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杜仙人發火了
方太太?陳思穎?
穿着高雅白貴宛如一朵白郁金香的陳思穎,夾着個LV包站在病房門口,顯得一絲焦灼和不耐。
她戴着墨鏡,以她年紀,如此年輕,仿佛一個矚目的明星,但是,有時候看,又會覺得她像個黑寡婦全身充滿了一種清寂的難耐。
尾随她的人員被她叫開了。
她敲了房門,甚至向裏面的人示意了下,她在門口等。
對于這位陳家大小姐而言,似乎等是一件極其無法容忍的事,什麽時候論到她等人,幾乎沒有。固然她總是挂着一副高雅的面孔,來掩飾焦灼來襯托她高貴的氣質。
宋随意嘴角勾了勾:這人和杜母半斤八兩,怪不得方永澳說這個圈子的人基本都是這樣。
很顯然,這些假裝高貴的人,和真正的仙人是格格不入的。
聽見敲門聲,杜玉清視而不見外面的人,清淡的口吻說:“進來吧。”
雖然宋随意的情況還不适宜見客,但是,只怕這人百般不依,其身份高貴又讓這醫院裏的人無法阻擋。
陳思穎推開了門,進來時倒也好像整理好了情緒,對着他十分的冷靜自若:“玉清,我想找你說個話,到外面說好嗎?”
“有什麽話在這裏說吧。這裏沒有外人。”杜玉清道,都沒有把臉朝過去對她。
只知道她這人,明知道他太太受傷住院了,這時候找來根本不适合卻非要來。
宋随意也這麽想,一般人,一般朋友都不會做出這樣不合情理的事吧。足以說明了,這個方太太對于她老公勢在必得,不認為自己比起她宋随意這個正兒八經的杜太太有哪點輸。
“我打你電話你沒有接。”陳思穎嘴角流露出來的微笑,似乎保持了很好的涵養,另一方面也像是在顯示她對于他有多麽的了解和包涵,“老吳說你在這邊,所以我只好找到這邊來。”
“有事嗎?”杜玉清的口氣一直淡淡的。
陳思穎完全不受此影響:“你看,不如我們去外面說吧?她不是病人嗎,在這裏說不合适。”
“我不覺得有什麽不合适。”宋随意插話表明态度。
陳思穎的眼睛眯一眯:“宋小姐,你現在是病人。”
“對,我是病人,可你現在要把我老公叫走。我不是宋小姐,我老公姓杜。”要說裝,她宋随意不是不會裝,可是,她宋随意更喜歡一把嘴爽快地說出來,實在裝不來。
陳思穎此刻臉上閃過的表情似乎在說:與你這人真的是天生相克。
一個愛裝,一個不愛裝,怎麽能談得攏?
“我不想讓宋小姐的病情有任何變化。”陳思穎道。
“對,你是醫生呢,都知道你在這裏對于我沒有任何好處,那趕緊走吧。”宋随意毫不留情地遣客,你煩,我也煩,不見最不煩。
陳思穎沉下臉:“我是來找玉清的,有個病人需要他的救助,他是個醫生。如果宋小姐真的是個為他的職業着想的女人,應該知道該怎麽做!”
哇,好大好大的帽子,要扣到她宋随意頭上了。仿佛這會兒她不放他走,不放他去救人,她宋随意就不是人!她宋随意哪怕受傷要死了都不能叫自己當醫生的老公,否則就不是個好的醫生太太。
這個醫生太太,貌似要比醫生更聖母,不然當不來。
宋随意深深嘆口氣,無奈的:“我本來叫他去忙的了。他說不要。”
陳思穎不信她這話,對着杜玉清說:“她的情況不是穩定下來了嗎?”
“誰說她的情況穩定了?我是她的主刀主治能比任何人不清楚這點嗎!”
