚了,那睡覺去!”
她攀着他,站起來,打着哈欠想上樓,走路跌跌撞撞、歪歪扭扭的,哪還走得穩……
“小心……”
靳恒遠扶住她,一股酒香那是撲鼻就來。
小醉貓靠着他已眯起了眼,把所有重量全壓到了他身上,不動了。
他看着有點泣笑皆非,一把将人抱起,而她本能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出得酒窖,靳長寧圍了上來:
“靳哥……”
“長寧,那些事,明天再研究……你嫂子累了,我帶她回房睡去……”
靳恒遠往樓上而去。
長寧應了一聲,低笑相送:六年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靳哥在重要工作和女人之間,選擇了女人。
靳恒遠沒有馬上睡,他還有事要處理,又不想回書房,就直把手提帶進了房間,在床上處理事情。沒辦法,實在是這案子特別的要緊。他不想親自經手都不行。
正做的入神,身邊睡沉的女人忽坐了起來,用力扯着身上的衣服,眉頭輕皺。
他擡了頭,小女人睡态可掬、醉眼蔭蔭的樣子,非常招人喜歡的。
“想幹嘛?”
“我要睡衣。這衣服不舒服……”
她抓着頭發軟軟的說,一股子的酒氣熏人的厲害,臉上的紅暈可以表明,她還沒有從醉酒狀态清醒過來。
本來,他想去給拿睡衣的,想了想,卻打住了:
“你那睡衣,剛洗澡時被我弄濕了……現在不能穿了……”
自然是蒙她的。
“那怎麽辦?”
她頓時皺起了細眉。
“實在不舒服就別穿睡衣了……我們是夫妻,你有什麽怕被我看的?”
靳恒遠一下沒了處理公事的心思,笑眯眯連哄帶騙起來。
逗一只小醉貓那絕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蘇錦眨了一下眼,敲了敲自己的額頭:
“嗯,也對!”
“來,我幫你把後面的拉鏈打開了……”
他把手提往邊上一塞,好心幫忙。
“謝謝!”
背上拉鏈一開,蘇錦整個人松了。
她把裙子和紋胸往上一卷,随手一扔,就往薄被中鑽了進去,紅撲撲的臉孔上全是舒服的笑。
靳恒遠卻笑不出來了,因為某個想法,在某處強烈的反應了起來——惹火上身了……
他是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長期以來,他一直靠忙碌的生活節奏壓抑着他在這個方面的***,如今有了老婆了,想和老婆上床,那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剛剛他抱蘇錦上來時,就看到長寧沖他笑,估計會以為他今晚會好事連篇,結果,他把她放在床上之後,卻并沒有那種把她弄醒了恩愛的想法,而是躺坐在她身邊忙着手上的事來,直到這一刻,那份強烈的沖動襲卷了上來,将他的原始渴望全燃燒了起來。
他的手摸了過去,撫上了那細膩光滑的肌膚……
一個吻,印上了她白淨的香肩。
他在她耳邊叫,聲音一下變啞了:
“小蘇,別睡……”---題外話---第一更!
☆、181,大白天的,解我衣服,這是想懷寶寶了嗎?
蘇錦醒來時,已是第二天天大亮,靳恒遠不在房內。
主卧室,黑白色調,整套房間,充滿了男人的陽剛味道,就連床上用品都是男性味十足的黑底白格的六件套。
蘇錦準備起床,一坐起,尖叫出聲……
“啊……”
什麽情況鎊?
一向可以淡靜面對一切的她,這一刻,根本沒法鎮定自若了。
她身上,盡未着寸縷…栩…
往床腳邊上一看……
靠,裙子、紋胸、內~褲……散了一地兒,一件件全在地毯上靜靜睡覺呢……
再看自己身上,肩上,胸口處,肚臍處,一處處青紫,布布滿集着……
身上,那更是從頭到腳一片酸軟……
她頓時手足無措的又往被窩裏鑽了進去,很努力的回想起來。
對了對了……
她喝酒了……
在那個精致的酒窖。
那些紅酒,很多都是她不認得的——全是法文,英文勉強及格的她,對法文,表示完全無能為力……
然後,她開了一瓶。
也不知那是什麽酒,她居然喝醉了。
她酒品很好的,一喝醉,就想睡覺,且通常是一覺到天亮,就像死豬一樣。
再看看現在這情況……
這就是醉酒的悲慘結果。
她又是拍額,又是捂嘴的,臉漲的通紅通紅的。
記憶,一點點跟着全回來了。
是他抱她回的房。
對,是這樣的。
然後呢?
也是他鼓勵她把裙子脫掉的,因為實在太不舒服了……
最後呢,最後發生什麽了?
