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卻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佳瑤猛地側過身子。
淩辰剛恢複正常的臉色又開始色彩斑斓了。
“……”賽大夫:“可以是可以,終究老夫在這皇城也無任何牽挂之事。唯有傅家的二小姐自幼身子不好,一直都是由老夫在照看,老夫怕這一走會對那傅二小姐不妥。待老夫回去囑咐一番後,過了中秋節再前往般若鎮可行?”
淩辰努力讓自己是笑的,道:“賽大夫如此客氣,小侄實不敢當,那就有勞賽大夫了。”
淩辰作勢欲相送,小唯叫住,“賽神醫,夕晚有一事相問,不知……”
“請說。”賽大夫面露慈色。
淩辰瞪了他一眼,示意她這是在外人面前,莫要說出什麽叫人抓狂的話。
“敢問賽大夫名為?”
倒沒料到她會有此一問,屋裏的人俱是不解,只有佳瑤垂在兩側的手握成了拳,似乎是在極力忍耐着什麽。
“老夫名為賽浮海。”
“……取自草藥……胖大海……”
“……非也,此名取自草藥‘浮海石’。”
“那這位姑娘呢?”小唯将視線定在一直沉默不語的黃衣女子身上。女子與她年紀相仿,跟着胖大海進來後就沒說過話。
此女雖比不得遠山芙蓉魚沉落雁倒也稱得上花容月貌娉婷袅袅。
這女子長得什麽樣小唯不好奇,她好奇的是這姑娘打一進門就以審視的目光趁她不注意的時候看着她。
Advertisement
“小女子姓楚名為薄荷。”聲音很是好聽,輕柔婉轉,極是得體。
小唯默了默。這一點是她比不上的,她知道。
所以,大哥,別再用那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斜睨着我了,我這做妹妹的沒出息你這當哥哥的很有面子嗎?
默完之後,小唯很是誠懇的笑,“好名字。”
薄荷姑娘回以得體的笑,“謝謝。”
明日便是中秋佳節,街上熱鬧非凡,往來商販絡繹不絕,有乘着轎子的達官貴人,也有挑着膽子吆喝的小販。街道兩旁的茶肆酒肆玉器布坊更是叫人眼花缭亂。
這裏是天子腳下,繁華熱鬧自是不必言說,但總歸來說,她還是喜歡那個猶如江南煙雨下的小鎮。
小唯求了好久才求得淩辰同意她上街,只是務必要他跟着。
她想了想,也不錯,有人幫他們提東西還不好啊。
一段路下來,淩辰算是徹底認清了自個兒的妹子,抱着懷裏滿滿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黑着臉離去。打從一開始他就不該跟着,不,是不應該企圖阻止!
走到寬闊的地方,小唯好奇的瞅着一處,佳瑤問道:“小姐您在看什麽呢?”
“看美女。”
佳瑤笑道:“小姐,有誰會比得上您的美貌。”
小唯含笑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瞧,那個站在湖邊的女子不是很漂亮麽。”
佳瑤順着小唯指着的方向望去,頓時贊道:“真的是很美的女子!”
雖然離得遠,看的不甚真切,但那女子的美她們仍然能感覺得到。
“咦?”佳瑤疑惑:“小姐,那姑娘旁邊站着的可是傅公子麽?”
“嗯,是傅聞君。”又想了想:“佳瑤,照這麽說,那女子不就是傅家的二小姐傅君幻,傅聞君的妹妹咯。”
“……應該是吧。”佳瑤有些遲疑。
小唯突然拉着她:“走,看看去。”
看什麽?難不成小姐還要抓奸?