只聽他突然發了脾氣的聲音,溫和的聲調驟然變成雷雨轟鳴,确實吓人。所以溫柔的人越是發起脾氣來越是讓人感到颠覆。
兩個女人突然都沒有了聲音。
杜玉清很不悅的,掃過自己太太的臉:“誰說你病情穩定了?”
這丫頭,他這幾天一直守在她這,她心裏還掉以輕心!
宋随意喊,冤枉啊:“是她說的,不是我說的。”
“你剛才說你早就想叫我走?”
宋随意想彎下腰在地上畫圈圈:“不,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着你很多病人需要你。”
“我自己是醫生,我知道哪個病人最需要我。”
宋随意的臉突然尴尬:他這話意思是,他知道她需要他。問題是他怎麽瞧出來的?
還用瞧嗎?他是她老公,她喜歡的男人。這時候她身旁一個家人都沒有,無親無故的,宋二叔到現在都聯系不上,他要是走開去忙別的,她突然再次病情變化搶救了怎麽辦。到時候欲哭無淚的人絕對是他。
這丫頭,表面堅強,其實內心裏弱的一塌糊塗,才會弄個麻醉都昏迷不醒,把他吓死了都有。他當醫生這麽多年第一次遇到他手術後的病人不醒的。
他看似嚴厲的眼神,一直落在宋随意的臉上。
陳思穎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越了解他,越知道他這個狀況不正常,他曾幾何時對個女孩子這樣。反正,他對她從來沒有過這樣。
“玉清。”
“有什麽事趕緊說,說完出去。她的情況實際上不适合見客。”
“我知道,所以我們可以到外面說。”
“我說了,你要說在這裏說,沒有什麽不可以當着她的面說的!”
宋随意伸出手拿杯子,聽他們兩個好像吵架,搞得是她使得他們吵架似的。瞧那個方太太大眼神,對着她像是要把她吃了。明明是他和她吵,又不是她。宋随意心裏咕哝着。
“想喝水嗎?”他站了起來,幫她拿杯。
陳思穎看不過去了:“不會叫護士嗎?玉清你的腿——”
“杜大哥你坐吧。”宋随意也擔心他的腿,不然就不會整天想着把他支開了。
但是,他好像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腿,從她認識他以來,他一直如此。
“我自己是醫生自己有分寸。”
只聽他嚴厲的聲音又是對她一個人說的,把那個陳思穎當成了無。宋随意心裏想淚啊。她這是無緣無故代着他人挨罵是吧。雖然她也有錯,湊什麽嘴。
給她倒了杯水,看她急匆匆拿過去要喝,他一把将水杯搶了回來:“我喂你。”
“我自己能喝。”宋随意低聲繞手指頭,她沒有缺胳膊缺手的。
“你總是這樣,喝口水都讓人擔心。”嘴上抱怨,他的動作卻很溫柔細致,拿了個小勺,舀了口水慢慢放到她嘴唇邊。
宋随意喝了一口,感覺不夠想再喝。
他卻把勺子收了回去:“緩一下再喝。”
喝口水都要限制。她那幽怨的小眼神飄向他。
陳思穎忍無可忍的了,走到他背後:“玉清,你必須随我走。我丈夫病重,國外的醫生都說做不了手術。只有你可以救他了。”
“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偉大。”
他這句話,讓宋随意眼睛亮了:他這個仙人,居然也會說出這樣的俗話。
陳思穎更是無法置信:“你說的什麽?玉清你從來不是個會拒絕病人的醫生!你從來沒有過,這是我們這些同學最敬佩你,也是我最喜歡你的地方。”
喜歡?宋随意皺鼻子。這女人,當着她的面說喜歡她老公什麽地方。
“你找過老吳是不是?”杜玉清的聲音不緊不慢的。
“是,他說他也束手無策。”
“他為什麽說束手無策?是因為你心急,你急于想讓你丈夫動手術,結果國外醫生說現階段不合适,要先養着,你不甘心,怕照顧他。”
宋随意嘴角勾一勾。
只看那方太太陳思穎的臉色黑到了極點,随即一抹苦笑:“玉清,你這說的什麽話,好像我不顧着我丈夫似的。”
“照顧一個比自己年長幾十歲的男人,是很難想象。”
“沒有想到你和外面那些人一樣俗,認為我是這樣的人?”