她死命的拍額頭。
她不記得了!
一白空白。
哦,該死的,他不會是趁她醉酒,把她生米煮成熟飯了吧……
而她完全沒有印象。
第一次,就這麽沒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被子裹在身上,想查看床上的情況。
被子一卷,一處染着血漬的床單赫然映進了視線。
雖然很少,可她确定,那是血。
靠!
她居然就這樣稀裏糊塗蛻變成女人了!
上午九點,天氣晴好。
蘇錦換了一襲中裙下來,管家薛姐所她帶去吃早餐:
“兩位先生正在書房議事。大先生早吩咐了,等您醒了,讓您一定把早餐吃了。您要有事可以去書房找。要是您願意,也可以上外頭走走。大先生忙完後就會來找你。”
大先生在這裏,指的是靳恒遠——在靳家,他是大先生,而靳長寧則被稱為寧先生。
蘇錦道了一聲“知道了”,安安靜靜吃起早餐。
早餐後,她出去往花團錦簇的園子裏轉了一會兒。
空氣很清新,陽光很明媚,景色很宜人,可惜她的精神很恍惚。
草坪上,擺着幾張藤椅,桌上擺着今天的早報,也不知被誰翻過了。
她坐下去,取來看,集中不了精神,情緒仍在郁悶中:太不明不白了,太不甘了……人生第一次呢……他怎麽就沒叫醒她呢?
不過,她沒去讨伐他。
因為他倆結婚的事,爆發出來的問題,已經耽誤他好幾天工作。他的工作,關系法律的事,真不是能拿來開玩笑的。
而且,也沒什麽好讨伐的,反正已經發生了不是嗎?
她不知道自己發了多久呆,直到薛姐走了過來:
“太太,有電話找您,對方聲稱是您弟弟。說是有急事找您。”
“哦,謝謝!”
蘇錦道謝,走去客廳聽,看了一眼挂鐘:十點多,現在的他應該是上課時間,有什麽事,會在這個時間點打過來?
“喂,暮笙……”
蘇錦對着話筒叫了一聲:
“你上午沒上課嗎?”
“先別把我上不上課的事,姐,姐夫沒事吧!”
滿口關切的詢問,問得她一時摸不着頭腦:
“為什麽這麽問?”
“姐你不知道?”
暮笙詫異反問。
蘇錦越發迷糊了:
“我該知道什麽?”
“姐夫前晚上去上海的路上,出過車禍,那車都扁了頭……估計都報廢了,我在新聞上都看到了……姐你居然不知道?”
蘇錦一愣,脫口道:
“他……好好的啊,就額頭磕破了一點皮,不嚴重啊……”
聽得這話,暮笙在那邊重重松了一口氣:
“哦,好,謝天謝地,我就怕姐夫有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
挂下電話,蘇錦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車都報廢了,人能安然無恙?
等一下!
這當中貌似有貓膩啊!
按着他的脾氣,在得知她被人帶來香港之後,怎麽可能會沒有連夜追來?
再想到,昨兒初見時,他的臉色異樣的蒼白,心下咚了一下,急忙朝櫥房那邊奔了過去,找到了管家:“薛姐,家裏除了書房有電腦,還有哪裏有電腦的?我想上一下網。”
“我房裏有。”
薛姐将她領了過去。
蘇錦道了一聲謝,上網很快就找到了那則新聞,那輛為她所熟悉的路虎,頭已然扁到了駕駛座——事故現場,那是一片狼藉。
她看得那是好一陣心驚肉跳。
也難怪暮笙會急了,這種情況下,人要是沒個傷筋斷骨,那幾乎是不現實在的。
可他卻和她說,那是小事故。
這人,果然和薄飛泓物以類聚,都愛撒謊。
她咬了咬唇,沖書房走了去。
書房。
薄飛泓守在門口。
蘇錦一臉平靜的走過去,輕輕問:
“恒遠還在裏頭談公事?”
“對。那些東西不好讓外頭人聽着,所以,他們就把我趕出來了。你要有事,等一下再來找他吧!”
這句話很好打發人。
可蘇錦感覺不對。
之前,他可從來沒在她面前忌過口的。
想了一想之後,沒離開,卻是去開門,結果,門從裏頭鎖上了。
呵,有必要又是上鎖,又是叫了一個人守在外頭的嗎?
他這一次辦的那是什麽案子,要這麽保密?
“靳恒遠,開門!”
蘇錦靜靜叫了一聲,并往門上拍了起來,拍的力量有點大。
沒一會兒,門開,卻是靳長寧開的。
“嫂子?怎麽了這是?你們倆現在也太誇張了吧!才分開那麽一小會兒,至于要這麽拍門的嗎,一副要将這門給拆了的樣子!”