待兩人走近後,方真正的瞧清了傅君幻的容貌。
佳瑤吶吶道:“小姐,我一直以為您是最美的,原來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吶!”果然是井底之蛙。
如玉如瓷般白皙的鵝蛋臉,柳眉櫻唇,清麗脫俗,尤其是嘴角那抹含着淡淡的調皮的笑,使得她整個人都添了一抹活潑可愛的韻味,猶如晨光朝曦下綠葉上的一抹露珠,水潤剔透。
那彎彎的眉,比之湖邊的垂柳還要翠然清麗三分,
美人光有美貌也不行啊,也要活潑些的,要不,會讓人覺得很呆板的。
“小姐?”佳瑤喚道。她家小姐何時這般貪戀美色了,且還不管對方是男是女。
最後,小唯重重點頭道:“傅聞君那厮,眼光不錯!”
佳瑤:“……”以為是捉奸,卻原來,是她想多了。
小唯兀自注視着,籠煙似的眉輕蹙。
只是這女子的眉宇和氣質怎麽那麽像一個人?
同是綠葉尖尖上墜着的那滴露珠。
除了她的好基友之一——白未晞,還會有誰?
驀地一陣雞皮疙瘩,下意識的抖了抖,心裏一陣發毛,卻又無聲地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未晞是清秀之姿,而這女子卻是清麗脫俗,沉魚落雁,是她目前的這具軀體也比不上的美,
怎會是未晞呢,不過是兩人的氣質相像罷了。
瞧着那兩人上了湖船,她與佳瑤也一塊離去。
“佳瑤,明天就是中秋節了。你不用回般若鎮與你父母一起過節嗎?”
佳瑤聳肩 :“難得我爹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來找我娘,我可不想夾在中間被埋怨。”
小唯好笑:“彭叔彭嬸真有趣。”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傅君幻與白未晞她們之間有什麽牽連呢?(^o^)/~
☆、狂若芳影
佳瑤無奈笑笑:“沒辦法,爹娘自認識開始就一直鬥個不停,勢必一定要在廚藝上比個高低。”
話說是這樣的,彭叔彭嬸兩家乃世交,又都是廚子世家。兩家的先祖都曾是皇宮裏禦膳房的廚子,後來不知什麽原因,兩家的先祖一同出了皇宮,且未再回去過,便在坊間找了間酒樓,又開始了廚子的生涯。
直到彭叔彭嬸這一代,兩家結了兒女親家。
可偏偏這一代的彭嬸是個不服輸的姑娘,為了在廚藝上比得過彭叔,于是……于是就成了彭嬸。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間諜生涯麽?
彭嬸的廚藝與彭叔不相上下,然若要細細計較起來,也不過是比彭叔略低了一籌罷了,可她卻死不認輸。更要命的是,聽佳瑤說,彭叔人平時雖挺随和的,可在廚藝這方面就太過較真了,任誰也勸不了。因此,彭嬸下了狠心,要是她的廚藝贏不了彭叔,就永不見自家夫君。最後還是彭叔認輸了,在兩人比試廚藝時,故意輸給彭嬸。本以為一切問題都解決了,可彭嬸又發難了,說是若彭叔的廚藝贏不了她,就別想和自己的妻女團聚。
乖乖,這是要鬧哪樣?
聽淩辰說,君陌酒樓隸屬于傅聞君,是傅家的産業。
果然是個富二代。
酒樓分三層,一樓是大廳,二樓與三樓呈中空狀,站在樓上的樓欄處,可以俯視大廳的所有。二樓是雅間,說是雅間不過是用簾子隔着。簾子拉上是封閉着的,外人不得窺見,極具隐私,簾子拉開則可環視酒樓全貌。三樓則不似二樓那般,而是一間間的房子。
今晚君陌酒樓一樓大廳處,戲班子唱得繪聲繪色,而小唯本人卻無聊的倚着二樓的欄杆,望着街上發呆。因為一直陪着她的佳瑤見色忘義,跟一個叫王緘的男子不知躲哪兒膩歪去了。
天上圓月大如□□,月光皎潔,照拂着這片太平盛世下的國泰民安。偶爾地上一兩片落葉被夜風吹起,卷在空中,只隐約瞧見黑乎乎的兩塊東西在空中晃晃悠悠的死不肯下來。
她郁悶的想着,也不知她還回不回得去,自己魂穿來了,不知道現代的自己怎麽樣了。她的兩位死黨可有發現她們的好朋友趕上了穿越大軍?真正的淩夕晚有沒有和她靈魂交換?如果沒有,那她的屍體有沒有腐爛?如果沒有的話,那有沒有被人火化?
