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摩羯座（五）
“就是這樣。”
甘泉兩手握起小拳拳，分別放在自己的臉頰兩邊，同時發出一聲貓叫：“喵~”
“……”
北辰越的嘴角抽了抽。
“來吧。”
甘泉忍住笑，一臉認真。
“只要你賣個萌，我就教你。”
摩羯面癱什麽的，逗弄的就是你！
甘泉現在開始理解傳說中男人們的惡趣味了：拉良家女子下水、勸風塵女子從良。
唔，這種逆向反差，确實還挺……萌的。
她現在還偏就喜歡看冷靜面癱男賣萌呢。
“……”
北辰越也看出來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
想了想，最後，還是選擇為了武學委屈求全。
只見他用顫抖的手，虛握成拳，放在自己臉頰兩邊，然後，發出一聲同樣顫抖的：“喵……”
甘泉差點忍不住笑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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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板起臉來，讓自己能保持基本的嚴肅：“唔，怎麽你的賣萌有種苦大仇深的屈辱感？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受了什麽天大的屈辱呢。好啦好啦，放松面部肌肉，笑一笑，重新賣一個。”
“……”
為了武學，我忍！
北辰越咧嘴一笑，瞬間大地回春。
在這無邊春色中，他刻意軟糯的聲音傳來：“喵~~”
甘泉先是看得一呆，繼而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這貨笑起來還真好看。
只是，怎麽那麽逗呢？太可愛了！
北辰越一臉王者的頹然：“所以，可以教我了麽？”
“當然，你這麽萌。”
“……”
這樣的事件，經常循環。
每次，北辰越都會妥協。
因為甘泉的招式确實很精妙。
就算她沒有新招式，指導兩句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可以說，北辰越是完全把她當武神在供奉了。
甘泉也很享受這種感覺。
——主要是享受逗弄小摩羯的樂趣。
日子在兩人這種惡趣味的相處中，一天天流逝。
而北辰越的武功，也越來越高。
他其實天賦一般，并不是所謂的根骨絕佳的武學奇才。
後天的際遇也一般。因為不是出身名門，并沒有打好童子功。教他武功啓蒙的，是他父親，也是個三流镖師。後來他也并沒有什麽奇遇，全靠自己一點點的練和一點點的悟。
但武學一道，除非有絕佳的天賦，光靠自己悟，效果是并不好的。
所以，這些年來，他很努力，幾乎把所有時間都放在習武上，卻也終究只是個镖局镖頭的水平。
誰都知道，在武俠世界裏，镖局镖頭的武功都不是頂尖的。是高手，卻不是絕頂高手。
因為絕頂高手一般都不會來給人做保镖送快遞。
所以，即便在這個镖局內，他的武功達到了總镖頭的高度，卻也離江湖武學一道的天花板還很遠。
也正是因為他有自知之明，才會告訴她，他離達到自己的目标，還需五年。
五年，說長不算長，但說短也不算短了。
五年的時間，可以做很多事，也可以改變很多格局。
他的目标就是天下第一。
用五年的時間去沖擊，說實話，甘泉覺得都有些勉強了。
因為，高手和絕頂高手之間，是有分水嶺的。
一個走镖的總镖頭，和一個真正的武林絕響，在武學上的差距，可能有如雲泥。
甘泉并不認為北辰越用五年的時間，可以成為天下第一。
要知道，“天下第一”這四個字，并不只需要努力的。
就像她們娛樂圈，小紅靠人為，大紅就只能靠天了。
每一部戲，出來之前，誰都不知道會有什麽反響。
正因為如此，才會有沒後臺的新人突然一炮而紅，因為ta接了一部很普通的戲、演了一個沒人願意接的角色，卻偏偏，這角色爆了。
同樣，也有紅得發紫的流量後勁無力，才短短幾年的時間，就糊得無人提及。倒不是因為ta不努力。但凡明星流量最佳的時候，就算你自己想休息，經紀公司也不會讓你休息的。所以，流量明星往往忙得腳不沾地、頭不沾床，幾乎沒多少休息的時間。但，即便ta拼命努力、即便所有劇本由着ta挑，也可能頻頻爆雷，演什麽撲什麽。
有的劇，在開拍前無人看好，一經播出卻一夜爆紅。
而有的劇，在開拍前是人人争搶的大ip，惹得流量小生小花們撕破頭，結果拍出來卻是一部天雷，不只撲穿地心，還可能為主演招黑。
這種事，還真沒地方說理去。
只能說是命吧。
所以，甘泉一直抱一顆感恩之心。感恩自己有這樣的美貌，也有這樣的運氣。
或許，也正因為她是這樣的心态，才一直狀态很好吧。
坦白說，她的戲也并不是部部爆的。
也有對家鋪天蓋地出過通稿，說她已經過氣了，新戲撲得一點水花都沒有。
可她都不會放在心上。甚至連看都懶得看那些新聞，只專心準備下一部戲。一部戲接一部戲，是她在事業路上留下的一座又一座豐碑。
好戲，加好的人脈和資本，是她能給出的所有。至于結果，真的只能看天了。
現在平民高手北辰越，也面臨的是這個局面。
甚至，他更慘一點，因為他還沒有“人脈和資本”，只有屬于自己的“好戲”，也就是努力。
他是真的努力。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和必要的镖局正事，就是練武了。
怪不得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能力升副镖頭呢，因為要節約時間練武啊！
他仔細算過，“镖師”這個職業是出力最少的，也是耗費時間和精力最少的。可以最大限度節約精氣神和時間，去提升自己的武功。
他沒有小聰明，卻有大智慧。很清楚，只要自己的武力值真的上去了，一切該有的就都會擁有。
天下第一，這個高度，代表着在武林界可以予取予求。
不過，甘泉并不認為他在五年內一定能達到這個目标。
——如果，她沒來的話。
付出肯定都會有收獲。
所以，北辰越五年的努力，最終肯定會有一個很好的高度。但，未必能達到“天下第一”。
不過，有了甘泉，就不一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