靳長寧開起玩笑來。
蘇錦卻敏銳的嗅到了酒精的味道。
書房內,靳恒遠依舊是一襲黑襯衫,正坐在沙發上,一邊吃着西瓜,一邊拍着身邊的位置:
“事情都完了,長寧,你該幹嘛幹嘛去,沒事逗我老婆幹嘛,小蘇,過來,吃水果……”
“行了,行了,不打攪你們恩愛。現在靳哥是動不動秀恩愛。真是要嫉妒死我們這些單身狗了。”
靳長寧笑着搭上看好戲的薄飛泓:
“走了,老薄,咱不在這裏當燈泡了。”
兩男人一起退了出來,并好心的将門給掩上,将書房留給了這對小夫妻。
蘇錦站在原地,目光深深在他身上巡視了一圈,走過去時,用手指勾了一下:
“你,站起來!”
靳恒遠當然有感覺到蘇錦的表情,有點不同尋常。
難道是來讨伐他哄她裸睡的,被他占盡便宜的?
他笑笑,吃掉手上最後一口西瓜,扯來幹淨的濕巾擦了一下手和嘴,站了過來:
“幹嘛,這是?”
他習慣性的想摟她。
蘇錦立馬拍開他的手,且一臉嚴肅的叫了起來:
“不準動!”
靳恒遠有點哭笑不得,雙手一攤:
“為什麽不能動?”
蘇錦不說話,因為聞到的那股子濃濃的醫用酒精味,正是來至他身上。
她嗅着,繞着他轉了一圈,然後站定在他面前,想都沒想就伸手,解起他的扣起來,一顆,兩顆,三顆……
解到第四顆時,手被他捉住,笑聲緊跟着響起:
“哎,大白天的,解我衣服,這是想懷寶寶了嗎?拜托你別來勾引我好不好……我經不起誘惑的,昨晚上,你已經害我洗了幾次澡,這大上午的,又來整我,老婆,不帶這樣玩的吧……會被你玩廢的……”
她難得沒臉紅,只靜靜反問:“你确定,你現在能做劇烈運動?而不至于傷口迸裂?”---題外話---明天開船見哈!
☆、182,她生氣因為害怕失去; 他滿足卻又生了小煩惱
靳園座落在山水之間,環境幽靜,遠離塵嚣。
園內的每一間房間都作了很好的隔音處理,關起門來,那便是一個寧靜小世界。
書房猶是鎊。
所以,當蘇錦擲下這句反問時,聲音雖然不大,卻顯得異樣的清亮栩。
靳恒遠立刻就怔住了。
蘇錦繼續,且字字用足了力量,句句夾進了愠色:
“別告訴我你身上沒傷。你身上要沒傷,床單上的血跡哪來的?總不可能是我身上的吧……”
他沒了反駁之詞。
“靳恒遠,你受了傷,卻瞞着我,只讓別人給你處理傷口。現在我想看,你都不讓我看,在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把我當老婆看?
“還是你能認為,這件事,你可以一直瞞着我?
“你那路虎被撞成那樣,都被人拍了放網上了,你卻還要在我面前騙我那是小事故……
“靳恒遠,說好的夫妻坦誠呢……
蘇錦兇巴巴的叫着。
她在生氣。
在老婆生氣的時候,作丈夫的,肯定不該笑。
可伴着最後一句質問一落地,隐隐的笑意卻再次在男人唇角聚集起來,且一點一點放大了,而後,他牽住了她的手,眸光溫溫的,語帶調侃:
“哎喲,我老婆什麽時候變神探了?神不知鬼不覺就把我看透了。以後,我在你面前都要成透明人了。”
“少在那裏油嘴滑舌。”
她叫,把手抽了回來,有點惱他還這麽的不正經,現在的她沒那心思和他玩:
“馬上把衣服褲子給脫了……身上傷了哪裏,全給我交代清楚了……不許再藏着掖着……趕緊的……”
醒來那一刻,蘇錦原以為床上的血,是自己的處~子血。
因為暮笙的那通電話,她全盤否定了這個不可能的猜想。
靳恒遠那人,人品個性擺在那裏:結婚一個多月,他沒動她一下,之前在善縣別墅,他有過大把的機會卻沒下手。既然他都忍了這麽久,怎麽可能會在她不清醒的時候做這種事?