越想越覺得悲催,因為這兩個結果都好不到哪兒去,遂越想越控制不住的往壞處想。
本在三樓聽戲的傅公子,瞧見淩家二姑娘恹恹的進了二樓用簾子隔開的雅間,想着這丫頭何時這般的沒精打采過,便過來瞧瞧。
小唯感覺有人在戳自己的後背。
她帶着閻王般的笑顏轉身。
“……男神,有話您請說……”別戳行麽!
傅公子:“你這尊容,可夠猙獰的。”
小唯:“……”
“怎麽了?”
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兒地轉,如一汪清泉涓涓流動,小唯露出山花爛漫的笑:“在想我的屍體有沒有腐爛。”惡作劇的意味兒深濃。
可惜對方完全不在她譜出的調兒上,只斜斜瞄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一向動如脫兔……”
小唯笑眯眯的等待下一句:靜若處子。
豈料事情的發展完全脫離她自認的軌道。
但見那個容顏如玉的公子輕飄飄道出一句:“狂若芳影……”幹淨的眉宇間盡是難掩的笑意。
“……”
最後在小唯恨恨咬牙中,傅公子折扇抵住桌子悶笑出聲。
笑聲低沉如深谷幽蘭在夜間悄然綻放,悠遠,深沉。雖隐着嘲弄,卻該死地好聽極了!
他微彎着腰,驕傲的頭顱微垂,小唯只隐約瞧見他的側顏,輪廓硬挺卻不似刀削般那樣深刻,自有一番清濯之氣。一眼望去如臨風莞爾的青青翠竹,周身散發的氣質讓小唯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日游廊外一池的素白蓮花,高貴并着冷峻。
果然啊,湛湛嘉樹陰,清露夜景沉,一室的雅致蕩漾。
耳聽他戲弄的嗤笑聲,小唯心裏老大不願,白淨的面皮不厚道的騰起一陣熱氣,墨跡半天哼出一句:“懶得理你。
三分羞七分惱,卻讓那位公子緩緩止住笑意。
他說:“以往的你,可不會如此。”
聞言,小唯心生凜意,雖是盛夏卻感覺後背涼飕飕的,她也不說話,只靜靜看着對方。
“果然失憶了……”不待小唯說什麽他又拿他那把白若蓮花的玉扇戳戳小唯,道:“你一直都想見見君幻,今日她也來了,我帶你去吧。”
小唯壓下心中的寒意釋放怒意:“說話歸說話,你老拿你那破扇子戳我幹嘛!”
傅公子看她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扇子——
“對不住了,芳影沒跟着,我戳它戳習慣了。”他深感抱歉。
小唯:“……”誰能幫她罵回去!
“去見君幻吧。”傅公子很好心的為她解圍。
怒意被某人一句話弄得偃旗息鼓了,然後先前的寒意上來了。小唯巴不得趕緊離他遠遠地,他話剛落她便率先走了出去,步履急匆。
傅聞君望着她掀簾急急離去的背影,慢慢屈身坐下,狹長的鳳眸輕阖,喃喃低語:“貌似……還不錯……”
“你到底走不走!”
傅公子輕輕擡頭,望着那個氣急敗壞去而複返的人,似笑非笑,漫不經心道——
“抱歉,把你忘了。”
小唯:“……”
小唯一路跟随男神……走進隔間……傅君幻就在隔壁啊!