“我一直認為你是這樣的人。”
宋随意一口水差點射出來。媽呀,她老公是早知道這個女人的真面目了嗎,所以不喜歡?
“我不是告訴你不要大動作嗎?傷口會裂開的!”他陡然又對着她生氣了。
宋随意苦啊這心裏苦啊。所以他不讓她見客就是這個原因?
陳思穎吸口氣,像是無法說話的痛楚,抓住了自己胸口:“我知道你氣我。”
“我沒有氣過你。”
“你為什麽不和我單獨說話?”
“因為你我關系不到單獨說話的地步。”
宋随意又想笑了,但是,她要是笑,他絕對會大發雷霆,到時候神仙都救不了她,他一定會綁着她進手術室給她重新縫合傷口。
忍忍吧。
眼看這位杜仙人入定了,根本不是她動得了的。陳思穎彎了彎嘴角,對起了宋随意:“你別以為他真喜歡你,要不是你現在受了傷,他肯定把你抛棄在家,半夜三更都不會回來。這種棄婦的感覺,你天天都能體會到。”
宋随意疑問:“你是因為知道他這樣,所以提早結婚,不想和他真的結婚,是不是?”
陳思穎哼一聲,對回杜玉清:“我不會祝你幸福的,因為她根本配不上你。我看你媽也不是個會屈服的人,你們兩個好自為之。還有,我丈夫要是死了的話,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們。”
神經病!宋随意脫口就想罵。你老公死不死關我們什麽事!哪怕我丈夫是個醫生,也沒有說非要負責到底人家的生死好不好。你老公又沒有在這裏看病。
“等等!”宋随意喊住了要走的陳思穎,“雖然我不知道你老公得的什麽病,但是我想他心病挺重的。心病不好,他身體的病也別想治好。你要是聰明,別去給他添堵了。”
陳思穎回頭不屑地掃過她:“你不是醫生,亂發什麽非議?”
“我,沒錯,只是個種花的。但是,剛好你老公愛花,找了我幫他診斷花。愛花的人,什麽心病都反映在花身上了。你老公得的心病叫做相思病。他想要去天堂。”
陳思穎的臉色變了下,腳下一絲不穩。
宋随意舔舔嘴角,她本不想揭人短的,但是沒有理由這女人在她這裏放了一堆屁她這樣饒過對方。
“陳小姐,他想的人不是你。你整天想着其他人的婚姻,怎麽讓你老公惦記你呢?”
陳思穎火冒三丈,匆匆走到宋随意面前揚起只手:“你這個粗魯的不知死活的丫頭!”
她那只手當然沒有能揮下,因為她這是當着誰的面想打人。
杜仙人冒火了,火山爆發了:“滾!”
陳思穎委屈到眼淚在眼眶裏滾動:“玉清,她先說的我,她污蔑我!她和我老公都沒有見過面!”
“是,我和你老公沒有見過面,但是,你看了我給你老公擺的花,匆匆忙忙找我見面,對着我炫耀你心理醫生的地位,要我趕緊撤花。你說你奇怪不奇怪?只有做賊心虛的人才這麽急吧。你是心理醫生你會看不出來我擺的花正中你老公的心事。你老公就差那麽觸景生情一哭,宣洩開了,這病就好一大半了。可你不要,不要你老公為了那個女人哭。”
“玉清,你不要聽她胡說!”
“我比你了解她,她不會說謊。她更不敢當着我的面撒謊。”
宋随意在他的注視下低下臉,心裏嘀咕着:什麽叫做她不敢當着他的面撒謊。杜家長是管家婆呀。
“好!”陳思穎咬個牙,轉身這回真的走了,直沖出門口,差點把過來的人撞翻。
魯仲平拍拍被她挨了下的白大褂,搖頭晃腦的:“她都不知道碰了我這個老同學嗎?”