所以,她推斷,身上的酸疼,應是喝酒之後的後遺症。
至于,床上的血,大概是他身上某處傷口迸裂的結果。
“行啊,老婆讓交代,我就交代,老婆讓我脫,我當然得脫,我是老婆的,不過,咱可不可以把時間往後挪一下,晚上,回了房,我可以脫個精光,任由老婆檢查……現在可是在書房,你确定要在這裏脫嗎?”
靳恒遠挑眉,語氣暧昧的接了一句。
又在逗她!
他一天不逗她會死嗎?
紅紅的薄暈,在臉上浮了出來。
“不許再油腔滑調,馬上脫了,我現在就要檢查……”
話脫口後,她才覺得暧昧味道特別的重。
靳恒遠笑了笑,慢悠悠點下了頭:
“脫,當然是可以的,不過,脫了之後,你得對我……嗯……負責到底……”
蘇錦卻沒有将它聽進去,也沒嚼明白其中的意思,見他拖拖拉拉的,幹脆就忽略了他說的話,直接自己動手,将下面兩個鈕扣,一個個全給的解開了,然後,抓着襯衣兩襟,往後一退,露出了一個光滑有型的男性身子出來。
也确實沒有一處帶傷的地方……
可他身上的确有酒精味道啊……
“靳太太,對靳先生的身材,還滿意嗎?”
某人擺了一個pose,淺淺一笑,又可惡的調戲起來。
好吧,蘇錦得承認,她男人的身材,的确很棒,沒胸毛,肌理細致,六塊胸肌,經他刻意的那麽一擺布,一一展現了出來。
問題是,現在她研究的不是他身材好壞這個問題好不好。
她忍着雙頰發燙,不理他,将他的襯衣,往後剝了去,轉身時,終于發現了他背上的大問題,眼神立馬就危險的眯了起來:
“靳恒遠,現在,麻煩解釋一下,你背上這是怎麽一個情況?”
左背,有一塊地方,看樣子剛剛被重新包紮過,面積比較大,濃濃的酒精味正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
“這需要解釋嗎?小傷口而已。沒事的。嘶,你幹嘛……輕點,疼的……”
背上傳來一陣撕疼,靳恒遠不由的低叫了一聲,無奈極了。
這丫頭,都不給一個信號,就把長寧剛包好的綿紗給撕開了……
“還說沒事,這邊皮都破成這樣了,你想瞞我到什麽時候?”
蘇錦怒了。
那傷口,一片腥紅,上面抹了一層藥,又是血絲又是殷黃的,他背上的皮膚,又是那麽白,将那傷處襯得那是無比的觸目驚心,看得她腳都軟了。
“真沒事!”
眼見得事情徹底穿幫了,靳恒遠轉過了身,她的急怒,在下一刻,盡映于眼眸。
怒是上心的表現,他哪能不懂?
他的心,因為她的怒,而柔軟一片,馬上安撫起來:
“就是蹭破了一點皮肉。又沒縫針,醫生都說我沒事了,你急什麽啊?”
“我急什麽?你老瞞我,你說我能不急嗎?你是我男人,你出事,卻還要讓別人告訴我你出了車禍,差點就沒了小命,你覺得我心裏能好受嗎?”
蘇錦氣呢,一想到網上看到的那輛路虎的慘樣,她想想就害怕,真不知道他是怎逃過那一劫的呢……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說,也是怕你擔心。瞧瞧啊,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靳恒遠伸手想将她攏進懷來。
她正在氣頭上,一把推開了他,不許他親近:
“說的倒是輕巧啊,萬一你真要是出了點事,那我怎麽辦?你有沒有想過……你開車就不能開慢一點的嗎?我只是被你爸帶來了香港,身邊還有一個薄飛泓随行,又不可能有生命危險,你至于要超速開快車嗎?”
怪不得薄飛泓讓她給靳恒遠打電話時,讓她那樣勸了。
怪不得當天晚上他沒能趕着來香港,全是因為這事,而她卻渾然不知。
“想過的。當然想過的。”
他淡一笑:
“和你那天登記完之後,我就想過了。”
登記那天,他和她分開之後去上海,入市區時,看到一家十來萬的私家車,被一卡車壓了。
私家車上也是一對新婚夫妻,出車禍時,男的當場死亡,女的逃過一劫。
他坐出租車經過那邊時,正好趕上交警在處理情況。
由于車流通過很慢,他有看到那一幕:
那女的跪在男人屍首邊上哭得死去活來。
那一刻,他想到了自己也已是已婚人氏了,而自己又在外頭得罪了不少人,萬一有點事,他沒了,那蘇錦該怎麽辦?