那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子,無論氣質還是長相。
如此近距離下瞧着,心裏雖驚訝面前女子的長相與白未晞有三四分相像,可面上卻是未露分毫。
淡紫的裹胸羅裙,外罩素白輕衫,發上簪了一根玉簪,胭脂巧妙的點綴着白玉無瑕的容顏,笑顏輕輕淺淺,身邊站了一位青衣丫鬟。
只聽她緩緩開口,聲音似露珠墜落在手心裏,涼涼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話裏帶着戲谑。
“大哥果然風趣。”
明明這話是取笑傅聞君,小唯卻沒出息的紅了臉,她攥緊了拳頭,腳尖習慣性的來回撫摸地面,只是那力道卻一點也對不起“撫摸”倆字。
“嚓嚓嚓嚓……”
一不留神,聲音大了。
一屋四人三人看她。
傅公子:“芳影也跟來了嗎?”
空氣:“……”
一直被戲弄的小唯怒極反笑,但見她甜甜道:“傅公子,來,咱們來聊聊人生吧。”
“比如呢?”
傅君幻:“比如你的人生之路還有多長。”
“何意?”
青衣丫鬟:“就是聊聊大少爺您還能活多久。”
小唯對其投以感激一眼,對方欣然接受。
一屋四人,三人齊刷刷将傅聞君看住,其中一人磨刀霍霍。
傅聞君咳了咳,企圖蒙混過關:“來,君幻,這是淩辰的妹妹,也是大哥的另一個妹妹,以後你們就是姐妹了。”
這時布簾被撩起,走進一人:“原來你們都在這兒,害我找了好半天呢。”來人是淩辰,他一身錦衣,潇灑挺拔。
“誰知道你哪兒逍遙去了,這團圓節裏竟然狠心的把自己的妹子晾在一邊。”小唯閑閑道。
淩辰嘆:“我瞧你今天一整天都沒精打彩的,也沒吃多少東西,就出去給你買點愛吃的東西去了,真是不識好人心。”
小唯伸手接過一個油紙包,笑眯眯道:“謝謝大哥,我就知道大哥最疼我了!”
瞧着小唯笑眯眯的樣子,淩辰無奈一搖頭,随後又微笑道:“君幻也在啊。”
傅君幻微笑颔首:“淩大哥。”
傅聞君溫和道:“我們到別處去聊,讓夕晚和君幻好好熟悉熟悉。”
淩辰自是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道:“那好吧,夕晚,不許胡鬧。”
小唯悠悠道:“哥,你搞清楚好不好,我才是你親妹妹,不要總向着別人嘛。”
傅聞君推了推淩辰,示意他莫再做糾纏,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輕輕松松就能教她啞口無言。
因為擔心妹子胡鬧,淩辰選了離小唯不遠的隔間。
淩辰沉吟片刻:“夕晚雖失憶了,性子也沒變,但我還是覺得……”
“與之前的性格有些出入。”便是初初性子再如何相似時間久了也總有些偏頗。玉扇輕擊桌面,傅公子坐在那裏,漫不經心的微一勾唇。了解他的人都曉得他此刻心情尤佳。
淩辰瞧見他這個樣子有些不痛快了。雖然熟知好友對任何事任何人一向如此不上心,但他還是忍不住炸毛了,他一拍桌子:“你什麽意思?夕晚失憶不再糾纏你就屬你最得意了是麽?”
知道淩辰只是擔心妹子,傅聞君也不惱,他還是那個慢條斯理的樣子,順着淩辰的思路往下順,“無論怎樣只要人沒事就好。”一句話就将人打發了。
淩辰點點頭:“倒也是。”他還真不在乎這些,左右都是他的妹妹,就是怕一個不注意又出了意外。
果然,傅聞君又說了:“還有那劉吉,以後要當心了。這次是她好運,下次可就未必了。”
淩辰皺眉道:“那三兄弟為何要如此?”
傅聞君淡淡道:“我找人調查了,那三兄弟不過是浪跡江湖的草莽之士,做事總是出人意料,只圖高興。夕晚并不認識他們,而他們也不識得夕晚,至于這次事件,我們以後多注意一些便是。”
淩辰先是點頭,随後又道:“聞君,你該不會因為夕晚失去記憶就要嫌棄她吧?我告訴你傅聞君,我妹子對你一片癡心,你要是敢做出如此泯滅良心之事,我絕不饒你!”