“她只有需要你的時候才記得你。”杜玉清冷冷清清的聲音說。
宋随意只想知道為什麽陳思穎走了以後,他一直盯着她的目光沒有變。
“杜大哥,我,我喝水。”他那落到她臉上一動不動的眼神,讓她全身冒汗。
哪裏知道他的臉突然低下來,嘴唇幾乎都貼到了她鼻尖上,她汗刷刷刷流:“杜,杜大哥?”
“想親一口嗎?”
他不是仙人嗎?
“有,有人在。”她的指頭直指他身後的魯仲平。
“當他不在。”
“對,可以當我不在的。”魯仲平在後面接上話。
混蛋。宋随意賭起嘴:“不是說隔代嗎?”都隔代了,兩個比她大十歲的老男人都學人家宋仲基撩妹呀?
他現在似乎很讨厭她說隔代了,明明這詞兒先發明的人是他。一個親嘴,親在了她嘴角上。宋随意絲毫不敢動。他的親吻開始很慢,後來逐漸變得火熱,一如他那人表面像是冰塊,實際上內裏是火山熔岩。
她那樣的青澀青嫩,哪裏是他的對手,這點早幾次她已經知道了。不費吹灰之力,她被他的嘴唇挑逗到要哭,小嘴喘息着,沒法閉緊,于是張開嘴巴乖乖讓他進去攪渾她。
吻了她好一陣子,大概是怕她傷口裂開,他固定她的上身,不讓她動。
她打起了哆嗦。
“杜大哥!”她嘴裏發出一聲不受控制的呻吟,把她自己吓的個半死。
他為什麽突然這樣弄起她了?
“別急,再親幾口就好了。”
什麽叫再親幾口就好了?他不是仙人嗎?宋随意腦子裏矛盾得要死,是不是每個女人都像她這樣呢?既想親他又怕他?
“例假要來了吧。”
宋随意愣了下:“杜大哥,我知道你是醫生,但是——”
但是這不是婦科醫生才知道的事兒嗎?
“婦科屬于外科。我是要在婦科輪過科的。”
沒想他這話屬于非常平常的口氣出來,卻把她的小臉吓到晃白。
“杜大哥,我先和你商量件事。”
“嗯,你說。”
“我以後有婦科的問題,你不會給我看吧?”
“當然我給你看了。”
人家想要個女醫生!
“這可不行。”他想好了,必須糾正這丫頭不正确的觀點,不然這個夫妻同房怎麽繼續下去,“等你這邊傷口好了,我會給你做個婦科的小手術。”
宋随意直接暈栽了。
他抱着她摟着她,完美的嘴角揚起一個不知道是笑還是該哭的弧度。他娶的這個小媳婦,說是主動追的他,卻到頭來比他還害羞。
“随意。”他輕輕撫摸她的背。
她像是要在他懷裏睡着啦,迷迷糊糊地應着。
“你這個怕白色的病,我會給你好好治。”
她受到了驚吓,擡起頭。
他低下眼看着她,眼睛眯着,眸子裏的流光仿佛高深莫測的仙人:“我一直想,你面對其他人一種表情,面對我又是另一個人。”
“我哪有?”
她嘟着嘴角的樣子讓他又想親吻她了。他的手扶起她的臉,在她的額頭一路親下去,不管她怎麽哆嗦,他知道,如果他不用點力,她會像那晚上突然好像一個風筝會從他手裏消失掉。
他要把她留下,無論是誰,哪怕是死神都別想從他手裏奪走她。
“随意。”
她被他親得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糊裏糊塗的:“随意?”
“沒事。”他微笑着啄了下她嘴唇,解開了她身上的衣服扣子,趁她迷糊的時候把她害怕的聽診器放在了她心口上。