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摩羯座（六）
北辰越十分努力，在甘泉的指點下，武功進展可說是一日千裏。
終于有一天，甘泉欣慰對他說：“你武功已經大成，可以去競角天下第一了。”
天下第一……
這四個字，讓北辰越久久回不過神來。
這，是他多年的夢寐以求。
甘泉微笑：“怎麽，馬上就要接近目标了，有些害怕？”
被她戳中痛點的北辰越臉一紅。
甘泉笑得更開心。
這一刻的北辰越，那麽可愛。
她就喜歡看成熟的男人露出窘迫的一面，哈哈。
好在北辰越也不生氣。
他是真正成熟的人，知道誰是真的對自己好、誰是真的對自己不好。
甘泉雖然經常喜歡拿他尋開心，卻一直在幫他。
沒有甘泉的努力，他的武功也不會進步得這麽快。
短短一年，就完成了計劃五年才能完成的目标。
——甚至，即使真的耗時五年，也未必能真的完成。那只是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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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只用了一年時間，就實打實的完成了。不得不說，這完全是甘泉的功勞。
“謝謝你。”
北辰越由衷說。
他不确定自己能否真的拿下“天下第一”，但他可以确定，這一年來，自己的武功進展，是神速的。
這顯然跟甘泉的指點分不開。
所以他是真的很感激她。
然而，甘泉只是微微一笑：“不，這主要是你自己的努力。我并沒有做多少。”
她說的也是實話。
能取得這樣的成就，完全是因為北辰越太努力。她所謂的指點，也不過是“師父領進門”而已。真正學有所成，還是需要他自己的努力。
兩人相視一笑。
算是彼此欣賞。
每三年，便有一次比武大會。
主要就是對大家的武力值進行排名。
北辰越這次去參加的，就是比武大會。
每一屆比武大會，都會推舉出新的天下第一。
只是，很多時候，第一能蟬聯很多屆。
這也很能理解。
比如在上一個武林世界，魔教教主的武功就一枝獨秀，始終保持着“天下第一”。
只是那時候沒有人搞這種排名，所以他只是大家心照不宣承認的天下第一。若是也有這種比武，相信他每一屆都能勝出。
果然，在甘泉的指點下，北辰越真的一路在比武大會上過關斬将。
中間，當然也有波折。
比如，有的人為了取勝，會私下派人擊殺新一屆的黑馬北辰越。
但北辰越當然不怕。更何況還有甘泉在側。兩人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把來刺殺的人殺了個有來無回。
也有人抛出重金，只為買北辰越肯在比武場認輸。
不得不說，那“重金”的數目還是有點吸引人的。
但北辰越同樣不為所動。
他又不傻，有了“天下第一”，就什麽都有了。
所以，他的目标從來都是最高處，不會被任何誘惑所動搖。
就這樣，一直打進了決賽。
甘泉很滿意：“接下來，就是你的加冕時刻了。”
北辰越微笑：“不，是我們一起加冕的時刻。”
這軍功章裏，的确“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甘泉也微笑。
最後的決賽，更加兇險。
不只因為對手的武功更強，也因為對手的後臺更硬。
在比武之前，刺殺的、下毒的，一刻都沒停過。
而在比武當中，甚至都有人放暗器。
最誇張的是，北辰越擊敗了最後一個對手——號稱“驚魂一劍”的上官沖後，上官沖的父親居然上臺。
“長江後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他朗聲笑着上臺，“老夫多年不涉江湖，今日見北辰少俠如此風采，倒是有些技癢了。”
北辰越一愣，正想上前抱拳寒暄。
甘泉卻當先一步，掠上臺去，對那人笑道：“老前輩，癢了就回家去撓撓，在這裏跟小輩較什麽勁？”
她刻意強調“老前輩”和“小輩”，是提醒對方不要太過以大欺小。
這上官世家是江湖上最有名的武學世家，歷代天下第一劍都出于此。
上官沖的父親上官飛雲，更是江湖上公認的“劍神”，被稱為百年不世出的武學奇才。
他十四歲出道，便技驚武林，一舉奪得那一屆比武大會的冠軍，稱為最年輕的天下第一。
此後，“天下第一”一直被他包攬。
一直到後來，他的兒子出道，他才有意培養，在最後父子決戰時故意留手，将“天下第一”的名頭讓給了他的兒子上官沖。
其後，便退出了江湖，沒再參加過比武大會。
這算是“天下第一劍”的交接，別人也都能理解。
畢竟，雖然第一次上官沖拿到“天下第一”有被父親放水之嫌。但，後來的每個“天下第一”，卻是除他父親之外的實至名歸。
上官飛雲自己退出江湖不參加比武大會，也沒什麽好吐槽的。作為成名已久的“劍神”，想給後輩機會，不再角逐排名，讓大家只有感激的份兒。
畢竟，如果他不主動退出，有他這樣的武學天才在，別人都沒得玩了。估計只有等他閉眼的那天，“天下第一”才會易主。
戰勝他兒子，終究比戰勝他容易得多。
——雖然，這些年，大家連他兒子都打不過。但，起碼還是有希望。
這不，北辰越今天就把上官沖擊敗了嘛。
只是，大家沒想到，在北辰越擊敗上官沖後，上官飛雲突然站了出來。
這……這不是要滅了北辰越嘛？
所以，甘泉這左一句“老前輩”、右一句“小輩”的，讓所有人都有些認同：是啊，這上官飛雲是有些不合規矩了，他都已經退出江湖，說了不再參加比武大會了，怎麽能又出來為難一個小輩呢？
大家不自覺地認為上官飛雲以大欺小了。同時，佩服這個小女子的膽識與智慧，上臺這麽不卑不亢幾句話，就把輿論局勢拉到了有利自己的方面。
其實，甘泉并不完全了解這些。
她壓根不認識上官飛雲。在這個世界裏，她只對自己的攻略對象感興趣。
她之所以會出言相激，完全是因為，她知道，這人武功在北辰越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