傅聞君無奈轉身離去,這人怎麽還不死心?
遂涼涼道:“賢兄,你的義薄雲天呢?”
淩辰:“……”
兩人回來後,瞧見小唯手拿鴨爪大快朵頤,嘴裏一個勁兒的贊嘆不停。
淩辰已是不知第幾次嘆息了:“夕晚,你是個姑娘家,別這麽粗魯。”
早已習慣了自家兄長的啰嗦,小唯未加理會,只是目不轉睛的看着一處,道:“真是郎才女貌啊!哎,你們瞧,幻幻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誰?”男子身形颀長,豐神俊美,氣勢上隐隐透着一股狂妄和肆意。
傅男神瞧了一眼,答道:“那男子是許阡陌,君幻的未婚夫婿。”
小唯回頭,上上下下打量他。
“怎麽?”傅男神看她。
小唯露齒一笑:“秀色可餐。”
她又道:“傅公子,你如此嚴肅而又認真的向我強調那個叫許阡陌的男人是幻幻的男朋友,該不會是怕我移情別戀上那姓許繼而辜負了你對我滿腔的深情厚意?”
淩辰悶笑,心道:果然絕配!這倆人要是不湊成堆那都對不起老天賜給他們的那張嘴。他咳了咳,也不斥責自家妹子的胡說八道了。
一般答不上的話,傅公子的大腦都會自動為他屏蔽。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我比較喜歡抓住重點。
傅公子緩而慢的重複:“移情別戀?”漂亮的丹鳳眼溢滿笑意,聲音帶着蠱惑,挑了挑眉,柔聲道:“小晚,你戀上我了麽?”
“……”小唯嘶吼:“重點!重點!拜托你抓住重點好伐!重點是‘你對我滿腔的深情厚意’!”
“哦?這樣啊。”傅聞君:“容我不恥下問的請教一句,你說的‘男朋友’是何意?”
……不恥……還下問……小唯好想哭!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她怎麽把現代詞給搬了出來,連忙轉移話題,擡頭挺胸,十分高冷:“不知道就不要問,免得旁人覺得你孤陋寡聞。”
淩辰好笑道:“夕晚,天晚了,咱們明天還要回家呢,去休息吧。”
在“新歡”與“舊愛”之間又來回巡視了幾遍,最後小唯重重點頭,然後拍了拍傅公子的手臂,嘆道:“競争激烈啊。”都是帥哥。
嘆的淩辰是一頭霧水,而傅公子,垂眸淡定瞧着自己衣袖上的一坨油漬。
……若他感官沒有問題,貌似她還趁機使勁兒抓了一把,搓了一把,揉了一把……她是懶得洗手?
作者有話要說: 瀾珊:“這一章,你們還滿意麽麽麽麽麽?(づ ̄3 ̄)づ╭?~滿意就表個态吧,不難的,只要您那芊芊玉指曼妙一動,瀾珊會讓你們更滿意滴麽麽噠!