和顧麗君在一起時,他從來沒想過這種事,當然,那個時候,他也是沒和她走到那一步。可和蘇錦結婚後,他立即就想到了這些。
“所以,登記第三天,我出差回來,就把我所有財産的身故受益人寫成了你。
“所以,如果我半路挂了,你就會成為富婆,下半輩子,我的遺産仍能保你衣食無憂,只要你未來找的男人不是特別敗家……”
有點傻,但他就是那麽做了。
蘇錦呢,愣了好一會兒:
這……這哪跟哪啊?
整張臉頓時烏雲密布,氣的那是調頭就走。
自己這邊是真心緊張他,他那是什麽意思?
“小蘇……”
靳恒遠攔住了她。
有點不懂她在生什麽氣了……
“讓開!”
蘇錦怒紅了臉孔,大聲利叱。
他才不讓,相反,一把還将她給勾進了懷,凝眉審視。
“放開!”
蘇錦氣極敗壞的直叫。
“放開可以,但不準生氣。”
隐約的,他意識到她在氣什麽了。
“我為什麽不能生氣?”
蘇錦怒目而視:
“我心裏急的要死,你卻還在那邊不正經。在你眼裏,我到底算什麽啊?”
“算老婆。”
靳恒遠斬釘截鐵的回答:
“如果不把你當老婆,我幹嘛把身故受益人寫成你?”
“靳恒遠,你給我閉嘴。”
她又急怒的吼了起來。
而他也終于徹底知道她怒氣的由來了,微微一笑罷,随之投以輕輕幽幽的一嘆:
“傻丫頭,急什麽啊你,生死的事,用嘴巴說說又說不壞的。不用忌諱的。我知道,你不在乎我的財産。可如果有一天我真不在了,我當然希望我生前積攢的財富,可以為你帶去餘生安好……”
這便是她惱怒的原因了。
她非常在意他的安危,她害怕死亡帶來的永別,所以,她才急亂的跑來對他大吼大叫——
這丫頭,真傻,太傻了……
但是,傻的有點可愛哩!
他突然很想虎摸她頭發。
她呢!
她拒絕,就那樣的定定的看着:
“我就是忌諱,關乎生死的事,以後你要是再敢拿來放在嘴上當玩笑開,靳恒遠,我一定一定不原諒你。”
靳恒遠笑了一下,立刻妥協了:
“好,以後,我保證再不拿生死開玩笑。”
“還有,你身上的故事,我不要求你必須一五一十的全講給我知道,那些事,一大半都是過去式,要是我刻意追究,那就太顯得我矯情。你可以選擇不說,或是在你認為合适的時候,和我談談。只要那些過去不影響到我們以後的生活,那就都是無足重要的。但是,從今往後,有關身體狀況、安全狀況方面的事,你不許再刻意瞞我……以後,你的生活有我,我的生活有你,如果連這麽一點最起碼的坦誠都做不到,我不認為你有把我當老婆看……”
“好,以後,我保證什麽都不瞞你。”
靳恒遠乖乖答應。
“最後一點,我不稀罕做什麽富婆。你的財産,我一點也不關心……我要的是一個愛護我的男人,是和這個男人建一個可以讓我下半輩子遮風避雨的家……你要是敢胡亂的早早的挂掉,我……我一定會把你的財産全給捐掉……”
這算威脅嗎?
肯定不是。
因為,他一下笑了,而她越發惱了。
“好,都聽你的,不經你同意,我一定不挂……”
靳恒遠又想逗她了。
“靳恒遠,你能不能正經說話?”
蘇錦氣的用手去戳他的胸肌。
“正經說話是不是?行,老婆,你把我背上的紗布給撕開了,現在是不是該幫我包好了……我自己夠不着……還是,你想我再把長寧叫來給我重新上一回藥。這可是你給我扯掉的,必須負責給我處理好了才行啊……”
他溫笑着把話題轉開了。
呵,多大的事兒啊,氣成這樣。
不過,他是高興的。
若不是她真心緊張他,何至于鬧這麽大情緒。
好現象。
這絕對是好現象。
蘇錦本來不打算這麽快原諒他的,可看到他轉過身背上那一大片擦傷,想到他曾命懸一線,而這一切全是因為急着要來找她,心疼的同時,那氣兒漸漸也就消了。
她不說話,翼手翼腳的給他把紗布重新給貼上去。
他的背上,另外有兩三處小擦傷,只是擦破了苦皮,不嚴重,都結了痂,但看着他青紫成片的背部,她不知怎麽就特別的有情緒,情不自禁就伸手圈住了他精健的腰杆,将臉貼了過去。
石頭似的
背,和臉孔黏在一起時,溫燙厚實的感覺傳了過來,她不由得輕輕噓了一口氣,語氣算是徹底緩和了:
“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