☆、男神行兇
般若鎮,淩府。
日子一天接一天一月接一月的過,無波無瀾。般若鎮雖位屬南方,但奇怪的是,這裏只要過了中秋節,天氣便會逐漸轉寒。
小唯百無聊賴坐在涼亭裏的石凳上練着鬥雞眼。或許剛來到古代時還有些新鮮感,畢竟小說看多了,想着咱也能帶一高富帥回去。
可現在卻不這麽想了,她來到這裏已經四五個月的時間了,眼下最關心的便是自己何時能回去。
為了不讓自己氣餒,舉凡她懂得的一切糕點、做飯以及玩樂統統都教給了傅君幻,以此來打發時間。可如今傅君幻這徒弟都已經可以出師了,她也懶得再外出。整個般若鎮她都要把人家馬路逛出繭子來了。
她揉了揉眼,趴在石桌上回想着昨晚的夢境。
夢裏,總是有一個清冷的聲音對她說:“我叫妙谛,會有人帶你來見我的。”
受不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夢境,與她異于常人的特殊情況,就像是靈異似的。之所以會認為是靈異,只因為打從來到這裏的一個多月後,每次睡着後她的靈魂都會離開身體,就這麽幽幽飄蕩着。
起初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幾次下來,她可以肯定她是真的靈魂出竅了。
她的靈魂曾飄蕩到傅聞君那兒,那時的傅聞君還未就寝,倚在竹林裏的竹榻上,而她就那麽站在他身邊,可他卻毫無所覺。她試着推了他一下,他左右看了看,也曾朝她看去,卻沒有發現有人,不,是有一縷魂魄就在她身邊。
之後憑着意念,她又來到傅君幻的屋子,傅君幻在睡覺。她推了推她,傅君幻也感覺到了,她被推醒後揉了揉眼角,接着就又睡下了。
靜靜的離開傅府後,任由自己的魂魄穿行在般若鎮的每一個角落。直到天快亮才回了淩府,回來時,不過眨眼的功夫,全憑意念。
到了淩府,她又進了淩辰的屋子,憑着意念她穿牆而入。再出來時,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她攥緊了拳頭暗暗咬牙為自己打氣,努力平複心緒,緩緩走至梳妝臺。
雕刻着古樸花紋的鏡架,一面打磨光滑的銅鏡置于架上。
她站在銅鏡前方,目光怔怔,緩緩咬住嘴唇。
銅鏡裏,一無所有。
她是一縷魂魄,這銅鏡,自是映不出她的模樣。
努力轉過僵硬的脖子,墜着流蘇的帳幔內,隐約可見一個人形靜靜躺在床榻上。
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起身,走至床榻,撩開帷幔,将食指送至淩夕晚鼻下,是沒有呼吸的。
她當時雙腿一軟就坐在了地上,渾身冷汗涔涔,感覺自己的心正在一點一滴的被冰封住。
一連幾天下來,她很不講理的将鄰居傅聞君給怨念上了。
誠然,她是來到這裏一個月後才開始靈魂飄蕩的,然而不得不說的是,她亦是見着了傅聞君之後才開始這樣的。
忽然有一夜,她終于沒有再這樣飄蕩着了,可她卻做了一個夢,夢裏是一個男子的聲音,一直在重複着:“我是妙谛,會有人帶你來見我的……”
佳瑤雖知自家小姐素來怕熱,但此刻天已漸漸入冬,又是傍晚時分,小姐這樣趴在石桌上難免着涼,遂回屋拿了件披風披出來。
“佳瑤。”
佳瑤轉身,躬身行禮:“傅公子。”
傅聞君微颔首,擡手将披風接過,淡淡道:“你去吧,這裏我來照看着。”
佳瑤有些遲疑,他又道:“放心吧,”
佳瑤無聲退下,随着傅聞君身側那位劍眉星目儀表堂堂的侍從離去,那是她的意中人,王緘。
佳瑤走後他随手将披風一扔,鳳眸微垂,打量趴伏在石桌上熟睡的女子。
此時的他已經開始在懷疑了。
失憶前的淩家二姑娘最多也就是愛胡鬧了些。至于其他的,比如做出的那些糕點,還有那一手不錯的廚藝以及讓人聞所未聞的五子棋,雖同是黑白棋子,玩法卻不同,還有什麽紙牌……
他從不知,夕晚竟燒得一桌好菜,做的出這許許多多的糕點。
更教人懷疑的是,夕晚自小就生長在這裏,對這裏的一草一木俱是了如指掌。可自打她失憶後,每每一出門總要鬧些小事,好比迷路。這些都是聽淩辰說來的。
前些天又聽起淩辰憂心忡忡滿面悲催的說起過此事,直呼蒼天無眼,怎麽能這麽欺負一個柔弱女子。
……他心底的疑慮更甚。
一疑慮淩家二姑娘失憶後的改變;二疑慮……淩辰确定他的妹妹淩家二姑娘當真是一名……柔弱女子?
那日他無聊間端着一壺竹葉青茶登上閣樓。他最喜歡這樣的日子,靠着樓欄,俯瞰整個般若鎮。
涓涓流動的溪水,烏篷船上的漁民,蒼翠的青山以及山腳四周那莊稼地裏的居民,還有那似錦的落日餘晖織就的七彩霞衣,無一不透着懶散閑适。
這也是他在這裏買下這座府邸的原因。
他正享受着這寧靜的一刻,淺淺的腳步聲鑽進耳裏,他望向腳步聲發出的方向,正是他家鄰居的閣樓。
一位黃衣女子提着裙擺出現在他的視野裏,正是淩家二姑娘。
很顯然,她并未發現自己的存在,雖然他很難叫人無視,但她就是沒有發現他,她望着般若鎮,手肘抵着扶欄,咬着手指甲,嘴裏念念有詞……
“你大爺……”
他:“……”
他瞧見她氣氛的踢了一下樓欄,詛咒連連,“明明我已經很努力的在記路了,為毛還是會迷路呢?這鬼地方還能有什麽玄機不成……”
又是好一會兒,他瞧見她握緊了拳頭,随即……她使勁兒的拍打着扶欄,“明明是一座山清水秀古色古香的小鎮,怎麽我越看越頭暈呢?中邪了!”
然後,她抱着粉嫩的手,直朝手心處吹風,他耳力一向極佳,聽到她說:“毛啊!還真當自己是超人了,使這麽大勁兒。”
他搖頭,輕嘆,怕是拍疼了手。
又瞧了一會兒,她垂頭喪氣的擡腳要離開。
當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後,對面的黃衣鄰居已經腳下不慎的一頭栽下了閣樓……這可是三樓,淩辰會找他拼命的。
他放下手裏的紫砂壺,在鄰居落地之前迅速的将她攔腰抱起,送至閣樓上。
他故意将她送至二樓而非原先的三樓為的就是不讓她瞧見她墜樓的原因。
瞧着她驚魂未定的模樣,他略略有些自責,他怎麽會這樣?
最後他歸咎于她的妄言,這麽好的小鎮,她竟然說是鬼地方,所以他才彈了幾滴茶水到她的腳下。
她拍着胸脯,“真是犯沖了,這才多久我就從這閣樓上跌下了兩次……”
他就那麽斜倚着樓欄,想着她何時才會發現自己。
嗯,沒多久。
他望着那張猶帶稚嫩的臉蛋,雖還稚嫩,卻已足以蠱惑每個男人的心神。
尤其是那雙似承載了一泓清泉般水霧騰騰的眼睛……想着想着,似乎在以往她的這雙眼睛并無這般的教人……恍惚。
如細雨輕墜湖面,漣漪泛泛,又如暖風拂過,恍恍惚惚,教人如熏如醉。
“喂……”有只小手在他眼前晃着。
他回神,再次望向那雙霧氣騰騰的眼睛。
嗯,多半是心疼那幾滴通透翠綠如晨露般的竹葉青茶,那可是幻兒為他制的茶葉。
他怎會為眼前的女子失神呢?
“小心些。”他溫和勸誡,絲毫沒有身為兇手的覺悟。
她笑,笑顏純淨,一雙美目清秀靈動,如那霧騰騰的泓泉。
“嗨,鄰居,你好。”她說。
他:“……”
她走後,他兀自沉思,她是般若鎮土生土長的,怎會不曉得這看似娴靜簡單的小鎮實則是一位高人依據八卦陣的陣形設計的呢?
還有,失憶前的夕晚,每每一瞧見他總要在他身上敲詐些東西;而如今的她……自打他們從皇城歸來……
若是他的感覺不錯,如今的她總在有意無意的躲着每一個曾經熟識的人。
尤其是自己。
想想失憶後初次見面時她的古靈精怪與在皇城時不肯服輸的伶牙俐齒……如今瞧見了不過一聲“嗨,鄰居,你好”便借口離去。
他還真有些懷念呢。
小唯不安的動了動身子,幽幽轉醒。手臂枕的有些發麻,小聲咕哝着:“你妹啊,痛死了……”兩條胳膊一舉,不雅的打了個呵欠,這才發現對面有人坐着。
慢慢收回手,嘴巴也緩緩合上,她自認很是淡定:“嗨,鄰居,你來了。”
葉家小唯姑娘理論:一般在尴尬的情況下,你只能比對方更淡定才不會讓人覺得你是在出醜。
對面她家鄰居氣定神閑的淡淡笑笑,仿佛比她還要淡定,随手倒了杯水,悠悠道:“睡醒了?”
小唯瞥了他一眼,果然男神就是男神,就是個側臉都完美得這般天神!
妖孽!
“我大哥不在。”
“我知道。”
“那你來幹嘛?”
男神不說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繼續喝茶。
面對他很有內涵的一眼,小唯悲憤了,頭腦一發熱在桌子底下踢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小劇場沒了,容作者歇歇,不過如果乃們肯用收藏留評來抽瀾珊的話瀾珊會為了你們浴血奮戰的!
下一章讓他倆鬥嘴,高度概括:勾引被反勾引O(∩_∩)O哈!
你們想看到傅男神被美色迷惑的樣子麽麽麽n(*≧▽≦*)n
陷入美色漩渦的男神啊,你讓我拿什麽拯救你_
☆、調皮的男神
喝水的傅公子手上頓了頓,飄來玩味兒的一眼,似笑非笑。
最讨厭他這副舉手投足都優雅性感到輕而易舉便可教人迷失本心的樣子!
小唯怒道:“找我什麽事!”
傅聞君突然笑了,他的面部線條當屬硬挺,不茍言笑時總給人一種冷凝之感。興許因為之前瞧他整個人都暖暖的如沐春風,是以才未多加端詳,連帶着那絲淡淡的冷凝輕易便能教人忽視。
而如今他一笑,那淡淡的冷凝也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眼角眉梢都暖暖的如玉溫潤,一如他府上“留蓮湖”裏那大片的白色蓮花,目光所及俱是說不出的韻致。
小唯看着他突然有些愣神,半響吶吶不能言,轉首去瞧別處,眼神飄忽不定。
此時金烏西墜,火燒雲在天際肆無忌憚的蔓延開來橫掃整個大地,鋪天蓋地的似血晚霞層層罩住整個庭院。
涼亭外的景色是一成不變的池塘,池塘裏種着大片的荷花,夏季荷花盛開時這一處景色最是奪目。如今花開花謝生物循環周而複始,只剩下一池的綠色蓮蓬。一個個上圓下尖,倒過來跟聖誕老人的帽子一樣清新可愛。此時晚霞一股腦地瀉在上面,晚風一卷,金光閃閃惹人愛。
小唯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住目光,分分鐘忘記對面那個男人。
直到一把觸膚沁涼的玉扇扣住她的下巴以一種不可忤逆的力道強行将她的視線扳了過來。
然後那人看着她,啧啧兩聲:“每天瞧你挺無聊的。”
……這話可以理解成兩個意思。第一:我每天看着你覺得你真沒勁真無聊,這是在罵她太無趣不能給他逗樂子;第二:我每次看見的你都是一副懶懶散散無事可做的樣子,悶在家裏是不是太無聊了。
小唯理智的選擇了後者。
她傲嬌一笑:“誰說的?我可以做做女紅,刺刺繡,撫撫琴,沒準兒還能讀讀女戒。”一定不能教人瞧扁了!
傅公子:“你确定?”
小唯:“……”
傅聞君咳了咳:“淩辰這幾日是忙了些,”頓了頓他又道:“不過我倒是閑着。”想出門玩就看某人識不識趣兒。
小唯頓時恍然大悟,這果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